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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翻译接龙:友好的封建制度:西藏之谜 -- 译者序 -- 厚积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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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3. 退出封建制度(续完。全文完)

      欢迎旧的封建神权统治在西藏的结束,并不等于对中国加于这个国家的统治的方方面面都欢呼鼓掌。这一点很少被今天西方的香格里拉信仰者所理解。反过来也对:要谴责中国的占领也并不意味着我们必须把以前的封建制度给浪漫主义化。西藏人值得被看作实实在在的人,而非完美的精神主义者或者无辜的政治符号。“把他们理想化,” 马建(音译) ,一个曾到过西藏的中国持不同政见者(现居于英国) ,说道,“就是否认他们的人性。”

      西方的佛教徒们常常抱怨西藏的宗教文化正在被中国占领所损害。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对的。许多寺院都被关闭了,这个神权统治的大部分看起来已经成为历史。

      中国的统治是带来了进步还是灾难不是这里的中心话题。问题是旧西藏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和社会。我在这里打破的是那种设想中的,在(中国)入侵之前的文化中那种纯净的精神属性。我们可以拥护一个有着宗教自由和独立的新西藏,而不必维护关于旧西藏的神话。(译者评论:原作者太罗嗦,此公的建议就是,“丢掉包袱,轻装前进。” ) 西藏的封建主义被笼罩于佛教之中,但是两者并不等同。事实上,旧西藏不是一个失乐园。它是一个倒退的,压迫性的神权统治,充满了极端的特权和贫穷,远非香格里拉。

      最后,让我们说,如果西藏的未来将在中国正出现的自由市场的天堂中找到一席之地的话,这对于西藏人来说也许并非适合居住。中国夸耀着眩目的百分之八的经济增长率,并以世界上最大的工业力量之一的面目出现。但是随着经济增长的,还有日益增加的贫富差距。许多中国人生活接近于贫困线或者低于贫困线。而一小群新生的资本家靠着官商勾结获利不菲。地方的官僚们把乡村榨干,从大众中巧取豪夺,并掠夺当地的财政。在城市和农村里,以大众为代价的土地掠夺被贪婪的地产商和腐败的官员们每日进行着。上万的草根阶层举行抗议,骚动在全国各地发生。这些通常都会遭到毫不留情的警察力量。腐败是如此无所不在,以至于最自满的国家领导人也被迫注意到这一点并开始在2006年后期反腐。

      中国的工人如果试图在公司主宰的“工业园区” 里组织工会的话,就会有失去工作或者被殴打和监禁的危险。数百万的工业园区工人们每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以挣得微薄的工资。随着医疗系统的私有化,数百万的人不再享有免费的或者负担得起的医疗照顾。男人们冲进城市里寻找工作,把日益贫困的农村留给女人,小孩,和老人。自杀率急剧上升,尤其是在女人之中。[66]

      中国的自然环境被不幸的污染了。许多著名的河流和湖泊都因被倒入数十亿吨的工业排放和未经处理的人类废物而死去了。这产生了大量的鱼类灭绝。含有杀虫剂和除草剂的有毒废水,渗入地下水或者直接进入灌溉河道。沿水系的癌症发生率飞升到一千倍。数亿的城市居民呼吸着不健康得危险的空气。这些空气被工业增长和最近增加的数百万的轿车所污染着。政府的环境部门没有执法权来制止污染者,而政府通常忽视或者否认这些问题,而把注意力放在工业增长上。[67]

      中国自己的科研机构报告说除非温室气体得到控制,这个国家在未来的岁月里将面临巨大的农作物歉收和灾难性的食物与水短缺。在2006-2007年,严重的干旱已经降临到了中国西南部。[68]

      如果中国是快速发展的自由市场的一个成功故事,并且将成为西藏未来的榜样和启示的话,那么旧西藏也许的确开始看起来比它实际上的好得多。

      (全文完)

      关键词(Tags): #达赖喇嘛#藏传佛教#宗教#佛教#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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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马建和《亮出你的舌苔或者空空荡荡》

        译文中提到的

        马建(音译) ,一个曾到过西藏的中国持不同政见者(现居于英国)

        是个作家,他的小说《亮出你的舌苔或者空空荡荡》大概是86或者87年发表在《人民文学》上。小说写的是关于西藏的风土人情,那期《人民文学》因此被紧急撤刊,当时的主编是刘心武,也背了处分。

        我有朋友还记得,即便是被紧急撤刊,他们还是买到了这一期的《人民文学》。其实现在看,没什么值得禁的。当然咯,现在放狗搜一下,满大街都能找到这个小说。

      • 家园 最后一段让人觉着可笑, 以一个几十年间发展的问题来衡量是否应该

        继续在这条路走下去, 甚至回到原来的农奴社会. 作者是以一种什么样的思考方法作出的结论?

    • 家园 【原创】3. 退出封建制度

      在香格里拉的神话里,在旧西藏,人民与他们寺院的和世俗的领主们处于一种满足而平静的共处之中。富有的喇嘛和贫穷的和尚,富有的领主和一贫如洗的农奴都被捆绑在一起,共同被一种深深的精神的,和平的文化所熏陶,安慰和支持着。

      这让我们想起了理想化的封建欧洲。这种欧洲被后日的如G.K.切斯特尔顿(G. K. Chesterton)和希拉里.贝罗克(Hilaire Belloc) 这样的保守主义天主教徒们所兜售。对于他们来说,中世纪的基督教统治是这样一个世界:心满意足的农民们生活在他们的教堂的安全拥抱之下,并处于他们的领主们多多少少善意的保护之下。[55] 再一次的,我们被邀请接受一种特定的,处于理想形式的,与它的模糊的物质历史相分离的文化。这意味着把它将以它的最大利益获得者所描绘的形式被接受下来。就如田园牧歌般的中世纪欧洲与史实相去甚远一样,西藏的香格里拉形象与史实也毫不相似的。

      在它所有的阴暗事实已被审视之后,旧西藏确认了我在前面的一本书中所表述的观点,即文化是中性的。文化能够为一大堆严重的不正义披上合法的外衣,使得社会的一小部分人以社会的其他人为巨大代价获得特权。[56] 在政教合一的封建西藏,统治阶级有意地操纵传统文化以使他们自己的财富和权力得到加强。神权统治把任何的反抗思想和行动等同于魔鬼的影响。它宣扬地主的无上权力和农民的毫无价值,把这个作为天经地义的基本假设。富人被说成是应得他们舒适的生活,而低下的穷人被说成是应得他们悲惨的生活,所有的这些都被解释为前世积累的善恶的因果报应,是神的意志的一部分。

      那么这些更富有的喇嘛们就只是一些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做一套的伪君子吗?更有可能的是,他们是真心诚意地相信这些给他们带来良好结果的信仰。他们的神学是如此完美地支持他们的物质特权;这一事实只是更加强了他们信仰的真诚度。

      也许可以说我们这些现代世俗社会下的居民们不能理解幸福,痛苦,满足以及风俗这一方程式。这一方程式刻画了一个更传统的精神社会。这也许是对的,这也许能够解释为什么我们中的一些人要把这些社会理想化。但是,挖出的眼就是挖出的眼;鞭挞就是鞭挞;对农奴和奴隶的残酷剥削就是一种野蛮的阶级不公正,无论它的文化包装纸是什么。在精神束缚和人身束缚之间有一个区别,即使在两者并肩而存时。

      许多普通的西藏人想要达赖喇嘛回到他们的国家,但是看起来没有多少人想要回到他所代表的社会秩序。华盛顿邮报一个1999年的报导注意到达赖喇嘛在西藏继续受到尊崇,但是

      …没有多少西藏人愿意欢迎那个在1959年随着他逃亡的,组成他大部分顾问的,腐朽的贵族阶层的返回。例如,许多西藏农民,对把他们在中国的土地改革中获得的土地归还给贵族阶层毫无兴趣。西藏的前奴隶说他们也不想他们的前主人们重回权力。“我已经在以前过了一次那种生活了,” Wangchuk,一个67岁的前奴隶说道。他正穿着他最好的衣服去日喀则,藏传佛教最神圣的圣地之一,进行每年一次的朝圣。他说他崇拜达赖喇嘛,但是补充道,“也许我在中国的共产主义之下并不自由,但是我比我在是一个奴隶的时候好多了。”[57]

      值得注意的是达赖喇嘛并非唯一的在孩提时代就被作为转世重生而挑选的高级喇嘛。在大多数的寺院里,我们都能发现有一两个转世的喇嘛或者是tulku--一个有着特别的纯洁性的精神教师,被选举一次次的重生--主持着寺院。

      这种tulku制度是藏传佛教独有的。许多西藏的喇嘛们都声称是转世的tulku。

      第一个tulku是一个被称作喀玛巴的喇嘛,他先于第一个达赖喇嘛三个世纪出现。

      喀玛巴是藏传佛教喀玛噶举教派的领袖。由达赖喇嘛领导的格鲁巴教派的崛起导致了它与噶举教派长达五百年的政治-宗教竞争,并在今天的西藏流亡社区里继续着。就算噶举教派在过去的三十五年间变得有名,在世界各地开设了六百多个新的中心,也对局势没有太大的帮助。

      对tulku的寻找,恩里克.卡伦(Erik Curren) 提醒我们,并非总是以好莱坞电影描述的那种纯粹的精神方式所进行的。“有时候,寺院的官员们想要从当地有势力的贵族家庭中挑选一个孩子,以便给寺院更多的政治影响力。其它的时候他们想要从一个出身卑微的家庭中挑选一个孩子,以便使孩子的成长不受任何家族的影响。” 在其它场合下,“一个当地的军阀,中国的皇帝,甚至是远在拉萨的达赖喇嘛的政府都有可能出于政治原因(试图) 把自己的人选强加于一个寺院。”[58]

      这也许就是十七世喀玛巴是如何被挑选的。他流亡中的寺院位于Rumtek, 在印度北方的锡金省(state of Sikkim) 。 在1993年,喀玛噶举教派的僧侣们有了一个他们自己的侯选人。达赖喇嘛,和其它许多持不同意见的喀玛噶举的领导人(还有中国政府的支持!) 推举另外一个男孩。噶举教派的僧侣们指控达赖喇嘛越权试图挑选一个他们教派的领导人。“无论是他的政治地位还是他作为一个格鲁教派的喇嘛的地位,都没有赋予他权力来挑选喀玛巴,一个另外教派的领导人…”[59] 正如一个噶举教派的领导人所坚持的那样,“戒条是关于思考你自己。它不是关于自动地在每一方面服从一个老师,无论这个老师是多么的受尊敬。佛教徒应该比别人更尊重他人的权利--他们的人权和宗教自由。”[60]

      随后发生的是在西藏流亡社区的长达十几年的冲突,值得一提的包括有时断时续的暴乱,恐吓,人身攻击,列上黑名单,警察的骚扰,法律诉讼,官员的贪腐,和格鲁巴教派支持者对喀玛巴教派在Rumtek的寺院的掠夺与破坏。所有的这一切都使得至少一个西方的信仰者怀疑,是否多年的流亡正在加快藏传佛教在道德上的腐朽。[61]

      清楚的是并非所有的西藏佛教徒都接受达赖喇嘛作为他们神学上的和精神上的领袖。尽管他被称为“西藏的精神领袖,” 许多人把这个头衔看作一种形式。这并没有赋予他对于在西藏的四个宗教学院的任何权威,除了他自己的以外,“就象把美国总统称为‘自由世界的领导’ 一样,这并没有赋予他统治法国或者德国的角色。 ”[62]

      并非所有的西藏流亡者都迷恋旧的香格里拉神权统治。金.刘易斯(Kim Lewis), 一位在加州伯克利跟随一个佛教和尚研究治疗方法的女士,曾有机会与超过一打的住在这个和尚的楼里的西藏妇女进行长时间的谈话。当她问她们是否想要回到她们的祖国的时候,情绪都是负面的。最初,刘易斯以为她们的不情愿来自于中国的占领,但是她们很快就告诉她不是这样。她们说她们很感激“不用和四五个男人结婚,几乎在所有的时间里都在怀孕,” 或者是处理从一个不忠的丈夫那里传来的性病。更年轻的妇女“很高兴得到教育,不用和宗教打任何的交道,并很疑惑美国人为什么(对西藏) 如此天真。”[63]

      这些被刘易斯采访的妇女们讲述了她们的祖母们从僧侣那里作为“智慧女”得来的苦难。这些祖母们被告知,通过与僧侣睡觉,她们获得了“启蒙的途径”-- 最终,佛祖他自己必须和一个女人达到彻悟。

      这些妇女还提到那些在理论上应该精神化和有节制的格鲁教派僧侣之间所进行的“猖獗的” 性行为。那些曾是母亲的妇女们苦涩地谈到在西藏的时候,寺院是如何没收她们年幼的儿子们的。她们声称当一个男孩哭着喊妈妈的时候,他就会被告知“你为什么要喊她,她抛弃了你--她只是一个女人。”

      这些在加州获得政治避难的僧侣们都申请了公众的帮助。刘易斯,她自己也一度是个信徒,曾帮忙填表格。她观察到这些僧侣继续从政府那里接受每月500到800美元的支票,还有医疗保险。除此之外,这些和尚们还免费住在装修很好的公寓里。“他们不用付水电费,在给他们提供的电脑上有免费的互联网,还有传真机,免费的手机,座机和有线电视。”

      他们每月还收到他们教派的款项,还有来自于美国信徒们的贡献和捐献。有些信徒们为这些和尚诚挚地跑腿,包括买菜和清洁他们的公寓与厕所。同样是这些圣人们,刘易斯评论到,“对于批评美国人‘对物质的迷恋’ 一点问题也没有。”[64]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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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这一句

        即文化是中性的。文化能够为一大堆严重的不正义披上合法的外衣,使得社会的一小部分人以社会的其他人为巨大代价获得特权。

        我想为人推崇的“美国梦”文化也有一些这方面的因素,在社会分配制度不公平,穷人基数较大的时期,宣扬这个概念来缓解社会矛盾,当然,其正面的作用是巨大的。

    • 家园 【原创】2. 世俗化和精神化(续完)

      2. 世俗化和精神化(续完)

      对于富有的喇嘛和世俗的领主们,共产党的干涉无疑是一个无法化解的灾难。他们中的许多人逃离到海外,就如达赖喇嘛自己一样。达赖的逃亡受到了中情局的帮助。许多人惊恐地发现他们将不得不工作来养活自己。但是许多人却逃脱了那个命运。根据美国国务院1998年公布的文件,直至1960年代,西藏流亡社区每年从中央情报局得到一百七十万美元的秘密拨款。当这一事实被公布之后,达赖喇嘛的组织自己发表了一份声明,承认它在1960年代从中情局那里接受了数百万美元的资助,来向西藏输送武装的流亡分子以破坏毛分子的革命。达赖喇嘛每年从中情局的收入是十八万六千美元。印度情报局也资助了他和其他的西藏流亡者。他拒绝说他或者他的兄弟们是否为中情局工作。中情局也拒绝评论。[44]

      1995年,北卡罗莱那州的拉里新闻和观察者报( the News & Observer of Raleigh) , 于头版发布了一幅达赖喇嘛被反动的共和党参议员杰西.赫尔姆斯(Jesse Helms) 所拥抱的彩色照片。“佛教徒抓住了维护宗教权力的英雄。”[45] 在1999年四月,和玛格丽特.撒切尔,教皇保罗二世,以及第一个乔治.布什一起,达赖喇嘛呼吁英国政府释放正在访问英国的奥古斯都.皮诺切特,智利的前法西斯独裁者和中情局的长期客户。达赖喇嘛敦促不要强迫皮诺切特去西班牙接受关于他反人类罪的审判。

      进入二十一世纪,通过象全国民主捐赠会和其他一些这样比中情局更受尊重的组织,美国国会继续向在印度的藏人每年拨款两百万,并额外向在西藏流亡社区内部的“民主活动” 提供数百万拨款。除了这些资金,达赖喇嘛还从金融家乔治.索罗斯里接受金钱。[46]

      无论达赖喇嘛和中央情报局以及各种各样的反动分子有何种瓜葛,他的确经常谈到和平,爱,和非暴力。他自己在流亡之时只有二十五岁,并不能因西藏古代统治的残酷而被责难。在一个1994年的采访中,他谈到他支持在他的国家里修建学校和道路。他还说有工无酬的农奴制和某些强加于农民的税收“ 非常的坏。” 他还不喜欢人们被一代传一代的债务所压垮。[47]在他居住在西方世界的半个世纪里,他拥抱了例如人权和宗教自由的观念。这些观念在旧西藏是大多不为人知的。他甚至提出在西藏实行民主,拥有宪法和代议制议会。[48]

      在1996年,达赖喇嘛发布了一项声明。这项声明对于流亡社区来说一定产生了让人不安的震撼效果。它部分地提到:“马克思主义建立于道德原则之上,而资本主义只关心收入和利润。” 马克思主义拥护“对生产资料的平等使用” 并且关心“工薪阶层的命运” 和“剥削的受害者。出于这些理由,我喜欢这个体系,并且…我把自己看作半个马克思主义者,半个佛教徒。”[49]

      但是他也向“那些生活富足的人们” 发出了一个安慰的信息:“有钱是一件好事。…这些是行动应得的果实,是他们在过去慷慨的证明。” 而对于穷人,他发出如下警告:“没有什么理由对那些有财产和财富的人感到嫉妒而对他们发起反叛。…最好发展一种正面的态度。”[50]

      在2005年,与联合国的<普适人权宣言>相呼应,达赖喇嘛和其他十个诺贝尔奖获得者签署了一份被广泛宣传的声明,支持全世界工薪阶层“不可剥夺的和基本的人权” ,支持他们形成工会来保护他们的利益。在许多国家里“这种基本权利未被妥善保护,在有些地方被明确地禁止或者野蛮地压迫,” 这份声明说道。缅甸,中国,哥伦比亚,波斯尼亚,和一些其他的国家被作为最坏的破坏者单独提了出来。甚至美国也“未能足够保护工人形成工会并集体讨价还价的权利。成百万的美国工人缺乏法律保护来形成工会…”[51]

      达赖喇嘛还全力支持取消制止西藏尼姑接受教育的根深蒂固的传统障碍。在才开始流亡时,没有几个尼姑能够读写。在西藏,他们的活动主要是整日的祈祷和吟唱。但是在北印度,他们现在开始阅读佛教哲学并卷入神学学习和辩论,这些活动在旧西藏只是对和尚们开放的。[52]

      2005年十一月,达赖喇嘛在斯坦福大学发表演讲<非暴力之心>。 但是他却没有明确谴责所有的暴力。那些为了减少未来的苦难而犯下的暴力行动不必被谴责,他说道,并引用二战来作为一个为了保护民主而作出的值得的努力。那么对于在伊拉克的四年杀戮和大规模破坏,一场被世界的大多数--甚至是一个保守的教皇--所谴责的战争,一次对国际法无耻的违反和对人类的一次犯罪,我们又该如何评论呢?达赖喇嘛还没决定:“伊拉克战争--现在还太早说是正确还是错误。”[53] 更早的时候,他发言支持美国对南斯拉夫的军事干涉和随后对阿富汗的军事干涉。[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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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2. 世俗化和精神化(续1)

      2. 世俗化和精神化(续1)

      无论1959年之后中国人做了什么样的错事,引入了什么样的新压迫,他们的确废除了奴隶制度和西藏有劳无酬的农奴制。他们废除了许多令人喘不过气来的税收,开始了工程项目,并极大的减少了失业和乞讨。他们建立了世俗的学校,从而打破了寺院对教育的垄断。他们还在拉萨修建了自来水和电力系统。[32]

      海因里希.哈尔(Heinrich Harrer) (此人后来被揭出是希特勒党卫军的军士) 写了一本关于他在西藏的经历的畅销书。此书后来被制作成一部流行的好莱坞电影。他提到那些反抗中国人的西藏人“占压倒性多数的是贵族,半贵族,和喇嘛们;他们被勒令做一些最低下的工作来作为惩罚,包括在道路和桥梁项目上工作。他们还被驱使在游客到来之前清扫城市,这对他们是进一步的羞辱。” 他们还不得不居住在最初为乞丐和流浪者所建立的营地之中--所有的这些都被哈尔用来证明中国占领的可怕本质。[33]

      到1961年,中国占领当局剥夺了领主和喇嘛们的地产。他们把数千英亩的土地分给了佃农和无地的农民,并把他们重新组织成上百的公社。曾被贵族们拥有的畜群被交给了贫穷的牧人集体。牲畜的饲养得到提高,新品种的蔬菜,新品种的大麦和小麦被引进,还有灌溉的提高。所有的这些据报导都导致了农业产量的提高。[34]

      许多农民还是如以前那样相信宗教,并给神职人员捐献。但是曾在孩提时代被强征入寺院的僧侣们现在却可以自由的抛弃修道院的生活。数千的人这么做了,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僧侣们。剩下的神职人员靠着政府不多的供养和在婚丧嫁娶上做祈祷仪式挣到的额外收入而生活。[35]

      达赖喇嘛和他的顾问兼最小的兄弟,Tendzin Choegyal,声称“超过一百二十万的西藏人因为中国的占领而死。”[36] 发布于1953年的官方人口数据--这是在中国镇压之前的六年--记录了在西藏居住的总人口是一百二十七万四千。[37] 其他的统计数据把西藏的人口放在大概两百万左右。如果中国人在1960年代早期杀害了一百二十万人,那么几乎西藏的所有地区都会荒无人烟,被变成点缀着死亡集中营和集体坟墓的杀戮之地--这些我们都没有证据。在西藏的分布稀薄的中国力量是没有可能把这么多人集中起来,一个个追捕住,然后处决的,即使他们什么其他事都不干。

      中国当局宣称已经废除了把鞭挞,伤残和截肢作为一种对罪犯的惩罚的形式。但他们自己却被流亡的藏人指控犯有暴行。政府当局的确承认“错误,” 尤其是在1966-76年的文革期间。在此期间,对宗教信仰的迫害在中国和西藏都达到了高潮。在1950年代后期的叛乱之后,数千的藏人被监禁。在大跃进期间,集体化和农作物种植被强加于西藏农民,有时对产量产生灾难性的影响。在1970年代后期,中国开始放松控制“并试图修补在之前二十年间造成的破坏。”[38]

      1980年,中国政府开始了据报导是设计为赋予西藏更大程度的自治和自我管理的改革。西藏人将能够被允许种植自留地,出售多余的收获,自己决定种植什么作物,并保有耗牛和羊。和外部世界的通讯被再次允许,边境控制也被放松,允许藏人访问流亡在印度和尼泊尔的亲戚。[39] 到1980年代许多主要的喇嘛们都开始在中国和海外流亡社区之间往返,“恢复他们在西藏的寺院和帮助复兴那里的佛教。”[40] 。

      到2007年为止,藏传佛教仍然被广泛地实践和被官方所容忍。宗教朝圣和其他形式的膜拜也被允许,但是在一定限度之内。所有的和尚和尼姑都必须签署一份效忠书,保证他们不能用他们的宗教地位来酝酿分裂和不同政见。同时,展示达赖喇嘛的照片被宣布为非法。[41]

      在1990年代,汉族,占中国巨大人口的百分之九十五的种族,开始以大量的数目进入西藏。在拉萨和日喀则的大街上,汉族殖民的标记随处可见。中国人拥有工厂和许多的商店摊位。高大的办公楼和大的购物中心被建立起来。这些项目花费的资金也许可以被用来修建水处理工厂和住房。中国在西藏的干部常常把他们的西藏邻居看作落后而懒惰,需要经济发展和“爱国主义教育。” 在1990年代,西藏政府中被怀疑藏有民族主义情绪的雇员被从职位上清洗出去,同时诋毁达赖喇嘛的运动也再次被发起。据报导,那些进行分裂主义活动和“政治颠覆” 的藏人遭到逮捕,监禁,和强迫劳动。有些人被行政监禁,缺乏足够的食物,水,和毛毯,遭到威胁,殴打,和其他的虐待。[42]

      西藏的历史,文化,毫无疑问的还有宗教,在学校里被轻视了。教学材料,尽管被翻译为藏文,主要集中于中国的历史和文化。中国的计划生育政策允许藏族家庭有三个小孩。(全中国的汉族家庭只允许生育一个小孩,农村汉族家庭允许有两个小孩,如果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孩的话。) 如果一对藏族夫妇超过了三个小孩的限制,多余的小孩会被取消日托,医疗照顾,住房,和教育。这些惩罚的执行并不固定,并随地区而不同。[43] 需要注意到的是,所有的这些小孩福利,在中国占领之前都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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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麻烦斑主转一下版。俺也很纳闷,

      我这帖子怎么到新兵营来了。难道是对我挖坑不填的惩罚?俺知错了。。。

      • 家园 留园史海钩沉那个兵部尚书还真是抄袭不倦阿

        nnd,抄袭速度都快赶上楼主发文了。

        • 家园 呵呵,只要把达赖批臭就行了。

          还得谢谢你当时推荐的这篇文章。我翻译的过程中也是了解了不少信息。主要是比较系统化,还有文献出处,是很好的宣传武器。

          不过您也是快有两年河龄的老河友了,从您看的文章来揣测,也是有学问的人,应该多发几篇文章让俺们也观摩学习一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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