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春节无聊瞎聊 -- 普鲁托

上回讲到老板自称跟落马书记吃过饭，他兴致勃勃地回忆，就是要感谢他帮南网搞定坟地的麻烦事，酒量不行的，都没法上桌，书记的做派是这样的：一上桌，吩咐服务员，每人大半碗茅台，目测是起码三两，大家一口闷，然后才开始吃菜，换小杯慢慢喝。

我也补了落马书记的一个八卦，此君好酒，众所周知。当年有个老板，想讨好他，送了一瓶路易十三，书记只喝了一口，就知道是假酒，给退了回去。那个老板一直喝这个渠道买的路易十三，自以为好喝，不会是假的，后来重新去香港买了两瓶，一瓶送给落马书记，一瓶留着自己对比，这次书记说是真的，但那个老板还是喝不出区别！

接着聊，我问工厂老板，坊间传闻，说落马书记是因为拆违建，得罪了X家的人，被搞下去的，是不是真的？老板说，怎么可能，他在官场混了那么久，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阿灿说，我们那边传说的是他乱搞女人，老婆是X家那边的亲戚，结果娘家那边看不过眼，把他给撸下去了。

老板说，别瞎说了，这事我知道。这事跟某大老虎有关，当年某个央企某个项目找地方落地，各个地方政府都希望落到自己地头，结果落马书记找到老虎仔，希望帮忙疏通，老虎仔要他五千万。于是他就跟地方的几个私企大老板筹借，声明，谁给的钱多，未来的配套工程，分猪肉就分多一点。

没想到老板们很踊跃，一不小心筹了六千万。我问，他自己吞了一千万，所以才落马？老板笑了，要是他吞了，说不定反而没事。

老板接着说，这六千万全给了老虎仔，老虎仔一看钱给得这么爽快，还给多了，就全力去操办，最后这个央企项目还真的如愿在当地落地了。

后来，老虎仔跟大老虎聊天时提到此事，大老虎一听，觉得这人大气，可以结交，就借生日宴的机会，请落马书记过来一聚。

没想到的是过了几年，大老虎被打下来，中纪委就查谁跟大老虎吃过生日宴的，一个不漏，全都处理了，包括这个落马书记，据说查到他的存款，只有120万，来自他多年的工资。。。。

阿灿听到这里，惊呼：居然是个清官！老板说，清官应该不至于，只是有些东西不是想象那么简单罢了。。。。

好了，过年的八卦瞎聊就聊完了，我也要开始忙项目了，还有些其他材料要整理一下，看看什么时候再写个帖子，关于包产到户的。

看完工厂，晚上老板设宴招呼，海边的大排档，档次一般，但极为可口，尤其是海胆饭，让我忍不住连干三碗，本来就是每逢佳节胖三斤，吃完我都不敢上称测体重。

席间聊起籍贯，阿灿报了地名，老板来了精神，说你那里不是有家某某电厂吗？当年我负责建设的，原来，老板是电力系统出来的。

老板接着说，你们那里的民风不好，太过迷信了，如果你留意一下，那个电厂送电出来的铁塔建了好几个，才把高压电线搭好，把电送出来，走线本来是直线就行，结果是歪歪曲曲的，我们当年花多了不少冤枉钱，你们知道为啥吗？就是当地人太迷信，说什么高压电线会吱吱叫，经过他们的祖坟，影响祖先在地下休息！开始我们不想理，反正铁塔又没占他们的坟地，结果就闹事，差点就把我们的电厂给砸了，最后报到上面，只好息事宁人，破财挡灾。

阿灿一拍大腿，是啊，为了坟地的问题，当地不知发生多少械斗，死伤多少人！甚至闹得兄弟反目，前些年，他老爸70多岁了，还要回老家去操办这些事情，谈不妥，就要打电话，招呼同村的人出来晒马，准备打架，打完就给红包，请喝酒吃饭，让他们忧心不止。

不过这几年好很多了，阿灿说，应该是打黑的缘故，没那么多械斗，现在是谁的钱多，家里就谁说了算，他妈那边，小舅最有钱，连长子大舅也说了不算，坟地的事情，就小舅出钱，小舅搞定，大家都没话说。我插了一句：这事也按市场经济来办了呀？众皆大笑。

老板接着说，某某在你们那里当过书记，你们还记得吧？阿灿说，记得呀，当地人对他印象不错，普遍认为他还是干了不少实事的。

老板接着说，当年南网要建一个输电站，算来算去，有个最佳选址，偏偏就在一个村的坟地上，这次要改选址，花的钱就多了，没办法，只好去找某某书记。

某某书记也知道民风彪悍，不好惹，不能硬来，只好去找某个副市长，副市长是本地人，手段了得，他就去找了一个很出名的风水先生，在另一个山区勘察一番，说是风水极佳，后代有机会至少出一个部级干部，然后装模做样搞些围栏，跟那个村的人，定点漏出风声，结果，仅仅三天，那个村的祖坟给迁得个干干净净，半年后，南网顺利建成一个输电站。

我问，风水先生看风水，应该不便宜吧？老板说，区区五万罢了。我说，那这个顾问费值！他有开发票吗？

大家听了都笑，阿灿反而很认真，称这事他也听说过，知道那块地方，现在那里的入场费已经涨到五六万块了，那个风水先生，帮人选地，都不知道赚了多少倍了！

笑完，我问老板，某某不就是那个落马书记吗？老板说，对啊，我还跟他吃过饭呢！

这又是另外一个八卦了。😏😏😏

话说，阿凯回国后，立马被他老爸发配到越南去种火龙果，这是由于家里的另一盘生意是水果的批发，他老爸想从源头就控制供应。

越南农场那里，跟国内五六线的农村一样，食物可口，气候宜人，小妹漂亮，最关键的是能够上网，对比北朝鲜，生活愉快多了，阿凯在越南待了一年多，最喜那里的牛肉河粉，回到深圳，对蔡澜的越南河粉店再也看不上。

越南的故事就没啥特别了，我也没细问，阿凯接着说，后来，他老爸又派了阿凯去新疆，负责那里的哈密瓜种植。

他们在新疆有两个生产基地，一个在吐鲁番，一个在哈密，每个几千亩，吐鲁番的瓜，会早一两个月上市，接着就是哈密的瓜上市，刚好能够衔接。

他们最早的做法简单，把种子跟手册交给当地的维族农民，告诉他们按手册的做法种瓜即可，到时会按一个提前约定的价格采购哈密瓜。可惜，即便手册已经很简单，但收获季节过来，大部分的瓜苗已经死光，一问，就是喝酒忘了灌溉，实在无奈。

于是，只好变通，在当地成立合作社公司，有一个当地的维族人做股东，由他去跟村里的人沟通，用一个价格把地以一亩数百块的价格租下来，关键是这些农地必须是连成一片的，否则收获时的运输很麻烦，成本就上去了。

至于瓜农，没法完全依靠当地的维族，只能去甘肃，河南，河北一带找，由他们带维族的农民一起干活，比例大概是20：80的水平，汉人占20%左右。

我问，这种做法算不算土地兼并？阿凯说，当然不算，主要是合同期短，他们也不敢签太长，除了哈密瓜，那里的地不知种啥更有经济效益，万一某天哈密瓜的价格暴跌，他们就血本无归了。

我问维族汉族关系如何？阿凯说非常好，只要肯跟他们喝酒，一次就能做朋友，请你去他们家里吃饭！

他们其实也很欢迎阿凯这样的合作社，原本由于技能原因，种啥都不行，经济落后，现在不仅坐着收租，还有汉人带着他们手把手教，有工钱，有空喝喝酒，吃吃羊肉，生活比以前好多了。细想一下，本地人其实旱涝保收，不需要什么贷款，风险由合作社公司承担，算是很好的了。

或许，这个又是中国农业发展的一个缩影吧，简单的合作，经济规律没那么复杂，比李昌平说的容易操作吧？ @不远攸高 我说的是不是很接地气？

阿灿又色咪咪地问：那里的小妹漂亮吗？阿凯说，漂亮的都跑到城里工作了，她们的思想可没有那么落后，接着又补了一句，吐鲁番那里的妹子皮肤最漂亮，一般以为那里气温奇高，当地人恐怕会像印巴人那么黑，其实正好相反，那里的地势像碗型，虽然闷热，但阳光不会直射，所以，那里的妹子是又白又漂亮！但是，年过三十就变大妈，开始胖得走形了，劝阿灿不要想了。

停了会，阿凯说，新疆其实非常值得去，不是为了妹子，而是风景，一年四季，各有各的妙，够胆有钱的，甚至可以玩穿越无人区。

阿灿一听又来劲了，说那就组团去，阿凯很豪爽地说，没问题，就住我们的农业基地那里，我开车带你们出去玩。犹疑了一下，阿凯说，有件事要提前跟你们说清楚，我那里条件比较艰苦，没厕所。我问，小便无所谓，大便怎么办？阿凯说，附近都是沙漠，找个沙垛，解决了埋起来。又提醒我，还要养成习惯，每天早上7，8点，太阳不太猛的时候解决，他试过烈日之下解决后，被晒得半死，回到室内，两眼一黑，半天缓不过劲来。我说，那就比较麻烦，我的习惯是晚上解决，阿凯说，千万不要，晚上有蛇，有蝎子，分分钟咬你屁股，更可怕的是狼，当地的派出所可能有热成像设备，曾经在晚上接过他们的通知，叫人注意，说附近有狼，不要单独出门。

见我面露难色，阿凯最后说，实在不行，还可以去镇上的肯德基上厕所，不过单程要40分钟，加上如厕时间，来回恐怕要两小时了，要组团去才划算。

聊到这里，大伙哄堂大笑，眼看工厂快到了，大家就整理一下思绪，开始聊一下工作上的事情了，阿凯的八卦告一段落。

明天我又要出差去另一个厂，争取回来后补多两个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