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春秋左传注读后00-1 -- 桥上
《系年》:
景平王即世,昭王即位。
初步译文:
楚国景平王(楚子-居)去世,楚昭王(大子壬)即位。
《春秋经》与《左传》:
冬,吴灭巢。(《昭二十四年经》(p 1449)(10240006))(110)
楚子为舟师以略吴疆。沈尹戌(xū)曰:“此行也,楚必亡邑。不抚民而劳之,吴不动而速之,吴踵楚,而疆埸(yì)无备,邑,能无亡乎?”(《昭二十四年传》(p 1452)(10240901))(110)
越大夫胥犴(hān)劳王于豫章之汭(ruì),越-公子仓归(kuì)王乘(chéng)舟。仓及寿梦帅师从王,王及圉(yǔ)阳而还。吴人踵楚,而边人不备,遂灭巢及钟离而还。(《昭二十四年传》(p 1453)(10240902))(110)
沈尹戌(xū)曰:“亡郢之始于此在矣。王一动而亡二姓之帅,几如是而不及郢?《诗》曰‘谁生厉阶?至今为梗’,其王之谓乎!”(《昭二十四年传》(p 1453)(10240903))(110)
楚子使薳射城州屈,复茄人焉;城丘皇,迁訾人焉。使熊相禖(méi)郭巢,季然郭卷。子大叔闻之,曰:“楚王将死矣。使民不安其土,民必忧,忧将及王,弗能久矣。”(《昭二十五年传》(p 1468)(10251101))(110)
九月庚申,楚子-居卒。(《昭二十六年经》(p 1469)(10260006))(110)
九月,楚平王卒。令尹子常欲立子西,曰:“大子壬弱,其母非適也,王子建实聘之。子西长而好善。立长则顺,建善则治。王顺、国治,可不务乎?”子西怒曰:“是乱国而恶君王也。国有外援,不可渎也;王有適嗣,不可乱也。败亲、速讎、乱嗣,不祥。我受其名。赂吾以天下,吾滋不从也,楚国何为?必杀令尹!”令尹惧,乃立昭王。(《昭二十六年传》(p 1474)(10260801))(110)
《系年》:
許人亂,許公 [左力右它]出奔晉,晉人羅(罹),城汝陽,居許公 [左力右它]於容城。
初步译文:
許国发生内乱,“許公 [左力右它]”出奔晋(晉)国,晋人收留了他,在汝水北岸筑了城,把他安置在“容城”。
桥案:
此处“許人亂許公 [左力右它]出奔晉,晉人羅(罹),城汝陽,居許公 [左力右它]於容城。”之事,《左传》未载,唯《春秋经》有“许迁于容城”,乃无《传》之《经》。不过《左传》另提及“郑灭许”之事,似是交代郑庄伐许之结果。
此外,《左传》有许之“大子(名止,也许即是后来的许男-斯)奔晋”之事,在《昭十九年传》,与“居許公 [左力右它]於容城”或“许迁于容城”似乎时间上相隔有点远。
《春秋经》与《左传》:
二月庚申,楚-公子弃疾迁许于夷,实城父。取州来-淮北之田以益之,伍举授许男田。然丹迁城父人于陈,以夷-濮西田益之。迁方城外人于许。(《昭九年传》(p 1307)(10090201))(024、108)
夏五月戊辰,许-世子止弑其君买。(《昭十九年经》(p 1400)(10190002))(024)
冬,葬许悼公。(《昭十九年经》(p 1400)(10190005))(024)
夏,许悼公疟。五月戊辰,饮大子止之药卒。大子奔晋。书曰“弑其君”,君子曰:“尽心力以事君,舍药物可也。”(《昭十九年传》(p 1402)(10190401))(024)
许迁于容城。(《定四年经》(p 1533)(11040007))(024)
六年春王正月癸亥,郑-游速帅师灭许,以许男-斯归。(《定六年经》(p 1555)(11060001))(024)
六年春,郑灭许,因楚败也。(《定六年传》(p 1555)(11060101))(024)
夏,许男-成卒。(《哀十三年经》(p 1674)(12130002))(024)
葬许元公。(《哀十三年经》(p 1675)(12130008))(024)
《系年》:
晉與吳會(合)爲一,以伐楚, [門下加戈](門?)方城。遂盟諸侯於召陵,伐中山。
初步译文:
晋国与吳国联合行动,一齐进攻楚国,晋军攻击了方城。随后晋国与各国諸侯在“召陵”盟会,转而进攻中山。
桥案:
此年(定四年)《左传》中未提及“ [門下加戈](門?)方城”之事,但在同年的《春秋经》中则有“侵楚”二字,而《左传》的叙述则提到“辞蔡侯”,说晋国拒绝了蔡昭公“伐楚”的请求,《春秋经》与《左传》合观,似乎晋国的动作并不太大。但召陵之会实从三月一直延续到五月,会中晋还使蔡国攻灭了楚国的属国沈国,且召陵与楚之方城相去不远,则会中会前晋国对楚国有些小动作呼应吴方还是很可能的。
《春秋经》与《左传》:
秋九月,鲜虞人败晋师于平中,获晋-观虎,恃其勇也。(《定三年传》(p 1531)(11030201))(129)
三月,公会刘子、晋侯、宋公、蔡侯、卫侯、陈子、郑伯、许男、曹伯、莒子、邾子、顿子、胡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国夏于召陵,侵楚。(《定四年经》(p 1533)(11040002))(109)
五月,公及诸侯盟于皋鼬。(《定四年经》(p 1533)(11040004))(109)
四年春三月,刘文公合诸侯于召陵,谋伐楚也。晋-荀寅求货于蔡侯,弗得,言于范献子曰:“国家方危,诸侯方贰,将以袭敌,不亦难乎!水潦方降,疾疟方起,中山不服,弃盟取怨,无损于楚,而失中山,不如辞蔡侯。吾自方城以来,楚未可以得志,只取勤焉。”乃辞蔡侯。(《定四年传》(p 1534)(11040101))(109、110)
晋人假羽旄于郑,郑人与之。明日,或旆以会。晋于是乎失诸侯。(《定四年传》(p 1534)(11040102))(129)
夏四月庚辰,蔡-公孙姓帅师灭沈,以沈子-嘉归,杀之。(《定四年经》(p 1533)(11040003))(109)
沈人不会于召陵,晋人使蔡伐之。夏,蔡灭沈。(《定四年传》(p 1542)(11040301))(109)
楚人围蔡。(《定四年经》(p 1533)(11040011))(109)
秋,楚为沈故,围蔡。伍员为吴行人以谋楚。(《定四年传》(p 1542)(11040302))(109、110)
楚之杀郤宛也,伯氏之族出。伯州犁之孙嚭为吴大宰以谋楚。楚自昭王即位,无岁不有吴师,蔡侯因之,以其子乾与其大夫之子为质于吴。(《定四年传》(p 1542)(11040303))(109、110)
晋-士鞅、卫-孔圉帅师伐鲜虞。(《定四年经》(p 1533)(11040012))(129)
冬,晋-士鞅帅师围鲜虞。(《定五年经》(p 1549)(11050006))(129)
晋-士鞅围鲜虞,报观虎之败也。(《定五年传》(p 1554)(11050801))(129)
《系年》:
晉師大疫且飢,食人。
初步译文:
晋军发生了瘟疫,而且军粮供应不上,出现了人吃人。
桥案:
此段《左传》未载,不知发生在哪年,《系年》的时间跳动比较快,也没有定年的依据。但如果此事就发生在吴光入郢之年(公元前五〇六年,吴王阖庐九年,楚昭王十年,晋定公六年,鲁定公四年),那末应该也可解释晋国为何不能在楚国方向大动干戈。看其后几年的《经》、《传》,这一段时间晋军似乎也都没有很多动作。但从《系年》叙事的语气看,我觉得此事更可能发生在九年以后,是“范氏與中行氏之禍”的背景之一。
《系年》:
楚昭王侵泗(伊)洛以復方城之師。
初步译文:
楚昭王乘机带兵进攻“泗(伊)洛”以报复晋国对方城的攻击。
桥案:
此一役也是《左传》所未提及的,若以下面“晋人执戎-蛮子-赤归于楚”事当之,则太晚了。
《春秋经》与《左传》:
晋-士鞅帅师侵郑,遂侵卫。(《定八年经》(p 1562)(11080010))(129)
秋,晋-士鞅会成桓公侵郑,围虫牢,报伊阙也。遂侵卫。(《定八年传》(p 1567)(11080801))(129)
晋人执戎-蛮子-赤归于楚。(《哀四年经》(p 1625)(12040006))(129)
夏,楚人既克夷虎,乃谋北方。左司马眅、申公寿馀、叶公诸梁致蔡于负函,致方城之外于缯关,曰:“吴将泝江入郢,将奔命焉。”为一昔之期,袭梁及霍。单浮馀围蛮氏,蛮氏溃。蛮子-赤奔晋-阴地。司马起丰、析与狄戎,以临上雒。左师军于菟和,右师军于仓野,使谓阴地之命大夫士蔑曰:“晋、楚有盟,好恶同之。若将不废,寡君之愿也。不然,将通于少习以听命。”士蔑请诸赵孟。赵孟曰:“晋国未宁,安能恶于楚?必速与之!”士蔑乃致九州之戎,将裂田以与蛮子而城之,且将为之卜。蛮子听卜,遂执之与其五大夫,以畀楚师于三户。司马致邑立宗焉,以诱其遗民,而尽俘以归。(《哀四年传》(p 1626)(12040201))(109、129)
《系年》:
晉人且有范氏與中行氏之禍,七歲不解甲。
初步译文:
晋(晉)国方面还发生了关乎范氏与中行氏的内乱,七年之间征战不停。
桥案:
从定十三年“赵鞅入于晋阳以叛”到哀五年“荀寅、士吉射奔齐”正是七年。
《春秋经》与《左传》:
秋,晋-赵鞅入于晋阳以叛。(《定十三年经》(p 1588)(11130005))(129)
冬,晋-荀寅、士吉射入于朝歌以叛。(《定十三年经》(p 1588)(11130006))
晋-赵鞅归于晋。(《定十三年经》(p 1588)(11130007))(129)
晋-赵鞅谓邯郸午曰:“归我卫贡五百家,吾舍诸晋阳。”午许诺。归告其父兄。父兄皆曰:“不可。卫是以为邯郸,而置诸晋阳,绝卫之道也。不如侵齐而谋之。”乃如之,而归之于晋阳。赵孟怒,召午,而囚诸晋阳,使其从者说剑而入,涉宾不可。乃使告邯郸人曰:“吾私有讨于午也,二三子唯所欲立。”遂杀午。赵稷、涉宾以邯郸叛。夏六月,上军司马籍秦围邯郸。邯郸午,荀寅之甥也;荀寅,范吉射之姻也,而相与睦,故不与围邯郸,将作乱。董安于闻之,告赵孟,曰:“先备诸?”赵孟曰:“晋国有命,始祸者死,为后可也。”安于曰:“与其害于民,宁我独死。请以我说。”赵孟不可。秋七月,范氏、中行氏伐赵氏之宫,赵鞅奔晋阳,晋人围之。(《定十三年传》(p 1589)(11130201))(129)
范皋夷无宠于范吉射,而欲为乱于范氏。梁婴父嬖于知文子,文子欲以为卿。韩简子与中行文子相恶,魏襄子亦与范昭子相恶。故五子谋,将逐荀寅,而以梁婴父代之;逐范吉射,而以范皋夷代之。荀跞言于晋侯曰:“君命大臣,始祸者死,载书在河。今三臣始祸,而独逐鞅,刑已不钧矣。请皆逐之。”冬十一月,荀跞、韩不信、魏曼多奉公以伐范氏、中行氏,弗克。(《定十三年传》(p 1590)(11130202))(129)
二子将伐公,齐-高彊曰: “三折肱知为良医。唯伐君为不可,民弗与也。我以伐君在此矣。三家未睦,可尽克也。克之,君将谁与?若先伐君,是使睦也。”弗听,遂伐公。国人助公,二子败,从而伐之。丁未,荀寅、士吉射奔朝歌。(《定十三年传》(p 1591)(11130203))(129)
韩、魏以赵氏为请。十二月辛未,赵鞅入于绛,盟于公宫。(《定十三年传》(p 1591)(11130204))(129)
梁婴父恶董安于,谓知文子曰:“不杀安于,使终为政于赵氏,赵氏必得晋国,盍以其先发难也讨于赵氏?”文子使告于赵孟曰:“范、中行氏虽信为乱,安于则发之,是安于与谋乱也。晋国有命,始祸者死。二子既伏其罪矣,敢以告。”赵孟患之。安于曰:“我死而晋国宁,赵氏定,将焉用生?人谁不死,吾死莫矣。”乃缢而死。赵孟尸诸市,而告于知氏曰:“主命戮罪人安于,既伏其罪矣,敢以告。”知伯从赵孟盟,而后赵氏定,祀安于于庙。(《定十四年传》(p 1594)(11140201))(129)
冬十二月,晋人败范、中行-氏之师于潞,获籍秦、高彊。又败郑师及范氏之师于百泉。(《定十四年传》(p 1598)(11140901))(129)
冬十一月,晋-赵鞅伐朝歌。(《哀元年传》(p 1609)(12010701))(129)
秋八月甲戌,晋-赵鞅帅师及郑-罕达帅师战于铁。郑师败绩。(《哀二年经》(p 1611)(12020005))(129)
秋八月,齐人输范氏粟,郑-子姚、子般送之。士吉射逆之,赵鞅禦之,遇于戚。阳虎曰:“吾车少,以兵车之旆(pèi)与罕、驷兵车先陈(zhèn阵)。罕、驷自后随而从之,彼见吾貌,必有惧心,于是乎会之,必大败之。”从之。卜战,龟焦。乐丁曰:“《诗》曰:‘爰始爰谋,爰契我龟。’谋协,以故兆询可也。”简子誓曰:“范氏、中行氏反易天明,斩艾百姓,欲擅晋国而灭其君。寡君恃郑而保焉。今郑为不道,弃君助臣,二三子顺天明,从君命,经德义,除诟(gòu)耻,在此行也。克敌者,上大夫受县,下大夫受郡,士田十万,庶人、工、商遂,人臣隶圉(yǔ)免。志父无罪,君实图之!若其有罪,绞缢以戮,桐棺三寸,不设属辟(shǔ pì),素车、朴马,无入于兆,下卿之罚也。”(《哀二年传》(p 1613)(12020301))(129)
甲戌(xū),将战,邮无恤(xù)御简子,卫大子为右。登铁上,望见郑师众,大子惧,自投于车下。子良授大子绥,而乘(chéng)之,曰:“妇人也。”简子巡列,曰:“毕万,匹夫也。七战皆获,有马百乘(shèng),死于牖(yǒu)下。群子勉之!死不在寇。”繁羽御赵罗,宋勇为右。罗无勇,麇之。吏诘(jié)之,御对曰:“痁(shān)作而伏。”卫大子祷曰:“曾孙蒯(kuǎi)聩(kuì)敢昭告皇祖文王、烈祖康叔、文祖襄公:郑胜乱从,晋午在难,不能治乱,使鞅讨之。蒯聩不敢自佚,备持矛焉。敢告无绝筋,无折骨,无面伤,以集大事,无作三祖羞。大命不敢请,佩玉不敢爱。”(《哀二年传》(p 1615)(12020302))(129)
郑人击简子中肩,毙于车中,获其蠭旗。大子救之以戈。郑师北,获温大夫赵罗。大子复伐之,郑师大败,获齐粟千车。赵孟喜曰:“可矣。”傅傁曰:“虽克郑,犹有知在,忧未艾也。”(《哀二年传》(p 1617)(12020303))(129)
初,周人与范氏田,公孙尨税焉,赵氏得而献之。吏请杀之。赵孟曰:“为其主也,何罪?”止而与之田。及铁之战,以徒五百人宵攻郑师,取蠭旗于子姚之幕下,献,曰:“请报主德。”追郑师,姚、般、公孙林殿而射,前列多死。赵孟曰:“国无小。”既战,简子曰:“吾伏弢呕血,鼓音不衰,今日我上也。”大子曰:“吾救主于车,退敌于下,我,右之上也。”邮良曰:“我两靷将绝,吾能止之,我,御之上也。”驾而乘(chéng)材,两靷皆绝。(《哀二年传》(p 1617)(12020304))(129)
冬十月,晋-赵鞅围朝歌,师于其南。荀寅伐其郛,使其徒自北门入,己犯师而出。癸丑,奔邯郸。(《哀三年传》(p 1623)(12030501))(129)
十一月,赵鞅杀士皋夷,恶范氏也。(《哀三年传》(p 1624)(12030502))
秋七月,齐-陈乞、弦施、卫-宁跪救范氏。庚午,围五鹿。九月,赵鞅围邯郸。冬十一月,邯郸降。荀寅奔鲜虞,赵稷奔临。十二月,弦施逆之,遂堕临。国夏伐晋,取邢、任、栾、鄗、逆畤、阴人、盂、壶口,会鲜虞,纳荀寅于柏人。(《哀四年传》(p 1628)(12040301))(129)
五年春,晋围柏人,荀寅、士吉射奔齐。(《哀五年传》(p 1629)(12050101))(129)
初,范氏之臣王生恶张柳朔,言诸昭子,使为柏人。昭子曰:“夫非而雠乎?”对曰:“私雠不及公,好不废过,恶不去善,义之经也,臣敢违之?”及范氏出,张柳朔谓其子:“尔从主,勉之!我将止死,王生授我矣,吾不可以僭之。”遂死于柏人。(《哀五年传》(p 1629)(12050102))(129)
《系年》:
諸侯同盟于鹹泉以反晉,至今齊人以不服于晉,晉公以弱。
初步译文:
各国諸侯在鹹泉(鹹)那里结成同盟共同对抗晋国,到今天齐(齊)人仍然没有臣服于晋国,晋国的公室因此而削弱。
桥案:
关于此事杨伯峻先生在《定十一年传》“冬,及郑平,始叛晋也”处注曰:
杜《注》:“鲁自僖公以来,世服于晋,至今而叛,故曰始。”晋因赵、范内鬨,同盟解体,于是齐、郑、卫、鲁四国之好逐渐形成,晋遂失诸侯。(《定十一年传注》(p 1584)(11110201))
《春秋经》与《左传》:
冬,及郑平。叔还如郑涖盟。(《定十一年经》(p 1583)(11110004))(129)
冬,及郑平,始叛晋也。(《定十一年传》(p 1584)(11110201))(129)
公会齐侯、卫侯于牵。(《定十四年经》(p 1593)(11140006))(129)
晋人围朝歌,公会齐侯、卫侯于脾、上梁之间,谋救范、中行氏。析成鲋、小王桃甲率狄师以袭晋,战于绛中,不克而还。士鲋奔周,小王桃甲入于朝歌。(《定十四年传》(p 1596)(11140601))(129)
秋,齐侯、宋公会于洮。(《定十四年经》(p 1593)(11140008))(129)
秋,齐侯、宋公会于洮,范氏故也。(《定十四年传》(p 1596)(11140701))(129)
郑-罕达帅师伐宋。(《定十五年经》(p 1599)(11150006))(129)
郑-罕达败宋师于老丘。(《定十五年传》(p 1601)(11150401))(129)
齐侯、卫侯次于渠蒢。(《定十五年经》(p 1599)(11150007))(129)
齐侯、卫侯次于蘧挐,谋救宋也。(《定十五年传》(p 1601)(11150501))(129)
秋,齐侯,卫侯伐晋。(《哀元年经》(p 1604)(12010004))(129)
夏四月,齐侯、卫侯救邯郸,围五鹿。(《哀元年传》(p 1607)(12010301))(129)
齐侯、卫侯会于乾侯,救范氏也。师及齐师、卫-孔圉、鲜虞人伐晋,取棘蒲。(《哀元年传》(p 1608)(12010501))(129)
三年春,齐-国夏、卫-石曼姑帅师围戚。(《哀三年经》(p 1618)(12030001))(129)
三年春,齐、卫围戚,求援于中山。(《哀三年传》(p 1619)(12030101))(129)
刘氏、范氏世为昏姻,苌弘事刘文公,故周与范氏。赵鞅以为讨。六月癸卯,周人杀苌弘。(《哀三年传》(p 1622)(12030301))(129)
晋-赵鞅帅师伐卫。(《哀五年经》(p 1629)(12050003))(129)
夏,赵鞅伐卫,范氏之故也,遂围中牟。(《哀五年传》(p 1630)(12050201))(129)
晋-赵鞅帅师伐鲜虞。(《哀六年经》(p 1632)(12060002))(129)
六年春,晋伐鲜虞,治范氏之乱也。(《哀六年传》(p 1633)(12060101))(129)
晋-魏曼多帅师侵卫。(《哀七年经》(p 1639)(12070002))(129)
晋师侵卫,卫不服也。(《哀七年传》(p 1640)(12070201))(129)
晋-魏曼多帅师侵卫。(《哀十三年经》(p 1675)(12130007))(129)
秋,齐侯、郑伯盟于鹹。(《定七年经》(p 1559)(11070003))(131)
齐人执卫行人北宫结以侵卫。(《定七年经》(p 1560)(11070004))(131)
齐侯、卫侯盟于沙。(《定七年经》(p 1560)(11070005))(131)
秋,齐侯、郑伯盟于鹹,征会于卫。卫侯欲叛晋,诸大夫不可。使北宫结如齐,而私于齐侯曰:“执结以侵我。”齐侯从之,乃盟于琐。(《定七年传》(p 1561)(11070401))(131)
晋师将盟卫侯于鄟泽,赵简子曰:“群臣谁敢盟卫君者?”涉佗、成何曰:“我能盟之。”卫人请执牛耳。成何曰:“卫,吾温、原也,焉得视诸侯?”将歃,涉佗捘卫侯之手,及捥。卫侯怒,王孙贾趋进,曰:“盟以信礼也,有如卫君,其敢不唯礼是事而受此盟也?”卫侯欲叛晋,而患诸大夫。王孙贾使次于郊。大夫问故。公以晋诟语之,且曰:“寡人辱社稷,其改卜嗣,寡人从焉。”大夫曰:“是卫之祸,岂君之过也?”公曰:“又有患焉。谓寡人‘必以而子与大夫之子为质。’”大夫曰:“苟有益也,公子则往。群臣之子敢不皆负羁绁以从?”将行,王孙贾曰:“苟卫国有难,工商未尝不为患,使皆行而后可。”公以告大夫,乃皆将行之。行有日,公朝国人,使贾问焉,曰:“若卫叛晋,晋五伐我,病何如矣?”皆曰:“五伐我,犹可以能战。”贾曰:“然则如叛之,病而后质焉,何迟之有?”乃叛晋。晋人请改盟,弗许。(《定八年传》(p 1566)(11080701))(131)
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侵卫。(《定八年经》(p 1562)(11080013))(131)
九月,师侵卫,晋故也。(《定八年传》(p 1567)(11080901))(131)
冬,卫侯、郑伯盟于曲濮。(《定八年经》(p 1563)(11080014))(131)
秋,齐侯、卫侯次于五氏。(《定九年经》(p 1570)(11090005))(131)
晋车千乘(shèng)在中牟,卫侯将如五氏,卜过之,龟焦。卫侯曰:“可也!卫车当其半,寡人当其半,敌矣。”乃过中牟。中牟人欲伐之。卫-褚师圃亡在中牟,曰:“卫虽小,其君在焉,未可胜也。齐师克城而骄,其帅又贱,遇,必败之。不如从齐。”乃伐齐师,败之。齐侯致 [禚礻旁改衤旁]、媚、杏于卫。(《定九年传》(p 1574)(11090402))
晋-赵鞅帅师围卫。(《定十年经》(p 1576)(11100004))(131)
晋-赵鞅围卫,报夷仪也。(《定十年传》(p 1579)(11100401))(131)
初,卫侯伐邯郸午于寒氏,城其西北而守之,宵熸(jiān)。及晋围卫,午以徒七十人门于卫西门,杀人于门中,曰:“请报寒氏之役。”涉佗(tuó)曰:“夫子则勇矣,然我往,必不敢启门。”亦以徒七十人旦门焉,步左右,皆至而立,如植。日中不启门,乃退。(《定十年传》(p 1579)(11100402))(131)
反役,晋人讨卫之叛故,曰:“由涉佗、成何。”于是执涉佗,以求成于卫。卫人不许。晋人遂杀涉佗,成何奔燕。君子曰:“此之谓弃礼,必不钧。《诗》曰:‘人而无礼,胡不遄(chuán)死?’涉佗亦遄矣哉!”(《定十年传》(p 1580)(11100403))(131)
冬,齐侯、卫侯、郑-游速会于安甫。(《定十年经》(p 1577)(11100010))(131)
《系年》:
楚靈王立,既縣陳、蔡,
初步译文:
楚灵(靈)王(楚-公子围,楚子-虔)即位,把陈(陳)国和蔡国都变成了楚国属下的县(縣),
《春秋经》与《左传》:
冬,楚-公子围将聘于郑,伍举为介。未出竟,闻王有疾而还。伍举遂聘。十一月己酉,公子围至,入问王疾,缢而弑之,遂杀其二子幕及平夏。右尹子干出奔晋,宫厩尹子皙出奔郑。杀大宰伯州犁于郏。葬王于郏,谓之郏敖。使赴于郑,伍举问应为后之辞焉,对曰:“寡大夫围。”伍举更之曰:“共王之子围为长。”(《昭元年传》(p 1223)(10011302))(108)
冬十月壬午,楚师灭陈。执陈-公子招,放之于越。杀陈-孔奂。(《昭八年经》(p 1300)(10080009))(109)
冬十有一月丁酉,楚师灭蔡,执蔡-世子有以归,用之。(《昭十一年经》(p 1322)(10110010))(109)
《系年》:
景平王即位,改邦(封)陳、蔡之君,使各復其邦。
初步译文:
楚景平王(平王,楚-公子弃疾)即位后,又再度册立了陈国和蔡国的国君,让他们重建自己的国家。
《左传》:
平王封陈、蔡,复迁邑,致群赂,施舍、宽民,宥罪、举职。召观从,王曰:“唯尔所欲。”对曰:“臣之先佐开卜。”乃使为卜尹。使枝如子躬聘于郑,且致犨、栎之田。事毕弗致。郑人请曰:“闻诸道路,将命寡君以犨、栎,敢请命。”对曰:“臣未闻命。”既复,王问犨、栎,降服而对,曰:“臣过失命,未之致也。”王执其手,曰:“子毋勤!姑归,不穀有事,其告子也。”(《昭十三年传》(p 1348)(10130206))(108、109)
楚之灭蔡也,灵王迁许、胡、沈、道、房、申于荆焉。平王即位,既封陈、蔡,而皆复之,礼也。隐大子之子庐归于蔡,礼也。悼大子之子吴归于陈,礼也。(《昭十三年传》(p 1360)(10130501))(109)
《系年》:
景平王即世,昭[王]即位,陳、蔡、胡反楚,與吳人伐楚。
初步译文:
楚景平王去世,楚昭[王](楚子-轸)即位,陈国、蔡国和胡国又背叛楚国,跟随吳人进攻楚国。
《春秋经》与《左传》:
火作,子产辞晋公子、公孙于东门,使司寇出新客,禁旧客勿出于宫。使子宽、子上巡群屏摄,至于大宫。使公孙登徙大龟,使祝史徙主祏于周庙,告于先君。使府人、库人各儆其事。商成公儆司宫,出旧宫人,置诸火所不及。司马、司寇列居火道,行火所焮。城下之人伍列登城。明日,使野司寇各保其徵,郊人助祝史,除于国北,禳火于玄冥、回禄,祈于四鄘。书焚室而宽其征,与之材。三日哭,国不市。使行人告于诸侯。宋、卫皆如是。陈不救火,许不吊災,君子是以知陈、许之先亡也。(《昭十八年传》(p 1395)(10180304))(024、109、111)
二十年春王二月己丑,日南至。梓慎望氛,曰:“今兹宋有乱,国几亡,三年而后弭。蔡有大丧。”叔孙昭子曰:“然则戴、桓也。汏侈,无礼已甚,乱所在也。”(《昭二十年传》(p 1406)(10200101))(091、107、109)
十有一月辛卯,蔡侯-廬卒。(《昭二十年经》(p 1406)(10200005))(109)
二十有一年春王三月,葬蔡平公。(《昭二十一年经》(p 1423)(10210001))(109)
三月,葬蔡平公。蔡-大子朱失位,位在卑。大夫送葬者归,见昭子。昭子问蔡故,以告。昭子叹曰:“蔡其亡乎!若不亡,是君也必不终。《诗》曰:‘不解(xiè)于位,民之攸塈(xì)。’今蔡侯始即位,而適卑,身将从之。”(《昭二十一年传》(p 1424)(10210201))(091、109)
冬,蔡侯-朱出奔楚。(《昭二十一年经》(p 1423)(10210006))(109)
蔡侯-朱出奔楚。费无极取货于东国,而谓蔡人曰:“朱不用命于楚,君王将立东国。若不先从王欲,楚必围蔡。”蔡人惧,出朱而立东国。朱愬于楚,楚子将讨蔡。无极曰:“平侯与楚有盟,故封。其子有二心,故废之。灵王杀隐大子,其子与君同恶,德君必甚。又使立之,不亦可乎!且废置在君,蔡无他矣。”(《昭二十一年传》(p 1430)(10210701))(109、110)
夏六月,蔡侯-东国卒于楚。(《昭二十三年经》(p 1440)(10230005))(109)
蔡昭侯为两佩与两裘以如楚,献一佩一裘于昭王。昭王服之,以享蔡侯。蔡侯亦服其一。子常欲之,弗与,三年止之。唐成公如楚,有两肃爽马,子常欲之,弗与,亦三年止之。唐人或相与谋,请代先从者,许之。饮先从者酒,醉之,窃马而献之子常。子常归唐侯。自拘于司败,曰:“君以弄马之故,隐君身,弃国家。群臣请相夫人以偿马,必如之。”唐侯曰:“寡人之过也,二三子无辱!”皆赏之。蔡人闻之,固请,而献佩于子常。子常朝,见蔡侯之徒,命有司曰:“蔡君之久也,官不共也。明日礼不毕,将死。”蔡侯归,及汉,执玉而沈,曰:“余所有济汉而南者,有若大川!”蔡侯如晋,以其子元与其大夫之子为质焉,而请伐楚。(《定三年传》(p 1531)(11030401))(109、110)
四年春王二月癸巳,陈侯-吴卒。(《定四年经》(p 1533)(11040001))(109)
六月,葬陈惠公。(《定四年经》(p 1533)(11040006))(109)
夏四月庚辰,蔡-公孙姓帅师灭沈,以沈子-嘉归,杀之。(《定四年经》(p 1533)(11040003))(109)
沈人不会于召陵,晋人使蔡伐之。夏,蔡灭沈。(《定四年传》(p 1542)(11040301))(109)
楚人围蔡。(《定四年经》(p 1533)(11040011))(109)
秋,楚为沈故,围蔡。伍员为吴行人以谋楚。(《定四年传》(p 1542)(11040302))(109、110)
楚之杀郤宛也,伯氏之族出。伯州犁之孙嚭为吴大宰以谋楚。楚自昭王即位,无岁不有吴师,蔡侯因之,以其子乾与其大夫之子为质于吴。(《定四年传》(p 1542)(11040303))(109、110)
冬,蔡侯、吴子、唐侯伐楚。舍舟于淮汭,自豫章与楚夹汉。左司马戌(xū)谓子常曰:“子沿汉而与之上下,我悉方城外以毁其舟,还塞大隧、直辕、冥阨。子济汉而伐之,我自后击之,必大败之。”既谋而行。武城-黑谓子常曰:“吴用木也,我用革也,不可久也,不如速战。”史皇谓子常:“楚人恶子而好司马。若司马毁吴舟于淮,塞城口而入,是独克吴也。子必速战!不然,不免。”乃济汉而陈,自小别至于大别。三战,子常知不可,欲奔。史皇曰:“安,求其事;难而逃之,将何所入?子必死之,初罪必尽说。”(《定四年传》(p 1542)(11040304))(109、110)
《系年》:
秦異公命子蒲、子虎率師救楚,與楚師會伐唐,縣之。
初步译文:
秦異公(秦哀公)派了“子蒲”和“子虎”领兵救援楚国,与楚军一起攻破了唐国,将其变为楚国的属县(縣)。
《左传》:
申包胥以秦师至。秦-子蒲、子虎帅车五百乘(shèng)以救楚。子蒲曰:“吾未知吴道。”使楚人先与吴人战,而自稷会之,大败夫槩王于沂。吴人获薳射于柏举,其子帅奔徒以从子西,败吴师于军祥。(《定五年传》(p 1550)(11050501))(110)
秋七月,子期、子蒲灭唐。(《定五年传》(p 1550)(11050502))(110)
《系年》:
昭王既復邦,焉克胡、圍蔡。
初步译文:
楚昭王恢复了楚国,又攻破胡国,包围了蔡国。
《春秋经》与《左传》:
二月辛丑,楚子灭胡,以胡子-豹归。(《定十五年经》(p 1599)(11150003))(110)
吴之入楚也,胡子尽俘楚邑之近胡者。楚既定,胡子-豹又不事楚,曰:“存亡有命,事楚何为?多取费焉。”二月,楚灭胡。(《定十五年传》(p 1601)(11150201))(110)
楚子、陈侯、随侯、许男围蔡。(《哀元年经》(p 1603)(12010002))(109)
元年春,楚子围蔡,报柏举也。里而栽,广丈,高倍。夫屯昼夜九日,如子西之素。蔡人男女以辨。使疆于江、汝之间而还。蔡于是乎请迁于吴。(《哀元年传》(p 1604)(12010101))(109)
《系年》:
昭王即世,獻惠王立十又一年,蔡昭侯申懼,自歸於吳,吳縵(洩)庸以師逆蔡昭侯,居于州來,是下蔡。楚人焉縣蔡。
初步译文:
楚昭王去世,楚献(獻)惠王(楚惠王,即“越女之子章”)在位的第十一年,蔡昭侯“申”害怕了,自己逃往吳国,吳国派了“縵(洩)庸”带兵迎接蔡昭侯,把他安置在“州來”,就是现在的“下蔡”。楚人把原来蔡国的地方改为自家的属县。
桥案:
依《左传》,“蔡迁于州来”在鲁哀二年,“蔡昭侯将如吴”而被杀在鲁哀四年,“昭王攻大冥,卒于城父”在鲁哀六年,楚惠王十一年当鲁哀十七年,蔡成十三年。《系年》此处的时间与《左传》有异。
《春秋经》与《左传》:
十有一月,蔡迁于州来。蔡杀其大夫公子驷。(《哀二年经》(p 1611)(12020007))(109)
吴-洩庸如蔡纳聘,而稍纳师。师毕入,众知之。蔡侯告大夫,杀公子驷以说。哭而迁墓。冬,蔡迁于州来。(《哀二年传》(p 1618)(12020401))(109)
蔡人放其大夫公孙猎于吴。(《哀三年经》(p 1619)(12030007))(109)
四年春王二月庚戌,盗杀蔡侯-申。(《哀四年经》(p 1624)(12040001))(109)
蔡-公孙辰出奔吴。(《哀四年经》(p 1624)(12040002))(109)
夏,蔡杀其大夫公孙姓、公孙霍。(《哀四年经》(p 1625)(12040005))(109)
冬十有二月,葬蔡昭公。(《哀四年经》(p 1625)(12040010))(109)
四年春,蔡昭侯将如吴,诸大夫恐其又迁也,承公孙翩逐而射之,入于家人而卒。以两矢门之。众莫敢进。文之锴后至,曰:“如墙而进,多而杀二人。”锴执弓而先,翩射之,中肘;锴遂杀之。故逐公孙辰而杀公孙姓、公孙盱。(《哀四年传》(p 1625)(12040101))(109)
秋七月庚寅,楚子-轸卒。(《哀六年经》(p 1632)(12060006))(110)
秋七月,楚子在城父,将救陈。卜战,不吉;卜退,不吉。王曰:“然则死也。再败楚师,不如死;弃盟、逃雠,亦不如死。死一也,其死雠乎!”命公子申为王,不可;则命公子结,亦不可;则命公子启,五辞而后许。将战,王有疾。庚寅,昭王攻大冥,卒于城父。子闾退,曰:“君王舍其子而让,群臣敢忘君乎?从君之命,顺也;立君之子,亦顺也。二顺不可失也。”与子西、子期谋,潛师,闭塗,逆越女之子章立之,而后还。(《哀六年传》(p 1634)(12060401))(110)
是岁也,有云如众赤鸟,夹日以飞三日。楚子使问诸周大史。周大史曰:“其当王身乎!若禜之,可移于令尹、司马。”王曰:“除腹心之疾,而置诸股肱,何益?不穀不有大过,天其夭诸?有罪受罚,又焉移之?”遂弗禜。(《哀六年传》(p 1635)(12060402))(110)
初,昭王有疾。卜曰:“河为祟。”王弗祭。大夫请祭诸郊,王曰:“三代命祀,祭不越望。江、汉、睢、漳,楚之望也。祸福之至,不是过也。不穀虽不德,河非所获罪也。”遂弗祭。(《哀六年传》(p 1636)(12060403))(110)
《系年》:
晉景公立十又五年,申公屈巫自晉蹠吳,焉始通吳晉之路,二邦爲好,以至晉悼公。
初步译文:
晋(晉)景公(晋侯)在位的第十五年(鲁成六年),“申公屈巫(巫臣)”从晋国到了吳国,开辟了吴、晋两国交往的通道,两国成为盟国,一直到晋悼公(晋侯)。
《春秋经》与《左传》:
巫臣请使于吴,晋侯许之。吴子寿梦说之(杨伯峻先生注:《吴世家》谓巫臣自晋使吴在寿梦二年,即此年。当年使吴,当年教之车战,吴当年伐楚、入州来,使楚七次奔命,未必见效如此之快。或巫臣使吴在去年(鲁成六年,与《系年》合),司马迁仅据《传》文叙其大略。)。乃通吴于晋,以两之一卒适吴,舍偏两之一焉。与其射御,教吴乘(chéng)车,教之战陈,教之叛楚。置其子狐庸焉,使为行人于吴。吴始伐楚、伐巢、伐徐,子重奔命。马陵之会,吴入州来,子重自郑奔命。子重、子反于是乎一岁七奔命。蛮夷属于楚者,吴尽取之,是以始大,通吴于上国。(《成七年传》(p 0834)(08070502))(068)
冬十有一月,叔孙侨如会晋-士燮、齐-高无咎、宋-华元、卫-孙林父、郑-公子鰌、邾人会吴于钟离。(《成十五年经》(p 0872)(08150012))(086)
十一月,会吴于钟离,始通吴也。((p 0876)(08150601)《成十五年传》)(086)
晋侯使荀会逆吴子于淮上,吴子不至。(《襄三年传》(p 0928)(09030502))(086)
仲孙蔑、卫-孙林父会吴于善道。(《襄五年经》(p 0941)(09050004))(086)
吴子使寿越如晋,辞不会于鸡泽之故,且请听诸侯之好。晋人将为之合诸侯,使鲁、卫先会吴,且告会期。故孟献子、孙文子会吴于善道。(《襄五年传》(p 0943)(09050501))(086)
《系年》:
悼公立十又一年,公會諸侯,以吳王壽夢相見于虢。
初步译文:
晋悼公在位的第十一年,他带领各国諸侯与“吳王壽夢(吴子-寿梦)”在“虢”那里会面。
《春秋经》与《左传》:
十年春,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世子光会吴于柤。(《襄十年经》(p 0973)(09100001))(086)
十年春,会于柤,会吴子-寿梦也。(《襄十年传》(p 0974)(09100101))(086)
十有四年春王正月,季孙宿、叔老会晋-士匄、齐人、宋人、卫人、郑-公孙蠆、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会吴于向。(《襄十四年经》(p 1004)(09140001))(086)
十四年春,吴告败于晋。会于向,为吴谋楚故也。范宣子数吴之不德也,以退吴人。(《襄十四年传》(p 1005)(09140101))(086)
《系年》:
晉簡公立五年,與吳王闔盧伐楚。
初步译文:
晋簡公(晋侯,晋定公)在位的第五年(当鲁定公三年,比《春秋经》和《左传》所记“侵楚”与“谋伐楚”的时间早一年),他与“吳王闔盧(阖庐)”一起进攻了楚国。
桥案:
前面已经讨论过,晋国其实没有太大的动作,估计也是有后顾之忧。另外《定四年传》中晋-荀寅对当时晋国执政的范献子说到:“吾自方城以来,楚未可以得志,只取勤焉。”杨伯峻先生转引杜《注》认为“自方城以来”说的是:“晋败楚,侵方城,在襄十六年。”但现在看来,未尝不可能说的是:召陵之会的上一年(鲁定公三年),晋人已经配合吴人伐过了楚,门过了方城,而且没占什么便宜。
《春秋经》与《左传》:
三月,公会刘子、晋侯、宋公、蔡侯、卫侯、陈子、郑伯、许男、曹伯、莒子、邾子、顿子、胡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国夏于召陵,侵楚。(《定四年经》(p 1533)(11040002))(109)
五月,公及诸侯盟于皋鼬。(《定四年经》(p 1533)(11040004))(109)
四年春三月,刘文公合诸侯于召陵,谋伐楚也。晋-荀寅求货于蔡侯,弗得,言于范献子曰:“国家方危,诸侯方贰,将以袭敌,不亦难乎!水潦方降,疾疟方起,中山不服,弃盟取怨,无损于楚,而失中山,不如辞蔡侯。吾自方城以来,楚未可以得志,只取勤焉。”乃辞蔡侯。(《定四年传》(p 1534)(11040101))(109、110)
冬十有一月庚午,蔡侯以吴子及楚人战于柏举,楚师败绩。楚-囊瓦出奔郑。庚辰,吴入郢。(《定四年经》(p 1534)(11040014))(110)
冬,晋-士鞅帅师围鲜虞。(《定五年经》(p 1549)(11050006))(129)
晋-士鞅围鲜虞,报观虎之败也。(《定五年传》(p 1554)(11050801))(129)
《系年》:
闔盧即世,夫秦(差)王即位。
初步译文:
“闔盧”去世,“夫秦(差)王”即位。
《左传》:
吴伐越,越子-句践禦之,陈于檇李。句践患吴之整也,使死士再禽焉,不动。使罪人三行,属剑于颈,而辞曰:“二君有治,臣奸旗鼓。不敏于君之行前,不敢逃刑,敢归死。”遂自刭也。师属之目,越子因而伐之,大败之。灵姑浮以戈击阖庐,阖庐伤将指,取其一屦。还,卒于陉,去檇李七里。(《定十四年传》(p 1595)(11140501))(110、132)
夫差使人立于庭,苟出入,必谓己曰:“夫差!而忘越王之杀而父乎?”则对曰:“唯,不敢忘!”三年乃报越。(《定十四年传》(p 1596)(11140502))(110、132)
吴王-夫差败越于夫椒,报檇李也。遂入越。越子以甲楯五千保于会稽,使大夫种因吴-大宰嚭以行成。吴子将许之。伍员曰:“不可。臣闻之:‘树德莫如滋,去疾莫如尽。’昔有过-浇杀斟灌以伐斟鄩,灭夏后相,后缗方娠,逃出自窦,归于有仍,生少康焉。为仍牧正,惎浇能戒之。浇使椒求之,逃奔有虞,为之庖正,以除其害。虞思于是妻之以二姚,而邑诸綸,有田一成,有众一旅。能布其德,而兆其谋,以收夏众,抚其官职;使女艾谍浇,使季杼诱豷。遂灭过、戈,复禹之绩,祀夏配天,不失旧物。今吴不如过,而越大于少康,或将丰之,不亦难乎!句践能亲而务施,施不失人,亲不弃劳。与我同壤,而世为仇雠。于是乎克而弗取,将又存之,违天而长寇雠,后虽悔之,不可食已。姬之衰也,日可俟也。介在蛮夷,而长寇雠,以是求伯,必不行矣。”弗听。退而告人曰:“越十年生聚,而十年教训,二十年之外,吴其为沼乎!”三月,越及吴平。吴入越,不书,吴不告庆、越不告败也。(《哀元年传》(p 1605)(12010201))(132)
吴师在陈,楚大夫皆惧,曰:“阖庐惟能用其民,以败我于柏举。今闻其嗣又甚焉,将若之何?”子西曰:“二三子恤不相睦,无患吴矣。昔阖庐食不二味,居不重席,室不崇坛,器不彤镂,宫室不观,舟车不饰;衣服财用,择不取费。在国,天有菑疠,亲巡孤寡而共其乏困。在军,熟食者分而后敢食,其所尝者,卒乘(shèng)与焉。勤恤其民,而与之劳逸,是以民不罢劳,死知不旷。吾先大夫子常易之,所以败我也。今闻夫差,次有台榭陂池焉,宿有妃嫱、嫔御焉;一日之行,所欲必成,玩好必从;珍异是聚,观乐是务;视民如讎,而用之日新。夫先自败也已。安能败我?”(《哀元年传》(p 1608)(12010601))(132)
《系年》:
晉簡公會諸侯,以與夫秦(差)王相見于黃池。
初步译文:
晋簡公又率领各国諸侯与“夫秦(差)王”在“黃池”会见。
《春秋经》与《左传》:
公会晋侯及吴子于黄池。(《哀十三年经》(p 1674)(12130003))(132)
夏,公会单平公、晋定公、吴夫差于黄池。(《哀十三年传》(p 1676)(12130201))(132)
秋七月辛丑盟,吴、晋争先。吴人曰:“于周室,我为长。”晋人曰:“于姬姓,我为伯。”赵鞅呼司马寅曰:“日旰矣,大事未成,二臣之罪也。建鼓整列,二臣死之,长幼必可知也。”对曰:“请姑视之。”反,曰:“肉食者无墨。今吴王有墨,国胜乎?大子死乎?且夷德轻,不忍久,请少待之。”乃先晋人。(《哀十三年传》(p 1677)(12130401))(132)
吴人将以公见晋侯,子服景伯对使者曰:“王合诸侯,则伯帅侯牧以见于王;伯合诸侯,则侯帅子、男以见于伯。自王以下,朝聘玉帛不同;故敝邑之职贡于吴,有丰于晋,无不及焉,以为伯也。今诸侯会,而君将以寡君见晋君,则晋成为伯矣,敝邑将改职贡:鲁赋于吴八百乘(shèng),若为子、男,则将半邾以属于吴,而如邾以事晋。且执事以伯召诸侯,而以侯终之,何利之有焉?”吴人乃止。既而悔之,将囚景伯。景伯曰:“何也立后于鲁矣,将以二乘(shèng)与六人从,迟速唯命。”遂囚以还。及户牖,谓大宰曰:“鲁将以十月上辛有事于上帝、先王,季辛而毕,何世有职焉,自襄以来,未之改也。若不会,祝宗将曰‘吴实然’,且谓鲁不共,而执其贱者七人,何损焉?”大宰嚭言于王曰:“无损于鲁,而只为名,不如归之。”乃归景伯。(《哀十三年传》(p 1678)(12130402))(132)
《系年》:
越王勾踐克吳,越人因襲吳之與晉爲好。
初步译文:
越王勾踐(越子、句践)攻破吳国以后,越人继承了吴国的与晋国同盟的政策。
《春秋经》与《左传》:
於越入吴。(《哀十三年经》(p 1675)(12130005))(132)
六月丙子,越子伐吴,为二隧,畴无馀、讴阳自南方,先及郊。吴-大子友、王子地、王孙弥庸、寿于姚自泓上观之。弥庸见姑蔑之旗,曰:“吾父之旗也。不可以见雠而弗杀也。”大子曰:“战而不克,将亡国,请待之。”弥庸不可,属徒五千,王子地助之。乙酉,战,弥庸获畴无馀,地获讴阳。越子至,王子地守。丙戌,复战,大败吴师,获大子友、王孙弥庸、寿于姚。丁亥,入吴。吴人告败于王。王恶其闻也,自刭七人于幕下。(《哀十三年传》(p 1676)(12130301))(132)
冬,吴及越平。(《哀十三年传》(p 1679)(12130501))(132)
三月,越子伐吴,吴子禦之笠泽,夹水而陈。越子为左右句卒,使夜或左或右,鼓噪而进;吴师分以御之。越子以三军潜涉,当吴中军而鼓之,吴师大乱,遂败之。(《哀十七年传》(p 1707)(12170201))(132)
十九年春,越人侵楚,以误吴也。夏,楚-公子庆、公孙宽追越师,至冥,不及,乃还。(《哀十九年传》(p 1714)(12190101))(132)
吴-公子庆忌骤谏吴子,曰:“不改,必亡。”弗听。出居于艾,遂适楚。闻越将伐吴,冬,请归平越,遂归。欲除不忠者以说于越。吴人杀之。(《哀二十年传》(p 1715)(12200201))(132)
十一月,越围吴。赵孟降于丧食。楚隆曰:“三年之丧,亲昵之极也,主又降之,无乃有故乎?”赵孟曰:“黄池之役,先主与吴王有质,曰:‘好恶同之。’今越围吴,嗣子不废旧业而敌之,非晋之所能及也,吾是以为降。”楚隆曰:“若使吴王知之,若何?”赵孟曰:“可乎?”隆曰:“请尝之。”乃往,先造于越军,曰:“吴犯间上国多矣,闻君亲讨焉,诸夏之人莫不欣喜,唯恐君志之不从,请入视之。”许之。告于吴王曰:“寡君之老无恤使陪臣隆,敢展谢其不共:黄池之役,君之先臣志父得承齊盟,曰‘好恶同之’。今君在难,无恤不敢惮劳。非晋国之所能及也,使陪臣敢展布之。”王拜稽首曰:“寡人不佞,不能事越,以为大夫忧,拜命之辱。”与之一箪珠,使问赵孟,曰:“句践将生忧寡人,寡人死之不得矣。”王曰:“溺人必笑,吾将有问也。史黯何以得为君子?”对曰:“黯也进不见恶,退无谤言。”王曰:“宜哉!”(《哀二十年传》(p 1716)(12200301))(132)
二十一年夏五月,越人始来。(《哀二十一年传》(p 1717)(12210101))(132)
冬十一月丁卯,越灭吴,请使吴王居甬东。辞曰:“孤老矣,焉能事君?”乃缢。越人以归。(《哀二十二年传》(p 1719)(12220201))(132)
《系年》:
晉敬公立十又一年,趙桓子會[諸]侯之大夫,以與越令尹宋盟于鞏,遂以伐齊,齊人焉始爲長城於濟,自南山屬之北海。晉幽公立四年,趙狗率師與越公朱句伐齊,晉師 [門下加戈](門?)長城句俞(瀆?穀?)之門。越公、宋公敗齊師于襄平。至今晉、越以爲好。
初步译文:
晋敬公(晋出公)在位的第十一年,“赵(趙)桓子”带领各国[諸]侯派出的大夫与越国的令尹“宋”在“鞏”那个地方会盟,接着一起进攻齐(齊)国,齐人正是从那时开始在济(濟)水一线修筑長城,从“南山”一直修到“北海”。到晋幽公在位的第四年,“赵狗”又带了兵与“越公朱句”一起进攻齐国,晋国军队攻破了長城上的“句俞(瀆?穀?)之门(門)”。越公、宋公领兵在襄平那里打败了齐军。一直到今天晋国和越国都是同盟国。
桥案:
《系年》此处及此处以下的内容均未见于《左传》,《左传》是就《春秋经》部分内容进行讲解的教材,我推测,现存《春秋经》应该是看孔子面子传到孔门用为讲解素材的,到公元前四六八年(晋出公七年,鲁哀公十五年)“夏四月己丑孔丘卒”以后,孔门获得《春秋经》的路子也就没了;不久,孔门弟子各奔东西,孔门的教学也停止了;这样一来,《左传》就只能到此为止。因此《左传》的框架在孔子生时应已确定,后人在成书时当只是补充了一些后续发展,删去了一些明显错误的预言。
《系年》21章:
楚簡大王立七年,宋悼公朝于楚,告以宋司城 [左立右皮]之約(弱?)公室。王命莫敖陽爲率師以定公室,城黃池,城雍丘。晉魏斯、趙浣、韓啓章率師圍黃池, [辶右上童]迵而歸之於楚。二年,王命莫敖陽爲率師侵晉,拕(奪)宜陽,圍赤岸,以復黃池之師。魏斯、趙浣、韓啓章率師救赤岸,楚人舍圍而還,與晉師戰於長城。楚師無功,多棄旃幕,宵遁。楚以與晉固爲怨。
初步译文:
楚簡大王在位的第七年,宋悼公到楚国朝见,并申诉说本国的“司城 [左立右皮]”图谋削弱宋国公室。簡大王派莫敖“阳为(陽爲)”领兵平定了宋国的公室,还在“黃池”和“雍丘”帮助宋人筑城。结果晋(晉)国的魏斯、赵(趙)浣、韩(韓)啓章领兵包围了黃池,那里的人只好归向楚国。两年以后,簡大王又派“莫敖阳为”领兵进攻晋国,攻下了宜阳,包围了赤岸,以报复晋人对黃池的包围。魏斯、赵浣、韩啓章领兵救援赤岸,楚人解除包围,回兵与晋国军队在“長城(楚长城?方城?)”交战。楚军战斗不利,抛弃了大量帐篷辎重,趁夜晚溜掉了。自此楚国与晋国结下了深深的仇恨。
《系年》22章:
楚聲桓王即位,元年,晉公止會諸侯於任,宋悼公將會晉公,卒于鼬。韓虔、趙籍、魏擊率師與越公翳伐齊,齊與越成,以建陽[ 左巨右阝,jǔ,qú,渠?]陵之田,且男女服。越公與齊侯貸、魯侯衍盟于魯稷門之外。越公入饗於魯,魯侯御,齊侯參乘以入。晉魏文侯斯從晉(齐?《系年》“從”字的用法似与《左传》不太一样)師,晉師大敗齊師,齊師北,晉師逐之,入至汧(峴?)水,齊人且有陳 [上鹿下巠]子牛之禍,齊與晉成,齊侯盟於晉軍。晉三子之大夫入齊,盟陳和與陳淏於溋(雍?)門之外,曰:“毋修長城,毋伐廩丘。”晉公獻齊俘馘於周王,遂以齊侯貸、魯侯羴(顯)、宋公田、衛侯虔、鄭伯駘朝周王于周。
初步译文:
楚声(聲)桓王即位,元年,晋公“止”与各国諸侯在“任”那个地方盟会,宋悼公也要来会见晋公,可是半路死在了“鼬”那里。韩虔、赵籍、魏擊率领晋国军队与“越公翳”一起进攻齐(齊)国,齐国向越求和,答应献上“建阳[ 左巨右阝,jǔ,qú,渠?]陵”的田地,并且齐国的“国人”都把自己捆上,男女分拨前去向越人表示臣服。于是越公与齐侯“貸”(姜姓)和鲁(魯)侯“衍”在鲁国的“稷門”门外盟誓。“越公”又接受了鲁侯在魯国城内宴请自己的邀请,就由鲁侯驾车,齐侯參乘,乘同一辆车进入了魯国。此时晋国的“魏文侯斯”来到晋军之中,晋军打败齐军,齐军逃跑,晋军在后面追,一直追到了“汧(峴?)水”那里,齐人又有“陈(陳) [上鹿下巠]子牛”的内乱,只好求和,齐侯亲自去晋军之中盟誓。晋国三家的首领则派手下的大夫进入齐国,与“陈和”和“陈淏”在“溋(雍?)門”门外盟誓,盟誓的内容为:“毋修長城,毋伐廩丘。”就是说齐国只要不继续修长城,晋国就不来攻打。随后晋公到周王那里,献上了逮到的齐国俘虏和杀死齐人后割下的左耳朵,并且率领“齐侯貸”、“鲁侯羴(顯)”、“宋公田”、“卫(衛)侯虔”、“郑(鄭)伯駘”一起朝见了周王。
《系年》23章:
楚聲桓王立四年,宋公田、鄭伯駘皆朝于楚。王率宋公以城榆關,是(寘)武陽。秦人敗晉師於洛陰,以爲楚援。聲王即世,悼哲王即位。鄭人侵榆關,陽城桓定君率榆關之師與上國之師以交(邀/徼)之,與之戰於桂陵,楚師無功。景之賈與舒子共止而死。明歲,晉 [左貝右重]余率晉師與鄭師以入王子定。魯陽公率師以交(邀/徼)晉人,晉人還,不果入王子。明歲,郎(梁?)莊平君率師侵鄭,鄭皇子、子馬、子池、子封子率師以交(邀/徼)楚人,楚人涉[ 左氵右禾,hé](氾?),將與之戰,鄭師逃入於蔑。楚師圍之於蔑,盡逾(降)鄭師與其四將軍,以歸於郢。鄭太宰欣亦起禍於鄭,鄭子陽用滅,無後於鄭。明歲,楚人歸鄭之四將軍與其萬民於鄭。晉人圍津、長陵,克之。王命平夜武君率師侵晉,逾(降)郜,止 [左灷右阝](滕?)公涉澗以歸,以復長陵之師。厭(薦?)年,韓取、魏擊率師圍武陽,以復郜之師。魯陽公率師救武陽,與晉師戰於武陽之城下,楚師大敗,魯陽公、平夜悼武君、陽城桓定君,三執珪之君與右尹昭之竢死焉,楚人盡棄其旃幕車兵,犬逸而還。陳人焉反而入王子定於陳。楚邦以多亡城。楚師將救武陽,王命平夜悼武君李(使)人於齊陳淏求師。陳疾目率車千乘,以從楚師於武陽。甲戌,晉楚以戰。丙子,齊師至喦,遂還。
初步译文:
楚声桓王在位的第四年,“宋公田”和“郑伯駘”都来楚国朝见。声桓王领着宋公在“榆关(關)”筑了个城,就是“武阳”。同时秦军在“洛阴(陰)”打败晋军,与楚军互相呼应。楚声王去世,楚悼哲王即位。郑人进攻“榆关”,“阳城桓定君”带领“榆关”的部队和“上国(國)”方面的部队拦截郑人(“上国”意指楚国的西部,乃楚国的老根据地,见于《昭十四年传》:“夏,楚子使然丹简上国之兵于宗丘,……使屈罢简东国之兵于召陵,……”(p 1365)(10140301)),与郑人在桂陵打了一仗,楚军不利。“景之賈”和“舒子”都死掉了。第二年,晋国的“ [左貝右重]余”又领着晋国和郑国的联军要把王子“定”送入楚国。“鲁阳公”领兵阻击了晋军,晋军撤了回去,没能把王子送进楚国。一年后,楚国的“郎(梁?)庄(莊)平君”领兵进攻郑国,郑国的“皇子”、“子馬”、“子池”、“子封子”领兵去迎战楚人,可等到楚军涉过“[ 左氵右禾,hé](氾?)水”,准备好战斗时,郑军却逃进了“於蔑”。楚军包围了“於蔑”,全体郑军和四位将军都投降了,楚人把他们送到了“郢”。郑国太宰“欣”又挑起内乱,结果郑国的“子阳”被杀,他家从此在郑国站不住脚。再一年后,楚人又把郑国的四名降将和他们的属下万人送回了郑国。晋国军队包围了“津”和“長陵”,攻克了这两座城。楚声桓王(承河友慕容无牙指出,此处应为楚悼哲王)让“平夜武君”领兵进攻晋国,攻下了“郜”,俘虏了叫“涉澗”的“ [左灷右阝](滕?)公”,以此报复晋军攻破“長陵”。下一年,“韩取”和“魏擊”领兵包围了“武阳”,反过来报复楚军攻破“郜”。“鲁阳公”领兵援救“武阳”,与晋国军队在“武阳”城下交战,楚军大敗,“鲁阳公”、“平夜悼武君”、“阳城桓定君”这三位执圭(執珪)之君还有“右尹昭之竢”都死在这里,楚人抛弃了所有的武器和辎重,狼狈逃窜。陈人也背叛了楚国,把王子“定”接到了陈国那里。还有很多城邑都背叛了楚国。楚军再度准备出征救援“武阳”,楚声桓王(承河友慕容无牙指出,此处应为楚悼哲王)让“平夜悼武君(?)”派人向齐国的“陈淏”请求派兵支援。“陈疾目”率领战车千乘,准备在“武阳”与楚军会合。甲戌那天,晋国与楚国接战。到丙子那天,齐军到了“喦”,晋国军队于是撤走了。
桥案:
据《史记楚世家》,武阳之战(即大梁、榆关之战)在楚悼王十一年,当公元前三九一年,此时大体上也就是杨伯峻先生推测的《左传》成书之时:“公元前四〇三年魏斯为侯之后,周安王十三年(公元前三八九年)以前。”(《春秋左传注前言(六)〈左传〉成书年代》http://www.talkcc.com/article/3757569)。
楚声桓王让“平夜武君”领兵进攻晋国
楚声桓王让“平夜悼武君(?)”派人向齐国
应该是楚悼哲王
感谢你整理出这个对照版本,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系年》的文字,如果没有看到《春秋》和《左传》,《系年》读起来也够头痛的,主要是太简略了。比如第十章:“秦康公率師以送雍子,晉人起師,敗之于堇陰。左行蔑、隨會不敢歸,遂奔秦。”这两句话前后不搭界啊。
也不知此人是何许人也,要不是他把原始文本公布出来,我们这些业余人士根本无从置喙。虽然专业人士有专业的共识,但我觉得不少人还是有点太不屑于普及了。另外这些古典经典,虽然整理者花了功夫,但他们的主要收入应该主要来自国家,如果国家再多花点钱把这些东西免费公布在网上,对于推广中华文化可说是利在千秋了。
桥上兄这个系列细致稳重,属于读了必有收获的东东!
求教桥上先生:
千亩到底在哪里?晋千亩和周千亩是一回事吗?
祝好!
“千亩”(杨注:千亩之地有二,千亩战役亦有二,一为周地,战役在周宣王之三十九年,《国语?周语》所谓“宣王即位,不籍千畝。三十九年戰于千畝,王師敗績于姜氏之戎”者是也。一为晋地,当在今山西省-安泽县北九十里。杜《注》以千亩在今之介休县,恐不确。战役在周宣王之二十六年,《晋世家》所谓“十年,伐千亩,有功,生少子,名曰成师”者是也。此役前于周宣王之役十三年,且晋战而胜,与周宣王之战而败者不同,故不可不辨。参齐召南《注疏考证》。),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1.0,北纬35.2(稷山南某处)。
周千亩似当在今陕西,因那时周中心在那里,我没细考。
我看了您给的坐标,当在晋与宗周直线的中间。我有这样一种假设:
1.晋千亩与周千亩为同一地或至少相邻
2.即然都发生在宣王期,晋战千亩同周败千亩有可能为同一战役(史书年代有误)或同一战争的不同战役,对付的是公同的敌人姜戎。
3.由于周大败而晋胜(或至少未大败)故周伤元气(士兵人数和战将)而晋献侯得以某种理由而正式成师扩军。在事实上,东周中前期晋是霸主,在相当长的时期内成为姬姓集团实际领导人,这个态势以千亩战争(可能有多次战役)为分界点,如同美国在二战后取代英法。
4,西周灭亡和东周初期,由于穆侯死后晋家内部的争夺,致使姬姓第一大军分区晋国未能完全担负起抗戎的领导责任,而作为所有姬姓的老亲家的齐桓担任和发挥了老娘舅老保姆的角色,成为霸主。在晋文侯翅膀硬了得以复国之后,晋国不仅有军队和战争经验的后盾,还有武王第二子的血缘政治资本,得以成为名正言顺的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