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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翻译】弗·福赛思的最新作品《眼镜蛇》第一章 -- 简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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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非常感谢,真是好东西

喜欢这个人的小说。

家园 翻译的不错,但篇幅太长

翻译的不错,文笔还是很流畅的。缺点是篇幅太长,可能你一个人翻译太累,而且可能牵涉到版权问题。

建议你可以先从一些国外网站、杂志上挑中短篇文章翻译,既省力也不容易招来麻烦。

家园 【福】丝

曾经喜欢过福尔摩斯,后来看过【豺狼的日子】,就改成{福】丝了,短的喜欢【牧羊人】,长的喜欢【敖德萨档案】,可惜没有机会读全,如有幸,盼赐福!邮箱:[email protected]。谢谢!

家园 《眼镜蛇》第二章

总统要找的人叫保罗·德弗罗,最后被找到时,他正在祷告。他认为祷告比什么都重要。

德弗罗是殖民地时期马萨诸塞州的贵族后代,从1776年开始,他的祖先就那里繁衍生息。在少年时,他总是在各个方面显示他的男子气概,但那时最让他卓尔不群的是他的聪明才智。

他中学时在波士顿学院高中就读,这个高中为一所杰出美国耶稣会大学提供大部分生源。在那里他被认为前程远大。他既博学又虔诚,并认真地考虑在耶稣会担任神职。最后他接受邀请,加入了另外一个排他性极强的机构,中情局。

对于这个横扫导师加诸的一切考试,并每年掌握一门外语的20岁小伙子来说,与共产主义和无神论做斗争,同时服务他的上帝和国家有些困难。最后他选择了世俗的道路,而非当牧师。

在公司里,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步步高升,他也毫不在乎别人嫉妒他的超然才智。他在三个主要部门里工作过:行动部(行动),情报部(分析)和反间谍部(内部安全)。他见证了1991年苏联解体导致的冷战结束,这是他20年艰辛投入的目的所在,并一直干到1998年,当时美国驻内罗毕和达累斯萨拉姆的大使馆被炸。

德弗罗认为苏联部冗员太多,目标太大,于是早做准备,成为了一名训练有素的阿拉伯专家。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和它衍生出来的全球恐怖主义成为了新的威胁,公司便成立了一个特别行动部来因应,他是这个部门的首选,因为他掌握了多种阿拉伯语方言。他在2008年的退休自然带来一个老话题:他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他当然说是前者。而好心的旁观者会说两者都有。德弗罗是个老派人物。背起《古兰经》他比大多数伊斯兰学者都棒,而且掌握了至少一千条经典集注。但他周围都是聪明的年轻人,耳旁时刻贴着黑莓手机,他瞧不起这玩意儿。

他讨厌政治正确,喜欢尊严而有礼貌,他对所有人都这样,当然那些唯一真神和美国的敌人除外。他会不假思索地消灭这些人。他最终离职了,因为中央情报局的新掌门人强烈表示,在现代世界,贸然行动是绝对禁止的。

因此,在一次静悄悄而又缺乏诚意的告别鸡尾酒会后——又一个他难以容忍的惯例——他回到了位于历史名城亚历山德利亚的精致别墅。在那里,他可以泡在自家浩繁的图书馆里,沉溺于罕见的伊斯兰艺术收藏。

他既不是同性恋也没结婚。在兰利旧楼的走廊里——他断然拒绝搬进新楼——人们一度在饮水机旁边围绕着这个话题闲聊。最终聊天的人不得不承认显而易见的事实,这个睿智的耶稣会士和禁欲的波士顿上流人士对婚姻没兴趣。这时,一些机智的年轻人总结说,他具有眼镜蛇一般的魅力。就这样,绰号传开了。

白宫派来的年轻职员首先来到南李街和南费尔法克斯街交汇处他的住宅。管家梅西微笑地告诉这个年轻人她的雇主在教堂,并告诉他怎么走。这个年轻人回到了路边的车里并四处看了看,感觉他好像回到了两个世纪之前。

的确如此。1749年,英国商人创建了亚历山德利亚城。这是个战前就有的城市,不是南北战争前,而是独立战争前。它曾经是波托马克河上的港口,因蔗糖和奴隶贸易而兴盛。蔗糖船从狂暴的大西洋和切萨皮克湾逆流而上,使用老式的英国建筑砖作为圧仓物。商人们用这些砖建起了漂亮的房子。建筑风格更倾向于旧欧洲式,而非新大陆式。

白宫来人坐在司机旁边指示他朝南皇家街方向开,找到圣玛丽天主教堂。他轻轻推开大门,从喧闹的街道步入寂静的教堂。四下里看了看,他在圣坛边发现了一个身影。他穿过殿堂,脚下没一点声音,光线从八个彩色玻璃窗透入教堂。

作为一个浸信会教徒,他很熟悉燃香的淡淡香味和燃烧的祈祷蜡烛。他走近了那个跪在插着金十字架的白色祭台前的银发老人。他以为没发出什么声响,但老人举起一只手示意不要打破沉寂。老人完成了祷告,站起来低头划了个十字,然后转过身来。宾夕法尼亚大道的来客正要开口,老人又举手阻止。他们穿过大殿走到临街的门廊。这是老人才转身微笑起来。他打开大门,看见了对面的豪华轿车。

“我从白宫来,先生,”职员说。

“很多事儿都变了,我年轻的朋友,但发型和轿车还是老样子。”德弗罗说。要是这个职员认为他经常挂在嘴边的“白宫”这个词会和以往一样产生效果,那就错了。

“白宫要和一个退休的老头子说什么?”

职员有些不解。这个社会偏执地崇尚年轻,就算70岁了也没人说自己老。他不知道阿拉伯世界尊敬长者。

“先生,美国总统想见你。”

德弗罗没出声,好像在思考这句话。

“就现在,先生。”

“要是在我家停一下,我想黑正装和领带会很快备妥。我不开车,因为没车。你一定会把我送到白宫再送我回来吧?”

“是,先生,没问题。”

“那我们走吧。你的司机肯定知道我住哪儿。想必你也去过我家见到了梅西。”

在白宫西楼幕僚长办公室里,会见进行得简单扼要。幕僚长是个讲求实效的伊利诺伊州议员,追随总统多年。

总统和德弗罗握了手并向介绍了他在华盛顿最信任的助手。

“我有一个提议,德弗罗先生,”总统说,“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一个要求。不,不管怎么说都是要求。现在我有个会脱不开身。但没关系。乔纳森·西尔维会跟你解释所有事情。如果你能在合适的时候给出答复,我会很感激。”

微笑着又握一次手后他离开了。席尔瓦先生没有笑。他没这个习惯,只有当他听说总统的对手有大麻烦时,他会破例笑一笑。他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过来。

“如果你能先看看这个,总统会很感激。就在这儿看,就现在。”他指了指屋里的一个皮沙发。保罗·德弗罗拿着文件坐下,翘起二郎腿,裤子仍然优雅合身。他读起了《贝利甘报告》。10分钟后他读完了,抬起头来。

乔纳森·西尔维一直在批阅文件。他感觉到这个老情报人员在看着他,就放下笔。

“你有什么想法?”

“很有意思,但没什么新意。你对我有什么要求?”

“总统先生想知道答案。靠我们的所有技术和特种部队,有没有可能摧毁可卡因工业。”

德弗罗凝视着天花板。

“马上回答这个问题是没有意义的。这一点我们都清楚。我需要时间进行法国人所说的'研究计划'。”

“法国人叫它什么我不管。”乔纳森·西尔维回答。他不怎么出国,除了他热爱的以色列,而且他在外国时,每一分钟都是不情愿的,尤其在欧洲,法国更是如此。

“你要花时间研究一下,是吗?要多久?”

“最起码两个星期。我还需要一封授权文件要求各个政府部门坦率诚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否则回答你的问题还是没有意义。我想无论你还是总统都不希望在一个注定要失败的计划上浪费时间和金钱吧?”

幕僚长瞪了他几眼,站起来走出办公室。5分钟后他带着一份文件回来了。德弗罗匆匆浏览了一遍。他悄悄地点了点头。他拿的东西足以跨越国内任何官僚主义障碍。幕僚长又递过一张名片。

“我的私人号码。家庭电话,办公电话和手机。都加密了。绝对安全。任何时间都可以给我打电话,但理由要充分。从现在起,总统就不插手此事了。这份《贝利甘报告》你要留着吗?”

“不,”德弗罗温和地说,“我全记住了。你的3个号码也一样。”

他把名片还了回去。私下里他对“绝对安全”的牛皮嗤之以鼻。几年前,一个有轻微自闭症的英国电脑怪才不费吹灰之力就攻破了宇航局和五角大楼的数据库。这个北伦敦人在卧室里用一个廉价的小发明就做到了。眼镜蛇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对安全:要想在三个人当中保密除非死了两个人;在敌人醒过味儿之前就把事情办完。”

德弗罗和西尔维见面后的一个星期,总统来到伦敦。这次不是国事访问而是级别稍低的正式访问。不过他和第一夫人在温莎城堡受到了女王的热烈欢迎,悠久而真挚的友谊得到延续。

另外,就阿富汗局势,两国经济,欧盟问题,全球变暖/气候变化和贸易问题等项议题,还举行了多次重要工作会谈。总统和他妻子答应在周末和英国新首相一起在首相别墅放松两天,这是一幢富丽堂皇的都铎式宅邸。星期六晚上吃完晚饭后,两对夫妇在长廊里喝着咖啡。壁炉的火熊熊燃烧着,一阵寒风吹来,摇曳的火光照亮了一整面墙的手工装订羊皮古书。

很难预测两国首脑会是泛泛之交,还是成为知己。有些人是知己,有些人不是。从以往的历史看,虽然富兰克林·罗斯福和温斯顿·丘吉尔总是有很多分歧,但他们喜欢对方。罗纳德·里根和玛格丽特·撒切尔是真正的朋友,尽管那个有钢铁意志的英国女人和幽默随和的加利福尼亚人之间有深深的鸿沟。

在这个层面上,英国和欧洲领导人极少有这样的密切交往,尽管彼此的关系不只限于客套的热情交往,甚至有时候连客套都谈不上了。有一次德国总理赫尔穆特·施密特的夫人太难缠了,哈罗德·威尔逊退席后表现出了少有的幽默感,对内阁成员说:“好了,换妻游戏结束了。”

哈罗德·麦克米伦受不了查尔斯·戴高乐(戴高乐也一样),但很喜欢年轻得多的约翰·F·肯尼迪。这或许和他们说一样的语言有关,但并不总是出于这个原因。

夜深了,美国特情局特工在巡逻,英国特种空勤团在外围负责保护。在这个秋夜,两人在温暖的炉火旁交谈。经过在华盛顿,联合国和现在的首相官邸三次会谈后,他们就把友谊发展到私人的程度,这让人非常惊讶,因为他们的背景有天壤之别。

美国人在困境中成长:父亲是肯尼亚人,母亲生于堪萨斯,在夏威夷和印度尼西亚长大,早年还得和种族偏见做斗争。英国人的成长环境很优越:父亲是股票经纪人,娶了地方法官,小时候就有保姆照顾,在两个英国最昂贵,最有名的私立小学和中学受教育。这样的背景使人天生就有挥洒自如的魅力,这种魅力背后可能隐藏了无比坚强的内心世界。有些人是这样,而有些人只是徒有其表。

从更外在的层次看,两人的共同点要多得多。都还不到50岁,都和一个美丽女性结婚,子女都在上学,都有顶尖大学的文凭,成年后都投身于政治。两人都对气候变化,第三世界贫困,国家安全等问题非常关注,即使在私下里都始终牵挂弗朗兹·法农所称的“世间哀鸿”。

趁着首相夫人带领第一夫人欣赏收藏的古书,总统轻声地对他的英国同行说:“你看了我给你的那份报告吗?”

“看了,印象深刻···也让人揪心。我们这儿的问题也不小。这个国家是欧洲最大的可卡因消费国。两个月前,我们打击严重有组织犯罪署的人给了我一份简报,说的是由此引起的衍生犯罪问题。你有何见教?”

总统凝视着炉火,字斟句酌。“此刻我的人正在调查一个思路的可行性,仅仅是可行性。有没有可能依靠我们的所有技术和特种部队的力量摧毁可卡因业。”首相吓了一跳。他瞪着美国人。

“你的人?他报告了可行性没有??”

“还没有。我希望他很快下结论。”

“那么你会采纳他的建议吗?”

“我想会的。”

“如果他认为可行呢?”

“那我想美国会采取行动。”

“我们两国都在反毒事业上投入了大量资金。我们所有的专家都说不可能完全禁绝毒品。我们拦截了货船,我们抓获了走私犯和黑帮分子,我们把他们投进监狱,长期关押。什么都没改变。毒品还是像洪水一样涌入。新人取代了被抓的人。对毒品的需求一直在增长。”

“但如果我的人说这是可以做到的,英国会和我们一起干吗?”

没有哪个政治家愿意被人偷袭,即使是朋友偷袭。更不用说美国总统了。他采取了拖延战术。

“得有一个真正的计划。还要有资金支持。”

“如果我们着手进行,计划会有的。资金也会有的。我需要的是让你们的特种部队,你们的打击犯罪机构的介入,需要借助你们秘密情报机构的专业技能。”

“我得咨询我们的人。”首相说。

“你干你的,”总统说,“等我的人发表了意见,告诉我是不是要干下去,我会让你知道的。”

两对夫妇随后准备就寝。早上他们要在本地诺曼式教堂参加晨祷。警卫会彻夜巡逻,警戒,检查,勘察然后再次检查。他们全副武装,配备了夜视镜,红外扫描仪,移动侦测仪和体温检测器。狐狸要在附近出没是很不明智的。即使是专门从美国运来的轿车都在警卫彻夜警戒之下,不让人接近。

和其他国家元首一样,这对美国夫妇在李套间就寝,这个套间是以捐赠者的姓氏命名的。1917年,这位慈善家把宅邸彻底翻修后捐献给了国家。这个套间有个从乔治三世时期传下来的四柱大床,从外交角度看可能不大合适(乔治三世在位时爆发了美国独立战争。——译者著)。二战期间,苏联外长莫洛托夫在这个床上睡过,在枕头下面放了把枪。2010年的那个夜晚,枕头下没枪。

乌拉巴湾位于哥伦比亚港口城市卡塔赫纳以南20英里,是一片弥漫瘴气的红树林沼泽,让人敬而远之。当总统夫妇乘坐空军一号从伦敦回国时,两条奇怪的小船从一个隐蔽的海湾溜出,向西南方向航行。

铝制的船壳有60英尺长,船身狭长,像一根针穿过水面,但每条船的尾部都装上了4台雅马哈200型舷外发动机。可卡因行业的人称它们为“跑得快”,船型和动力设计使它们比水上的任何船只都快。

尽管船身长,但甲板空间狭小。4个大副油箱占据了大部分空间。每条船还载了600公斤可卡因,被密封装在10个大塑料桶里防止海水侵蚀。每个桶还用蓝色聚乙烯绳网裹起来方便处理。

四个船员很别扭地蜷缩在塑料桶和油箱之间。不过他们不是来图享受的。如果受到追逐,一个经验丰富的舵手在水情允许时可以轻易把40节的巡航速度提升到60节。另外三个人肌肉发达,在72小时的难受和冒险后,可以按标准挣一大笔钱。实际上他们的共同酬劳还包括那10桶货物价值的1%。

驶出浅滩后,船长把航速加大到40节,在平坦的海面上开始了漫长的航程。他们的目的地是距离巴拿马共和国科隆市70海里的一个地方。在那儿他们要和维尔密女神号货轮接头,该货轮将向西驶出加勒比海,开向巴拿马运河。

“跑得快”离接头地点还有300海里的航程,即使以50节的速度航行也很难再日出前到达。因此他们得在第二天停船,在蓝色防水布下面忍受着酷热,在起伏的船上熬到天黑又接着航行。接下来他们就可以在午夜交货了,这是最后期限。

“跑得快”快到时,货轮已经等在那儿了,并打出了一连串灯光,闪光的顺序和方式都对。黑暗中传来了几句事先约好但没有特别含义的喊话,双方身份就这样确定了。“跑得快”贴了过来。几双热切的手把20个桶拖上甲板。接着又把空油箱灌满放回去。寒暄几句后,维尔密女神号向科隆驶去,“跑得快”则掉头回家。他们还得再起伏的船上躲一天,在第三天天亮前,60个小时以后,回到红树林沼泽。

每个船员可以得到5千美元的报酬,船长1万,在他们看来,算得上是一笔巨款。美国的毒贩子会以8千4百万美元的价格把他们运的东西卖给消费者。

维尔密女神号到达巴拿马运河时毫不起眼,只不过是一艘排队过河的货船,除非有人偷偷到最下面一层货仓的底下看看。没人这么做。得靠呼吸设备才能在那个地方活下去,而船员把呼吸设备冒充成灭火装置。

穿过巴拿马运河到达太平洋后,货船转向北方。她经过中美洲,墨西哥和加利福尼亚。最后在俄勒冈外海,20个桶被搬上甲板,收拾停当,用帆布盖住。在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维尔密女神号越过福莱特海角,穿过胡安德富卡海峡,把巴西咖啡运到西雅图,满足咖啡之城的挑剔味蕾。

在越过海角前,船员把20个桶扔下船,这些桶被绑上了重量合适的铁链,可以使它们慢慢沉到100英尺的海底。然后船长打了一个手机。即使马里兰州米德堡的国门警卫队监听器在监听(他们的确在监听),听到的话也是无恶意的瞎扯。一个孤独的海员过几小时去看女友之类的话。

20个桶用浮标指示了位置。浮标很小,但颜色鲜明,在黎明的昏暗海面上下沉浮。捕蟹船上的四个水手就是靠它们找到地方的,浮标看上去很像捕虾笼的记号。没人看见他们把桶从海里捞起来。如果他们的雷达显示在几英里范围内有巡逻船,他们就不会接近。但可卡因的GPS位置精确到了几平方码,他们可以找个合适的时间。

从富卡海峡回来后,走私贩穿过西雅图以北的群岛,到达陆地上一条渔民下海小径的路口。一辆运啤酒的大卡车已经等在那儿了。卸货装货后,那些桶被运往内陆,成为每年运进美国的300吨可卡因的一部分。每个参与运毒的人事后都拿到了商量好的报酬。捕蟹船的人永远不会知道运毒船的名称和啤酒卡车的车主。他们不需要知道。

一到达美国的土地,毒品的所有权就易主了。在此之前,它属于贩毒集团,所有的费用都由贩毒集团支出。从啤酒卡车开始,它属于美国进口商,他现在欠了贩毒集团一笔巨款。

1.2吨纯可卡因的价格已经谈妥。小角色下订单时得付全款。大玩家付一半,再加上运费。毒品从啤酒卡车到斯波坎或密尔沃基的某些人的鼻孔,其价格会涨得让人瞠目结舌。

美国进口商已经和不同层次的中间商谈妥价格,还得给线人一笔钱,以免被联邦调查局或联邦缉毒署抓捕。所有交易全部用现金。虽然贩毒集团已经收取了一半的款项,美国黑帮还得想办法筹集巨额的美元。黑帮会在上百家非法企业里着手进行。

就这样,在美国各地,更多人将被他们认为无害的白色粉末摧残。

保罗·德弗罗觉得他需要四周时间完成他的研究。乔纳森·西尔维给他打过两次电话,但他不愿意仓促行事。研究工作完成后,他又在白宫西翼和总统幕僚长见面了。他带了一个薄薄的文件夹。他觉得电脑根本不安全,因此对它不屑一顾,而是记住了几乎所有材料,另外,考虑到他得和头脑简单的人打交道,他用优雅而老式的语言写就了简洁的报告。

西尔维喜欢开门见山,作风强硬,并引以为傲,但其他人认为他粗鲁至极。“那么,”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问到,“你得出结论了吧?”

“不错,”德弗罗说,“如果一些条件得到不折不扣的满足,在毒品生产业中规模最大的可卡因制造业可以被摧毁。”

“怎么摧毁?”

“先得说说不能摧毁的原因。源头的种植者是远不可及的。成千上万赤贫的农民,古柯种植农,在丛林遮掩下的小块土地上种这种东西,有的土地面积还不到1亩。只要有毒品集团收购这种可恶的东西,他们就会去种植并交给哥伦比亚的买主。”

“这么说打击这些农民是不可能的?”

“可以试试,哥伦比亚现政府就试过,不像前任政府和它的大多数邻国。但越南战争给过我们不愉快的教训,我们对付不了丛林和生活在里面的人。把报纸折起来清除蚂蚁不是个很好的选择。”

“那么,打击提纯车间?打击贩毒集团?”

“同样,不是个很好的选择。这就像赤手空拳在海鳗的窝里抓它一样。这是他们的地盘,不是我们的。在拉丁美洲,他们是主人,我们不是。”

“好吧,”西尔维说,他仅有的一点耐性被耗得差不多了。“那么在美国,在这狗屁东西运到我们国家之后再采取行动?你知道我们在全国范围内的执法行动耗费了多少财富,多少纳税人的金钱?50个州,加上联邦政府?这简直是他妈的国债。”

“的确,”德弗罗说,对西尔维难平的怒火视若无睹,“我知道仅联邦政府一年里在反毒上就花了140亿美元。这些钱连把50个州所有的预算窟窿填起来都远远不够。所以在岸上打击也没用。”

“那从哪里着手?”

“薄弱环节在水上。”

“水?你想往可卡因上浇水?”

“不,我指的是运输途径。海运。从哥伦比亚到墨西哥的陆地运输只有一条路线,穿过狭长的中美洲地峡,这条路很容易控制,所以贩毒集团不怎么走,每一克运往美国或欧洲···”

“忘了欧洲吧,他们不和我们一起干。”

“···的可卡因必须通过海上或水下运输。即便从哥伦比亚到墨西哥也走海路。这是贩毒集团的颈动脉。切断它,病人就会死。”

西尔维哼了几声,瞪着对面那个退休间谍。后者也平静地盯着他,似乎毫不在意他的研究结果是否会被接受。

“那么,我可以告诉总统他的计划可行,而且你准备承担这个计划?”

“不一定。有些条件。这些条件恐怕没有商量余地。”

“你的话听起来像是威胁。没人敢威胁椭圆形办公室。放聪明点,先生。”

“这不是威胁,而是警告。如果不能满足一些条件,计划肯定失败,钱也浪费了,脸也丢了。”

“条件是这些。”

德弗罗把那份薄文件夹推过去。幕僚长打开了它。只有两页打印的文件。共有5段。一一编号。他开始第一段。

“1‘我要求独立行动,绝对保密。只有幕僚长周围极少数人可以知道在发生的事及其原因,其他人就算鼻子气歪了都不管。椭圆办公室的每个人只能知道他们需要了解的事,只告诉他们要完成什么任务就行。’”

“联邦政府和军事机构不会泄密,”西尔维不高兴地说。

“不,他们会泄密,”德弗罗还是一副镇定的样子,“我花了半生时间来阻止他们泄密,还得再花些时候弥补损失。”

“‘2 总统需要授予我全权,以便要求和毫无异议地得到其他部门或军事单位的合作,这些合作至关重要。······’”

“他们会发疯的,”西尔维咆哮起来。他很清楚信息意味着实力,没人愿意折损哪怕一星半点儿实力。中央情报局,缉毒署,联邦调查局,国家安全局以及军队概莫能外。

“他们全都归国土安全部统辖,受《爱国者法案》约束,”德弗罗说,“他们会听总统的。”

“国土安全部是应对恐怖主义威胁的,”西尔维吼道,“而毒品走私是犯罪。”

“接着读下去,”中情局的退休人士低声说。

“‘3 我需要自己招揽人手。不要很多人,但这些人必须参与这个计划,他们不接受询问,不能被拒收。’”

幕僚长没提出反对意见,直到他读到第四段。

“‘4 我需要20亿美元预算,在拨款时不得提出疑问,不得进行审查。我需要9个月时间为行动做准备,在另花9个月时间来摧毁可卡因业。’”

以前也有过秘密计划和秘密预算,但这个要求太过分了。幕僚长脑子里拉响了警报。得砍掉谁的预算?联邦调查局?中央情报局?缉毒署?或者向财政部申请新的拨款?

“必须对资金的使用进行监督,”他说。“因为你想买东西,财政部的人就给你20亿美元,这可行不通。”

“那这个计划也行不通,”德弗罗平静地回答。“计划的关键在于,在对可卡因集团和行业采取行动时,要让他们措手不及。如果让他们事先得到警告,就等于让他们事先进行武装。人们可以从采购的装备和招募的人员看出行动计划的性质,一旦会计或出纳接手,这些人员和装备的准备工作肯定会被一些调查记者或网络作者打听到。”

“他们不接手,只监督。”

“这没什么不同,西尔维先生。一旦他们介入,伪装也就不存在了。而一旦伪装不存在,你就死定了。相信我。我懂的。”

这个伊利诺伊州前国会议员知道,在这个方面他没办法争论。他接着读第五项条件。

“可卡因原定为A级毒品,对其进行走私是违反法律的犯罪行为,现在必须把可卡因定为国家威胁,凡有走私行为和意图都是恐怖主义行为。”

西尔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疯了?这得修改法律。”

“不用,只需要国会通过一项法案。把一种化学物质的类别改一下。动用一点行政手段就行。”

“什么化学物质?”

“就盐酸可卡因这一种化学物质。它正好也是违禁化学药品,对其进行进口违反了美国的刑法。炭疽也是一种化学物质,和VX神经毒气一样。但前者被划为‘大规模杀伤性生物武器’,VX被归为‘化学武器’一类。我退休后,我们的情报机构被我们入侵伊拉克就是因为···”

“那是两回事。”

“不,就是一回事。把盐酸可卡因的级别调到国家威胁,所有的多米诺骨牌就会依次倒下。每年向我们倾销1,000吨可卡因不再是犯罪了:是恐怖威胁。这样我们就可以依法进行相应的处理。法律条文都已经准备就绪?”

“我们手头上所有的条文?”

“所有的。但是要在我国的领海和领空以外执行。而且是不事声张的。”

“就像对待基地分子一样对待毒品集团?”

“严厉但是有效,”德弗罗说。

“那我要做的···”

这位白发波士顿人站了起来。

“你要做的,幕僚长先生,是想想自己受不受得了,更重要的是,这个房子里的主人受不受得了。如果你们想通了,就再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认为这事儿可以干,但不满足那些条件是不行的。至少我干不了。”

还没得到允许他就准备离开了,他在门口停了一会儿。

“请在适当的时候告诉我总司令的答复。我会呆在家里的。”

乔纳森·西尔维瞪着关上的门,他还有些不习惯。

···························

在美国,总统行政令是最高级别的行政法令。一般来说,行政法令必须公开,如果不公开就很难保证得到遵守,而总统行政令可以完全保密,仅仅是一项“裁决”。

这个亚历山德里亚的老官僚可能不了解这一点,但他肯定那个粗鲁的幕僚长会说服总统。在咨询了一位惊愕的宪法学教授后,可卡因被不事声张地重新定位为毒素和国家威胁。这样,为避免国家安全受到威胁,可以对其采取战争手段。

·························

在快到西班牙领海线的葡萄牙西部海域,巴尔萨泽号载着申报过的货物向鹿特丹港行驶。她不是条大船,只有6000吨,船长和8个水手都是走私犯。他们的犯罪活动利润丰厚,足以使船长在两年内致富并退休回委内瑞拉家乡。

他听了50海里外菲尼斯特雷角的天气预报。有四级风,波浪较大,但他知道,准备和他会合的西班牙渔民都能吃苦耐劳,在更大的风浪中都能航行。

葡萄牙的波尔图已在他身后,西班牙的比戈在他东边看不见的地方。船行至此,他命令他的人把第三层的四个货包拿上来,这些东西是从加拉加斯一百英里外的一艘捕虾船上搬过来的。

贡萨尔维斯船长很谨慎。他绝不在进港或出港时载违禁品,尤其是这次载的东西。他只在远海载货,卸货也一样。即便没有告密者出卖他,他的谨慎也使他不大可能被抓住。6次成功横渡大西洋的航行使他买了栋漂亮房子,养大了两个女儿,还供恩里克读完了大学。

刚过比戈,两艘西班牙渔船出现了。当拖网渔船靠过来时,他特别注意和对方相互打招呼,听听对方有无恶意很关键。西班牙海关人员渗透进黑帮里假扮成渔民总是有可能的。实际上,如果这事真的发生了,他们现在就会跳上来突然袭击,但离船桥半个缆绳之外的人是他要见的人。

接头确认身份后,拖网渔船顺着巴尔萨泽号的尾迹驶去。几分钟后,四个货包从船尾扔进了海里。货包事先设计好可以浮起来。巴尔萨泽号向北驶离,留下它们在海上起伏。拖网渔船上的人两人一包把它们拖上船,放进鱼舱里。水手们往它们上面倒了10吨马鲛鱼后就返航了。

渔民们来自加利西亚海岸的小渔港穆罗斯。当他们在天亮时驶过防波堤到达内港时,他们又“干净”了。在防波堤外,另一伙人把货包从海上拖到海滩,一台牵引式拖拉机已经等着了。没有其他轮式车辆可以在湿沙地上行驶。过来一会儿,四个货包又从拖拉机转移到了一辆厢式货车里向马德里进发,货车上刷着“大西洋龙虾”的广告。

一个马德里走私集团的人去渔港和渔民们结账,全部用现金支付。又一吨哥伦比亚纯货进入了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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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僚长来了个电话通知事情的进展,并派来一个信使送来文件。这些授权信赋予保罗·德弗罗很大的权力,比过去20年里椭圆办公室任何手下人的权力都大。资金转移是下一步的事,他得先定好在哪里提款。

他首先做的几件事之一就是查找一个他保存多年但从未拨打过的电话号码。现在他拨了。新泽西州小镇本宁顿有条小巷,电话铃声在小巷里的一幢平房里响了。他运气很好。响了3声铃就有人接。

“是德克斯特先生吗?”

“是谁想知道?”

“一个来自过去的声音。我的名字叫保罗·德弗罗。我想你会记起来的。”

那头很长时间没有声音,就好像太阳穴被人打了。

“你在听吗?”

“嗯,我在听。这个名字我当然记得。你怎么得到这个号码的?”

“这不重要。你肯定也记得,搞情报是我以前的饭碗。”

这个新泽西人回想起很多事。10年前他是美国史上最成功的赏金猎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干扰了那个波士顿上流人士的中情局行动,所以德弗罗曾想干掉他。

这两人毫无相似之处。瘦长结实的卡尔·德克斯特长着茶色头发,为人友善,常带微笑,是本宁顿的小镇律师,在1950年出生于纽瓦克一个蟑螂乱爬的贫民窟。他父亲是个建筑工人,在二战和朝鲜战争期间参与建设了泽西海边的新工厂,船坞和政府办公楼。

但随着朝鲜战争的结束,工作机会大量减少。卡尔5岁时,他母亲结束了没有爱情的婚姻出走,留下父亲抚养他。他父亲是个严厉的人,动不动就用拳头,这是蓝领工人解决问题的唯一法则。但他不是个坏人,努力安分守己地生活着,教育他蹒跚学步的孩子爱星条旗,爱宪法和乔·迪马吉奥。

过了两年,老德克斯特买了辆活动房车,方便他移居到有工作的地方去。男孩就这样长大,从一个建筑工地到另一个,碰到哪个学校愿意收他就上哪个,然后接着搬家。这个时代的巨星是猫王,德尔·珊农,罗伊·奥比森以及披头士,来自一个卡尔从没听说过的国家。这个时代也是肯尼迪,冷战和越战的时代。

他受的正式教育断断续续,少得可怜,但他在其他方面很能干,像街头智慧和打架技巧。和他出走的母亲一样,他个子不高,还不到一米七五。他也不像父亲那样身材魁梧,肌肉发达,但他瘦瘦的身子骨蕴含着令人生畏的耐力,一拳打出去会要人命。

到十七岁时,他似乎要走父亲的老路,在建筑工地上铲灰或开翻斗车。除非···。1968年1月他满十八岁的时候,越共发动了春节攻势。当时他正在卡姆登的一个酒吧看电视。他看到一个军方征兵的纪录片。它提到如果你表现良好,军方会提供受教育的机会。第二天他就走进美军在卡姆登的办事处登记了。

军士长烦透了。他的生命都耗费在听年轻人使尽伎俩避免去越南。

“我要求志愿参军。”站在他面前的年轻人说。

军士长抽出一张表格递给他,同时死死地盯住他,好像一只白鼬不肯放野兔逃走一样。他满怀诚意,建议小伙子签三年合同,而不是两年。

“干三年就有机会得到更好的岗位,”他说,“更多的职业选择。干三年你还可以不用去越南。”

“但我想去越南,”这个穿着脏兮兮牛仔裤的小伙子说。

他如愿以偿了。新兵营受训后,凭着他操纵推土机械的特长,他被分到称为“大红一师”的第一步兵师工兵营。这个师就驻扎在铁三角地区。在这个地方,他志愿加入地道老鼠部队,潜入越共在古芝地下挖掘的可怕地道系统。这些地道阴森黑暗,好多人在那儿丢了性命。

他在那些阴森恐怖的地道里执行了多次近乎自杀的任务,完成了两次任期,然后回到美国,他荣获的奖章可以装满一顶帽子。山姆大叔信守了承诺。他得以在大学学习。他选择了纽约福德汉姆大学的法律专业,并取得了学位。他既没背景或关系,也没有钱,所以进不了华尔街的大法律事务所。他加入了法律援助协会,替那些注定与法律体系遥不可及的弱势群体说话。他的很多客户是拉美裔,所以他学会了说流利的西班牙语。他还结了婚并有了一个他很宠爱的女儿。他可能在请不起律师的穷人身上花了太多时间,他年满四十后不久,他十几岁的女儿就被一个皮条客诱拐,被迫卖淫,最后被虐杀。他不得不去弗吉尼亚海滩的一块大理石板上辨认她伤痕累累的尸体。这次经历使他恢复了地道老鼠的本性,又成了一个当面杀人的杀手。

他用以前的技能,找到了杀害他女儿的两个皮条客,并在巴拿马城的人行道上,当着他们保镖的面用枪结果了这俩人。当他回到纽约时,他妻子已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离开了法院,似乎退隐到新泽西小镇本宁顿当上了民事律师。实际上,他从事了第三份职业。他成为一名赏金猎手,但和他大多数同行不一样的是,他主要在外国活动。有很多人犯下重罪后跑到不引渡罪犯的国家,妄图逍遥法外,他专门追捕这些人并把他们带回美国完成法律诉讼程序。他用“复仇者”作为假名很小心地登了广告。

2001年,他受一位加拿大亿万富翁的委托抓到了一个残暴的塞尔维亚雇佣兵,这个塞尔维亚人在波斯尼亚某地杀害了富翁担任救援人员的孙子。德克斯特不知道的是有个叫保罗·德弗罗的人正在利用这个杀人犯佐兰·季利奇。季利奇当时是军火商,德弗罗想用他做诱饵把本·拉登引到接头地点然后用巡航导弹清除。

但德克斯特捷足先登。他发现季利奇躲在一个腐败的南美独裁国家里,就混进去用枪把他连飞机带人一块儿劫了,并飞到佛罗里达的基韦斯特。德弗罗发现他两年的谋划毁于一旦,就想把这个横插一杠的赏金猎手给干掉。几天后就没这个必要了,9/11事件证明,本·拉登没打算在他的藏身洞外搞什么不安全的会面。

德克斯特又躲回本宁顿,伪装成一名无害的小律师。德弗罗后来退了休。然后他有充分时间追查这个叫“复仇者”的赏金猎手。

现在他们都退休了:前地道老鼠出身行伍,上流人士来自波士顿。德克斯特看着电话听筒说:

“你有什么事,德弗罗先生?”

“我受到征召,德克斯特先生。是军队总司令亲自征召的。他想开展一个行动。这个行动会给我们国家极大影响。他请我来完成这个行动。我需要一个副手,一个执行军官。如果你考虑一下这个职位,我会感激不尽。”

德克斯特注意到了用词方式。不是“我要你···”或“我建议···”,而是“我会感激不尽···”

“我想知道多一些,再多一些。”

“没问题。如果你开车来华盛顿和我谈谈,我很乐意和盘托出。”

在本宁顿这幢朴素的房子里,德克斯特站在窗前凝视着落叶,陷入了沉思。他今年61岁了。他注意保持健康,并拒绝第二次婚姻,尽管很多人明白地暗示要嫁给他。总的来说,他过着典型的小镇中产阶级生活,惬意,安宁,没压力。而且乏味。

“我会过来听听你怎么说,德弗罗先生。就听听。再做决定。”

“很聪明,德克斯特先生。这是我在亚历山德里亚的地址。我明天可以见到你吗?”

他说出了地址。在他挂电话之前,卡尔·德克斯特问了个问题。

“鉴于我们以前共同的经历,你为什么找我?”

“很简单。你是唯一一个比我还聪明的人。”

通宝推:鹦鹉螺,黄袍怪,不远攸高,
家园 看过几本都不错,看来现在从冷战转型打击贩毒了
家园 《阿富汗人》弄死了特勤团的那谁,这次要弄死又一个了?

《阿富汗人》让我挺失望的,其他几部我至少看2遍,这部看完就再没任何兴趣了

家园 对,猜猜谁死了
家园 别困惑了

多半是盗版的时候少了一个by,你的理解没错的。Remain下面正解。

下面有一句翻得不是很妥当,“被他们的上级在3点钟叫醒后,一些高级公务员们不由得想到,出岔子了。或许很严重。”不是一些高级公务员们,这里复数是泛指的意思,“所有被他们的上级在3点钟叫醒的高级公务员,都不的不认为一定出岔子了。或许很严重。”

家园 谢谢能发我一份全集吗

[email protected]

多谢啦!

家园 翻得真好,很有味道

有在读豺狼的日子的感觉。

家园 【讨论】人品不够,无法宝推,只好送花了,顺便聊聊。

老兄的翻译很好,文笔平实、冷峻、硬朗,非常符合福赛斯作品和此类惊险小说的风格。不过说实话,如果英文达到一定程度,能看原版还是看原版,毕竟翻译再好,再信达雅,也无法完全传达出作品的精彩,更不用说背后存在的巨大的文化差异了。想想看自己以前看的那么多翻译过来的小说,译者翻译的当然很精彩,读者也乐在其中,可是很可能作者的版本是另一种精彩啊。再说了,以前没有网络,很多背景资料都查不到,很多精彩的地方译者自己也一知半解,只能糊弄过去了。以上只是个人看法,没有不敬的意思。

福赛斯真是文坛常青树啊,从“豺狼的末日”(1971)到这部“眼镜蛇”(2010),将近40年时间,平均2,3年就有一部作品,不知教育了几代人啊。奇怪的是,他的小说很少被改编成电影,莫非是不招好莱坞待见?

顺便说说另一个美国著名惊险小说作家汤姆克兰西。我认为他算是美国主流的鹰派,新教徒,敌视前苏联和中国,认为美国是当仁不让的世界警察,崇尚武力解决问题。他不但写小说,还和不少军界高官合作了很多纪实作品,不少小说也改编成电影和电子游戏,和福赛斯形成鲜明对比,可算是跨界捞钱的典范。我从大学开始看他的小说,陆续看完了大部分,但不是全部,感觉还是以前的作品好,当然也可能是我的阅历经验水平提高了。前些时候刚刚看了他的小说“Against All Enemy” (2011),里面把反恐和打击贩毒两个热门题材炒在一起,但感觉比较虚假。文中的毒品大亨,是墨西哥首富,结交的都是国家元首政府首脑这样的人物,却仍然直接介入具体的毒品业务,还和阿富汗恐怖分子直接往来,最后被CIA联合墨西哥海军特种部队给灭了,实在无法服人。最近在看的是The Red Rabbit (2002),又回到JACK RYAN系列了。等看完了这部,就去借老兄翻译的COBRA来看看。

此类惊险小说,之前是以冷战为背景,对手几乎都是KGB,后来苏联解体,对手变成了贩毒集团,911后,阿拉伯恐怖分子受到重视,现在是贩毒集团和恐怖分子联手反美,一方有钱,一方有仇,又加上KGB情报人员的专业咨询,有点三英战吕布的味道。

家园 【商榷】注意原句中的Ask

因为是ask,所以是署长问,而不是解释。光年说的应该正确。

那句I have the honor to remain,要与下面隔一行的Deputy Director...连起来,就是 I have the honor to remain Deputy Director....类似于说:I have the honor to remain Your Imperial Majesty's obedient servant.

接下来的翻译中有一句,讲运毒品的船的船长,“他去过汉堡,从来不停下来惊叹这座城市的规模和效率”。感觉这句有点不对劲,看了原文,是:"...never ceased to marvell at the size and efficiency...."

."never ceased to marvell"的字面意思是“从不停止惊叹!”接合上下面,可以翻成“每来一次都惊叹”,“来一次就惊叹一次”。

可能是受了“stop”的影响,中国人都学过,stop doing和stop to do的区别。但是cease to do,就是停止作某事。前面加一never,就是从不停。。。链接里的43页上还有一句:When..the two ships entered the bay...,they virtually ceased to exist.一样的意思。

本书似曾相识啊,主题与汤姆克兰西(Tom Clancy)的《Clear and Present Danger》类似,Cal Dexter与福赛斯的另一本近作《Avenger》里的主角是同一个人:在越南打坑道战,回国后女儿被害,去南美洲复仇。。。。

家园 福赛思要是能以朝鲜和伊朗的核危机出本书就好了

不过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要像以前那样收集详细的资料不可能了。

家园 福赛思要是能以朝鲜和伊朗的核危机出本书就好了

不过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要像以前那样收集详细的资料不可能了。

家园 福赛思要是能以朝鲜和伊朗的核危机出本书就好了

不过他老人家年纪大了,要像以前那样收集详细的资料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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