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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鲍曼之死 一 -- 欧文隆美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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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鲍曼之死 一

    第三帝国国务秘书马丁*鲍曼和爱娃*希特勒*勃劳恩是整个希特勒统治下的第三帝国中最不为人知的两个人物。他们两人互相厌恶,不过也有共同点,这就是:他们活着的时候在德国乃至全世界上都是默默无闻,他们两个都是在死后出的名。但在1945年以后似乎全世界都对他们抱有近乎于病态的浓厚兴趣(当然这完全可以理解),民众迫切的想要知道鲍曼和希特勒夫人(这点到是无可置疑的)的一切情况,尤其是他们的最终结局。而在纽伦堡审判时马丁*鲍曼被判缺席死刑。

    希特勒夫人无论从那个方面来看都只是一个象征性的人物,她不是杀人不眨眼的集中营女看守,也不是掌握机密的某个科研部门负责人,她是希特勒夫人也仅仅是希特勒夫人而已,而且她的结局是明明白白,实在没有再讨论的必要。至于马丁*鲍曼,对于这个神秘的人物至今仍有争议,很多人都坚持他活着逃到了南美,这种论点在四十年前也许还算马马虎虎,但是时至反法西斯胜利六十周年的今天,很多人仍然无视这一基本的事实或者他们只是对事实的不了解,本文要做的只是讲述已经发生过而且是被确定了的事情。

    在纽伦堡审判时法官们曾对逃到西方的几个主要当事人就马丁*鲍曼和他的逃跑行动进行了详细的审问,但由于证人所讲述的证词相当混乱、漏洞颇多、自相矛盾在加上当时的特定历史背景情况(其实这些情况并不难理解,第三帝国完蛋了,很多人都被俘并当场枪毙了,而更多的人生死未卜,而这些证人作为总理府也就是说是希特勒身边的成员,无论是多么卑微的小人物—即使你只是总理府的看门人、清洁工或者仅仅是花匠,也不管你的国籍,总之一句话:对不起,你被捕了,而且你小子肯定会知道点什么,再加上某些审判员们,他们根本不注意事实,甚至根本不允许你陈述事实,他们只是想要听到他们想听的。在这种情况下,可以想象的那些胆战心惊的证人为了解脱自己,为了表现的合作一点好换来一条活命,那么他就只有胡乱承认一些他们知道的甚至于他们不知道的,这样一来大家就都方便。其结果就是使调查的结果更加混乱,而希特勒的各种各样的传说也是主要来源于此)以及盟国内部东西方之间可以理解的不信任和怀疑导致的拒绝交换某些关键证人的证词(当时苏联人的确运给了美国人几大卡车的审讯记录,但美国人却说这些东西没有一点能有用的),所以最后调查人员不得不以“具体情况不明、待查”来草草收场,也就是说第三帝国国务秘书马丁*鲍曼仍然有可能活着。

    随后各种各样的谣言就滚滚而来,鲍曼的神话也由此而来,一时间鲍曼这个名字占领了各种报纸的头条新闻,恐怕这位前德国元首秘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一下从个默默无闻的人变成了新闻界的风云人物。由于第三帝国元首阿道夫*希特勒、宣传部长戈培尔、帝国元帅霍尔曼*戈林以及党卫队头子海因里希*希姆莱这些第三帝国的首要分子都以毒药或子弹来成功的逃脱了应有的惩罚(阿道夫*希特勒的死也存在很多争议,这可以另文讨论,但是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他已经死了),所以亿万民众们都由衷的希望能够拘捕并吊死这位由希特勒亲定的纳粹党最高级官员马丁*鲍曼,(盟军当局或者说美国人也在接下来的二十多年中一直全力追捕他,原因到不是迫切的想要惩罚纳粹份子而是美国人确信失踪了的巨额纳粹黄金就是由鲍曼转移或者直接掌握的)。民众的意愿使得他的神话在世界各地一直流传了二十七年,甚至现在也仍然未能全部揭开,即使是那些确定鲍曼已死的各种文章和报告至多不过是一句:鲍曼消失在柏林的巷战中。

    但是尤其是鲍曼逃跑的全过程,也就是他的最后一天却从未被人提起过,接下来我们要彻底解决的就是这个神秘人物失踪的疑问。

    鲍曼是个绝对标准的官僚,他在充当国务秘书的全部时间里一直非常低调,鲍曼喜欢悄无声息的在背后操纵一切。他任劳任怨也特别擅长行政、文书之类的工作、很重视细节问题并且因为这些很快就得到了希特勒的信任。马丁*鲍曼在得到希特勒青睐之前多年来都是纳粹党的二号人物鲁道夫*赫斯的秘书,而鲁道夫*赫斯则是希特勒的副手和秘书,这是个冠冕堂皇而又徒有虚名的头衔。在1938年初意识到已经逐渐失宠的赫斯(这后来直接导致了他飞往英国)把鲍曼派到希特勒身边去当秘书以代表自己的利益,这是很正常的因为在当时希特勒的总理府里聚集着很多联络员和各种副官,他们是第三帝国的达官贵人们派到元首身边来充当眼线和代表自己的利益的。但是可怜的赫斯选错了人,鲍曼一当上希特勒的秘书后就彻底消除了赫斯留给希特勒的最后的一点影响。

    希特勒一生都自认为是个出色艺术家(当然他在艺术方面实在没有任何惊人的成就),所以作为“艺术家”的他就非常非常厌恶政府的诸如文件归档、整理文书之类必须的例行工作,但正好马丁*鲍曼非常擅长这些繁琐的事情,他管理日常的文书工作效率非常高,因此很快就得到了希特勒的信任和重用。以现在的眼光看鲍曼的确是个平凡的碌碌之辈,但是在当时充满“超人”、“天才”的德国,尤其是被称为“超人中的超人、天才中的天才”的伟大的元首(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人的确是有些鬼才),这颗光芒四射的“大太阳”身边又聚集了众多的“小太阳和星星”在这些几乎同样“灿烂”的光辉下这颗“大太阳”自然就不那么耀眼了,这样一来伟大的元首迫切的需要一个既有能力又能保持暗淡的普通人,马丁*鲍曼正好适合这些条件。鲍曼这个官僚非常善于欺下媚上,玩弄政治也很有一手,甚至连"海因里希大叔"(鲍曼对希姆莱的称渭)都被这位"亲爱的马丁"(希姆莱对鲍曼的称呼)用巧妙的手段搞掉了("海因里希大叔"一直梦想能成为一位百战百胜的统帅,结果鲍曼向希特勒建议,让希姆莱担任一新建集团军的指挥,恰逢此时古德里安也向希特勒建议组建前线防御部队,于是满心欢喜的"亲爱的希姆莱大叔"担任了"维斯杜拉河集团军"总司令,至此希姆莱被鲍曼干净的一脚踢出了元首的身边)所以总理府的所有人都讨厌和害怕鲍曼,甚至未来的希特勒夫人都跑到希特勒面前告状,而希特勒也知道人们讨厌鲍曼,但有一次他说

    “我知道鲍曼令人讨厌,但我需要他,”

    从1939年起,希特勒把几乎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军事方面,马丁*鲍曼成功的孤立了希特勒,并就借机在纳粹党内建立了自己的政治基础,甚至早在战争爆发前鲍曼就把自己的办公桌放在希特勒办公室的门口,就靠这种形式上的方法他使除了少数要人外任何人都不能直接向希特勒报告情况,而战争爆发以后所有非军事的文件在送给希特勒之前都要由鲍曼处理。到了1943年鲍曼还负责掌管希特勒的私人金库,甚至爱娃*勃劳恩(也就是未来的希特勒夫人)都不得不要向鲍曼要钱花。而到了希特勒自杀前的几天,鲍曼甚至截断了希特勒和外界的所有联络。在4月20日希特勒生日的时候还有七位部下通过电话向希特勒表示祝贺,但在一周后居然就只有鲍曼一个人能同希特勒直接通话了。这看来实在有点不可思议和莫名其妙,因为戈培尔就住在希特勒的隔壁,但他们居然还是要靠电话来联络。在这最后的两天里马丁*鲍曼得到了整个第三帝国所有达官贵人都前所未有的权利,他就坐在希特勒的身后看着参谋人员和希特勒在地图上玩着“战争游戏”。而希特勒也在遗嘱里马丁*鲍曼被称为“党内最忠诚的同志”并还在遗嘱中详细的说明了鲍曼是新政府中纳粹党的最高级官员,至此临死前鲍曼达到了他权利的顶峰,甚至整个德国社会主义工人党都只多熬了七天。

    (关于“战争游戏”问题军备和生产部长阿尔贝特*斯佩尔在回忆录中曾经很详细的说明过,他说他听的“一楞一楞”的,因为参谋人员在地图上部署着根本不存在的部队,有一次斯佩尔甚至听到希特勒命令凯塞林元帅投入几百辆坦克发动第二次阿登战役,而凯塞林元帅居然点头答应,斯佩尔当时吓的目瞪口呆,这真是个莫大的讽刺,因为他知道整个德国军队都没有几百辆坦克了。这些细节问题多少说明了第三帝国毁灭前的不切实际和混乱。)

    关键词(Tags): #鲍曼#纳粹#第三帝国#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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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鲍曼之死 四

      阿克斯曼和韦尔钦侥幸逃脱后就沿着荣军大街向西前进,他们走了大约四、五条街后忽然遭遇了苏联坦克的一阵炮火,他们急忙在瓦砾碎石堆里隐蔽起来直到苏联坦克开走。两个人决定原路返回。他们走到了距离同苏联士兵交谈地点大约一百五十米的一座桥边,这座桥横跨在从汉堡和雷尔特尔高架铁路车站的铁路线上。阿克斯曼这么说

      “我们当时无意中发现马丁*鲍曼和路德维希*施通姆费格上校的尸体,他们两人紧紧挨在一起躺着,我俯身看到月光照在他们的脸上,我看不出他们是死于炮击还是中弹的样子,他们看上去就像只是失去知觉或是睡着了一样,但是两个人都已经停止了呼吸,我敢肯定他们是服毒自尽的。韦尔钦和我没有耽误时间,我们身处的地方充满危险,对这种历史时刻提不起什么兴趣。我们继续向前走,半小时后天就全亮了。”

      阿克斯曼到他的情人家里躲藏了起来,而韦尔钦则继续前进,当天就被俘虏了,后来死在了苏联监狱里。而阿克斯曼在5月中旬从柏林逃到了苏联占领的梅克伦堡,然后他又逃往了巴伐利亚,在那他被美国人俘虏了。

      阿克斯曼的话很有说服力,他没有理由说谎,但有两点需要澄清,首先是时间问题。阿克斯曼是柏林人,他非常熟悉柏林错综复杂的道路,在通常时候下都可以很好的判断出自己所在的位置,但在如此混乱和紧张的情况下他就可能把时间搞混,在与其它资料比对后就会发现阿克斯曼把时间估计早了一个多小时。在那天凌晨确实还可以看见月亮。

      那么,鲍曼究竟死在具体的什么时候呢?天象情况非常重要这也是他的证词受到怀疑的几个重点之一,大半个月亮挂在西边与地平线十五度角的天空上,这是4月18日满月后的弦月。但照在他们脸上的应该是凌晨最初的阳光而不只是月光,阿克斯曼说这一切发生在三点钟前,对比起其他人的描述时间应该已经是三点半了。推测这个时间应该在飞行员巴尔看到日出霞光前约十到五分钟,巴尔是飞行员出身由于职业原因所以他会更注意和熟悉天象和光线条件。这也就是说阿克斯曼和韦尔钦是在巴尔中弹前约十到五分钟看到鲍曼和施通姆费格两个人的尸体的,看来很可能是在桥下宿营的苏联士兵因为鲍曼和施通姆费格两个人突然莫名其妙的逃跑而警觉起来,于是倒霉的撞到枪口上的巴尔就成了这些人射击的牺牲品(倒霉的家伙,最终还是因为那个国务秘书而没有逃跑成功),当然如果巴尔没有中弹他继续前进就能见到鲍曼的尸体,如果运气再好一点的话他逃到西方讲述这一切,那么再加上阿克斯曼的证词人们就可以提前三十年弄清楚鲍曼最终结局的问题。

      其实要是巴尔没有自作聪明的甩掉鲍曼也许同样能够蒙混过关,从而逃出柏林。

      其次的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两个具体的地点细节问题,翻开当时的柏林地图就会发现柏林有两个雷尔特尔车站,其中一个是雷尔特尔长途火车站,在它北边的是雷尔特尔高架铁路车站,而巴尔正是在雷尔特尔高架铁路车站入口处中弹的,并且他坚持说自己是天亮以后才过桥的。这有两个雷尔特尔车站,就是说有两座截然不同的桥,这就使鲍曼逃跑的问题就更加扑朔迷离。如果巴尔真是在天亮后才通过通向雷尔特尔车站的铁路桥的,那么他怎么可能会没有看见鲍曼和身材高大的施通姆费格(施通姆费格身高两米)的尸体呢?难道是尸体并不在哪里吗?也就是说鲍曼并没有死吗?

      答案是明确的,巴尔说的非常准确,他说的是爬过横跨洪堡尔特港的桥,过了桥就是腓特烈—里斯特—乌夫大街,这条街是通向雷尔特尔高架铁路车站的,而也正是在这座桥下阿图尔*阿克斯曼遇到了一群苏联士兵。但阿克斯曼又继续向前走,在西边大约一百五十米外的第二座桥才看到两具尸体的,这座桥在荣军大街上,也就是说这是通向雷尔特尔长途火车站的桥。这样一来事情就再明白不过了。

      汉斯*巴尔的话让我们了解了鲍曼从晚上到凌晨那段时间的具体行动,而接下来阿图尔*阿克斯曼的描述就明明白白的说明了鲍曼最终的结局,当然这也只是几个人的片面之词,但是由于目击者的全部去世我们再也无法获得更多的证据了,不过在整个事件发生的二十多年以后我们还是从当事人本身获得了最直接的证据,稍后将谈到。

      当时如果那群苏联士兵没有在桥下露宿,如果鲍曼和施通姆费格两个人在他们面前不那么惊慌失措稍微冷静一些的话,如果当时他们选了另外一条路的话,事情大概就会是另一个样子,也许鲍曼和巴尔就能成功的逃出柏林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即使他们逃出了柏林也不过是多活几天而已,毕竟除了纽伦堡大审判以外还有更多的不确定因素呢。

      现在我们剩下的唯一问题就只是那两具至今都下落不明没有人提到或者说愿意提到的尸体了。1945年5月2日早晨,苏德双方军民的死尸遍布整个柏林,成千上万的尸体被草草的掩埋在集体墓地里,其他一些就被直接焚烧了,根据纪录和回忆当时的确曾经搜查过能证明死者身份的证件,我想无论是负责掩埋尸体的德国人还是苏联士兵他们处于不同的目的都曾经仔细的搜过了能找到的每一具尸体的口袋了(这是显而易见的,饥肠碌碌前途未卜的德国人自然不必说,而苏联士兵肯定也想在大战后为自己找上几件诚心如意的小纪念品,这一点无论是苏联人还是美国人都是一样的)但是鲍曼和施通姆费格在逃跑前很可能就把证件都毁掉了,这到是很好理解的,毕竟谁也不想在历经千辛万苦的成功逃跑后栽在某个例行搜查的小兵手里(没有证件固然可疑,但是证件齐全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事,希姆莱就是因为搜身时证件过新而被捕的)。另外还有更多的尸体在柏林这个庞大的废墟的各个角落里慢慢腐烂发臭,他们很可能在几周、几个月乃至几年后才被人们发现,当这些遗骸被发现时就基本不可能找到任何能证明死者身份的证件了。

      虽然谣言不断,但全世界各地在长达二十七年的时间里都没有发现这位前国务秘书的任何可靠的踪迹,那些坚信鲍曼逃到南美的人从未试图证实这一情况,一点努力也没有做过,甚至以色列人也没有。这一切,关于鲍曼的神话一直被成功的掩藏到1972年冬天的一个下雪的早晨,在雷尔特尔火车站遗址的对面(当时该地点属于联邦德国),就在荣军大街的那座桥附近五十米地区内修路的工人们施工时挖掘出两具紧挨着的骷髅。经过辨认,一个是特别高大的男子,另一个是矮个子男人,发现他们的时候装氰化钾小瓶子的碎片还残留在两个人的口腔里。工人们立即报了警,随后警察查找了牙科档案(我到是很想知道它们是如何能在战火中保存下来的),比对的结果证明这两具紧挨着的骷髅就是第三帝国国务秘书马丁*鲍曼和大个子军医路德维希*施通姆费格上校,此刻,关于马丁*鲍曼的一切传说都应该画上句号了。

      他们最后时刻的确切情况我们可能永远也无法得知了,但应该不难推测:鲍曼和施通姆费格两个人都不是柏林人,他们也不熟悉柏林那复杂的道路。在从苏联士兵中逃脱后他们意识到如果没有熟悉道路的向导领路他们几乎是不可能逃出柏林的,下一次再遇到同样情况时他们也许就不会这么幸运了。而投降和被俘则都是难以接受的,这两种情况并不比死亡更容易选择。两个人很清楚德国人在苏联的所做所为理所当然的会受到苏联人残酷的报复。他们一个是第三帝国国务秘书、新政府中纳粹党的最高级官员,另一个是希特勒的“御医”、党卫军上校军官,鲍曼和施通姆费格都是不会得到宽大的。于是在极度的绝望中两个人执行了突围前的既定方针,他们服了毒。即使他们自杀时的场景也不难想象:铁路、桥、流水、燃烧着的废墟、零星的枪声、偶尔传来的爆炸声、从正在腐烂的尸体上散发出来的刺鼻的气味、即将到来的黎明以及两个绝望的男人,这真是个完美的自杀场景,唯一欠缺的就是少一个身穿白色丝绸晚礼服的长发女钢琴师弹上一首《安魂曲》了。

      而鲍曼所携带的希特勒的两份遗嘱原件至今仍然没有找到,应该是鲍曼在自杀前毁掉了。他的其他物品例如那些宝石也没有找到,所以我们甚至可以大胆的推测,鲍曼还是在死后不久的某时被某人发现了,发现尸体的人同时也发现了那袋宝石,于是悄悄的据为己有,我们甚至可以进一步大胆假设,发现尸体的可能是苏联士兵或者说至少是个外国人,因为那时候的德国人不大敢会对手枪感兴趣,也许这个外国人拿走了宝石和手枪当纪念品,至于宝贵的文件如果没被销毁的话就被他随手丢弃了。就这样,马丁*鲍曼在1945年5月的一个寒冷的早晨中止了他永远也未能完成的逃跑计划,他终于也逃脱了正义对他应得的惩罚。

      作者曾经到过德国,也有幸到过柏林并且找到了那个坟墓,没有任何标记,完全是任何城市中都能找到的最最普通的角落,现在那里是普通的人行道,每天都有成百上千的人从那里匆匆走过,没有停留也没有注视,在此地马丁*鲍曼从历史走进了传说,三十年前同一个地点他又从传说走回了历史。

      七十年代初的那种特定环境里,我们不可能得到这条消息,即使得到了也不会引起相应的重视,所以就在二十一世纪的现在仍有人认为鲍曼成功的逃到了南美,可他们却没有想到两具尸体就一直默默的在柏林市一个小小的角落里的几尺深的泥土下慢慢腐烂变成白骨,鲍曼没有被制成雕像反绑双手放在某处遭人唾弃,也没有飞到某处变成牌位让人供奉。这虽然有些可笑和不可思议,但是这就是历史的真实面目。

      资料来源:

      《希特勒外传》

      《第三帝国兴亡传》

      《从乞丐到元首》

      《希特勒暗堡》

      根舍私人回忆录

      孟克私人回忆录

      巴尔私人回忆录

      纽伦堡审讯纪录

      关键词(Tags): #第三帝国#纳粹#鲍曼#二战
      • 家园 鲍曼做牧师的儿子都看不上他老爹

        死了倒好。

        这家伙从生活到思想几乎无一可取,除了骗奸了一个比自己小10岁高11厘米的老婆,还让老希当了主婚人,先上车后买票,再就是让人家记住他的阴谋。个子小,心眼也小。

        你老兄,当年给老希当差的时候拦住了鲍曼的车,这家伙怀恨在心,最后就是他给老希上眼药,坚定了老希除掉唯一曾与英美军交手的元帅的决心。

      • 家园 送花
    • 家园 鲍曼之死 三

      第三小组沿着腓特烈大街下的地铁前进时与前后的小组都失去了联系并迷失了方向,结果从施塔特密特车站直接走到了地面上,他们不断的受到伤亡,在一阵混乱后他们重新整队穿过菩提树大街,在行至威登丹桥附近时他们被桥上路障所阻挡。这时实际上前三个小组几乎走到了一起,但由于情况的混乱和无法联络(十个小组都没有配备无线电台),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这点。5月2日(星期三)凌晨两点左右,武装党卫军“北欧”师的五辆“虎王”式坦克到达桥边,炸掉了路障后第三小组尾随坦克冲过桥去。此时,巴尔和鲍曼已经分开了二十多分钟,在过桥后巴尔才看到鲍曼,他说

      “我们迷路了,不时有流弹从我们身边飞过,大家都怕得发抖,我发现马丁*鲍曼坐在一幢废墟的台阶上,地点就在席夫巴尔丹大街和腓特烈大街的拐角处。”

      巴尔同鲍曼、施通姆费格和瑙曼重新聚集在一起。冲过带路障的桥以后十分钟,他们向国会大厦前进然后准备从那去雷尔特尔车站,距离不到两公里,这就是鲍曼最后走过的路线。实际情况证明他们选择的路线非常糟糕,在半路上他们就遭遇到了一场激烈的坦克战,而且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第三小组就被彻底打散了。埃里奇*肯普卡中校说,他忽然看见鲍曼“挨炸”了,但后来肯普卡也承认由于剧烈的爆炸和闪光以及精神过于紧张,他也觉得自己眼花了。所有的目击者后来都一致证实,在这次爆炸后埃里奇*肯普卡就消失了。实际上他是逃到了一家熟悉的妓院里躲藏了起来,几周后他游过易北河,然后就被美国人捉住了。

      在战斗中,巴尔也几乎被直接击中,他被炸倒在地摔得头破血流并被严重烧伤,但他还是爬起来逃跑了。有几个人说他们看到鲍曼登上了一辆坦克。战后马丁*鲍曼的传说便是由此而来,传说这辆坦克本来就停放在总理府的车库里,此时它正携带着马丁*鲍曼逃跑。这个传说的确有一定的真实性:总理府的车库里的确停有一辆“虎”式坦克,并且巴尔曾经建议希特勒乘它逃跑。但孟克将军回忆到这辆坦克早就在希特勒自杀后便被投入战斗。武装党卫军第6SS“北欧”师的指挥官克鲁肯贝格将军也肯定的说这些坦克是属于他的师的。其实我们稍微设想一下就可以明白,如果马丁*鲍曼真的已经登上了坦克,那么在之前的那些充满危险的路程里,他为什么要步行呢?任何人都应该明白的是坐在坦克里肯定要比徒步行动更加安全。

      在混乱过去后巴尔在一座废墟里又同鲍曼、施通姆费格以及其他两个人(由于没有任何资料描述这两个人究竟是谁,不过可以推测为青年团首领阿图尔*阿克斯曼和他的副官韦尔钦少校)相遇了,他们成单行沿着施勃利河向前走,然后他们跑向国会大厦对面的废墟,结果引来了一阵猛烈的射击,每个人就分散隐蔽在附近铁路的路基下了,这是巴尔最后一次看见马丁*鲍曼。随后他说因为“意外事故”(至于“意外事故”究竟是什么,汉斯*巴尔中将直到死时也没有说明)就不得不独自逃跑了,写到这里笔者突然转念一想:是不是巴尔意识到只有单独行动才有可能成功突围,这是理所当然的,孤零零的一个人很难引起谁的兴趣(很可能被误认为不过是一个开小差的“人民冲锋队员”)但是三五个人聚在一起目标就大多了,然后他就设法摆脱了惊慌失措的鲍曼(能摆脱让人厌恶的鲍曼到是值得高兴)和施通姆费格钻进某个废墟后就独自逃跑了。毕竟在那种情况下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安全。笔者不是第一个提出这种疑问的人,但是在后来巴尔坚决否认这种说法,他说

      “我对鲍曼到是真的毫不关心,可是他带着重要的文件呀!”

      不过作者对此仍表示怀疑,人都已经死了,文件还有什么用?毕竟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

      黎明时分巴尔终于独自一个人,他看了看清晨时分的霞光确定了时间和自己的所在位置,随后便向雷尔特尔车站走去,他爬过横跨洪堡尔特港(柏林的一座内河港)的桥,我们很快就要看到这座桥也是不久以前鲍曼所走过的最后一段路程。现在巴尔到腓特烈—里斯特—乌夫大街上,就在他跑向车站入口时被一梭子子弹打中了,他的两条腿、胸部、一只胳膊都受了伤,而且不用说伤势自然颇为严重,不过他还是设法爬进了一幢废墟,后来他这么描述当时的情况

      “那房子着了火,火苗向我慢慢的靠近,我想自己肯定是要死了,不是死于失血过多就是被大火活活烧死,这样的话我宁可自杀那样我还可以少受一些痛苦,于是我掏出手枪准备自杀,但火苗开始退去,我就改变了主意决定活下去。”

      在四个小时后,身负重伤的汉斯*巴尔中将被打扫战场的德国人(他们已经成为苏军的战俘)发现了,之后被送往苏联坐了十年牢。

      真正目睹了马丁*鲍曼最后情况的是阿图尔*阿克斯曼和他的副官韦尔钦少校。阿克斯曼也看到了路障,并看到“北欧”师的五辆“虎王”式坦克炸开了桥上的路障,他估计从开始逃跑到现在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可实际上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他们也遇到了那场坦克战,阿克斯曼说

      “在突然间,我们的一辆“虎”式坦克在漆黑的夜里爆炸了,我被抛到了空中然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虽然头破血流但我并没有被摔的失去知觉,只是小腿被弹片擦伤,五分钟后,我支持着向附近的一个弹坑爬去,在那我见到了鲍曼、巴尔、瑙曼、施通姆费格和赫格尔少校(腊邓休伯的副官),时间在两点半到三点之间。”

      看来鲍曼在这场激战后依然活着,他也没有登上任何一辆“虎王”式坦克,后来调查时克鲁肯贝格将军也证明了鲍曼并不知道有这些“虎王”式坦克。

      这些幸存者到了国会大厦后就被再次打散了,现在流传下来的第三小组幸存者的回忆录至少有两本,他们的描述是非常准确和精彩的,但他们并不和马丁*鲍曼一直在一起,现在马丁*鲍曼只是和大个子军医路德维希*施通姆费格上校、青年团首领阿图尔*阿克斯曼和他的副官韦尔钦少校在一起,他们当中没有任何一个人留下回忆录,鲍曼是和施通姆费格都死在了5月2日(星期三)凌晨的柏林,而韦尔钦少校则被苏联人俘获了,他也死在了苏联监狱里。我们可以很容易设想,在他死之前肯定被详细的审问过,但由于战后众所周知的原因韦尔钦少校的审讯记录并没有公开,即使在苏联早已解体的今天,韦尔钦少校的审讯记录依然不知所踪,而阿克斯曼也没有留下回忆录,这很好理解,没有哪个即使最胆大包天的出版商(就算他们敢出“美女”作家、小资的作品)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出版纳粹党年轻一代的领导人,甚至可能是希特勒骨灰保管人(现在听起来这个怀疑虽然荒谬但的确是当时全世界都迫切想知道的最大的疑问——阿道夫*希特勒究竟死了没有,如果他真的死了那他的尸体在哪?这个疑问一直困扰了人们数十年,其间还发生了轰动一时的“希特勒战后日记”,即使今天仍然有人固执的相信希特勒活了下来并逃到了南美)的阿图尔*阿克斯曼的回忆录,也许他最终还是出版了回忆录(很可能是私人出版的只有几十、上百本,孟克将军和希特勒的高级副官,旗卫队军官奥托*根舍少校的回忆录就是这么出版的)但纽伦堡审判时阿克斯曼还是详细的描述了他所知道的情况,虽然个别的地方和时间问题还有些混乱(当时由于这些问题,他的证词受到了怀疑,其实这很好理解)不过在和其他资料比对后,即使是今天我们可以发现阿克斯曼的话仍然可信,也就是说他当时说的很可能是实话。

      阿克斯曼并不在第三小组,但他所带领的第四小组却不幸的选择错了路线,他们灾难性的直接从地面上行动,结果是被卷入了激烈的巷战中,损失了两名女性在内的七名高级成员(两名女性具体姓名不详,但可以肯定他们都是纳粹的政府官员而不是希特勒的私人秘书)和其他一些人员,结果阿克斯曼在施塔特密特地铁站遭遇到了第三小组于是他就把伤亡惨重的小组并入了马丁*鲍曼所在的第三小组。对此阿克斯曼懊恼不已,他说

      “我真后悔选择了那段路程,我们简直是身处地狱,一路上枪声不断,不时的有俄国人冲我们扫上几枪,我们不得不爬在地上爬行(这对阿克斯曼一定是个大问题,因为他只有一支胳膊,另一条胳膊在到苏联前线作战的第一天就失去了),即使这样还是不断有人中弹倒下,我保证那段路难极了,我的头盔上中了一枪,但非常幸运的是子弹打凹了头盔跳开了。不过我的背包被打漏了,也只好扔掉,这样一来我的全部家当都报销了,而且我也没有任何补给品可以食用了。”

      阿克斯曼详细的描述了到达国会大厦遭受射击后的情况,他说

      “我们到达洪堡尔特港西面的腓特烈—里斯特—乌夫大街上面的桥,这座桥通向雷尔特尔高架铁路车站,由于前面传来了一阵枪声,我们四个人马上就慌不择路的跳下桥去,结果我们惊讶的发现足足有一个排的俄国步兵正在桥下露宿,韦尔钦跳下去时正好踩到了一个俄国空罐头,结果扭伤了脚踝并发出了很大的声音,俄国士兵们发现有人跳下桥后就立刻包围了上来,反抗是没有意义的,我无可奈何的举起了手,但让我们惊喜的是俄国人只是不停的大声喊叫:‘希特勒死了!战争结束了!’

      俄国人能说几句结结巴巴的德语,就这样我们愉快的交谈着,他们全部都被我的假臂吸引了,我也老是伸给他们看。然后他们给我们抽带嘴的香烟。”

      很显然这些苏联士兵只是把他们当作了开小差的普通士兵或根本就是柏林战役开始后便一哄而散现在正准备回家的人民冲锋队队员了。作者不知道这些士兵有谁在后来读过了纽伦堡审判时阿克斯曼的供词,我想是没有,如果他们真读到了就一定会懊悔的要命,本来已经到手的“红旗”勋章就这么拍打着可笑的仅有的一支翅膀飞走了。阿克斯曼接着说

      “由于心理上的恐惧感和所谓的做贼心虚,鲍曼和施通姆费格两个人一直向旁边慢慢移动,然后他们两个忽然拔腿就跑,这立刻就让俄国人警觉了起来,但是韦尔钦和我还是努力装成镇定自若,因此就能蒙混过关而没有引起进一步的怀疑。”

      文章引用自:

      关键词(Tags): #鲍曼#纳粹#第三帝国#二战
      • 家园 送花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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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记得鲍曼的骸骨1972年在柏林偶然被发现,经检测他是自杀身亡的。

        LZ好文。

      • 家园 鲍曼是个身高只有一米70,貌不惊人的小个子

        平常又躲得很靠后,很多俄国人不认识他也正常啊。

    • 家园 ha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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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鲍曼之死 二

      4月30日,希特勒夫妇在书房里双双自杀身亡(他们自杀前后的细节问题很值得再另外写一本书,请看在下拙作《希特勒之死》),一天后戈培尔夫妇也在戈培尔夫人惨无人道的谋杀了她的六个未成年的孩子后集体自杀。

      在这之后还有大约八百名未受伤能自由行动的德国人(他们大多活到了战后并在西伯利亚呆了十年后成功的返回了德国)仍然留在总理府的暗堡里,他们显然都无意追随他们的前领袖(这点在任何国家都一样,什么天才、领袖、大救星死后都没有什么人自杀去追随他)。其中约七百人是一直在外围战斗的武装党卫队第1SS,“阿道夫*希特勒”师的士兵,还有八十余人是元首卫队的士兵或腊邓休伯将军的保安机构的保安人员,其他不到二十人是希特勒身边的侍从和政府人员,他们无疑全部要参加危机四伏的突围行动。按照计划他们将于30日(星期一)晚上进行突围,但由于柏林战役即将结束导致的军事形式迅速土崩瓦解,而且苏联红军已经切断了逃出柏林的仅有的路线,(动物园——康德大街——海涅大街——哈威尔河一线,29日有九名总理府的信使还从这一路线成功的逃离了柏林)还有一个原因是经历了元首和宣传部长最后的闹剧,这些幸存者都极度疲惫,他们迫切需要好好的睡一觉。

      5月1日(星期二)晚上二十点四十五分,武装党卫军旗卫队军官、暗堡驻军司令、卫戍部队总司令威廉*孟克少将招集了他的参谋人员和所有校级军官举行最后一次的军事会议,做突围前的最后准备。孟克少将是幸存人员中军衔最高的(克莱勃斯和布格道夫的军衔比他要高但是他们拒绝突围,两人自杀了,希特勒的私人飞行员汉斯*巴尔中将的军衔也比他高,但是巴尔只是个飞行员没有实战经验)他理所当然的应该负起突围的责任,而身为国务秘书的马丁*鲍曼在这种紧要关头也应该负责指挥政府的残余人员,但此时鲍曼的权威已经彻底丧失了。鲍曼的权利来自于希特勒,也仅仅来自于希特勒,当希特勒自杀了以后,鲍曼那亮闪闪响当当的国务秘书头衔已经一文不值并且进而成了被众人嘲笑和愚弄的对象。鲍曼也明白这些,所以他并没有做任何努力来维持自己的权利。

      只有一次,孟克少将发布命令从元首暗堡中调出一支小分队去确保一座公路桥的畅通时鲍曼试图将这道命令取消,结果正被危急的情况弄得焦头烂额的孟克将军心里也在磋火:

      嗨,好小子,都什么时候了还敢跟我裹乱,你懂怎么打仗吗?你这混球除了会背地里害人以外还会什么?以前有人给你撑腰我是不敢得罪你,可现在元首正在外面的弹坑里冒烟,还有谁能给你拔闯?还不老老实实的找个角落安安静静的待着,居然还敢跑到这里跟我找岔?真是电线杆子绑鸡毛——好大胆子!当心我现在就让你去见元首。

      孟克将军未必不会这么想,但是也许少将觉得和这种小人吵架实在有失身份,就直接粗声粗气的叫他“走开”。

      “如果他敢反抗我就揍他。”孟克少将后来这么和身边的人说

      在会议上孟克少将向仍在柏林市区坚持战斗的军官们讲述了过去一天所发生的所有历史事件:希特勒的婚礼,临阵脱逃的菲格莱因将军(爱娃*勃劳恩的妹夫也就是希特勒的内弟)的处决,希特勒夫妇自杀(不过孟克后来说出于士气考虑他没有说希特勒是自杀的)和随后的戈培尔一家自杀,崔可夫将军和克莱勃斯将军的谈判已经破裂(戈培尔命令进行谈判,克莱勃斯将军和其他两名随行人员于5月1日清晨手持白旗穿过战线同崔可夫将军进行停战谈判,谈判进行了大约八个小时,但没有任何结果,下午克莱勃斯将军一行人返回了总理府暗堡),温克将军的第十二集团军无法前来解围(他们在布斯少将第九集团军的支援下已经脱离了和苏军的接触并渡过了易北河,向美国人投降了)以及英美和苏联之间的冲突只是谣言。这些消息对在前线苦苦支撑的军官们是个很大的打击。他们一直认为柏林之围很快就要被解,所有人都以为有一个甚至两个德国集团军正在火速赶来解围(温克少将的第十二集团军和布斯少将的第九集团军)。随后孟克将军要求军官们将上述消息保密到晚上二十二点以后才能向士兵们公开。由于柏林卫戍司令威德林将军将于晚上二十二点宣布投降(实际上威德林将军是于5月2日早晨才签署投降书的),孟克命令全部可以撤退的士兵立刻集合并于二十三点向西北突围,大概目标是瑙鲁平(柏林西北约七十公里),到了目的地后就继续向前,到他们各自认为是最终目的地的地方去,他也特别强调如果情况不允许那么士兵们可以分散突围。会议只进行了二十分钟,显然是惊慌失措的军官们匆匆忙忙的返回自己的岗位。

      孟克将军和参谋们以德国人一贯的精细制订了突围的计划,他们确定了逃跑的路线和时间并把所有幸存人员划分成了十个大小不等的小组,而总理府的幸存人员几乎全部在前三个小组,其中包括四名重要的女性(希特勒最后的两名秘书,盖塔尔*克里斯蒂安小姐、特路德尔*荣格夫人、鲍曼的秘书克鲁格尔小姐和希特勒的素食厨师奥地利人曼切阿莱小姐)。孟克将军亲自负责第一组,腊邓休伯将军负责第二组,马丁*鲍曼所在的第三组(15人)由戈培尔的助手维尔纳*瑙曼负责,青年团首领阿图尔*阿克斯曼负责接下来的第四小组。逃跑的路线是经过威廉广场到凯泽霍夫地铁站,然后向东到施塔特密特地铁站,之后再向北沿着腓特烈大街下的地铁前进,然后再沿着施勃利河到柏林北面的施泰帝纳车站,到了那里他们就成功的越过苏联红军的包围圈。但每个小组选择的具体路线都不尽相同。一旦从地下绕过苏军的防线突围成功后,集合地点是施威林附近的森林地区,然后逃跑的总方向是西北。而一切顺利的话马丁*鲍曼应该将会继续向前,一直到在石勒苏益格——荷尔泰因的新任德国总统邓尼茨海军元帅的司令部,鲍曼应该把几份文件交给邓尼茨,这些文件是希特勒4月30日两份遗嘱的原件。

      据汉斯*巴尔中将(希特勒私人飞行队的队长)说,鲍曼很小心的收拾逃跑时需要的行李,他往背包里放了些吃的、洗梳用具以及两件内衣外还带了几张交通地图。最重要的遗嘱原件则放在胸前的口袋里贴身携带(巴尔说鲍曼还带了一笔为数不少的现金珠宝,其中包括一些钻石,紫水晶,红宝石、几只钻石戒指和两块金表,这些东西都是来源于被处决的菲格莱因将军)。鲍曼还很细致的换上了迷彩服和结实的高筒皮靴,此外他还在衣服里配带了一把“鲁格”手枪。这一切都结束后他们前往集合地点准备突围。突围的集合地点是威廉广场对面的埃伦霍夫下面的低矮的地下汽车库,在那里身着肮脏不堪的军装的年轻士兵们焦急的聚集在一起。二十二点五十分孟克将军到达地下汽车库,总理府的大部分幸存人员被编入他所率领的第一小组。二十三点整,全副武装的威廉*孟克少将命令强行把用砖砌死的地下室窗户砸开,然后孟克少将手持上了膛的步枪一马当先攀登出去,突围行动正式开始。

      第一小组出发后人们焦急的等待着,巴尔后来说鲍曼向只兔子一样坐立不安,当然其他人肯定也是非常紧张的,谁也不知道苏联人究竟到了哪里,又不可能向大街上派出警戒哨,巴尔说他好像随时等着有俄国手榴弹从窗口扔进来。二十分钟后第二小组出发了,又过了二十分钟也就是5月1日(星期二)二十三点四十分,第三小组在看到没有异常情况后就直接从大门冲了出来。这个重要的小组包括飞行员汉斯*巴尔中将、司机埃里奇*肯普卡中校和故事的主角第三帝国国务秘书马丁*鲍曼。

      鲍曼曾经企图坐飞机逃跑,后来(1955年)巴尔中将说希特勒曾经亲自召见他并当场命令他务必把鲍曼送出柏林,送到邓尼茨的司令部去,在希特勒自杀后的第二天,他同戈培尔进行了最后的谈话,戈培尔也告诉他

      “事情要务必办到,鲍曼已经得到了要交给邓尼茨的东西。”

      看来巴尔和鲍曼分在同一个小组也不是偶然的,希特勒指望鲍曼能把遗嘱带出柏林好流传后世,所以他严格的命令巴尔要负责鲍曼的安全,他们一定是准备步行逃出柏林后就前往仍然未被占领的雷奇林空军基地(距柏林约150公里)然后从那就能乘飞机前往位于石勒苏益格——荷尔泰因的邓尼茨海军元帅的司令部。

      突围开始后,汉斯*巴尔同马丁*鲍曼、大个子军医路德维希*施通姆费格上校以及维尔纳*瑙曼在一起,巴尔不喜欢鲍曼,但鲍曼却小心跟住巴尔,他把所有生存的希望都放在巴尔身上了。因为这里有一个熟悉地形的问题,巴尔从1933年起就住在了柏林,他对市区的道路非常熟悉,但即使是这样,也很难说有谁能准确无误的认出被炸成一片废墟的柏林那本来就错综复杂的道路,肯普卡是地地道道的柏林人,他从小就生长在柏林,但他也还是说

      “城市都变了,整个街区整个街区都被炸成废墟,一点也认不出了,道路异常难走,大街几乎被碎石和瓦砾填满了。我非常担心在废墟里隐藏着的俄国狙击手不过他们似乎并没有发现我们已经开始突围了,到处都在燃烧,我这个地地道道的柏林人也多次迷路,我们也只是估计着道路,沿着熟悉的墙跟行走罢了。在整个突围过程中我至少迷路了五次。”

      而鲍曼即不是柏林人也根本不熟悉柏林的道路,所以在没有向导时他必须沿着最熟悉的道路行动,即使那是条最危险的道路。

      维尔纳*瑙曼后来说,在地铁里他非常担心,漆黑一团的隧道里似乎到处都隐藏着吃人的魔鬼,他们不敢使用手电因为担心会暴露自己,而且也有传闻说苏联士兵已经进入地铁作战了。巴尔说

      “我们检查了地铁的铁轨,发现它们并没有电流我们可以安全通过,但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因为我担心每走一步都可能会触电。即使电流已经被切断,可我还有另外的担心,当时俄国人已经占领了克林根贝格发电厂,也许我的同胞中会有那么一个技术高超的该死的傻瓜想卖弄一下自己的技术,或者是哪个聪明的俄国佬胡乱摆弄机器,再次接通电流。”

      在这里又出现了一个流传很广的传说,说希特勒打算向柏林地铁灌水,而传说苏联人也有炸开隧道向地铁灌水的计划,这到是有些道理的,苏联人肯定要比德国人更加小心谨慎的对付地铁里的情况。德国人可以倚靠他们的同胞民众,而苏军则没有这种可能。孟克将军在他的回忆录中澄清了事实。

      “是的,我听说过,而且还读过有关报道。但这全属于1945年5月令人迷惑不解的柏林神话。就我所知,元首根本没有这样的命令,我认为这些谣传的根据就是在4月24日鲍曼打电话给柏林市运输公司人员,询问向地铁灌水作为一个军事手段是否可行。专家告诉他向地铁里灌水是很容易的,但根本达不到任何军事目的,在多数地方水位比铁轨高不了一米,不可能有效地阻止部队前进(除非他们是日本人)。于是就因为纯技术性原因鲍曼放弃了这个计划。当然也有可能在另外的地方进水了,但至少我们所走过的地方是非常干燥的沙质土壤,甚至接近和低于施勃利河的一段也是干的。”

      事情说的再明白不过了,地铁灌水只不过是又一个耸人听闻的谣言罢了(当然,在后来不少人因为这个谣言坐了很多年的牢)。

      关键词(Tags): #第三帝国#纳粹#鲍曼#二战
      • 家园 水位高不了一米,不可能有效地阻止部队前进(除非他们是日本人)
    • 家园 摩萨德追捕鲍曼好几十年,基本没有具体的线索

      虽然名单中第一号的魔鬼医生也没有被抓住,但具体的逃亡路线和落脚地都知道,在策划抓名单第二号的艾克曼的时候,就因为有个大嘴巴在媒体上胡说八道,才把魔鬼医生吓到巴西去了,只抓到了艾克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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