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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我小时候的居住条件 -- Sw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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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2. 我家从80年代开始的改善

      我家在我奶奶家简易的“一户建”住到我大概3岁左右。这时候叔叔也要开始结婚了。左右为难之际, 姥姥姥爷伸出援手,舅舅们都上学去了,两个屋子大多数时候空出一间。加上我爸爸常年出差,妈妈工作也忙,正好姥姥方便照顾我。我就住进了铁路的仿日建筑。 那个大院,其实和今年播出的一个铁路有关的电视剧,复原的很好。几个楼差不多围成了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人养鸡。这些鸡平时很温顺,就是看到小孩之后战斗值爆表。说实话,那些颜色鲜艳,叫声又响亮,爪子嘴都很尖的猛禽真是我的童年噩梦,我感觉我怕鸡比怕狗都厉害。 但好处也是很多的,真的有乘务员出车回来会给小孩发糖,还有人带回一些很新鲜的画片之类的东西。就连那些亮闪闪的制服都很让人向往。

      大概到了5,6岁左右,姥爷恢复工作有一段了,开始高升了。于是我姥姥家开始搬出去了,到了第一个大概是现代化一点的住宅楼了。这个是一个钢筋水泥的楼房。我家分到的是一个一字型的2室房子。就是一进去就是厨房厕所,左右各是一间卧室。现代化是因为这是一个有上下水,室内厕所,室内水暖气的房子。说实话,我觉得我人生中居住质的改善就是那时了。之后都是提高了。因为第一是晚上敢起来起夜了,再一个晚上睡觉可以穿的正常一点了,大概就是穿着秋衣秋裤就行了,不用再穿毛衣了。当时的室内厕所绝对是一个新鲜东西。我记得好多年亲戚,老邻居来我家,先参观厕所。 当时我们5个人住这个两室。 舅舅放假回家,7个人。后来舅妈有时候也来,8个。 当时也简单,男的一屋子,女的一屋子。

      当时奶奶家的老房子也有改善。 通了自来水,通了电。文革一过,家里有点钱了,把过去自建房拆了用砖瓦重新修了一下,起码不漏雨了。 又弄了一个电鼓风, 这样烧火一下子轻松多了,小时候用手拉鼓风机真的是很考验体力。粮食够吃了,小院子主要种菜,种水果。 真的很好吃。家里有一颗樱桃树。接的樱桃很小,也没那么甜,但是果味十足。以至于多年之后开始流行美国大樱桃,我一吃,就这,除了大也没什么优点嘛。 家里有一颗山楂树,平平无奇,就是到秋天结满了山楂。低的,矮的,够得着的大家早就摘光了(当时小孩随便去别人家去摘,都是邻居没人管的)。但是高的够不着的,淘气的小孩就偷偷上房去摘,我奶奶倒不是心疼山楂,是心疼房上的瓦。就跑出来赶。

      到了我上小学的时候,姥爷家又改善了。铁路又盖楼了,领导又分到了一处三室的房子,面积大概是70多平。而且我家这回算是住进铁路区了。房子其实还是那样。而且由于当时属于大干快干,说实话房子的质量甚至相对有所下降过去的木窗木门,变成了铁窗,板门(两块胶合板中间加点木头)。而且院子也没有了, 直接就是临街的房子了。晚上调度的大嗓门我在家都能听到。我姥姥说当年都是北京的车到站了,她才能睡着觉。。当然,舅舅们都在外地,所以家里还是我们5个人。我也有了人生中自己一个房间。 所以我在小学同学中人缘一直很好。大家来我家玩可以关上门自己玩,到别人家还的盼着他们的父母别回来。

      铁路区的福利是真的好,各种方便的副食店,电影院,体育场,让我也有了真正城里人的感觉。 我觉得最吸引人的还是澡堂。在大冬天,滴水成冰,每个人都捂成一个球的时候,来到一个温暖如夏,还有一大池子热水的地方洗澡。真的是我人生中第一个水上娱乐中心。大家其实都不是洗澡,都是享受温暖的气候。 姥爷很爱干净,总是领着我在最早,刚开门的时候第一波进去,诺大的水池里就几个人。后来我看“罗马”的时候特别有感觉,总想起小时候那种顶级的享受。因为人们都喜欢呆在里面不出来。澡堂不得不制定规则:每人在里面不得超过多长时间。于是总是洗着洗着,服务员进来:XXX号到时间啦,再不出来撬柜子啦。

      但是就是那个时候起,治安开始慢慢不好了。过去大家家里都没什么锁。一般就一把锁,往往还不锁。平台也不封。 但是开始有丢东西,丢自行车,棚子被撬的,甚至入室行窃的。大家开始人心惶惶,各种锁,防盗门就从那个时候开始了。

      终于到了80年代末,爷爷去世快十年了。单位落实政策,给奶奶家分了楼房。 但是给你就是照顾了,也别挑了。一楼,靠边。东北房子大家不喜欢靠边的,因为冷。这个房子应该是一个T形状。进去一个走廊,然后是厨房厕所,走到头两个卧室。 面积不大,40多吧。 那时家里孩子都出去了,就奶奶领着一个叔叔在住。 但是这个都没人要的房子后来还让叔叔发了点小财。当时不是改革春风吹满地嘛。大家开始想着做生意。他的房子靠边,靠路,一楼,正是一个门市的好地点。当时管的松,把前边的一个窗户改成了门,变成了一个门市房。靠着租金还发了点小财。

      后来到了九十年代,终于我爸爸单位分房了。 多年的媳妇熬成了婆。他也算是单位小领导了。单位分了一个老房子,70平米,三室没有厅。 房子方方正正,分为四个部分,3个屋子加厨房厕所各占一个角落。中间一个一平米见方的,用来穿鞋出门,和从一个屋子走到另一个屋子。 这应该是我家这么多年第一个自己的房子。如果评价全家最兴奋的时刻,这个应该是排名第一,估计我考上大学排第二。当时的设计就是厨房厕所尽可能的小。厕所就是一个人进去能关上门,多余的地方没有。厨房被放在平台上。冬天太冷的时候我们需要给煤气罐下面放一盆热水,否则煤气量不够。厨房放了冰箱,洗衣机之后放下桌子就没地方走人了。所以我们要安排好,饭做好了摆上桌子,人就只能挤着洗衣机,冰箱坐着。 来客人了我们就把桌子搬到卧室吃饭。 我家把平台封上了。封上有封上的好处,多了很多地方。但也有坏处。冬天的昼夜温差会导致平台上积了大量的霜。霜多了其实就是冰。你要不管它白天还会化,就把我家的粮食之类的都泡水了。于是我的一个工作就是看霜多了就去除霜。 接一盆热水,用热水浇上去。它稍微一化,用个工具一凿,一大块冰就下来了。

      虽然小,但大概那就是我心中含家量最高的地方了。住了十几年,直到10年左右才搬走。 父亲的单位也经历了改革之初的富裕,以至于家属楼的暖气烧的冬天零上20多度,和大下岗的落寞,三九天没暖气了。 大家的传统技能,贴窗户,贴塑料布又都用上了。我也是在那里,学会了换电表保险丝, 通下水道,帮邻居修自行车, 参与救火等成年人技能。 煽情一点,大概就是从孩子变成一个少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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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俺的日子是越过越差

        父母当年也是一直分不到房子,跟爷爷奶奶在一起过,那房子是苏联图纸建的楼,40平米两室住两家分享厨房和厕所,虽然面积不大,配套设施在当时绝对首屈一指:自来水,水冲厕所,煤气灶,集中供暖,还有木地板,也是刷红漆。

        后来父母分到房子就搬出去了,新房虽然独门独户,却是棚户区,旱厕,自来水在街边上需要挑水,做饭取暖统统要靠烧炉子。可能很多同龄人不觉得有多艰苦,但你们一般是由俭入奢,俺可是由奢入俭,从小就习惯了室内的水冲厕所,用旱厕无比恐惧。冬天记忆中就是到处是冰,旱厕蹲坑担心会不会脚下一滑掉进去,街边的自来水怕被冻坏不关,就那么哗哗流着,于是道路上也都是冰,打水也要特别小心,万一滑倒白折腾。

        后来俺爹的工厂终于盖了房子,俺爹天天带俺们去工地看,盘算凭职务也应该能分到房子了,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分房这事儿竟然落到俺老爹头上,这可不是什么美差,全厂多年来第一次盖新房,大家都盯着呢,一堆人天天到俺家门口闹腾,都说分得不公平,自己有特殊情况,不行就闹就往上告。最后没办法,为了服众俺爹主动放弃这次分房,等后来再碰上分房俺已经离家了。

        俺在学校也是与新房无缘,小学俺一毕业母校就盖了新楼,初中又是,上高一终于碰上盖新楼,高三开学时新楼盖好了,校领导却说,高一高二去新楼,让高三的同学继续留在清静的老楼好好复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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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致敬老一辈。人民干部为人民。

          最后没办法,为了服众俺爹主动放弃这次分房,等后来再碰上分房俺已经离家了。

          我父亲当年是供销社主任,改开前几年,单位建了一幢砖房宿舍,我妈以为终于能告别茅草房,结果大失所望,唠叨了一辈子,我家是1978年才靠二老节衣缩食建的砖房,地皮还是生产队给赞助的,而且生产队分鱼分肉分荔枝,从来没有缺过我们一份,我姐还是乡亲邻居带大的,她年年都从香港回去“探亲”,她说这里才是她的家。

          河里很多人不理解个人为什么那么强调人民立场,因为我对他们有感情。

          乡亲们七手八脚有力出力帮建房的情景我一辈子忘不了。

        • 家园 分房这个活,确实是个麻烦事

          我父亲运气不好,摊上过两次,每次都麻烦,甚至有坑。

          第一次,兼管的一个下级单位(领导以边疆转业军官为主)盖了一栋楼,只有七户,每户面积都超标了几十平方。其实这也是笔糊涂账,原因涉及转业军官边疆军人的优待标准,与内地同级别地方干部标准的差别。负责基建的副职领导是位在西藏带了20年兵的转业军官,手下曾管过几千兵,一向自作主张惯了,胆子忒大。自己想住超标房,于是把我父亲顶到前头。我父亲自然不能要。于是最大的那一套,这位副职领导自然心安理得的住了。

          这本来也没什么。问题是:那个单位有个老资格干部(非转业军官),想分没分到,于是拿这栋楼超标说事(其实真正原因是怨我父亲没有提拔他当该单位的领导),将我父亲举报了。他也不嫌麻烦,一年又一年,一级接一级举报,直至通过自己的同学关系,最终举报到中纪委。我父亲因此被倒查了N年。

          第二次,我父亲吸取教训,自己亲自负责本单位住房基建及分配。“每次分房都闹得鸡飞狗跳,单位里同事之间为分房资格、户型大小,争得跟仇人似的。这还怎么工作嘛。”

          于是乎,他想了个绝的:“老子干脆就搞两个户型:除了几个领导多分一间,单位的其他所有人,从科员到正处,面积全部一样,一平方的差别都没有”。

          这下子,确实没人闹了。很多人多年后还念叨这个事。前几年我回国,在楼下遇到一位退休多年的老科长,拉着我的手说:“你父亲好人呐。当年给我们解决了多少成年子女的住房问题”。 多一间房,确实可以解决每个家庭非常现实的成年子女住房问题,尤其是那些无权无势没法贪的基层人员。

          不过,这次还是有个麻烦:我父亲当年基建的这栋楼,是全大院第一栋带电梯(武汉市当时规定,超过7楼才能装电梯)。那栋楼大概20+。父亲当时的考虑是,这些同事老了之后,住5楼6楼7楼的不至于上下楼都成问题 ---- 这是有现实教训的:大院里某单位,曾经有位三八式(延安)退休干部,几次曾抹着眼泪让我父亲想办法找时任领导(当时我父亲已经退休了),给他换一个哪怕小一点的房,只要能带电梯,这样每次他要去医院时,他80多的老伴,就不用每次都得背着90多的带着尿瓶的他,吃力的上下楼了。

          问题是:那年代的厅长楼,都不带电梯啊。我父亲前瞻性的盖带电梯的房,这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嘛。

          所以,直至我出国,我的父母仍然住着那套我从小住了几十年的没有电梯的处长楼。我父亲寻思着:自己不住自己盖的新房,总不会再有人告了吧。

          当然代价也是有的。我父亲有多年的哮喘,年纪大了,住5楼上下楼确实吃力。

          父亲退休多年后,大约2010年左右,大院里终于又盖了新楼,这次是带电梯的。我父亲也有资格换新房。问题是:不少够级别的老干部,却拿不出那笔钱(大约几十万人民币、非完全产权),于是不少老领导(包括解放前参加工作退休的厅级老领导)就放弃了新房,仍然住他们住了三、四十年的老房。

          我父亲当年也碰到这个问题。幸亏我当时已经在美国搬了几年砖,总算有能力给家里解了一次忧。

          父亲终于可以心安理得的住进带电梯的新房,他很满足。在那套房里,一直住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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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俺爹做过十年营房处长,那些年可是真开眼

            天天忙活着盖房子、给首长装房子、给去世的首长子女协调搬迁房子(老人去世,原来的房子得腾出来),晚上吃饭经常听他发牢骚腾房子难,人家就是不搬,他们也没办法。

            印象挺深的俩事:

            一个是两个原系统内的人被借调到别的单位去,然后原单位撤并了,又想在原系统内要房子,但是哪儿哪儿都住房紧张,住低配房的比比皆是,多高职务的都得排队等着(比如总部联络部的老部长),所以两位叔姨不厌其烦地登门要房,把我爸整得头昏脑胀,后来那个阿姨又一次要房未果,回家想不开喝了安眠药了,我爹写了半天说明材料。

            还有一个是不厚家的著名媳妇,为了她爹的待遇房(是她爹,不是她公公,从新疆卸任回京因为没房一家子一直住在招待所),找到我家,跟我爸俩人对喷苦水,最后还是没房,我一直在旁边写作业,听了一个溜够。那会儿不厚还没有后来那么煊赫,他要是当时级别够高的话想来这都不是事儿,都轮不到我爸来解决,上面一句话而已。

            还有一个五五老中将,八十年代早早去了,留下一堆子女一直占着房子不搬,营房处绞尽脑汁给他们找房子搬家,但是这家人各种奇葩挑剔,到了也没腾退成功。

            成家立业是咱中国人最传统的观念,头无片瓦的人是没法踏实生产和生活的,TG这些年的房地产政策有成功也有失败,成功是市场化,给老百姓一个相对普适的出路,失败也是市场化,政府炒地皮搞得商品房完全背离了商品价值,又没有建立起合理的房屋租赁管理制度,整得老百姓尤其是年轻人苦不堪言,引发了诸多的社会问题,实属堪比计划生育的政策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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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咳,读书读得学校不见了,毕业后不是搬家就是改名。

          炫耀一下,高中时粮票就过了三十斤,大学又涨两斤,可以换鸡蛋。

        • 家园 工人阶级老大哥已经很厉害了

          你看我写的,虽然条件好,但是那是蹭的我姥姥姥爷,高干,的房子。

          我家可是92年才分。我爸已经是单位前几把了。没办法,事业单位没地位,没房子。我妈是老师,更惨,男老师都没有。

          我一个叔叔,化公司最基层工人,比我爸小13岁,分房子比我家晚三年。

          工厂是排到了就给解决,别的单位真没办法,想批一块地都批不下来。

        • 家园 你这旱厕几年啊,说得那么小心,哈哈,感觉你在凡尔赛

          在旱厕光着屁股唠嗑也没啥。北方大多这样。

          你爹第一次参加了分房子,第二次没参加?没最后分房子?感觉你在回避啥。

          90年代分房子,你家花了多少钱,够一万不?我估计怎么也得三室一厅吧。

          棚户区是过渡,我家也是两三年,小仓房,早上起来都是白霜。后来分的是两室一厅,也不够人均16平啊,没有公摊时期。

          • 家园 俺都说了俺是从奢入俭嘛

            当然不适应旱厕。

            第二次分房是92年,分到房子从棚户区搬出来了,在棚户区住了快十年。为啥不写是因为我俺不在家了啊,不像之前挤一个房间啥都能知道,分到的房子面积是多少俺都不太清楚,反正两室一厅两口人住,人均估计得有二三十平了吧。。。

            • 家园 你这是特殊啊,你不在家,也应该算三人啊,你的宿舍肯定不好

              算入人均啊。

              10年旱厕,是对城里人有点难受,我也是十年,从小在农村一直是。和你感触是不一样。

              其实旱厕是极好的,可以收集尿液,制造心脏病药。

              尿激酶

              本品从健康人尿中分离,可直接作用于内源性纤维蛋白溶解系统,能将纤溶酶原催化裂解为纤溶酶,降解纤维蛋白凝块。

              适应症:主要用于血栓栓塞性疾病的溶栓治疗。

              乌司他丁

              本药是从新鲜人尿中提取精制的糖蛋白,属蛋白酶抑制药,具有抑制各种胰酶活性的作用。也可稳定溶酶体膜,抑制溶酶体酶的释放和抑制心肌抑制因子产生。

      • 家园 我家81年农转非到甘肃

        单位给分了一个办公楼的单间,加上我父亲原有的单间,一共2间房子,在同一层楼,但不相邻,一家5口人,两单间面积总共有20多平米。

        单位职工住在办公楼后面的大院子,十几排平房,都已住满,所以我们只能暂时住在办公楼里。

        当时单位有一栋在建家属楼,虽然单位自己就有两个工程队,但平时都安排有对外施工任务,只有闲暇时才能盖自己单位的房子。

        家属楼一共四层44户,砖混结构,大套面积60平米,三室无厅,小套不到50平米,两室无厅,均有厨卫阳台。

        我当时每个周末都要爬上尚未竣工的家属楼,期盼着尽快完工,就这样断断续续,在我们到甘肃一年多后,家属楼终于完工了。

        我问过我父亲,盖这么一栋楼需要多少钱,我父亲说造价130元/平米,不包括人工,当时觉得一套房子都要七八千块钱,真够贵的。

        我在这栋家属楼住了差不多三年,后来父亲工作调动到建委(现住建局前身),建委在市中心搞到一块地,盖了一栋二层小楼房,一共6户,单门独院,后面还有一间很大的平房用来放置杂物,房子快建 好时,有人到地区举报超标,我问我父亲是不是要被搅黄了,我父亲说不过是走个过场。

        这栋小楼现在已是绝版,2000年房改时卖给了个人,我现在每年都会回去住上一段时间。

    • 家园 1976年之后不说了,为何70年代,你家没人下乡?

      那么多人口?

      林场小院,前后菜园,自来水,环境优美,能过户,1.3。 https://v.douyin.com/iAfLjX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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