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转载: 钟院士是怎样坐上火车的 -- veridical
钟老师早上在这片薄雾中走进医院时,一定还不知道,这一天将会如此辗转奔袭。
上午11点多,我正在家里做饭,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国家卫健委医政医管局打来的。对方直奔主题:武汉疫情紧急,请钟院士今天无论如何亲赴武汉一趟。
潜意识里,我一直担心接到这个电话,但又隐约觉得这个电话迟早会来。去年12月以来,不明原因肺炎的消息陆续从武汉传来,钟老师一直为之忧心忡忡。事实上,包括我们医院在内,整个广东都已严阵以待。毕竟,17年前的“非典”给我们留下的教训,实在是太刻骨铭心。
钟老师正在跟几位专家讨论新冠肺炎疫情。自从1月8日国家卫健委专家组确认新型冠状病毒是此次疫情的病原之后,“新冠病毒”一直是他们讨论中的高频词。昨天,钟老师和黎毅敏教授一起去了深圳三院,那里新增了一例新冠肺炎的疑似病例。黎教授是医院的党委书记,也是“抗非”时钟老师的战友,如今他们仍然在同一战壕里。
他在电话里听完我的转述,沉吟了片刻,说:“下午我还有一个省卫健委的会,明天一早飞过去行不行?”
我马上致电对方,问能否缓一天。对方的回答是商量一下再回复。等待回复的时间里,我打开手机查询当天的飞机航班和高铁车次,都没票。
一个小时后,回复电话来了:“我们经过充分讨论,还是要请钟院士务必今天赶到武汉。”
我说:“今天去武汉的飞机票已经没有了,高铁连无座票都卖光了。”
电话那头态度很坚决:“请钟院士坐高铁过来,车票我们来联系。”
中午12:00,会议结束。钟老师匆匆走出会议室,边走边对我说:“我也接到国家卫健委的电话了,今天必须赶到武汉。”
过了一会儿,他强调了一句:“国家的这件事情非常重要,国家需要我们去,我们必须今天就去!”
之后是短暂的沉默。但他特意强调的“国家”两个字,让我的心猝不及防地被某种东西击中了,血液在刹那间“倏”地冲到了头顶。
草草吃完中午饭,钟老师已经来不及收拾行李,到省卫健委参加会议。下午2:30,我到达钟老师家里收拾好他的行李,赶到了省卫健委,静候会议的结束。那也是一个讨论新冠肺炎疫情的会议,专家们警惕而又谨慎地进行各种筹谋。
会议中,我接到了南站工作人员的电话,说可以送我们上武汉的高铁。我终于放下心来。嗯,上车以后如果能找到一张板凳给钟老师坐就更好了。
下午4:30,会议结束。我们坐上了直奔南站的车,一路飞驰。我和钟老师一路无话。只听钟老师喃喃自语:2003年非典挺过去了,没想到17年后又发生这么大的公共卫生事件。
下午5:30,我们抵达南站。车站里,人山人海,踏上归途的人们,满脸喜悦,几乎没有人戴口罩。欢乐的海洋里,又有多少人知晓已有暗礁深藏?
我们登上了下午5:45发车的G1022次车。列车长帮我们在餐车留了两个座位。我如释重负。这比板凳强多了。
一坐下来,钟老师便打开电脑,开始查阅和整理资料。他工作的时候,思考的时候,都很不喜欢被别人打扰。幸而车上没有人认出他来。感谢智能手机的发明,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安静地玩手机,车厢里没有了绿皮火车时代的那种喧嚣和纷扰。
直到晚上8点多,钟老师才想起要吃饭。我去买了两份土豆牛肉饭,然后又去补了车票。但过了一会儿,列车长过来说:“钟院士是为国家赶赴武汉,我们不能收他的饭钱!”尽管我再三推拒,但他还是坚决地把饭钱退给了我。
吃完晚餐,已是晚上9点。钟老师终于停下来,闭上眼睛,将头靠在了椅背上。他满脸倦容,眉头紧锁,两鬓的白发,在餐车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我心中一动,举起手机,偷偷拍下了这个画面,把这一瞬间定格在了2020年1月18日晚上的9点15分。
我知道钟老师已经很累了。但他从来都不会说。从来。
“眯”了十多分钟后,钟老师把电脑推给我,让我帮他敲下他对疫情的研判。大意有两点:一是新冠肺炎肯定存在人传人,因为广东已有两个疑似病例,虽然没有去过武汉,但还是被去过武汉的家人传染了;二是要重视早发现、早隔离,一定要提醒公众尽量别去武汉,少出门,少聚集。
晚上10:20,车到武汉。
是国家卫健委医政医管局打来的。对方直奔主题:武汉疫情紧急,请钟院士今天无论如何亲赴武汉一趟。
这次要不是钟老,后果不堪设想。
大意有两点:一是新冠肺炎肯定存在人传人,
这是啥情况,没理解作者思路,这是要说钟知情不报呢,还是批判其他人都是草包呢,我没去都知道人传人了,你们两批专家去了都不知道?你们没有学生,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