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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文摘】茅十七 :《渎神刀》之一:出关记 -- AleaJacta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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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文摘】茅十七 :《渎神刀》之一:出关记

李耳毫无动静的坐着,好像一段呆木头。

眼前,一位年轻的村妇正要去下田,结实的身体有一种健康美。

哦,女人……

李耳在野外已经有十几天没见过任何人了,当然包括女人。

所以尽管又累又饿,眼前的女人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是李耳最不爽的事情,他要西出函谷关,找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静心修道,然而这件事却时时让他静不下心来。

人的肉体真是麻烦。李耳叹了一口气,继续毫无动静的坐着,好像一段呆木头。

对于男女之事,很多人都竭力表现出深恶痛绝的样子。比如那个以前拜访过李耳,现在很出名的孔丘,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听说有人议论他和某女人有绯闻,马上指手画脚的大喊:“天厌之!天厌之!”

孔丘不喜欢这种事么?他还不是在结婚第二年就有了儿子?一想到孔丘这种严肃的人也会在床上抱着女人面红耳赤的嘿咻,李耳不由得笑出了声来。

李耳对男女之事一直很有兴趣,不仅有肉体上的,也有精神上的。因为其中的快感很纯粹,在高潮时的一刹那,李耳总会觉得自己离那个恍恍惚惚的“道”非常接近。

而且此事总是会造成新生命的孕育,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

李耳对自己的兴趣也毫不隐瞒,在向学生们讲课时,总会拿来作比喻。就在前几个月,几个有钱的学生听多了李耳在这方面的比喻,竟然去买了很多女人,说是要在男女之事上来修道。李耳对此并不太赞成,然而也懒得去管。但就是此事让那些平素就看不惯李耳的人爆发了,那天好像有好几百人吧,也许有上千人呢,聚集在李耳门前,叫嚣着要烧死他。

还是走吧,李耳决定离开这些喧闹的地方,找一个真正安静的所在,一个人静静地体验大道。于是他骑着青牛离开了都城,据说西方有荒凉的地方,千里之内都看不到人烟,就去那里吧。

然而出门这几个月来,李耳却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体内的欲望总是会打扰他的沉思。一个晚上,李耳突然被体内的冲动惊醒,感觉到下体潮乎乎的,回想到梦境里的情景,李耳明白过来,原来他梦遗了。然而现在他正睡在野外,周围没有水,天气还不暖,脱下衣服会很冷,于是这个晚上李耳过得很不舒服。

肉体真是让人烦恼啊!

此去要一个人潜修,有可能再也不碰女人了,对此李耳倒看的很开,对于体验大道的快乐来说,肉体的欲望毕竟算不了什么。

然而欲望总是会不期而至地打断他的思考。

如果我没有肉体,只有纯粹的精神,那该多好啊!

“先生!先生!”

李耳毫无动静的坐着,好像一段呆木头。

“先生!先生!”

李耳终于从沉思中醒了过来。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一群人,一个官员服色的人正在叫他,看到李耳抬起眼来,连忙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

“先生不记得我了?我是您以前的一个学生呀,现在是函谷关的关尹。”

李耳端详着眼前的这张面孔,有点似曾相识的样子。

关尹府里。

“先生要出关?再也不会回来了?”

李耳正在细嚼慢咽,好多天没有吃到这么好的食物,他在仔细享受食物的美味。美味的实质到底是什么呢?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 “先生?”

李耳回过神来:“怎么?”

“先生要出关?再也不会回来了?”

“是啊,我要找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好好体验大道。”

关尹仿佛想起了什么。

这时一名内侍走了过来:“大人,准备好了。”

“那就开始吧。”关尹说道。

四壁忽然响起了悠扬的音乐,几名歌姬舞了进来。她们都很漂亮,身材也不错,跳的舞颇有几分诱惑的味道。

李耳感到自己身体里的某种东西又被唤醒了。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旁边的关尹念念有词:“从女人的牝户可以体验到大道,这是先生当年教过我的。”

李耳毫无动静的坐着,就好像一段呆木头。

关尹笑了起来:“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忘记先生的教诲。”

深夜,李耳醒了过来。

一个温软的肉体紧紧贴着李耳。他不由想起了睡觉前发生的事情,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啊。

可是现在越享受,以后清修的时候恐怕就会越煎熬。

李耳又发起呆来,好像一段呆木头。

清晨,李耳牵着青牛想静静的离开。

几名侍从挡住了他的去路:“对不起,李耳先生,关尹吩咐过您不能走?”

“为什么?他要给我送行么?”李耳皱起了眉头。

“先生!”关尹出现了,脸上带着一丝狡黠的微笑,“先生这一去,我就再也不能聆听到先生的教诲,请先生为我写下您学问的精要再走吧。

李耳坐在庭前发呆,好像一段呆木头。

不远的地方站着两个侍从,他们像忠实的狗一样寸步不离。

李耳被关尹强留在这里快一个月了。

关尹陪他坐了快一个时辰,但是李耳还是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先生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写呢?”关尹问道。

李耳仍然在发呆,好像一段呆木头。

一名侍从急急忙忙走了过来:“大人,行刑时间到了。”

“先生,失陪了。”关尹站起身来。

“行刑?行什么刑?”李耳突然开口问道。

关尹吓了一跳:“腐刑,有一名犯罪的官员要处以腐刑。”

李耳怔了一下:“腐刑,受了腐刑人会死么?”

“我们事后的治疗措施很好,这么多年来还没有死掉的。”关尹说完这句话就匆匆走开了。

李耳继续发起呆来,好像一段呆木头。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一名侍从连滚带爬地从门外撞了进来。

关尹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侍从无比惊骇的样子:“李耳先生,他,他……”

李耳房内。

关尹一下子呆住了。

李耳叉开两腿坐在血泊中,刚刚赶到的两名医生正在给他止血,旁边的盘子里扔着一嘟噜黑乎乎的东西。

“您?您给自己行了腐刑?”关尹不知道如何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李耳面色惨白,从齿缝中吐出字来:“我……不想……在……修道……的时候……有烦恼。”

李耳叉着双腿躺在一张特制的床上,这是专为受腐刑的人制造的床,两边有支架可以把腿叉开搭上,中间有一个洞可供排泄。

他的胯下被包了起来,然而还是不断会有血液渗出。

原来男根的地方插着一根麦管,这既是为了小便,也是为了防止伤口愈合后堵塞尿道。

疼痛一直很剧烈,但疼痛又使李耳的大脑保持在一种很活跃的状态。

等伤口愈合后就好了,我就再也没有情欲的烦恼了。

李耳觉得心里轻松了起来,肉身的烦恼终于会减少一些了。

一直躺在床上的日子很无聊。

李耳看着旁边雪白的粉壁,突然有了一种冲动。

他从床边拿起一根麦管,蘸着胯下的血迹在墙上写下了一行字:

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

“先生,您终于要走了?”关尹欲言又止,神情很是复杂。

李耳牵着青牛,岔着双腿走路,好像螃蟹一样,样子很滑稽。伤口还没有完完全全愈合,所以走路时双腿必须分开。

但是他的脸上没有了以前那种呆木头的神情,而是显得轻松而愉快。

“我的学说都已经写了下来,就在我的卧室里。”

关尹推开了李耳卧室的门,养伤的这段时间李耳一直不让关尹进门,但是关尹也没听说他要竹简和刀子,也没有要他派人来记过东西。

关尹又一次呆住了。

他看到一面红色的墙,这面墙原本应该是白色的。

墙上满是红色的小字,墙根散落着许多根麦管。

当关尹靠近那些红色小字的时候,他闻到了一丝血腥味。

关尹突然也变得呆了起来,好像一段呆木头。

他的眼神落在墙上,顺着字迹一行行的读了下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家园 【文摘】《渎神刀》之五:桃园义

却说玄德自没甘夫人,昼夜烦恼。

——《三国演义》五十四回

这个晚上,刘备觉得自己好象又有了年青的感觉。

据说孙尚香是个美女,会是什么样子呢?

虽说今天是新婚之夜,但刘备之前从没见过孙尚香。所以对他来说,今晚是和陌生女郎的第一次约会。

以刘备的权位,要想得到美女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他需要维护自己的道德完人形象。所以自甘夫人死后,刘备再也没有碰过女人。

但今天晚上他就可以拥有合法的性生活了。

刘备的心跳居然有点加速。

两行红炬,接引玄德入房。

洞房之中一群侍婢簇拥着一位美女,这就是孙尚香了。

然而刘备却吓得魂不附体。

灯光之下,但见枪刀簇满,侍婢皆佩剑悬刀,立于两旁。

管家婆进曰:“贵人休得惊惧。夫人自幼好观武事,居常令侍婢击剑为乐,故尔如此。”玄德曰:“非夫人所观之事,吾甚心寒,可命暂去。”

管家婆禀覆孙夫人曰:“房中摆列兵器,娇客不安,今且去之。”孙夫人冷笑曰:“厮杀半生,尚惧兵器乎?关门。”

砰的一声,洞房大门关上了。

“这……”刘备不知如何是好。

“香香!”孙尚香叫道。

“在!”一名劲装女子昂然出列。

“拿下!”孙尚香用手一指刘备。

尚香,香香,什么关系?

刘备还没来得及反应,香香已经和几个侍婢紧紧抓住了刘备,让他动弹不得。

孙尚香冷笑着走了过来。

忽然之间,寒光一闪,孙尚香手中多了一柄利刃。

又是寒光一闪,刘备的下体顿时感到了一种难以忍受的巨痛。

他正要喊出声来,嘴巴马上被结结实实的堵住了。

史载刘备成亲之后,东吴盛筑宫室,多送美色,金玉锦绮玩好之物满列府内,刘备为声色所迷,不思天下之事。

其实事实的真相是刘备在养伤。

孙尚香对男人并没有兴趣,她只对同性有兴趣。

虽然要母亲之命不可违抗,和刘备的亲事一定要成,但成亲之后的事她就要自己做主了。

为了一劳永逸,干脆直接阉掉刘备。

寝殿之内,传来一阵阵惨叫。

刘备伏在地上,颈上套着铁链,孙尚香左手铁链,右手皮鞭,一下下地向刘备身上抽去。

“夫人饶命啊!”

“谁是你的夫人,叫女王!”

“女王……”

刘备的表情很痛苦,但眼中却有着一丝渴望的光芒。

对于有的人来说,被人虐待却能给他带来快感,刘备就是这样的人。

所以虽然有阉割之仇,他和孙尚香的关系竟然又出现了新的转机。

然而刘备毕竟是当世枭雄,他的心中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比如荆州,比如天下,还有桃园结义的兄弟。

孙尚香长叹一声,扔下皮鞭,喝退香香,神情显得无聊之极。

每天周围总是这些侍婢,脚下总是这个男人,她开始审美疲劳了。

刘备适时凑了过来:“女王想去荆州么?”

“滚!”

“奴会为女王在荆州物色很多美女。”

孙尚香眼前一亮:“真的么?”

“荆州之地,美女如云,更兼性情火辣,女王定会喜欢。”

孙尚香心头一动,沉吟了起来。

“此曲咏的就是荆州女子,女王听过么?”刘备讨好地唱了起来:“辣妹子辣,辣妹子辣,辣妹子辣妹子辣辣辣……”

荆州。

刘备讲完了自己的故事,室内一片沉默。惊愕、痛惜、仇恨,同时在关羽和张飞心头翻滚。

“二弟和三弟不要找夫人报仇了,现在这个样子其实也挺好。”

刘备突然抱住了关羽的胳膊,眼中仿佛有泪光在闪动,假须也在微微颤抖:“我现在和二弟一样了!同生死,共患难,我们是兄弟!”

张飞在一边默默地发起呆来。

平野辽阔,大江奔流。

一条顺流而下的大船上,孙尚香左手皮鞭,右手利刃,脸色阴沉。

她要赶回东吴去,还要把刘备的儿子也带走。然而半路杀出了一个赵云。

一群侍婢的包围圈中,赵云左手抱定阿斗,右手的青釭剑发出幽幽的光。

他本想大开杀戒,但孙尚香的一句话使他踌躇不前。

“你想和刘备一样下场么?”孙尚香玩弄着手里的利刃,寒光闪烁。

孙尚香的手段,赵云久已闻名,加上怀中的阿斗掣肘,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风顺水急,望中流而去。赵云孤掌难鸣。

前方港内忽然驶出一队战船。当头船上一员大将,手执蛇矛,高声大叫:“嫂嫂留下侄儿去!”

血光闪过,周善被张飞手起一剑砍倒,提头掷于孙夫人前。

夫人大惊曰:“叔叔何故无礼?”

张飞曰:“嫂嫂不以俺哥哥为重,私自归家,这便无礼!”

孙尚香利刃直指:“你想落得个和刘备一样的下场么?”

她本以为张飞也会和赵云一样被吓住。

却听张飞大喝一声,宛若霹雳:“你便来吧!”

同生死,共患难,我们是兄弟!张飞脑海中闪现出大哥这句话。他想和两位哥哥一样,然而对于这种事情,任何正常的男人都很难作出决断。

干脆就让孙夫人来帮忙吧!

然而孙尚香却被张飞的举动惊呆了。

“割又不割,降又不降,却是何故!”张飞挺矛又喝。曾经震退曹操大军的大喝,风云为之变色!

孙尚香手中的利刃几乎落地。

另一艘东吴大船靠了过来,孙尚香一干人架起跳板,仓皇离去。

“既然阿斗已经夺回,就由他们去吧。”赵云对张飞说道。

然而张飞没有回答,只是在默默地发呆。

多年之后,阆中军营。

张飞酩酊大醉,双目如血。

帐中几上安放着关羽的灵位。

虽然痛打了两员偏将,他心中的愤恨与痛苦之情还是没有半分消退。

“同生死,共患难,我们是兄弟!”张飞又想起了这句话。

“大哥!二哥!我们兄弟一心!”

一声暴喝,大帐中的灯光忽然变得血红。

张飞紧咬牙关,将一个黑乎乎的物事祭在了关羽灵前。

二哥曾刮骨疗毒神色如常,今日我也不会叫一声!

张飞每睡不合眼,当夜寝于帐中,范疆、张达见他须竖目张,本不敢动手。却见他面如白纸,满身鲜血,方敢近前,以短刀刺入飞腹。飞大叫一声而亡,时年五十五岁。

若张飞身上无伤,便再来十个范疆张达,又怎能近得他身?

家园 【文摘】《渎神刀》之四:焚书坑儒

六王毕,四海一。

浩浩荡荡的始皇东游车队正沿着驰道滚滚而来,宛如荒野中的一条巨蟒。

泰山封禅归来的赢政端坐车中,志得意满。

登山踏雾,指天笑骂。大地在我脚下,国计掌于手中,哪个再敢多说话!

朕要东游沧海,西访昆仑。南取象郡,北逐匈奴。走遍寡人这大大的疆土!

不远处是绵延数百里的邙山余脉,丘陵起伏,沟壑纵横。在这荒凉的地方,除了东游车队,仿佛不应该再有活人出现。

然而这里是博浪沙。张良很久以前就选中了这个地方。

一百二十斤的大铁锥,正静静的躺在荆棘丛中。

正午的太阳晒得士兵们昏昏欲睡,这样的天气好象不应该有什么事发生。

有的士兵在马上打起了瞌睡。

一声巨响,山崩地裂!

只见一个黑乎乎的物事从小丘之后飞了出来,直扑皇帝车辇!

木条横飞,木屑四溅。血肉飞散,人喊马嘶!

大铁锥贯车而过,砸倒了车骑一片。

车队乱作一团。“救皇帝!”“拿刺客!”各种喊声此起彼伏。

一队骑兵卷地而去,一群内侍抢地而来。

一地血肉模糊之中,皇帝还有命在么?

“被击中的是副车!”一名内侍突然喊了起来。

为了防备刺客,嬴政有两副车辇不时更换,今天他正好换了后面的一辆。

内侍们一片欢呼,不是为了皇帝的性命,而是为了自己的脑袋。

几名内侍连滚带爬地扑向正车,想要给皇帝留下忠心护主的印象。

然而掀开车帘后,车内的景象让他们魂飞魄散。

嬴政靠在车壁上,面目扭曲,脸如死灰,身下一片鲜血。

张开的两腿间,一根木条直指车门。

前车飞出的这根木条正好刺中了嬴政的要害。

嬴政挣扎着看了下体一眼就昏了过去,这是他最后一次在自己胯下看到长条状的物体。

窗外的喧闹声仿佛变得非常遥远。

“力士触树而死了!”“另一名刺客一定要抓住!”

……

一个漆黑的夜晚。

大土坑内,一堆被缚成一团的人正在挣扎,他们的眼睛都被蒙上,嘴巴也被塞住。

看到那根木条和皇帝伤处的所有人,宦官、侍卫、医生、宫女都在这里。

等待着他们的命运是活埋。

那群最先扑上去的内侍也在其中。

当时他们以为自己是在表忠心,其实他们是在走向死亡之门。

骄傲的皇帝不愿意让任何人知道事实的真相。

嬴政的措施很管用,他没有了阳具的秘密一直保护得很好。

美女们还是经常被送进他的寝宫。

嬴政下体的创伤并不彻底,这使得他还有男人的欲望,却没有了男人的功能。

他喜欢美女,却再也不能征服她们了。

愤怒的嬴政找了很多方式来发泄,于是人们往往会在深夜听到寝宫里的惨叫,第二天抬出来的大半会是一具女尸。

于是产生了很多关于皇帝男性雄风的传说。

皇帝的儿女仍然在一个一个的出生。他们真正的父母在他们“出生”的那一天都会身首异处。过不了多久,他们皇宫内的“母亲”也会因为各种原因死去。

“陛下神灵明圣,平定海内,放逐蛮夷,日月所照,莫不宾服。以诸侯为郡县,人人自安乐,无战争之患,传之万世。自上古不及陛下威德!”

仆射周青臣谀词如潮,嬴政十分受用。

博士淳于越却觉得自己有话要说,他要以儒家的理想来表达自己的忠心。

“此言大谬!”淳于越挺身而出,“臣闻殷周之王千馀岁,封子弟功臣,自为枝辅。今陛下有海内,而子弟为匹夫,卒有田常、六卿之臣,无辅拂,何以相救哉!”

分封?嬴政心中一紧,自己的儿子大部分都非亲生,分封他们做什么。

嬴政马上想起了自己残缺的下体,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了起来,凡是让嬴政想到此事的人,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

淳于越并没有注意到嬴政脸色的变化,他觉得自己正在阐明大义,皇帝定会听从自己的建议,这可是名垂千古的好机会啊!

“事不师古而能长久者,非所闻也。今青臣又面谀以重陛下之过,非忠臣!”淳于越越说越激动,花白胡子剧烈地抖动着。

嬴政哼了一声,把头转向李斯:“丞相,你说呢?”

一直在观察皇帝脸色的李斯自然知道要如何表现:“反动儒生淳于越听着!自大秦统一天下以来,你天天不忘复辟,日日企图变天!你这孔老二的孝子贤孙,整天想的就是让大秦变修!在伟大领袖始皇帝的领导下,我们辛辛苦苦二十年,怎能一夜回到旧社会!”

李斯的雄辩能力朝中无人能比,先以一串口号将淳于越砸得晕晕乎乎,接着高屋建瓴,避实就虚,一番唇枪舌剑之后,淳于越早就没了招架之力。

又是一个漆黑的夜晚。

又是一个大土坑。

又是一堆被缚的人在扎。

等待着他们的又是活埋的命运。

运处火光参天,陈年的竹简很易于燃烧。

坑底里淳于越也在挣扎,他到死都不会明白让自己送命的真正原因。

他也以为自己是在表忠心,却不知道自己刺痛了秦始皇丢失的老二。

千年之后,人们称此事为“焚书坑儒”。

又一起“阳具改变历史”的事件。

戍卒叫,函谷举。

秦二世二年,陈胜的数十万大军逼近关中。二世被迫将为始皇建设陵墓的数十万刑徒武装起来。

刑徒们再也没有回来,秦始皇陵再也没有完成。

所以我们现在看到的秦始皇陵只是一个底座。

如果真正按始皇的遗愿完成的话,矗立起的将会是一座巨大的阳具。

家园 【文摘】《渎神刀》之三:千里走单骑

青龙偃月刀,又名冷艳锯,重八十二斤。

这把刀正被关羽稳稳的握在手中,刀刃上隐隐闪烁着一抹血红。

秦琪喉头有点发干,探马早已报告过了前面几个关口武将的死讯,他们都死的很惨。

然而我是有备而来的,正要杀他个出其不意!秦琪摸了摸那具特制的护甲,暗中安慰自己。

“你还是不放我过去么?”关羽眼中闪过一道狠戾之气。

一阵威风掀动了他的胡须,那漂亮得出奇的美髯随风轻轻舞蹈了起来。

“吾奉夏侯将军将令,守把关隘,你便插翅,也飞不过去!”秦琪答道。

关羽眼中狠戾之气又现:“你知我于路斩戮阉割者乎?”

探马报告给秦琪的是,前面四个关口的守将都死在了青龙偃月刀下,都被一刀割掉了男人的那个命根子。

“你只割得无名下将,敢割我么?”秦琪在故意激怒关羽。

他的战袍遮住了胯下那具刚赶工出来的精铁护裆,希望这层三寸厚的精铁能挡住青龙偃月刀,然后反戈一击。

黄尘滚滚,战马嘶鸣,两员武将战在了一处!

关羽使出半月斩。

秦琪使出神剑闪。

关羽使出日月轮斩。

秦琪使出神剑闪华。

关羽忽然大喝:“青龙天翔!”

青龙偃月刀划出一道匪夷所思的曲线,朝秦琪胯下斩来。

终于来了!秦琪毫不理会偃月刀的来势,而是直向关羽刺去。

等你发现我的秘密时,你已经死了!秦琪仿佛已经看到了关羽的死亡。

然而青光一闪,秦琪便看到一团黑乎乎的物事飞了出去,接着他看到了鲜血如莲花般的绽放,那是自己胯下喷涌而出的鲜血。

“三寸厚的精铁竟也不能抵挡么……”秦琪摇晃着倒了下去。

关羽脸上的肌肉在抽搐,那是仇恨与快意在一起燃烧。

鲜血滴尽之后,青龙偃月刀刃上的红光仿佛又盛了几分。

旅途终于要结束了。我终于把二位嫂嫂带了回来。

关羽的心情终于有些轻松了。

千里走单骑,他的容颜已经憔悴了很多,鬓角也有白发生出。

只有颔下的美髯,依旧乌黑亮泽,在胸前披拂。

三国第一美髯。

前方尘头大起。

当先一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

“三弟!”关羽大呼一声,策马迎了上去。

飞鬼戟!

仓琅一声,刀枪相交。

“三弟,你怎么……”关羽不能相信张飞竟然能向自己下手。

张飞须发皆张,大喝道:“禽兽!”挺起蛇矛又向关羽刺来。

“翼德住手!”一辆马车辘辘而来,两个女人掀起车帘大呼。

看到这两个女人,张飞却显得更加暴怒。

雷鸣击!

张飞大喊一声就要出手。

“三弟住手!”斜刺里突然伸出两把剑隔开了蛇矛。

来者两耳垂肩,面如冠玉,正是刘备。

“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破,尚可补;手足断,安再续!”刘备抓住张飞的矛杆,眼角似乎有泪光在闪动。

关羽似乎明白了什么。

“兄长,三弟,请随我来。”关羽一反常态,并没有跟在刘备身后,而是径自朝最近的一间屋子而来。

“曹丞相为了离间我们兄弟,编造了不少谣言。”草屋内,关羽平静地说道。

“据说你曾和二位嫂嫂同处一室,共居一月!”张飞问道。

“没错,这是曹丞相的安排。”关羽的语气依然平静。

张飞大喊一声,又操起了蛇矛。关羽平淡的语气激怒了他,看起来这个混蛋竟然丝毫不把这事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关羽解下了下衣。

刘备和张飞看到,关羽的胯下竟然空无一物,一片凝结已久的疤痕。

“现在,哥哥和三弟知道我是清白的了吧?”关羽平静地说道。阉割众将时的那股狠戾之气在他脸上已经无影无踪了。

定睛看去,关羽胯下那片疤痕竟然是几个刀刻的字。

“建安五年二月,”关羽道,“这就是曹丞相将我和嫂嫂们软禁在一起的日子。”

尾声:

关羽终其一生,美髯乌黑亮泽,未有半根白须,人以为奇,皆呼为“美髯公”,流传千古。

真正的花朵总会凋零,只有假花会永远盛开。

家园 【文摘】《渎神刀》之二:菩提本无树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黑暗中慧能紧闭双眼,不停的念着这句话,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师傅说要心无所住才能成佛,不要执着于凡间的一切事情

但是这就意味着对一切逆来顺受,对于侵害他的人听之任之吗?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但这些耻辱和痛苦却是实实在在的感受,怎么也甩不掉。

佛祖啊,师父啊,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慧能不知道自己胶着在这种矛盾中已经有多久了。

他努力地想让佛法来指导自己,却发现一切都毫无效果。

我佛虽然慈悲,却也会做狮子吼。

慧能忽然察觉到自己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我已经动了嗔心了。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

一堆和尚围在了南廊前,不知在议论什么。

是又画了新的变相么?

透过人头间的缝隙,慧能看到墙上有几句偈语。

师父有了新的开示?慧能不识字,拉住旁边的一个和尚问道:“师兄,墙上写的是什么?”

“好精妙的偈子啊。”那个和尚作出赞叹的样子,摇头晃脑的读了下来——

身是菩提树,

心如明镜台。

时时勤拂拭,

勿使染尘埃。

“真是令人获益非浅啊!”和尚故意提高了嗓音,“神秀师兄的见识真是不凡!”

神秀!

慧能的心口猛的紧缩了一下。眼睛向周围一扫,瞥见了人丛中的神秀,一丝得意的微笑挂在他的嘴角。

顿时那种快要崩溃的状态又占据了慧能。

屈辱,愤怒,痛苦,绝望,困惑……

许多种心情交织在一起,慧能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掉了。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慧能快步离开了人群。

黑暗中慧能坐在那里,紧闭双眼。

如何才能得到解脱,如何才能得到解脱?

慧能本以为禅院是远离尘世的净土,然而到了之后才发现,这里有着不亚于尘世的丑恶。

和尚是色中饿鬼。

慧能在出家之前就听说过这句话,然而到了禅院之后才有了真正的认识。

有多少白天道貌岸然的“高僧”,晚上却成了男盗女娼的淫棍!

“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了。

佛祖啊,他又来了……

神秀哈哈笑着,将瘦小的慧能一把摁倒在床上。

“谁能写出比老子更好的偈子!”神秀狠狠抓着慧能的脑袋在床上撞着。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慧能在心里一遍遍快速念着。

“老子要成为六祖呀!”神秀一把撕下了慧能的裤子。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神秀掏出了自己的大枪,“这就是老子的菩提树呀!”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这就是你的明镜台呀!”神秀狂笑着用巴掌响亮地拍着慧能的屁股。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时时勤拂拭呀,勿使染尘埃呀!”神秀粗鲁地动作着,狂笑着,继续着他对慧能的侵犯。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慧能觉得自己仿佛要进入到这八个字里面了。

慧能闭着双眼,然而眉头并没有紧锁。

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他却能清楚地看到周围的一切。

一切都好像玻璃一样透明。

慧能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肉体,静静地谛观着这个世界。

狂喜而又宁静,这两种矛盾的状态呈现出神奇的统一。

就在他面临崩溃的极点时,宇宙之门向他敞开了。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这八个字突然之间打开了一扇窗户。

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慧能走出门外,轻快地没入了黑暗中。

一声惨叫划破夜空,整个禅院都惊醒了。

后院的看门狗也叫了起来。

当发现有个黑影正在朝这边走时,它叫得更凶了。

一团黑乎乎的物事扔了过来。看门狗凑过鼻子闻了闻,叼起来跑进狗窝,再也不叫了。

清晨,一个和尚正在南廊前扫落叶。

慧能走了过来,手里托着笔和一砚血。

“师兄能帮我在墙上写几句偈子吗?”

片刻之后,所有路过的人都看到,在神秀的偈语旁,又多了几句——

菩提本无树,

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

何处染尘埃!

家园 这位作者似乎有点儿“阉割”情结呵

动辄就要割,我看他是自己想割了... 怕疼不敢动手,只好把刘关张老子嬴政统统阉上一遍过过阉瘾...

家园 楼主这把刀太狠了,看帖的胯下生寒啊!
家园 哈哈哈!就不砸你了!
家园 【文摘】《渎神刀》之六:虎符

《渎神刀》之六:虎符

魏国王宫内,如姬盈盈下拜。

抬起头来,已是满面珠泪,梨花带雨:“多谢公子为贱妾报此杀父之仇!”

站在如姬对面的,正是微服入宫的信陵君无忌,战国四大公子之一。

“公子大德,万死不能报,自今日起,贱妾此身已属公子矣。”

如姬对信陵君倾心已久。日居深宫之中,天天听着信陵君的传奇故事,如姬早已将他看成了神话中的人物。

而信陵君又是当代著名的青年作家,文辞华丽至极,作为文学女青年的如姬,早已芳心暗许。

由于过分激动,如姬似乎已站不稳了,仿佛就要摔倒在地,信陵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如姬嘤宁一声,纵体入怀。

魏国第一美人如姬软玉温香的身体,就这么被信陵抱在了怀中。

信陵几乎要眩晕过去了。他以极强的意志力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信陵有要事相求,事关性命,请如姬为我盗取魏王虎符一用!”

“什么都可以,什么都是你的!”如姬柔软的樱唇堵住了信陵的嘴。

有什么事过一会再说吧,我什么都答应你……

信陵已经把持不住了。

“魏王来了!”一名侍女在窗外悄声说道。

侍女的声音虽然很低,在如姬和信陵的耳朵里却不异于晴天霹雳。

燃烧的情欲烈火马上熄灭了。

“快,从后门出去!”

“后门有人看守!”

“快找地方藏起来!”

“魏王好象已经发觉了,他一定会搜查的!”

冷汗从信陵的额角一滴滴的滚落下来。

怎么办?

魏王对信陵的声望忌惮已久,只是碍于他的名声和三千门客才不敢有所行动。

然而要是信陵以秽乱宫闱的名义被杀,不仅声名扫地,门客们也没有了正义的理由向魏王寻仇。

所以今日要是事发的话,信陵当死,如姬亦当死。

更重要的是,救赵大计从此功亏一篑,整个赵国逃不掉被屠戮的命运!

世必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有非常之功!

片刻之间,信陵已经作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决定。

他一把拉过如姬:“快,我来告诉你怎么办!”

另一只手却在除去自己的下衣。

大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

魏王持剑而入,满面愤怒。

外面人声鼎沸,几百名甲士已经将如姬寝宫围得水泄不通。

“刚进来的那个男人在那里!”魏王一把揪过一名侍女。

侍女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那里还说得出话来。

魏王举起剑来就要劈下去。

“大王……”

一声娇嗲的大王,仿佛将满屋的阴霾一扫而空。

“大王很久没来看如姬了。”如姬满面娇嗔地从后面走了过来,脸上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然而她的一只手却一直背在身后。

魏王心中一紧:“你身后那只手上拿的是什么?”

“哎呀这个东西我刚才忘扔掉了。”如姬嘴里说着说,脚步不停,眼看走到魏王身前了,那只手却还是背在身后。

仔细看去,如姬的身上竟然有几滴鲜血。

魏王大惊,将剑一挥:“你要行刺么!”

如姬媚笑着将背后的手伸了出来。

手中握着的赫然是一柄各色宝石镶嵌的匕首,刃上还往下滴着血迹。

虽然魏王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屋内的血腥场景还是让他头皮发麻。

一名披头散发的男子躺在地上,满地都是鲜血。男子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双腿叉开,旁边扔着一团黑乎乎的物事。

乱发和血污纠结成一团,男子的本来面目已经无法辨认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魏王吃惊地问道。

“一个刚净身的宦官,”如姬吃吃地笑着,“是臣妾给他净的身。”

如姬脸上又换成了幽怨的神色:“大王许久不临幸臣妾,如姬甚是寂寞。只好以此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这个男子入宫只在片刻之前,现在却已被如姬去势,他们之间不可能发生什么事情。想到这里,魏王心中不由一宽。

春秋战国之时,连年攻战,人性嗜杀,王宫之内亦不能免。孙武曾为吴王训练宫女,片刻之间连杀二妃。而在魏王宫中,命少年公子们击杀死囚以壮胆气也是常有的事情。如果如姬只是为了发泄的话,倒也没什么大不了。

顷刻之间情势数次大起大落,过分激动的魏王觉得有些疲惫了。既然有了合理的解释,事情就这样吧。

“你看我今天不是来了么?”魏王抱着如姬的纤腰。

“幸亏你今天来了,”如姬作出嗔怪的神色,“再不来臣妾就要把大王你也割了。”

数日之后,一辆马车从王宫内驶了出来。

来到门口,御者和守门的军官耳语了几句,军官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这就是如姬给净身的那个宦官?”军官挑起车帘,一名男子躺在车中,下体包着层层白布,还在渗着血。

“是是,如姬手法不好,现在还大量出血,要带出王宫在医生那里诊治。”御者说道。

“老规矩,搜。”军官一努嘴,几名士兵过来连人带车仔细搜了个遍。从王宫出来的人都要经过仔细的搜查的。

这辆车上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事物,军官很干脆的放行了。

这个男人就是信陵,虎符就藏在他包裹下体的白布中。

他靠着这枚虎符,在椎杀晋鄙后,调动魏国大军,解除了赵国之围。

十年之后,赵国华丽的宫室内,信陵沉吟不语。

这十年来,赵国将他作为整个国家的恩人,使他享尽了荣华。

而在他离开魏国的这十年里,诸侯已经不再忌惮魏国,秦国的大军已经数次大破魏军,眼看就要直取大梁。

魏王已经给是第十几次给信陵发求救文书了。

“我和魏国还有关系么?”信陵自语道。

“魏王还有一件东西送上。”使者脸色凝重,送上了一个精美的木匣。

打开木匣,其中赫然是一个黑乎乎的物事。

“魏王自残已谢公子,最后疼痛不能下刀,是如姬帮魏王切下来的。”使者突然以头叩地,砰砰作声,血流满面。

“请公子念在祖宗社稷,救救赵国吧!”

魏王见公子,相与泣,而以上将军印授公子,公子遂将。魏安釐王三十年,公子使使遍告诸侯。诸侯闻公子将,各遣将将兵救魏。公子率五国之兵破秦军於河外,走蒙骜。遂乘胜逐秦军至函谷关,抑秦兵,秦兵不敢出。当是时,公子威振天下。

——《史记·魏公子列传》

班师的路上,信陵忽然想起了如姬。

十年未见,美人的容颜是否也染上了风霜?

“如姬?”随行的魏国官员一怔,“如姬已经死了。”

“什么?!怎么死的?”

“大王自残的第二天她就自尽了。”

家园 又一次笑翻在地,原来真正的虎符是那个黑乎乎的东西!

那个黑乎乎的东西送到哪里,哪里大军马上发动...

看来历史不是人民创造的,也不是大姑娘创造的,而是由无数被割下来的黑乎乎的东西创造的...

继续等下文,看看楼主如何阉割下一位...

家园 文 章 要 看 , 花 不 送 !

咱 没 本 事 原 创 , 可 转 贴 也 辛 苦 啊 !

家园 送,送,敢不送么

六篇雄文看得大家胯下生风,哪个敢不送?

家园 靠,这也想的出来!作者的倾向.......嘿嘿嘿
家园 【文摘】《渎神刀》之七:锤子

《渎神刀》之七:锤子

漆黑的墓穴里,一灯如豆。两个盗墓贼正在翻找。

小的是门特,十六岁上下。“特”在古代有公牛的意思,门特也正如一头小公牛,肥壮结实。

老的是瘌壳,三旬左右。“瘌壳”是他的外号,因为他有一头瘌痢。

今天是他们第一次搭档盗墓。门特想跟人盗墓挣点钱,瘌壳是看门特年纪小好摆布。

瘌壳已经很多次没从墓里掘出“干货”了。关中平原上的诸多墓葬,大的他自己无力发掘,小的基本上洗劫一空。要是今天还弄不到点值钱的东西,烟花巷的婊子们就不会有好脸色了。

瘌壳花了几天时间掘进这个墓穴,最后却失望地发现,早已经被别的盗墓贼发现了。

据说这是古代一个什么公的墓,墓穴却不是很大,满是已腐朽的竹简,一脚踩下去便化为齑粉。

瘌壳失望地坐了下来:“看来今天又扑空了。”

他顺手拿起一根腿骨拨弄着,希望在满地的朽木中找出一点东西来。

墓主人的棺材早已被劈开,凌乱的骸骨和殓衣纠缠在一起。

“说不定还留下了点什么呢。”门特还是在满怀希望地搜寻着。第一次盗墓,他总觉得自己会发现点什么。

“不是说是个啥大官么,怎么都是竹子片片?”门特问道。

“谁球知道,”瘌壳恨恨地答道,“叫公的应该都是大官么。”

“大官墓葬里一般都有啥东西,是不是都是值钱的?”门特一直很好学,不放过一切提问的机会,他想做个优秀的盗墓贼。

“也不一定,不少大官最后在贴身处放的东西都是他最看重的,有值钱的,也有不值钱的。”

“他们临死都看中啥?”

“或者是自己最重要的,或者是自己最想得到的。人死的时候总有些东西放不下。”作了这么久盗墓贼,瘌壳居然变得有了点哲人气质,他曾不止一次揣摩过墓主人们临死时候的心态。

“千奇百怪,千奇百怪,”瘌壳摇摇头,回忆着自己的盗墓生涯。“有个当官的头边放着一个官印,还有一个和尚的骨灰坛旁边放着好几个春宫画的瓶子。”

“和尚死了放这个干啥?”门特不解地问道。

“因为他最想这个么,”瘌壳不屑地笑了一下,“你这小崽子不懂。”

“哎呀,这是啥东西!”门特在殓衣里摸到了什么,一把举起,瘌壳连忙把小油灯凑了过来。

这是一个黑乎乎的物事,沉甸甸的,估计藏的比较隐秘,前面的盗墓贼都没有发现。

门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是什么东西,骂了一句:“这是个锤子嘛。”锤子,在关中方言里是男人阳具的意思,骂人话。

“这就是个锤子!”瘌壳一把抓了过来,这个物事分明是一个勃起的阳具。

瘌壳拿出小刀在锤子表面使劲刮了刮,顿时有金灿灿的光发了出来。

“金子!”门特不由叫了起来。

确实是金子!瘌壳的心不由也跳了起来,这么大一个锤子,好几斤重呢。

“是我寻见的!我要多一半!”门特非常激动。

瘌壳乜斜着门特,心中暗忖:“你小子?一多半?想的美!”

“你看这又是啥!”瘌壳突然指着地上叫道。

门特赶忙低头去看,瘌壳却抡起手中的黄金锤子恨恨地向门特的后脑砸了下去。他要一下砸死门特,独吞锤子。

然而瘌壳忘了,他们所处的空间是十分狭窄的,锤子在墓穴的顶上磕了一下,力量减轻了不少。

门特摇晃着转过头来,血流的满脸都是。他马上明白了瘌壳的意图,和瘌壳展开了殊死的搏斗。

门特确实象小公牛犊子一样有力,瘌壳由于酒色过度身体也比较虚了,两人在墓穴里翻来滚去,半天不分上下。

然而到底还是瘌壳经验更为丰富一些,将门特结结实实压在了身下。

“今个就要了你小崽子的命!”瘌壳狠狠地举起了手中的锤子。

门特被瘌壳紧紧压在身下,脑袋正对着瘌壳的屁股。

你抢了我的锤子,我也要咬了你的锤子!门特不假思索地向瘌壳胯下咬去。

“啊————”一声惨叫从墓穴中传了出来,听到的人无疑会认为是墓地中的鬼啸!

门特从瘌壳的身下挣扎出来,爬出墓穴跑掉了。

不知过了多久,瘌壳痛醒了过来。

我的锤子,就这么没有了?就这么被咬掉了?那个经常在床上总是让自己感到自豪的物件,就这么平白地没有了?我就再也不是男人了?就再也不能搞那些婊子了?

瘌壳脑中一片混乱,看着手中那个黑乎乎的物事,再看看地上那个黑乎乎的物事,就因为这个金锤子,我丢掉了自己的真锤子,到底是因为值,还是因为不值?

他想说自己是在梦中,然而胯下的剧痛却在提醒着他残酷的现实。

“我的锤子呀……”一阵惨痛的哭声又从墓穴中传了出来。

听,墓地中的厉鬼又在叫了。

月光凄清,满身血污的瘌壳好象真的厉鬼爬到了地面上。

他呆滞地望着手中那块黄金的锤子,心中突然泛起了一种奇怪的感情——这就是我的锤子么,你看他又粗又长,金枪永远不倒,比以前那个强多了么。我谁也不给,谁也不卖,就要整天把它带着,死了也要夹在裆里面带到坟里去!

啊,带到坟里去……这个墓主人不就是把他带到坟里去了么?

他到底是为啥?这个锤子对他必然也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使他至死也不能释怀。他到底在想着什么呢?

一个到死都想着锤子的人,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难道,他也和我一样么?

瘌壳用颤抖的手扯开了墓碑上的乱藤,碑文便暴露在了月光下,瘌壳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了下来:

太——史——公——司——马——迁——之——墓……

家园 这次倒是个货真价实的没锤子的

快拿来护裆穿上,冷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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