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桥牌杂记之三个指头没捏住田螺 -- 雪个
看神仙驴写象棋看得手痒,也想照猫画虎来一篇。不过象棋(无论中国还是国际)
俺没什么可白乎的,围棋呢又写过了,就只剩下桥牌还可以嚼巴嚼巴了。
言归正传。
会打一点桥牌的人大概都会飞张。飞张是桥牌中庄家的基本手段之一。在一般情况
下缺K的飞张是最简单的,无非正飞和倒飞两种,依牌张的位置而定;特定条件下
可以铲飞。比较麻烦的就是缺Q,本身就有飞和敲双张Q的选择,更麻烦的是飞牌还
有双向选择余地。相信每个庄家都遇见过这样的困扰,面对着缺Q的王牌,心里开始
琢磨:飞,还是不飞?就像哈姆雷特一样没完没了地折磨自己。 如果决定飞,那就
还要受二茬罪:朝A飞,还是朝K飞?唉,这可真是个问题呀。
每个行业都有一些天才。天才不见得最聪明,但是,他具有某种别人没有的天赋。在
桥牌界,意大利蓝队是每个队都要仰望的顶峰。在他们的全盛年代,当蓝队的贝拉多
纳和葛罗佐出现在双人赛赛场时,没有人会去猜测冠军是谁,大家只关心谁能拿第二
名。葛罗佐曾经非常自信地说过,他从来不会飞错方向。是的,他确实从来没飞错过。
这名来自拿坡里的珠宝商拥有非同寻常的牌感。当然,我无意贬低贝拉多纳和葛罗佐
的牌技,即使我最牛的时候,我也承认,他们在牌桌上实战打出来的牌,有时我双明
手都做不出来。这就是天才与凡人的差距。在贝拉多纳和葛罗佐面前,骄傲如我,也
只有顶礼膜拜的份儿。
一般牌手没有葛罗佐那样非凡的牌感,在面对Q的难题时,通常就是闭上眼睛嘴里开
始念叨“就当没有J,就当没有J”,把双向飞牌简化为单向飞牌,然后再念叨“八飞
九不飞”,顺利解决是飞还是砸的困难。
然而也有胸有成竹,飞起来感觉如同三个指头捏田螺--十拿九稳的时候。
话说有一年某次比赛中,沈大侠与柳二侠坐到了一张桌子上。沈大侠乃国家一级作家,
酷好桥牌、围棋、麻将;柳二侠乃医学博士,却是赌博起家的房地产大亨,平生最喜
的也是围棋和桥牌。两人同在一个城市,爱好又相同,来往甚多,彼此十分了解。
柳二侠这一方叫了一个6H,由柳二侠主打。首攻完后,明手把牌摊开,柳二侠便陷入
了长考。
这时只见沈大侠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向明手说:“我抽支烟可以吗?”理所当然遭到
拒绝后,他把烟收了起来。
而柳二侠,脸色一下子晴朗起来。原来,在沈大侠身子侧向明手时,他的牌自然面朝
柳二,柳二侠不失时机地赶紧扫了一眼,看清了他最关心的红桃情况。于是他拔手上
的红桃A,然后对着明手的K进行有百分百把握的飞牌。
这时沈大侠慢悠悠地从手里拿出张牌放到桌面上:红桃Q,然后又拔了旁花的一个A。
柳二侠看见那张绝不可能出现的红桃Q后眼睛都直了,本能地举起手来要叫裁判,但是
马上又意识到此事断断无法跟裁判言说,这一口气只能硬生生倒憋了回去。沈大侠的
空城计就这样让柳二侠完全崩溃,余下的牌可以说是摧枯拉朽。本来在这场比赛前柳
二侠队还是小组第一,这之后却是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更有趣的是,从此只要遇上沈大侠,我们的柳二侠就会错误频出,跟不会玩牌一样。
这情景倒好象聂卫平遇见了黄德勋。
这场牌也还有后话,却属于下一篇“牌场暴力”的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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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天才是怎么判断的
不知道该不该用术语,以及,在桥牌专业方面深入多少。写深了,怕不懂桥牌的人没法看;写浅了,怕懂桥牌的人没法看。难!
配合兄大约是基本不会桥牌吧?
俺就是拖拖拉拉的,恨不得一天推一天。这还算好的啦,我有篇文章到现在也没写“下”呢,快一年了吧?活活,真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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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族筐和十记都有催债的了,俺还不知道再怎么拿笔呢。
两个人的配合很重要
打牌之难却也不亚于叫牌,尤其是防守。我觉得,最见功力的就是防守了。
沈一故意把牌给柳二看,柳二看了一眼立马断定Q不在沈一手,
柳是怎么断定的啊!
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