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客熙熙

主题:【原创】在非洲一 -- wl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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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杰夫就是个碧池

        人家一点不傻,明摆着要把自己包装成民主派+反对党,立足的基础就是各种批评的言论,受众和渠道缺一不可,受众啥时候都不缺,渠道目前是沙龙,念念不忘的是独立报纸、电台...

        执政党想拉拢就得给好处不是?给了待遇就是政治资本,反过来又巩固壮大了对方的地位...一不小心执政党就成了在野党...湾湾这集出来准备躺枪了啊...

        这问题貌似不好处理,逮起来发配筛沙子吧不妥,任其聒噪吧不厌其烦,拉拢吧又成了资敌...

        这买卖好啊,不冒箭石、不劳筋骨、谈笑间就把身家给挣下了,无本万利啊!果然是千军万马不抵三寸不烂之舌...

        估计后面还有奇葩言论售卖,语不惊人死不休嘛...

        吾有一计可安天下,仅售黄金百两,包教包会无效退款,欢迎来人来函来电!

        ---福建莆田老军医

      • 家园 打的好,批判的武器

        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哈哈

    • 家园 在非洲一百二十四

      两天以后,我向李同力请好假,开车去西点的军营。其实西点的炮兵部队在迪恩上台后已经移防到首都近郊,这里已处于备用状态,只不过仍属西点的部队管理。这次关押犯人,正好可以利用,既不会离首都和边境线太近,又不太远,方便高级领导随时到现场办公。

      托德派手下在第一道岗哨迎接,带着我在士兵们惊异的注视下穿过四道警戒线停在西点的办公室外。

      “hi,李,请坐。”西点起身示座。

      “谢谢!”我坐下,“你这地方戒备森严啊!”

      “是啊,总共有三个部门负责警戒,我的部队在最外围,然后是托德的警察,最后是约翰逊的情报部门。”西点拿出一个文件夹,“我们先谈哪一部分?”

      “先说说那个中国人的事吧,上次你告诉我这里有个人曾经担任他的侍卫,具体是怎么回事。”

      “也可以说是下属,他曾经指挥攻占首都时对东方饭店的行动,后来一直负责......”

      “等一下等一下,”我大惑不解,“这事怎么没听说过?”

      “嗯?上次抓捕的那几个偷车贼不是供述:王文革命令自己的部队去抓捕曲女士......审讯记录不是给你了吗?”西点也很奇怪。

      “哦,我......我没都看,忙......很忙。”我支支吾吾。

      “哦,在这里。”西点摊开文件,指给我看那一段审讯记录。

      据这个人供述,当初第一次攻占首都被托德打出来并追击的时候,胡图人的一个高级领导受伤,五个人抬着他继续逃跑。因为有伤员,所以只能沿着公路走,没办法直接进山。托德部队越追越近,眼看跑不掉了,有三个人扔下伤员离开公路不见了踪影。另外两个人正无计可施,王文革看见图西族又在欺压胡图人,非常愤怒,开车赶到,带着他们逃离险境,然后又巧妙地偷越国境,出钱找医生治伤,后来就勇敢地加入了胡图人争取正义的伟大事业,再后来就给胡图人献策,指挥部队围住并越过孟拉维,主力直接攻击首都,引起了那场战争。

      “呵呵!中国人有句话:说谎话不用缴税。你相信吗?”我问。

      “嗯,存疑。我不是亲历者,审讯时也未在现场。约翰逊也不大相信,但嫌疑人是后来听王文革这样讲的,所以也只能这样记录。”

      “马旦现在怎么样了?”

      “一开始坚决不承认,后来面对证据,就彻底崩溃了。他们这个团体一开始是自己组织的,由马旦发起,接着和北边邻国胡图人的残余力量取得联系,联手做案。马旦明白不会有好结果,彻底坦白后一连几天睡不着觉,也很少吃喝,前几天突然提到你。约翰逊很吃惊,以为他知道些什么,前天才弄清楚,原来是看你平常和托德是朋友,又是外国人,可能是想借此救命......你要不要见见他?”

      “啊?这个......”我吃了一惊,“他是犯罪的人,我还能见他吗?”

      “能啊。这有什么?罪犯也有会见家人的权利。”

      “嗯......我想想吧......上次听拉莫说,你熟悉游击战,我让基德问问你有什么好办法,结果你说没什么好办法。”我岔开话题。

      “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一旦陷入游击战,就只剩下疯狂,双方将毫无道德底线,无辜平民是最大的受害者。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游击战。”

      “恐怕不能都这么讲,”我低头看看手里的杯子,“游击战是力量弱小的一方打败强大对手的有效办法。”

      “我知道,二战时,现在的中国政府曾经用游击战的方式对抗日本的侵略,并且直到今天都大力宣传自己的贡献。但是,你有没有看到因为游击战所造成的对平民的伤害,有没有日本军队因为经常遭遇袭击而对平民的屠杀?这些好像没有宣传过。”

      “有啊,日本人在中国屠杀平民,一个村的人都杀光了,电影里书里都有,怎么能说没有?只是你没看到。”

      “是不是因为游击战?”

      “是,是啊。”我感觉可能有些不妥,但还是如实回答,“游击队又没杀老百姓,日本人要找游击队所以才杀人的。”

      “所以说,如果没有游击战,就不会有更多对平民的杀害。”

      “不是这样的,即使没有游击队,日本人也会杀人。”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但是......但是......”西点看着我,等着继续,我的腿不自主地抖动起来,有些口干舌燥,“但是,我奶奶曾经讲过,最初日本人没有杀人。到城里时,还能看到日本女人和中国人一起排队买东西,游击队一来,杀掉一些日本人和汉奸,日本人就开始杀平民了,所以......所以可能也有这样的事,但这是抵抗侵略的正义战争,是完全正确的!”

      “这个......”西点很意外,似乎也乱了方寸,“先抛开是否正义不说,游击战直接伤害平民,这是明确的事实。前段时间,拉莫指挥的巡逻队就出过也样的事,你也很清楚。”

      “怎么能抛开正义?抛开正义,战争怎么.....战争是什么?”

      “战争还是战争啊,抛开正义,更能看清战争和战争的参与者,这是杰夫的观点。战争中的双方都会给自己找适当的理由,而且绝大多数都具有严密的逻辑性和充足的合理性。很多时候,这些理由就是骗人的谎言,欺骗人们去拼命搏杀,为某些人或小团体的利益卖命。”

      “你讲的这些,我不太懂......没仔细想过,也许不能同意。”我不得不这样说。

      “李,”西点停顿片刻,“你变了,我没想到你会这样说,这很让人高兴。”

      “呵呵!是吗?那个,......还是去见见马旦吧。”

      “行,我马上给约翰逊打电话。再说一句,你真应该经常和杰夫谈谈,他对很多问题都看得非常清楚,也很赞赏你。”

      “哦,是吗?”我有些得意,“他们大学教授有一个沙龙,我去过几次,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

      “有,已经恢复了,你打电话问问他时间。他们不邀请政府职员,我只能在事后听听杰夫的转述,真遗憾!”

      “这有什么难的,我下次去,带个录音机。”

      “不可以,不可以!”西点赶紧摆摆手,“那样不好!”

      “我只是随意说说,别当真!”我的脸一下子红了,“你要是有时间,杰夫、你、我定期在东方饭店或者我的湖滨村聚聚,把沙龙讨论的内容跟你说说。”

      “这真是个好主意!到时候把托德和约翰逊也请来,大家一起出钱聚会,既有中国的美食,还有高尚的朋友。真是个好主意!”

      “呵呵,快去给我打电话吧!”我催促道。

      “哈哈,好的,好的!”西点大笑起来,“我去申请一个特别会见的许可。”

      “等一下,”我突然意识到这样可能不妥,“你说要申请一个特别会见的许可?”

      “是啊?怎么了?”

      “也就是说:现在他还不能随意见人?”

      “是的,”西点点头,“目前还在审讯阶段,怕走漏消息。”

      “那我还是不见他了,不能破坏规矩。”

      “嗯......也对!李,你真的变了,我很赞赏你的决定。”西点把文件递过来,“你看看吧,这份资料保密级别很高,不能复制和带走。当然,你是可以查阅的人之一,这个总统早就有指示。”

      “好的,非常感谢!”我接过来开始仔细阅读。

      回到东方饭店,影倩立刻端出来保温的饭菜,等我吃完喝茶,才开口问:“马旦怎么样?”

      “唉......恐怕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哦,西点跟你说的?”

      “没有,我看了审讯记录,马旦自己承认的事就已经够严重了。”

      “怎么样?你见到马旦了吗?他说了什么?”崔西进来问。

      “没有,我没见他,现在还不允许会见其他人,我不能破坏规矩。”

      “那王文革的情况是什么?”影倩拉着崔西坐到身边。

      “没什么,他以前的属下讲了一些情况......”我决定隐瞒有关影倩的部分,“主要是他是怎么加入胡图人武装的,呵呵!说得跟老前辈如何参加革命似的,不大可信。”

      “这些情况他的家人知道吗?”影倩追问。

      “我没和王总说,不知道说了以后会怎么样,所以家人应该只知道他失踪。估计公司要赔钱了。”

      “嗯,这样也许是最好的结果。”影倩站起来,“我去拿个东西给你们。”

      影倩从洗衣房拿来两个盒子,“蓝色的塑料盒里是你的袜子,红色盒子是崔西的,不要再弄错了。”

      “呵呵!我说今天的袜子怎么又短又小。”我看看自己的脚。

      “还好意思讲?”影倩笑,“我几次发现你俩的袜子有些不对劲,有时一只大的和一只小的放在一起。”

      “今天起得早,也没开窗帘,摸到袜子就穿上了。”

      “有两次我也穿错了,袜子都要提到膝盖了。”崔西笑着加进来,“以后晚上准备衣服时分开放,你的衣服在一起,我的衣服在一起,这样就不会拿错了。”

      “对对对!”我点头附和,“给你们讲个笑话,小时候,那时候我爸爸是学员队队长,相当于大学里的辅导员,每天早上要带队出操。冬天的早晨,天还没亮,又要抓紧时间,往往是摸黑穿好衣服,抓起衣架上的帽子就走,结果常常拿错帽子。”

      “原来这种事还有遗传。”影倩先笑起来。

      “别打岔,听我讲完。东北部队的棉帽子,是那种,那种......”我举起双手比划着,“两边有耷拉下来的护耳,上面是圆的那种。爸妈的帽子挂在一起,爸爸带着妈妈的帽子出操,头大帽子小,跑一步晃一下,前一步在左边,后一步就晃到右边。队伍后半截的学员忍不住窃笑,前面的人不明白怎么回事,频频回头,队伍秩序就有些乱。我爸的老师那时已是院领导,搞不清楚他带的学员队怎么回事,厉声拦下来,一看形象和表情差点没绷住,临时指派个参谋带队,让他找我妈去换帽子。我妈更惨,大帽子像桶一样扣在头上,走两步就得扶一下,有天迎面碰上院长,举手敬礼,帽子咣当一下扣在鼻梁上,当场把院长笑得咳嗽。我妈恼羞成怒,到了医疗队,不等中午下班就打电话给我爸,让他立刻送帽子过来。这事都成典故了,前年我爸打电话给他老师拜年,开口就说:‘老恩师,过年好!我是那个带错帽子的......’然后电话两头就是笑声不断。”

      “完了?”影倩微笑着问,抬头看看时间。

      “是啊。”我回答。

      “只顾着听你乱扯,都快两点了,不睡午觉了,再说说你爸爸的那个老恩师,听你的口气,爸爸很尊重他。”影倩说。

      “我叫他马伯伯,三个女儿,缺儿子,经常给我和我弟弄些好吃好玩的。我爸上学时他是队长和老师,后来是系副主任、主任、管教学的副院长,毕业留校就是他的主意,后来一直是下属。老人家坐立行走都是军人风采,只要往那里一站,必定直背挺胸,两肩张开......好象是学雷达的,因为他有个学弟在抗美援越时,在雷达车里被百舌鸟导弹击中牺牲。”

      “想起来了!”影倩突然插话,“我说怎么老是觉得有件事要跟你说。莫嘉娜前几天过来,和我聊起目前的情况,说石英砂矿很赚钱,已经开始出口,销路很好,正准备增加产量。现在这里的钱已经不到六百换一美元,应该还会继续升值。”

      “升值这么多?那太好了!幸亏没急着买船。”我眼睛亮起来。

      “你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崔西打断我。

      “哦,好的。毕业前,所有学员要进行一次拉练,应该是毕业设计的一部分,我爸担任学员连长。那时还是春天,虽然冰雪已经融化,但还是挺冷的。训练途中要经过一条河,水不深,可以徒涉。我爸偷懒,实地侦察时,只到河边走了走,后来马伯伯检查准备情况,问这条河炮车是否可以通过,他说已去看过,可以涉水通过。马伯伯看看他的鞋袜和裤脚,也不说话,只带着我爸回到河边,卷裤腿,脱鞋袜,直接下水,还没走出去几步,淤泥已经快陷到膝盖。我爸站在河岸上面红耳赤,鞋都顾不得脱,赶紧把老师从水里拉出来,回去修改路线。”

      “你打仗的时候每天出去看地形,就是因为记得爸爸的教训?”崔西问。

      “是啊!如果情况允许,一定要仔细查看地形。不过我爸可不好意思和孩子们讲这段丢脸的事,后来我是在马伯伯家和姐姐们缠着他讲故事时听说的。”

      “马伯伯家的几个女孩都很漂亮吧?”影倩忽然问。

      “嗯......还行,记不清了,那时我很小,几个姐姐最小的都快上初中了。”我知道她的意思,“几点了,崔西你该出发了吧?”

      “哦,对,我先走了,谢谢你精彩的好故事!姐姐我走了。”

      “你又乱吃醋。”看着崔西离开,我转身笑着对影倩说,“那几个姐姐大我许多岁,都把我当小弟弟看。”

      “谁让你不说清楚!”影倩反过来责怪我。

      “你一说到当地货币升值,我就想到你可能吃醋了。好好,是我不对。”

      “为什么?”

      我得意洋洋地笑着,“你看,这个思维和回忆的路线很清楚,一,三个女孩;二,情敌;三,莫嘉娜;四,莫嘉娜说过的事情。”

      “胡乱联系,”影倩推我一把,“喝口水走吧!你的上班时间也到了。”

      “好!......不行,我还得说两句:我有两个表姐,那才叫漂亮,明眸皓齿,不输给电影明星。我上小学前第一次见到她们,就惊为天人,觉得她们......”我从椅子上弹起,躲过影倩伸过来的手,“真是太美了。哈哈,不许吃醋!再见!”

      一路笑着把车开进工地,我先找到李同力销假,然后去仓库拿购物清单,周红兵也在里面,看见我立刻低头走向货架深处。我拿着清单正在看,张主任沉着脸堵住仓库的大门,“李立强,前两天你买的防尘口罩为什么价格比我打听到的贵?”

      “啊,贵了多少?张主任您好!”

      “每个贵五块钱。”

      “哦,我是在超市买的,没去臭市场找,那样太费时间。”

      “怎么能这样说!你是负责采购的,怎么能怕浪费时间?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张主任的眉毛立起来。

      “张主任,是这样的,”我咽下一口唾沫,看看也在仓库里的周红兵,“这个国家的钱,要将近六百才能换一美元。”

      “你什么意思?钱少就不需要节省了?”

      “不是这个意思,如果专门为这个跑一趟臭市场不值得。如果和其它东西一起买,可以顺便,但当时您要得急,我综合考虑,决定就近在超市买。”

      “你不要诡辩,这个理由我完全不接受。”他摆摆手,让开门口放周红兵出去,“我是领导你是领导?把这几个口罩退掉,重新买。”

      “啊?!这样啊......好吧,我试试看。”

      “不用试试看,必须退掉!否则扣你的生活费。”他说得毫无回旋余地,话音未落已转身离开。

      欺人太甚!我心头火气,抬眼看看他的背影,捏紧拳头,又看看在一旁忙碌的保管员,最后还是忍住没有发作。

      过了一会,李同力进来,笑着和保管员说话,同时趁他不注意用目光给我个暗示。我点点头,到门外一个没人的空场等他。

      “开车到宿舍那边的大门等我。”李同力拎着一件工具从我身旁经过,并未停下脚步。

      我有些莫名其妙,只好挪到大门边。

      “老弟啊!你真是没有经验,站在那地方,四面空旷,随便谁扫一眼,就看得清清楚楚。”李同力刚到跟前,就笑着批评我,“张主任说的口罩的事,先按他的意思办,退不掉告诉我,再想办法,别和他正面冲突。还有,我听说最近发现了一个石英砂矿,等级很高,销路很好,你知道吗?”

      “知道啊,你听谁说的?”

      “工地上有五个工人集体辞职,很奇怪,所以我打听了一下,原来是回家乡的矿上找活去了,据说工资比这里高。”

      “那怎么办?提高工资?”我问。

      “先不急,涨工资张主任不同意,我就没硬争,......走的都是马乃古(杂工),问题不大。你懂法语,又和这个国家的领导认识,多打听着情况,说不定有工程可以干,比如矿山的房屋等基础设施。”

      “哦,对!我怎么没想到。”

      “呵呵,你工作时间短,慢慢会有经验的,我一开始也这样,走吧!”他隔着车窗伸手进来拍拍我。

      还没到臭市场,整个城市已被倾盆的暴雨吞没。我犹犹豫豫地停在一个高些的空地上,看着下面被摇摆的雨线反复抽打的低矮屋顶,很担心这里会不会被水淹没。暴雨在铁皮瓦,石棉瓦,油毡,塑料布,甚至是白铁皮的上面轰轰地响着,透过覆满厚厚水膜的车窗玻璃,那些银白,深蓝,灰白,暗红,黑灰,直至纯黑的色块边缘扭曲摆动着搅在一起,仿佛小时候上美术课,被我彻底抹坏了的一幅水彩涂鸦。

      车厢里太闷,我把窗户摇下一条细缝,往日熙熙攘攘的狭窄街道上一个人也不剩,沙土路上出现随机散布的小块积水,路边的明渠里已经有了湍急的水流。我心里盘算了一下,还是觉得留在这等雨停比较合适。

      四十分钟后,天边的一角亮起来,雨停了。街道很快恢复状态,臭市场并没有被淹没,我下车小心地迈过积水,钻进低矮而连成片的售货棚。

      这里的口罩果然便宜,我有些心虚,又不服气地打开包装,仔细查看质量,没发现有什么缺点,只好心有不甘地付钱,然后赶往超市。

      今天是斯特林值班,我在超市里逛来逛去,越想越犹豫,最后干脆一摆手,就这么点钱的东西,不退了!

      到收银台结账的时候,我多要了一个袋子,把口罩塞进去,放在卧室衣柜的角落里。刚刚起身,就听见脚步声响,崔茜出现在门口,“回来了,亲爱的,今天这么早?”

      “哦,要买的东西少。你怎么不在姐姐那里。”我问。

      “姐姐那边的事忙好了,我趁着晚饭前过来继续种花,进来就看见你的车......怎么了?”

      “崔茜,你说的汉语,你的汉语进步真快,刚才那句话基本没有错误了,时间说得也非常准。”我竖起两个大拇指称赞。

      “哈哈,谢谢!”她蹦过来,在我脸上吻了一下,然后摸摸我的脸,“快去洗洗吧,好多油!我在院子里等你。”

      “好的......还是干完活再洗。”

      “不行,快去吧!”她在背后推我。

      洗完脸出来,我刚要下楼去院子里,电话铃响,接起来一听是杰夫,“hi!李,西点给我打电话,说你想来参加沙龙。”

      “是的,是的!你们什么时候开始?”

      “这个星期六下午就有,西点还约了托德,星期六下午结束后到学校外的露若咖啡厅坐坐,我请你们!”

      “不用不用,”我示意返回来的崔茜先去,“我请你们,你刚回来,有许多地方需要钱,我请!”

      “行!那就这么决定,再见!”

      “杰夫电话?”楼下的墙边,崔茜问。

      “是,星期六下午参加沙龙......哎,你要不要去听听。”

      “好啊!......等一下,我想想,今天星期二......可以!”

      “好!”我看看天色,“抓紧时间,快吃晚饭了。”

      没过多一会,基德出现在副楼门口,崔茜站起来,看着他走过来,“小姐,先生,吃饭了。”

      “嗯,你今天回来得也挺早。”我把工具放进推车里,开始脱手套。

      “是的先生,家乡的一个亲戚送来一只羊,我怕时间长坏了,赶快回来放进冰箱。”

      “呵呵!看样子你家乡的人都有钱了。”我笑道。

      “是的,先生,那里的石英砂矿很赚钱,雇佣了大量的工人。我这个亲戚刚刚上班,这次跟车到首都来买发电机,顺便带来一只羊。先生您想怎么吃?”

      “送给你的,你就留着和苏静娥吃,不用这么客气。上那辆黑色的奔驰越野车,我来开。”

      “我和苏静娥都在东方饭店吃饭,这只羊我们决定拿出来共享。”基德边走边说,“夫人同意收下,但她说已经吃过烤羊肉了,要换个吃法。”

      “吃的方法多了......不知道法语怎么讲,还是告诉影倩吧。”我坐进驾驶室,看看崔茜,“对了,还有羊排。基德,你们家乡的人都怎么吃?”

      “我家乡很穷,他们都没吃过羊,最近才刚刚有钱,估计也没什么好的吃法。”

      吃羊的问题一直讨论到晚餐快结束,大家七嘴八舌,没个准主意。崔茜对小峰提出的羊肉火锅很感兴趣,不停地问这问那,影倩就决定吃一顿火锅。正说得热闹,电话铃响,是工地管大车的小杨,我从影倩手里接过听筒,他慌慌张张地告诉我,有辆拉沙的自卸车到现在还没回来。

      我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将近七点五十,估计可能是陷住了,于是告诉他别着急,先和领导讲一声,我接他一起去找找。

      放下电话,我用茶水漱漱口就往外走。

      “要出去吗?”影倩问。

      “嗯,有辆大车没回来,可能是陷车了,我带人去找找。”

      “我也去!”崔茜说。

      “不用,这是公司的事,我一个人就行。”

      “那就把枪带着。”苏静娥提议。

      “呵呵!刚刚擦完油,一不小心又弄到衣服上,还是算了吧,谢谢!”我笑着。

      “用我的用我的,我的枪今天没擦。”崔茜叫着跳起来,转身跑出去。

      “等等我,我的车也在那边。”我叫住崔茜,回头看着影倩,“别担心,还有一个人,我们一起去,很快回来。”

      “嗯,晚上开车慢点。别怕弄脏衣服,安全要紧,一定带着枪。”影倩说。

      回到湖滨村,崔茜飞快地从卧室里拿出枪,“要不要上膛关保险?”

      “噫!又不是去打仗。”我卸下弹夹,检查枪膛,确认是安全状态后放进裤兜,“走了,你去陪着姐姐,我很快回来。”

      小杨在停车场等着,我俯身把副驾那边的门拉开,他却说张主任让我先去一趟,我只好熄火跳下来。

      张主任的门开着,走廊的地面上映着一道明亮的灯光。我边走边琢磨他为什么要叫我过去,处理这种事情再简单不过,首先就是把车找回来。

      张主任叉着腰,威严地站在桌子旁边,目光炯炯有神,“李立强,卡车下班时没有返回,你为什么不报告。”

      “啊?”我惊讶得无言以对,旋即明白他的意图,一股火窜上来,再也无法压住,“张主任,我是干什么的?大车是否回来是我的事吗?”

      “你混蛋!”他瞪着眼,狠狠一拍桌子。

      “你才是混蛋!”我以最大的音量回复,同时一拳擂在桌面上,“不要欺人太甚!”

      张主任双眼圆睁,抄起桌上的玻璃杯向我瞄了瞄,然后低头使劲把杯子摔在地上。碎玻璃和热水迸溅到我的脚面和裤腿。我本能地后退一步,拉开架势就要扑上去,却突然被抱住胳膊拉出门外。

      “出来!”我指着房门声嘶力竭地大吼,“老子弄死你,出来!”

      李同力堵在面前,拼命挡着不让我靠近房门,无意中手碰到装枪的裤兜,楞了一下。这一碰提醒了我,我把手伸进裤兜,握紧枪把,本想出枪上膛,但硬硬的枪身却让我稍稍冷静下来。我停止咆哮,站在当地不知下一步怎么办,李同力和另一个人趁机连拖带抱地把我拉进自己房间。

      “赶快安排人去找车。”我已完全恢复平静。

      “好好!我来安排,你就在这坐着。”李同力转身到门口,让人找来一个住在工地的当地司机,又叫上几个中国人和小杨一起去找车。

      “咳!叫我说什么呢?”李同力回来,坐在我旁边,“真是太欺负人了!XX,要不是屋里他们有两个人,姓张的又摔了杯子,我才不管,今晚就让他好看。”

      “哼!两个人,”我摸摸兜里的枪,“他是想栽赃,这个笨蛋,如果想保护小杨,最好的处理是息事宁人,赶紧把车悄悄地找回来,唉,教都教不会。”

      “讲的对!”李同力点头赞同,“闹大了反而不利,你在这坐一会,恢复平静了再开车回去。”

      “我没事,在这等着吧,不行还得我去......这可不是怕他,我是看在你和王总的面子上,那车是我们公司的。”

      “说得好!”李同力竖起大拇指,“公私分明,你这点让我非常佩服!”

      “呵呵,谢谢!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要不是姓张的笨蛋,老是惹我,根本就没这个事。”

      “确实是这样,周红兵下午和我讲他让你退口罩的事,我就觉得过分了。利用这次车没回来,得让姓张的有点规矩。”

      “周红兵跟你怎么讲的?”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下午张主任刚讲过,李同力就知道了。

      “如实讲的,张主任说你的口罩买贵了五块钱,让你退掉,否则扣你的生活费。放心,他在我面前不会告你的状,来之前就警告过他了。”

      “嗯嗯,如果车找不到,我来报警......就是小杨有麻烦了。”我转移话题。

      “这个就没办法了。你也说过,教都教不会。谁让他们的领导脑子太笨呢。”

      “一开始杨给我打电话,我让他先向领导汇报,看样子他只告诉了张,没和你讲。”我开始复述事情经过。

      “那是肯定的,他一定会先和张讲,如果是我,我也会这样。”

      “关键还是张,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我摇摇头,“大概以为吓唬一下,我一害怕认了,以后有什么责任就都是我的了,怎么可能吗!”

      “唉,人要是又笨又坏,那就真的没救了。”李同力叹口气,“好好地把工程完成,大家都赚钱,你好我也好,非要想着多得一些。省公司要多得,我们就得吃亏,凭什么?就他们聪明,我们都是傻瓜?中国人啊!”

      外面传来车声,接着脚步乱响,李同力迎出去,片刻之后返回来,“好了,车只是陷住了,他们让司机看着,算加班,明早挖沙的工人上班就能弄出来。”

      “我以前带大车去买沙时,采用过一个办法:带十几根废弃的木头过去,交给挖沙工人保管,专门负责给买沙的车铺路,同时告诉他们,这些木材送给他们,在工程完工之前,如果木头丢失,我就不再到这里买沙了。”

      “聪明!真是好办法,你怎么不早说!”李同力笑着敲了我一拳。

      “我早就和小杨说过了,好象还特地带他去过那个买沙的地方,谁知道他听没听进去。”

      “行了,车找到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吧。”

      “好,”我点点头,从桌上撕下一张过期的日历,“这是我卧室的电话,有突发情况随时可以打给我。”

      “哦,好好!”李同力有些惊讶,随即恢复正常笑起来,“待遇不错嘛!卧室都有电话了。快走吧。”

      进了湖滨村大门,我的卧室亮着灯,苏静娥和基德听见声音出现在副楼的阳台上。我挥挥手让他们回去,然后径直上楼。影倩和崔西坐在外屋,旁边放着旗袍,西装及一个熨斗。

      “都在等我?”我笑着问,心里很感动。

      “是啊!没事吧?”崔茜抢先回答。

      “没事,陷车了,司机看着,明早就能挖出来。”我把车钥匙和包放下,掏出枪,卸掉弹夹检查枪膛,递还给崔茜。

      “以前读文章,说有一盏灯等你回家,是非常温暖的事。今天这么多人都在等我,幸福得有点发晕。”趁着崔茜不在,我对影倩说。

      “少臭美!”影倩板着脸,“你知道我们多担心吗?不知道先打个电话回来?以后要是经常这样,干脆辞职算了。”

      “是是!”我立刻意识到应该先打个电话报平安,“下次一定改正。”

      “你以后多和崔茜说说话,找机会带她出去走走。她的生活习惯和中国人不一样,明白吗?”影倩看看门外。

      “哦,提醒得对,我有点粗枝大叶。”

      崔茜回来,拿瓶雪碧给我,两个女人开始收拾东西,我站在后面看着,“崔茜,以前讲过你的祖先在一战时的故事,今天晚上继续。”

      影倩回头看看我,崔茜却笑起来,“今晚是姐姐的时间。”

      “哎呦,对不起!我弄错了。”我只好也跟着傻笑。

      “连时间都记不住,不知道一天到晚在想着谁。”夜里在床上躺安稳以后,影倩贴着我埋怨道。

      “呵呵!”我侧身把她抱住,“抱歉抱歉!真是不该没记住。”

      “遗传,有其父必有其子,和你爸一样,帽子都能戴错。”影倩边说边忍不住笑起来。

      “这两天......事情多。李同力让我关心一下石英砂矿,看看有没有工程可以做。我得找人问问,想来想去,最合适的就是莫佳娜,但是怕你多心。”

      “该问就去问,胸怀坦荡就行。大男人,哪来那么多顾虑,想提建议还要讲个爸爸妈妈的故事。”

      “你看!现在又这么说了,叫人摸不着头绪。当家的可不能朝令夕改,不然让我们这些听令的怎么办?”

      “你以为人都只有一面?吃醋是......是爱你,让你大胆去做也是爱你,傻!”影倩点点我的额头。

      “我明白了。对啊!那通过讲故事给你建议也是爱你啊!”

      “知道,”影倩吻我一下,“所以我就听你的话了。”

      “嗯,那个吃火锅的碳还够不够,我顺便带点回来?”

      “不要,我派人专门去买,让你去,肯定抹得脸上、手上车里到处都是。”

      “你说得对。”我点点头,“还有,基德那边如果缺什么,帮他们置办一下。”

      “知道,当家的,早就想到啦!”

      “嗯,”我一使劲坐起来,“不困,睡不着,我去外面走走,你先睡吧。”

      “都快半夜了,别到处走,到外面坐坐,我陪着你。”影倩起身披衣服。

      “好啊,藤椅凉,你坐我身上,等会睡着了正好抱进来。”

      第二天,我一到工地,就去找李同力。刚进门,他就笑着说:“谢夫李,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东农来了一个会理发的师傅,以后不用再去找龙华的那个章师傅了,手艺不行,脾气还大。”

      “那太好了!”我本是来打听最新消息的,但旁边有人,只好顺着他的话往下接,“我们应该也买一套理发工具,找个人去学理发。”

      “嗯,对!要找两个人去学理发。工具从国内带过来,这里肯定很贵,好主意!”李同力赞同。

      张主任阴着脸出现在门外,没进来,李同力立刻迎出去。

      “小李,”一个身高体胖,姓蒋的中年钢筋工走过来低声叫我,然后看看门外的两人,转过来对我竖起大拇指,“好样的!”

      “嗯?......哦,谢谢!”我笑着点点头,他张开手掌拍拍我的胳膊,转身离开。

      “我知道你急着打听情况,”李同力返回来,“但现在不能让他们看出来。我昨晚已经和王总通了电话,后来觉得不全面,又连夜发过去一份传真。别急,我已经建议王总:国内国外同时行动,要做就要达到目的,形成有利于我们的局面......”

      我看着他眼底深处的反光,突然有些后悔,明明想着不要介入这些矛盾,最后还是无法逃脱。

      “老弟,”李同力拍拍我的肩膀,“你这两天正常工作,出去买东西的时间尽量长一些。接近下班时间,可去可不去的,自己灵活掌握,明白吗?”

      “嗯,就是少露面,......但该买的东西还是不能耽误。”

      “对对对,差点忘了这一点,不能被他们抓住把柄。”李同力点点头。

      “那好,”我看看外面,“我去仓库拿单子。”

      李同力说到做到,两天以后张主任搬出工地宿舍,住到省公司办事处的别墅。小杨仍旧负责管理卡车,但划归我领导,仓库保管员依然留任,但已明确指明由李同力直接管理。

      终于可以松口气了,工地上的人很高兴地议论着这件事,我这才发现其实大家都不喜欢张主任,怪不得那个钢筋工要向我竖大拇指。齐工失去张主任的支持,沉默了几天,接着继续歇斯底里地骂人,好在大家已经习惯了他的作为,都不当回事。有一次我中午稍晚回到工地,大家已经开饭,无意中转头,蓦然看见老头站在棚子当中,叉着腰怒目圆睁扫视全场,其他人都低着头只顾往嘴里送,没人搭理他。我站在车边凝望片刻,忽然有些不安,赶紧低头回身,提醒卸车的人小心轻放。

      李同力看见我,起身走过来,“张主任让你下午去他办公室。”

      “啊?现在我不归他管,还要去吗?”

      “他是直接找我的。我考虑你还是去一趟吧,只要他不动手,他应该不敢动手,毕竟两家公司还是合作关系,你就陪他玩玩,看看又耍什么花样,行吗?”

      “嗯......行!我去,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还想问一下:我们公司和这个省公司到底是什么关系?”

      “其实就是挂个名,各自的运营都是独立的,只不过省政府那边要有个牵头的,便于统一管理。目前我们和省公司的关系就是在这个项目上合作,他们利用自己的资源为我们提供一些帮助,当然也在这个项目中获得一些利益。”

      “好的,我明白了,下午过去。”

      “张下午两点半上班,你两点四十到吧,不要太早也不要迟到。”李同力叮嘱。

      “好的,明白。”

      下午两点四十分,我准时赶到省公司办事处。别墅的门开着,里面一片寂静,停车时看见张主任的办公室里人影一闪,我心中禁不住冷笑,昂首阔步直穿过院子,停在门前抬手敲门。屋里半天没响动,我又敲一次。过了大概二十秒,才有人阴死阳活地说了一声进来。

      奶奶的,装神弄鬼!我心里有气,突然生出一个主意,假装没听见,抬起手又使劲敲了三下,里面还是声音不大。我运足中气,抬头冲着门上打开的小窗户大喊一声“报告!”

      “进来进来!”里面终于不耐烦地喊起来。

      “张主任您好!请问有什么指示?”我站着屋子中央看着他。

      “你最近工作表现不好,出了许多问题,我决定找你谈谈。”他没抬眼,盯着我脚下的地面。

      “哦,是吗?”看他没有示座的意思,我从旁边拎来一把椅子坐下。

      “你......卡车没回来,你应该立刻向我汇报。”

      “张主任,第一点,卡车不归我管,您已经明确指示小杨负责,如果有任何问题,也应该是他向领导汇报,我可以协助他解决问题。第二点,我当时不在现场,我有我的工作任务,小杨打电话以后,我让他向领导汇报,然后立刻赶过来,这已经是最合适、积极的处理方法。最后,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我的责任,我的直接领导是李同力,如何处理也应该是他的权力,......所有上级发出的通知、决定、指示都没有明确说明这种事要直接向您汇报。”

      “即使没有明确说明,我是领导,你也应该告诉我。”

      “张主任,车没回来,处理这种事时,需要立即做的是找到车辆,而不是逐级向上汇报,照您这么说,我是不是应该不停地汇报,李同力,您,王总,经参处大使馆,最后一直到国家主席?”我戏谑地冷笑一声,接着继续,“再说,没有向您汇报,您就可以骂我混蛋,还向我摔杯子吗?我告诉您:工作是工作,不应包含人身攻击。您经常提起在美国工作过一段时间,我想问一下:美国人也是这样的吗?话说回来,美国又怎么样?美国人要是这样对我,一样没好结果!您去打听打听情况,这地方天高皇帝远,如果出了什么事,您,可别怪我心黑手狠!”

      通宝推:cctothere,jhjdylj,石狼,澹泊敬诚,浣花岛主,
      • 家园 类似……好像是茅于轼的那种游击队的游击战是无视平民安全的

        【类似……好像是茅于轼的那种游击队的游击战是无视平民安全的逻辑来了~~

        不去谴责美国财团在二战时(印象中一战也有),向日本贷款,然后从美国买军火(嗯,这块存在争议,有一种说法是主要买废钢铁作为原料,但不是直接买军火),军用机床,炸药原料,合成氨配方之类的,扩大了至少一倍的军火供应能力,为了提供外部购买力延迟自己的经济危机爆发时间,让日本有更大的对中国发动战争的能力,造成中国军民的更大伤亡,去谴责游击队在敌后发动袭扰战?

        下面的部分是转载的:

        ——“九一八”事变后,在日本不断扩大侵略的情况下,美国的对日贸易,尤其是对日战略原料的输出仍不断增加。37年美国出口日本的物资共二八八五五点八万美元,其中战争物资占58%;1938年出口日本的物资共二三九五七点五万美元,其中战争物资占67%;1939年,日本进口石油的90%来自美国。1938—1939年日本军火的55%,军需用品的80%是美国提供的。1938年日本对美进口占进口总额的45.5%,出口占30.7%,对美贸易居日本对外贸易的首位。

        1939年“美国输至日本军用物资达1.869亿美圆,约占该年美国对日本全部输出额的86%。1940年,美国输至日本的军用物资达1.9亿美圆,约占美国对日本全部输出额84%。自1937年到1940年,美国输至日本物资总额共9.867亿美圆,其中军用物资总值占7.039亿美圆。美国唯利是图,供给日本大批军火物资,用来屠杀中国人民,对中国人民欠下一笔血债。(《美国通史简编》1979年第614页)

        虽然美国官方有时也发表一下谴责日本在亚洲侵略方面的讲话或抗议,但美日之间的斗争“仍然是一场舌战”,美国不采取任何足以制止日本侵略政策的实际措施。鉴于日军于1939年2月占领海南岛(这将成为日本向印度支那和东南亚其它地方推进的基地),5月日本政府要求英美承认日本有权管理各帝国主义国家在上海的租界,严重侵犯了包括美国在内的西方国家利益,美国在1939年6日曾宣布1911年的美日商约从1940年1月26停止生效。但“直到1940年7月……罗斯福才对供应日本的石油和废铁实行许可证制度……事实证明,许可证制并没有起重大的影响。1940年8月间发给的对日出口的石油产品许可证要比1940年的前6个月所发的总和还要多。在生铁和钢的供应方面情况也与此相似。1940年8月间,有30多万吨的生铁、废铁等物输往日本,这个数目约与1940年前半年所供应的数目相等。1941年头3个月,美国卖给日本的飞机汽油比1940年同一时期要多131%。”(《现代国际关系史》第661、662页)不仅如此,“美国垄断组织仍然继续大力帮肋日本的康采恩建立新的军事工业部门。例如它们供给‘鲇川’康采恩控制下的日满钢铁株式会社以设备,帮助这家康采恩在库页岛上使用电力新法开采石油,进行‘中岛’康采恩的飞机制造厂的改建工程,协助‘三菱’康采恩制铝和造船,等等。”(《世界通史》第九卷1975年版第686、687页)

        完毕。陶行知有个说法是他去回国抗战了,如果他战死,有54.4%的身体是被美国炸死的(当然,美国可以辩称那是资本家的自由贸易行为,并不违法,不属于国家行为云云)。

        另外,关于游击队,百度贴吧里有人搜集过二战时期的各国关于宣传游击队的题材的影片:

        http://tieba.baidu.com/p/983518633?pn=1

        其中苏联有游击队就不用说了,CCCP不尊重人权嘛,应该老老实实向纳粹投降,为其提供人力物力把整个欧洲都纳粹化才叫尊重人民的生命权嘛。

        但是法国那边也有游击队啊,巴黎就有22个游击队员被杀啊;意大利都有反纳粹游击队;甚至德国本土都有破坏V1火箭弹试验场所的游击队。

        看来法国和意大利的抵抗组织也不尊重平民的人权嘛。也是为了一小撮官僚阶级的利益而抗战嘛。

        ……当然,后世苏联和芬兰发生战争的时候,芬兰也组织过游击队抗击苏联的社会帝国主义的,一般国际社会也是认为这是正义的战争的,从来没过听说有人鼓吹,芬兰应该无条件向苏联这个邪恶的社会帝国主义投降,来防治苏联屠杀平民泄愤的。

        不过,需要说明的是,我对于二战时有些游击队在缺乏足够证据的情况下,随意自行判定某些人是否叛国者,用反纳粹的恐怖主义对抗纳粹的恐怖主义的行为,并不支持。至少应该加入当地民众的随机抽样代表的众裁。

        【另外,我也承认,据说中修在两伊战争期间也是向伊拉克和伊朗两边都卖军火物资,坦克的激光瞄准器啥的,这种行为也是太祖所批判的帝国主义发战争财的行为……没错,中修其实和美帝越来越像了……所以以后如果美帝真的垮了,中修崛起了,最邪恶的帝国的帽子也许会轮到中修的。】

      • 家园 不抵抗不代表可以平安过日子

        不用讲南京那么惨的。当年东北沈阳没有游击队不抵抗,因为吃大米被当经济犯杀了的还少了,这还是日满和谐区呢。不抵抗不代表可以平安过日子,日本人在台湾也没少杀人。

        • 家园 谢谢回复!我说的是自己的事,其它事我也在各种媒体上

          了解到一些,可是在这里抄历史书没有任何意义。如实写出我经历的和想到的,这是《在非洲》存在的基本条件。

          马上发下一章,杰夫的有关言论可能更让某些人反感,但我还是要写出来,原因无他,有什么说什么,仅此而已。

          非常感谢!

          谷石

      • 家园 这个主人公似乎耳根子很软

        只要讲话的态度好,什么话都能听进去。

        对文革的看法就不说了,好歹还算个有争议的事情。像平民到底是不是游击队害死的,这种最基本的问题,也能被人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这智商也是够瞧了。

        • 家园 谢谢回复!我的智商并不是很高,所以,底线也较低,

          好好说的,我自然会以礼相待,对他的观点,我也会以理相待,但不一定就同意。、

          听进去别人的话,似乎不是什么大问题。

          您说呢?

          谢谢!

          谷石

          • 家园 我的意思是

            对一些基本的问题应该有明确判断

            以礼对礼,但是内心要坚定。谁说的话都能听进去,那真的不是好事情,说明其实自己没想明白

            • 家园 谢谢您的提醒!如您所指出的,我确实有很多事没想明白。

              某种意义上说:《在》就是一个从不知道自己不明白,到知道自己不明白,再到一定程度上想明白的过程。

              谢谢!

              谷石

      • 家园 为毛我就瞅杰夫不顺眼

        说他书生意气都算夸奖了,清谈误国?腐儒议政?平叛的时候使不上鸡毛力气,和平的时候捏着咖啡杯就说人家冒死挨枪的不是了,太残暴啦、杀戮太重啊。。。

        我觉得这鸟人就一政治投机分子,种种所为其实就是想为自己捞政治资本和位置,至于学生、大兵都是可以牺牲的,垫脚石罢了。

        通宝推: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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