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楼顶上的青春――缅怀逝去的白衣飘飘 -- 邝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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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多年以后也都会记得,那一晚我们扒着铁条的梯子从天窗口爬上北塔楼顶,台风余兴未消,所有人的头发和衣服都在风中胡乱地飘飞着。那时候我们很年轻很年轻,就连迎来五十岁生日的老无也不例外。
夜色很沉,有人手捧稿纸,有人便替他打着手电。有人念得很大声,有人则有点口齿不清。有人站着,更多的席地而坐。啤酒必不可少,但是并不足以让在场的人喝醉,手电的功率很小,却刚够照亮纸张的范围。静静地聆听,鼓掌,或者欢笑。
要知道,这已经不再是一个诗人们会感到自豪的年代,虽然还是会有很多年轻人,但是我常常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可是在我面前的家伙光着上身,大声咆哮,仿佛不知道我很想一脚踢向他的屁股。
我没有踢他的屁股,因为我为他打着灯。
我并无激动,也没有好奇。在Claude给我带来的无数次奇遇中,这一次再平凡不过。
可是并不是当我们在原地静静而坐的时候时间它也会停止它的脚步――我毕竟有一点不那么年轻了,不用说再过一些年后,我终于不能再使用这样的形容词。那么,我还会在这里念诗吗?
Claude说:同一个诗会,你写的是楼顶上,我写的是在天空下。
我回答说:那是因为你仰视,而我俯视。
我没有说的是:但是我们站在同样的地点。
仰视的目光是年轻的,那属于梦想;俯视的目光呢?若有所思的沉重?不堪注目的羞涩?
并没有一个声音打动我,并没有一个句子印在心头,我只是在场。
当风刮起来的时候,当长发飘起来的时候,当手电的光辉亮起来的时候,我只是在场。
在场而已。
PS:照片是Puffie拍的,由于天色昏暗,所以很模糊。我编辑过了。照片上穿着红色裤子、上身赤膊的就是Claude这个狂人,也是一个天真的诗人,是我最好的朋友。旁边替他打着手电的就是我。
席地而坐的是热烈而忧伤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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