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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居京十载,吃遍天下 之京城番菜(上) -- 冷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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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原创】居京十载,吃遍天下 之京城番菜(上)

    居京十载,吃遍天下

    总序

    我从1995年到北京上大学,到2005年拿到博士学位,在北京生活十年。可以说,我青年时代最美好的十载光阴就是在北京度过的。这十年时光,带给我的不仅仅是一个博士学位,更有一段段难以忘怀的生活。其中酸甜苦辣,喜怒哀乐,风霜雨雪,悲欢离合,一切一切,都在我的人生中留下了永久的印记,历经岁月风尘,反而日渐清晰,历久弥新,永不消褪。

    我自幼对饮食感兴趣,但是涉猎不多。上研究生以后,开始系统的看一些这方面的书籍,并且尝试了很多京城老字号。这其中有不少有趣的经历。现在写这个系列,一是就京城饮食文化和各位高手交流,二是算作对在京十年生活的一个纪念吧。

    这个系列,每一篇会有一个独立的主题。或公府菜,或市井菜,或西餐,或小吃等等。我打算尽可能每一篇中,既有我个人的经历,又有从书本中得来的背景知识。这里需要说明的是,我看过的关于饮食方面的书籍,前前后后,也有不下十数本之多。感觉最好的,是三本书。一是梁实秋的《雅舍谈吃》,二十赵珩的《老饕漫笔》,三是周家望的《老北京的吃喝》。这三本书中,梁实秋的著作长于文笔幽默,赵珩先生的作品胜在亲身体验,周家望的书强调理论系统。三者各擅胜场,交相辉映。它们将是本系列的主要参考文献。

    根据我的经验,如果一开始拟定一个很大的计划,最终往往虎头蛇尾,难以完成。所以我这个系列先不做整体规划,想到哪里,就写到哪里。海阔天空,云山雾罩,因缘际会,顺其自然。这也算网络写作的一个好处吧。

    以上是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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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京十载,吃遍天下 之京城番菜

    番菜,乃是北京人对西餐的旧称。据说,西餐是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进入北京的。民国初年,在东安市场附近,就有几家不错的西餐厅,比如“吉士林”等等。我个人的感觉,当时的西餐店,小巧玲珑,并不像现在的高级西餐厅那么富丽堂皇。有的餐馆,甚至不能点菜,菜单是固定的,从头盘到汤到主菜,均无选择的余地,价钱也相对便宜。但是即便如此,仍然收到欢迎。据说大总统黎元洪,有时候会独自骑马到东安市场,看电影,吃西餐。

    据说西餐有五大菜系,分别是法国(老北京话法国的“法”读去声(即四声),别有韵味)菜,俄国菜,德国菜,意大利菜和美国菜。这里面法国菜不用说了,天下驰名。俄国菜跟中国也有特殊的渊源,德国菜好理解,意大利菜也不稀奇。关键是这个美国菜,让人感到莫名其妙。我在美国呆了两年,餐馆也去过几个,但是楞没整明白啥叫美国菜。我觉得美国人吃饭很随便,有的餐馆儿,连刀叉都不全。这还叫西餐吗?哪位明白人给说一下,啥叫“美国菜”啊?是不是就是垃圾食品?

    在这五大菜系之中,我最喜欢俄国菜。这个也是我家的传统。我想原因之一是由于当年中国和苏联的兄弟关系,俄国菜在中国很容易见到,原因之二,是俄国菜油比较足,对我家人的北方口味。我吃俄国菜,通常用下面的标准菜单(适合两人至三人用餐)

    头盘:俄式土豆沙拉,酸黄瓜(很重要,去油腻),肝儿泥

    汤:俄罗斯红菜汤

    主菜:罐儿焖牛肉(等着欣赏爱菊轩的手艺...),奶油烤杂拌,人多的时候再要一个炸鱼

    小食:火腿煎蛋

    饮料:如果是在起士林用餐,会点一个格瓦斯

    甜点:黑森林蛋糕(这个是德式的)

    北京的俄国菜馆儿,根据《老饕漫笔》这本书的记载,早先有一个“俄国老太太”比较不错。那是个从解放前开始营业的私家菜,主人是个白俄胖老太太。亲自主厨,雇两个中国帮工帮着买菜,摆台子啥的。每天都只做有限的几桌,想吃就提前电话预订,订晚了就往后排。有点谭家菜的意思。据说做的很好,因而在中产阶层颇有市场。只可惜解放初期就关门了。老太太也不知所踪。唉,余生也晚,没赶上啊。不知河里面有没有前辈吃过这个?给仔细说说?

    后来,中苏蜜月,西直门修建莫斯科展览馆,附带了莫斯科餐厅。这个餐厅在其后二十多年中,作为当时京城红色贵族的重要聚会场所,在北京的历史上留下的影响,远远超出了饮食本身。事实上,莫斯科餐厅在某种程度上已经成为了指向那个特定时期特定人群的一种图腾。不信您看现在很多回忆文革的片子,《血色浪漫》啥的,里面都会提到“老莫”。

    我去过一次莫斯科餐厅。

    话说2002年春夏之交,在北京召开了国际数学家大会。其中有一个卫星会,关于超弦理论的,由我们所承办。我们这些博士生参加服务,最后我,我的roommate,和我师妹三个人拿到了200块钱报酬。我就出主意,说咱们去莫斯科餐厅吧。当时的想法是,200块钱,在北京任何一个餐馆儿,三个人都能吃饱了,就是吃的简陋还是奢华的问题。事后想想,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说走就走。三个人来到西直门,拐弯末角,东打听西打听,找到莫斯科餐厅所在的那个巷子,从巷子口手搭凉棚往里一看,只见一座规模不大,但气势非凡西式建筑矗立在巷子深处,门口的雅典多利亚式大理石柱在夕阳的映衬在夕阳的余辉下,妈呀,这哪是莫斯科餐厅啊,简直就是缩小一号儿的人民大会堂。扭头看巷子口的墙上,攒着一行字“莫斯科餐厅--梦开始的地方”,天哪,看到眼前的景色配上这行字,顿时感到共和国五十年的历史,北京城几代人的变迁,多少兴衰荣辱,风云际会,尽皆涌向心头,太有sense了!差点没晕过去。

    稍微平定了一下心中的激动和悸动,我们怀着对历史的崇敬,带着对美食的憧憬,迈步走进莫斯科餐厅。当时的我们,都不知道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中,即将面临怎样的命运,又会碰到何等的奇遇。正所谓人生无常,世事难料,预知莫斯科餐厅此行后事如何,各位且听下回分解。

    元宝推荐:emilyGer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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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帝都经营餐厅,首先房租太贵

      如果是自己的房子,那干脆出租收租金好了,受那个累干啥。

      北京公交,生活必需品都便宜,就是房子贵,把整个生活费用抬高了太多太多。

    • 家园 大吃货。

      再次感叹,西西河水太深了,连吃货都这么专业。

      最近河里大牛们好像对吃都特感兴趣。这算什么?吃货复兴?

    • 家园 谈起吃

      还有一个大家:沈宏非

      冷原子应该知道这个人

    • 家园 作为一个吃货,终于找到组织了。。。
    • 家园 老师文笔不错啊~

      话说我也是对吃感兴趣,但是没怎么研究过。这也来北京大半年了,还没怎么到处逛逛。抽个时间得好好研究研究~~

      老师的生活真滋润!

    • 家园 哎呀,原子兄这组文字比我那个有味道多了

      好看,好看!

    • 家园 老莫餐厅,我也去过一次,还真得不错的说
    • 家园 没落的莫斯科餐厅

      俺小时候觉得莫斯科餐厅好极了,记得有一款奶油蛋糕,叫“树根”,那叫一个好吃。后来95还是96年的时候又去过一趟,大失所望,菜做得如何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一个巨大的餐厅里桌椅码放整齐,摆设陈旧灰暗,感觉跟大食堂似的。不知后来是不是重行装修过。

      西四有一家叫大地餐厅的地方,不知现在还在不在。小时候去过,印象最深的是他家的“奶油鸡卷”。大约是这道菜比较费功夫,每次都要等大家吃饱之后才珊珊上场,害得大家干瞪眼。尽管如此,我依然觉得这道菜最好吃。

      • 家园 天津的起士林西餐厅也是一样的

        79年有人请我们去吃了一次,总共花了11元,当时太小不怎么懂事,就记得有个加牛奶的汤一小盆,五个人都喝不完。后来老爸说吃饭刀叉都是银质的,服务员一直盯着看怕你拿走。

        现在嘛,还不如大街上随处见到的西式简餐,而且还卖的挺贵。

        天津的狗不理包子也完了,都退市了。

      • 家园 小时候记得西单有个洞天

        大概是一个人防工程改建的,记得那时觉得里面的甜点很好吃。树根印象也很深,一圈奶油一圈蛋糕,几乎能有一半一半。似乎现在超市里的树根都缩水了很多。奶油只剩不到一半了。

      • 家园 大地西餐厅

        人称京城小老莫。也是历史悠久的老店了。可惜我还无缘一睹风采。

    • 家园 居京十载,吃遍天下 之京城番菜 (下)

      感谢大家捧场啦。大厨兄对我们当时的行为感到不可思议,这我完全可以理解。怎么说呢,我觉得年轻的好处之一,就是可以率性而为。年轻没经验,却更能冒险,更有激情。上了年纪,人的经验多了,激情却往往少了。不知大家有这个感觉吗?

      闲言少叙。上回说道我们三个人走进莫斯科餐厅。进门之后,里面的建筑雍容华贵,富丽堂皇,自然不必细表。服务员把我们让进一楼的大厅。据说,传统的西餐厅是没有雅间的。这个大厅大概有20米见方吧,老式建筑,屋顶很高。厅里面有几个两三人合抱的大理石柱。落地的天鹅绒窗帘,将夜色隔在窗外,室内昏黄的灯光映射出温馨的氛围。若有若无的音乐,似乎从远方的天际飘来。确实是就餐的好地方。六点多钟,厅里基本坐满了客人。红男绿女,三五成群,觥筹交错,窃窃私语。

      我们选了一张里大门和服务台很近的桌子坐下。我打开菜单,一眼望去,不看则可,这一看不要紧,那真是“一见此物,大吃一惊,好一似凉水浇头,怀里抱着冰”。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脊梁沟向上一直窜到头顶。这菜单上怎么好像没有一百块钱以下的菜啊?

      现在看来,我当时的反应,算得上少见多怪。可是要知道那时候我们出去吃饭,一个人最多花三十块钱啊。不过当时情形骑虎难下,大丈夫宁死阵前不死阵后,怎么着也不能临阵脱逃给中科院丢人啊。就算只吃面包黄油,也得把这顿饭吃下来。硬着头皮,沙里澄金一般找那个不到一百块钱的菜。最后点了沙拉,酸黄瓜,红菜汤,罐儿焖牛尾,奶油杂拌,鱼排,面包黄油,还有黑鱼子酱。酒水就别想了。问服务员要了三杯免费的冰水。我roommate还跟着起哄“小姐我胃口不好,您给他们两杯冰水,我要一杯热水”。好在人家服务员都是受过训练的,当面没笑出声来。

      点完菜,就者上厕所的功夫,我问roommate,你带钱了没?今天大概两百兜不住。roommate说带了,大概二十多块吧。我心想行,先吃吧。大不了最后押一个人在这里,然后回去取钱去。

      菜开始一道一道的上。那个鱼子酱让我们大跌眼镜。第一次吃,觉得五十块钱一份,怎么着也得给一碗吧,最少一盘。结果上来一看,就是用半个煮鸡蛋的鸡蛋清承了二十几个鱼子端上来。这是用来吃的,还是用来数的啊?鱼排的味道,跟我们楼下的食堂做的差不多。奶油烤杂拌,里面只有红肠和蛋清,很糟糕很糟糕。唉,谁让这是最便宜的两道菜呢。

      唯一的亮点是罐儿焖牛尾。这个菜确实做的好。可以这么说,这是我迄今为止吃到的最好吃的牛肉。不过三个菜,就一个好吃,三个人都想吃啊。我就说你们先吃,剩下的给我。等他俩吃的差不多了,我开始解馋。吃了没两口,奇迹出现了--里面吃出一缕头发来!

      说实话,当时我的心情,兴奋完全掩盖了愤怒。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下有救了!退了这个菜,200块钱就差不多了吧。叫过服务员,说明情由,要求退菜。人家说退不行,只能重做。估计是怕有人敲诈,所以不能让你省这个钱。按说呢,咱们应该守这个规矩。但是我当时一门心思,就想退了这个菜,好安全结帐回家。最后好说歹说,人家大概也没见过我们这么寒碜的,就说好吧,破一次例,给你们退了吧。当时的心情,真是如获大赦啊。

      最后203块钱,结帐出来,三个人都没吃饱。又到旁边的莫斯科蛋糕房买了一个俄罗斯大列吧,坐在印钞造币总公司前面的马路牙子上,就着满天星斗,清风明月,啃面包啃了个痛快。

      这就是我在莫斯科餐厅的经历。应该说,吃出头发属于偶然事件,价格昂贵也是情理之中。就餐环境确实不错,罐儿焖牛尾更加可圈可点。但是,我还是要说,那个鱼排和奶油烤杂拌,真的太失水准了!尤其是后者,那可是俄国餐厅的招牌菜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他们改进了没有。

      与莫斯科餐厅相比,起士林给我留下的回忆就美好多了。起士林是天津西餐的百年老店。一个“起士林”,一个“康乐”,那是我从小耳熟能详的名字。起士林的创始人是个德国人,叫“阿尔伯特.起士林”,呵呵,跟爱因斯坦同名。据说此人原来是德皇威廉二世的厨师,后来参加八国联军来到中国,不知为什么就没回去,在天津落地生根,开了这个西餐厅。当年庚子乱后袁世凯宴请各国公使,这位起士林先生制作了一个大蛋糕,从此名声鹊起。还有人说,当初北京开设莫斯科餐厅,用的厨师,就有不少是从天津起士林掉过去的。此一说不知真假,存此待考。

      不管怎么说吧,起士林是名满津门的老店。我在天津的时候,平生第一顿西餐,就是在它的一个分店吃的。后来又多次在小白楼吃它的西餐自助,但是,遗憾的很,感觉并不好。

      很少有天津人知道,起士林在北京有一个分店。更少人知道,这个分店的菜,做的真的是非常的不错。也许是“人挪活,树挪死”吧。起士林北京分店,在南河沿大街,北京饭店后身,欧美同学会对面。这里的就餐环境相对简陋,尤其是和别的饭馆儿共用一个洗手间,让人感到不可忍受。但是菜品,确确实实当得上“物美价廉”四个字。

      我第一次去起士林,要了一个罐儿焖牛舌,感觉不好。但从此以后,那里就再也没让我失望过。那里的红菜汤,会给你一块儿牛肉,有肥有瘦。别的地方,能给薄薄的一片儿就不错了。那里的奶油杂拌,用料齐全,精工细作。那里的罐儿焖牛肉,色香味俱佳。牛肉香醇可口,酥烂异常。那里的火腿煎蛋,用的是货真价实的法式火腿,而不是火腿肠。那里的独门饮料格瓦斯,酸甜之后略带一丝酒意,让人饮后醺醺然陶醉其中...而这所有的一切,总的价格,绝不会超过两百块。

      海天校友提到维兰西餐厅。这个餐厅据说是北京第一家私营西餐厅。我去过两次,不过感觉有些盛名之下,其实难符。就餐环境很好,餐具也是锃明唰亮,但是味道就太一般了。

      关于法国菜,我没涉猎过,因为太高档。比如马克西姆,据说将近200年历史,中间转手一次,现在的老板是皮尔卡丹,全世界每个国家最多只开一家店。人家很给咱中国面子,在崇文门外开了一家店。但是我从没敢进去。不过,我到是从《老饕漫笔》里面知道,早年间在东单,曾经有一个法国面包房,很有名。

      这个面包房是解放前开设的。电视剧《大宅门》的第二部,里面还提到了这个。香秀收养的那个孩子的生父,就是盖法国面包房的时候摔伤的。这个面包房经营各式面包,后来又兼并了一家肠子铺,经营各种肠子,在北京很有名气。他家出产一种“鸡肉肠”,用整只鸡的鸡皮,里面灌上肉糜,形状和真鸡一样。解放初期,很多清华北大的教授和大知识分子,都在这里买面包肠子。后来文革到来,这些人纷纷蒙难。到七十年代初期,政治空气松动,法国面包房改名“春明食品店”,恢复了部分业务,这些人中的幸存者,又来此买食品,有时候在店里相遇,方知道对方还在人世,几年之间,恍若隔世,劫后余生,不胜唏嘘。

      想想看,西餐在北京,就是一百余年的历史。这一百余年,正是中国和世界的关系跌宕起伏的一百年。中国如何才能赶上世界发展的脚步?中国如何处理和世界的关系?一百年间,人们尝试了各种思路。盲目排外者有之,摒弃传统者有之,闭关锁国者有之,一味崇洋者亦有之。京城的大小西餐店,由于其与生俱来的独有特性,得以在这一波波历史浪潮中,近距离的见证着一幕幕时代变迁,同时经历着各自不同的命运。早先的吉士林,早已湮没在历史的烟云之中;莫斯科餐厅和起士林,已经度过了独领风骚的年代,但却依然故我的生存着;贝加尔餐厅,基辅餐厅这些西餐新贵,正焕发着蓬勃的生机,成为时代的新宠。时至今日,封闭自守还是开放交流,早已不是一个需要争论的话题。今天的北京,已经日渐成为一个国际化的大城市。今日的京城西餐市场,也结束了一枝独秀的面貌,而进入了一个五光十色,百花齐放,千帆竞渡,万舸争流的时代。今天,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南河沿的时候,起士林的霓虹招牌,在阳光中会显出一丝陈旧。南面的北京饭店巍然耸立,在上个世纪,这里在中国和国际的交往中,扮演者独特的角色。西面的欧美同学会,曾经走出多少学贯中西,承前启后的大家。沿整修一新的菖蒲河公园向西望去,远处东华门的琉璃瓦,在朝阳中闪闪发光。在未来的一百年中,我们这个古老的文明,将以怎样的面目与外面的世界融合,交流,竞争,博弈,这是历史给北京西餐,给北京,给中国的一份沉重考题。包括你和我在内的每一个中国人,又会在这份考卷上,书写怎样的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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