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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彭德怀为什么是解放军第一战将? -- 叶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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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旧中国鸦片对人的毒害

还真是不分贫富。所谓:“烟膏抽不起抽烟土,烟土抽不起抽烟灰,烟灰抽不起去烟馆捡烟膏纸煮水喝。”穷人吸鸦片为节省,还发明了不少窍门,比如“娘送女”、“水打丸”、“抖烟灰”、“吞泡子”等等。 红四方面军入川在通、南、巴禁烟时也拯救了不少“越穷越抽、越抽越穷”的贫苦农民。

《自述》里,有这样的记载:

我是一八九八年(戊戌年)旧历九月初十日出生于一个下中农家庭。家有茅房数间,荒土山地八九亩。山地种棕、茶、杉和毛竹,荒土种红薯、棉花。伯祖父、祖母、父母亲并我兄弟四人,八口之家,勤劳节俭,勉强维持最低生活。

  我六岁读私塾,读过《三字经》、《论语》、《大学》、《幼学琼林》、《孟子》,余读杂字--《百家姓》、《增广》。八岁时母死、父病,家贫如洗,即废学。伯祖父八十开外,祖母年过七十,三个弟弟无人照管,四弟半岁,母死后不到一月即饿死。家中无以为生,先卖山林树木,后典押荒土,最后留下不到三分地。家中一切用具,床板门户,一概卖光。几间茅草房亦做抵押,留下两间栖身,晴天可遮太阳,下雨时室内外一样。铁锅漏水,用棉絮扎紧,才能烧水。衣着破烂不堪,严冬时节人着棉衣鞋袜,我们兄弟还是赤足草鞋,身披蓑衣,和原始人同。

  我满十岁时,一切生计全断。正月初一,邻近富豪家喜炮连天,我家无粒米下锅,带着二弟,第一次去当叫化子。。。。。。

贫苦如彭总,看来也有个家道中落的过程。“勉强维持最低生活”之时,祖母可能抽得起鸦片;到“一切生计全断”后,出门乞讨即别无选择。

《西行漫记》和《自述》之间的时间跨度很大。两相比较,彭总的地位、处境和心态则判若霄壤。《西行漫记》里打老师、质疑“孝敬父母”、踢烟盘等记述无不凸显彭的叛逆形象;到1962年写自述时,已是忍辱蒙冤、众叛亲离,欲求亲情而不得。于是,续弦的父亲、“憎嫌”他的后母、嗜吸大烟又“把我们统统看做是她的奴隶”的祖母、沉塘事件都一概消隐,选择性记忆呈现的仅仅是一家人孤苦无助、相依为命的凄惨景象。

对舅舅和祖母,《西行漫记》中还提过一笔:

“我的舅舅死了,我听到消息以后就请假回去奔丧。路上我要经过童年时代的家。我的老祖母还活着,八十多了,身体还很健旺,她听说我回来,走了十里路来迎我,请我不要计较过去。她的态度非常谦恭。我对这一转变感到很奇怪。是什么原因呢?我马上想到这不是因为她个人感情有了什么转变,而是因为我在外面发了迹,从一个无业游民变成一个月挣二百元大洋军饷的军官。我给老太太一些钱,她以后就在家里赞扬我是个模范‘孝子’!”

仔细对照《西行漫记》和《自述》,还是能发现不少出入。前者所记“富农”,“六岁那年死了母亲”和九岁离家,到《自述》中却变成了“下中农”,“八岁时母死”和“满十岁时,一切生计全断。“正月初一”出门乞讨。

斯诺赴延安和宁夏预旺堡一方面军司令部采访,由陝甘宁边区政府招待处处长、专职保卫干部胡金魁、保卫局干部李长林、中宣部副部长吴亮平全程陪同,燕京大学学生王汝梅(黄华)应斯诺邀约为其翻译途中加入。胡金魁负责联系、安排、引导和协助斯诺的采访;吴亮平通晓英、俄、德语,斯诺对毛泽东进行的十多次采访,每次都是斯诺用英文记录,译成中文由毛泽东改正,再由吴亮平协助译回英文。有吴亮平、黄华翻译,《西行漫记》记载彭总的口述,应该不会出现沟通和移译的偏差。因此,与《自述》之间的矛盾很有可能是彭总自己的记忆失准。

人的记忆不总是可靠的,这一点必须承认。

通宝推:看得真过瘾,老财迷,老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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