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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汉书西域传国家地理位置图解推理(二) -- 泉畔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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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汉书西域传国家地理位置图解推理(二)

接上回 链接出处

贴上这次需要用到的汉书西域传原文

扜弥国,王治扜弥城,去长安九千二百八十里。户三千三百四十,口二万四十,胜兵三千五百四十人。辅国侯、左右将、左右都尉、左右骑君各一人, 译长二人。东北至都护治所三千五百五十三里,南与渠勒、东北与龟兹、西北与姑墨接,西通于阗三百九十里。今名宁弥。

渠勒国,王治鞬都城,去长安九千九百五十里。户三百一十,口二千一百七 十,胜兵三百人。东北至都护治所三千八百五十二里,东与戎卢、西与婼羌、北与扜弥接。

于阗国,王治西城,去长安九千六百七十里。户三千三百,口万九千三百, 胜兵二千四百人。辅国侯、左右将、左右骑君、东西城长、译长各一人。东北至都护治所三千九百四十七里,南与婼羌接,北与姑墨接。于阗之西,水皆西流,注西海;其东,水东流,注盐泽,河原出焉。多玉石。西通皮山三百八十里。

皮山国,王治皮山城,去长安万五十里。户五百,口三千五百,胜兵五百人。 左右将、左右都尉、骑君、译长各一人。东北至都护治所四千二百九十二里,西南至乌秅国千三百四十里,南与天笃接,北至姑墨千四百五十里,西南当罽宾、 乌弋山离道,西北通莎车三百八十里。

乌秅国,王治乌秅城,去长安九千九百五十里。户四百九十,口二千七 百三十三,胜兵七百四十人。东北至都护治所四千八百九十二里,北与子合、蒲犁,西与难兜接。山居,田石间。有白草。累石为室。民接手饮。出小步马,有驴无牛。其西则有县度,去阳关五千八百八十八里,去都护治所五千二十里。县度者,石山也,溪谷不通,以绳索相引而度云。

西夜国,王号子合王,治呼犍谷,去长安万二百五十里。户三百五十,口四 千,胜兵千人。东北到都护治所五千四十六里,东与皮山、西南与乌秅、北与莎车、西与蒲犁接。蒲犁及依耐、无雷国皆西夜类也。西夜与胡异,其种类羌氐行国,随畜逐水草往来。而子合土地出玉石。

蒲犁国,王治蒲犁谷,去长安九千五百五十里。户六百五十,口五千,胜兵二千人。东北至都护治所五千三百九十六里,东至莎车五百四十里,北至疏勒五百五十里,南与西夜子合接,西至无雷五百四十里。侯、都尉各一人。寄田莎车。 种俗与子合同。

依耐国,王治去长安万一百五十里。户一百二十五,口六百七十,胜兵三百五十人。东北至都护治所二千七百三十里,至莎车五百四十里,至无雷五百四十里,北至疏勒六百五十里,南与子合接,俗相与同。少谷,寄田疏勒、莎车。

无雷国,王治无雷城,去长安九千九百五十里。户千,口七千,胜兵三千人。 东北至都护治所二千四百六十五里,南至蒲犁五百四十里,南与乌秅、北与捐毒、西与大月氏接。衣服类乌孙,俗与子合同。

难兜国,王治去长安万一百五十里。户五千,口三万一千,胜兵八千人。东北至都护治所二千八百五十里,南至无雷三百四十里,西南至罽宾三百三十里, 南与婼羌、北与休循、西与大月氏接。种五谷、蒲陶诸果。有金、银、铜、铁, 作兵与诸国同,属罽宾。

罽宾国,王治循鲜城,去长安万二千二百里。不属都护。户口胜兵多,大国也。东北至都护治所六千八百四十里,东至乌秅国二千二百五十里,东北至难兜国九日行,西北与大月氏、西南与乌弋山离接。

昔匈奴破大月氏,大月氏西君大夏,而塞王南君罽宾。塞种分散,往往为数国。自疏勒以西北,休循、捐毒之属,皆故塞种也。

罽宾地平,温和,有目宿、杂草、奇木、檀、槐、梓、竹、漆。种五谷、 蒲陶诸果,粪治园田。地下湿,生稻,冬食生菜。其民巧,雕文刻镂,治宫室, 织罽,刺文绣,好酒食。有金、银、铜、锡,以为器。市列。以金银为钱,文为骑马,幕为人面。出封牛、水牛、象、大狗、沐猴、孔爵、珠玑、珊瑚、虏魄、 璧流离。它畜与诸国同。

自武帝始通罽宾,自以绝远,汉兵不能至,其王乌头劳数剽杀汉使。乌头劳 死,子代立,遣使奉献。汉使关都尉文忠送其使。王复欲害忠,忠觉之,乃与容屈王子阴末赴共合谋,攻罽宾,杀其王,立阴末赴为罽宾王,授印绶。后军候赵德使罽宾,与阴末赴相失,阴末赴锁琅当德,杀副已下七十余人,遣使者上书谢。

孝元帝以绝域不录,放其使者于县度,绝而不通。

成帝时,复遣使献谢罪,汉欲遣使者报送其使,杜钦说大将军王凤曰:“前罽宾王阴末赴本汉所立,后卒畔逆。夫德莫大于有国子民,罪莫大于执杀使者, 所以不报恩,不惧诛者,自知绝远,兵不至也。有求则卑辞,无欲则娇嫚,终不可怀服。凡中国所以通厚蛮夷,惬快其求者,为壤比而为寇也。今县度之厄,非罽宾所能越也。其乡慕,不足以安西域,虽不附,不能危城郭。前亲逆节,恶暴西城,故绝而不通;今悔过来,而无亲属贵人,奉献者皆行贾贱人,欲通货市买,

以献为名,故烦使者送至县度,恐失实见欺。凡遣使送客者,欲为防护寇害也。

起皮山南,更不属汉之国四五,斥候士百余人,五分夜击刀斗自守,尚时为所侵盗。驴畜负粮,须诸国禀食,得以自赡。国或贫小不能食,或桀黠不肯给,拥强汉之节,馁山谷之间,乞匄无所得,离一二旬则人畜弃捐旷野而不反。又历大头痛、小头痛之山,赤土、身热之阪,令人身热无色,头痛呕吐,驴畜尽然。又有三池、盘石阪,道狭者尺六七寸,长者径三十里。临峥嵘不测之深,行者骑步相持,绳索相引,二千余里乃到县度。畜队,未半坑谷尽靡碎;人堕,势不得相收视。险阻危害,不可胜言。圣王分九州,制五服,务盛内,不求外。今遣使者承至尊之命,送蛮夷之贾,劳吏士之众,涉危难之路,罢弊所恃以事无用,非久长计也。使者业已受节,可至皮山而还。”于是凤白从钦言。罽宾实利赏赐贾市,

其使数年而一至云。

乌弋山离国,王去长安万二千二百里。不属都护。户口胜兵,大国也。东北至都护治所六十日行,东与罽宾、北与扑挑、西与犁靬、条支接。 行可百余日,乃至条支。国临西海,暑湿,田稻。有大鸟,卵如瓮。人众甚多,往往有小君长,安息役属之,以为外国。善眩。安息长老传闻条支有弱水、 西王母,亦未尝见也。自条支乘水西行,可百余日,近日所入云。 乌戈地暑热莽平,其草木、畜产、五谷、果菜、食饮、宫室、市列、钱货、 兵器、金珠之属皆与罽宾同,而有桃拔、师子、犀子。俗重妄杀。其钱独文为人头,幕为骑马。以金银饰杖。绝远,汉使希至。自玉门、阳关出南道,历鄯善而南行,至乌弋山离,南道极矣。转北而东得安息。

安息国,王治番兜城,去长安万一千六百里。不属都护。北与康居、东与乌弋山离、西与条支接。土地风气,物类所有,民俗与乌弋、罽宾同。亦以银为钱, 文独为王面,幕为夫人面。王死辄更铸钱。有大马爵。其属小大数百城,地方数千里,最大国也。临妫水,商贾车船行旁国。书草,旁行为书记。

武帝始遣使至安息,王令将将二万骑迎于东界。东界去王都数千里,行比至, 过数十城,人民相属。因发使随汉使者来观汉地,以大鸟卵及犁靬眩人献于汉, 天子大说。安息东则大月氏。

上次推到了且末,从且末到精绝,里程一下子增加了2千里, 6820到8820。这个里程,岑仲勉老先生在《汉书西域传地理校释》里也认为错了,他也给减了1千或者2千,依据如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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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链图片需谨慎,可能会被源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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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老先生计算的路程,主要还是依据斯文·赫定和斯塔因的记录来做的。看来,老先生也没有实地考察探访过。尽管岑老先生确实把能找到的各种史料几乎都找到了,也都提了一下,但主要还是靠人家2个外国探险家的记录,然后就断定650-750之间,“班书(汉书)实误多千里以上也”。

这里,我感觉老先生貌似忽视了使团队伍和近代探险家的区别了。斯坦因们就几个人,多带补给水源和向导,加上近代科技支持。横穿几百里沙漠虽然艰苦,也不是太难。但2千年前的汉使节队伍可不是几个人的背包客,汉使队伍少的也要上百人,多的数百人。队伍不仅仅有人,还肯定有马匹,他们要带着朝廷的礼物去赏赐外国,也要把外国的甚至犀牛,孔雀之类的带回国内给皇帝。人可以多带点补给,马肯定不行,犀牛更不行。大规模的使团队伍,远征的大军,都需要沿途有水源,有水草,这样马匹才能生存下来。几百人的使团队伍,成千上万的大军,必然不能像斯塔因他们那样打好背包,多带点水和粮食就从沙漠里过去了。他们必须沿着水源,河流前进,哪怕多绕很多路,也只能这样。2,3百里的沙漠人也许能忍耐,马匹肯定就不行了。

所以我个人觉得,岑老的结论下的未免有点武断。且末到民丰直线距离接近300公里,几乎都是沙漠,大队人马,肯定要选择有水源的路走。我仍然按照汉书原文,往下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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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作图,从且末到民丰的折线直线路程接近600公里(这是沿着几条河道作图,取河道到河道最短距离,中间还有2个古遗址)。再到精绝直线还要增加150-170公里左右(岑书中是尼雅北75英里(120公里),近年又在北边几十公里发现大量古迹。),这样从图上测量出来的距离就接近800公里了,考虑绕路等情况,那么6820-8820增加2千里,就很准确了。

如图所示,这样戎卢的8300也就通顺了,今天民丰县位置距离长安大约8400左右,属于精绝地界。从民丰往西,一方面绿洲和绿洲间距离大大缩短,而且距离昆仑山近的多了。河流与河流之间,绿洲于绿洲之间距离往往最多也不超过50公里。这种情况下,汉使队伍走直线就合理了。毕竟马匹忍耐70-80里的沙漠行程估计还是可以忍受。这样到达今天于田县(扜弥东界),距离长安也就8600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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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图所示,实际上从于田到西边的叶城,东西虽然有5,6百里长,但河流众多,距离昆仑上距离很近,绿洲于绿洲之间距离更普遍小于40公里,这样,今天的于田,和田,皮山,叶城诸多绿洲,在灌溉技术还没被汉朝屯田士兵传播去的时候,组成一个扜弥国,我个人认为比较合理。毕竟扜弥2万多人口。精绝地区的尼雅河也不小,但人口只有3360。

于田,和田,皮山3地情况和精绝类似,没有系统灌溉技术的话,这种四面沙漠的绿洲养活不了太多人。疏勒,莎车,于阗3个国家人口都没达到2万,莎车在喀什靠着塔里木河尚且人口不到2万,扜弥如果只有今天和田县一块绿洲就2万多人,不大合理。

而且,这样,汉书里程就合理了。到达叶城地区是9280。另外,史记大宛列传中也写的是

东则扜鰛、于窴

这样,扜弥都城也比较靠近葱岭,也符合司马迁的记录。

好了,接下来就是于阗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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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家园 送花
家园 看着你这像在捏泥巴
家园 沙漠一直在南移

两千多年前沙漠南缘比现在靠北一两百公里。

岑先生在地里一书中也指出了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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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先生书中的车尔成,即是且末古城。

你图中所画路线是唐朝的路线,汉唐相距800年,唐时楼兰已成废墟,大沙漠南移个百八十公里,合情合理。

按岑先生的描述,今天的315国道,基本上就是西汉时沙漠南缘。

从且末到精绝,所行路线,当是从且末出发,向西南沿着315国道到今民丰,再从民丰在沿尼雅河至古精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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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国道,且末到民丰,315km。

民丰到尼雅遗址,150km。

315+150=465km。

汉书记载:且末精绝相距2000汉里。

2000汉里/2.405=832km

误差:

832-465=367km, 367km*2.405=883汉里。

考虑到西汉时,因为水源问题,行程会更曲折些,所以汉书的记载,误差上限约在883汉里。

至于找水源需要绕多少路,难以说清。所以汉书关于精绝里程的记载,可能是正确的,也可能有几百汉里的误差。但所行路线,似无需绕行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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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岑先生这样说的依据是什么?证据是什么?

从他的书里看,他就是依据斯塔因,斯文赫定游记里的记录为主推导出汉书误差千里的。

2千年前的气候状况怎么样?这个历史学回答不了,但地质学,植物学,生物学之类的可以给出远比历史学精确的多的回答。分析树龄2千年前的胡杨年轮,分析昆仑山上的冰川等,都可以大致得知2千年前塔里木盆地的气候状况,尤其是降雨量。很简单的一个问题,2千年前如果沙漠往北100公里,那么这100公里是什么地方?草原?农田?戈壁?如果是草原,降水来自哪里?喜马拉雅山,帕米尔高原和天山牢牢的把塔里木盆地封闭了起来,盆地里和田那样的地方一年降雨量都是20,30毫米,蒸发量2-3千毫米。从古到今,这些绿洲依赖的都是雪山上融化的雪水。而雪山上下来的水,就是沿着河流流淌。所以西域传里写的非常清楚,无论南路北路,都是“波河西行”,而不是直接穿越且末到民丰之间的300公里沙漠。

而且就尼雅遗址来说,岑先生用尼雅遗址来说明沙漠往北,是显然错误的。尼雅是有尼雅河在的,尼雅遗址在尼雅河古河床上。如果没有河流的缘故,尼雅遗址也未必会那么往北。

至少我个人看来岑先生的西域传校释后,感觉就是资料确实极多,各个时代的史料都扒拉出来了很多。但资料和观点之间,没有足够强的关联逻辑。尤其是越久远的资料,比如汉魏的资料,能相互印证,但往往又和唐以后的资料就差异很大,岑先生很多东西最后还是要依赖外国探险家的游记作为确定依据。用近代探险家的游记去推倒2千年前的史学大家的著作,而且这个史学大家还有一个已经在西域经营二十年,在于窴,莎车,疏勒等地作战多次,担任西域都护的定远侯班超这样的亲弟弟,我觉得未免过于武断。

家园 本来就是捏泥巴

如果班固留给我们一幅地图,那么就用不着我们来捏了。现在我就是按他的记录捏泥巴。反正岑仲勉老先生主要以斯塔因和斯文赫定的探险游记就把汉书里的里程就敢给改个1,2千里,我这么捏好像也不算太过分。毕竟汉书西域传里边信息够多,里程,方向,特产,人口都有,先完全按汉书捏个泥巴出来看看,是什么样子。

家园 几个问题

1)沙漠要是2000年来纹丝不动,楼兰怎么可能被沙埋起来?

2)气候要是没有变化,罗布泊怎么变小那么多?

3)高山雪水能否补偿(蒸发-降水)的差值?

即使如你所说,2000年来降雨量大致没变,就能推出没有沙漠没有扩大?蒸发>>降水,您怎知高山雪水能全部补偿差值?如果不能,这个地方就是越来越干。

4)2000年来,人类活动对地貌有没有影响?

过度垦殖带来沙漠化,在南疆从来没有发生过?绿洲靠近昆仑山,不等于上了不被沙漠化的保险。

5)南道所沿之河是哪条河?在历史上有没有移动过?

您提到,西域传里写的非常清楚,无论南路北路,都是“波河西行”。请问沙漠附近的河流会不会移动,会不会干涸?要是会,现在的河床是不是2000年前的河床,需要考察一番才知。要是直接认定这就是2000年前的那条河,是不是近乎刻舟求剑?

请问您所画的且末到民丰的路线,是沿了哪条河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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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说明:

岑先生说沙漠南缘在汉时比现在靠北不少,依据是他各方面的(气候、地理、历史等)知识,并非是从斯坦因等人的考察结果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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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几个回答

(1) 楼兰彻底荒漠化,是因为上游灌溉发展,河水减少造成。这点差不多是定论,资料很多。而且是魏晋之后就荒废。

而且西域传里也有描写,楼兰是

地沙卤,少田,寄田仰谷旁国。国出玉,多葭苇、柽柳、胡桐、白草。民随率牧逐水草,有驴马,

多橐它。能作兵

楼兰是依赖河水生存,河水减少消失导致了楼兰消失,而不是沙漠的移动。

(2) 罗布泊同一,实际上,刚建国的时候罗布泊还不小,罗布泊彻底干涸是50年代以后上游农业大发展的后果,和气候变化没有直接关系

(3) 这里降雨量蒸发量只是指当地的一个气象数据。古代气象数据我们无法直接得到,但通过分析胡杨年轮,分析冰川层次等科学方法可以分析,这些是科学分析,历史学记载不可能超越这些分析结果。所以,我认为岑的结论武断,他的结论如果有这些科学分析依据,就比较可信,没有就缺乏说服力。

(4)人类活动肯定有影响。但在汉朝带去灌溉技术前,基本是靠天吃饭。两汉以后,西域才开始人口大膨胀,这点苍野兄也提了,这样更说明岑把沙漠北移100公里没有依据。沿昆仑山北100公里都适宜居住的话,人口就不会之前那么少了。而且史记大宛列传里也明确的有,“南路乏水草”的说法。

(5)2千年时间对人类很长,但对自然来说,还是比较短的。尼雅遗址人们从现场看是一片沙漠,但从卫星地图上看,古河床的痕迹非常清晰。见下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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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雅河早已改道,但河床冲刷痕迹,还是很清晰的。这点楼兰也很清楚,虽然已经是沙漠,但原先的河道附近,到处有枯死的胡杨树,胡杨千年不死,死了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腐。这些枯死的胡杨树,还是能清晰的告诉我们之前这里的情况的。

小河墓地附近的枯死的胡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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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且末到民丰,我是沿着地图上比较明显的河道冲刷痕迹标定的。

至于你的说明,岑的书里可没有反映出来。岑是历史学家,不是地质学,植物学,冰川分析学家。他的《汉书西域传地理校释》里,有大量各种史料的堆积和罗列,但气候,地理方面的东西我可真没怎么看着。这个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看过书的人,自由公论。

家园 以前有的一些河流现在都干了

不是沙漠扩大的证明吗?这里面谁是因谁是果,怎样才能说清?

您提到建国时罗布泊还不小,但其规模早已无法和汉朝时相提并论。这两千年来,罗布泊大的趋势就是在不断缩小中,应该是不争的事实吧。

您提到

古代气象数据我们无法直接得到,但通过分析胡杨年轮,分析冰川层次等科学方法可以分析
,希望在您的后续之作中能见到这些分析。

您提到

从且末到民丰,我是沿着地图上比较明显的河道冲刷痕迹标定的。
还是老问题,这条河是什么名字?史籍有无记载?是否从汉朝时就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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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刚建国时罗布泊不小不等于罗布泊的面积位置一直不变

实际上历史上罗布泊的水域面积和位置都是一直在变化的,这个问题连《中国国家地理》上都讲了不少。您不看地理书就说罗布泊问题,这是非常不妥当的。

家园 del
家园 修正一下从且末-精绝的路线

西汉时从且末到精绝,有可能不用经过民丰。从且末循水草而行就行了,至于是到民丰再沿尼雅河北上;还是到民丰北边尼雅河边某处,再沿尼雅河北上;还是直接到精绝,并不用沿尼雅河行走——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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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地图还可以这么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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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今天偶尔看到这样一句话

吐蕃尽据羊同、党项及诸羌之地,东接凉、松、茂、巂等州;南邻天竺,西陷龟兹、疏勒等四镇,北抵突厥,地方万馀里,诸胡之盛,莫与为比。

这是资治通鉴里的。

其中的“西陷龟兹、疏勒等四镇”,是仅仅为了文字漂亮而用的西字,还是因为确实在吐蕃之西???尤其是北抵突厥,是西突厥还是什么?历史知识匮乏,楼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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