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写到那儿算那儿—说说白毛女 -- 烤面包的胖大叔
曹雪芹塑造的抗婚的鸳鸯,我们恐怕不会说她阶级属性太强,女性色彩太弱..........
不见得所有没卖过女儿的知识分子们都会给喜儿安排一个嫁给地主的出路,但也不见得所有的喜儿就都会是鸳鸯.......
喜儿就像是薛定谔的那只猫,任何一个喜儿,其实都有嫁或不嫁的可能,如果没有把她的命运展示在观察者面前,我们永远也不知道她嫁或不嫁,她将永远像箱中之猫一样处于“是或否”的叠加态(to be, or not to be?)。但是,一旦观察者拉开她命运的帷幕,她的命运就被决定了,就像那只猫一样,箱子打开时猫的生死即被决定(而不是被发现)----作为一个宣传载体的喜儿最后嫁或不嫁和她自身的阶级性或女性色彩的多少并无多大关系,和是曹雪芹、沈从文、鲁迅还是陈季纯来书写也无多大关系,她,取决于观察者或受体对她的想象。
----我是不是太奔逸了一点,那个,欢迎方家来纠正我对那只猫的理解......
喜儿嫁还是不嫁,成为妻还是妾,这个对于喜儿个体来说确实是薛定谔的猫。
不过对于喜儿所代表的那个群体(或许叫阶级更合适些)来说,结果是必然的,不嫁则自己成为白毛女,成为妾则受压迫(红楼里的赵姨娘尤二姐),成为妻则可能帮助黄世仁或者小黄世仁把李喜儿、王喜儿、张喜儿等等变成白毛女或妻或妾。。
或许有一些甚至很多“黄世仁”在一些甚至很多情形下会显得温情脉脉,但这并不代表这个群体不会吃人,正如待人温厚的大家闺秀薛宝钗不能掩盖几乎其他所有主子的刻薄和无情一样。。
仔细看了后面的文章,我引的这两段汪晖的文章兄肯定看过了。
心有戚戚,汪晖也是我迄今为止看到过的最有深度的社会方面的思想者,超越左右派,又以中国为本位。
我的见识有限,竞没知赵汀阳,在网上搜了一些他的文章,确有创见呀,“心思”,“心事”,“他人”,“善意的原教旨主义”的理论有见地,发前人所未发,呵呵,我喜欢。
蒋庆知道一点点,退休中学老师,从实用主义角度出发,我赞同他的儒学宗教化的观点,冯友兰说儒学不是宗教,但起宗教的作用,既然儒道有那么多的庙观僧道,基督教,伊斯兰教有那么多教堂牧师,亿万受众,作为传统文化的主流却缺乏外部存在的空间,现在空间太小,一些大学有国学专业,中小学校的古文教育里有零散的内容,其实孔子学院不仅国外办,在国内开也好呀,宗教化可以面向社会而不是限制在学校。
想起延安时期宣传的一个小故事;刷标语时把工人的工字那一竖曲了一曲,结果被批评了。
受众是谁,文化程度如何?文字工作者对这些不上心,讲究自己的小趣味。
今日中国的文化建构主力已从当日的全民变成了统治阶级中的知识分子。 这话可以帮助我们理解对建国、反右、文革、改革等等重大事件的官方评价了。不同阶层对同一个历史事件的了解不同,视野不同,评价就更不相同了。我以为阶级论没有过时,文明些改成阶层就好了,本质不变。
而是那只箱子不是一只箱子,是一口棺材
我倒不太觉得专家/知识分子垄断了公众文化事件的解释权, 而且是越来越难以办到. (虽然十之八九, 是我又没读懂怪蜀黍 ) 所以, 联系到你的一二三四, 一样东西值得我们这样讨论的前提, 它首先必须是大势所趋. 实际情况可能正好相反. 至于最后的建议, 我的看法是在中国可能很难办到, 因为"信息的公平"和"有价值的弱势言论"这两件事情并不好判断, 所以除非有群众的积极参与, 除非这件事必须对群众负责(而不是上级), 肯定会走样. 但这种要求很难见容于目前政府的组织形式.
关于怪蜀黍的看法, 他可能是观察到这样一种状况: "白毛女要嫁黄世仁"的新闻一出, 有一些人做专家状或语重心长状, 试图解释甚至化解90后与"白毛女"的时代隔阂, 虽然结果有点不尽如人意. 补充一句, 其中作语重心长状的, 未必是专家是知识分子, 但至少有心(或者有心无力地)想继承他们的立场, 因此归为一类.
在总结篇里, 怪蜀黍一方面诉说着专家和知识分子如今垄断了解释权, 似乎流露出不满. 一方面又努力还原当时的文化环境, 告诉我们这场源自不明真相90后的争议, 其实并不像他们的出生年代那样近, 早已有之之, 反而是民意遭到了裹挟.
而实际上, 如果我们注意到, 怪蜀黍的长篇大论得到河里不少读者的献花, 纷纷表示赞同. 怪蜀黍显然是个知识分子, 甚至是河里"最"知识分子的几个人之一(我评的), 而且这一路走来的理论建构过程, 也相当之学院派. 所以, 可不可以说, 怪蜀黍的建设也好, 批评也好, 实际上都表明了: 知识分子仍然可以把公众事件讨论的主动权抓在手中?
所以这里好像有点意思, 怪蜀黍对垄断解释权表示不满, 但他比很多人更有能力垄断(怪蜀黍 ... 众人 ... ). 这使我想起了孔子和他的论语, 对于至圣先师, 如今有很多人是心里不服, 嘴上不认的; 这难免让一些当代儒生痛心疾首, 于是他们纷纷著书写博, 以正视听. 但其中也有像李零丧家狗这样的书, 公然唱反调, 当阶级叛徒, (在我看来)水平又不在他人之下. 于是对专家颇有腹诽不平的, 比如我, 看这样的书就颇觉有趣. 可是经怪蜀黍这么一提点, 我想, 无论何者, 总之胜利的人不是我这样的读者 .
回到你的问题, 的确, 怪蜀黍提供了一种有价值的视角, 但不是唯一的: 文本的解读完全可以和产生过程不一致吧? 如果从后者看, 不同言论之间的化学作用趋于不可控; 于是你提的问题, 也显得没那么迫切了.
在这场戏之前, 黄世仁已经被写的坏透了, 看官心中有数. 不知道在场观众有多少是因为痛恨剧中黄世仁, 多少是联系到了自己的苦难经历.
至于猫论(竟然从学法律的人口中说出... 大概是阿壳跟你讲的吧.. ), 有同感, 故事情节的确有随意性. 不过, 我们这个时代, 听书听故事和编书编故事的界限没那么分明, 感受自然比那个年代长期处于单向接受的群众敏锐多了.
资本和其相互制衡的新道德不是一体化的,谁也离不开谁,也不同步,资本具有强大的原始兽性和破坏力,动力源自自身,如暴烈的野马不愿被套上道德的辔头,道德是依具体历史社会地缘环境而存在且不同,其力量源自历史积累。道德,资本在斗争中形成控制与妥协。因我们几千年的历史积淀,新的道德只能在旧基础上生长。
就C来说,现在是未带道德辔头的资本横扫一切旧传统的阶段。
其实,怪兄说得就是这个理儿,只是明确了观察者(受众)群,同一受众群会不会就有共同的想象,这...。这部戏是在一些农民参与改编下的,要让一堆大地主,小地主来看来编这部戏...。
网上写贴子时候常常克制不住一种冲动:就是跳过推论,直接给出结论的冲动。
说实话,承蒙嘉木的错爱,把我的这些文字做成PDF,心里确实感到有些惶恐。总觉得对不起你为此付出的时间和心力。
我写这组文字是这样,就是上午,下午上班忙完手边工作,就来写一些。到下班时就尽快把该节结尾。一些值得展开的论证一带而过,同时又信马由缰的写些关系不大的东西。
到结尾的部分,有个什么问题,就是将观点普遍化的过程,做得比较匆忙,从一个特殊话题,提炼出具有相对普遍意义的结论,就是你贴子里提到的言论博弈的话题,还有很多需要补充论证的地方。我没有进一步展开。因为我感觉话题有些复杂,我前2年在一个课题组做过一个“X市社区公共意识”的社会调查报告。在完成课题期间读了一本书。里边提到“公共意识”的一种模型,就是多伊奇的“瀑布模型”,怎么说呢,我个人感觉这个模型能较好地解释我们的调查结论。
《言论自由的反讽》我没读过,周末去图书馆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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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一个支流讲堂吧。。
精英路线也好,领导者终归是知识分子,当年延安文艺革命的领导者也没有哪个是白丁嘛。。
忘记是史(文恭)mm还是陈(郢客)姐姐讲的了,这两种知识分子之间的区别就在于,谁会给最底层的群众以实实在在的权力(就是这个“力”)。。。
因为那不是嫁,对方也不是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