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像我这样的门客1:兰血书生 -- 无心之云
人要如何追赶环境的变化?答对了,那就是自己跟着变化。以我来说,要是一直停留在懒鬼的心态上,那我现在首先就不能驾驭现在帮我驾驭马车的车夫,这可是比从前我认识的那个车夫更加彪悍的蛮子。要是我显露出一点点残余的对此类体型之人的畏惧心理,那以后要在他那里赎回应有的体面可能要花很大的代价。因此,在现在这个车夫第一次叫我“先生”之时,我脸上一闪而过的受宠若惊的神态令我惆怅了许久。好在这个车夫不知在哪听说并且确信我不久就将上调代舍,对我的态度倒是非常的恭谨,慢慢的让我习惯了自己角色的变化。
比约定的时间晚了那么一点,代舍门口整装待发的马车排了一长溜。进去找冯谖的时候,听到一句嘲讽,是针对我的车夫的:
“你妈逼去了幸舍倒排我前面了!”
回头一看,冯谖的车夫把车往前赶了点空出一个位置给我的马车,我的车夫正将车赶进那个空位,发出声音的是紧靠空位的马车上——从那往后有四辆车上装的都是满满当当的竹简——一个精猴一般瘦小的车夫。我那彪悍的车夫憋屈着装没听见,赶好车,笼着手低着头坐着。其他车夫为此发出窃窃的笑声。精猴骄横的眼睛往我身上一闪,在我错愕的时候又将眼睛往上一翻,歪着头,笼着手坐着,不知道他错没错过我不由自主的对他那个示好的点头?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啊。
冯谖笑呵呵挽着我的手走出来。
“家里都安置好了?”冯谖问那些车夫,“我们这趟一去得有段时间。”
“安置好了。”车夫纷纷回答。
我特意看了眼精猴。精猴没有应声,但他点头了,那种神态被我抓住了本质——他不敢不点这个头。虽然他强硬着不和其他人一样应声,但他还是不敢不点头。以我的生活常识判断,精猴吃过冯谖的苦头,而且至今未能翻盘。
冯谖挽着我的手来到我的马车前,扶着我就要送我上车。
“兄弟,上车。”
我急忙定住身子。
“哪能这样呢?大哥!你先上,我自己来。”
冯谖不由我分说,将我扶上马车。我坐下之后,他盯着我瞧了好几眼,拍拍车轼,笑着说了句一语双关的话:
“兄弟,上路了啊!”
清晨,临淄的街道还有着露水的清凉,晓风轻拂之下,慢慢后退的店铺一个一个打开店门,以眼铺路,可以走进这些尘世的繁华。兰桂,这是你吗?一脚跌进镜子里,何不往镜子内更深处走去?
第一个驿站。驿站长怎么看怎么象传舍长。
“唉呀,今天喜鹊喳喳叫,贵客来了一拨一拨的。”
“谁到过?”冯谖笑着问。
“阿大夫到了,之后甄大夫又到。这不,他们走没多久,先生们又来了。”
冯谖听罢点点头。
“帮我们准备点酒食,让我们填填肚子。”冯谖说。
“先生们是急着走还是不急着走?”驿站长问。
“怎么说?”
“急着走我们这有现成的,不急着走,刚好有些鲜货,给你们现做。”
“不急走,你给我们做点好吃的。”
驿站长一走,冯谖将我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
“大王不行了。”冯谖说。
“你怎么知道?”
“这里是去楚国的路,阿大夫来了,甄大夫又来了。现在什么时候啊,这两帮人就已经来了又走了,肯定是出使楚国去了。一天派出两帮使者,肯定是大王出情况了。阿大夫领命的时候估计大王还行,是去楚国预告消息的,甄大夫接踵而去,那就是大王已经不行了,是去楚国告知消息的。你来看吧,我们到了薛邑以后,太子继位的消息也该宣布了。”
一遇到政治,兰桂的脑子就犯浆糊病。
“那怎么办?”可怜巴巴的眼神后面是一个疑问:“我们该为此着急吗?”
“我们能怎么办?吃东西,吃完去薛邑办事。”
原来可以不用着急,心一放下,立马觉饿。
好东西必须肚子适应它或者它适应肚子,缺一不可,要不然你就只有更衣。我的肚子对好东西有足够的敬意,好东西对我的肚子目前还不肯亲近。于是更衣。起身离席时,精猴似乎跟在身后。更衣出来,精猴靠了近来。
“先生。”
假得不能再假的谄谀。
“唔。”
因此不能不提防此人不久前的骄横。
“总管派我来的。有什么事需要小的效劳吗?”
闪回。慢镜头重放。蒙太奇。心理斗争的旁白。定格于精猴那闪闪烁烁的眼睛和充满期待的小小长方形。
“嗯,还没有。”
“刚才不是和冯谖说了什么吗?有什么可以效劳的?”
“也没说什么,不是那件事,放心,我会的。”
一心想先摆脱这个长方形陷阱,嘟囔几句,拔脚先行。
“先生!”
精猴喊道。再回头,精猴左手攥空拳做勒缰绳状,右手伸出四个手指。
“代舍!”
精猴压着声音喊道。
代舍的车是四匹马,幸舍的车是两匹马。我明白。于是,我和精猴互点了个默契的头。
薛,曾经是个小国,后来被楚国灭掉,再后来齐国将之从楚国手中割让过来,再再后来成为孟尝君父亲田婴的领地,最后承继给孟尝君田文。薛地有一栋大的府邸,是孟尝君父亲靖郭君田婴于齐宣王初继位时建造的,当时田婴不受齐宣王待见,于此避难。十九年过去了,府邸的彩漆仍未剥落。
管理薛地的家吏地位略等代舍长,将冯谖一行领到洒扫过的府邸。
兰桂被领到一间精舍内歇息,车夫为他打来一盆清亮的水。兰桂依稀记得前老爷的做派,面对唯恭唯谨的车夫,此时他显得很和蔼。
“水打来了?啊,很清亮的水啊。好,好。”
千古文章一大抄,有现成的台词,兰桂才懒得现编呢。
车夫显得很激动,横肉纠结的脸上竟露出一丝羞涩。兰桂把脚伸进水里,很舒服,于是就想唱歌了,依稀记得前老爷唱的那首,可忘词了,怎么办,就着曲调,一路“啦”到底吧。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冯谖来了。
“兄弟,唱歌呢?”
急忙站起,脚踩在盆里,将水溅了一地。
“继续洗,继续洗。哥进屋等你,随便聊两句。”
冯谖按住兰桂,然后就进屋去了。兰桂也没了洗脚的心思,搓了两下,就提出水面。车夫以一个熊抱的姿势搂住兰桂双脚,笨拙但很轻柔地将之揩得干净。本来兰桂想问下车夫为什么那么害怕精猴,也可以从中探出精猴是何方神圣。冯谖一来,计划只好改变。
“没事了,你下去吧。”
兰桂感觉自己越来越进入角色,越来越煞有其事了。你不是一个人!兰血书生冲他喊道,以示鼓励。
进屋前,兰桂清了清嗓子,无意间看到冯谖莞尔一笑。
“兄弟,真上路了啊。”
“大哥,这有人侍候着还真不习惯。”
两人相视一笑。
“兄弟,记得在驿站大哥跟你说的话吗?”
干吗这么认真,弄得兰桂很是茫然。似点似摇地将头晃了一下。
“关于大王的….”冯谖提醒。
兰桂点头。
“大王的事,我估计八九不离十。在路上我们不着急赶路,现在来到地方了,我们该抓紧时间办事了。我估计,马上会有重大的改变,这改变能影响到我们。”
“啥事呀?”兰桂又开始紧张。
“你知道这些时候孟尝君钱财上吃紧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急着派我们来收租子。”
兰桂点头,又急忙摇头。冯谖沉吟片刻,又接着说:
“大王病重期间,孟尝君就没正常领过俸禄,被人再三再四克扣着。就这样,除维持内府外,还得照顾着我们这三千门客。这段时间,公子过的不容易呀。”
“是吗?”
“这还算可以捱过的,太子一继位,恐怕日子就更加难了。”
“那孟尝君就养不起我们这些门客了?”
“要说养我们这些门客,只要薛邑仍是孟尝君的封邑,就没一点问题。但这次钱急着就手,俸禄靠不住,只好想起积压多年的租子,收租子的时间不免就急了些。要如何在短时间里收齐租子又不惹出民怨,这才是问题。”
“要怎么办呢?”
“我还没想出办法。现在只好请你带着所有空下来的马车下乡去,把每个乡的里正和耆老请来,先对他们透些口风。”
“那你呢?”
“这两天该会有人来,我在这等着。”
临走的时候,冯谖站在门口,迟疑片刻,回头问道:
“阿桂,来这里之前,有没有人找过你?”
“没有。”
“没外人找过你?”
“没有。”
“真没人找过你?”
“真没有。”
“哦。那兄弟你歇着吧,明天辛苦一趟。” 阿桂到兄弟只在一口之间,间不容发。
兰桂想到幸舍长跟他说的话,现在他也同意,将薛邑的租子以三十万缗买断给商建君不失为救急的办法。如果收租子会引出民怨,何不让商建君去背这民怨呢?这么一来,背叛冯谖于总管那其实反过来是忠实于孟尝君以及实惠于包括自己在内的其他门客。背叛是条绳索,兰血书生如是说,往前,是可以得到的好处以及可以粉饰的名声;往后,是可以一口否认的或可以取得谅解的模糊举动;只有掉下绳索,才会真正被判决为:叛徒。
那么,向总管透露什么消息呢?冯谖让他下乡?冯谖认为租子一下两下很难收齐?还是告诉他冯谖对孟尝君今后走势的分析?也许,这后面真有比较大的阴谋呢,不是总管对冯谖那么简单。
有的人只要一想到,他就会出现。
“有什么需要小的效劳吗?”
精猴的脸探进房内。
薛邑是个富庶的地方,地处齐楚边界,很多人力田之余兼顾一些小小的经济。前领主靖郭君曾想给薛邑筑起城墙,因顾忌齐王的猜忌而停止。因此薛邑是有集无镇,安全一方面依靠强大的齐国为后盾,一方面依靠两代领主在诸侯国中的威望,总的说来,过得还算太平。
兰桂下到第一个乡村,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孟尝君来收债了!”消息传得很快,只见大人们从各处打量他们两三眼,就刚才在干什么又接着干什么了;有几个小孩一开始还围着他们的马车左看右看,被他们的母亲一声喊,瞬间就不见了。派来协助兰桂的小吏去找里正,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不见回来,弄得兰桂闷闷的。正百无聊赖中,来了一个人,径直走到兰桂前面,对兰桂拱拱手:
“老弟,你来了?”声音透着股熟络劲。
兰桂一看,不认识啊,这人怎么回事?
“老弟,别琢磨了,你没见过我,今天是第一次。”那人大大咧咧地说。
“仁兄可是里正?”兰桂嗫嚅着问。
“什么吊毛里正,不干那个。”那人说,“原先我也是干门客的,在幸舍呆了三年,提不上代舍,找公子要了两亩地,作农夫来了。”
那人咧开嘴,露出满口白得渗人的牙齿。
对这种自来熟的人,兰桂是一点办法没有。
“寒舍就在前面,请赏光前去一叙。”
“小弟等个人,仁兄自便。”
“等里正?哎呀,我说别等了,那吊毛今天睡哪个窝都不知道呢,有得找。老弟还是跟我去吧,他要来了,让人通告一声不就得了?” 那人指着一个车夫说,“这个兔崽子认识我,你让他等里正吊毛来了过来说声不就得了?”
“胡爷。”被指的车夫点头哈腰。
“那,仁兄头前带路。”兰桂看看那人说的有点谱,就不再矜持。其实他也很好奇,怎么门客倒作了农夫。不过兰桂还是吩咐自己的车夫到时来喊自己,那人的房子不远,看得到座落的方位。
进了那人的屋子,那人——还是叫他胡爷吧——喊了一声:
“嘿,有客人了,整点酒菜来。”
一个袅袅婷婷的少妇出来,虽布衣荆钗,难掩国色。令兰桂好一番眼热。
“来客人了?”妇人施个礼,“请坐,马上就好。”
胡爷随随便便地坐下,没一丝家藏重宝的人都会有的疑虑重重的样子。
“惭愧!”兰桂暗叫一声。一个男人娶了个漂亮老婆,分明就是自绝人民于牛粪一类。
酒菜上齐,酒是村醪,菜却出奇的精致,荤不腻,菜不素,不象村舍应有之物。
“老弟,尝尝,我媳妇就这下酒菜弄得像样。”胡爷口气中对自己老婆求全责备的味道相当浓。
兰桂挟了两下菜,把筷子放下,左右看了看:
“仁兄,家景不错嘛。什么时候小弟也要象仁兄这样找两亩地务农。”
“务农有务农的自由,门客有门客的悠闲。”胡爷道,“要是不指望驷马大车,百石食禄,作农夫倒也畅快。不瞒老弟说,老弟现在坐的车,老哥也曾经坐过哦。”话音中感慨多于洒脱。
“老哥为何放着门客不做而来务农,真的的是贪恋这份自在?”
“也不是,做门客有孟尝君养着,自由自在,百事不愁,谁不愿做?问题就在谁都愿做。从孟尝君那堂堂正正进来做的,走后门,由代舍长,幸舍长,传舍长那进来吃名额的,年复一年,三千门客编制早超编了。后来只好搞个下岗分流减员增效,老哥我估摸自己上面没人,又有两亩地分,干脆就下来了。就这么地,做了农夫。现在你们,至少可以安安生生过上两年。”
“也难说哩,现在孟尝君手头紧了些,这不,我们下来帮收下租子。”
“要说收租子,不是老哥打击老弟,收,可以来收,但要收到手,难!就说我们村吧,一半人口是做过门客的。当初向孟尝君借贷,谁不是把这借贷当遣散费看啊?没人打算还。且不说还有钱一到手就花个精光的人,现在他们想还也没有啊。”
胡爷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扫描在兰桂的脸上。
“那么,一个子都收不上来?”
“也不是。象我,有点积蓄,还不还都可。其他的人就不好说了。”
真要有打算不还的人,兰血书生嗤道,我看你胡爷就是头一个。看来这薛邑的租子钱难到手,不买断给商建君还真不行。兰桂暗忖。那还去其他地方有什么用啊 ?干脆回去告诉冯谖,让他早点死了心改主意,这事不是立功的事 ,说不定办砸了,把自己也赔进去。好在来之前别人送来一条后路,真是老天眷顾。想到这里,劝不劝冯谖死心别做已无关紧要,或许,看着他把事办砸了,倒能使自己在总管那边得到的利益最大化。
兰桂,像这样阴暗的心理,兰血书生说,你也分担着点想啊。
酒没两巡,车夫进来。
“先生,里正来了。”
“把他叫这来,就说我叫他的,来陪你家先生喝点酒。”胡爷大大咧咧地吩咐。
“里正说,他正有事呢,叫先生过去。还说先生不去,过一会他就走了。”车夫面有难色地回禀。
胡爷闭口不说了,面带同情地看着兰桂。
看来这里的人,一个比一个牛,一个比一个拽啊。兰桂心虚地站起来。
一看,奔马而过——木然;
再看,遛马一览——忽然;
三看,下马细品——豁然。
总之,这门客系列是看看悟悟,真真有味啊!
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看客眼里有一千个门客哩。
当21世纪乘着光年之飞船射向公元7878年的苍穹,在意旺妲堇国际集团的超宇宙掌控与布局下,地球到火星的距离只在眨眼之间。这眨眼之间的距离成就了兰血书生的时空之梦。
历史将前世摆上了台面,今生的兰血书生的幽灵牵着前世“懒鬼”的魂魄上到了台前。
懒鬼兰桂兰血书生,三位一体,亦真亦幻,亦虚亦实,亦古亦今,在跨年代跨时空的隧道内碰撞,演绎那毕毕剥剥闪着静电的影像……
懒鬼好生苦恼,不知自己是谁?来自何处?只有奴仆的身份是确定的。自打怀揣着孟尝君给的符信,这境遇便有了点起色,竟也成了那孟门下1/3000的门客,虽只是个住传舍的三等一级。懒鬼有饭吃了,还有了个贵气十足的大名“兰桂”。住在传舍的兰桂穿着丝衣,枕着枕头,睡在簟席上,睡了平生的第一次好觉,连那影子兰血书生都随之沉睡一场。
门客冯谖的出现让兰桂头一次听说了“形象工程”,而“刺头”冯谖的上调幸舍,又让兰桂有了吃够了白菜的腻味。捧着传舍饭碗的兰桂朦胧出对食有鱼的觊觎,只是在太阳温暖下的恍恍惚惚中有种灵魂出窍的感觉。原来灵魂也向往那沉甸甸的铁饭碗哩。收起魂儿回身原处,已没了兰桂小舟的泊位,只能眼瞅着人家的后背在他的原处旋出天下炎凉,之下是几顿食无鱼的可怜滋味。
却说那曾专职于挨踢行业的俺懂你的到来,在一串油啊肉啊油冻肉的假洋鬼子妄语中,兰桂知道了“踢人的社会里,挨踢的总比踢人的多”的狰狞。传舍在俺懂你“群众呼声”的煽动下有了民主选举的新潮。此时的兰桂便成了竞选的冲锋卒子。兰桂果真不负使命,做了一粒维护传舍长统治的首发黄豆,“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跟风者们很快让那外来者“三克油”选择了灰溜溜的离去。
身为一粒首发的黄豆让兰桂知道了自己的份量,也使他有了口味变刁的不足感,甚至得到了被传舍长赏赐的闪婚。已高升的冯谖去薛邑收租子之邀,让兰桂开始了上道的经历,并很快收获了再迈一小步的快乐。上道了,三等一级的门客有幸与孟尝君同桌共筵这是何等的荣耀。惶恐之间居然发出了“丧钟为谁而鸣?”的疑惑。
随着浆糊的慢慢开浆,兰桂在道上是步步前行,荣居幸舍,参与“阴谋论”的讨论,甚至被委以重任干大事,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概。只是这气概受制于怕背负背叛之名的忧虑。
入“门”以来,兰桂是渐行渐高了,诀窍就是紧跟变化。但出身懒鬼的低贱让他始终保持着谦卑的奴性,即使对大哥冯谖,他那细微的听惯了使唤的耳朵或许从“兄弟,上路了啊?”的双关中听出了一丝弦外之音。虽然兰桂那浆糊脑袋少了兰血书生的牵引,一遇到政治就有些犯迷糊,但他清楚的知道二匹马的车和四匹马的车还是有差距的。
当年伺候老爷的全景这会儿在兰桂这重演,只不过自己成了那爷,那“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换成了不知所云的一路“啦啦”到底。兰桂不再是懒鬼了,他已进入角色,渐入佳境,会思考了,有了与人商议的身份,“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身后有兰血书生哩。
薛邑收租之行,兰桂见识了门客转行后让人眼热的自由自在,那些曾端着孟尝君门客饭碗的人们哪怕滋润了也不会为曾经的主子捧上几分租子,即使孟尝君如今手头拮据。这封邑之地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牛,一个比一个拽啊”。
……
……
作为看客,在此认识了奴仆懒鬼,认识了被豢养的门客兰桂,并由此一览并知晓“一网打尽”集团的厉害,兰血书生的前世今生及未来,满脑浆糊的人是如何深谙适者生存之道的,主仆身份的转换,地产商与政府的角力,铁饭碗的诱惑,税收的无奈,利益集团的强势,元老势力的根深蒂固,民主的呼声选举的闹剧,人手一票的被操纵……等等等等。
臆想臆断了,想当然了。但却是真实的感受到了与现实的相吻合,与身边的人和事的相吻合。
胡扯几句,有失偏颇,见笑见谅。
围着这块“坟地”转悠了不知多少圈了,吝啬的楼主偏偏就是一毛不拔,然“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终于在咱的执着下赏了个通宝,呵呵,开心一笑却不言谢哩。还是谢谢吧
还有两章没有发出,不过,那两章感觉不是很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