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繁荣西河☆拔刀原创】朋友故事 (一) 重逢 -- 夏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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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前夜,与一干朋友在新开张的川菜饭店“半亩园”聚餐。生意红火,客流如潮,又值岁尾年头,更是熙熙攘攘,人声鼎沸,虽然我们事先预定了座位,但还是在门口等了半个小时。
“半亩园”的菜还是不错的,而且经济实惠,又是汤,又是煲,每个人吃得都是赞不绝口,红光满面,至于川菜适合不适合圣诞夜大餐的问题,全让我们抛到脑后去了。
店堂虽然不小,但放的桌椅似乎多了一些,服务员送菜买单就得从人缝中小心翼翼地奋力而过,看得出,这也是技术活,要是一碗热汤给哪位顾客衣脖儿里浇下去,那麻烦可就大了。
在与我们隔了一张桌子的地方,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站了起来,扭头向服务员招呼,看样子是要买单了。我不经意地扫视了一下那位大汉,不看则已,一看差点失声叫出口,那大汉没有注意到我,扭脸又坐了回去。
怎么是他?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我心想,如果说世界上有人会长得如此之相象,那今天就算是给我碰着了。我该不该贸然打个招呼呢?想了想,还是等他转过脸来再仔细辨认一下吧。服务员们很忙,一时半会儿还照顾不到他们,那大汉又转过脸来了,这回是侧面,朝前勾的下巴让我想起三十年前就拿他开玩笑的事情,如果是他,项阳,的话。
朋友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我把事情一说,大家就七嘴八舌地出主意了,什么,装作不经意地碰他一下;干脆喊一声他的名字看他的反应;写个条子递过去……
还是最后一个主意比较得体,一朋友十岁的儿子,混血儿,金发碧眼,一口京腔,座位正好最靠近那位大汉,让他去问问大汉姓什么。
小伙子倒是一点不怵,跟他妈耳语了几句,就挤到了大汉身边,叔叔,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小伙子大声问道,好让我们都听见。
大汉转身楞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口京腔出自一个小老外之口,犹豫片刻才答道,行啊,什么问题?
小伙儿继续朗声问道,叔叔,你能告诉我您姓什么吗?
大汉更是有点莫名其妙,他们那桌上的人们也都觉得奇怪,大眼瞪小眼地发楞,不会是电视台记者采访吧,怎么会用这么个小洋人?
大汉好不容易缓过神,从兜里掏出一支笔,在餐巾纸上写了一个字,问小伙子,你认识吗?
小伙子回身大叫,妈,他姓项!
大汉把视线投向我们的桌子,我的朋友,我赶紧站了起来,迟疑地问道,项阳?
项阳一楞,也站起身来,你,你,你了半天,竟然不能叫名。
我右手拇指食指伸出,你的,李向阳的干活?
项阳这才犹犹豫豫地道,夏,夏,夏一跳?
我们三两步走到一起,双手紧握。项阳基本面貌没变,跟三十年前比就是块头大了许多,我却变化甚大,老了胖了发福了,估计摸回国内,走大街上不用化装也没人能认识我了。
我们不约而同地,三十年了!
可不是,三十年整啊,中学二年级入中学时候的同学!很好记,住抗震棚时候入的校,入校几天就开追悼会了,在大太阳下晒了整整一下午,班上有三个女孩子都晒晕过去了,然后就上街游行了,放了不计其数的炮仗,反正比过年时候放的多,好象,家里也吃了螃蟹,就是记不得是不是三公一母。
我那时候还是宣委,政委的名字早就弃用了,班委里最忙的,这些政治活动一多,宣委就更忙,板报墙报一大堆,还要定时更新,不光是写稿,毛笔字板书都得拿得起来,还要题图插花描边,以前小学时候就干惯的,现在只不过频率更高面积更大更花时间。
很巧的是,班上还有两位干将,写写画画都挺棒的,项阳一个,还有一个董原,以后有机会再说说这小子,在非洲好几国使馆当差,后来就失去了联系,现在不知道混到哪里去了。
我们三个就此结成了死党,一起玩车技,一起看小说,一起抄“外国名歌二百首”,还一起抄那啥“之心”……往事不堪回首啊!
各自的朋友们在催促我们了,我们匆匆交换了电话,改日再聊……
真是想不到,会在离家万里的地方见到老朋友,而且是这样一种场合上,感叹不已。
回家路上,一首我们曾抄写的老歌回响在我脑海……
我们曾经终日游荡
在故乡的青山上
我们也曾历尽苦辛
到处奔波流浪
……
老朋友怎能忘记掉过去的好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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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乡遇见三十年的故知, 家里却来了...
唉, 花慰一下
夏老真是老了。。。
to be continued.
福祸相依啊。。。
等下文。
感性
才发现正文底下多出了一行,拷贝安得佩斯特的错啊
楼下解释了
下班时分急急匆匆,忘了检查一下就发了
该死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