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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军运会开幕,歌唱祖国-我们领袖毛泽东,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 白浪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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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嗯,你比童更“心里有数”?

              我问一下,面对官方“江青害死郑君里”的种种详细宣传,和亲历郑逝世前后经过的郑子亲口“要说江青就是想置我父亲于死地,我看也未必”的陈述,你选择相信那一个?

              那么同理,童本人在文革期间那么挨整,那么“改造”,他居然在几十年后,在那么多否定文革否定毛的宣传背景下,他还要公开以个人名义直说“是毛主席整我们姐弟吗?谁整我们难道我们心里没数吗?毛主席是爱护尊重广大文艺工作者的!这个我比你清楚啊!” 你选择相信哪一个?

              通宝推:熊熊熊熊,
          • 家园 江青迫害赵丹,也被西西河辟谣了。好几年前帖子
            • 家园 赵丹写的文章《管得太具体,文艺没希望》不是伪造的吧?

              点看全图

              管得太具体 文艺没希望 

              赵丹

              《人民日报》正开展"改善党对文艺的领导,把文艺事业搞活"的讨论。看到"改善"、"搞活"的标题,颇喜;看到"编者按"中"党对文艺工作的领导必须改善,通过改善来达到加强,在这方面我们是坚定不移的",又忧心忡忡了。我不知道"编者按"中"我们"的范围有多广。我只知道,我们有些艺术家----为党的事业忠心耿耿、不屈不挠的艺术家,一听到要"加强党的领导",就会条件反射地发怵。因为,积历次政治运动之经验,每一次加强,就多一次大折腾、横干涉,直至"全面专政"。记忆犹新,犹有特殊的感受。以后可别那样"加强"了。

              我认为:加强或改善党对文艺的领导,是指党对文艺政策的掌握和落实,具体地说,就是党如何坚定不移地贯彻"双百"方针。

              至于对具体文艺创作,党究竟要不要领导?党到底怎么领导?

              党领导国民经济计划的制定,党领导农业政策、工业政策的贯彻执行;但是,党大可不必领导怎么种田、怎么做板凳、怎么裁裤子、怎么炒菜,大可不必领导作家怎么写文章、演员怎么演戏。文艺,是文艺家自己的事,如果党管文艺管得太具体,文艺就没有希望,就完蛋了。"四人帮"管文艺最具体,连演员身上一根腰带、一个补钉都管,管得八亿人民只剩下八个戏,难道还不能从反面激发我们警觉吗?!

              哪个作家是党叫他当作家,就当了作家的?鲁迅、茅盾难道真是听了党的话才写?党叫写啥才写啥?!那么,马克思又是谁叫他写的?生活、斗争----历史的进程,产生一定的文化、造就一个时代的艺术家、理论家,"各领风骚数百年"。从文艺的风骨----哲学观来说,并不是哪个党、哪个派、哪级组织、哪个支部管得了的。非要管得那么具体,就是自找麻烦,吃力不讨好,就是祸害文艺。

              每一层主管文艺的领导者,都说自己"是坚持党的文艺方针,坚持革命文艺思想的",仿佛唯有文艺专门家们倒是眼花耳聋缺心眼的芸芸众生。否则,建国30年了,"五四"新文化运动60年了,全国无产阶级文艺大军已号称数百万,为什么从中央以至各省、区、县、公社、厂矿,几乎都还总是要请个不懂或不大懂文艺的外行来领而导之,才放心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的逻辑!尤其,越是高级的领导是外行的,权力又高度集中,于是在外行向内行的转化的过程中,百万文艺大军都得跟着踏步踏地转,何况有的领导还不肯转,因为一转化为内行,可能又不能当领导了呢?更何况生活的急遽进行速度,内行也追之不及,表现费力,再加上干扰重重,致使目前文艺阵地较受欢迎的作品,大多数也只是达到街谈巷议的大实话的水平而已。

              各文学艺术协会,各文学艺术团体,要不要硬性规定以什么思想为唯一的指导方针?要不要以某一篇著作为宗旨?我看要认真想一想、议一议。我认为不要为好。在古往今来的文艺史上,尊一家而罢黜百家之时,必不能有文艺之繁荣。

              在人大和政协五届三次会议上,代表们热烈地讨论体制问题。"体制"二字,我们艺术家原本是生疏的。后来渐渐发现:我们懒得管"体制","体制"可死命管住我们;逼得我们不得不认真对付对付它。

              试问,世界上有哪几个国家,象我国这般,文艺领域中的非业务干部占如此大的比例?咱们这社会,不兴说谁养活谁,因为除农民和青年(以及部分老年和妇女)外,总算各有"铁饭碗"一只。但是,为什么要死死拽住那么多非艺术干部来管住艺术家们呢?有些非艺术干部在别的工作岗位上也许会有所作为的。可是,如今那么多"游泳健将"都挤到一个"游泳池"里,就只能"插蜡烛"了。每一位"领导艺术"的干部,为了忠于职守,总要就艺术创作发言,各有一套见解,难于求得统一。象拍摄《鲁迅》这样的影片吧,我从1960年试镜头以来,胡髭留了又剃,剃了又留,历时20年了,象咱们这样大的国家,三、五部风格不同、取材时代和角度不同的《鲁迅》也该拍得出来,如今,竟然连"楼梯响"也微弱了。这不是一个演员的艺术生命经不起的问题,《鲁迅》影片之迟迟不能问世,实也联系到新一代的鲁迅式的文艺家之诞生。

              文艺创作是最有个性的,文艺创作不能搞举手通过!可以评论、可以批评、可以鼓励、可以叫好。从一个历史年代来说,文艺是不受限制、也限制不了的。

              习惯,不是真理。陋习,更不能遵为铁板钉钉的制度。层层把关、审查审不出好作品,古往今来没有一个有生命力的好作品是审查出来的!电影问题,每有争论,我都犯瘾要发言。有时也想管住自己不说。对我,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只觉得絮叨得够了,究竟有多少作用?......

              〔80年9月于病床上〕

              • 家园 陈云对这篇文章的评价是

                赵丹临死放了个大臭屁。

                备注:1980年10月8日,赵丹在《人民日报》五版头条发表了在病床上写的文章《管得太具体,文艺没希望》;10月10日,赵丹去世.

                如果赵丹是在骂四人帮, 陈云的评价就奇怪了。

              • 家园 啥意思,那文章说了他受江青迫害吗?
                • 家园 记得当时有种说法

                  赵丹对邓颖超不让他演周总理有意见,说是赵丹想在一部电影里演周总理,请化妆师拍了定妆照,结果邓颖超听说后连忙制止,说赵丹生活作风不好,有辱总理形象,此时于是作罢。赵丹愤而写了那篇公开信。所以,这信不是批四人帮的。

                  • 家园 赵丹谢幕之辞惹怒某高官:“有个演员临死还放个屁”

                    《国家人文历史》2013年第87期

                    1980年,北京电影制片厂请他在《大河奔流》饰周恩来,他已年逾花甲,却无比兴奋,剃掉鬓角,装了两只假槽牙,将塑料人中贴在上唇,一切准备就绪,厂长汪洋却无奈地通知他:“上边说,你演周总理不适合。”气得他和夫人黄宗英一起到文化部,找到部长黄镇评理。黄宗英说:“黄部长,你派人把赵丹逮捕了吧,人不能不明不白地活着。”赵丹也说:“我演了一辈子戏,还从来没让人把我换下来过!”但黄镇也表示无奈。几天后,赵丹被查出胰腺癌晚期,已经扩散。

                    赵丹住进医院,中共中央主席华国锋亲赴病房看望,握手劝慰:“既来之,则安之。要好好养病,心情要开朗。”其他领导人也前来探视,病房里摆满了鲜花和花篮。电影局局长陈荒煤问赵丹有什么要求。赵丹说:“有些话想和乔木谈。”陈荒煤答应:“我来联系。”

                    赵丹自知来日无多,回顾生平,感到自己的遭遇,不只是个人委曲,而是国家文化体制的弊端。他认真地准备了谈话内容,让黄宗英帮助记录下来。

                    中央书记处书记胡乔木在贺敬之陪同下,来到赵丹的病房。赵丹已经无力讲话。黄宗英对胡乔木说:“《人民日报》文艺版专栏讨论电影问题。阿丹有话要说。他很弱,由我代说,有不对的,他来补充改正。”

                    胡乔木说:“有什么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黄宗英转达了赵丹的三点意见:

                    第一个问题,是关于党对文艺的领导问题。对具体的文艺创作,党究竟怎样来领导,党领导国民经济的制订,领导工业、农业制度的制订和贯彻执行,但党不会领导怎样种田、怎样做板凳、怎么裁裤子、怎么炒菜,所以,大可不必领导作家怎么写文章、演员怎么演戏。文艺,是文艺家自己的事,如果党管文艺管得太具体,文艺就没有希望,就完蛋了。“四人帮”管文艺管得最具体,连身上一块布丁、一根腰带都要管,管得八亿人只剩下八个戏,难道还不能从反面给我们以教训吗?

                    第二个问题,给领导者以欣赏艺术的自由。电影和话剧的审查排演,咱们别“麻秆打狼两头害怕”。台上怕,台下更怕,该笑的地方不敢笑,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生怕表错了态。其他领导也瞄着第一领导,简直活受罪。生怕把毒草夸成鲜花,上台来握手,只说辛苦了,不敢说好也不敢说孬。建议取消审排。领导来看戏,鼓掌也好,拂袖而去也好,都无所谓,有意见,形成文字由文件表达,这样双方都解放了,都诉诸理性了。一个戏,岂止十月怀胎,有时是若干年的积累而成,一摇头就否了,岂不遗憾。

                    第三个问题,是要重视北京电影厂“创作大师室”的成立和发展。北影成立了“谢铁骊创作室”、“成荫创作室”、“崔嵬创作室”。创作室配备了固定的摄影、录音、美工、剪辑、编剧,以求创作默契,是值得重视的探索。没有默契便没有艺术嘛。

                    胡乔木说:“很难得,赵丹在重病期间还思考问题,不简单。宗英整理出文字吧。”

                    胡乔木一走,黄宗英立即打电话给《人民日报》文艺版负责人袁鹰。袁鹰取走了赵丹署名的文章《管得太具体,文艺没希望》,两天后见报。文中说:“在古往今来的文艺史上,尊一家而罢黜百家之时,必不能有文艺之繁荣。”“层层把关、审查审不出好作品,古往今来没有一个有生命力的好作品是审查出来的!“

                    又过了两天,1980年10月10日午夜,赵丹与世长辞。

                    赵丹临终前的文章,引起了强烈的反响,许多文学艺术家说,赵丹道出了自己的心声,点中了中华民族文艺复兴的症结。但高层也有人不高兴,说:“有个演员临死还放个屁。”

                  • 家园 是因为和江青的关系

                    就是因为和江青的关系,上面不让他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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