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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春秋左传注读后00-1 -- 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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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春秋左传注读后 补充与修正 如果《系年》是教材

清华发表了《清华简》第二部分,是一个完整的文献,定名“系年”。《系年》138简,23章,大约三千九百字,记录了从周初到战国的大量历史事件。我读到的《系年》的文本来自网上:http://www.gwz.fudan.edu.cn/SrcShow.asp?Src_ID=1766 ——小狐《讀《繫年》臆札》所附:《系年》通行释文。

我读了以后的感觉是,《系年》的性质并非是与《春秋经》类似的某一诸侯国自己的《春秋》,也非如《尚书》那样记录了“典谟训诰誓命之文”,所以我推测,《系年》应该也是与《左传》类似的某种结合政治事件进行讲解的教材。

但是《系年》只有一半左右章节包含一些细节,大部分章节只是一个大纲而已,从内容详略的角度更接近《春秋经》(可以看我下面的“《系年》各章与《春秋经》和《左传》相关段落的对比”),这与《左传》相比是有明显差距的。即从字数上看,《系年》接近四千字,《春秋经》接近两万字,《左传》则接近二十万字。

据说《左传》的原貌就是一个事件一个事件分别讲解,是所谓“纪事本末”的体裁,只是在后来才依《经》分年(见http://www.talkcc.com/article/3757566)成为现在的编年体。而在我看来《系年》正好也是“纪事本末”这样的体裁。因此,研究《系年》怎样编辑相关事件,有助于我们理解《左传》原来是怎样的体例。

我体会,《系年》每一章节其实都围绕一个或者至多两个(相互关联的)中心事件展开的,但是还会讲到与此有关的各种前因后果,所以显得枝蔓很多很长。同样的,在《左传》中也有不少看上去不相干的段落,我认为也是围绕某一中心事件的主干叉出来的枝蔓,在“依《经》分年”时被打乱;如果仔细寻绎,这些不相干的段落也可以找到合适的位置连接到各个中心事件的主干上去。

另外由于叙述的需要,《系年》还有些内容重复的部分,例如下面提到的在第十八章和第二十章中都出现的“楚”“縣陳、蔡”,以及在第十八章和第二十章中都出现的“晉”“與吳”“伐楚”。而《左传》中也有些明显与不同的事件都有关联的段落,我推测最初应该也是一些分立的段落,分属于不同的章节,但内容相近,在后来“依《经》分年”时被合并成了今天的面貌。

以下是我对《系年》各章内容的大致总结:

周(01章)、郑(02章)、秦(03章)、卫(04章)四家“氏”族(国)的历史;

息妫(05章)、骊姬(06章)、穆嬴(09章)的八卦;

城濮(07章)、崤(08章)、河曲(10章)、围宋(11章)、邲(13章)、鞌(14章)、柏举(15章)、平阴(17章)、黄池(21章)、伐齐(22章)、武阳(23章)共11场战事;

两次弭兵(16章)、(18章);

晋楚争郑(12章)、楚灭陈蔡胡唐(19章)以及晋越关系(20章)。

将以上内容的性质与《左传》所涉及的内容比较,我觉得也是比较相似的。

另外,《系年》的绝大部分内容都在《左传》中提到过,其中很多都可在《春秋经》或《左传》中找到极为相似的句子,在我下面贴出的《系年》各章与《春秋经》和《左传》相关段落的对比之中就可以清楚地看到。

至于《系年》中《左传》未提及的内容,大约有三类,一类是《系年》01—04章中叙述四家“氏”族(国)历史时提到的这几个“氏”族(国)春秋之前的事情,这在《左传》中只会在特定情况下由当时人的口中提及,自然无法面面俱到,但也提到了七七八八。再一类是与现存《春秋经》没有关系的后来发生的事情,由于《左传》是依托《春秋经》进行讲解的教材,自然不会提及,这包括20章大部分,以及21、22、23章全部。第三类则是在现存《春秋经》时间范围内的事情,但有些在这一时间范围内的事情《系年》提到而《左传》没有提到也很正常,我本来就觉得《左传》并非历史书,并不以完整阐述历史过程为己任,而《系年》这种教材也应有其自己的定位,两种教材虽然都是结合具体事件进行讲解,但取向不同,选取的事例也会不一样。

根据我的比对,这一类没提到的部分共有八处:

1.:

楚莊王立十又四年,王會諸侯于厲,鄭成公自厲逃歸,莊王遂加鄭亂(乱)。晉(晋)成公會諸侯以救鄭,楚師未還,晉成公卒于扈。(《系年》第十二章)

桥案:

楚庄(莊)王十四年当公元前六〇〇年(鲁宣公九年),则“王會諸侯于厲(厉)”事《左传》未载,仅在该年侧面提到:“楚子为厉之役故,伐郑(鄭)。”(《宣九年传》(p 0703)(07090701))。另外如果《系年》叙述得没错,则后之编辑《左传》、依《经》分年者,可能因《春秋经》之顺序错误,把“会于扈”与“伐郑”的次序搞错了(鲁之太史记录《经》文时,可能依照对方来“告”的时间顺序记录,未必是实际发生的顺序,记得杨伯峻先生作注时几次提到此种现象,当然也有其他各种可能)。

下面是与此段《系年》相关的几条《春秋经》与《左传》:

楚人伐郑,取成而还。(《宣六年传》(p 0689)(07060501))(055)

冬,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于黑壤。(《宣七年经》(p 0691)(07070005))(055)

郑及晋平,公子宋之谋也,故相郑伯以会。冬,盟于黑壤。王叔桓公临之,以谋不睦。(《宣七年传》(p 0692)(07070401))(055)

楚师伐陈。(《宣八年经》(p 0695)(07080010))(066)

陈及晋平。楚师伐陈,取成而还。(《宣八年传》(p 0698)(07080701))(066)

九月,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会于扈。(《宣九年经》(p 0700)(07090007))(066)

晋-荀林父帅师伐陈。(《宣九年经》(p 0700)(07090008))(066)

会于扈,讨不睦也。陈侯不会。晋-荀林父以诸侯之师伐陈。晋侯卒于扈,乃还。(《宣九年传》(p 0701)(07090401))(066)

楚子伐郑。(《宣九年经》(p 0700)(07090012))(066)

楚子为厉之役故,伐郑。(《宣九年传》(p 0703)(07090701))(066)

晋-郤缺帅师救郑。(《宣九年经》(p 0700)(07090013))(066)

晋-郤缺救郑。郑伯败楚师于柳棼。国人皆喜,唯子良忧曰:“是国之災也,吾死无日矣。”(《宣九年传》(p 0703)(07090801))(066)

2.:

靈王即世,景平王即位。少師無極讒連尹奢而殺之,其子伍員與伍之雞逃歸吳。(《系年》第十五章)

桥案:

此处《系年》提及与伍員同逃者有伍之雞,似为員之庶弟,而《左传》则未见此人。但伍員之逃亡,绝非《文昭关》之孤身一人,必定带了不少族人及从者,此为当时之常态,故《左传》作者不专门提及伍雞(《昭二十年传》只说“员如吴”(p 1409)(10200203))亦属正常。

3.:

伍雞將吳人以圍州來,爲長壑而洍之,以敗楚師,是雞父之洍。(《系年》第十五章)

桥案:

《左传》亦有“吴人伐州来”,“楚师大奔”之事,《春秋经》则记载:“吴败顿、胡、沈、蔡、陈、许之师于鸡父(雞父)。”(因此雞父之洍的地名看来与伍雞无关)。惟《左传》所记率吴师者为吴王本人,似更合理,但也不排除有伍雞者率偏师(挟吴军战胜之威)击败楚方守州來之师(非楚军主力)并最终占领了州來。我觉得也许《系年》作者与州來当地或与伍雞之族有某种渊源,所以突出记录了此一传闻。以下是《春秋经》和《左传》记载州来之战的段落(战斗经过我曾介绍过:http://www.talkcc.com/article/3698749):

戊辰,吴败顿、胡、沈、蔡、陈、许之师于鸡父。胡子-髡、沈子-逞灭,获陈-夏啮。(《昭二十三年经》(p 1440)(10230007))(110)

吴人伐州来,楚-薳越帅师及诸侯之师奔命救州来。吴人禦诸钟离。子瑕卒,楚师熸。吴-公子光曰:“诸侯从于楚者众,而皆小国也,畏楚而不获已,是以来。吾闻之曰:‘作事威克其爱,虽小,必济。’胡、沈之君幼而狂,陈大夫啮壮而顽,顿与许、蔡疾楚政。楚令尹死,其师熸。帅贱、多宠,政令不壹。七国同役而不同心,帅贱而不能整,无大威命,楚可败也。若分师先以犯胡、沈与陈,必先奔。三国败,诸侯之师乃摇心矣。诸侯乖乱,楚必大奔。请先者去备薄威,后者敦陈整旅。”吴子从之。戊辰晦,战于鸡父。吴子以罪人三千先犯胡、沈与陈,三国争之。吴为三军以系于后,中军从王,光帅右,掩馀帅左。吴之罪人或奔或止,三国乱,吴师击之,三国败,获胡、沈之君及陈大夫。舍胡、沈之囚使奔许与蔡、顿,曰:“吾君死矣!”师譟而从之,三国奔,楚师大奔。(《昭二十三年传》(p 1445)(10230501))(110)

书曰“胡子-髡、沈子-逞灭,获陈-夏啮”,君臣之辞也。不言战,楚未陈也。(《昭二十三年传》(p 1446)(10230502))(110)

又:当时吴、楚在州来一带拉锯,故《系年》所述的也可能是另一场州来之战,但其规模应小于《左传》所述的州来之战(此战吴方吴王亲来、楚方令尹与司马齐出)。

4.:

許人亂,許公 [左力右它]出奔晉,晉人羅(罹),城汝陽,居許公 [左力右它]於容城。(《系年》第十八章)

桥案:

此处“許人亂(乱),許公 [左力右它]出奔晉(晋),晉人羅(罹),城汝陽(阳),居許公 [左力右它]於容城。”之事,《左传》亦未载,唯《春秋经》载一句“许迁于容城”,乃无《传》之《经》,不过《左传》另提及“郑灭许”之事,似是交代郑庄伐许之结果。

此外,《昭十九年传》有许之“大子(名“止”,也许即是后来的许男-斯)奔晋”之事,在《定四年经》“许迁于容城”之前十七年,似乎时间上隔得有点远,不过这两件事当与“居許公 [左力右它]於容城”都有关系。以下是《春秋经》与《左传》中的一些相关段落:

二月庚申,楚-公子弃疾迁许于夷,实城父。取州来-淮北之田以益之,伍举授许男田。然丹迁城父人于陈,以夷-濮西田益之。迁方城外人于许。(《昭九年传》(p 1307)(10090201))(024、108)

夏五月戊辰,许-世子止弑其君买。(《昭十九年经》(p 1400)(10190002))(024)

冬,葬许悼公。(《昭十九年经》(p 1400)(10190005))(024)

夏,许悼公疟。五月戊辰,饮大子止之药卒。大子奔晋。书曰“弑其君”,君子曰:“尽心力以事君,舍药物可也。”(《昭十九年传》(p 1402)(10190401))(024)

许迁于容城。(《定四年经》(p 1533)(11040007))(024)

六年春王正月癸亥,郑-游速帅师灭许,以许男-斯归。(《定六年经》(p 1555)(11060001))(024)

六年春,郑灭许,因楚败也。(《定六年传》(p 1555)(11060101))(024)

夏,许男-成卒。(《哀十三年经》(p 1674)(12130002))(024)

葬许元公。(《哀十三年经》(p 1675)(12130008))(024)

5.:

晉與吳會(合)爲一,以伐楚, [門下加戈](門?)方城。遂盟諸侯於召陵,伐中山。(《系年》第十八章)

6.:

晉簡公立五年,與吳王闔盧伐楚。(《系年》第二十章)

桥案:

此两处《系年》中都提到晋(晉)与吴一同“伐楚”,说的当是同一件事(晉簡公即晋定公,晋定公五年当鲁定公三年,在召陵之会与柏举之战前一年),但《左传》中却没提“ [門(门)下加戈](門?)方城”的事,只是在《春秋经》中有“侵楚”二字,与此段《春秋经》相应的几段《左传》中反而提到“辞蔡侯”,说晋国拒绝了蔡昭公“伐楚”的请求,《经》、《传》合观,似乎至少晋国并没有大规模的动作。

不过召陵之会实从三月一直延续到五月,会中晋还使蔡国伐沈而灭之,且召陵与楚之方城相距不远。则召陵之会中晋国对楚国有些小动作还是很可能的。

另外,我也在《春秋经》和《左传》中见到两个例子,说明某一诸侯国如果只派出少量部队参加某一联军作战,则有时《左传》在描述具体作战行动中可能不会提到:

(1)

秋,秦、晋伐鄀。楚-鬭克、屈禦寇以申、息之师戍商密。秦人过析,隈入而系舆人,以围商密,昏而傅焉。宵,坎血加书、伪与子仪、子边盟者。商密人惧,曰:“秦取析矣!戍人反矣!”乃降秦师。秦师囚申公子仪、息公子边以归。楚令尹子玉追秦师,弗及,遂围陈,纳顿子于顿。(《僖二十五年传》(p 0434)(05250301))(045)

杨伯峻先生在此注曰:“陈树华《考证》与洪亮吉《诂》俱谓晋文方启南阳、围樊、围原,何暇会秦远伐小国?《传》中无一语及晋,可见晋字为衍文。其实此时晋分兵助秦,亦无不可。杜《注》“不复言晋者,秦为兵主”,未尝不可通。”

这里正因为晋国虽出兵但很少,所以此一段《左传》中后来不再提晋。其实《系年》第六章有:“晉人殺懷公而立文公,秦晉焉始會(合)好,戮力同心。二邦伐鄀,徙之中城,圍商密,止申公子儀以歸。”亦佐证晋国应该是出了兵,只是《左传》未详及而已。

(2)

夏四月己巳,晋侯、齐师、宋师、秦师及楚人战于城濮,楚师败绩。(《僖二十八年经》(p 0448)(05280005))(045)

五月癸丑,公会晋侯、齐侯、宋公、蔡侯、郑伯、卫子、莒子,盟于践土。(《僖二十八年经》(p 0449)(05280008))(045)

冬,公会晋侯、齐侯、宋公、蔡侯、郑伯、陈子、莒子、邾子、秦人于温。(《僖二十八年经》(p 0450)(05280015))(045)

这是叙及著名的城濮之战的三条《春秋经》,头一条《春秋经》提到“秦师”,但在记载此事的第二条《春秋经》里则不再提“秦”,再看本年与此有关的第三条《春秋经》以及相关的《左传》,我们发现原来秦穆公没有亲来,来的是他儿子:“夏四月戊辰,晋侯、宋公、齐-国归父、崔夭、秦-小子慭(yìn)次于城濮。”(《僖二十八年传》(p 0458)(05280306)),因此头一条《春秋经》里的“秦师”大概规模也很小,所以在相关的《左传》中在描写具体战斗时也就从未提到“秦师”。

通过以上两例我们可以看到,与上面两条《系年》有关的那条《春秋经》言“侵楚”而相应的《左传》不提此事只能说明“侵楚”的规模很小,无关紧要。

以下是《春秋经》与《左传》中一些可能与以上两条《系年》有关的段落,反映当时晋国关注的一个重要方面是“中山(即鲜虞)不服”:

秋九月,鲜虞人败晋师于平中,获晋-观虎,恃其勇也。(《定三年传》(p 1531)(11030201))(129)

三月,公会刘子、晋侯、宋公、蔡侯、卫侯、陈子、郑伯、许男、曹伯、莒子、邾子、顿子、胡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国夏于召陵,侵楚。(《定四年经》(p 1533)(11040002))(109)

五月,公及诸侯盟于皋鼬。(《定四年经》(p 1533)(11040004))(109)

四年春三月,刘文公合诸侯于召陵,谋伐楚也。晋-荀寅求货于蔡侯,弗得,言于范献子曰:“国家方危,诸侯方贰,将以袭敌,不亦难乎!水潦方降,疾疟方起,中山不服,弃盟取怨,无损于楚,而失中山,不如辞蔡侯。吾自方城以来,楚未可以得志,只取勤焉。”乃辞蔡侯。(《定四年传》(p 1534)(11040101))(109、110)

晋-士鞅、卫-孔圉帅师伐鲜虞。(《定四年经》(p 1533)(11040012))(129)

冬,晋-士鞅帅师围鲜虞。(《定五年经》(p 1549)(11050006))(129)

晋-士鞅围鲜虞,报观虎之败也。(《定五年传》(p 1554)(11050801))(129)

7.:

晉師大疫且飢,食人。(《系年》第十八章)

桥案:

此段《左传》亦未载,不知发生在哪年,《系年》的时间跳动比较快,但如果此事就发生在吴光入郢之年(公元前五〇六年,吴王阖庐九年,楚昭王十年,晋定公六年,鲁定公四年),那末应该也可解释晋国为何不能在楚国方向大动干戈。看其后几年的《春秋经》和《左传》,这一段时间晋军似乎也都没有很多动作。但我更倾向于另一种可能,即此事发生在九年以后,是“范氏與中行氏之禍”的背景之一。

由于《系年》中叙事跳动得比较快,也没有标出很多时间点,所以我对照《左传》初步排列了《系年》第十八章诸事发生的年份(时间跨度五十多年)如下:

公元前546年:令尹子木會趙文子武及諸侯之大夫,盟于宋,曰:“爾天下之甲兵。”

公元前544年:康王即世,孺子王即位,靈王爲令尹。

公元前541年:令尹會趙文子及諸侯之大夫,盟于虢。

公元前540年:孺子王即世,靈王即位。

公元前538年:靈王先起兵,會諸侯于申,執徐公,遂以伐徐,克賴、朱邡。

公元前537年:伐吳,爲南懷之行。

公元前532年:晉莊平公即世。

公元前531年:縣陳、蔡,殺蔡靈侯。

公元前528年:靈王見禍,景平王即位。

公元前523年:許人亂,許公(左力右它)出奔晉。

公元前515年:景平王即世,昭王即位。

公元前511年:昭公、頃公皆早世,簡公即位。

公元前506年:晉人羅,城汝陽,居許公於容城。晉與吳會爲一,以伐楚,門方城。遂盟諸侯於召陵,伐中山。

公元前503年:諸侯同盟于鹹泉以反晉,至今齊人以不服于晉,晉公以弱。

公元前497年:晉師大疫且飢,食人。楚昭王侵泗洛以復方城之師。晉人且有范氏與中行氏之禍,七歲不解甲。

8.

《系年》第十八章:

楚昭王侵泗(伊)洛以復方城之師。

桥案:

此一役也是《左传》所未提及的,若以下面“晋人执戎-蛮子-赤归于楚”事当之,则太晚了。以下是《春秋经》与《左传》中一些可能相关的段落:

晋-士鞅帅师侵郑,遂侵卫。(《定八年经》(p 1562)(11080010))(129)

秋,晋-士鞅会成桓公侵郑,围虫牢,报伊阙也。遂侵卫。(《定八年传》(p 1567)(11080801))(129)

晋人执戎-蛮子-赤归于楚。(《哀四年经》(p 1625)(12040006))(129)

夏,楚人既克夷虎,乃谋北方。左司马眅、申公寿馀、叶公诸梁致蔡于负函,致方城之外于缯关,曰:“吴将泝江入郢,将奔命焉。”为一昔之期,袭梁及霍。单浮馀围蛮氏,蛮氏溃。蛮子-赤奔晋-阴地。司马起丰、析与狄戎,以临上雒。左师军于菟和,右师军于仓野,使谓阴地之命大夫士蔑曰:“晋、楚有盟,好恶同之。若将不废,寡君之愿也。不然,将通于少习以听命。”士蔑请诸赵孟。赵孟曰:“晋国未宁,安能恶于楚?必速与之!”士蔑乃致九州之戎,将裂田以与蛮子而城之,且将为之卜。蛮子听卜,遂执之与其五大夫,以畀楚师于三户。司马致邑立宗焉,以诱其遗民,而尽俘以归。(《哀四年传》(p 1626)(12040201))(109、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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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系年》各章与《春秋经》和《左传》相关段落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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