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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财富寄生论之《资本的财富寄生》-06 -- 心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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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财富寄生论之《资本的财富寄生》-06

4 矛盾也是资本前进的动力

马克思的等式是否平衡,并不影响资本主义的生存与发展。为了解决等式的不平衡这个矛盾,反而会促进资本主义的发展。也就是说,社会矛盾的存在是柄双刃剑,应对不得力可能伤及自身,应对得当则可能促进社会的发展。

当Old-Money摇身变成资本家也参与到社会生产时,通过给资本(银行)所供养的"门客"阶层提供产品,就可以在资本(银行)身上揩油。

理论上,长此以往,这些非资本嫡系的资本家会逐步富裕起来,最终会吸干银行家们的财富。资本(银行)当然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毕竟,资本主义在欧洲得以崛起,本质在于资本(银行)首先资助了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这个“必先与之”的前因,供养了一大堆“门客”来参与围攻欧洲的封建神权。如果,由Old-Money演变而来的资本家最终代替资本收获了“将欲取之”的结果,对于资本(银行)而言,那是不可接受的。

况且,Old-Money演变而来的资本家基本都是从封建贵族演化而来的,披着资本主义马甲的封建势力把资产阶级革命的果实攫取了,这和袁世凯拿走孙中山的革命成果还有本质的区别吗?

所以,资本不但要向教会夺权,还要向没有和自己形成利益关系的Old-Money开战。要控制生产领域没有被收编的Old-Money,资本(银行)就需要对生产工厂等Old-Money的马甲开刀。

浑水才能摸鱼,所以,资本(银行)首先要挑动生产领域的资本家进行恶性竞争。在竞争的过程中,获得银行(更多)资助的竞争者,一般会是最终的胜利者。最终的胜利者将会和银行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利益寄生关系。

资本(银行)要彻底控制生产资本家,还需要施展更多的手段来蚕食资本家的“利润”。

资本供养的非生产性劳动者,即资本的“门客”所从事的劳动属于非生产性劳动,其创造的价值包含在其所发明的生产设备及生产工艺中。设备及工艺的改进或革新,对于生产资本家的影响是重大的,谁拒绝新的生产资料,谁就意味着在新的一轮竞争中可能被淘汰,所以,生产资本家必须以高昂的代价来提高自己的生产力。通过这种挪移的手法,让资本的“门客”,也参与分享生产领域的“利润”,即他们的工资有了更合理的新来源。

生产资本家也未必吃亏,在他的工厂中,在工人把原材料变成最终的商品的过程中,“门客”们非生产性劳动成果的价值也得以变现,通过商品的销售,生产资本家最终可以回收自己曾经的投入。

工人在工厂中的劳动,更像是吃了十个馒头饱肚子的第十个馒头。而在生产中利用的非生产性劳动成果(也就是所谓的生产资料),恰恰属于前面的九个馒头。第十个馒头非常重要,否则,前面的九个馒头都是白搭了。

这第十个馒头和前面九个馒头是有本质的区别,属于质变的环节。没有这个环节,前面所有的劳动都无法变现套利。但是,前面的九个馒头是一个预热的过程,可以影响第十个馒头的色香味。

同时,正是因为有前面的九个馒头,所以,货币的发行总量正好冲减了资本所赚取的总利润,马克思的等式“商品售价 = 利润 + 工资”居然完美地平衡了,好一个聪明的偷梁换柱!由此我们可以看到,扩大非生产性劳动的比重,确实有利于社会经济的健康发展。

为了进一步回收所发放的工资,以及被资本家拿走的利润,资本(银行)通过获取国家管制权,通过政府的权力来辅助财富的回收。那么,所发放的工资和被赚走的利润,会得到尽可能地回收。

直到进入财富寄生阶段,资本才完美地控制了各种经营者的利润归宿,让马克思等式平衡的难题成为了永远的过去时。

马克思的等式,只是介绍了一个观察剩余价值转移规律的方法。资本主义的存在与否,不在于等式以何种方式平衡。无论是宏观还是微观的等式不平衡,都不会让资本主义就此终结。

这个等式的不平衡,就意味着矛盾的存在。解决矛盾就能推动社会的前进,资本主义就有了存在的合理性。

相反,如果这个等式固化了,也就意味着矛盾的消失,那么,整个社会生产就不存在供需的矛盾。显然,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民众的需求总是无止境的,要满足不断变化的需求,供需之间就永远不会出现理想式的平衡。

资本主义顽强进化的秘密就是通过对生产的不断调整,来应对由资本的促销费魔术棒所引导的社会需求。这和中国共产党要坚定不移地把中国的改革进行下去,在本质上是一个道理的。

5 金本位

金本位是一种贵金属货币制度,于十九世纪中期开始盛行。在金本位下,每单位的货币价值等同于若干重量的黄金,即货币的含金量。在不同的国家之间进行商品交换,国家之间的汇率由他们各自货币的含金量之比值,即金平价来决定。

如果纸币的单位和若干重量的黄金及白银建立起等价关系,那么,纸币就可以替代金银在现实中进行流通。

为什么要用纸币取代金银?因为,金银实在是不易携带,金银的大量运输,也是高风险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流通于外的金银,容易流失。流失的货币汇集起来,就可以转化为能够挑战资本的力量。

如果,大家仅仅是到街口上买俩烧饼,兜里放几个铜板就可以了。但是,像左宗棠远征新疆那样,大军每天的消耗用度是非常惊人的,如果随军携带这么多金银,那是不可想象的。

如果,战争因为某种原因一直没有结束,那么,不足的军费要长途运输,那就更危险了。黄泥岗的智取生辰纲和长叶林小姑山的劫皇杠,都是大家熟知的反映此类风险的民间故事。相反,纸币(或者票据)因为便携就显现出无法替代的优越性。

金本位下,纸币的发行和金银的库存,总是有着某种对应关系。而商品的总量又和纸币的发行量存在着某种关联。受限于金银保有量的限制,流通商品的总存量就会受到某种限制。在这种情况下,社会商品的总量是有限的,通常和贵金属的存量有着某种等价关系。

贵金属存量有限,且容易保存,在瑞士找个隐秘的山洞放起来,就无需太多的人参与这些金银的管理。所以,金本位意义下的资本主义,在财富分配上,其实更像是封建时代的延续,不过是资本家取代了封建统治者来占有和支配财富而已。两者的区别是,封建统治者往往在割据范围内就可以找到小富即安的感觉,促进更大范围的流通才是资本可以长久存在的秘密。

东方国家支付给劳动者的报酬,充其量是铜板,而资本在欧洲,给工人支付的是金银做后盾的货币。金本位意义下的货币,就等同于金银。铜板体系和黄金体系进行竞争,结果是不言自明的,金本位体系由于高成本和金银存量的先天不足,自然就很难取得竞争的优势。

受限于金本位的紧箍咒,为了增加财富,新兴的资产阶级资助各类亡命徒,诸如达伽马、哥伦布、詹姆斯库克、麦哲伦、迪亚士、德雷克、卡博拉尔、阿布开克、科尔特斯、皮萨罗等,满世界寻找财富和资源。大航海时代,其实就是资本驱动欧洲的亡命徒满世界寻找金银的时代。有了金银,就能增发货币,就意味着欧洲经济总量的增加。

在1949年,这个在欧洲传承了若干个世纪的教条式铁律被一个新兴的国家挑战了,这个国家,就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国人民认为,国家信誉可以替代金银为新生人民币的发行背书。

中国既然挑战了潜规则中的潜规则,就必须面对旧秩序卫道士们的挑衅,所以,针对中国的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就相继爆发了。当这两场战争都以美国没有达到目的而告终之后,美元,也被迫放弃了金本位,改成和石油挂钩。

美国是被迫放弃金本位?的确如此,美国曾经信誓旦旦地向世人保证美元的“金色”永远不变质,所以,美元曾有过“美金”的盛誉。后来尼克松代表资本出来食言,自然招致了全世界的一致鄙视。

对比黄金白银有限的存量,石油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美元为什么不能像人民币那样彻底地放弃发行的“本位制”?资本是私人的,是属于某几个家族的,个人势力怎么可能有通用且永恒的信用?虽然,他们可能在某个阶段富可敌国。

金本位,本身只是表示信用的一种方式。资本阵营在取得统治地位之后,还抱定金本位不放,那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资本阵营的如意算盘就是通过金本位,依靠自己占有的金银存量,保证自己所蜗居的西方一直盘踞在全球财富金字塔的顶端。

在资本看来,把财富寄存在西方,西方的民众自然成为相关财富边际利益的受益者,那么,他们就必然会誓死捍卫资本的这种恩赐。这和中国共产党的土地革命政策在本质上是相通的,都是由受益者来捍卫自己从未曾有过的权益,从这点看,资本是非常善于实施群众路线的。不过,这两件有点类似的事在本质上是有区别的。

事实上,资本的策略确实奏效了,以前总统特朗普为代表的群体,一直在拼命阻止财富从美国的撤离。滑稽地是,资本相关策略奏效的时间,并不是发生在资本预期的时刻。

资本认为,既然西方的金银总量在全球总量中的占比最高,那么,西方在全球事务中所享受到的权益,也应是高比例的,这个地位是不容挑战的。

推理开来,一个民族、一个国家或一个种群,该拥有多少财富,需要看金银的持有量。很显然,这是一个强盗逻辑。财富是劳动的所得,勤劳才是财富的亲兄弟,而不是拜金银之所赐。

事实上,金银是用来交易产品的。产品是否愿意和金银进行交易尚且是个问题,由此,就推理出依靠金银的多寡就能瓜分多少世界资源、或者拥有多少权益,这个逻辑是有重大漏洞的。

有人可能会对我的说法表示怀疑,以文明自居的西方怎么会如此蛮横不讲理?

本世纪初,发达国家和非发达国家就碳排放展开磋商的时候,西方再一次把这种特权思维暴露出来。人口不到全球人口17%的27个发达国家,要切走全球44%的碳排放量。

碳排放量,事关一个国家的生存权和发展权。西方国家认为,其它国家生存权和发展权的确认,首先要以尊重西方国家的相关权益为前提,这是多么无理的诉求。

多年来,西方一直按照这种金本位的逻辑来制订全球的游戏规则。谁挑战了金本位,就意味着谁违背西方为此制定的潜规则。

不断武装干涉全球各地层出不穷的挑战者,这是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在世界各地不断挑起战争的主要原因。

当美国以中国为目标的武装干涉不能奏效,那么,就意味着新中国财富的增加将就不再受到任何制约。也就是说,新中国成立后,我们为自己的幸福生活所要创造的财富量,不需要看资本的脸色。

难道不是如此?资本不断以金本位挑战新兴国家,就是意图控制新兴国家的财富拥有量。当新兴国家的实际财富拥有量超过了资本所持金银的总量后,这些金银慢慢就失去了量度世界经济的功能。金银失效了,资本也就不再受人重视了。

从理论上讲,只要美国不放弃金本位,中国在财富总量上超越美国,就仅仅是一个时间的问题。彼时,中国的目标是八十年代实现四个现代化,这还真不是吹大牛。

这里面涉及到一个问题,什么是现代化?现代化首先指的是经济的模式和格局,具体生产环节的机械化或自动化是次要的。

美国在上世纪七十年,不得不放弃金本位,实施石油美元。美国的这个举措,就等于在金本位的问题上,资本高度认可了中国的探索和实践,就等于资本要吸纳这个被中国检验了的真理,就等于在货币发行理论的较量上,中国取得了重大的领先式突破。这种先进性和革命性的突破,让资本对新中国刮目相看,苏联社会主义的多年实践,从没有给过资本如此开智的启迪。所以,中国和苏联在资本内部优先级的排序上,就悄悄地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过往,大家只看到我们在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中军事层面的胜利,从金融层面来看,中国战果的含金量更高。近半个世纪诺贝尔经济学奖的任何成果,即便累加起来,对比新中国的这个伟大贡献,那都是弱爆了。

实施石油美元,美元的发行不再受金本位的约束,使得美国阵营的财富迅速膨胀。中国,乃至苏联集团,在财富总量和美国之间的差距被迅速拉大。

也就是说,在金本位时代,受困于货币发行总量的限制,一切都处于通货紧缩之中,所以,中国和苏联利用自己在劳动报酬支付方面的先天优势,一直同美国比拼的是各自货币的购买力。由于中苏的两大强力领袖相继离去,继任的领导者无力应对美国突然改变玩法的新局面,中苏两国先后进入某种发懵的状态。

由于世人被美国阵营表面的花花绿绿所蒙蔽,认为是美国取得了完胜。事实上,美国在放弃金本位偷师中国,确实赚了小便宜。在不远的未来,这个小便宜会变成绞死美国的致命套索。中国非金本位的基础是土地公有制,离开土地公有制的石油本位,最终会让美国陷入财富寄生的沼泽而无法自拔。也就是说,得过且过的美国,会因为石油美元这个小便宜而误入鬼门关。伟人的谋略从来都是环环相扣,缺一不可的,否则就是难以自救的灾难。

这说明,金本位这个规则,从诞生的第一天起,就是一个蛮不讲理的游戏规则,就是一个有着绝对缺陷的游戏规则。金本位一直能逍遥自在,不是金本位本身有多高明,而是因为这个规则的挑战者的姗姗来迟。

资本主义世界在初期盛产经济危机和战争,根源依然是金本位。金本位下的社会经济总量受限于货币存量,盈余的社会财富只能以经济危机或战争等形式消耗掉,否则,财富的增加会引发要命的通货紧缩。

金本位时代的财富分配一直墨守成规,因此,在财富分配的范围上并不会取得实质性的突破。

6 两次世界大战

资本主义的常规工业生产,在初期并不顺利,直到英国在工业革命方面取得了重大突破,欧洲在生产环节才首次逼近东方国家。

与其苦逼地生产常规工业品,然后满世界流泪地推销,还不如把工业生产的重点转向军火生产,枪炮子弹的制造,让欧洲在杀人放火方面取得了全球领先的优势。对于欧洲而言,这也属正常,不过是重操旧业而已,当初的草原游牧势力,就是这样一路掠夺进入欧洲的。

为了验证新武器的效能,为了倾销工业品和获取源源不断的工业原料,欧洲各国之间不断地砍砍杀杀,在殖民地上砍砍杀杀,挑动全世界各地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的犟脖子们相互砍砍杀杀。例如荷兰和西班牙的战争、荷兰和英国的战争、英国和西班牙的战争、英国和法国的战争,等等。

自由式的生存竞争会带来生产的过剩;国家之间的恶性竞争也会带来生产的过剩,单纯靠经济危机可以消除这两大过剩。对比让经济危机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里频繁地发作,对外发动战争,也可以消耗过剩,相当于把经济危机的爆发点转移到了境外。

单纯为了消耗过剩而发动战争,资本也知道这种做法多多少少有点神经病。资本开动脑筋,终于找到恰当的理由来升华自己鼓动战争的愚蠢行为。如果鼓动大家打架,打架的国家在打光自己库存的情况下,为了把战争维持下去,就必须向资本借债。借贷肯定需要抵押,如果斗殴的国家把国家的管理权抵押给资本,那么,给资本带来麻烦的生产过剩反倒可以为资本换回炙手可热的利益。

通过战争,资本在欧洲逐步控制了国家权力,具备了实现国家层面的计划经济。但是,资本仅仅在国家层面实行计划经济,还是无法避免由国家之间的竞争所带来的生产过剩危机。要想最终避免这种由于国家竞争所引发的生产过剩危机,就需要实行超国家的计划经济。只有在超国家层面实现生产计划的大一统,才能最终避免国家之间因排他性的恶意竞争所引发的生产过剩。只有消除了这种生产过剩,欧洲才能回归和平,和战争从此说白白。

一口吃不成个胖子,资本主义的发展也需要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在超国家联盟出现之前,资本还需要忍受因为机制的缺陷而引发的经济危机和战争。

在金本位的紧箍咒下,超过财富总量的新增产品,容易诱发通货紧缩。毕竟,货币发行量受制于金银的库存,社会商品的增多,必然导致商品的贬值。为了避免通货紧缩,就只能人为地通过经济危机或者以战争的形式将其消耗掉。资本,曾经就是如此愚蠢过,这是怎样的一种教条主义?!

历史上,定期发作的经济危机确实是消耗生产过剩的一种方式。这种定期打摆子,会给国家的治理带来很大的麻烦,普通民众的生活会起伏不定;即使是资产阶级,也会惶惶不可终日。

两个大胡子对资本主义1.0的经济危机做过深度分析,在他们看来,如果以社会主义代替资本主义的1.0,就能避免经济危机的发生。根据这套理论,世人普遍认为,资本主义或许真地走到尽头了。

特别是苏联出现后,资本阵营内部的不安定,让资本主义世界的民众开始对社会主义制度充满渴望。1929年的大萧条发生后,美国民众的生活彻底失去了保障,甚至出现了成千上万的美国公民申请移民苏联,以换取温饱的保障。

资本是资本主义1.0的监护者,洞晓1.0版运营的一切内幕,他们很清楚生产过剩产生的根源,他们并不认为以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1.0是唯一的方案。

事实上,资本这一次是赌对了。苏联的社会主义尝试连一百年都不到就自我崩溃了。而且,在苏联九十年的社会主义实践中,资本并没有从苏联的实践中汲取到必要的营养,反倒是苏联长期存在的腐败,让资本对初级社会主义有了深层次的认知。

1907年,资本内部召开会议,研究资本超越国界大一统的问题。讨价还价一直持续到1913年,成立美联储就是最终的讨论成果。大一统不是请客吃饭,是要通过战争来实现的,七个月后,第一次世界大战就迫不及待地爆发了。

正当大家打地不亦乐乎,犹太人账面上的“债”(战争债务)与“权”(国家权力)不断转换的时候,在俄国,居然爆发革命了,一个生来就迫使资本主义要重新振作精神、不断奋发向上的国家诞生了。

对于苏联这个意外出现的怪物,资本主义列强迅速放弃既定的剧本,立即转为对新生苏维埃的联合干涉。

按理说,苏联和这些要干涉新生苏维埃的国家之间,既没有多少新仇,也没有多少旧恨。这些国家既然正忙着斗殴不断,自然是他们之间有着优先级更高的矛盾要解决。现在,这些国家之间的疙瘩突然莫名其妙地一起消失了,反倒是捐弃前嫌共同干涉起苏联,这该有多么地奇怪。

这不正说明,彼时的欧洲国家已经完全被资本操控了吗?斗殴只是解决其内部危机的既定剧本而已。

从1918年到1922年,共有14个国家联合起来,从不同的方向对苏联展开围攻。按理说,干涉方的实力是绝对不容置疑的,工业基础平平的苏联,应该可以一举被拿下。

不幸地是,武装干涉失败了。为什么会失败?事后经过总结,是参战国心怀鬼胎,各自的小算盘影响了合力的效果。事实上,资本是由几个大庄家掌控的,所谓资本控制的国家和军队,都是资本雇佣来的。既然是雇佣制,谁还会为资本的利益去和苏联真地拼个你死我活?

苏联在外来的围剿面前,表现出超强的生命力和战斗力。同时,两个大胡子的理论不断被验证,又多了一个专揭帝国主义短处的列宁。在世人眼里,资本主义貌似根本没有前途了。所以,有点慌了手脚的资产,这次要给自己确立一个大目标,要来点大动作,改善资本主义的不良形象,恢复资本主义遭遇的信任危机。

要彻底解决民众对资本主义的信任危机,本质在于解决经济危机的问题。要避免经济危机的出现,首要的问题是避免资本之间的恶性竞争,也就是避免由于不同资本坐庄的国家之间的恶性竞争。要避免恶性竞争,就需要资本之间完成合流,由此制定一个超级经济计划来协调资本之间的利益和协调各国的工业生产。为了让各国都听命于新的生产计划,就必须把相关国家的权力予以统一。

为实现这一目标的第一次世界大战,受到意外的干扰而半途而废。眼看对苏联的干涉一时半刻达不到目的,资本就开始积极地筹划更大的动作,迎接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早日到来。

一战后,对美国的依赖不断加深的欧洲和日本,必须在东西两线同时对苏联发起新的干涉,以赢得资本的支持,来换取各自生存所需要的资源。

苏联自诞生后,满世界地传播自己的理论,鼓动殖民地国家起来反抗传统的殖民统治。因此,打击苏联,是所有老牌帝国主义列强的共同心愿。苏联也不是面捏的,让德国和日本去咬人,首先要增强这两头狼的体质。

一切都按照既定的剧本在稳步推进,欧洲列强忙着陪希特勒在欧洲布局。日本在东方也获得了授权,可以染指中国作为进攻苏联的跳板。紧张的斯大林一只眼睛盯着西方,一只眼睛盯着东方。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放之四海而皆准,战斗民族也不例外。

蒋介石和日本是同一个金主,他们都需要在既定剧本的统一安排下行事。这就是为什么蒋介石要求东北军不抵抗日本对东三省的占领。这就是为什么蒋介石以攘外必先安内的名义,优先消灭苏联在中国潜在的同盟:中国工农红军。

大家都知道投鼠尚且忌器,一间正在营业的古玩店,怎么可以在不歇业的情况下,来完成大规模的翻新和改造?同理,在欧洲和亚洲同时开战,这不是要砸了资本这些年积累起来的家底?

坛坛罐罐不重要,手握的黄金和白银才是关键。美国在欧洲之外,如果把美国作为一个缓冲池,把欧洲的金银搬到美国,把留在欧洲的坛坛罐罐让希特勒打烂,当欧洲各国失去了讨价还价的本钱,就可以按照资本的蓝图再建设一个新欧洲。如此,不就可以彻底治愈欧洲国家长期以来难以协调统一的顽疾,形成国家权力的大一统?

资本为了完成金融和权力的大一统,第二次世界大战如期爆发了。为了支付战争消耗,欧洲列强们纷纷把金银运到美国作为抵押,换取战争所需要的资源。资本在欧洲和美国之间,顺利地完成了乾坤大挪移。

经过第二次世界大战,资本汇集于美国,西方列强都遭到普遍打击。然后,资本通过马歇尔计划塑造了欧洲,美国和欧洲之间,在金融这条主线的关联下,形成了事实上的依附关系。由此,由内部恶性竞争而引发的经济危机,在资本阵营内部将不复存在。

苏联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居然顽强地生存下来,在马歇尔计划被苏联否定后,资本的世界,要继续累积资源和苏联展开新的竞争和对抗。

通过两次世界大战,美国作为资本的总代理,代管着全球大部分的贵金属和持有大量的债权,开始富甲天下。如何把手中的资源,转化为有针对性的竞争优势,最终把苏联击败?到了财富寄生走到前台的时候了。财富寄生的出现,就意味着财富分配将进入了全民参与的时代。 

第三章 推恩令与财富寄生

资本以主人翁的姿态走到前台,代替传统政府主导社会的管理,相对于漫长的人类历史,这个阶段是非常短暂的。

但是,资本一旦在染指国家权力和行驶超国家意志方面形成规模和气候,继续扩大其版图,就变成了资本孜孜不倦的追求。

财富寄生在美国的发展和壮大,和资本对美国政府权力的捕获有着绝对的关系。所以,要理解财富寄生,首先就要搞清楚,资本是如何捕获和改造本属于政府的权力。

为了更好地理解资本是如何改造政府权力,资本又是如何以公共权力为基础来构建服务于财富寄生和回收的体系,我们必须引进一个中国人并不陌生的概念:推恩令。

1 推恩令

西汉文帝时期,各诸侯国对朝廷从阳奉阴违慢慢走向对抗,贾谊提出了“众建诸侯而少其力”的对策,这就是早期版的推恩令。

西汉景帝时期,继续推行的推恩令最终引发了七国之乱。但是,七国战败后,诸侯国挑战中央权威的态势被有效地控制了。

到了西汉武帝时期,主父偃进一步完善了推恩令:责令诸侯国对于次子和庶子也要进行分封。如此,推恩令才大功告成,诸侯国对于朝廷的威胁终于被剪除。由于诸侯国在推恩令下,被不断分割,最终被肢解成数不清的小国。推恩到最末,与其说是一堆小国,还不如说就是一众村落。

由此,我们看到,推恩令对于权力的切割和瓦解,有着非凡的功效。

西汉的推恩令,是皇帝要实现对诸侯国的绝对控制,是上对下的控制。而资本在美国所实施的推恩令,是资本潜伏在公器的背后,抓住公共权力的运行离不开财政支持的弱点,成功地实现了对美国的巧妙控制。

汉朝是刘姓坐天下,是私人的事业,通过假借天道说,掩盖了私人对公共权力的窃取。资本是私人控制的财富,资本要染指国家权力,也需要某种学说来自洽自身行为的合法性。面对普通民众,这种学说就是以扫除社会不公平为政治主张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理论。面对其他种群,这种学说就是自我贴金却漏洞百出的西方伪文明史。

大家现在有个普遍的错误认知,认为资本和资本主义是一回事,事实并非如此。当资本彻底控制了国家权力,行驶对国家的综合管理,由此推行的以商业利益为驱动力的社会体制,就是资本主义。资本并非一定要以资本主义的面目出现,资本这个群体的历史相当悠久,从部落时代就出现了,也经历过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人类走向最终的大同,一定少不了资本这个不断变换马甲的超级奠基者。

资本的起源和东方国家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因此,资本对权力的染指,在东方的历史上就不是什么新奇事了。

吕不韦立志“建国立君,泽可以遗世”。传说他投资外放的异人,把带孕的侍妾一并奉上,最终如愿成为秦国的丞相。“建国立君”是做到了,是不是“泽可以遗世”就不好判断了。

三国时代,大家熟悉的鲁肃与周瑜的“囷米之交”,也是一个好案例。鲁肃很清楚,在动乱的年代,自己的两囷米是难以保全的,甚至会惹祸上身。既逢乱世,还不如作为投资,通过拥有割据武装的周瑜,和江东孙氏的势力联姻,来换取自己的政治利益和政治前途。一旦社会再次安定,所换取的政治权力可以再次转化为和平时期的经济实力。这种意图的贯彻,是中国贪腐文化的核心动力。而一部中国历史,就是一部蕴含着这种权力和财富交替转换的隐秘史。

同时代的麋竺是徐州的大富豪,家中奔走的仆役上万。刘备开始染指徐州的时候,由于皇叔根正苗红,有极大的投资潜力,所以麋竺立即傍上刘备。钱财算啥,妹妹也送上,让别人连代孕龙种的机会都没有。这种投资让麋竺在蜀汉阵营中获得了最高的政治地位,即使后来糜芳投降东吴,刘备也只能有苦说不出。毕竟,他早期的事业全靠大舅哥的资助,二舅哥这点破事算啥。糜竺的这个“糜”和昭武九姓中的“米”姓有什么关系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他们都是以玩钱为职业,行为习惯也颇有相似之处。

经过几千年的努力,资本渴望控制国家政权的理想,不但变成了现实,而且颇有一统蓝色星球,并吞天下所有政权的志向,这已经是一个必须被高度关注的全球性问题了。

资本对于美国的控制,是这个现象中的经典案例,在资本的发展史上,这是一个里程碑式的事件,堪比当年始皇帝所开创的封建大业。所以,对美国这个案例的解剖和认知,就有着特殊的意义。

在美国,资本对政府权力进行控制,也是应用了类似推恩令的做法,我们不妨花点笔墨来总结一下资本的神操作。

我在下面的叙述中,只是把相关的现象集中起来说明,让大家有个整体的认知。请大家不要产生误解,认为资本先有了财富寄生理论,然后以理论做指导,构建起宏大的财富寄生体系。

1.1 推恩令和政治重构

任何一个国家,通常是由政府作为主体,来主导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的治理。通过发展经济,来获取社会运行所需要的财政资源,随后在社会治理中完成对财政资源的分配、协调和优化。

这种机制在人类历史上至少已经存在了几千年,是人类社会治理的主要模式。在这种模式下,一个国家往往有一个最高的统治者,然后,从最高统治者开始,往下以倒树状结构延伸,底层的劳动者作为该结构的终端节点,这种倒树状结构类似一个金字塔。

这种倒树状结构中间部分的每一个节点,和这个节点以下有关联的所节点,又会构成一个子倒树状结构,这样的子倒树状结构,就是所谓的“封建”。中国历史上的推恩令,就是要破除这种子结构所带来的危害。

通过这种倒树状结构来治理国家,社会资源的汇总会通过各级节点逐级上递,到达顶层后,由顶层统筹安排资源的再分配。在倒树状结构的根节点和末梢节点之间的节点,都存在可能截留往返于根节点和末梢节点之间的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耗子式的贪污行为就是在中间节点发生的。

在东方国家,有贪腐渴求的中间节点,也就是有玩弄权力和财富转换需求的传统世家,为了增强贪腐的质量和效果,在倒树状结构的隶属关系之外,根据自己的所需,突破节点之间的传统关系,和有共同贪腐梦想的其它节点编织出新的关系网,将贪腐登峰造极为贪腐文化。在东方历史上,这种贪污行为从没有被有效地遏制过。

在西方,传统的政治结构很简单,也就是普通的倒树状结构。东方式的贪腐手段,只有资本自己在偷偷地玩弄。在精通贪腐奥妙的资本面前,资本所雇佣的西方社会管理者,更像是小偷和贼王,及赌场的菜鸟对千王的关系。

按照资本的这种意愿塑造的全新美国,情况自然和传统国家的结构完全不一样了。整个美国的公共权力,被逐级切割,切割后每个阶层的产生都有各自独立的渠道。权力分治之后,上级不能绝对压服下级,靠权力就不太容易形成贪腐的回路。

被切割后的每个阶层的内部,又被再一次分段化,尽力确保每段之间互不影响。在重塑美国之前,资本在大英帝国时期就做过类似的尝试,例如,让印度人到其他殖民地执法,让威海的农民工到香港去做警察,香港前特首梁振英的父亲,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来到香港的。

现在,台湾的失意者们正在替资本管理着全球经济。这种政治上的失意者往往是过往政治斗争中的失败者,属于无枝可依的流浪者,一旦得到资本的收容,为了生存,为了感恩,资本指到哪里,他们就会打到哪里,往往会效死力为资本卖命,会效死力打击前政敌。所以,这样的人,只能世世代代靠资本的施舍生存,很难再从资本的大船下来了。

面对资本的反腐措施,传统的贪腐群体,为了反抗资本的这种打击,就越发变本加厉地深挖财源或者加大剥削的力度,这样的贪腐群体就演变为令人鄙视的资本家群体,在中国,美其名曰既得利益群体。资本并不愿意把既得利益群体赶尽杀绝,因为,后者的深挖财源,已经成为推动经济发展的另一种不可或缺的动力。

当资本以过往积累的全部经验重塑美国,打造出一个全新的美国后,资本认为自己从此可以高枕无忧地躲在幕后,通过银行,发放社会运转所需要的资金,以经济命脉来控制社会的运转,甚至以此影响全球。

资本以分层和分段的切割来消除贪腐,也就是把传统的权力以推恩(切割)的方式,分享给大大小小的资本家,官员的传统利益被惟利是图的资本家拿走了,贪腐自然就失去源头活水了,这种做法在西方的运行是比较有效的。

而资本通过金融手段,又可以不断鞭策大小资本家撅着屁股努力地利润去为而拼搏,资本家所获取的利润,又被抽成作为政府官员的工资。资本只是给出了一套规则,资本其实啥也没有干,由此,大小资本家和政府官员们,就被资本轻松地玩弄于股掌之中。

资本和中国的改革开放联姻后,也曾试图把这种做法移植到中国,所以三权分立在中国被嚷嚷了好多年。所谓的三权分立,就是进行权力的推恩切割,然后由背后那些由美系资本坐庄的大小资本来接管相应权力。

不过,资本最终发现,自从自己到了欧洲而远离东方国家后,东方国家在贪腐造诣方面的日新月异,让自己在贪腐方面的小心得,以及自己引以为傲的反贪模式,在东方国家强大的贪腐文化面前,立即就显示出小儿科的幼稚,东方的贪腐文化是在传统的倒树形结构之外,另行编织出多重且复杂的贪腐蜘蛛网,资本屡试不爽的切割手段不怎么灵验了。

当然,最新的破解工具已经出现,改开以来的既得利益群体将要接受一次群体的洗礼,新冠防疫所形成的物理性隔离,将导致他们会被无遗漏地捕获。

而且蓝色星球上现存的任何一个传统国家的统治者们,都将在数字货币这种柔和而文明的工具面前束手就范,从此规规矩矩地成为被资本圈养的贵族。这些既得利益者们还是被赋予一个有限的选择权,那就是,要么向美系资本,要么向中系资本投诚。

任何国家既得利益者,为了抗拒被收编,而试图拒绝迈入现代的殿堂?门都没有,全球广为传播的疫情,让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幸免域外,连同温室排放治理的紧箍咒,这两大杀手锏,将迫使全球以贪腐起家的统治者们,将在二十一世纪集体缴械,贪腐和黑社会,可能从此会成为历史。

1.2 推恩令和经济重组

政治权力以分层和分段的方式被切割,然后推恩给大小资本。如此,既可以让参与进来的资本以经济手段来优化相应权力所控制的社会资源,还可以有效地把源于权力的贪腐行为,尽可能地被限制在节点这个级别,应该说,资本的这个革新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随后,就要对经济领域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了。财富总是流转在经济领域,如何把政治权力同经济的运营进行完全的隔离,是消除贪腐行为对资本财富吸血的关键。

在美国的经济领域中,产业是按照行业进行分类,然后实施集团化的垄断经营。垄断是计划经济的前提和保障,垄断之下的经济,一定是计划经济。由垄断而形成的行业巨头,他们的使命就是扩大企业的规模,不断挖掘内部的潜力,巩固相应的垄断,保证内部的计划经济平稳运行。

有了垄断和计划的经济,就可以安全地进行财富的寄生了。寄生出去的财富,又充当起财富回收的有效工具。寄生与回收总是相辅相成,不存在没有回收机制的财富寄生,否则,就是财富的绝对流失了。

美国政府通常没有权力直接干预企业的经营活动,因此,相关企业所控制的社会资源就游离于政府的管辖之外,相关企业连同其经营的社会资源就形成了事实上不受政府管辖的独立王国,这样的切割是一种经济的推恩。

所谓的独立王国其实并不独立,只是不再受政府的控制,资本可以通过股权和信贷等方式,实现对企业更加有力的控制。

产业的集团化,就是把相关的经营资源和其所承载的社会财富按照产业结构而进行的推恩。同时,资本不太鼓励跨行业的多元垄断,美国的反托拉斯法就是为肢解多元垄断所准备的。被禁锢在特定的领域内,相关产业巨头要发展,就只能在自己所属的领域内不断优化,以及向产业的深层次不断迈进。

假设一个产业内的龙头老大,其产品由1000种不同的零部件组合而成,资本会把这1000种不同的零部件的生产归属给1000家不同的中小企业。每家企业只生产这1000个零部件中的一种。专一的生产,容易做到精益求精。这就好比麻将村生产麻将,每家只生产一张麻将牌,如此,可以产生简约、精细和专一等效果。

由不同的行业所裂分出来的基础级中小企业,根据其产品的相似性被再一次归纳汇总。例如,螺母和螺栓在不同行业中都有应用,那么,最终螺母和螺栓就形成了集中和统一的生产和调度,可以实现跨行业的多元供给。

也就是说,资本在宏观上按产业进行划分,在底层,按照零部件的细化进行分类和归类,如此,最终成品(例如波音组装飞机)和零部件的生产被完美细分,这种切割也是推恩在经济领域的巧妙应用。由此,谁也无法在产业链之外轻易形成最终成品,所有的一切被资本牢牢地控制住。也就是说,推恩不但对控制政府权力有效,在经济领域也可以照单抓药。

经济架构经过如此的变动,然后就是如何注入资金这种工业血液,让经济的发动机开始轰鸣而焕发出生命力。根据资本的生产计划,银行开始给行业巨头投放资金,行业巨头根据订单分解出零部件的需求清单,向和自己有供给关系的直属、外围和外协的中小公司下发订单,如此就构成了层层递推的资金发放关系。延伸至底层,相应的经济计划就有了清晰的贯彻路线,相关的配套企业会彻底忠诚于下单企业的订单和定金,本质上是忠于资本的生产计划和银行出来的周转资金,美国的各级政府自然就无法像传统国家那样干预社会经济的运行了。

依照类似的手法,在商业和流通领域,也可以完成相应的推恩重塑。

在美国,行业中只有第一,没有第二。或者第二虽然存在,其作用绝不是要和行业第一形成一种竞争关系,而是为了兼顾和平衡市场中的对立需求,更多的时候,行业第二是以备胎的形式而存在。

在美国的模式中,资本之所以偷偷摸摸地通过银行来管控经济,是因为资本也知道以自己的私人身份来行驶属于公众的国家权力,貌似不会得到更广泛的认同。

资本为什么不仿效中国的天命论?资本发动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就是打击这套逻辑的,所以,斩断了让自己合法公开化的所有可能,资本就只能偷偷摸摸地躲在幕后进行遥控了。

在取得实质控制权后,资本对于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宗旨反倒没有了彻底贯彻的后劲,就像资本虽然依靠反宗教起家,但是资本依然会赞美上帝,把上帝印刷在美元上,由此,让普通民众误以为:美元就是上帝在人世间的化身。

资本得以控制国家经济的秘密,就在于武装力量和金本位的相辅相成。金本位虽然退出了,但是,由金本位筹建的体系已然成了气候,相关的武装力量依然存在,所以,资本的存在是无法取缔的,资本的扩张是无法抑制的。

不过,数字化货币的时代,国家的治理还是可以重新回到由社会整体参与和社会共同决策的轨道。也就是说,数字化货币既可能让资本实现一统全球的梦想,也可能让资本在完成自己的历史使命后逐步淡出历史的舞台。

挥一挥衣袖飘然而去,就像我从不曾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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