主题:【原创】冀鲁豫战场上的“哥萨克骑兵”(续二十一) -- 王外马甲
战场上死亡的恐怖不过是苦难的一个开始而已。在于能持久否。国民党的失败可能就在于匹夫之勇,妇人之智吧。好文,应该修改修改写进教科书。
38,39年?
另外,该到团长牺牲的环节了
应该是42年、43年,赶紧改过来。谢谢提醒。
掩护和冲锋兵力不一定有规定的比例。组织冲锋的兵力多半取决于攻击正面的宽度,掩护(包括佯攻)的兵力部署则多取决于对方防御态势。
“反扫荡突围”是特定情况下的攻击,突围攻击和普通进攻的差别是,一个目的是“迅速通过”,另一个是希望“有效控制”。
无论什么样的进攻,冲在前面的当然都最危险。要不然,怎么叫“突击组”、“尖刀班”、“敢死队”呢。
以上回答,不知道是否准确。权作参考。
其实鬼子也缺粮啊,呵呵
能做到的可就不容易了
好像也是国军“曲线救国”的高峰阿。
如此全面真实反映抗战时期八路军部队生活的书,好像还没见过。我看过的,小说“敌后武工队”很不错,反映的情况比较真实和复杂,但还是不如马甲兄这个系列如此真实全面并大量涉及艰苦和阴暗面儿,连八路的队伍开小差这个都写到了。这个系列何时出版,马甲兄务要通知一下河友,让大夥儿也跟着高兴高兴。
也好让大家有个心理准备,不过估计淮海战役是逃不掉的。
那些年·那些事 之七
所谓“沙区”,是指内黄、濮阳、滑县之间的黄河故道一带。43年,这里早已没有了滔滔河水,四周只剩下些大大小小的沙丘。领导们说,骑兵团的代耕地在内黄县,那里原来是群众基础较好的根据地,并且盛产花生和大枣。可是,一路上,战士们只觉得人烟稀少,看不到有什么粮食作物。
经过几天的行军,部队到达了沙区中心的井店集,发现这里也是冷冷清清,毫无生气。以往,八路军到老根据地,路口总有男女老少迎接,热情地张罗着安排住宿,可这次,等了好久,才出来一个人,病歪歪的,虚弱得有气无力。曾团长和况政委一面和他交谈,一面安排干部们分组进村探访百姓。
进了村,发现四处房屋破败,大门半掩,十室九空。有的院子里停着尸体没人管,即使有活人的屋里,也只剩下个把老人,灶里的火早熄灭了,人饿得皮包骨头,奄奄一息。还有间房子里,床上躺着饿死的母亲,怀里还抱着死去的婴儿……幸存的百姓看见八路军队伍来了,象见了大救星,泪留满面、不停地作揖,却哭不出声音,要隔上好一阵才能出声说话。
村里的惨状,让久经沙场的战士们都禁不住捂住了眼睛,大家回到村口集合,汇报情况,很多人都哭了。
原来,就在去年,日军独立第一混成旅团在汉奸地主孙步月的配合下,对沙区进行了6天的大扫荡,为制造“无人区”,敌人施行了惨无人道的“三光”政策,进行残酷的大屠杀,无论男女老幼,只要遇上,无一幸免。仅在南张堡等十五个村子,就有1872人被害,有的人家因此绝户;杨固村有7口水井,其中6口填满了被害的群众。
汉奸孙步月,是鲁西豫北一带的大地主,挂过“千顷牌”。他不仅帮着鬼子杀戮抢劫,还把沙区的枣树都砍了,有的木料拉走,其它的就放火烧掉,试图断绝群众的生活来源,逼迫人们搬走。汉奸的手段和鬼子一样的毒辣、一样的疯狂,以至于灾区的好多百姓听见孙步月的名字就发抖。
自然灾害和敌人的抢劫使得当地粮食断绝,大屠杀又使得许多村落成为了废墟。大批群众被迫外出逃荒,留下的老人和孩子身体虚弱,大多冻饿而死,昔日的乡村,如今到处是残垣断壁,土地荒芜、人烟稀少,如果再不及时把春耕春播搞好,沙区的一些地方就真的要变成了“无人区”。
日军的罪证是最有力的反面教材,惨不忍睹的的现状胜过了十次思想教育报告。骑兵团战士们的拳头捏紧了,握枪握刀的手捏紧了,满腔的激愤化成了无穷的力量,也化成了战天斗地的实际行动。所有的人,原先软弱的想法消失了、埋怨的情绪消失了、动摇的思想消失了,大家都明白,如果不坚强地战斗下去,就会当亡国奴,就会有沙区百姓一样的悲剧再重演。
《铁骑报》连续发出了动员号召,曾玉良团长说的是“洒尽全身血,还有硬骨头,拼死和日寇干到底”,况玉纯政委提出“变沙区为绿色原野”。有个新战士,外号叫“皮皮”的,提了个口号,还被政治部写在了墙上——打仗勇敢杀日寇,生产勤劳救群众!
部队分散到各代耕点,首先打扫卫生、掩埋尸体,再分发粮食、修理房屋,帮助老百姓重建家园。八路军的军粮也很紧张,支援群众以后,自己就挖野菜、吃树皮。由于先前敌人把死人塞到井里,上面压上磨盘,使得生活用水遭到破坏,所以吃水饮马也都要另建设施……这么忙碌了五六天,才开始耕种。
团里规定,每人每天至少耕种一亩地,但干部和党员都纷纷给自己加任务,政治处也开展了“看谁耕地多,看谁贡献大”的竞赛活动。刘大爷原先在家里时并没有怎么种过地,团里象他这样的战士也不少,可大家都咬紧牙关、勒紧腰带拼命干活。每天,各班留一人准备饭食(挖野菜),其他的人则牵马下地,早出晚归,抢种粮食。为了保护战马,人和马一起拉犁;那些有战伤的干部战士,自动结成小组,互相鼓励。每个人手上都打起了大血泡,每天都有同志因饥饿劳累,晕倒在地里,但谁都没有怨言,依然你追我赶地进行生产。三连指导员赵有金每天能耕二亩地,被评为模范;团长曾玉良天黑了还在地里忙活,被称为“铁汉”,成为大家学习的榜样。
经过了二十天的劳动,沙区的耕地补种上了粮食。与此同时,地方政权组织也重新建立起来,当地群众得到了救济,体力有所恢复,村庄也又呈现出了生气。骑兵团告别了沙区群众,又接到命令,星夜赶往鲁豫交界处的莘县,支援八旅完成生产任务。
在莘县,八旅的旅长李聚奎和政委肖永智指定了任务。骑兵们到了代耕地以后发现,这里和沙区一样,也是“无人区”。赤地一片,满目凄凉,部队住进房子,先要清除杂草和灰尘,还要清理床边屋角无人掩埋的尸骨残骸。耕种开始没多久,有人病倒了,一检查,才发现是霍乱。团领导立即报告上级,八旅旅部闻讯也吓了一跳,赶紧设置疫情观察哨,还送来了一大批烧酒,派人到处喷洒。同时,也通过当地土顽齐子修的关系,去济南搞防疫药。
当时,从敌占区弄药品一般都很困难,惟独治瘟疫的药是例外,不仅不会受到查收、限制,还免费。那一次,防疫药品运来的时候,竟然还跟来了俩日本医生!刘大爷说,当时大家都恨透了日本人,而这两个医务人员敢跑到“无人区”来,胆子真够大的。他们好象是姐弟俩,弟弟是大夫,叫都筑敦(有这种名字么?),姐姐是护士,叫什么不清楚,俩人都懂中国话,但很少说什么,只是忙着打防疫针、给人看病,还到处消毒,等疫情缓解以后就走了。
当初,马甲我曾经表扬这姐弟俩是“日本白求恩”,刘大爷不同意,他认为白求恩是国际主义,而这俩人只是人道主义,差远了。
莘县的代耕任务完成后,骑兵团立即回到冀鲁豫四分区归建。这时,春耕时节已过,八路军要打仗了。
(又拖长了,下一篇另起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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