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谍海波澜:柏林谍影 -- silencsrv
45年随着盟军攻占柏林,欧洲战事胜利结束。随着二战终结,一场新的“战争”悄悄开始了......
战争结束后不久,美英法苏四国就柏林管辖权达成协议:柏林被一分为四,分别由上述四国军队占领。其中除了法占区不与苏占区接壤外,英美占区都和苏联占领区接壤。随着战后局势的初步恢复,柏林市社会秩序也在慢慢恢复,在横穿柏林美占区和苏占区边界的街上,两边的建筑物楼下陆陆续续开起了不少小饭馆小咖啡厅。一到夜里,或明或暗的招牌陆陆续续亮起来了,整个城市慢慢有了点生气。耐人寻味的是其中不少店门口贴着告示:高薪招聘服务员、保洁工、厨师,一旦录用待遇从优的字样,在夜色中分外显眼。
其实这些小店有不少是美苏情报部门开设的小点,其目的无他,就是借机套取对方情报,而那些所谓招聘广告也无非是暗示对方愿意出高价收买情报。至于开店的人无一例外是两国派驻柏林的情报人员,当然其中也夹杂了一些第三方的情报贩子,甚至还有留用的原纳粹德国特工。柏林——实际上已经成为一个名副其实的间谍之都。
某一天傍晚,美占区一侧的一家小小咖啡馆里,“经理”正一脸倦意的透过橱窗看着街对面。整整一天了,没几个光顾小店的“顾客”,看样子这一天又要以平淡收场了。街对面也有一家小餐厅,看上去生意清淡,只有一个穿着风衣带着礼帽的男人坐在里面翻报纸。是啊!在这战后困难时刻,有几个德国人有钱有闲来这样“奢侈”地方休闲消费呢?
这时候,店门口的铃响了,有人推门进来了......
看得出那是个大块头,穿了一身不合身的呢子西服,不知道从哪弄了一顶普通德国人爱戴的礼帽,下身穿了一条鼓鼓囊囊的工装裤不说,还穿了一双溅满泥点子的翻毛皮鞋。可能是因为趟过水的缘故,那双鞋一踩上咖啡厅地板就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显得非常滑稽。
伴随着吱嘎吱嘎声音,经理和两个店员都停下了手里活,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他长得一脸横肉、虽然刮过胡子但明显看到胡茬都没刮干净,看得出来的很匆忙,他的皮肤黝黑,块头很大,看得出是个很壮实的人,更让人印象深刻的是此人脸上有很多细小的伤疤,感觉像是个经历过战争的人。
问题是:他来干什么?
待续......
“请问有何贵干?”终于耐不住寂寞,一位年轻“服务员”打破了沉默。
大块头沉吟了片刻,拿手指指了指墙上贴的“招聘启事”:“厨师”——他的德语听上去很不流利,听上去怪怪的。很明显,他不是德国人。
“经理”此时微微一笑,迎上前去,用俄语低声说道:请跟我来。那大块头犹豫了片刻,跟着“经理”离开大厅,走进了隔壁的一间包厢。此时他的一只手插在上衣兜里,似乎紧紧捏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间很幽暗的包厢,不大的房间里有张桌子,两排皮椅子,正对桌子的墙上挂着一幅油画——一个少妇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包厢里的人。有意思的是包厢里有架留声机正转着——一个女高音歌唱家正在高声歌唱。
有货么?“经理”用俄语问。
大块头从自己上衣兜里拿出一个包裹,不大,用牛皮纸包着,外面拿绳子困得很紧。
“经理”顺势接过包裹,很麻利地打开包裹,那大块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经理”的手,嘴角在微微颤抖着。
打开牛皮纸,几本小册子出现在“经理”面前,它们有薄有厚,封面也各不相同,相同的是这些小册子无一例外都是用俄文做封面的,内里也都是俄文。
“经理”——大约翻了翻每本小册子,基本上都是苏军内部刊物,主要是苏军将领讲话,日常注意规范,某些新型武器介绍等等;最厚的那本册子比较引人注意,那是一本苏军步兵营的战术条令,指导营连级军官日常指挥工作的手册。
显然,坐在对面的那个大块头是一名苏军军官,看上去军阶不高,能接触的秘密也很有限,起码在那位“经理”眼里委实价值不高。
“Dollar,how much”那个大块头倒是第一个打破沉默,有意思的是他用带浓重俄国口音的英语说了这么两个单词。
“朋友,请等等”,“经理”很礼貌地用俄语回答道,边很麻利地把几本册子重新包裹进牛皮纸里,拿麻绳草草捆好。然后起身开门,带着包裹走出包厢,朝大厅反方向走去。
几分钟,对于在电脑前的我们而言或许只是一瞬间,但对于那个独自干坐在包厢里的俄国佬而言,那真是足以让他一生难忘的时刻。他独自在包间里坐立不安,反复搓着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地滚下来,以至于他用右手狠劲地抹了一把脸,好让自己看上去泰然自若。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高叫:你疯啦!要是被契卡知道了会被送到西伯利亚呆十年的!就为了这点美元?
他没有退路了,谁让他急需用钱呢?谁让他赌博输了一大笔钱不说还和顶头上司的老婆通奸以至于让对方怀孕了呢?如果被告发,等待他的是什么?他急需用钱摆平一切!而钱只有该死的美国佬有!
门开了,“经理”似笑非笑地走进来,手里拿着个牛皮信封。看到牛皮信封的一瞬,那俄国佬两眼一亮,原本浑浊地瞳孔立时变得清澈起来,似乎看到了生活的希望!没等“经理”递给他,一双大手就把信封抢去了。
当他把信封打开,数完里面的绿色票子,一种失望的神情渐渐浮上脸庞,看得出金额和他期望还是有段距离。“经理”继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谢谢你提供的资料,希望下次能有其他有价值资料带来。”
俄国佬沉吟片刻,还是把牛皮信封塞进了口袋,毕竟有钱总比没钱好,也算没白来一趟。他现在想的就是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但此时,一声不该有的声音打破了他的兴致:咔嚓。俄国佬的脸一下变得惨白,他猛地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幅画——声音是从那幅画那传来的。
“别紧张,朋友,我们的煤气管道有点问题......”,“经理”用俄语忙不迭地解释着。
那俄国人脸色由白变灰,再从灰色变成红色:“下次把这副该死的画拿走!我不想再看到它!”紧接着他戴好帽子,急匆匆地拉门而出,三步并两步地穿过大厅,众目睽睽之下夺门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经理”慢悠悠地走出包厢,随身掏出根烟,点着火抽了几口,优哉游哉地走到餐厅门口,目送着俄国佬在自己的视野中消失。“经理”心里明白,那幅画背后有个隔间,里面放了一架照相机,刚才是他同事在摁动快门。而马路对面的咖啡厅里,那德国人还在低头看着报纸,眼皮子抬都没抬,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道一声辛苦,如果是你自己原创或者翻译的话。
刚开头,就是尾声了。
唯一的悬念就是那一声“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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