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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文摘】民间人质解救作战实录(一) -- 加勒比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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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文摘】民间人质解救作战实录(一)

    这天早晨,陈经理来到公司的时候,听到的消息很是令他震惊。

    公司在阳市的办事处被人给砸了。

    陈经理在这个城市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他的汽车贸易公司基本垄断了都城的进口汽车销售业务,这很大程度上得益与他和省上的某个高级领导之间良好的私人关系,他靠着这层关系,能够把从南疆那边“欠税进口”的汽车零件大批量地运回来,然后在他自己的工厂里重新恢复成油光贼亮的高级轿车,通过上面说到的私人关系,这些汽车能够顺利地在都城上到牌照,当然,这样的原装汽车,其价格竞争力是其他的普通企业所难以比拟的,同样的成本优势绝不是通过什么“严格的制度”、“先进的管理理念”就能够实现的,所以,陈总经理的生意越做越大,公司规模和实力大家自然可以想像,有了实力和关系,在都城这个地方说起话来,那显然也是有些分量的,听到上面这个消息,那的确也有必要震惊。

    大家别嫌我罗嗦,这些东西必须要交代清楚,军事是政治斗争的最高表现,政治是经济基础的上层建筑,办事处已经被砸了,你我再怎么急也还是砸了,不如先来搞清楚缘由。

    陈总经理事业庞大,自然需要有得力的副总来辅佐管理,但问题也就出在这个副总上,其实哪里的副总都多少要出卖一点公司的大算盘,以丰富自己的小算盘,不同的只是两个算盘之间的比例,这是商界的普遍规律,不用我多说,可惜,这个副总手段还嫩了点,这回在货款上动了一点手脚,却没瞒过南边那些合作伙伴,人家可不是吃素的,手段毫不含糊,这回回来的货,全部是翻新的旧车。

    副总慌了手脚,其实,如果这时他从自己腰包里把不干净的钱吐一点点出来,再和南边商量一下,人家老伙伴再重新发新车也不是不行,可惜,他错过了这个时机,贪念驱使他进一步地犯错,他竟然决定冒险把这批翻新车卖出去,天真地认为“也许买主不会发现”。

    于是,一队重型集装箱货车连夜奔向阳市,阳市的办事处及时打出了广告,那是一种很畅销的日本本田车型,没几天,便一售而光,祸根就此埋下。

    一个买主是阳市吴村的村长,可别小看了村长,稍微了解一点农村情况的朋友都知道,自古村长就是土皇帝,其权势还远比北京的真皇帝来得实在,当地财富的至少一半迟早都是他的,我们光看他私人在购买什么级别的汽车也大概可以知个一二。

    吴村长没用什么时间就发现了他引以为荣的新汽车的秘密,一开始,也没表现得太猛,只是让阳市办事处给他换个新的,在我看来,这并不是什么非分的要求。这事办事处做不了主,报告打到了都城总公司,要副总拿个意见。

    任何稍微有点头脑的人,这时候也该懂得怎么办了,仓库里并不是没有新车,赶快给人家换一个,还不会搞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事情也许就此能够了断,老总还能蒙在鼓里,钞票以后还有机会再弄回来,然而副总脑袋不知道是进了水还是短了路,在痛苦地计算了他个人的经济损失后,他作出的决定让大家不摇头都不行:“换车?不可能。不过可以多给客户计算几个月的免费维修期”,愚蠢的人儿啊!终于,最后一扇机会之门在他身后轰然关上了。

    事已至此,吴村长如果只是个淳朴的村长便可能也就罢了,可是,我们大家都知道他是能买得起日本进口汽车的村长,显然淳朴不到哪里去,事实上,吴村长的日常行为完全够得上今天政府打黑除恶的一些苛刻标准,远远不只是个“保护伞”那么简单的,在江湖上也有很多不干不净的朋友,老吴这回如果真的挨了闷棍,以后不知道还怎么有脸在外面混。

    所以,老吴立刻带了兵马,径直冲进阳市,丝毫没有顾忌过阳市还有党的基层组织,还有政府的基层武装,更无须顾忌阳市的投资环境和法制建设了,事实上,在这一甚长时间的过程中,他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阻挡,由此也可窥见老吴在当地的实力,一时间,吴军如滚滚铁骑,精心装修的办事处则象泥田青苗,下场何必赘述。

    陈总经理看到的就是这个消息。

    就那么简单?怎么可能!同时报告陈总经理的消息还有:办事处两名主办职员被老吴抓回吴村,从阳市狼狈逃回的职员同时带回了老吴的警告:一台新车,另加10万名誉损失费,否则----,否则什么,老吴就没多说了。

    故事讲到这里,就甚有必要暂停情节的介绍,先来提及本论坛的一个成员了,这个家伙日常以潜水为主,偶尔浮现出来,也是呈潜望镜状态,搅起水底的淤泥后又消失无踪,历史上曾因此多次被错划为马甲成分,幸在论坛多名同志的共同目睹后,在论坛领导的亲自关怀下得以平反,此君长于冷兵器的研究,也有一些冷兵器的实用经验,CS中善用AK至出神入化之境界,更是烧得一手好菜,特别著名的是排骨藕汤和辣椒干煸鸡,,,,,网名清秋月,论坛ID以L开头,清秋月同志在这个故事中起了承前启后的重要作用,在这个故事里,其出场身份是公司的会计。

    老总气得发抖,副总吓得发抖,这些行政管理上的惨案不是我们研究的重点,我们还是回到事件本身上来,陈总经理下海弄潮之前是干警察的,在警界也是小有名气的干练人物,绑架追款的案件见得不少,今天算是头一次充当“事主”这个角色,心理和情感定位一时还不能正确转换,虽然窝火,此刻却不得不赔着笑脸亲自和老吴电话谈判,电话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已不得而知,大概老吴占了上风,口气多少有些狂傲,没把陈总经理这个都城响当当的人物放在眼里,陈总由于职业养成,也不太可能对这种夜郎一霸抱有发自内心的真诚好感,再加上多年行伍,自然客气不到哪里去,他把桌子拍得山响,司法性质的警告就占了言语的绝大部分,这次所谓的谈判就象两把高硬度的刀砍在一起,会是什么结果?结果当然就是一个“崩”字。总之,当陈总经理摔下电话的时候,两个眼睛已经气得发红,牙齿几乎咬碎几个,谈判的正式后果是老吴把价码涨到了30万,“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会计清秋月小姐是当时唯一一个还敢镇定自若走进总办去请他签字的人,签的是人质职员的“出差补贴”,其他的人,高到N个副总,低到X个文员,此时不是借故逃了出去,就是把头低垂着忙工作,俨然一点没听见刚才的风暴,唯恐祸事溅到自己身上,陈惊奇于下属的麻木,亦惊奇于这个小姑娘的镇定,诺大一个公司,关键时刻硬是没一个可以指望的助手,所以,才出现了老总和基层会计商量军机大事的奇异场面,在分析了一系列谈判方案之后,老陈最后做出了大家似曾相识的重要指示:“要作好军事斗争的准备”。

    名义上虽然还要谈判,对方让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陈总经理打心眼里就没有过要支付赎金的意思, 30万对比尔来说都不能算个小数目,要卖多少个汽车才能有30万的利润啊!这个时候,各方面都还没有什么成了形的计划,陈的心中如一团乱麻,然而,对方一个不经意的电话给事情带来了转机,他们通知这边公司“有胆的话,可以过来送几件衣服”,今天看来,这其实也许是一个重开谈判渠道的重要暗示,但是,这个看似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电话当时没有太多引起大家的注意,由于双方发生过直接的冲突,公司里许多职员都不愿意前往出使这个看上去很危险的使命,这是一家工资待遇优厚的企业,我们都知道,贫穷助长人的胆识,富裕磨掉人民的棱角,最后,到阳市吴村去送衣服的重任还是落到了不起眼的会计清秋月和另一个口舌伶俐的业务员身上。若干时间以后,人们才认识到这个偶然的决定对后来的行动起到了怎样的决定性影响。

    豪华轿车奔波了三个钟头以后,清秋月和业务员抵达了吴村村口,早已等待在那里的人员将两人引导至老吴的豪华庄园,去庄园的道路不是很复杂,庄园距离公路大概有一公里左右,沿途有不多的几家农户和厂房,汽车可以顺利进入,然而,老吴不是那么容易顺利见到的人物,他先给了使者们一个下马威,持有土造武器的门口守卫通知他们:只准许一个人进入庄园,并且,怎么说呢?进入庄园的最后一段路程,大概一二十米左右,来人必须得爬着进去。

    业务员刚对此表示了一句什么不满,脸上便结结实实挨了个响亮的大耳刮子,瞬时红肿起来,这个场面委实是超出了见多识广的业务员的心理承受能力,据事后反馈回来的情报来看,他当时捂着脸几乎跌倒,等站稳时,已经半个脸颜色煞白,浑身发抖了,不客气的说,他是吓崩溃了,要指望他进去之后再不怕牺牲,临危不乱,据理力争,有力地粉碎敌人的阴谋,的确有些难度,历史的重任注定要落到我们论坛的清秋月同志身上,这个时候,她已经开始有了一些尚不明朗的预感,这些预感进一步的左右了她的后期行动,后来的事实证明,她的预感和行动是正确的。

    清秋月同志以一种“还算体面”的方式爬过了这段漫长的路程,进入了吴戒备森严的庄园,据当事人自己事后的回忆来说,当时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居然没有一点点的害怕,也许他知道吴的这些做法都是一种表演,一种试图先在心理上击垮对方的表演而已,不会对她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另外,她知道了自己该干什么,战略目标明确之后,心理上自己就先有了一点优势,吴犯的第一个错误就是放她进来,却还浑然不觉,这是他考虑不周的地方,但毕竟,吴的主要目的是谈判。

    掌握了吴的底牌,她很快便建立起第一个心理上的胜利,吴不准许她站起来,想保持一种居高临下的状态控制谈判气氛,她没有理会这个命令,采取了一种冒险性的举动,径直站起来拍干净手上的灰尘,回答是:“吴老板,你是想我们来谈事情的,这个样子怎么谈呢”?所幸,吴不再坚持。

    接着,吴开始破口大骂,声音似乎可以顺风传到几公里之外,唾沫有力地横飞,恰如加农炮的低伸弹道,他表现出了罕见的愤怒,首先是有关车的问题,这是他该骂的,不必多说,其次,他表示了对谈判代表的身份的严重不满,当地旧思想浓厚,封建观念还有相当的市场,妇女通常不能出现在正式场合,更何况,这个小姑娘还只是对方公司里的会计人员,谈判代表身份的不平衡,传出去也是很丢面子的事情,他一度甚至怀疑清秋月是否是对方老板的小蜜一类的角色,在得知两人是叔侄关系后,情绪似乎才稍稍稳定下来。

    清秋月心中清楚,以他们今日所受到的礼遇,以陈总经理的威猛性情,危机军事解决的可能性在直线上升,通过外交手段谈判解决的希望已经相当渺茫了,她此刻的任务应该紧急转变,进行敌前抵近侦察,尽可能多地掌握敌方的情报。

    双方围绕着一台旧车,一台新车,30万元赎金的总标的,在言语上纠缠不清,互相拍着桌子,手指头指指点点,彼此的唾沫星子在空中飞舞交汇,织成稠密的水雾,映着下午的骄阳,显现出美丽的彩虹,双方以智慧的利剑你来我往,扯着一些永远也扯不清楚的江湖恩怨,算一些永远算不清楚的黑暗帐目,清秋月面对老吴的威逼恐吓,使出不烂之舌,时而敷衍,时而进攻,时而恭维,暗中开始注意整个庄园的建筑布局,目测下大致的数据,然后牢牢地记在心里,她坚持一定要亲眼见到人质,视察人质的住房,确认人质安全无恙,并获得了“符合人道主义的对待”后,才谈支付赎金的事,其实这是为了确认关押人质的地点,并搞清楚守卫的情况,在国际争端中,这一部分工作很多是由空中侦察来完成的。

    • 家园 补两张图
    • 家园 原文是QBQ某达人写的

      可否在前面加上转载呢?

    • 家园 【文摘】民间人质解救作战实录(六)

      老陈是最后一个撤退的,他站在院子门口,用枪指着俘虏,打心眼里准备开枪干掉任何想乱动的家伙,看着自己人跑得差不多了,他朝着地上扣了两枪,清脆的枪声划破夜空,弹壳落在地上的特别响声让人心惊胆寒,他大喊一声,语调高亢,分外刺耳,“谁敢乱动,老子打死他狗日的”!

      军用枪的声音到底多大程度上震慑了家丁,已经没有人知道了,老陈放完这句话,缓缓退出庄园,转身开始狂奔,路程不远,几百米而已,撤退点的人早有准备,在看到人质出来的同时,就已经卸下了车上装载的竹筐和纸箱,浇上汽油,这堆东西一旦点燃,至少五分钟内熊熊大火可以阻挡一切试图通过的人员和汽车,在部署上,这个人造的障碍不应该封锁庄园的大门,而是要封锁住岔道之后出村的唯一道路,理论上,最好的办法是炸掉那座桥,不过这里我们不说理论,实际情况是老陈有点跑不动了。

      折腾了一夜,对谁的精力都是个考验,老陈虽是运动员出身,但这么多年商界驰骋,生活没有规律,被酒肉掏空了身体,不比这些精干的小伙子了,跑了一半就明显体力不支,越来越慢,车上的人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远处庄园门口已经出现了观望的家丁,这回他们可是武装起来了的,万一狠了心过来救主,怕是凶多吉少,驾驶员把油门轰得山响,就等着那一下弹射命令,出去,幸好,场景虽然酷似野鹅敢死队,结局却要良好得多,在老陈终于气喘吁吁地晃到车前,被人一把拖住,攀上了车门时,那群观望的家丁都还是没有什么举措,一堆巨大的火焰腾空而起,照亮了道路和半个天空。

      黑暗中,人们第一次借火光看清周围肥沃的土地,噼啪作响的火星趁着热气飞上很高的空中,热浪几乎烤焦放火手的头发,他转身跳上汽车,几乎在同一秒钟,驾驶员打破灯光管制,雪亮的灯光猛地照亮归程,两台大霸王汽车离弦之箭一般冲上公路,身后隐约传来钟声和火枪的射击声。

      丰田汽车优异的性能给了人们扎实的安全感,驾驶员把车的速度发挥到了极限,这两台车是老陈从他的公司里专门调来的,维护良好,被押在座位中间的吴村长不停地往后张望,却始终没看见期盼的增援,不由得担心起自己的命运,心想自己会被关到怎样的一间小屋?转眼之间,他们便上了到都城的公路,又开了若干公里,人们觉得安稳了之后,老陈下令停车。

      这是荒无人迹的一段道路,除了偶尔飞驰而过的汽车,周围根本没有其他的灯光,大家明白了老陈的意思,有人高声下令将恶贯满盈的村长提了过来,然后又有人扑上去,恶作剧地用刀割下他的背心,这里我们再赘述一下老吴的装束,由于他被人从被窝里抓了出来,身上便只有这一件背心和短裤,还有一双光脚,这下背心被砍走,武大郎身上那难看的层层赘肉便活生生暴露在外,若是被市容管理部门看到,断然又是行政执法的惨剧,有人要继续割他的内裤,老陈笑着制止了,一场特种作战的胜利者,心态总是比较宽厚的,此时老陈明白自己刚刚以赎金的三分之一的代价,换取了永生值得夸耀的战绩,以后在商场的酒席上,足够自己吹嘘十年,心情甚佳,没有和老吴太过不去的意思,正直的突击队员甚想不通,碍于老陈的面子,再加上车上还有个清秋月小姐,也不想弄得太过难堪,便采取了一个折中的手段----只是拿刀割开了老吴低档内裤的侧边,如果他不用一只手随时提着,那东西便会垮落下去。另一个则把他提到车门边上,接着屁股上一脚,把村长丢到了寒雾绵绵的公路上,村长一手老老实实捏紧裤边,一手不停地搓着身体取暖,似乎还没能接受这个严酷的事实,没容他清醒过来,车队便扬长而去。

      人们又隐约听见身后的叫骂,至于具体是什么,没人感兴趣。

      此时,刚过凌晨四点。

      伤员骨折的地方开始肿得老高,有人从口袋里摸出一点白粉,这是他们从黑市那里专门搞来的东西,准备应付重大的伤痛,然而,诺大一个车上,却没人知道该怎样吸食或是服用这个玩意儿,伤员得知了药物的成分,痛骂同伙的愚蠢,表示宁愿把胳膊烧掉也不烧这个东西,人们又开始嘲笑这个大意的家伙的蠢笨,不再管他,老陈笑着向他的头目表示,回去后马上送他去最好的医院,费用不用操心,另外还将追加一笔远远超过佣金的奖金,伤员忍痛大笑,清秋月搬出了事先购买的几十个鸡肉汉堡开始猛吃,这时,大家才发现自己真的饿得难受。

      人们轻松起来,摸出高级香烟散遍全车,兴奋地高声谈论刚才的战斗,在震耳的笑声中,每一个人都变得英勇,每一个人都在刚才的战斗中力挽狂澜,杀人如麻,嗜血如命,敌人的表现是那么可笑,危险是那么的让人振奋,人们吹嘘着自己的功绩,乐不可支,裹着大衣的人质终于开始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恍然大悟地说:“原来,你们说的‘还会来看我们’就是这么一个意思啊”!人们又笑,一个人悄声对另一个同伙说道:“以后我们还是要学着这个样子搞”----

      沉睡的D接到了等待已久的电话,倒头又睡。

      大霸王汽车带着一路欢笑,高速行进着,前方,已经是都城明亮的灯光。

      (全文完)

      后记

      老陈,日进斗金,近年及时转换了经营的方向,业务发展到了南方,现在南方一个繁华城市从事实业生产,产品主要销向欧美;提供器材的朋友,去了瑞士,木箱的下落无人知道;

      清秋月,谢绝了老陈去南方发展的建议,依然呆在这个懒散的城市,过着平淡的生活,唯一与其他女孩不同的是,她睡觉时枕头底下始终会放一把刀;

      D,还是呆在那个迂腐的国家机关,天天研究战例,定期去书店买《轻兵器》;

      至于老吴,没人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战斗点评

      本次作战,参加者获得了一定的经验,锻炼了队伍,改善了生活,先说总结的经验:

      1,指挥层战斗决心坚决,决策及时,主观上起到了促进士气的作用,客观上增加了行动突然性,事先如果决策上优柔寡断,很可能错过行动时机,以后是另外一种结局;

      2,行动前的电话佯动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甚至是决定性的作用;

      3,行动前掌握了翔实的情报,指挥员能获知现场准确的军事态势,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4,武器编成配属得当,提高了行动效率,类似的民间行动,杀伤手段受到相当限制,如果杀伤性火器配属比例过高,反而不适应现场情况,火器的比例以保证自身安全为适宜,其余各种非致命性冷兵器应达到一定比例,不宜过少。

      5,经费充足,功不可没。

      行动中暴露出了一些问题,这也是宝贵的实战经验,经验本身不具有任何色彩,值得所有人,包括执法人员批判地借鉴:

      1,首要问题是,集团作战,应有敌我识别的手段,在不能统一着装的情况下,可以考虑统一发给帽子,或是在手臂上捆扎白毛巾等手段,增加夜间低照明条件下的可识别性,这样,一是可以震慑敌人,二是不至于引起混乱,造成误伤,行动中出现的唯一伤员与此有必然联系;

      2,对攻坚器材准备不足,行动中出现了攻坚受阻的问题,打乱了行动的节奏,导致被动,如果事先准备有可以公开购买到的催泪弹或灭火弹,用做驱逐和震荡用途,或增加一个大锤手,在房屋争夺中,可以争取主动;

      3,事先没有考虑到武器的携行问题,由于策划者缺乏相应的灰色作战经验,日常使用的武器和装具不同,对此问题考虑不周,导致现场行动时,在任务转换后,人员的武器难以携行,多数武器,甚至有火器被迫丢弃或是遗失,武器的损失尚为次要,一旦为敌所用,则后果难以设想,事先如给人员配发一根腰带,或是给重要火器增加背绳,情况会好得多;

      4,缺乏简单有效,低成本的约束手段,事先考虑过手铐,后因成本和携行问题放弃了,胶带在夜间大规模实用中,暴露出了耗时长,胶带头容易迷失,徒手难以切割的缺点,胶带用于少数的制声约束时比较方便,比如门卫,但在大范围失能性约束时,并不合适,甚至不如绳索,应考虑更科学的约束手段;

      5,人员编成上没有指定每个小组的指挥人员,指挥机构设置不科学,是撤退时发生混乱的直接因素,再加上总指挥员恋战,前出过多,事实上也造成了主战场的指挥不力,事先可以民主推举每个小组的指挥员,确定指挥权威,配备明显标志,比如两条白毛巾,再多发给一定的津贴,调动积极性,负责现场具体方面的协调指挥,这绝不是为了好玩而搞的多此一举,严格正规的军事体制是在长期的血腥战斗中总结出来的,在不同建制的多个队伍协同行动中,人员关系陌生,彼此有不信任的心理,由一定级别的指挥人员出面协调,情况会改善很多

    • 家园 【文摘】民间人质解救作战实录(五)

      这个僵局是在第一间屋子的人开始将俘虏押出的时候才打破的,有人砸碎了房间的窗户,在对骂中威胁说要扔个并不存在的燃烧瓶进来放火,这个说法立即暴露了来人的非法身份,如果是政府军,此刻的威胁一定是“扔三个催泪弹”,建议虽然非法,还是让家丁们慌了神,莫洛托夫鸡尾酒的威力让他们丧失了理智,家丁们错误地决定采取主动进攻的方式突围,几个昏头涨脑,衣冠不整,只有简单武器的家丁,怎么可能是蓄谋已久的突击队的对手?双方挤在狭窄的门口,杀声震天,蜂拥而上,然而多余的人插不上手,只能看面对面的两个人交锋,由于敌我混杂交错,热兵器不敢使用,但见刀剑翻飞,光柱横扫,家丁节节败退,很快就放弃了城池,停止抵抗,被一个个踩在了地上,口称饶命,值得一说的是,这个小小的意外虽然场面宏大,却没有出现什么能让医院收费员兴奋的伤亡,这个小组的工作又进入了押出俘虏的流程。

      当老陈和清秋月的小组拖着人质冲回来时,战斗正进行到四破木门的阶段,他们没有多看一眼这里的盛大集会,穿过人群,把人质直接拖出了铁门,指给他们看汽车的位置,职员汲着拖鞋,啪啪哒哒比兔子跑得还快,丝毫没有要参加战斗的激情。院子里一片混乱,一群人押着俘获的家丁,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用兵器指点位置,让他们趴在地上,家丁们衣衫单薄,惊吓过度,再加上口音不通,站的站,蹲的蹲,还有抱头乱窜的,并不服从指挥,突击队员要连打带吓才能勉强把他们围在中间,那场面,气氛热烈-----怎么说呢?如果你也找30个情绪狂热的人,放进一个院子里,就能理解这个含义。

      清秋月无所事事地看着一个队员用胶带捆一个俘虏,这个队员空不出手,便将手里的电警棍交给清秋月,这个情节在后来将会是我们讲评的一个重点,由于所有的民间兵器,与制式枪支相比,比如火枪,比如短剑什么的,都没有背带这个配件,所以,使用者在需要进行其他工作的时候,要么随手一揣,要么交给同党,要不就干脆扔掉,以至到最后回去后清点武器时,发现至少有八成左右的各式兵器遗失在现场了。官方的教材上说过,不能把武器交给过分好奇的人手中,这是有一定道理的,正当清秋月拿着这个希罕的玩具摆弄,看那噼啪噼啪的大火花时,第二个房间里的俘虏们押了出来,这一批次的俘虏普遍表现为衣服比第一批次穿得多些,但情绪同样慌乱不稳定,四下乱跑,不服指挥,一个家丁冲开防守,竟然径直就朝着清秋月的方向跑了过来。

      这以后的很多年里,我们曾多次讨论过这个问题,虽然清秋月一再发誓坚持说当时并没有希望过谁谁谁冲着她过来,我却始终持有某种程度的怀疑,因为每次她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总是要笑。

      人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家丁的逃脱,惊呼不止,也看着他冲近清秋月的身边,以后的事情也不怎么难猜,我想也是大家都想看到的一幕:会计清秋月直截了当地把那个噼啪噼啪的东西抵在了来人的肚皮上,电警棍的威力其实并没有大家想像的那么可怕,而且如果这东西持续在人体上使用的话,效果还会下降很多,当时那脱逃的俘虏仅仅表现为脚步停止,身体向后绷成弓形,嘴里发出类似“日------”的一种低沉吼声,甚至没有倒下,这里有必要多讲的还不是这个倒霉蛋,而是操作者本人,毕竟是胆小的女孩子,她在对方发出响声的同时,也发出了一声高分贝的尖叫,那声音尖利得引起了院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包括那个直接负责她安全的老兵,老兵定睛一看,看见清秋月没命地跑,再看见一个衣服单薄的俘虏呆呆站在那里,手里捧着一个电警棍,立刻盛怒,冲上去夺下了凶器,再接着一掌,把这个千古的冤案继续到底,让俘虏趴在了地上。

      老陈没怎么注意这个可笑的细节,他在为耗时冗长的捆绑俘虏工作发愁,由于捆绑的主要手段是胶带,绳索很少,直接导致了时间的超标,这也是我们另一个讲评的重点,在有助手帮助的前提下,约束单个俘虏,使用胶带是比较合适的,但用在大规模的约束行动上,特别是没有配合的情况下,就不太合适了,胶带虽然便于携带,但捆绑一个人的圈数一多,时间也就跟着拖长,而且在黑暗中操作的话,很不容易找到那个头子,类似的行动,还应该另想一种比手铐便宜,容易携带的可靠工具,Boar所说的尼龙环值得研究。

      我们知道,行动的时间预定是五分钟,最长不能超过十分钟,老陈看看表,再分析了一下俘虏们的心理状态,评估了局势,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停止绑俘,结束战斗,准备撤离。

      至此,吴庄全克,一切有组织的抵抗宣告结束。

      哎哎哎,我知道有人要开始骂我了,怎么能就“结束战斗”了呢?太不负责任了吧?嘿嘿,我是逗大家玩的,战斗还有一个绝对重要的环节,大家都一直惦记着家丁宿舍对面那排房子吧?那里面不去看个究竟,这篇文章谁敢结束呢。

      老吴可能是由于身高上有自卑心理的缘故,所以在院墙和床的高度上异常投入地营造空中优势,虽然事先清秋月已经说明了进攻敌指挥部的人员会被这个床的规模惊吓,人们有了一定的思想准备,但当真正看到这个巨大的龙床时,还是不免被这个设施的恢弘气势所震撼,与其说这是个床,不如说是个建筑更恰当些,“大家请看”,床的四角上建造有粗大楠木栋梁支撑的围栏,雕有精美的龙凤呈祥图案,床的立板上镶嵌了名贵石料和螺钿组成的鸳鸯戏莲图,其工艺精湛华美,充分体现了劳动人民的智慧和心血,是我国寝饰文化的重要研究资料,开始大家还在疑惑,以老吴的身段,每天要采取何种手段才能进入被窝?稍后,“请大家跟我到这边参观”,突击队员们发现了床头修建的两级红木台阶,这个问题才不再困扰大家。

      沿台阶拾级而上,便可以看见惊恐地缩在“二龙戏珠”图案被窝里的老吴和夫人。

      老吴指挥部的豪华木门远不如家丁宿舍的结实,战斗局势刚刚稳定,在吴庄有组织的抵抗基本宣告粉碎后,预备队员就及时投入了进攻指挥部的战斗,雄壮的口号声中,仍然只用了一脚,人们就攻到了龙床面前,有人打开了电灯。

      当老陈胸有成竹大踏步地走进来时,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突击队员们分列在台阶两侧,必恭必敬立正,点头大声喊:“陈总,就在这里”!这个事先由下级军官交代好了的礼节起到了很好的效果,老吴猛然意识到已被正规武装捕获,在被窝里缩得更深,只剩下耷着一缕头发的脑袋露在外面,还有两双紧紧抓着被子的手,两眼睁得老大,不停地瞟一瞟他并看不见的外面,聆听那震天的喧闹声,似乎还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仍然指望着精锐的卫队冲进来护驾,将侵略军打得落花流水,直到看见一个徐徐走上来的指挥官,方才绝望,最考验统帅气质的时刻其实是被俘,我们常常可以在影视作品里看到英勇的军官在被俘前要穿上最体面的军服,或是干脆就自尽,尽最大的可能维护军人的尊严,可惜,老吴不是军官,纵然曾经杀遍阳市,血洗半蜀,但看他在最后的关头的表现,我们不得不承认,他仍然只是个村长。

      相反,夫人在这时还表现出了一些勇气,她坐起来,对来客怒目而视,用土话骂骂咧咧。

      老陈徐徐踏上台阶,边走边将手枪收进枪套,这个动作的速度掌握得不紧不慢,恰到好处地在最后时刻让老吴看到了一点点金属,如同北朝鲜巧妙暴露的核设施,进一步地打击了帝国主义反动派的气焰,老陈两手叉于后腰,并没有急着要看他的猎物一眼,他四下环顾龙床和室内的豪华装修,“豪华”这个词在这里理解为各种鲜艳色彩的建材,还有花里胡哨的灯具的重复堆砌,房间里挂有丰收题材的年画和西式刀斧,体现出浓郁的复合文化色彩,老陈频频点头,对身后的清秋月和下级军官说道:“农村这几年的确是富裕起来了”---

      之后,他才低下头看着他的对手,带着征服者的和气微笑,老陈此刻的表情如恺撒大帝,“我来了,我看见了,所以,我胜利了”,他象和一个认识很久的朋友说话:“老吴啊-----”

      我们后来分析,当时他也许想说的是“老吴啊,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或是“老吴啊,真没想到我们是这样见面的”,等等类似的话语,总之大致就这么个意思。之所以我们要事后才来分析,是因为当时又发生了意外,这些话老陈并没有真的说出来过。

      老吴的夫人一跃而起,迅速如夜空中划过的闪电,夫人出身不详,但不论从体力还是其他方面来说,此时都正当虎狼之年,身手果然不凡,瞬间两步就跳到了老陈的身上,如一条肥大的快速龙,双手紧紧缠绕在老陈头上,两条有力的大腿铁钳般环饶老陈的腰际,在周围的人们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死死制住了老陈,几乎令他窒息,同时,快速龙是食肉的猛兽,夫人积蓄了毕生的仇恨,狠狠张开血盆大口,爆发出远古时代的凄厉嚎叫,猛力啃噬敌人的头部位置。

      事后再分析,很可能是在老陈进来之前。负责进攻的多嘴的突击队员们暴露了要带走老吴的计划,夫人也许误解了“带走”的意思,要不就是老陈腰带上的东西让她产生了误会,以为入侵者就要在自家大门口“代表人民,代表党”,把她丈夫给处决了,她将面临家破人亡的可怕后果,情急之下,采取了这种厉害的女式进攻手法。

      夫人半夜从睡梦中惊醒,着装甚不严谨,仪容凌乱,再加之生活富裕,体态繁荣,玉脂巧颤,秋色逼人,雌威非凡,缠附在老陈身上,呈现出一幅让人难忘的战斗画面,老陈遭此横祸,始料不及,一时乱了阵脚,只得乱晃脑袋,躲避进攻,象躲避儿时恶梦中的厉鬼,同时用两手环在夫人身后,满满握了夫人的圆润裙边,跌跌撞撞,试图将其推开,这一尴尬的场景,如果让不知道真相的人们见了,很有可能产生恶性的误解,清秋月也认为在敌酋面前出现这样的事故很“不成体统”,却又毫无办法,失职的警卫们慌了神,手忙脚乱地一拥而上,抓住拖住“一切可以抓住拖住的东西”,奋力将夫人弄了下来,压的压,捆的捆,加上老吴的规劝,好不容易才得以消停,即使这样,夫人仍然还不解气,挣扎着,怒视着,令人生畏地哼哼着。清秋月急忙检查老陈的头部,还好,幸亏警卫动作及时,除了耳朵被咬裂一块以外,其他还没什么明显可见的创伤。

      平心而论,不带任何调侃的评价,在这一次行动中,基本上所有牵涉到的妇女,在家人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时,为了捍卫她们自己的家庭,都表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决心,有的甚至表现得比她们的男人更加可敬,而他们的敌人,在这些值得尊敬的女性面前,也表现出了应有的风度,没有做出任何轻浮和超过防卫适度的举止,战争有自古形成的规矩,即使在最黑暗最野蛮的地方,地位最卑微的人参加的争斗,都依然有人性在闪耀光芒,战斗中,不论是非法还是合法的战斗,双方的女眷都应该得到妥善的尊重与保护,这是人类战争道德的体现,希望在日后的战争中,不论规模大小,不论是我们知道的或是不知道的,都有人愿意继续遵循这一不成文的规则。

      我们还是回到龙床边上来,在遭遇了这一意外横祸后,不论从情绪上还是时间上,都不可能再说什么了话了,老陈愤愤然啐了一口,最后只有这一句:“呸!带走!撤”!庄园内的汽车已经被人破坏,所有的轮胎都被刺穿,那台日本旧车的玻璃还被人专门砸烂,不过只是为了泄气,人们押着俘虏,拖着伤员开始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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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的村庄里已经人声鼎沸,有人在拼命地敲一个钟,听得出来有很多人,很多人,纷纷在往这里过来。

      考验指挥官的东西我们说过了,是看他被俘的表现,而要考验一支军队,不是看他进攻的表现,而是看他如何撤退,这支救援突击队在听到撤退命令时,不可避免地暴露出了缺陷,人们顾不得地上的众多俘虏,好象一瞬间就没有了胜利的心理优势,唯恐遭到反攻,他们没有了任何编制和队形,争先恐后挤向大门,象电影院散场的摸样,然后向着汽车撒腿狂奔,清秋月撤得稍微晚些,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让她终身难忘的庄园,溜之大吉,走之前,她注意到了地上扔弃了一地的兵器棍棒,然后还有心思摸了摸自己口袋里安在的重要家伙,院子里剩下一大群目光呆滞,神思恍惚的家丁,她清楚,这个时候一旦对方反应过来,仅仅使用这些遗弃了的兵器,都可以给他们造成不可想象的后果,她在学校里曾经刻苦练习过长跑,成绩颇好,还得过三级运动员的称号,此时正好派上用场,一路狂奔上了车。

    • 家园 【文摘】民间人质解救作战实录(四)

      男人押上路后,老陈佯装留下了人员看守女人,还不忘往院子里放话:“他敢搞鬼,我就给你打电话,你马上把女的和小的打死”!听到“打死”,男人又是冷颤,戏演得相当成功,字句也很刺激,男人立即表示也很痛恨村长平时的行径,将村长和村长的祖先骂得一钱不值,自己与突击队志同道合,今天能参加骗门的行动,是自己无上的光荣,自己一定鼎力配合,绝对搞得完美,等等,希望老陈千万能枪下留人,不要把他老婆打死,老陈把钞票塞进他的衣袋:“哼!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接近凌晨四点的时候,突击队到达庄园门口。

      庄园的高墙里传出低沉的狗叫,一切都变得逼真起来,人们嗅到危险的气息,肾上腺素开始剧烈的分泌,纷纷进入状态,两台汽车悄无声息停到了撤退位置,有人把俘虏押到门口跪着,枪口顶着他的脑袋,其他人员有条不紊地奔跑,第一组队员隐藏在门边,刀兵在手,打狗手紧贴其后,再后面是提着物资的清秋月和老陈,人们从两边挨个排开,所有武器准备就绪,枪口向下,只待铁门一开就鱼贯攻入,黑压压的人群在庄园边调动着,夜空中除了沉重的呼吸声和刺耳的狗叫,丝毫听不到其他声响,很快,队形完成,所有的人们把眼光集中到那个跪着的俘虏身上。

      枪手示意他敲门,“咚咚咚咚”,这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开,狗叫声变得更加疯狂,打狗手敏锐地感觉到狗叫始终在一个方向。

      久经考验的突击队员们死死盯住铁门,捕捉着院子内的每一个细微响动,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一切的成败就看这一刻,如果,老吴没有轻信陈的诈术;如果,庄园里的人识破了他们的花招;如果,保镖们从怪异的狗叫声中觉察到了异样;如果,所有的保镖还在打牌没有睡觉;如果,-----,太多的如果了,军事行动的成败,三分在运气,七分在谋略,在这深秋的寒冷异乡,22个亡命之徒赌着那三分运气,等待着一个陌生的铁门内的未知回答。

      ......

      “谁啊”?随着院子里轻微的木门开门声,又传来不满的骂声:“几点钟了,你敲什么门”!

      俘虏卖力的表演着:“哎呀!我是**,我屋头的人病得凶了,怕不行了,要赶快往城头医院送,喊村长用汽车帮我送一下嘛”-------口音特别的土话,在寂静的夜空中传到很远的地方。

      “日你妈的,明天不行嗦”?有人在向铁门走过来,话语里睡意蒙胧:“啥子病就那么恼火哦”?来人走到了门边,有一盏微弱的灯亮了起来,借着灯光,可以看见一个人的影子在门的中间缝隙处晃动,他在向门外看。

      俘虏站在门口,满脸赔笑,“哥,帮个忙嘛,真的不行了!恼火,架势(注:土话,很猛的意思)在流血,你给村长说一声,我明天把油钱给他补起嘛”,他带着哭腔。

      “啥子病嘛,咋个会流血喃”?不知道他发现了什么?

      两人对话的过程象一万年那样无比的漫长,折磨着所有人的神经,他们这样大声唠唠叨叨,万一引起哪个多疑的保镖的注意,起来看那么一下,事情就全砸了,枪手躲在门边,枪口冷冷地指着俘虏,突击队员们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怕自己的心跳声传到门内,门卫往外面看了又看,似乎没什么值得怀疑的,他有没有感觉到其他的人的存在?“你等着”,他不置可否,转身进去了。

      这是什么意思?等什么?难道是去请示?那还有什么机会?一切又陷于等待,又象过了整整一万年之久,狗叫得空前的响,似乎要把全世界的人吵醒才肯罢休,清秋月已经坚信,村子里所有的人都被这狗叫吵醒了,无数人正严阵以待在准备看他们的表演,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把口袋里的64手枪握在了手上,安全计划是一回事,面对未知的风险时又是另一回事了,此刻她觉得不拿出这个东西就简直没有安全感一样,其实,在当时那个高度紧张,让钢铁神经都要崩溃的时刻,可能也没有谁注意到她手里多出的这个东西,根据事后大家的回忆,很多支枪在不同的地方出现过,谁也不敢肯定,就没有第二个人私自带得有类似的武器。

      拖沓的脚步声再次传来,门缝里人影晃动了一下,那个声音说道:“你等到,我去给你喊个人来”。

      他这个说法使得后来的情形有了一些戏剧性,每一个人都以为他会再次转身进去请示,他的话语使每一个人绝望,在没有任何前兆的情况下,门“哐”地响了一声,裂开了一条小缝,耀眼的灯光顿时从门缝中射出,划破寒冷的空气。

      还没等那个门卫看清骗门人的嘴脸,第一组两条大汉便猛力推开了大门,似乎生怕门卫再改变主意把它关上似的,这两个家伙以一马赫的速度,恶狠狠扑向守门人,没容他发出任何声音,门卫甚至没来得及发现异常,便已经被四只铁钳般有力的大手死死箍住脖子,天旋地转的象落叶一样给压在了两个人身下,冰凉锋利的刀刃压在他的脸上,别说报警关门,他就连呼吸都成了问题,等到他听见院子里疾风一般的脚步声,醒悟过来刚刚发生了入侵的时候,粘胶带已经开始横七竖八缠上了嘴巴。我们完全有理由希望,日后类似的种种情况不要发生在我们自己的门卫身上。

      入口刚刚腾开,两个胆大包天的打狗手紧接着冲进庄园,挥舞着大棒向狗叫声传来的方向扑去,他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消灭恶狗,为后续人员打通通道,以后的环节都要取决于他们的成败,在江湖上混了多年,这次身负重任,绝不可以让名声败在两只狗的身上!从刚才长时间的狗叫声中,我们大致已经能估计到狗没有敞放,这使得他们的工作量减少了很多,藏獒是一种比较难以驯化的猛犬,经常出现咬伤自家人的惨剧,所以很多藏獒事实上都是栓着养的,看到两个陌生人靠近铁笼,狗叫声震耳欲聋,铁笼几乎要被暴怒的狗撞翻,黑暗中人们隐约可以看见大狗巨大的白色獠牙,正狠狠咬着铁栏,一人用木棒往狗笼里一阵乱捅,骂不绝口,另外一个家伙扯下喷雾器的盖子,对准笼子,强大的气流喷涌而出,一瞬间,轰鸣的狗叫声嘎然而止,变成了悲惨的哮喘和呜咽,就象有人突然关掉了大喇叭的开关,院子里瞬时陷入了神秘的沉寂,“嚓嚓”的脚步声立刻明显起来。

      现在能用于进攻保镖宿舍的人员达到12 个,胜算大增。

      狗叫声骤然停止的时候,清秋月所引导的第三组,也就是人质救援组已经冲过了池塘,正准备绕过堂屋,拐进那条漆黑的小道,她端着枪,指向前方的黑暗,跑得飞快,很大一个因素是害怕背后有狗追上来咬,老陈似乎没有怎么注意到侄女手中的武器,紧跟在她身后,也是差不多的姿势,54的枪口随时准备清除掉任何挡道的东西,他们听见狗叫的消失,知道打狗队已经得手,很松了一口气,三人一气冲到了小屋门口,会计清秋月大喊一声:“就这儿”!,随即闪开身体,背靠墙壁,跟上来的老陈没有耽搁任何时间,沉重的军用皮靴便砸在了门板上,老陈当警察之前是专业运动员,块头和力量可想而知,伴随着一些大大小小的杂碎物品迸飞落地的响声,门板猛地折断,碰上室内的墙壁,“成齑粉矣”。

      强大的冲击力使老陈暂时停在了原地,清秋月一转身,借着空挡迅速溜进了一片漆黑的室内,由于已经事先摸清了电灯的位置,很快便打开了灯,室内还是没有守卫,两个人质裹着崭新的棉被,本来睡得正香,此刻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弄醒,生涩的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就已经被老陈和后面的老兵一把拖了起来,职员傻傻的合不上嘴,没有多余的时间解释,大衣和棍棒扔到了他们身上,人质职员终于开始惊奇:“噫!陈总?”,很好,他们没费什么周折,现在已经成功地接应到了人质,解除了行动的后顾之忧,并且有了名义上的五个兵力,至此,敌人再没有什么能要挟他们的本钱,无力束缚入侵者的手脚了,下一步,只要把尽快把这两个文弱淳朴的人质送出去,突击队就能前后呼应,完成对整个庄园内部的合围。这时,不出所料,人质和救援者们一起清楚地听到了前院传来的喧闹声,与预测稍有不同的是,还有一声沉闷的枪响。

      进攻保镖宿舍的两组人马没浪费一秒钟便涌入了庄园,加两个打狗手,全部按预定计划集结在了宿舍门口,忙乱中,不知道是谁率先打破了语音的静默,进攻者们纷纷开始大声喊叫,摆好阵形,右边首先动手,一名大汉飞起一脚,木门应声而破,一时间,杀声四起,势如破竹,大军如滚滚铁流,突入了敌营。借着无数个手电乱晃的光线,人们看见若干个保镖都还睡在床上,蜷着的,躺着的,趴着的,睡得还香着呢!不过也有例外,下铺的一个保镖坐在床头,正望着攻入的人流发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有过抵抗入侵的念头,反正入侵者是当他有了,一个人跳到他面前,毫不拖泥带水,以扭腰送肩之合力,手起棒落,“梆”!便让他又躺了下去,家丁哀嚎不止,接着冲进来的人又跳上去把他从床上拖了下来,死死按在地上,听他鬼哭狼嚎地叫得难听,有人便又再一次“梆”的一下,让他比较安静了,现在估计,可能的情况是,这个家伙比较警醒,早已注意到了院子里的异常动静,正准备起来看个究竟,其实稍有一点警惕性的人,在这个非常时期,听见有人夜访,还有那骤起骤停的疯狂狗叫,都应该考虑到恶劣情况,但凌晨四点迟钝的神经让这个过程延长得太久,终于没有起到丝毫作用,这个阴毒的行动时间,就是换了詹姆斯?邦德睡在这里,也难有多大作为,而且,高度的警惕性反而让他付出了更惨痛的代价,其他几个家丁,从梦里被人懵懵懂懂揪起来后,由于态度合作,并没有受到太过残暴的对待,他们被集中在房间中间抱头蹲着,有人立刻检查了所有的床铺,希望找到家丁们的武器,居然一无所获!在入侵者歇斯底里的吼叫和刀枪棍棒的敲打声中,家丁们抖抖索索供出了放火枪的地点-----桌子的一个柜子里,马上那个拿价值28元的消防斧的队员出现,三下五除二砍开桌子一看,果然,里面是满满一柜子兵器,令人玩味的是:柜子的确是锁上了的。

      到这个时候之前,一切都还按部就班,象一部气势庞大的交响乐,又象一台巨大的机器,在详细的乐谱安排下,乐器全奏,油门全开,运转得热闹又精确。

      不和谐的乐音同时出在两个小组负责的地方,就在进攻组列队准备攻门时,另外负责清查院子的一组两名队员也在急急忙忙地跑动,他们兵分左右两路,检查着每个不明情况的房间,负责左边的那一个很快发现堂屋两边的不明地区只是个肮脏的厨房,和一个空房间,大松一口气,便大声询问另一边的进展,这时候,另一个人发现右边的角落只是个厕所,也松了一口气,转身报告了已肃清,可惜,这个厕所并不是他亲眼看清的,而是他的鼻子告诉他的,鼻子闻出的厕所虽然可靠,但鼻子闻出的“已肃清”却很不可靠,他很快就为他的疏忽付出了严重的代价。

      实际情况是:那厕所里还蹲着一个穿戴整齐的家丁。

      我们今天再来分析这个情况,可以得出很多种结论,也许是那个家丁白天吃错了什么东西,也许只是肚子受了点风寒,也许事情还要更简单一些,就是他临时有了拉一泡屎的意思,总之,他就在那个奇怪的时间蹲在了那里使劲,不知道他之前是否曾对敲门的人产生了怀疑,也不知道他在发现入侵后是否来得及完成了基本的擦拭,反正,他悄悄从角落里探出头来,看见了那个背对着他的队员。

      这个敬业的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根粗大的柴棒,不慌不忙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从事后的访问得知,拥挤的院子里有几个人都看见了这个家伙,但却没有意识到正在发生一件坏事,这家伙猛地发招,柴棒横着绕身体的圆心旋转,只一下就砸断了大意的肃清组队员的胳膊,受伤的队员惨叫一声,转过身来,看见家丁正抡起柴棒准备再来一下,伤员反映还算敏捷,抬腿就是一脚,将袭击者踢退几步,这一个动作让他自己也失去了平衡,倒在地上,顽强的、不依不饶的袭击者抡起柴棒,使出了毕生的力气,再一次扑了过来,看样子,非要置来客于死地才甘心了。

      莫非老陈要损失一人?可惜,拥挤的人群没有给他这个机会,靠得最近的一个人冲了上去,这是个扭曲了面容的火枪手,小伙子丝毫没有迟疑,手起枪落,干净利落地来了个双管齐射,低级火药的硝烟顿时弥漫了袭击者的全身,一把酷似绿豆的金属体准确的灌进了这厮的下腹,至于有没有打穿打烂,没有什么人关心,腹泻的家丁雪上加霜,动作瞬间定格,然后慢慢演绎停止作用的定义,柴棒掉在了地上,他的身体象面粉口袋一样跪下去,弯成虾形,和断胳膊的入侵者一起惨叫不已。

      另一处杂音就发生在第二间家丁宿舍,当时显然出现了兵力的富余,有人踢开了靠近门房的那个门,里面是空的,很多挤不进第一间的人就眼巴巴等着踌躇满志的破门手弄开第二个门,“长得象越南人”的破门手嘴里发出强劲的号子,狠狠蹬上门板,然而,同样的努力进行了四次,他弹回来四次,门发出鼓舞人心的破裂声,却突而不破,不知道到底是这人力气小,还是门在当初制作的时候质量就比较过硬,或者是不是有人专门加固过它,反正,这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木门吊在门框上晃荡,就是弄不开。

      这可不得了,敌后突袭最讲究的就是速度,一旦进攻停滞,室内的家丁马上就会组织抵抗,人们不免开始有些慌乱,唯恐室内射出复仇的火枪子弹,那个价值28元的消防斧再一次出面,伴随着可怕的碎裂声,把木门砍出两个大洞,但是,消防斧这种器具,用于救援行动时的开孔工作甚是合适,用在快速破门时,就简直不如大锤了,这是大家事先都没想到的情况,不过,门虽然没开,透过大洞人们还是看清了室内的忙乱景象,保镖和家丁们象热锅上的蚂蚁,大呼小叫,把家具轰轰轰推过来顶住了门,还能听见有人在砸椅子,似乎是想通过这个方法获取堪用的武器。

    • 家园 【文摘】民间人质解救作战实录(三)

      大家看了上面的人数和方案,肯定也知道陈总经理和清秋月同志都是编进了战斗序列的,D考虑了可能发生的最坏情况,在制定了这个计划后,他悄悄与一个朋友进行了联系,安排了一些事情,借来了一些物资,这个朋友是退役军人,颇有点心计,在下午6点左右,朋友就私下找到了清秋月,把一个沉重的大箱子摆到了他们的面前。

      箱子里是给秘密给清秋月准备的防身武器,一支64手枪,由D提供配套的弹药,清秋月曾经多次挪用国家的器材练习过64手枪的使用,手法颇熟。这支枪不能让突击队员们知道,只是在清秋月和陈总经理遇到最严重的情况时,作为一道“最后防线”使用的,在编制上,清秋月和陈毫无疑问是编在人质解救组的,届时他们将分别持有武器,安全基本没有问题,保密很有必要,他们在和一群背景复杂的社会边缘人物并肩作战,鬼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清秋月不傻,不会把身家性命寄托在一群毫不认识的亡命徒身上,而且,她也应该是个守法的善良公民,让任何人知道她手中曾提着过一把轻兵器,都不是个好事。

      箱子底下还有一件东西,那才是这个箱子里的精华,一支磨得发白的56冲锋枪,枪来自另一个并不安分的国家干部,这是他当年冒着巨大的风险从服役的部队里搞出来的,从官方纪录上来讲,这支枪应该是遗失在了南疆那片火热的战场上了,枪经历过凶险的环境,机匣盖被摔得稍稍有些变形,但精度和可靠性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足可见卡拉什尼柯夫自动系统的皮实,在挥霍完了同期带回的弹药后,这家伙也挥霍完了自己的青春激情,加上手头用度窘迫,便把这个器具以8000的价格连同木箱卖给了一个酷爱收集兵器的同事,也就是那个朋友,D手里还有一些与之配套的弹药,加一个锈巴巴的弹匣,顺便说说,现在这个光荣的弹匣落到坛子里另一个贪婪的胖家伙手里了,这个战略级的兵器一出现,完全应该能够左右今天夜间的战局,D抚摸着他心爱的武器,手指滑过寒光闪闪的四棱刺刀,如同抚摸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友,顿有豪气贯胸之感,他将东西藏在单位的床底下,用一件大衣裹着,他在一个迂腐的国家机关工作,是否能有机会使用这个东西,验证他自己拟定的作战计划,还得要看他晚上能不能从头头那里弄到一个事假条。

      但是,如果他不能亲自前往的话,他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这个毁灭性的武器交给任何一个外人,都是他不能放心的,他还不想后半辈子为了别人的一次汽车纠纷就背一个通缉令逃亡全国。

      D和他的器材最终没能成行,陈经理无奈之余,万般惋惜,他只有给D留下一个当时还很希奇的手机,作为联系之用,另外在D这里留下了一笔可观的经费,D肩负着相当重要的一个任务,一旦突击队在前方失利,或是出现了其他什么严重的后果,D就得想法前来救援,其实这很大程度上只是一种心理安慰,以D床底下那么个东西,再加上他能收罗到的几个小喽罗,前出阳市,结局可想而知,不过,当“还有后援”这个消息传回突击队时,还是很鼓舞了一番士气,通缉犯和杀人狂们大呼小叫,击掌相庆,陈经理笑而不语,到了晚上12点左右的时候,D终于收到了突击队已出发的消息。然而,他们都没想到的是,那时候移动通讯网络的建设还很不成熟,不到半个小时,手机就没了信号,不管感情上能不能接受,事实上,突击队已成孤军。

      队伍出发前,按我国常规履行了“军士饱食”这一程序,陈经理是最后一个出现在集合点的,他的打扮再次鼓舞了突击队的士气,瞧!上面是崭新的迷彩作战服,头上一顶美式八角作战帽,帽檐压到不能再低的地方,至于下面,老陈穿上了珍藏多年的警裤,那警裤熨得笔挺,裤刀可以把人割伤,看得出来,在老陈心目中,这次灰色的行动还是比较神圣的,再下面,不用说也可以想到,断然是铮亮的作战皮靴,腰带上显赫可见54手枪庞大的皮革枪套,当高大的老陈挺胸昂头,器宇轩昂地走来时,清秋月差点喷出嘴里的茶水,心中立刻产生了立正敬举手礼的强烈冲动,其他突击队员们羡慕地看着统帅严整的军容,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五颜六色的服装,羞愧难当,纷纷在内心对以前的游击习气展开严肃的自我批评,随即又心潮澎湃,深为自己能参加这样一次高度正规化的作战自豪不已,在众人心中虚拟的雄壮军乐声中,军官无言检视了自己租来的队伍,当过兵的人不由自主站得溜直,将棍棒握在胸前,激动地向指挥员行注目礼,等待着老陈问出“同志们有没有信心”这句套话;没当过兵的家伙则手足无措,紧张得直喘粗气,老陈深为队伍的精神面貌满意,他示意大家上车,自己最后一个登上指挥车,从车窗中伸出大手,有力地向前一挥:前进!!

      可别以为老陈这套把戏只是为了好玩,“决战何止在商场”,这点微不足道的小小投资,便立刻使他完成了从雇主到军官的身份转变,不动声色确立了他在行动中绝对的指挥权威。

      清秋月没有采用他这么显眼的装具,她只穿了普通的运动服和运动鞋,这是D的建议,一旦出现意外,在和主力失散之后,这身不显眼的打扮更容易逃出敌控区一些。

      由于联系中断,这后来的事便都只能来自当事人们事后的口述,经过整理,大致便是这样的:

      突击队到达村口的时间大约是凌晨两点过,在村口,他们抓到了第一个俘虏,这个俘虏如此的特别,值得我们费点笔墨耽搁一下,当时,车辆都实行了灯光管制,摸黑行进,在一轮新月的惨淡光线下,不知是谁率先发现了荒凉的道路中间站了一个一动不动的人,这甚是古怪,老陈的第一个念头就是:

      “不好,中了埋伏”!事实上,直到今天,人们也没搞清楚究竟这个小老头半夜三更站在道路中间在等什么,更奇怪的是,当士兵们把他押到老陈面前,面对一堆乌黑枪口的时候,他从头到尾竟然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丝丝的慌乱,当时的场面和电影里鬼子兵官佐盘问我根据地老农的情景如出一辙,老陈使出威逼利诱的卑鄙嘴脸,要求老农为突击队带路骗门,“你的,皇军带路的,钞票大大的有”,“你的,八路的,死啦死啦的”-----,不一而足,但令大家毛骨悚然的是,老农不管大家怎么诱惑,或是怎么威胁,始终不为所动,他好象丝毫没看见面前的枪口,其平静的气质足以让任何征服者心生恐惧,他从一开始就以平和的口吻解释到:他和吴历来关系就不好,而且他是个孤老头,半夜以家人生病的理由去找吴,只能徒添吴的怀疑,反而会误了大事,建议突击队另找目标。

      面对这个让人丧气的勇敢俘虏,老陈毫无办法,“土八路,狡猾狡猾的”!只得宣告放弃,老农的房屋就在现场旁边,几个壮汉把他押了进去,的确是没有另外的家人,人们把他结结实实捆在床上,老陈亲自在隐蔽处给他留下了一笔可观的“捆绑费”,可观到什么程度?今天我都愿意为了这个金额被捆上一整天,直到大家离开的时候,都还能听见老农平静地声音:“我老了,你留钱给我也没什么用场”-----

      这个插曲没有太大地影响突击队的士气,他们紧接着寻找下一个目标,在一个没有狗叫的院落前,几名队员迅速敏捷地翻了进去,小分队主力直取卧室,弄出了很大的声响,一个人回过头来打开院门,当老陈和清秋月从院门从容走进来的同时,里面也正好结束了战斗,有人打开了卧室的灯,在众人面前照亮一副难堪的画面。

      室内只有女主人和小孩子在睡觉,凌乱的房间里充斥着轻微的臭气,女主人披头散发,穿着标准老式内衣坐在床上,身上显出梯田般的丰富层次,女人由于连惊带吓,再加上睡意未尽,脸上浮肿的表情很是耐人回味,再过了大约一分钟后,当她看清来客们的装束和手里的东西时,那表情立刻变成了浮肿的绝望,人们费了很大的周折才制止了她进一步凄厉的喊叫,有人拿着钞票,开始费劲地给她解释将要进行的行动,不过看得出来,这些话语根本没有传进她的耳孔,这个女人沉浸在无边的恐惧中不能自拔,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那劣质的大背心早就垮了一半下来,一个灰白的椭圆形物体摇摇晃晃垂在外面,用一只黑眼睛瞪着不之客,随着众人的惊叫,清秋月看见女人的身下有脸盆那么大一块地方正在渐渐变湿,蒸腾温暖的水汽,这个场面和老陈的要求确实相差太远,指挥员摇头不已,人们继续硬着头皮努力,清秋月接手了思想感化的工作,她体贴地将女人的大背心理好,让那只黑眼睛不再瞪着大家,气氛便立刻严肃了不少,也许出于女人和女人之间天生的信任吧,女人的情绪终于渐渐稳定下来,不再惊叫,在又消耗了若干毫升的唾沫和宝贵的时间之后,女人终于明白了她要去干什么,虽然有那叠美丽的钞票摆着,这个任务还是进一步地加深了她的恐惧,人们哪还管得了那么多,有人把这个几乎瘫软的女人架起来,给她随意套上了件什么衣服,便往老吴的庄园拖去。

      很多人事后都表示,当时他们对事情的发展趋势表示了一定程度的怀疑的,不出他们所料,走到能看到庄园大门的地方时,架着她的人们便明显感觉到了女人身体在变得沉重,伴随着又一股热水的浸出,以及另外一种更为明显的物品的臭气,这滩烂泥彻底地瘫在了地上,外观并不比一具尸体更具有尊严,老陈这时不得不承认,费了这半天功夫,这第一个环节的工作仍然还没有个着落,倒霉的突击队员们骂骂咧咧把这滩烂泥驼回院子里,扔回床上,没有人愿意对她进行捆绑,这一方面是因为她的卫生状况,另一方面是也没有谁认为还有这个必要。

      消极的情绪在队伍里悄悄弥漫,人们开始匆忙地寻找第三个目标,如果这一次再失败,他们就将错过最佳的行动时间,农村有早起的习惯,现在必须得抓紧再抓紧了。黑夜掩护了一切的罪恶,入侵者在空无一人的村庄中恣意横行,也没花什么功夫,大家又选定了一个偏僻的院落,三名进攻手敏捷地翻了进去,院子内随即便传出杂乱的巨响,冲击声,质问声,脚步声,吼叫声,惊叫声,打击声,等到这一切稍微平息些以后,院内传出了灯光,一个带着甜美微笑的进攻手探出头来给大家打开了院门,这个特殊的表情似乎预示着某种不错的结局。

      这次是个三口之家,女人同样穿得很不体面,紧紧地把自己的孩子抱在怀里,似乎随时都有人要将这个后代给她抢去一样,令人惊奇的是,小孩子在这样盛大的场面下,居然睡得象猪一般香甜,老陈示意手下人将架在男人脖子上的刀拿开,将衣服扔给女人,然后制止了旁边几个人搜查室内物品的举动,这是一支成分来历复杂的队伍,纪律建设还没有完成,士兵们有一些历史养成的个人习惯,一时还不能自觉克服。男主人眼神惊恐,不知道来客到底要干什么,他的眼光一直随着老陈腰带上的东西游动,很长时间以后,才勉强进入能够语言交流的情绪状态,不过这并不奇怪,换了你我半夜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发现床头站了十几个提着手枪的大汉,气质也不可能比这个家伙好到哪里。

      老陈象捉着耗子的猫,尽情地玩弄着心理战的把戏,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这个俘虏是突击队最后的机会,必须彻底打消他反抗的念头,避免发生门前反水的情形,他拔出手枪,逼到这个男人面前,把猎物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几次,半天没有说话,俘虏不知道到底什么命运在等待着他的一家,抖得厉害,也许他把这辈子所有得罪过的人都联想了一次,还是没个结果,看着入侵者把女人牢牢绑成粽子,他脸上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老陈手指头一举,清秋月便第三次跳出来,拿着那叠钞票开始照本宣科,鼓动如簧之舌,不厌其烦地进行政策攻心,金钱感召,痛陈利害,把俘虏要干的事情说得象打屁一样简单轻松,俘虏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没有其他的选择,脸上表情甚是复杂,比马桶还难看,老陈本来就对这个俘虏比较满意,此刻看到火候已到,就又一次开始大声讲话:“你要不干,马上就把你们三个杀了”!言简意赅,手枪敲得床头哚哚作响,俘虏夫妇听到“杀了”这两个字,不约而同地一起打个冷颤,老陈知道,这个动作正式宣告捕俘成功。

    • 家园 【文摘】民间人质解救作战实录(二)

      谈判虽然是虚假的,却也搞得有声有色,吴村长谈到后来,脸色已由阴转晴,这次精彩的谈判本身已经让他心中的愤怒得以抒发出一部分,谈到后来,虽然价码没有多少进展,但付款的期限已经宽限了不少天,同时,吴也保证将给予人质“相当于普通商业客户”级别的食宿待遇,并安排保镖带领清秋月去后院探望人质,这是个致命的错误,此举将他整个庄园的建筑布局和后防底细毫无保留地暴露了出来。

      人质的关押地点是庄园最后面的一间小屋,要穿过房屋之间一条曲折的小路,小屋的后面就是广阔的田野了,是否有破坏墙体,直接救走人质的可能?清秋月同志注意到没有专门的人员看守这间小屋,房门是普通的木门,使用普通的挂锁,门可以轻易地突破,拘禁更多地表现为一种形式和姿态,大概这是因为老吴对他整个庄园的防卫比较放心的缘故,两个人质因为关押得太久,表现比较木枘和沉闷,没有什么激动的表示,清秋月陈述了诸如:“同志们,你们受委屈了”!“组织上没有忘记大家,请同志们相信组织,相信公司---”,“黑暗就要过去,黎明即将来临,组织上不久还会来看望同志们---”云云,这是看望战俘的标准问候辞,在进行这些例行的套话的时候,她的主要注意力其实却放在室内的墙壁上,墙体后面虽然就是自由的田野,但墙本身却是用半米长的巨型硅酸盐砖砌成,如果没有坦克的话,直接突破就是痴人说梦,她当场就放弃了这个方案,在告别人质们,转身离开小屋的时候,她不动声色留意了电灯开关的位置,请大家注意这个细节,这个情报在夜间的行动中有着相当重要的意义。

      现在我们回到庄园的前部,庄园有着高得离谱的围墙,这个围墙的高度给清秋月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她看到墙的顶上还有金属网,是电网还是普通的铁丝网不得而知,她毕竟只是个小姑娘,分辨这些东西不是她的专长,前院分布着“堂屋”和两排单层的住房,堂屋里阴森森的,摆放着神龛香火,供着不知名的神灵,一排住房有两间看上去是给保镖们住的,保镖们进出频繁,里面隐约可以看见高低床,另一排装修得比较豪华的应该就是吴的睡房,有那么一次那门被打开了一下,清秋月能看见里面象舞厅一般繁荣的装修,以及一个庞大的龙床,前院中间修了一个俗气的池塘,有水草和西式的裸女雕塑,很能体现文化不发达地区的富裕风采,清秋月不禁想起主席的教诲“严重的问题是----”,最能吸引侦察员注意力的应该还是庄园里所有能动的东西,吴一共有十来个家丁保镖,个个杀气腾腾,个别人手中持有土造的火药枪,没看到有军用制式武器,在今天这样一个摆谱的场面上,老吴应该是把他全部的军事实力展示了出来,十五个人,这个人数和清秋月看见的两间宿舍基本吻合,从保镖的气质外表上看,清秋月断定其中应该有个别的退伍军人,武器的数量不应该少于此数,院里停放了两三台小面包汽车,还有那台翻新的日本轿车,另外比较重要的东西就是吴村长的两条看门狗了,那是两条巨大的纯种藏獒,这两个黑家伙关在象房子那么大的铁笼中,狂吠不止,撞得铁笼哐当做响,沉重的铁笼摇来晃去,仿佛随时都要散架一样,煞是吓人,清秋月不知道,夜间这狗是否会放出铁笼?在这祥和的村庄中,老吴的庄园如同一个坚固的堡垒,又象一个铁桶般的军营,无论如何都不能算是协调,看来吴村长的财富来源远不是开工厂那么简单。

      清秋月最后观察到的东西,是庄园的大铁门,铁门用结实的钢板焊成,有粗大的钢制肋骨,坚不可摧,门前有一个台阶,如果想用重型的汽车冲击铁门的话,这个台阶又会碍事,看来,要进入庄园,非智取不可了。

      当大铁门哐当一声在清秋月身后关上时,她看见见多识广的业务员还是脸色煞白,在那里瑟瑟发抖,看着她的完整再现,业务员脸上浮现出不解的表情。

      在回程的汽车上,一副完整精确的庄园地形图已经在清秋月的大脑中悄然成形。

      庄园进攻流程图,红色为最优先目标,蓝色为次要攻击目标,绿色为最次要攻击目标,先画上图,然后我再做解释,写得真累啊------

      陈总经理刚听侄女说了个开头,脸就已经气成了蓝绿色,当再明白了使者进入庄园的特别方式后,陈已经开始熊熊燃烧,他作出了什么决定,大家多少也可以猜个大概了,“绝不向恐怖分子妥协”,外交渠道彻底宣告封闭,吴村长得到赎金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陈经理首先考虑了采取合法手段的可能,他派出部下,连夜带着文件和支票走遍了他能想得到的四个政府执法机关,希望能获取政府的介入,他开出价码,愿意给能够出兵的机关提供30万元的“赞助”,然而,他这个事情确实烫手,重赏之下竟无勇夫,得到的回答实在不能令人满意,所有的单位都给他指明了一条“正确”的道路----到发案当地公安机关报案!按这一正确的说法,理论上连办事处被砸的损失都是有可能获取赔偿的,嘿嘿,第二条道路也被堵死了,这下大家该满意了吧?军事解决成为了唯一的可能。

      也许有人要问,陈经理不是有着一系列相当高层的朋友么?怎么不通过他们来施加影响,那事情不就简单多了吗?对这个问题,有必要专门加以说明,事情无非就是涉及30万左右的总额度,如果通过那样的高层进行干涉,危机倒是可以轻松化解,但所谓一分价钱一分货,陈最终要付出的代价将远远超过这个总额,从数字上讲是划不来的,另外,陈经理的业务范围比较敏感,他也不想让太高层的其他机关对他产生过多的注意,当然,这里还有个不能不考虑的因素,那就是,他自己有打这一场恶仗的强烈欲望。

      作出这个重大决定的时间是在第二天的清晨,而行动,只能安排在当晚夜间进行,失踪职员的家属这几天已经在追问他们的下落,不能再拖,这样一个艰巨庞大的行动,其准备时间竟然只有十多个钟头,不可不谓仓促,陈总经理此刻面对着一个空前的考验,他宣布公司放假,把没用的职员一古脑全部赶走,腾出了场地,并拿出当年雷厉风行的作风,一口气打出去无数个电话,找遍了他能想起的所有社会关系,大家也知道,在生意场上混的人,多少认识一些这方面的豪杰人物,于是,快到中午的时候,他已经在公司里聚起了一大帮人,门派繁多,英雄林立,平日庄严的公司里顿时匪气腾腾,乌烟瘴气,幸好打黑办的同志没有掌握这个信息,否则派出特警队,上门来一锅端了,都城治安将大大好转。

      陈高坐舵主之位,检阅着这一群当年的仇敌,心中感慨万千,世事变幻无常,孰正?孰邪?孰善?孰恶?谁能想到会有这么微妙的一天呢?他选定了两支看上去头目说话很有威信,纪律严明,颇有战斗力的队伍,用少许“酒钱”将多余的人打发走了,给两派的头目各自许诺了四万酬金,手中便有了20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之徒,剩下的事是确定行动的方案,队伍在奢华的会议室里集中,各方豪杰纷纷敬烟握手,称兄道弟,“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了一起来”,讲台上,是表情严肃,等着准备给他们介绍地形的清秋月。

      陈放心地将确定行动方案的工作交给突击队员们,自己去安排行动所需的物资,这些家伙们来历复杂,身经百战,心狠手辣,有丰富的实际经验,攻打个把土老肥的庄园应该不在话下。

      不到两个钟头,也就是午饭刚过一会儿,陈总经理回到了作战会议现场,把他带回来的东西摆在桌面上给大家看,那是两把乌黑铮亮的54手枪,一把仿54手枪,还有一堆配套的子弹,在都城,枪支有点泛滥,有门路的人可以很容易找到贩卖各种各样兵器的渠道,价格通常也还算合理,江湖上常常可以听说到某某某又被某某某打死了的消息,每当消息说谁谁谁被霰弹枪打成了三截,大家就啧啧赞叹,羡慕不已;如果传言说某某某并不是死于制式军用武器,而是死在土造的仿枪下,人们就摇头瘪嘴,这对死者来说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这几样家当,对论坛坛民来说可能是个天价,但以陈经理的实力,就当请人吃了顿饭,不在话下,突击队员们看见先进的兵器,情不自禁地欢呼起来,从现有的情报来看,他们在武器的现代化程度上已经占了相当的优势,这对士气无疑是个巨大的鼓舞。陈经理坐下来,示意大家安静,他希望听一下行动的具体方案。

      然而,大家的回答是“还没有一个象样的方案”,坐在主席位子上的清秋月也是一脸哭相,要一个会计小姐去进行敌前侦察,也许还勉强可以如愿,但要她定出一个远程奔袭,智取敌营的完美方案,委实是有些赶鸭上架了,陈经理注意到满地的烟屁股,才突然开始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他找来的虽然都是豪杰人物,但毕竟都只是民间游击人士,拳术高超,却全无战术,没有系统的军事理论知识,缺乏系统全面的战略素养,怎么可能搞出面面俱到的方案?现在离天黑不久了,到哪里去找一个方案来?

      下午三点,他们终于想起一个人来,这个灵感又是来自清秋月,突击队的豪杰们继续焦头烂额地制造烟屁股,清秋月和陈驱车来到D的单位,当他们突然出现在D的面前,看着D手里的东西时,陈知道他找对人了,D正含了一支铅笔,手里捧着一本《千里奔袭---突袭恩陪德国际机场》研究得津津有味。

      D审视了地图,很快进入状态,不到一个小时,在下午四点左右,一个大胆的行动方案便跃然纸上,我们不妨说简单些。

      首先,行动的时间应该定在凌晨2到4点之间,在这段时间内,人的神经是最迟钝的,睡眠最深,此时进攻,最容易得手。

      交通工具应准备声音微弱的进口车,两部以上,以防意外,不能使用陈建议的东风大卡,那样目标太大,汽车不能接近目标区。

      行动之前,应对敌进行示假,迷惑麻痹敌人,使其放松警惕,减少防备,具体做法是在晚十点左右电话通知对方,佯称同意支付全部赎金,支付时间定于明天下午。

      进攻行动必须在五分种内全部完成,否则对方可能会出动民兵武装,那可不是好玩的,如果对方有民兵武装,从发现情况到集结人员,取得武器,大概是十分种时间。

      敌门必须智取,进攻前突击队在村内抓一个俘虏,政策攻心,金钱诱惑,押到敌门前,以当地口音喊话叫门,理由是家中有人病重,需借村长的汽车送医院,骗开大门,但现场必须严格控制俘虏,严防门前反水。

      一组两名人员,在开门瞬间有效制服看门人,防止其喊叫。

      一组两名人员,率先突入,携带木棒或是称手兵器,手臂妥善包裹防护,另携带催泪喷雾器,任务是消灭看门狗,狗通常是攻击人的手臂,而且喷雾器可以有效地制止狗叫,如果狗是被栓住的,这两人应立即编入下一小组行动。

      一组三名人员,至少有退役军人一名,携带手枪一支,军大衣两件,拖鞋两双,随身简单武器,在破门后第一时间,果断快速突入敌纵深,直取人质关押地点,突破房门,解救人质后发给武器,并快速脱离现场,与人质会合前不得分散力量从事其他战斗,军大衣和拖鞋可以保证人质获救后以最快速度脱离,不得留恋现场遗留的个人物品,成功后视情况增援外部战斗。

      一组五名人员,有退役军人,携带手枪一支,火枪木棒若干,破门后掩护上一组人员突入,并果断突入保镖宿舍,趁保镖未清醒之前,全部制服之。

      下一组五名人员,携带火枪木棒,攻击另一保镖宿舍,制服保镖,前一组枪手应同时照应,如有严重情况,果断处置。

      一组两名人员,破门后直取庄园堂屋区,检查庄园,如无异常,则负责捕获敌酋,押上我方汽车,并破坏敌全部汽车。

      其余两人,做为预备队,及时投入需要的方向。

      得手后,全体队员不得恋战,快速撤离。

      最后一名人员,携带手枪一支,在庄园外守卫车辆,车辆不可熄火,一待行动结束,能保证及时撤离。

      作战所需装备:兵器;丰田大霸王面包车两部;手机若干;封口胶若干个,作为约束被俘的人员用;铁丝,撤离时封闭铁门用;催泪喷雾器,灭狗用,可在****街合法买到;急救包,预防万一;手电;军大衣,拖鞋;干粮------,最后需准备的是数个竹筐和纸箱,以及一小桶汽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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