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在日本念大学一 -- 冰排冻骨

“那种地方我也没去过，什么行情我不知道。”

说这话的吉海浩。大家还记得吧？在排骨的语言学校时期曾经出现过人物。帮排骨介绍过工作，过年一起吃过水饺，考上了一所原本是女子专门学校的三流大学。后来排骨考上了庆应对他刺激比较大，觉得自己混下去也没有前途，排骨这样的都能考上庆应我凭什么不能？遂退学准备重新考大学。也算他很努力，留考的成绩比排骨当年高很多，不过此人实在有点大条，等考完了才发现很多大学已经截止报名了......最后去了一所二流大学。由于吉海浩常年混迹在歌舞伎町，为了完成领导同志们交代下来的任务，排骨想到他。 “你不是说你在歌舞伎町混了5年了么？说离开歌舞伎町你都不知道怎么活，连歌舞伎町里各种风俗店你都了如指掌，咋这时候跟我说啥都不知道了？”

“靠！我的话你也信？ 信我话老母猪都会上树了。你也不想想，我这几年一直穷的叮当响，有钱都折腾到学费里了。混迹歌舞伎町都是在那里打工的，那种风俗店我就是想去也没钱去呀。”吉海浩此时的话特别实诚，让人不得不信。

“那你就一点都知识都没有么？” “在歌舞伎町看跳脱衣舞大概是4000日元左右，我知道在区役所后面有一家，听别人说挺不错，如果真想去找日本妞做的话，估计要有个2、3万吧，你去歌舞伎町找个拉皮条的问问就是。”

也是，看来这事要排骨自己去张罗了，对了，不光是歌舞伎町的事，还有庞大的购物任务。

以前总听说中国人到了海外购物是多么的疯狂，这次排骨总算是开了眼界。

“小排呀，你和他们说，这几个包我都要了。让他们帮我包一下，多给我几个包装袋。我要送人的。”

“这个手表的2种款式让他们帮我各拿2块。”

“这个佳能的镜头怎么这么便宜？什么？中古？啥意思？哦，就是二手呀，不过挺新的呀，不错不错，那要这个了。”

“这个索尼的mp3让她们帮我拿6个。什么？在库只有5个了？那都给我吧。能刷卡不？能那就好。啧啧，小排你看，这日本电子产品就是不错，设计和样子都没话说，我家几个子侄都问我要呢。还有那个PSP，这东西挺好，既可以听MP3，又可以看MP4,还能玩游戏，也帮我拿5个。恩，好谢谢，这下有东西送人了。。。。。。嗯？怎么是made in China？有日本产的么？没有？那算了，都帮我退掉吧。”

一个白天下来，排骨又是做翻译，又要替领导们讨价还价，还要盯着团里的每个人深怕走丢，差点没把排骨累个半死。一不小心买了不是日本产的还要退货。排骨心里愤恨，心想你们这帮大肆购买日货的人真应该让国内那帮愤青都帮你们砸了。

到了晚上，排骨带着十几号人就在歌舞伎一番街里晃悠上了。

这以往来歌舞伎町都是吃饭和唱卡拉ok，这次带队来娱乐，排骨心里也有点发怵。看着妖艳的看板，炫目的霓虹灯和排骨根本就处于同一个世界。排骨在街上走了一圈，没找到什么看上去比较善良的皮条客。壮胆子进了一家风俗店介绍所。

“すみません、え～と”排骨刚在琢磨自己怎么开口说来意，后面的领导们也哗啦啦的跟进来了，开始对贴在墙上的小姐照片评头论足。

“外国のお客様に紹介しないよ。”（俺们这里不接外国客）风俗介绍所的人马上就看出我们不是日本人，撂了一句话。

排骨只好带着大家又出来了。

“干嘛他们不给我们介绍呢？”几个领导问道。

“他们说不接待外国人。”排骨解释道。

“太过分了！都这年代了居然还敢歧视我们中国人，我就说上次那套设备不应该买日本的。”某个领导义愤填膺的说道。

“行了行了，别扯了，两把事。”张局长把话题岔开了，转过来又问排骨：“那咱们怎么办？你有认识的店么？”

排骨到哪里有认识的店呀。

伸头张望了半天，排骨觉得这周日歌舞伎町里也太清净了，比上周4个人来的时候差远了呀，那个会说四国外语的黑人杰克也找不到了。

正嘀咕的时候，从边上的楼里下来了一个黑人，看肤色和长相感觉像印度或巴基斯坦那一带的。看见我们一群人上来就拉客。

“想看表演么？花姑娘地，俺们这里大大的有。”半生不熟的日语，倒是完全能让人懂。

“多少钱？”

“4000日元，2小时。”

排骨回头和各位领导商量：“要不我们就先看看表演如何？”

几个领导面面相觑，觉得也只能这样了。张局长对排骨说：“你去问问他，跳脱衣舞表演的都是哪里的？有日本的么？别找了半天是中国人在上面跳。”

“对，别坐到身旁一问，安徽马鞍山的，还老乡呢。”

排骨又转过去问拉皮条的巴基斯坦人：“都有哪些国家的姑娘呀？”

“大大的有，大大的有，日本中国巴西越南印度...........”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两点，一别找中国的，二要漂亮身材好的。”

排骨又转回领导们一边，说搞定了，没有中国人。张局长又说了：“那........咱们在和他砍砍价吧。”

要不怎么说是领导呢，张局长这次都不让排骨去说了，自己先用手画了一个圈，表示咱们这里有这么多人，然后伸出三个手指。那意思，你就便宜点吧，3000日元我们就紧进去看。

巴基斯坦人面带难色，略做思考状。片刻，说了句：“好吧，看在我女友是中国人的份上，三千就三千，中巴友谊长存！”

这家俱乐部在五楼，走进门事一个带着铁窗的半圆形窗口，和国内以前的售票窗口一摸一样。另有一个黑人正坐在里面翘着二郎腿看报纸，拉皮条的巴基斯坦人对着他说了几句鸟语，排骨估摸着意思应该是“今晚生意不大好，守了半天就这些鸟人了，一个人先付三千块，进去以后再慢慢宰他们吧。”然后让大家先付钱，排骨刚准备掏钱包，在排骨前面的张局长把手一摆，抢先帮排骨把钱付了。

进了房间有一个大厅，最多也就能坐二十多人，前面一个小舞台，两根钢管。靠近吧台附近坐着三、五个妇女，看年龄大概都三十五岁往上了，都是东南亚一带的妇女，看见我们进来了一个个兴奋的大叫，那感觉就好像马上是要跳脱衣舞的是排骨一行人，排骨心里念叨可千万别是这几位大妈上台跳脱衣舞。 坐定下来之后，那个巴基斯坦人把菜单放上，上面价格写的很是详细，不但有各种饮料小吃的价格，还有请小姐喝饮料多少钱，和小姐唱歌多少钱，按摩多少钱等等，看来这家俱乐部还算正规，明码标价。大家都点了杯最便宜的900日元乌龙茶等了半天，还不见开始，领导们有点坐不住了，张局长就说了，“小排呀，你去问问，咋这还不开始呢？”

排骨凑到吧台对那个黑人说“咋还不跳呢？”那黑人一边擦着杯子一边说“莫急莫急，马上就来，总得准备准备吧。”又等了好一会儿，总算音乐响起，从后台走出一位穿比基尼的小姐开始围着钢管跳起了钢管脱衣舞舞。 这样的钢管舞别说久经沙场的这些位领导，就是排骨这个穷留学生也不觉得新鲜，身在日本上网没有任何限制，想看什么下什么，没吃过猪肉总也见过猪跑。不过要是排去色情因素单看这钢管舞也不是无可看之处，这位小姐看来也是受过专业训练不是瞎跳的，还是有些这种高难度的技巧动作。坐排骨边上的李处长是位见多识广的人，一直和我聊天：“我以前在澳大利亚看脱衣舞表演的时候挺过瘾，30美金可以看一晚上，那些小妞儿身材都不错，一边跳一会儿会下来要小费，一般都是一美元一美元的给，不过只会向坐在第一排的人要，所以我一般都是坐后几排。”

一美元有纸币，如果在日本小姐也下来要小费的话那不是要给一千日元的了？排骨寻思着，随口又问到“那国内呢。”“国内？样式也差不多，个个城市不同，上次我在广州看的，一晚上400块，也不错。国内在舞厅里跳脱衣舞的话是不脱光的，只露上面。包间包间里跳得话有脱光的，看看吧，日本不知道如何是啥样。”刚说完，台上的小姐已经甩掉了上装，还留了条丁字裤。脱衣舞跳到这里就算完了，小姐捂着胸走下台来，走到我们面前：“顔マッサージやりますか？1000円だけよ。” 张局长听不懂，回头看看排骨问“她要干嘛？”

“她可以用胸部给你们做脸部按摩，1000日元一次。”

“哦。”张局长听了我解释之后连连摆手，小姐转了两圈都无人搭理，感觉挺可怜的。排骨推了推边上的李处长，李处长很潇洒的掏出了1000日元，享受了小姐的“脸部按摩”。 这位小姐下去休息了，半天不见第二位上台，这样下去时间不都白白浪费了嘛。领导们都颇有怨言，都说没有时间了，还是让剩下的小姐都上台比较好。张局长自告奋勇去和店长说去（翻译当然是排骨），店长道出了苦衷：“这些小姐不是我店里的，今天晚上要了两位小姐，下面上场的是个巴西人，他们不是一个组织的，所以我不能让她们同时登台，只能一个一个上。”

说实话，排骨没明白店长这话的意思，但张局长不愧是老江湖，一听排骨翻译立刻就明白了，还给排骨解释了一下。

“这个呀，叫走穴，就是小姐不是固定在一家坐着，那家有需要就去哪家，类似于一个流动的表演团队，国内也一样。”排骨想想也是，歌舞伎町方圆不过一平方公里的面积，聚集了上千家风俗场所，基本上可以随叫随到。店长见排骨和张局长听明白了，又说“这些小姐挣钱也不容易，如果客人冷场都不给小费的话，小姐也很可怜，会不高兴的，难得来玩儿一趟，能不能多配合一下给点小费？”排骨点点头，心想反正不是我给。 趁着第二位巴西妞上台的工夫，先前的那位穿好衣服走到刚刚给小费的李处长面前：“我可以坐在这里么？”李处长点点头，那位小姐就在我和李处长之间坐下，“我叫彩，刚刚多谢关照了。”

彩？倒是和日剧《嬢王》的女主角叫一个名字。略作可爱状的寒暄了几句小彩问“我可以点杯饮料么？”有个日本妞陪着喝饮料，李处长觉得该赏个面子，就点了点头（排骨开始明白为什么那菜单上有请小姐喝饮料的标价了，这应该是他们的收入来源之一）。

这语言有障碍两个人说起话太麻烦，很多时间就变成了是排骨在和彩聊天，闲聊中得知彩今年21岁，是某专门学校的学生，从事这行已经1年多了，属于打工。

“这里（指歌舞伎町）有很多中国人么？” “有啊，很多都是中国人，对了，那个李小牧你知道吧?”彩一口就报出了李小牧的名字。果然，在歌舞伎町的中国人里还是李小牧知名度最高，排骨点点头表示知道李小牧的名字。 “《歌舞伎町案内人》看过么？” “看过，很意思，我一个在这里打工的日本人很多内容都不知道，看完就觉得李小牧好厉害呀。” 说实话，这本书排骨其实是没看过，说不出什么东西。马上把这个问题岔开问道：“一定经常有外国人来这里吧？” 彩点点头“这个店是可以接待外国人的，有的店只接待日本人，在接待外国人的店里是不能全脱光的，在日本人店里是可以。”

看来在日本到处都有歧视外国人的情况。

“在中国有做这行的么？”彩问到。

“有啊。”排骨点点头。 “一次大概多少钱？”这就不是排骨能回答的范围了，排骨把小彩的问题翻译了一遍给李处长，李处长想了想说，“大概100到500左右吧。” “哇，好便宜啊。”小彩有点惊讶，她当然没想过中国和日本的经济差距。也许是这行干的时间比较长了，这些话题听的太多，彩在对话中谈到性的时候也没有半点羞涩。 “那日本做一次的话大概多少钱？”李处长问到。 “嗯~大概两万到三万日元吧，我不是干那行的所以具体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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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两场脱衣舞，走出歌舞伎町，大家还意犹未尽的议论。

“日本也不过如此嘛，还不如北京的舞厅有意思呢，那天上人间比这里强多了。”张局长没有达成所愿很是失望。

“哎呀，你没体验过之前你怎么知道日本还不如北京？有了这个体验知道了才能这样说呀，中国人要是疯起来比哪儿都厉害。不过这次来日本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找个日本婆娘为国争光一下。”李处长总的来说还是比较满意的。

“哎呀，得了吧，万一你不识货找了个中国姑娘怎么办？”

“哎，那就当扶贫吧。”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把访问团送回了驻地，排骨一直崩住的神经才放松下来，这一天跑的是在太累，排骨回家躺下就睡着了。

数日后，排骨和风神吃饭，大肆吹嘘了一番自己这趟经历，着实让风神羡慕了一把。

“你这次赚了多少？”

“呵呵，有个十几万吧。”能让风神羡慕的时候可不多，排骨可要好好的把握住机会。

“4天导游赚了十几万，还免费洗了温泉、拿了回扣、看了跳脱衣舞、认识了脱衣女郎？啧啧啧，这好事你下次一定要给我留着。”

“你做梦吧你，这种事我下辈子也不会留给你的。对了，考你一个，你知道脱衣舞日语咋说么？”

“咋说？”

“ストリッ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