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天不怕 地不怕 就怕国安到我家 -- 牛铃
老牛在国内的时候,总觉得国安是个很神秘的部门。为哈呢?因为老牛有总参某部的亲戚、有纪委的同学、有反贪局的客户、有公安某处的朋友,偏偏就不认识任何国安的同志。
不仅不认识,老牛在国内活了好几十年,连本地国安的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
俺不认识国安,不表示国安的同志们在吃干饭。就说俺们那个破单位吧,没多少人,虽然现在军转民,民转军,军民团结如一人了,但几十年前,那可也是部队扛枪守大门的。俺听说了,俺出国的那一年,某个风雪交加的日子,俺们单位就有一位被国安请去喝茶了。
“阶级斗争还将在我国社会的一定范围内长期存在,并且在某种条件下还有可能激化” 。。。。。。
不过涅,不管在国内还是国外,老牛从来都想过咱会浪费国安的茶叶钱。俗话说了嘛,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老牛注:这纯粹是忽悠!
证据一:鬼敲门么?鬼从来都是从窗缝、门底、墙中间进来的,谁见过鬼还跟上帝一样,客客气气地敲门拉门铃?
证据二:不做亏心事,鬼来了就是给你家扫地挑水?就算来的是小倩吧,你家LD能饶了你?再说了,体力也不允许么不是?
得,扯远了
俺看了简裕:我和国安二三事,突然想起好多年前加拿大国安来俺家的事了
咳咳,严肃点 。。。。。。 俺调个颜色
某年某月某日,金秋送爽,老牛在家看电视呢,电话响了。以前国内的老同事,张君
寒暄几句之后,张君就说了:“某某研究室的李君,你还有印象么?”
“当然有啊,不是听说去了蒙特利尔了吗?”
“是啊。他去蒙特利尔的时候,在王君家住了一个礼拜。李君走了以后,加拿大安全局有人去了王君家。”
“哦?加拿大还有这么个单位?去王君家干吗?”
“听说呢,就是问他李君来干什么,每天都做点什么”
俺听了很不以为然,“瞎扯什么啊,李君是移民么,到蒙城王君家落个脚而已”
“唔,唔”,电话里张君的声音有点奇怪,“前两天,安全局给我打电话,约我谈谈”
“你有啥好谈的?你在国内都没做过军品”
“是啊”,朋友还是有点迟疑,“他要去我家,我觉得不好,就和他在社区图书馆谈了谈”
俺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加拿大本地经验啊,呵呵,不容易”
朋友也嘿嘿地笑了起来,“是,还真是加拿大经验呢”,语气大为轻松
===
十点一刻了,洗洗睡了。
不疼不痒的坑,骗够50朵花再续
嘿嘿,经验没了,等老牛续上了再一起花
还老河友呢,不但不作表率,居然还带头骗花!!
俺决定了,不但不给花,俺还要砸蛋!!
哎呀,点歪了……怎么点到花上了……
这人以前是华侨,与我母亲一个单位,是工业情报口的,用此人的外文底子,记的是日文。但拨乱返正之后就调回重组的安全部了,记得临走来道别时第一次听说了这个安全部,那时七几年。
应该说:
俺不认识国安,不表示国安的同志也不认识俺。
老牛我怎么印象中你在爱尔兰啊。。。现在看来是在加拿大。。
糊涂呢糊涂呢,
08年底做路测,在公司边上搭了场景,来回倒了几趟车,就有人过来盘查了 —— 天天上班,咱就愣是不知道,边上这栋楼就是本市的国安局啊!!
好在人家也没多问,要是再问下去怕是要出事的 —— 要知道咱后座还塞着两位举天线的台湾同胞呢(还没带证件)~~~
老牛先团团作揖感谢大家的支持。昨天头脑一热就设了一个50花的限,发完了就怕,万一收不到50花怎么找台阶下?难道紧急注册50个马甲送花?呵呵
朋友的电话聊过就聊过了,我也没在意,就这么过去了一两个星期。
一个星期四的上午,阳光灿烂,额在敲键盘还是泡文学城就不记得了,重要的是,俺微机桌上的电话响了,瞟了一眼,电话号码不认识。拿起电话,刚哈罗了一声,那头就传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早上好,请问这是牛先生么?”
“是,我是铃牛(怎么这么别扭?),请问您哪位?”
陌生人很轻快的说:“我是汤姆·克鲁斯,加拿大国安部的(印象里不是国安部这么吓人的名字,确切单位名现在想不起来了),请问您有时间我们一起喝喝咖啡,随便聊聊么?”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俺当时非常平静,多年以后回想,我当时或许应该假装有点吃惊才对,说:呃~~~,我现在挺忙的(额发誓,额也不知道当时为啥那么拽)。
陌生人不依不饶:要不明天一起吃午饭吧,我请客(it's all on me.这话以前还没人跟我说过,小萝卜头没人请么,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牛我当时人穷志短,请客两字让我的心脏着实砰砰砰地多跳了若干下。可惜,周五我们全组吃饭
“不行,我明天中午有安排了。这样吧,周六你来我家吧”,话一开口,我差点扇自己一耳光,我有病啊?
“你有病!!!”
俺可以从领导的脸上清楚地看到这三个感叹号。
“人家张君都知道去图书馆,你还主动往家里引,你傻啊?”(老公一般都是家里最傻的,至少在老婆的嘴里)
人国安知道俺名字,知道俺办公室电话,也知道俺家地址(电话里他都没问),俺不邀他又如何?
。。。。。。
周六下午,约定时间,有人敲门了
打开门,进来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人,灰风衣,浅色西装,戴一无边眼镜。细看,来客头上已然地中海了,叫汤姆·克鲁斯实在勉强,以下以“特工”称之。
双方按宾主坐定,今天天气哈哈,闲聊几句。特工就拿出一个证件自我介绍说,他本来是在渥太华的,调到多伦多也就几年(在downtown Yonge街上)。吼吼,入乡随俗,俺问特工要过他的证件研究了一下,花花绿绿的贴一照片,盖一骑缝章,印象里还没俺家孩子他妈当年的军官证看得气派。
气氛不错,俺就问了一个非常初级的问题:你们这个单位到底是相当于FBI呢,还是CIA?特工有点犹豫,二者之间吧。怎么个之间法,他不说,俺也知趣地不问了。
寒暄过后,特工从文件包里掏出一黑色笔记本,派克笔一根,“你是裤子大毕业的吧?”
这又不是哈秘密,西西河都知道的,“然”
“那么,能不能讲讲你在学校的情况呢?”
俺那时候来加拿大工作没多久,国内的经历背得滚瓜烂熟,俺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的大讲特讲选修课、必修课、基础课、专业课 。。。。。。 特工明显地心不在焉
就像面试一样,轻松的问题之后,特工话题一转,“你工作的某某单位,是个军工单位吧?你在这个单位工作了十来年,都做哪方面工作呢?”
如果没有准备,这个就是死穴
不过呢,这个问题几年前香港的移民官就问过我 。。。。。。
啊,俺大致的回答就是:俺那个单位既造军品也造民品,具体到俺个人,俺就是单位门口小卖部的。俺知道大门里头造枪造炮的,不过真东西,俺没见过
特工一本正经地在本子上写来写去的,隔着远看不清楚,他是不是在画小人儿俺也不知道,但是,他对俺那个单位显然非常了解。
特工好像不经意地问:“在加拿大,你有认识的同事么?”
哼,莫非张君、王君就这么供出来的?
俺淡淡地说:“有啊,我知道有几位”
特工的眉毛挑了一下,“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么?”
俺在心里拈花一笑,“我知道在蒙特利尔有一同事,王君,在多伦多有一同事,张君”(俺给你丫一个死循环)
特工也是做过功课的,听到张王的名字(和雪个家的张王无关),居然都懒得写下来。
特工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坐姿,向前探了探,压低了声音:“你来加拿大以后接到过,呃,奇怪的电话么?有没有人让你做一些奇怪的事?”
图穷匕首现!
这个问题让俺,有点象,《真实的谎言》里州长老婆一样的兴奋,间谍啊!可惜,除了朋友外,只有推销商、骗子打来电话
特工皱皱眉,有点神秘地问,“那么,有没有人给你在中国的家人打奇怪的电话呢?”
嗯,我算知道所谓加拿大有六千中国间谍是怎么来的了,俺大概也被间谍了
“没有”,俺回答得很斩钉截铁。俺想当间谍,也得有地方领补助哈,俺不是说了吗,国安大门朝哪儿俺都不知道呢
这牛不是肥牛,没什么油水可榨。特工抽出名片一张,“如果以后有人给你打电话,让你做一些奇怪的、不合适的事,你可以跟我联系”。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我一边起身送客,一边扫了一眼名片,上面只有名字和电话,木单位,木地址
===
特工刚一出门,俺就开始在沙发缝里摸来摸去的。牛太感到很奇怪,“你干吗呢?”
“我看看这家伙有没有趁我不注意,在沙发里藏了窃听器”
“有病!你有什么可窃听的?再说,管理员都有钥匙,要装早装了,还用今天来装?”
“呃~~~,对,老婆说得对”
不过,之后的好几天,俺要对老婆表衷心说酸话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地四下张望一下
呵呵,这个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解密期过了吧?笔头太差,想添油加醋也做不到,好在除了人名之外100%真实,大家看了图个乐吧
本以为第一个花也是我的,等看完了就变成第三个了。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