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整理】中医话题1:中药的“马兜铃酸”问题 -- 夜月空山
请注意第一句话以及其他粗体部分。欢迎评论,我不屏蔽哈,违反版规的除外……
引起马兜铃酸肾病的重要原因就是超剂量使用及连续长期使用。如关木通《中国药典》剂量为3~6g,用此剂量罕见肾毒性的报道,国内报道引起急性肾功能衰竭的剂量范围较大(10~120g),多数为30g以上,甚至为60~120g实验提示每天大剂量(60g/kg)关木通可致大鼠急性肾功能衰竭[4],但药典法定剂量的关木通煎剂对大鼠肾功能及肾间质结构无明显的不利影响[5]。中草药来源广泛,名称也较混乱,毒性差别也很大,混用或误用也可造成肾损害。如木通中来源于马兜铃科的有关木通(使用最广)和淮木通,毒性作用最大,而川木通、白木通则属毛茛科和木通科;广防己、汉中防己为马兜铃科植物,含有马兜铃酸成分,有可能造成肾间质损害,而粉防己(汉防己)则属于防己科植物。比利时发生的马兜铃酸肾病可能误将广防己代替了粉防己。另外,中医治疗没有遵循辨证论治和中病即止的原则,长时间使用某种含马兜铃酸中成药(如龙胆泻肝丸、冠心苏合丸等)也是临床常见的造成马兜铃酸肾病的原因。当然,马兜铃酸肾病的发生还存在体质差异,个别病例即使摄入小剂量马兜铃酸仍可发生急性马兜铃酸肾病,有肾脏基础疾病的患者更易发生马兜铃酸肾病。
也有个积累剂量问题,当然有些中医中药工作者不够严谨也有问题,我觉得确实有个规范的问题,否则无法进步。
现在很多中医大佬或者无良药商的确很不像话,我看中医不会死在反中医者的手里而会死在他们手里。但另一方面,有仁心,有科学精神的医者仍在,我觉得他们的存在是一种希望,而且我觉得他们都出国去,中医更有希望,对人类也有一定的帮助
这两个最关键的问题
只要马兜铃酸造成的损害不可逆,那么有啥病那么关键值得对肾造成那么大损害而去服用它呢?
方舟子说“再小的剂量都不可避免”,佐证在哪,他没给出,我搜了文献,没找到。至于解毒问题,请翻下一页。此外,我主贴里说的只是马兜铃酸的问题,“中药配伍能不能解毒”恐怕也不是什么关键,管他中医方法还是西医方法,只要证明可解决不就完了?至于是不是唯一选择,好像不是我这里讨论的东西,您不妨另开一帖?
又:我看了微博上有关报道,里面提到的病例基本都符合“长期大量服用”的标准。
本版有人最近发了一些相关东西,有一篇名叫“《本草纲目》趣谈:葱”,查了一下,此文出自一位叫“棒棒医生”的作者,其博客的“中医批判”一栏中。看得出乃是一位很有职业操守和科学精神的好医生,其对中医学的偏颇态度可以理解,毕竟人在业中,而现在某些所谓“大家”的操守很差,这里只谈其对于李时珍及《本草纲目》的一些偏颇评价:
其在“大长今的医道”中说
首先要注意的是,《本草纲目》中本来就分为校正、释名、集解、正误、修治、气味、主治、发明、附录、附方等项,那篇文章中引用的很多方子都出自“附方”,属于无评价的参考文献一类,起的是供医疗工作者参考的作用而并非指导,并不能表明作者的观点。而在“正误,修治,气味,主治,发明”等项中才更多的写下了作者对很多东西基于自己的调研及临床实践的研究结果
《本草纲目 菜部 葱 发明》中的记载:
《石部 雄黄》中对古代异说的驳斥
公依方,用雄黄水飞九度,竹筒盛,蒸七次,研末,蒸饼和丸梧子大。每甘草汤下七丸,日三服,果愈。《太平广记》载成都刘无名服雄黄长生之说,方士言尔,不可信。
关于丹砂,见《石部 丹砂 发明》 ,尤其是最后一句评论,其观点其实跟“棒棒医生”的几篇临床心得是一致的,即人体是个复杂微妙的系统,诊病一定要细致入微,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可墨守成规
……
时珍曰∶叶石林《避暑录》载∶林彦振、谢任伯皆服伏火丹砂,俱病脑疽死。张杲《医说》载∶张悫服食丹砂,病中消数年,发鬓疽而死。皆可为服丹之戒。而周密《野语》载∶临川周推官平生孱弱,多服丹砂、乌、附药,晚年发背疽。医悉归罪丹石,服解毒药不效。
疡医老祝诊脉曰∶此乃极阴证,正当多服伏火丹砂及三建汤。乃用小剂试之,复作大剂,三日后用膏敷贴,半月而疮平,凡服三建汤一百五十服。此又与前诸说异。盖人之脏腑禀受万殊,在智者辨其阴阳脉证,不以先入为主。非妙入精微者,不能企此。
这些例子太多了,以后再跟随补充吧,权作古文读书笔记。
最后,关于以葱的几何形状来解释葱的功用,就科学精神上来说属于机理模型建立早期的唯象探索而已,只能说李时珍的理论错了,但不能说他没有科学精神,他那个时候现代化学都还没建立起来,化学成分分析的概念,分析手段,都没有。李时珍的时代,欧洲科学家们还认为燃烧是燃素导致的,法拉第还到死都认为磁力线真的就是一根根的线呢,能说那些人就没有科学精神么?李时珍在前人的基础上没有盲目跟随,有自己的见解,并通过实践验证,这就很好。
果实
【气味】苦,寒,无毒。权曰︰平。时珍曰︰微苦、辛。
【附方】旧三,新二。
肺气喘急∶马兜铃二两(去壳及膜),酥半两(入碗内拌匀,慢火炒干),甘草(炙)一两,为末。 每服一钱,水一盏,煎六分,温呷或噙之。(《简要济众》)一切心痛,不拘大小男女∶大马兜铃一个,灯上烧存性,为末。温酒服,立效。(《摘玄方》)
咽中如有物,咽不下,吐不出,心下热闷∶兜铃一两,煎水服,即吐出。(崔行功《纂要方》)
痔 肿痛∶以马兜铃于瓶中烧烟,熏病处良。(《日华本草》)
马兜铃根
【气味】辛、苦,冷,有毒。大明曰︰无毒。志曰︰有毒。不可多服,吐利不止。
【附方】旧一,新五。
五种蛊毒∶《肘后方》云∶席辨刺史言∶岭南俚人,多于食中毒,人渐不能食,胸背渐胀,先寒似瘴∶用都淋藤十两,水一斗,酒二升,煮三升,分三服。毒逐小便出。十日慎食毒物。不瘥更服。土人呼为三百两银药。又支太医云∶兜铃根一两为末,水煎顿服,当吐蛊出,未尽再服。或为末,水调服,亦验。中草蛊毒,此术在西凉之西及岭南。人中此毒,入咽欲死者∶用兜铃苗一两,为末。温水调服一钱,即消化蛊出,神效。(《圣惠方》)肠风漏血∶马兜铃藤、谷精草、荆三棱(用乌头炒过),三味各等分。煎水,先熏后疔肿复发∶马兜铃根捣烂,用蜘蛛网裹敷,少时根出。(《肘后方》)
恶蛇所伤∶青木香半两,煎汤饮之。(《袖珍方》)
至少可以看到一点是,这里的方子,和现在中医的通常使用量以及国内外这几年所做的毒性实验相比,无论是一次剂量还是使用时间计的累积剂量都少得多,而且即使是缺乏生化分析的古代,对于马兜铃的根,还是有“有毒”的记载的。
马兜铃酸,有些人很敏感,很容易就中招;有些人吃一辈子都没事。在我们搞清楚如何甄别适用对象,就如西医有皮试一样,在我们搞清楚是否有其他因素导致含马兜铃酸的药物产生毒害作用之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能够避免就避免。这是本着对生命负责的态度。中医治病,几乎不存在着非此不可的药物。
但是有一类问题,还是必须要正本清源的,那就是中药和保健之间,必须要理清楚。治病和保健,在我看来是两码事。现在打着中医旗号搞保健的,几乎都是奔着钱财去的,害人匪浅。甚至拔罐、艾灸、推拿都在害人。
当然,也有一些人是糊涂,譬如方舟子提到的北京某个大夫三代都中毒,情况其实比方舟子描述的还要严重,那个老大夫认为人的肝火常盛,这是他的学术观点,所以用龙胆泻肝汤来作为保健用药,而且还是长期保健用药,导致多个家庭成员尿毒症,其中一个还死了。也算以身殉道。
没有这个,就不配做医者
格罗曼在文章最后指出,马兜铃酸和DNA加合物可以在人体内存在很长一段时间,凡是服用过此类中药的人,无论多久以前服的,患肾病和UUC“上泌尿道上皮细胞癌”的概率都会比普通人高,应该加强警惕。
格罗曼和台湾地区科学家合作,找到了151名UUC病人。这些病人的肾皮质和癌细胞分析结果再次证明,马兜铃就是罪魁祸首。这篇论文发表在今年4月9日出版的PNAS杂志上,格罗曼在文章最后指出,马兜铃酸和DNA加合物可以在人体内存在很长一段时间,凡是服用过此类中药的人,无论多久以前服的,患肾病和UUC的概率都会比普通人高,应该加强警惕。
http://www.scipark.net/2013/01/%E9%A9%AC%E5%85%9C%E9%93%83%E4%B8%8E%E8%82%BE%E7%97%85/
但西医的很多假设本身就是不科学的。比如,
1,为什么损害不可逆就是关键呢?日常中不可逆的多了,生命本来就是不可逆的。
2,“解毒”怎么定义呢?进一步说,“毒”怎么定义呢?是“损害”就是毒,还是“显著损害”才是毒?是个例就是毒,还是普遍损害才是毒?是按辨证论治结果吃的药有显著损害才是毒,还是来个人就吃药有损害就是毒?是按正确的辨证论治诊断吃的药弊大于利才是毒,还是虽然按正确的辨证论治诊断,但只要吃的药有弊就是毒?
应该是医药的正确使用上“加强警惕”,而不是在老百姓中引起对中医药的过度恐慌。
该“加强警惕”的多了。中药远远排不上号。我也“发表”一篇:
AAA病的病人的分析结果再次表明,BBB寄生虫就是罪魁祸首。。。。CCC在文章最后指出,BBB寄生虫可以在人体内存在很长一段时间,凡是服用过DDD肉的人,无论多久以前服的,患AAA病的概率都会比普通人高,应该加强警惕。
也就是说,基本上所有法国菜、寿司,甚至所有的肉都可以发表这样的“加强警惕”论文。
手被切了的病人的分析结果再次表明,菜刀就是罪魁祸首。。。。***在文章最后指出,菜刀可以在厨房存在很长一段时间,凡是买过菜刀的人,无论多久以前买的,手被切了的概率都会比普通人高,应该加强警惕。
这篇论文绝对科学啊。那药监局是不是也该管管菜刀呢?
[URL=http://xys7.dxiong.com/xys/ebooks/others/science/dajia14/zhongyi3232.txt]天津中医药大学校长张伯礼居然给病人服用关木通做毒性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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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题目更吓人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