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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左传》人物事略26:臧纥——知之难也 -- 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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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26附:师事仲尼1/10

《宣九年经》:

夏,仲孙蔑如京师。((p 0699)(07090003))(124)

《宣九年传》:

九年春,王使来征聘。夏,孟献子聘于周。王以为有礼,厚贿之。((p 0701)(07090101))(124)

我的粗译:

在我们的宣公九年(公元前六〇〇年,周定王七年,晋成公七年),春天,“王”(周定王)的使者来要求我们派人前去访问。这年夏天,我们的卿孟献子(仲孙蔑)就访问了“周”。“王”认为他懂规矩,重重赏赐了他。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夏,仲孙蔑如京师”曰:

仲孙蔑,公孙敖之孙,文伯-谷之子孟献子。《春秋》书鲁大夫如京师者凡七次,其五次皆有故而为:僖三十年,公子遂如京师,答宰-周公之聘也;文元年,叔孙得臣如京师,拜召伯之锡命也;八年,公孙敖如京师,吊襄王之丧也,然不至而复焉;九年,叔孙得臣如京师,葬襄王也;昭二十二年,叔鞅如京师,葬景王也。其因聘而往者,唯此仲孙蔑及襄二十四年之叔孙豹耳。而此两次,王皆以为有礼。

杨伯峻先生注“王使来征聘”曰:

王使为一词,周定王之使者也。征聘者,示意鲁遣使往周聘问也。征聘,《春秋》未书。

杨伯峻先生注“夏,孟献子聘于周”曰:

“于”,阮刻本作“於”,今从《唐石经》、金泽文库本及宋本。

“鲁”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0,北纬35.60(曲阜鲁国故城)。

“京师”——“周”——“王城”——“周宗”——“郏”——“郏鄏”——“京師”——“雒邑”推测位置为:东经112.43,北纬34.67(洛阳-西工区为主)。

《襄七年经》:

夏四月,三卜郊,不从,乃免牲。((p 0949)(09070002))(124)

《襄七年传》:

夏四月,三卜郊,不从,乃免牲。((p 0950)(09070201))(124)

孟献子曰:“吾乃今而后知有卜、筮。夫郊祀后稷,以祈农事也。是故启蛰而郊,郊而后耕。今既耕而卜郊,宜其不从也。”((p 0950)(09070202))(124)

《襄十一年经》:

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不郊。((p 0985)(09110002))(124)

《定十五年经》:

鼷鼠食郊牛,牛死,改卜牛。((p 1598)(11150002))(124)

夏五月辛亥,郊。((p 1599)(11150004))(124)

我的粗译:

三十四年后,我们的襄公七年(公元前五六六年,周灵王六年,晋悼公八年),夏四月,我们这里三次占卜郊祭之事,都没得到吉兆,就不再用原定的牺牲献祭。

于是孟献子(仲孙蔑)感慨道:“吾乃今而后知有卜、筮。夫郊祀后稷,以祈农事也。是故启蛰而郊,郊而后耕。今既耕而卜郊,宜其不从也。(我现在算是明白占卜和占筮的意义了。我们举行郊祭祭祀后稷,是要祈求农事顺利。所以才在启蛰的时候举行郊祭,举行郊祭之后就开始耕种。现在耕种已经完成还占卜要举行郊祭,当然不会如意了。)”。

一些补充:

上面最后三条《春秋经》我感觉也是此章《左传》作者用来举证当时在这方面的实际做法的。

杨伯峻先生注“夏四月,三卜郊,不从,乃免牲”曰:

卜郊、免牲俱详僖三十一年《传》并《注》。余详《传?注》。

杨伯峻先生注“夏四月,三卜郊,不从,乃免牲”曰:

郊有二义,据《孝经》“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礼记?郊特牲》“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此所以配上帝也。郊之祭也,大报本反始也”,《公羊传》宣三年“郊则曷为必祭稷?王者必以其祖配”云云,则郊本为祭天之礼。祭天应有陪同受祭之人,周之始祖为后稷,因以后稷配饗。此本是原义。其后又以后稷为始作农耕之人,人既祭祀上天,上天应有以酬答,于是产生祈求好收成之义。下文专就此义言。余详桓五年、僖三十一年《传》并《注》。

杨伯峻先生注《僖三十一年经》“夏四月,四卜郊”云:

郊义详桓五年《传?注》。此卜郊,据《传》“礼不卜常祀”、“牲成而卜郊”之文,盖非卜其牲与日,乃卜宜郊与否;不然,则《传》文云云成为无的之矢。《礼记?曲礼上》云:“卜筮不过三。”《公羊传》云:“三卜,礼也;四卜,非礼也。”然考之卜辞,有一事十数卜者。周初或以三次为限。《金滕》“乃卜三龟”可证。然至《春秋》,卜郊有三、有四、甚至有五,襄七年夏四月“三卜郊不从”,此及襄十一年夏四月“四卜郊不从”,成十年《经》夏四月“五卜郊不从”是也。然则四卜非礼,亦未必为春秋之实。((p 0484)(05310003))(035)。

杨伯峻先生注《僖三十一年经》“不从,乃免牲”云:

免牲者,为郊所准备之牺牲,免而不杀也。《礼记?郊特牲》谓“牲用骍,尚赤也;用犊,贵诚也”。牲为赤毛之牛犊。《谷梁传》云:“免牲者,为之缁衣熏裳,有司玄端,奉送至于南郊。免牛亦然。”《左传》未言,礼或同此。((p 0484)(05310003))(035)。

杨伯峻先生注《僖三十一年传》“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免牲,非礼也”云:

非礼者,谓郊为鲁之常祀,只宜卜牛,卜日,不宜卜可郊与否;今卜郊而不从,乃不郊,非礼也。((p 0486)(05310301))(035)。

杨伯峻先生注《僖三十一年传》“牛卜日曰牲”云:

杜《注》曰:“既得吉日,则牛改名曰牲。”孔《疏》曰:“此言免牲,是已得吉日,牲既成矣。成七年乃免牛,是未得吉日,牲未成也。”((p 0486)(05310301))(035)。

杨伯峻先生注《僖三十一年传》“牲成而卜郊,上怠、慢也”云:

据杜《注》,怠谓怠于吉典,慢谓慢渎龟策。此释卜郊之非礼。((p 0486)(05310301))(035)。

杨伯峻先生注“是故启蛰而郊,郊而后耕”曰:

启蛰,古代节气名,当时尚未具备二十四节气。杜《注》谓“启蛰,夏正建寅之月”。余详桓五年《传?注》。

杨伯峻先生注《桓五年传》“启蛰而郊”曰:

启蛰犹今言惊蛰,宋-王应麟所谓“改启为惊,盖避景帝讳”。(至汉行《太初历》,)《淮南子?天文训》改惊蛰在雨水后,为夏正二月节气。古之惊蛰在雨水前,为夏正正月之中(节)气。郊礼,古今异说纷繁。今以《春秋》、《左传》解《左传》。郊为夏正正月祈谷之礼,襄公七年《传》“夫郊祀后稷以祈农事”可证。然《春秋》书郊者九,宣三年、成七年、定十五年、哀元年之改卜牛俱在周正正月,即夏正十一月,盖正月卜牛,四月五月用之,《礼记?郊特牲》所谓“帝牛必在涤三月”者也。僖三十一年、成十年、襄十一年之卜郊则在周正四月,即夏正二月;定十五年之郊在夏正三月,哀元年之郊在夏正二月,其甚者成十七年书九月辛丑用郊,总之,卜郊及郊皆已过启蛰之节,诚如襄七年孟献子所云:“故启蛰而郊,郊而后耕,今既耕而卜郊”,是下文所云“过则书”也。((p 0106)(02050501))(014)。

杨伯峻先生注“今既耕而卜郊”曰:

据《夏小正》“正月农及雪泽”,似古代耕田在今农历正月。周正四月乃夏正二月,则已耕矣,故孟献子如此说。

杨伯峻先生注“宜其不从也”曰:

卜用龟。孟献子此语盖赞美龟壳有神灵,卜郊过时,龟壳自然三次不同意。但据僖三十一年《传》“礼不卜常祀”,卜郊已违其礼。卜法殷商时代常见,目前所得甲骨卜辞以万计。筮法用《周易》始于西周,但《春秋经》有卜无筮,《传》之筮多用《周易》。

杨伯峻先生注“鼷鼠食郊牛,牛死,改卜牛”曰:

无《传》。凡三书鼷鼠,成七年曰食角,此及明年云食郊牛,则食其肤与肉。

杨伯峻先生注“夏五月辛亥”曰:

推得应为朔日,而《经》不言朔,恐当时不以为朔。

《襄十三年经》:

十有三年春,公至自晋。((p 0998)(09130001))(124)

《襄十三年传》:

十三年春,公至自晋,孟献子书劳于庙,礼也。((p 0998)(09130101))(124)

我的粗译:

六年后,我们的襄公十三年(公元前五六〇年,周灵王十二年,晋悼公十四年),春天,我们的“公”(鲁襄公)从晋国回来,我们的卿孟献子(仲孙蔑)在大庙那里记载下了此行的事功,这是规矩。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十有三年春”曰:

正月初二壬申冬至,建子。

杨伯峻先生注“孟献子书劳于庙,礼也”曰:

孟献子即仲孙蔑。《周礼?夏官?司勋》谓“王功曰勋,事功曰劳”,此盖分别言之。古训诂通例,对文则异,散文则通。此言书劳即桓二年《传》之策勋。余详桓二年《传》并《注》。

杨伯峻先生注《桓二年传》“凡公行,告于宗庙;反行,饮至、舍爵、策勋焉,礼也”云:

据《左传》及《礼记?曾子问》,诸侯凡朝天子,朝诸侯,或与诸侯盟会,或出师攻伐,行前应亲自祭告祢庙,或者并祭告祖庙,又遣祝史祭告其余宗庙。返,又应亲自祭告祖庙,并遣祝史祭告其余宗庙。祭告后,合群臣饮酒,谓之饮至。舍,去声,音赦,置也。爵,古代酒杯,其形似雀,故谓之爵。爵,古雀字。设置酒杯,犹言饮酒。策,此作动词用,意即书写于简策。勋,勋劳。策勋亦可谓之书劳,襄十三年《传》“公至自晋,孟献子书劳于庙,礼也”可证。((p 0091)(02020701))(007)。

“晋”——“新田”——“绛”——“绛县”推测位置为:东经111.31,北纬35.62(成六年后,新田遗址,4000万平方米,在同一区域内有6座城址。春秋中期至战国早期)。

《襄十五年经》:

十有五年春,宋公使向戌(xū)来聘。二月己亥,及向戌盟于刘。((p 1020)(09150001))(124)

《襄十五年传》:

十五年春,宋-向戌(xū)来聘,且寻盟。见孟献子,尤其室,曰:“子有令闻而美其室,非所望也。”对曰:“我在晋,吾兄为之。毁之重劳,且不敢间。”((p 1021)(09150101))(124)

《襄十九年经》:

八月丙辰,仲孙蔑卒。((p 1044)(09190009))(124)

《襄三十一年经》:

己亥,仲孙羯卒。((p 1183)(09310004))(124)

《襄三十一年传》:

己亥,孟孝伯卒。((p 1185)(09310401))(124)

我的粗译:

过了两年,我们的襄公十五年(公元前五六〇年,周灵王十四年,晋悼公十六年,宋平公十八年),春天,宋国的卿向戌来我们这里访问,同时加强我们之间的盟约。他去见了我们的卿孟献子(仲孙蔑),批评他们家的房子,说是:“子有令闻而美其室,非所望也。(大人虽有声望,却如此装饰这间房子,让人很失望。)”,孟献子回复他说:“我在晋,吾兄为之。毁之重劳,且不敢间。(那时我在晋国,是我哥哥干的,要改回去反而多事,加上我也不敢掺和。)”。

又过了十六年,到我们的襄公三十一年(公元前五四二年,周景王三年,晋平公十六年),秋九月己亥那天(杨注:己亥,十七日。),孟献子的孙子,我们的卿孟孝伯(仲孙羯)也去世了。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十有五年春”曰:

正月二十四日癸未冬至,建子。

杨伯峻先生注“二月己亥”曰:

己亥,十一日。

杜预《注》“十五年春,宋-向戌来聘,且寻盟”云:“报二年豹之聘,寻十一年亳之盟。”

杜预《注》“尤其室”云:“尤,责过也。”

杨伯峻先生注“子有令闻而美其室”曰:

令闻,今言好名声。闻,旧读去声。《礼记?檀弓上》及《韩非子?外储说左下》有孟献子节俭故事,《新序?刺奢篇》有孟献子养士故事,不知向戌所谓令闻即是指此否。

杨伯峻先生注“毁之重劳”曰:

重读轻重之重,言欲毁之,则又加重毁美室之劳。

杨伯峻先生注“且不敢间”曰:

《方言》:“间,非也。”不敢以兄之所为为非。

杨伯峻先生注“八月丙辰”曰:

丙辰,二十三日。

杨伯峻先生注“仲孙蔑卒”曰:

无《传》。据《论语?公冶长?正义》引《世本》及杜氏《世族谱》,蔑为庆父之曾孙,仲孙氏至蔑始书卒,其后仲孙速、仲孙羯、仲孙貜、仲孙何忌相继执鲁政,其死皆书卒。

“宋”——“商丘”推测位置为:东经115.60,北纬34.38(宋国,商丘-老南关。有遗址,西3050,南1100以上,北1400。东周)。

“刘”(杨注:据孔《疏》,刘盖鲁都曲阜城外之近地。),具体位置不详。

通宝推:mezhan,老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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