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流水年华】炮王的故事 -- 西门胡侃
上大学的时候,我和花老乔一个宿舍,关系处得不错。老乔很有钱,他有很多朋友给他寄钱,每次他收到汇款,就会请我们大家去全聚德吃烤鸭,常常在吃饱喝足之后,他还领着我们去歌厅唱歌,还问我们要不要小姐陪。我们胆子很小,总是拒绝,虽然我们心里对小姐充满了好奇。这时候,老乔就常常嘲笑我们,说我们是雏儿,见不得大世面,白面书生一个。我们也总是傻呵呵的笑着,老乔把我们几个骂了一顿,然后就开了一个大包房,领着我们几个进去唱歌,每次都要喝什么X.O。第一次的时候,我喝了一口,就吐出来了,装作很见过世面的样子说:“什么破玩意儿,这么难喝。”老乔温柔的看着我,轻轻地说了一句:“这破玩意儿赶上你半年的生活费了。”我刚喝的第二口也吐了出来。
我们唱得都不太好,我比较喜欢刘德华的,老乔每次都只唱一首歌《喀秋莎》,翻来覆去的唱个没完,每次唱的时候,他的眼角都湿湿的,每次我问他为什么,他就会说这首歌时常让他想起他的结拜大哥群众演员。我们问他谁是群众演员,他就不再说了。
由于他每次唱歌都唱《喀秋莎》,于是我给他起个外号,喀秋莎,他少有的很不高兴,这让我们很奇怪,因为他一向是很放得开的。但后来,他也默认了。由于这个外号实在是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而且太女性化了,慢慢的就没人叫了。这让我觉得很没面子,我想起来了有一种火炮叫做喀秋莎,而且在我的心目中他是风月场所的熟客,肯定和不少女人上过床。于是我就改称他为炮王。当我第一次这么叫他的时候,他一愣,我笑着向他解释,他还没有听完就把我暴打一顿,边打边骂,说什么小孩崽子毛还没长全呢,还他妈的想学别人打炮。我当时被他打愣了,当时寝室里就我们两个人,也没有人来劝架,我很害怕,就跑掉了。晚上我回来的时候,他不再宿舍里,我想他的情绪今天很反常,有点担心,就出去找他。学校附近的大小酒馆都找遍了,也没有看见他,后来我在学校的食堂的门口找到了他,他拿着一瓶快见底的二锅头缩在门口的墙角里,他已经喝醉了,傻傻的唱着那首《喀秋莎》,我当时觉得他有病又觉得他可怜,就上去拉他,他已经站不起来了,我背着他回到了宿舍,他吐了一路,满嘴的臭气让我胃里不停的翻腾,我心里非常后悔给他起这个外号。回到宿舍,他又不停的呕吐,直到他好了一点,我才把他扶上了床,宿舍别人的人很吃惊,因为老乔一向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汉子,和我们这些小兔崽子明显不是一个层次的人,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我和他们说我给他起个外号叫炮王,老乔就这样了。他们都不相信。第二天一早,我还没有起床,被子就被老乔给掀起来了,我很害怕,以为他还要打我。谁知他笑了笑,又恢复了以往的潇洒,说了一声:“以后叫我炮王好了,我喜欢这个名字。”我当时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以为昨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他苍白的脸色,和充满血丝的眼睛以及宿舍里淡淡臭味,分明的告诉我昨天发生的事情是真的。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炮王这个外号果然一鸣惊人,甚至女孩子们在背后也称他为炮王。我也慢慢的忘了老乔为了这个外号还曾经和我拳脚相加。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老乔的那些好朋友们不停的给他寄钱,他也不停的请我们吃饭,只不过再也不去唱歌了,他说我们年级还小,应该把精力主要放在学习上。其实他和我们是同龄人。只不过他见多识广,尤其当年在歌厅点小姐的潇洒把我们这些人都震住了,所以一直把他当作老大哥来看。
有一天我打完球回宿舍,在我们宿舍门口又听见有有一个女孩子在唱《喀秋莎》。我当时觉得很好笑,竟然有人来和我们老乔争炮王的名头,而且还是一个女孩子。推开门,刚要胡说,一看宿舍里陌生的一男一女坐在老乔的对面,这首歌正是老乔对面的女孩子唱的,那个男的看见我,笑了一下,这个笑容让我觉得我和他很亲近,好像是久违的兄长一样。他站了起来,他身边刚才唱歌的女孩子也站了起来,冲我轻轻地笑了一笑。那个男的把右手伸了出来,我赶紧走上几步,谁知被老乔伸出的脚给绊了一下,这让我觉得有点尴尬,那个男的依然笑着,笑容里充满了兄长对小弟的关怀,这让我觉得很舒服,还没等我说话,那个男的说:“我是群众演员,这位是马鹿,我们都是老乔的朋友,今天过来看看他。你一定是西门吧,老乔常常提起你。”马鹿也伸出了手,我不好意思和女孩子握手,憨憨地笑了笑,就借口有事出去了。
若干年后,我还能记起群众演员和马鹿,有些人你见一面就会牢牢的记住,他们的身上总有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让你印象如此深刻,当然老乔那只把我绊个踉跄的脚也记得一清二楚。
有一天,我无聊的翻着八卦杂志,里面的爱情测试说:“当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他们在谈话的时候,他的脚尖会常常对着他心爱的人。”
怎么能够随便唱呢?
呵呵呵呵,想起了周伯通擅长的那招……左右啥来着?
还煽不起来。
不过人物的勾画文笔真好,还是得鲜花!
炮王怨 [苏轼]
谁作桓伊三弄,惊破胡侃幽梦。
老乔与愁烟,满江天。
欲说却又还休,足向群众马鹿?
心事付西河,水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