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旅欧杂感 -- 不可雕
我的第二个法语老师是和我一个星座的Caroline,认识她是通过她的中国男友。在斯特拉斯堡一位华人的家里。
他的男友,啊,已经是过去时啦,应该叫前男友,还是我的天津老乡呢。从德国到斯特拉斯堡去打工,为了两个人能在一起。
Caro是一个纤细的女孩儿,学心理学,姜色的头发细细的,讲话喜欢用气声。开始说好交换学习,但直到我走,她也没准备好学中文。那时她的男友已经是一个希腊人了。
希腊人在欧洲是有名的大男子主义。我们一起去逛宜家,东西是Caro提着,而他远远地走在前面,连头都不会回一下。我是很看不惯的。对喜欢的女孩儿,常常忍不住挑剔她们的老公或男友,心里气愤着,难免有所流露。Caro会说:他就是这样的呀。
常常惊讶,我们来自不同的文化,年龄也差了六岁,可做事风格,对人对事的判断却那么相似。只能解释为我们相同的星座。
那次我大病一场,入院前见到Caro,在市中心的一个小Bar,她带我去的,竟然风格也是我喜欢的复古老旧。大根的原木,昏暗的灯光,客人都是文质彬彬的,律师、老师一样的人,响着几不能闻的音乐。也许是因为Caro学心理学,我不知不觉把她当成我的心理医生,惯于向她倾诉。她会静静地听,缓缓的讲话,而我的心就在她的讲述中被慢慢地熨平了。
那天好冷,等老公开车来接我们。我搂住单薄的她,立在街头,有种幻觉好像我们已经立成一座雕像。雾渐渐地漫了开来,时间停滞了,心里疼得象抽筋。因为就快到来的分离?因为无常的人生?不知道。
再见面,已是我的大病初愈,在冬日洒满阳光的Kleber广场。说起我的归期,她的泪水珠子般滚了下来。我快快地把一大杯咖啡灌了下去,艰难地笑说:“来北京,你就住我家啊。”然后就再也不敢抬头了。
最后一次见面,在大学食堂里吃“火焰饼”。被收拾行李折磨得身心俱疲的我已不知是喜是忧了。回家,固然使我兴奋,可谁说我不是离家呢。两年半,我以这个法国东北小城为家,熟悉它的很多小街小巷,知道哪里的啤酒好喝,哪里有最好吃的“火焰饼”。
我们聊着不相干的话题,那个希腊小伙也显得比平时话多。终于快快地吞完烤胡了的“火焰饼”,我说我又得回去打那好像已经打不完的包了。快快地抱抱,把每次也许是例行公事的贴面在心里加了好多的祝福。没说一句话,只挥挥手。
他们手牵手地走了,我却楞楞地,不知回家该往哪边走。
我的另一个法语老师就是“有朋自远方来”(在宜歌经常去的一个网站里--不可雕注)部落里的杜墨了。杜墨的名字还是汇友版主小猪的创意,因为之前他只有一个绰号叫“毒蘑菇”。不知是哪个中国人给他取的了。他叫Alberto,意大利人,讲非常流利但口音奇怪的英语和法语。当时在斯特拉斯堡大学学中文。
好像斯堡学中文的人我都认识,去听过他们的课。但杜墨的中文程度最好,最用功。
在我们回国后不久,他也终于实现了他的理想,来到中国工作。
我很钦佩他的用功和执著。看看他做的笔记就知道他学中文的努力,虽然他讲话怪声怪调,但教他还是让我好有成就感。
通过他,认识了各色的朋友,有他的意大利老乡Enzo,一个语言天才;他的表弟、表妹;做护士的Cathrine和她的阿尔巴尼亚男友;还有Enzo的斯洛伐克女朋友Amanda,另一个语言天才。
Enzo来了最好玩儿,我们说法语、英语、德语还有中文,他过耳不忘,模仿能力超一流。他有个习惯就是把自己褐色的刘海儿卷了又卷,她女朋友就会打她的手。他去欧洲议会面试同声传译之前,杜墨让我给他理发。杜墨就象他哥,不过杜墨自称他的精神导师。我给Enzo理发,还要一边教唱《南泥湾》,不知他哪听来的,喜欢得不行。歌教完了,头发理得颇得他和Amanda的好评,其实他们欧洲人的卷发最好理了,理多理少都看不太出来。
Enzo自诩贤惠,会做的菜也不过烤鸡一道,还白白淡淡的,没啥味道。据说是意大利南部的风格,他们很强调菜的原味儿,浓汁赤酱对他们来说就是暴殄天物。他烤鸡,我和Amanda就靠在床上聊天儿,直到Cathrine进来发现杜墨放在烤箱上的学习资料也要烤熟了。
那天我们抱着烤鸡到隔壁Cathrine家吃的,Cathrine的女友还有女友的妈就对我采访开了。问题都很不友好,这母女两还频频掩嘴嗤嗤地笑。我对她们的无知倒也无所谓,倒是Amanda和杜墨、Enzo后来连连道歉。
意大利人对自己文化的骄傲不亚于我们中国人,这点在杜墨身上体现的犹为突出。我常开玩笑说他的家乡Bali是世界的中心。他也会笑话我没来由的生气只是因为有人提到中国的种种“不尽人意”。
有国外生活体验的人都会发现,中国人之间大骂中国的种种“不争气”没有问题,听老外讲半句中国人、中国怎样怎样就会面红耳赤地跟人家理论半天。我也毫不例外地患有这种“过敏症”
但有一次我是真的气了,气死了,起因是关于南京大屠杀。被气到流着泪在网上找相关照片,再流着泪把内容翻给他听。他也沉默了。其实,那样的事实和数字也真的是令人难以置信呀。
我和杜墨的友谊,是吵架吵出来的。中国人的含蓄和不懂得拒绝是直爽的欧洲人所无法把握的。而幽默感有时也会被误以为是认真的伤害。
我家还有一个在慕尼黑啤酒节上买的大号酒杯,当时花了十五马克呢(那时还没有欧元),现在则放在厨房,当作筷子笼。
记得最后一次去啤酒节,是啤酒节的最后一天。天上下着蒙蒙细雨。大棚里的座位早就已预订一空。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两个位置,预订的人下午才会来,我们就先占下了。德国人平时是很古板的,但那天气氛却很热烈。宜歌说,就是因为他们平时太严肃,所以在啤酒节期间有机会发泄。可是,德国人的歌曲我实在是不敢恭维,好象每支歌的曲调都差不多。
回来的路上,由于下大雨,高速公路大堵车,如蜗牛般爬行。上厕所成了问题。于是,许多人干脆下了车,去旁边的玉米地去解决问题。男的就站在田边,背对马路,女的要走出一段路,走进青纱帐。不分中外,无论老幼。
我爱人,妻子,老婆
宜歌劝我将文章多分几段贴上来,这样可以多掐点分。
我觉得无此必要吧?不知河规是怎么规定的?
来讲讲我那次在Teneriffe渡过的三周吧。
这是一次被迫的一个人的假期。在遥远的大西洋上,西班牙的海外领地。
那是一个火山岛,最奇特的就是它海滩上的沙,都是黑色的。对火山有着不知因由的向往,可惜这一个是死的。常想像,近距离观看火山喷发。看放烟花都能看得手脚冰凉的我不知会激动成什么样呢。
因为是一个人,时间又充裕,岛上畸角旮旯的都被我逛遍了。坐着Bus,捧着导游书,一处一处的走。不出去的时候就去晒太阳、游泳。
在海滩上读的是一本德文小说,结果就有个高高大大的人用德语来跟我打招呼。哎!至少可以有人帮忙往背上涂防晒油了。快被晒成烤白薯了。
我们当然就聊起来啦,知道他是个电视人,以前是男高音。
第二天再去海滩,又碰到男高音,发出邀请去他山上的家。当然去了,看他也不像变态杀人狂。
果然不虚此行,他的家用美轮美奂来形容怕也不过分。细节里透着主人的品位和匠心。最喜欢坐在泳池边那个带草帽,翘二郎腿的女青蛙。比基尼趣怪的很,逗死了。洗手间里的漫画也笑死人。而小狗Hopla简直就是个精灵了。
坐在泳池边,他(对不起,名字我忘了)拿出口琴来呜呜地吹着。我眺望山下碧蓝如翡翠的大海。心,宁静得不起一丝涟漪。
时间在这个岛上是如果酱般慢慢蠕动的,当你察觉时,夕阳就象个硕大的鸡蛋黄,快掉到海里去了。他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口琴,讲起他的身世来。
原来这里是他已分居多年的太太的家,而他的家在科隆。每每度假他们就交换驻地,因为财产可能还有女儿的关系,维系着法律上的婚姻。他有女友,一起生活在科隆。
夜色再浓一些的时候,他对我讲了他的酒精依赖症。以前从未听说过,酗酒原来也是一种病。他讲他从山上到山下的超市去买一大堆各色的酒,因为酒精的作用手抖到不能签字,而那一大堆的酒,从山下走上来,就被喝的不剩什么了。
为了这种病,他的歌唱事业完了,嗓子坏了。他讲他五十几岁,可在我看来快七十了的样子。雪白的头发、重重的眼袋、密布的皱纹。哎。。。何苦呢?
我无言,只能在微凉的夜色里,仰望那一天的星星。
无独有偶,在岛上居然又让我认识了一个酒精依赖症患者。
他的名字我也不记得了,是从机场到公寓(我住在在慕尼黑就已租好的公寓里,便宜,舒适,还能自己煮饭)的Bus上,大家自然地聊了起来。也许是不一样的度假心情吧,平时严肃的德国人也都变得笑声朗朗了。大家交换着饭店、餐馆、景点的信息,那个瘦瘦的男孩倒也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印象。
到我一个人在岛上晃荡了一个多星期,有种李逵大哥“淡出鸟来”的感觉的一天中午,我们巧遇在一家餐馆。
宜歌是个能对人过目不忘的人,呵呵,满骄傲这一点的。
看到他,自然地打了个招呼。他就请我一起坐了。聊些旅游的话题。问我,手镯哪里淘到的,好漂亮。T-shirt呢?哇!这么便宜!哪里?哪里?
左右也是无事,带他去啦。
就这样,我们结伴在岛上逛起来。一起吃饭,当然AA。渐渐地,发现他好“财迷”哦。连小费都舍不得给,还是我“穷大手”,按比例给足我们两个的。一起打游戏,他不舍得买币,哎,与众乐乐。我请!呵呵。
他讲他在德国北部的某个小城市做售货员,还在欠债中。哦,满佩服欧洲人这种享受生活先的生活态度,就算欠债,也要happy。
后来,一次,偶们去吃鱼,我点了西班牙的白葡萄酒。他呢,是永远的可乐。我说:不错的酒哦,要不要尝?
乖乖!我在他眼中,看到的,是:恐惧!
然后他也坦白地讲了他的“酒精依赖症”。我不知自己的心情,只有无言。
后来回到慕尼黑的时候,翻黄页发现了一个叫匿名酗酒者的组织,看来衣履光鲜的德国人有许多有着不为人知的苦恼。但这种排解的方式也真是伤人更伤己呀。
一直觉得他们的社会固然井井有条可也冷冷清清。没有我们这么丰富的社交生活,人与人之间冷冰冰的。很多人唯一的日常休闲就是在街角的酒吧里喝上几杯。有苦也无人诉。同情他们。
接着讲我的Teneriffe之旅吧。
据传,这个岛在被西班牙人占领以前有过一些叫“Guanshen(大致发音,有待考证)的土著居民。特意买了一个用当地火山土烧制的小盒子。盒盖儿是个小脚印,却只有四个脚趾。那就是传说中土著人的脚印。他们擅烧陶,也擅音乐,好听的音乐是那种可以让人手为之舞足为之蹈的泼泼洒洒的快乐,极富感染力。
确实,在这个上帝眷顾的小岛上,要想寻愁觅恨也不容易呢。四季如春不说,光是那碧蓝碧蓝的海呀。你怎么还能把烦恼放在心上?当大海亘古不变地平静着、包容着一切的时候?
有土地的地方就有中国人,此话不假。就算跑到意大利北部的小山沟里,还是被我在一个小村里找到中餐馆。
而Tenerriffe这样的旅游胜地当然少不了世界三大美食之一的中餐了。
每次在欧洲旅游,去中餐馆吃饭都象回家。饭菜固然能给你这样的感觉,连装修、气氛、细节都加深着某种认同。就算饭菜并不好吃,还是会和伙计或者老板聊聊,彼此慰藉着乡愁。
在Tenerrife呆够一周,眼睛审美疲劳了,胃也思起乡来。晃进一家中餐馆,据案大嚼起来。
招呼我的是个苗条甜蜜的中国女孩儿,眼睛一笑就眯眯地。自然就聊起来了吗。小姑娘看来是孤单久了,对我好亲热。姐姐,姐姐叫得我心都化了。后来就约了一起去环岛游,她提议他的朋友,店里的厨师开车带我们去岛的另一边玩。
那天我们一气开到火山边上,乘缆车直上山顶。从没见过这样“液体”的山--因它是火山喷发后的岩浆凝固形成的,所以整座山看起来好像还在流动。植物也就十分稀罕了。“好像好多的牛粪啊。”我说,把丽文逗得咯咯笑,又现出好看的酒窝。
站在半山眺望湛蓝湛蓝的大海,只想放声歌唱,或吟诗,或者无论什么疯狂的事来表达那种强烈的冲动。
通过丽文,认识了她们的老板,来自台湾的一对夫妇。他们主营IT,而作为中餐馆的副业也开得有声有色,光分店都有两家了。供着一儿一女在昂贵的伦敦上学。
中秋节,收到意外的邀请,丽文的老板、老板娘请我去店里和大家一起过节。大厨大显身手,流水般的上菜。席间有中国人,也有西班牙人伙计,还有老板女儿的英国男友。我们大吃、大笑、大醉,我固然没有了乡愁,而他们,恐怕早已把远离故土的另一方小岛当作自己的家了。看着他们,我不能不由衷地钦佩。想见当年,年轻的他们要怎样的勇气在重洋外赤手空拳,打一片自己的天?
漫漫的假期,我用脚把岛上的石板路都亲近了一遍。当然是穿着岛上买来的西班牙小牛皮的凉鞋,若还是巴黎的那双金色的鞋子,怕我的脚要哭死了。
一个寂寂的午后,人们仍然都在午休,我无聊地走着。咦?居然有人在打乒乓!哇!怎么可以不出手?乒乓外交迅速拉近我和那几个年轻人的距离,而弄清他们的身份,我的好奇心也空前地得到了满足--他们是,如-假-包-换的传-教-士,还是摩门教派,就是那著名的一夫多妻制的摩门教啊。
我的问题多多,他们态度谦和,一一作答,还赠英文版的圣经一本。并邀我参加他们稍后的活动。当然参加,这样的机会!
当不多的岛上信徒聚齐之后,活动开始了,先是讲经,用西班牙语。一个小伙子特意坐在我旁边,低声用英语帮我讲解。然后,发下来歌谱,一起唱圣歌。我大学时曾经专门学过西班牙语的发音规则,跟着他们,我也滥竽充数了一把,一个老伯伯直冲我树大拇指,嘿嘿,有趣。
和一个传教士姑娘结伴去网吧,她一路教我用西班牙语数数,她温柔婉约,皮肤象细致的瓷器,泛着健康的红色,姜色的头发细细的。忍不住偷偷的看她,再看她,想,这么漂亮的姑娘,只能和人共侍一夫了,唉。
路边的篱笆里伸出大朵的昙花来,夜了,它的香气幽幽地,漫了开来。
收集记忆里闪光的碎片,象沙滩上赤足奔跑,捡拾贝壳的贪心孩子,东一把,西一把,还洒了一大堆在身后。别苛求吧,我的朋友们,我只是一个笨拙的讲故事的人呀。
一篇长文,分成开篇,续1,续2,... “这样可以多掐点分”。发贴的篇数多,分就多;不是字数多,就分多。
其实早想讲讲巴黎,但巴黎是这样的一位美人儿,要讲她需要勇气呢,怎敢唐突美人呢?
想到巴黎,当然先想到塞纳河,河是城市的灵魂,仿佛美人的眼睛,而巴黎的这双美目,是经过描画的,楚楚的,甚至魅惑的。
初见,是在五月飞花中,晴朗的午后,我们来践这想了许久的约。一路走向河边,心是在看到艾菲尔的塔尖后就开始狂跳的。待见到河水的瞬间,却立刻象奔波了许久的旅人扑倒在地的刹那,放松舒适得不再想讲话、起身,甚至动一动。
塞纳河流淌到今日,该是她黄金的岁月了。她的河床里也曾流淌着文明曙光前的寂寞,翻涌过大革命的血污。而今天的成熟丰韵,是一个民族的成长和一种文化的积淀呀。无论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遇到的巴黎人都是骄傲的,但他们是有理由感到骄傲的。
阿尔玛桥,本来平平无奇,却因了戴妃成为人们来巴黎必要凭吊的地方。当年车祸的现场,树立起一朵硕大的金色玫瑰形纪念碑,这火焰一般的玫瑰,就成为这个美丽却不幸的女人魂魄栖息的地方。象火苗一样的怒放着的,是她夭折的生命的延续吗?我想,这也只不过是爱她的人们的痴愿吧?“使生如夏花般烂漫,使死如秋叶般静美”,泰戈尔百多年前写就的诗句,就让我,默默地来献给你吧,英伦玫瑰。当然,还有一声叹息。
塞纳河,是在以后的日子里一点点走着、看着、咀嚼着,直到今天还回味着的。比较疯狂的是,在离开巴黎前,我坚持赤脚走过河岸,为了最“切肤”的体会她,记住她。为了阳光下,河对岸滑着滚轴飞快略过的身影里那勃发的生气,我学会了轮滑,想着有一天,去体会轮子下飞快的塞纳河。
坐船游塞纳,第一次是应邀参加一个中国姑娘的婚礼。她嫁给法国最大的一间抽样调查公司的老板,婚礼在游船上举行。精制的菜肴、潋滟的塞纳灯火加上萨克斯旖旎的诠释,传说中巴黎不饮自醉的风情我终于领教了。身着唐装与临座的绅士起舞,旋转间才发现舞曲居然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他们还颇有幽默感地邀请了法共中央书记,还来了一张共产党的合家欢,我作为共产党员的家属也参加了。老新郎热情地揽着我的肩膀,我在世界大同的幻想里笑得无比开心。
离开巴黎,最好的告别式当然又是乘船游塞纳河了。在灯火中,默默的注视两岸的建筑物,再听一次各种文字的解说,并用每一种文字对巴黎说再见。但内心深处我知道,巴黎是一位我仰慕的贵妇,我对她欣赏、赞叹,但她浓装下的温文掩不住的高傲,却使我无法亲近。巴黎,我注定无法把你当成家,就算我已经熟悉你的街巷,了解你的历史,流连于你那众多的博物馆、花园和美仑美奂的商店、风格独到的街边咖啡馆。但巴黎是巴黎人的巴黎,我的家不在这里。
在此遇到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