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西行漫记(1)_出发 -- 虎头
4.4买的。
目前就安心拿着吧。
九月十六日下午,甘孜到亚青,行车122公里。
9-1、在甘孜吃了午饭,继续出发。按计划,俺们在甘孜出城不远就离开317国道,拐上了一条县道。这样的安排一度让俺很纠结,因为这一拐,拐掉了雀儿山、玛尼干戈和新路海,尤其是新路海,是俺向往的一个地方。不如此,俺们又去不了亚青。选择与取舍总是很痛苦的,俺只得用有所为有所不为来安慰自己。川藏线实在是太美太精彩,省掉哪里都不合适,只能忍痛割爱。
9-2、离开国道,去走县道,也是俺很纠结的原因之一。国道的路况多数情况下都能从网上知道一点消息,但是这段县道,俺用遍了各种搜索方式,没有一点关于路况的情况。互联网能将地球变成村,但村里总是有网络管不着的地方。
没想到县道柏油铺装的路,比317国道还好,让俺们的心情好很多,午餐后的疲倦也忘了。俺对领海说,看来县里比国家有钱。好路没走五公里,柏油路面消失了,沙石路面也变得坑坑哇哇。好日子过完了。这段122公里的路,俺们花了五个小时才走完。
9-3、拐了几道弯,山势变得险峻、狰狞,山上的植被也由绿转为枯黄,感觉阵阵寒意袭来。雪山这一次近得让俺们能感到有雪花从山顶飘下来。
9-4、只有一辆藏族老人骑着的摩托一路伴着俺们,看着他孤独的身影,俺们也感觉到了孤独。
9-5、山坡上,偶尔有一、二顶帐篷挂在上面,是放牧的藏民。生活在这样的苦寒之地,经年累月以寂寞为伴,没有宗教的关怀,从哪里去找生命的意义?
9-6、路象常德肠子馆里的肠子一样在山间纠结、盘旋,车在这样的肠子上颠簸。
9-7、山体结构松散而极不稳定,会不会赶上塌方,全看人品。
9-8、李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川藏路就在青天之上。
9-9、终于,俺们爬上了垭口,望到了下面望不到边的叠叠山峦。
9-10、看见那块阳光灿烂的盆地吗?一个小时后,俺们到达时,遭遇到的却是冰雹!
9-11、垭口的海拔是四千多米,之后是大片广袤的盆地,一无人烟亦无牛羊,只有白云象牛羊一样飘在天上。LD与领海不顾车的颠簸,都睡了,如果没有领海的呼噜声,俺一定会认为俺独自一人在一个荒凉陌生的星球上开车。孤独,百年的孤独,瞬间涌上心头。
9-12、小溪里的水带着寒气奔流而下,就算俺们站在它的上面一百多米的地方,也能感到寒意。
9-13、车外那个模糊的影子是领海,他听冰雹的声音从睡梦中跳出来,跳到车外,企图拍一张冰雹落下的照片,差点被冰雹打得鼻青脸肿,抱头鼠窜地跳回到车内。冰雹砸在车顶上发出嘭嘭的声响,骤如嫉风。就这样,俺还是佩服他在大自然中表现出的好奇心以及由此而生的不屈不挠的精神。
9-14、冰雹下了五、六分钟就停了,又过了五、六分钟,灿烂阳光又回来了。
9-15、冰雹过后的阳光,让俺们感到无限的温暖无限的灿烂。
9-16、终于,一群牦牛迎面而来,这是俺们在这段路上跑了三个小时之后见到的第一群牦牛,不知道它们遇到冰雹没有。 有牦牛有人的地方应该是海拔较低一点的地方。
9-17、LD为这次旅行在手提袋里准备了很多的糖果,以备遇到孩子时送一点给他们。藏族人对待陌生人的馈赠表现得很坦然,象接受多年好友的赠予一样,接受陌生人的馈赠。小到一粒糖果,大到一盒药品。这可能与他们在野外,生活物品不分彼此有关系。
9-18、又下了一段坡,前面就是昌台,环抱昌台的盆地,草丰水美,一派风吹草低的景象。
9-19、美景,是草原给俺们的一个微笑,是走过艰险路段的一个奖励。
9-20、GPS上没有亚青,谷歌地图上也没有亚青。俺只能将GPS设在亚青附近的昌台,在昌台打听亚青在哪里?说是在俺们来的路上有一叉路,右拐就可以到亚青,俺们错过了叉路,为此多跑了半个小时。耽误的这半个小时,让俺们后来没有机会拍到亚青河滩上的全景,这是此行最遗憾的事之一。
9-21、左边山包上在建的大佛下,就是亚青。
再说,别的地方也用不了这玩意啊,难道要备着坐飞机用么?
不知道是否含有处方药。去西藏前我们在内地也准备了红景天、高原安等药物,有的同志已经提前服用了红景天打底,但是到西藏后还是有高原反应,高原康是藏族同志帮我们在当地准备的特效药物,服用后效果确实很好。
那叫高地,也就和咱们的丘陵地带差不多了。
10-1、即便是在网上看了资料,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到了亚青,感到的震撼与震惊仍然超出了俺的预计。成千上万的觉姆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这里,象蚂蚁一样密密麻麻地栖身在极为简陋的小木屋里,吃着最简单的食物,只为了修行修来世。这种让外人难于理解的行为也让外人震惊。
10-2、俺在亚青寺一块公共场地倒车,不小心碰了一群刚刚采购回来的觉姆的编织袋,袋子里装的是蔬菜,LD在后面听他们用比较标准的普通话指责俺,这个汉人开车太粗鲁。俺听到后面的叫喊声,立即下车,向人道歉。还好只是轻轻地碰了一下。觉姆们也原谅了俺的过失。
10-3、即便回到了海口,俺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语言来形容在亚青的感受。俺一直不理解宗教的力量是一种怎样的力量,它来源于何方?将要走向何方?为此,俺花了近一年的时间来读《宗教史》、《佛教史》、《基督教史》、《伊斯兰教史》以及与此相关的书。就此以为多少懂得了一些宗教的时候,亚青明明白白地告诉俺,这一年的书白读了,俺仍然没有弄懂,宗教的力量是来源于何方。
10-4、研究宗教的学者们,将宗教的起源,其后的沿革,变化,发展梳理得条理清晰。这让人们在读这一类书的时间,很容易就能看出宗教是如何顺应社会发展的,如何向社会妥协的,也很容易看出宗教发展过程中露出的破绽。但是,去亚青的觉姆们从来就不读这一类书,甚至不知道这一类书的存在。
10-5、江湖佬五月又去了一趟西藏,回来告诉俺,结识了一位在色拉寺修行的年轻喇嘛,喇嘛是在一个冬天,家里的牛羊全部冻死后,离家出家的。这样一个苦寒之地,就算是那个喇嘛看出了宗教的破绽,他又如何用别的方式来抚慰他的失望、绝望与痛心呢?
10-6、理论永远是与实际有距离的,对路上磕长头的藏民俺心怀尊敬与佩服,但俺做了一件很无聊的事,数他们每个长头之间跨出的步数。等身长头的意思是,五体投地的趴下,然后走三步,然后再五体投地的趴下。俺每次看到磕长头的人们,只要有可能就数他们的步数。有三步的,还有走一步的,最长的俺数到了走二十一步,才伏身磕头。这是完美的理论、严格的戒律无能为力的范围。就象有法不依,执法不严永远不能杜绝一样。
10-7、虎头一直在批评密宗,诘问佛教,评论宗教。但是虎头自己也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虎头的父亲病了,虎头会站在从大昭寺请来的在十二岁等身佛像前开过光的唐卡前祈祷父亲的病快一点好。子曰:未知生,安知死。一个唯物主义者常常会遇到很让人无奈无助的事,这时就有可能奋不顾身地投入到唯心主义的怀抱中去。
10-8、一碗佳肴,古人类与古脊椎考古专业的博士研究生,在加拿大,在加拿大的北极圈里研究恐龙。今年六月号的《中国国家地理》是恐龙专辑,上面有他数篇恐龙介绍文章。俺要去昌都,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受他之托,去拍那里的恐龙脚印。那些挂在岩壁上的脚印,在俺看来,与人的脚印差不多,只是尺寸巨大罢了。藏人认为是神、佛留下来的足迹,是值得顶礼膜拜的。二个视角得出二种结论。
10-9、在通往觉姆们聚居的小木屋群的桥前,俺与领海、LD犹豫了很长一阵子。俺们很想去看看她们是怎样生活的,但是俺们是不是被欢迎?会不会惹出什么事来?心里没底。俺跟领海说,你带的药拿一点出来,于是俺们在桥头向觉姆们分发药品。此举招来了成群的觉姆向俺们索要药品。甚至差点不得脱身。
刘居士,来自天津,来亚青已经四、五个月了。她也缺药,向俺们不断地索要药品。俺说,能带俺们进去看看吗?行。于是俺们三人跟在刘居士后面过了桥。
10-10、这桥不是奈何桥,桥的那边也不象俺们想象的地狱般的恐怖,觉姆们来来往往,脸上都有笑容。有一小卖部,就在桥头不远,不少觉姆在此采购日常用品。一中年觉姆看俺背着相机,主动请俺为她拍照,在显示屏上看了自己的形象后,哈哈大笑。
10-11、俺见二位觉姆很清秀,举起相机就拍,觉姆有点羞涩地笑着,并不反感俺。俺觉得这里的觉姆与俺们小区里的邻居无异,甚至更亲切。
10-12、俺问这二个小觉姆,多大了?十六岁。来这多长时间了?四年。自己来的?跟父母来的。俺觉得,不应该叫她们觉姆,应该叫她们小姑娘。她们比俺女儿还小,应该在准备高考的教室里。
10-13、俺对刘居士说,给你拍个照片?刘居士欣然地站在俺的面前,露出灿烂的笑容。
10-14、但是,觉姆们的居住条件实在是恶劣,窄窄的巷子仅能容一人通过,巷子里的气味也让人掩鼻。据说,这屋是一拨拨的觉姆们修建而成的,前面的觉姆走了,后面的觉姆接上,不熟的就算点钱,算是完成一次房产的转让,熟的就免费送了。俺问刘居士,你也住这里,刘有点不屑的表情说,我与师傅住一起。
10-15、过道
10-16、这就是主动要求俺拍照的那位觉姆。
10-18、因为自甘孜到昌台的路很难走,还因为俺们走错了一段路,到达亚青时已经近黄昏了。俺们只在亚青呆了不到二个小时,天就快黑了。亚青好象没有对外的接待能力,必须住昌台。到昌台时俺们在一小旅馆订了二间房,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回昌台。原本想爬到亚青的最高处,就是正在建佛像的地方拍一张觉姆小木屋群的照片,因为天差不多黑了,没去,改在第二天去,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下雨,与领海商量了一下,放弃了。俺们就这样带着遗憾离开亚青去了白玉。
尤其是国庆前一点的时间是这里的秋季,感觉是周围的生物一下子要把这一年最美好的全部绽放出来,那种缤纷的色彩是其他地方少有的,很让人陶醉!另外兄弟我前几年几次走的是川藏北线到南线的一个环线,512之后就没有再走过了。记得有一回是租的一辆昌河北斗星,在翻巴郎山的时候熄火,几个人下车推,把北斗星的后门钣金都推凹了~~~当然由于有轻微高反,也都累得跟死狗一般~~~
那年他们闹腾的时候,兄弟我带LD去成都“的儿晃”,找朋友借车,这哥们直接给兄弟个奔驰老爷车,千不该万不该,那车是西藏走私过来的,挂一藏B的牌,一路上多次被武警叔叔们拿着枪指着拦车检查,吓得兄弟的LD花容失色。兄弟我这才琢磨过来,原来我这朋友不开奔驰开BYD F3,就是因为这段时间被这倒霉催的车牌弄的,哎~~~
这位活佛我见过,05年去塔公寺,正好赶上晒大佛,活佛也来了。和他的一位PP女信徒在看藏戏的时候瞎聊才知道,这位爷可是地道的汉人啊,汉姓好像是龚,转世灵童什么的到他这儿来的。然后那位MM很热情地带兄弟一行三公二母去见这位活佛,然后被摩顶,于是
接下来兄弟我这头就秃了!!!!有木有啊!!!!
当时在一个叫背包吧的论坛发过些照片,ID是~~~黄品源~~~不记得有没有发这位活佛的照片了
天高地远,人会显得非常渺小,也能感到自己的渺小,所以更容易在内心里产生一种敬畏,至少是不自狂。
有时候真的很难想象,这么高的地方,还有那么多的绿地。相比之下,新疆就太干旱了。不过,天高地远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