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程书勋抗日故事(4)鬼子侵入鲁西南 -- 小伙子学飞翔
第二章 浴血击日寇
一、抗战爆发
1937年7月7日,日军悍然制造卢沟桥事变,发动了蓄谋已久的全面侵华战争。面对中华民族空前的危机,蒋介石发表庐山谈话,国民政府开始准备抗战,中国共产党也及时提出“发动群众,结成广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 的口号,全国抗日军民,迅速结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掀起了抗日救国的怒潮,同日寇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浴血奋战。
抗战爆发后,全国人民在国共合作联合抗战热潮的感召下,纷纷要求起来抗日。面对高涨的抗敌热潮,菏泽国民党专员孙则让认为有机可乘,便利用手中职权,打着抗日的旗号,抽调各县乡农学校精壮成员五千余,编成三个团,由国民党山东省主席韩复榘授其番号为“第一补充旅”,孙则让为旅长。当时广大人民认为守土有责,可以不受亡国之辱,深表拥护。
12月27日,日本侵略军向山东大举进攻,韩复榘不战而逃,置山东人民的生死于不顾,带领他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第三路军四个整编师、一个加强手枪旅及省政府机关一路西逃,一气跑到山东省的最西南的曹县王浩屯一带,分驻在曹县城周围50余村,将总部设在曹县北关,省府机关和吴化文的手枪旅驻城内。不久,韩复榘又一气跑到河南去了。
更为可气的是孙则让,作为菏泽专员,本应守土有责,进行战备,安定百姓,谁知还未听到鬼子炮声,他就先于韩复榘,在关键的时候背弃了地方人民,夹起尾巴,在菏泽百姓的骂声里,带着菏泽地方武装山东补充第一旅,撤往河南漯河,再转至湖南衡阳,像兔子一样跑的无影踪了。
1938年初,韩复榘被蒋介石撤职法办。1月8日,国民党山东省政府机关从曹县迁到河南省太康县,18日又迁返曹县。23日,国民党中央政府任命国民党青岛市长沈鸿烈为山东省政府主席,沈奉李宗仁之命率警备团和海军陆战队9000余人退驻曹县。次日,沈在曹县就职。
韩复榘逃王浩屯后,其部排长王惠民(即大王)、王崇鲁(即小王,河南人)被菏泽县长刘澄宇收编,成立了两个营,即所谓“大王营”和“小王营”。后他们吞并了张筱山、李森亭的人马,又招收了大股土匪,如城东的苑云霞等,实力大增,有枪七八百支。
这样一来,国民党溃散势力,地方顽固派武装,以及受封建势力控制的红枪会等,在鲁西南犬牙交错,各霸一方,争夺地盘,互相并吞,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抗战爆发后,随着中共鲁西南党组织的建立与发展,素有反抗压迫侵略精神的鲁西南人民,在党的领导下,为了挽救中华民族的危亡,纷纷举起抗日旗帜,同日本帝国主义进行了坚决斗争!
二、鬼子来了
1938年4月,国民政府进行了台儿庄战役,取得阶段性的胜利,歼敌一万余人。不久,军事重镇徐州失守。
5月中旬,鲁西南大平原的麦子刚刚泛黄,日军开始大举进犯。国民党军23师长李必蕃奉命率部在菏泽、郓城一线设防。23师为江西兵,作战十分勇敢。
5月9日,驻济宁日军侧击郓城,因驻守郓城之第六十八旅旅长李岳霖畏敌,仅团长刘冠雄率部作战,致郓城于11日被日军占领。李必蕃即令六十八旅反攻,因众寡悬殊,未能成功。
13日,驻河南黄河北岸一战区对面、隶属侵华日军华北方面军第一军的敌14师团,在土肥原的指挥下攻陷董口,开始强渡黄河,进入鲁西,直指菏泽。
国军23师李必蕃师长率两千余人,进驻菏泽城,并于菏泽城北7华里大丁庄设防抗击。日兵走进埋伏圈以后,国军将士四面跃起,用大刀片与日军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很多鬼子兵被砍死。一昼夜激战后,大丁庄失守,李率部退守菏泽。在敌人飞机大炮的轰击下,菏泽城防工事全被摧毁,日军攻进城内。
14日,李必蕃身先士卒,亲率所部与日军作战。在反复冲杀中,李必蕃身负重伤,血流如注。为保存力量,他强忍剧痛,指挥部队突围。傍晚,在退至城南十余里的王庄时,伤势渐重,即在地图空白处写下“误国之罪,一死犹轻,愿我同胞,努力杀敌!”的悲愤遗言,随即自戕身亡,时年47岁。
李师长宁死不屈,以身殉国,慷慨悲壮,当为菏泽人氏所世代缅怀,23师全体将士英勇抗敌,浴血奋战,杀身成仁,为我中华民族增光添彩。
日军继续攻击菏泽城,破城后,鬼子兵烧杀淫掠,无恶不作。十天之内,屠杀2000余人,奸淫妇女无数。好端端的一座历史古城,被鬼子兵烧得墙倒屋塌,几乎变成废墟。鬼子兵能轻取菏泽,但却无力长期驻守,作恶十天以后,又继续南犯,国民党军队仓皇南撤。
5月15日,日军侵入定陶县境内。强敌入境,国民党定陶县政府顿时乱成一团。城里百姓早就听说鬼子惨无人道,杀人如麻,这不又刚刚发生了“菏泽大屠杀”, 这时更是惊恐万状,纷纷拖儿带女,涌出城门,逃亡四乡,到农村投亲靠友,长长的中山大街顿时空无一人。
县长姚崇礼无心抵抗,决定弃城,撤离之前进行命令“清监净狱”,打开了白土山监狱,放出了里面关押的所有“犯人”,然后一溜烟狂奔逃往四十里,在城东北的半截堤一带潜伏下来。
因歹徒诬陷,被姚崇礼逮捕入狱的绿林好汉程书勋,在白土山已被关押了两年之久,这次竟意外地获得了自由,回到了在定陶城西不远的家乡。
听说鬼子来了,中共外围组织、地下抗日力量“民先”(全称“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是公开性的抗日救亡团体)临危不惧,当即组织数百名群众武装,携带最简陋的武器,在城北朱楼埋伏,阻击日军进犯。
日军从菏泽一路南进,一时间坦克,装甲车,汽车,自行车,骑兵一起出动,如入无人之境。远远的,大家看到跑在前面的马队上的鬼子举着太阳旗,大摇大摆,毫无防备,很快进入埋伏圈,群众武装勇敢地举枪瞄准,顿时钢枪、鸟枪、兔子枪对着鬼子一起开火,随着堂堂轰轰一阵枪响,三个鬼子中弹,有两个身子一歪,扑通从马上栽了下来,还有一个连人带马呼腾卧地。
当时,正规国军都一溃千里,跑的没了踪影,鬼子原以为,在这鲁西南大平原上,不可能还有反抗,所以是大摇大摆,毫无准备。不曾想,竟有如此意外,被一群中国农民来了个突然袭击,打得人仰马翻。于是,鬼子头目恼羞成怒,立即命令用重炮对我还击。
由于敌我过于悬殊,“民先”与群众当即放弃伏击,主动撤退。此战是定陶人民第一次自发的抗击日寇。由于“民先”的阻击,日军未进入县城。在境内烧杀10余日,后又继续南侵。
日军5月17日、18日急进至陇海铁路线上的民权县、内黄一带,并炸毁陇海铁路,袭击内黄车站。驻防内黄、野岗、兰封一线的国民党军队虽经抵抗,终未能阻止日军的大举进攻,鲁西南沦陷。5月19日,日军侵占徐州。至此,山东全境沦为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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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形胜之地,人民勇武,居然就这样全境沦敌!
程书勋这一段“敌前出狱”的遭遇,颇为类似于小说《金瓯缺》中主人公马扩。书中的相关情节是:靖康年间,坚决主张抵抗的马扩为奸人所害,被投入真定府大牢之中,几乎丧命。后来金兵南下围攻真定,破城之际狱卒私放犯人逃生,马扩侥幸脱身,上山扯起抗金大旗。看来千年以来朝廷之昏庸、官府之混帐、敌寇之荼毒、人民之反抗,几乎都是一律的。
其本质几无改变,官吏昏庸,百姓受躏。但不屈的人民始终坚定斗争,推动苦难的中华向前走!
渐入佳境了,程书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就等着干鬼子了。不过在山东打游击地形不好,山区不多,山也不高。
三、王司令的队伍
1938年5月底,也就是鲁西南沦陷不久,在曹县西南靠近商丘一带驻守的日军,派了一个叫斋藤的上尉,率领一个中队,约100多个鬼子,打着太阳旗,扛着三八大盖,一路向北,进入了定陶县城。
听说鬼子又从南面来了,城里百姓再次蜂拥出城,纷纷拖儿带女,四散而逃,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跑不动的,整个古城半晌功夫,就成了一座空城。
鬼子斋藤兵不血刃,开进定陶城里。和上次过境不同,这伙鬼子这回并未大开杀戒,据说是为了显示所谓皇军的“宽恩仁慈”。鬼子们只是在老县衙驻扎下来,找富户要钱要粮。仅仅七天,又奉命开出县城,沿菏商公路转向西南,去了开封。
其实,去年的七七卢沟桥事变不久,鲁西南百姓就已听到了风声,还知道有一个在29军当师长的乡亲,家是菏泽赵楼的,叫赵登禹,在事变中壮烈殉国。可是,善良的百姓,他们只知道老蒋有几百万的国军,都在前线和鬼子打着呢,可谁想鬼子咋会这么快,转眼就到了跟前呢!
所以,麦前鬼子从河北突然侵入,鲁西南大地一时四乡震动,地方一片混乱。曾经耀武扬威的当权者或逃之夭夭,或潜伏乡村;有钱富户,有的远走他乡,有的等着作顺民;剩下那些逃不了,而又不愿作亡国奴的善良的人们,也只能带着沉重的忧郁与恐怖,等候着这不可预测的命运。
这是何等艰难的日子啊!日寇大军压境,烧杀淫掠,无恶不作;北方又溃下来的大批国军败兵,三五成群,结帮成伙,流落乡间,鱼肉百姓。老百姓不甘骚扰之苦,纷纷成立联庄会驱逐败兵。败兵们又要生存下去,很自然地由小股结成大股,最多的有几百人,直扰得老百姓鸡犬不宁。
溃兵、土匪如麻,一时到处谣言四起,人心惶惶,不可终日!在这样空前的大风暴前面,哪里是可走的道路呢!?
华北沦陷!山东沦陷!鲁西南沦陷!为了挽救民族危亡,抗击日寇的野蛮侵入,以于子元、王道平、张耀汉、程力夫等为首的定曹菏中共地下党员,在定陶城西南一带,毅然举起了抗日的大旗,拉起了抗日游击队。
于子元是鲁西南党组织的主要奠基人,但他并非当地人。于子元原籍河北范县木靳庄人,1911年出生,曾任中共范县工作委员会书记。抗战前的1936年10月,受直南特委的派遣,于子元从河北来到菏泽、曹县、东明交界处,开始发展党员并组建党的组织。
首先,他组织贫民互助会,团结佃农,互帮互助,提高他们的阶级觉悟,培养发展党员。首先,他发展程力夫(安陵集人)、龚献亭(龚庄人)等一批青年入党,开始建立党的组织,并在菏泽安陵集建立了地下联络站。
同一年,曹县绿林好汉王道平从外地返乡,在家乡砖庙王庄拉起了一支绿林武装,自认司令。于子元在西北军时即与王相识 ,这时他化名“姜泽民”,在王部当参谋长。由于于子元的帮助,王道平于36年底加入了共产党,这支队伍发展也很快,不久就有了5支分队,主要集中在王的家乡砖庙。
“七、七”事变后,于子元根据形势的变化,适时地将贫民互助会改为“抗日救国互助会”,以后发展为鲁西南抗日救国总会。总会下设中心村抗日救国会、村抗日救国会,抗日救国运动开展得轰轰烈烈。到1938年的时候,党的基层组织得到迅速发展。
4月份,鬼子还没来的时候,于子元、王石钧又在定陶县城西扈集,建立了中共定陶县第一个支部,何舟(后任程书勋部政委)等20余名青年被发展入了党。
鬼子从菏泽侵入定陶时,王司令、于子元正带着队伍,住在城西南一带,力本屯堡垒户---王司令多年的朋友张传义、程老妈妈家是他们常住的地方。
这时,王司令的队伍已发展到1500余人,号称两个团,有枪数百支,还收集了军阀混战时丢弃的两们小炮,力量已不可小视。
队伍里的战士,大部是被地主、官府“逼上梁山”的穷苦农民,很有点“杀富济贫”的“山东响马”的豪放劲头;他的几百人马很守他的规矩,从不欺侮群众;王司令出入时,身后都常跟七八个盒子,贴身护卫,他身边的卫队,每人一长一短两支枪,一人一辆自行车,很有派头。
但是,这支队伍成分非常复杂,旧军队作风严重。为加强队伍的整训与改造,中共曹县县委书记王健民派党员王东舒等7人到王部,协助于子元进行工作。
四、投奔王道平
从监狱回到城西的家,程书勋略事休息。第二天,他就听说仁兄弟王道平拉起了队伍,就在西南不远的力本屯,也就是十几里路的距离。于是,心里非常高兴,不等身体恢复,就不加思索地直奔力本屯。
想着就要见到朝思暮想的四哥(王道平排行老四),程书勋脚下生风,一路疾走。会儿不大,就到了立本屯。村口有哨兵站岗,听程书勋刚一介绍,他马上就明白,带他就走,很快到了庄东头的程老妈妈家,王道平正好坐在家里,正与人研究鲁西南时局及队伍训练事宜。
“四哥、四哥!”程书勋一踏进大门,就急切地向里面喊起来。
“啊?!是五兄弟出来啦?!”一句惊讶的应声,从西屋里传出。随后,一个身材高大、富态的汉子,已大步跨出了门槛,从西屋迎了出来。
程书勋举目望去,只见这人五十多岁,方胖大脸,腰板笔直,一看就是行伍出身,浑身上下洋溢着军人的气度---这正是两年未曾谋面、一直思念的大哥王道平啊。
看到兄弟程书勋像做梦一样,倏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王司令真是又激动又高兴。只见他一把拉着程书勋的手,紧紧握住不放。想着兄弟历经大牢生活,受尽磨难,今天终于平安回来了,他那一双浓黑的剑眉,一时激动地发颤,圆圆的大眼里,也浸满了喜悦的泪花。
接着,王司令将他全身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时至五月下旬,只见程书勋仍穿着狱里的一身,黑色的棉袄、棉裤,曼长的脸庞,显得有些清瘦,颧骨高耸,眼窝深陷,一双细长的眼睛,却仍放射着明亮的光。
看着兄弟这张熟悉的脸庞,王司令发现已没有了往日的红润,里外都泛着青光,不由地一阵心痛。他用有些哽咽的声音,说道:“兄弟,你受苦了!”很快,这位历经人生磨难的老军人,又豪迈爽朗地大笑起来:“兄弟,出来就好!姚崇礼这个老混蛋!最终还是没能把咱怎么着!现在鬼子来了,你也出来了,正好咱兄弟俩还一起干!大干他一场!”
程书勋也眼中噙着泪花,只见他紧紧握着大哥的手,热切而又坚定地点了下头。
将程书勋迎进西屋里,王司令命护兵打酒割肉,为兄弟接风。很快,堂屋的客厅里八仙桌上,摆的慢慢腾腾:烧羊肉、咸鸭蛋、腊肉、绿豆粉皮、猪下水…..程书勋一进客厅,就被闻讯而来的人们拉住,死活按到上座。王司令介绍于子元等一众人与程相识。
在这里,程书勋第一次见到了大名鼎鼎的“姜参谋”。这时的于子元只有二十六七,中等偏低的身材,显得有些瘦削单薄,留着乡间很少看到的洋头,一张圆脸十分的白净,一双细细的丹凤眼,分外明亮。再看他的穿着,上身穿着鲁西南最常见的陶布黑袄,下身是一条灰色夹裤,整个一个年轻小伙子。但确确实实,他又是一个老党员,32年就入了党,有着丰富的斗争经验。
这天,程书勋和大家畅谈到很晚,非常尽兴。饭后,王司令留程书勋为游击大队军需长(又叫司务长),总管队伍的装备、补给及生活等后勤工作,并参与部队征兵工作。不久,后来在鲁西南屡立奇功、威震敌胆的战斗英雄、定曹游击大队一分队队长孔令勤,结识并开始跟随程书勋,加入了打鬼子的队伍。
1938年6月9日(农历五月十二),老蒋为阻止日军进攻,在郑州花园口炸堤放水,使豫、皖、鲁3省44县尽成泽国,黄河主流直趋东南夺淮入海。但炸堤放水,虽暂时阻住部分日军的南进,但也造成中华民族巨大灾难,几十万无辜百姓在洪水中遇难身亡,几百万人失去家园,背井离乡,流离失所。花园口炸堤之后,菏泽境内河道逐渐干涸,大河两岸成了坦途。
6月15日这天,程书勋带人在城西邓集一带招兵,家住邓集北二里的孔庄、饱受地主欺压的贫苦青年孔令勤,毅然参加了队伍,跟着程书勋当警卫员,这一年他只有17岁。
今年4月3日,笔者看望了抗战老战士孔令勤老人,今年他已87岁高龄了。整整70年过去了,回想往事,他仍清晰地记着,跟着“程老五”参军打鬼子,那天是阴历五月十八。
这个时候,在鲁西南,和王司令并肩拉队伍抗日的还有:曹县三区义和乡(今属东明县)的自卫队,定陶东冉堌集一带的地方武装,曹县二区董玉秀(后来背叛革命沦落为匪,51年为人民政府枪决)的绿林武装和女司令周姜兰的队伍,以及地方党动员的各乡村青壮年组织等。
为了加强对鲁西南抗日队伍领导,7月,中共鲁西南工委把这几支队伍统合为三十五支队(鲁西北范筑先部队的番号),支队共有300多人,活动在曹县、菏泽一带,口号是“抗日救国保家乡”。
同时,工委在菏泽、曹县交界处建立了鲁西南抗日救国总会,党员刘齐滨为总会长,程力夫为副总会长。
不久,王司令的队伍南移民权、考城一带发展,受王道平委派,程书勋继续留在家乡,组织发展定陶西南的群众武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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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鲁西南平原坚持8年抗战,直至赢得最后胜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