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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飞腾的火焰-萨珊波斯四百年(不定期填坑) -- 赫克托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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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伊朗百科全书上记载了几个关于世祖的故事

          伊朗百科全书上记载了几个关于世祖的故事,本想在尤利安战役之后写的,既然你写了,我就贴一下,英文的,我就不翻译了:

          Another legendary story has to do with Shapur’s journey in disguise to the Roman empire to gauge the power of the enemy. He is recognized and then imprisoned in the skin of an ass in a dungeon, and the key is kept by Caesar’s wife (āh-nāma VII, pp. 228-29). The queen’s maid, who is of Persian descent, softens the skin with milk and escapes with the king to Persia. While Caesar is laying siege to Ctesiphon, Shapur and 6,000 men attack the drunken Roman ruler and his troops at night (ibid., VII, pp. 238-40). Caesar is imprisoned, his ear and nose are cut off, and he dies in prison (ibid., VII, pp. 244-45). The two stories have similarities:

          (1) Shapur is handsome, and beautiful maidens residing with the enemy facilitate his escape;

          (2) the maidens are of Persian origin, hence their loyalty lies with their homeland;

          (3) In the jaws of defeat the king is able to turn things around and defeat his enemies with intelligence and bravery.

      • 家园 看到这里,笑死了

        地头蛇还真是忠于职守,连皇帝来了都不买账。

        “在上美索游牧的阿拉伯贝督因首领派人给尤利安送来一顶金冠,这些游牧民并非想向皇帝陛下输诚,而是希望尤利安向他们缴纳一笔过路费,否则就会骚扰前进的罗军的后方。”

      • 家园 惠帝几个儿子活得也太长了

        世祖七十岁,在历代帝王中已经不算短。他弟弟阿尔达希尔二世75;三哥,早年出逃罗马的霍尔米兹德(Hormizd),既然在出逃之前就能大宴宾客,又有妻子,至少也有20岁左右。363年,霍尔米兹德以向导兼骑兵长官的身份,在尤利安的军中服役,此时他已经年逾七旬,真是老当益壮啊。

        • 家园 我倒是感觉霍尔米兹德的妻子,是在软禁期间迎娶的

          无论如何,霍尔米兹德都是皇帝的哥哥,他受到的惩罚只是软禁,生活非常体面,他的妻子一定是顶级贵族的女儿,身边有太监伺候,她给小霍送吃喝,看来不是第一次,说不定小霍的老婆还是其姐妹呢。我认为小霍生于 300 年前后,他对宾客说的狠话,非常孩子气。沙二即位时,小霍也就 10 岁左右,此前已经订婚了,却没迎娶,他正式结婚,是在沙二即位后,眼见沙二茁壮成长,小霍对继承皇位感到绝望才出逃的。

          363 年,小霍已经是老霍了,60 多岁,不会超过 70,然则这时他的年龄也太大了,他既是向导,也企图将来做罗马的代理人,再不积极表现,阳寿耗尽就彻底没机会了,于是亲自带领骑兵四出侦查。

      • 家园 商榷一个细节

        Khosrov III这个名字翻译成库斯洛夫三世有点小瑕疵。

        如果没猜错,这个拼法是从俄语的Хосров III转译的,但是俄语中字母Х发音是[x],和[h]非常相似,汉语也按“呵”的音翻译,但是西方在转写的时候是拼成kh的,比如哈尔科夫就被写成Kharkov(另一方面,英语中很多发[h]的音到俄语里变成了发[g]的字母г).这里似乎应该写成霍斯洛夫三世。

        • 家园 库斯洛夫的译法是个历史遗留问题

          我第一次看到这个词,我没找前人译法,直接译作库斯洛夫了,之后一直延续延续译法。

          英语或拉丁语中的 h 很奇怪,在翻译外来语时,几乎所有辅音都可以加个 h,翻译成汉语的时候,大部分都按 h 之前的辅音来发音,如

          dh, Gandhara 犍陀罗

          gh,Baghdad 巴格达

          ph, philips 菲利普

          th,Anatha 安纳塔

          比较特殊的是 kh,以 h 发音为多,例如可汗/Khan,花拉子模/Kwarezm。然则 Khosrov 似乎又与其他 kh 不同,这个词出自《阿维斯陀》中的神话人物 凯库思老,做为人名有多种拼法,包括萨珊的2个库萨和(Khosrau),其他的拼法包括 Khosrow, Khusro, Khusrau, Khusraw, Xusro, Chosroes,中文常是库思老、库斯鲁等等,最后一种常译作 科斯洛伊斯。故此 kh 的发音,貌似更接近 h. 你说的俄文发音,应来自亚美尼亚文。对于 h 怎么发音,我也不能确定,这个问题困扰我很久了,欢迎各路高人发表意见。

          • 家园 关于Kh以及含h的一些双辅音,我的看法

            Kh这个音在中亚以及西亚广大范围的语言中都存在,根据我与各地朋友交流的体会,这个音在发的时候要首先发一个“k”的爆破音,然后强烈送气,上颚要向下靠一些,在后面的位置发摩擦音,类似于德语的“h”的程度,这个汉语的“喝”中的h有三大不同,第一后者送气要轻一些,其次上颚没那么向下靠,再次送气的时候主要是摩擦上颚前端而不是后端。

            综上所述,Kha这个音节,如果翻译成汉语,用“可哈”或者“卡哈”窃以为最为合适,如“可汗”。若不便翻译成双音节,总的来说,类似这种发音介于两个已知的音之间的,我觉得应该采取发音清晰原则,采取最清晰最有标志性的那个辅音。因此在俄语,阿尔泰诸语,波斯以及闪族诸语中的Kh都翻译为“库”中的k是比h更为合适的,h太轻,不容易识别。如“哈萨克”属于不太贴切的例子。

            而像英文中非英文词汇的dh,gh等标注其实在发音上多半都是有意义的,但是常常是英文里面没有的发音,加注h的目的是强调其非英语词源身份,因此是必要的。比如巴格达中的Baghdad,阿拉伯语的gh是个非常独特的发音,要说的话其实更接近h,但是上下颚靠的特别紧,有点像四川话或者陕西话“我”的声母,如此又有点像ng。按发音清晰原则,翻译成巴格达是恰当的。

          • 家园 我觉得是这样的

            首先,g,k,h这三个音在很多语言中是根本不分的,即使区分,这三个音之间的混淆和互相替换也是极为普遍的。比如蒙古文字母中三个音就是不分的,因此早期满语使用蒙文字母拼写时(即所谓无圈点满文)很不方便,所以才有了在蒙古文字基础上加圈点区分发音的新满文(有圈点满文)。

            第二,许多译名是直接进行字母转写的,但是很多时候这种转写后的名称如果直接拼读却反而和原来的读音不同了。比如波兰语字母l/(l上打个斜杠,西西河字库没有)发[w]的音,但是所有的转写都是写成字母l或者л.波兰语的人名Wl/adysl/aw(弗瓦迪斯瓦夫)在英语和俄语中的翻译分别是Wladyslaw/Владислав(Vladislav),完全不对了就。

            对于Khusrov的发音我还是倾向于h,因为第一,毕竟亚美尼亚是前苏联加盟共和国,对亚美尼亚的名称,和英语比我觉得俄语更靠谱;第二,在给出的拼法中,我查了一下,Chosroes是波兰语的拼法,在波兰语中ch也是发[x](h)的音,和俄语一样的。虽然中国古代对这个音的翻译是库思老,但是也不一定代表这个词原来的发音就是“ku”,把"hu"写成库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既然这个词来源于库思老,那倒不如直接翻译成库思老三世,这样我觉得反而没争议了。王子觉得呢?

            • 家园 我确实想改变译法,但前面一直译作库斯洛夫的,不好改了

              我刚写本文时,查的资料很少,就像序言中写的那样,是个读书笔记,所以译作 库斯洛夫。当我发现这个词与库思老、库萨和、科斯洛伊斯同源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改了。又如圣经上出现过的译名,我想改成《圣经》译法,有些来不及了,典型例子是卡帕多西亚,我想改成加帕多家,其他的还有:

              比提尼亚(Bithynia):《圣经》译作【庇推尼】,土耳其东北部

              亚细亚(Asia) :《圣经》译作【亚西亚】,土耳其亚洲部分西部

              潘非利亚(Pamphylia):《圣经》译作【旁非利亚】,土耳其亚洲部分的西南部

              利考尼亚(Lycaonia):《圣经》译作【吕高尼】,土耳其中部

              加拉提亚(Galatia):《圣经》译作【加拉太】,土耳其中部,首都安卡拉所在地

              吕底亚(Lycia):《圣经》译作【吕家】,土耳其东部

              西里西亚(Cilicia):《圣经》译作【基利家】,土耳其东南部

              卡帕多西亚(Cappadocia):《圣经》译作【加帕多家】,土耳其东部

              弗里吉亚(Phrygia):《圣经》译作【弗吕家】,土耳其亚洲部分的西部

          • 家园 h是借助了国际音标的用法,表明音素

            比如说送气音的国际音标记号是[],清喉擦音则是h,咽壁清擦音是[],浊声门擦音则是。这些音标与其代表的音素并不相同,但在英文单词中往往被统一写为h,这就造成了混淆,其实发音并不见得是一致的。

            比如说Baghdad,如果懂得阿拉伯语的话,就会知道在这里的gh就是一个浊辅音,准确地说是个舌根浊擦音。Khan中的Kh则更接近于舌根清擦音[x],而非咽壁清擦音[]。Anatha中的th则应该是个送气音。

            • 家园 谢谢补充,非常感谢

              有一点我很好奇,就是老外名字中的 汗/Khan 中的 K 是否发音,如果发音就是中国的可汗,或者说中国的可汗,K 是发音的,不知与老外的 汗 ,有啥区别。

              • 家园 侯尔瑞在《“可汗”一词之源流》中提到

                唐代的突厥文《敦欲谷纪功碑》中有汗(qan)和可汗(qaban)的纪录;从语音上来谈,采用这一尊号的很多语言中没有长元音,xa:n、xan不分,因此只能读成xan这种方法。可汗(qaban)和汗(qan)及其变体xaqan、qaban等都是由于语言差异出现的译名差异。

                事实上关于这个词,我国古书中还有写作可寒、合罕、喝汗、克韩的例子,足见是发音的。但我觉得不能明确地如现代汉语那样发作ke音,倒是更可能接近舌根清擦音[x];从其他语言的对比来看,读似“合罕”,但也不是汉语和英语的清喉擦音[h],也就是说不是he。这其中的发音差别请注意。

                王力先生在《汉语语音史中》里曾说:“溪母字本读[k‘],但是在现代广州话里,溪母字多数转化为[h](与晓母混),这是由于[k‘]是塞音送气,这 ‘气’就近似喉擦音[h],所以[k‘]也可以写成[kh]。这‘气’越来越强烈,影响到前面[k]的消失,于是[h]取代了[k‘]。”他指出,一切塞音送气都可能变为[h]。

                他说的虽然是汉语,但这个观点是很有借鉴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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