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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左传》人物事略10:伍员——日莫途远 -- 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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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晋国人做梦蔡国人解,解的是吴国人打进了楚国都

          梦本身的内容还完全和战争、国家没关系,这个实在太神奇了不能相信

          你说晋文公大战前夕梦见和楚人打架,那谁病了梦见俩小孩藏到膏肓

          这些解法还算有根有据,

    •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0附:吴光入郢12/22

      《昭三十年经》:

      冬十有二月,吴灭徐,徐子-章羽奔楚。((p 1505)(10300004))(110)

      《昭三十年传》:

      吴子使徐人执掩馀,使钟吾人执烛庸,二公子奔楚。楚子大封,而定其徙,使监马尹大心逆吴公子,使居养,莠尹然、左司马沈尹戌(xū)城之;取于城父与胡田以与之,将以害吴也。子西谏曰:“吴光新得国,而亲其民,视民如子,辛苦同之,将用之也。若好吴边疆,使柔服焉,犹惧其至。吾又彊其雠,以重怒之,无乃不可乎!吴,周之胄裔也,而弃在海滨,不与姬通,今而始大,比于诸华。光又甚文,将自同于先王。不知天将以为虐乎,使翦丧吴国而封大异姓乎,其抑亦将卒以祚吴乎,其终不远矣。我盍姑亿吾鬼神,而宁吾族姓,以待其归,将焉用自播扬焉?”王弗听。((p 1507)(10300301))(110)

      吴子怒。冬十二月,吴子执钟吾子。遂伐徐,防山以水之。己卯,灭徐。徐子-章禹断其发,携其夫人以逆吴子。吴子唁而送之,使其迩臣从之,遂奔楚。楚-沈尹戌(xū)帅师救徐,弗及。遂城夷,使徐子处之。((p 1508)(10300302))(110)

      我的粗译:

      三年以后,我们的昭公三十年(公元前五一二年,周敬王八年,晋顷公十四年,楚昭王四年,吴阖庐三年),吴子(吴王阖庐)要求徐人把掩馀抓起来,又要求钟吾人把烛庸抓起来,那两位公子就逃去了楚国。

      楚子(楚昭王)正式地封赐给了他们居地:派出监马尹“大心”迎接两位吴公子,让他们居住在“养”,派莠尹“然”和左司马沈尹“戌”为他们筑城,从“城父”和“胡”那里分拨了土地给他们,指望他们骚扰吴国。

      但子西进谏说:“吴光新得国,而亲其民,视民如子,辛苦同之,将用之也。若好吴边疆,使柔服焉,犹惧其至。吾又彊其雠,以重怒之,无乃不可乎!吴,周之胄裔也,而弃在海滨,不与姬通,今而始大,比于诸华。光(吴王阖庐)又甚文,将自同于先王。不知天将以为虐乎,使翦丧吴国而封大异姓乎,其抑亦将卒以祚吴乎,其终不远矣。我盍姑亿吾鬼神,而宁吾族姓,以待其归,将焉用自播扬焉?(吴光刚刚领有吴国,就想方设法亲近他们的“民”,视民如子,辛苦同之,这是准备要用兵了。我们就算在边疆上和吴国搞好关系,用软的一手控制他们,也还怕控制不住,怕他们会打过来。现在我们又帮助此人的对头,进一步激怒此人,无乃不可乎!吴国,是周家的后代,被放逐到海滨,不和其他姬家的人来往,到今天才壮大起来,和诸华并立。那位“光”又很有文化,准备仿效他们的先王,就不知道上天是要利用此人破坏一通,由此覆灭了吴国而便宜那些异姓呢,还是要最终让此人的后裔继承吴国呢,现在这场戏马上就会落幕了。我们何不先去讨好自己的鬼神,安定自己的族姓,等着看最后的结果,何必白忙一场呢?)”

      那位“王”不肯听他的。

      楚人的行动激怒了吴子(吴王阖庐),这年冬十二月,吴子抓扣了钟吾子。跟着就进攻徐国,在山上筑坝,引水灌城,到己卯那天(杨注:二十三日。),攻灭了徐国。徐子-章禹除去了头发,领着夫人迎接吴子,吴子慰问了他以后把他送走了,让他的近臣都跟着他,他随后就逃去了楚国。

      楚国的沈尹戌已经率领部队前来救援徐国,但没赶上,于是在“夷”筑城,把徐子安置在那里。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徐子-章羽奔楚”曰:

      “章羽”,《传》作“章禹”,《公羊》亦作“章禹”,“羽”“禹”古音同。《汉书古今人表》、《五行志》以及韩愈《徐偃王庙碑》并作“章禹”。

      杨伯峻先生注“吴,周之胄裔也”曰:

      杜《注》:“胄,胤也。”胄裔同义,亦可曰裔胄,襄十四年《传》“是四岳之裔胄也”可证。

      杨伯峻先生注“比于诸华”曰:

      自比于文化发达之国,非蛮夷落后国。

      杨伯峻先生注“不知天将以为虐乎,使翦丧吴国而封大异姓乎,其抑亦将卒以祚吴乎,其终不远矣”曰:

      谓不知天意何在,或者使阖庐为暴虐于邻国;或者使阖庐自灭亡其国,而使邻国扩大土地;或者终福佑吴国而为害邻国,其结果不久可以知之。

      杨伯峻先生注“王弗听”曰:

      楚昭王之母于鲁昭十九年至楚,楚昭最早生于此年冬,此时仅十一岁。子西为其庶长兄,王拒諫者(,盖如下《传》伍员所云“楚执政者众而乖”也)。

      杨伯峻先生注“防山以水之”曰:

      杜《注》:“防壅山水以灌徐。”此盖利用堤防以山水攻城最早纪载。

      杨伯峻先生注“徐子-章禹断其发”曰:

      哀七年《传》云“仲雍嗣之,断发文身臝以为饰”,十一年《传》又云“吴发短”,则徐子之断发,示从吴俗为吴民也。

      “吴”(杨注:吴,姬姓,周太王之子太伯、仲雍之后。《史记》有《吴世家》。孔《疏》引《谱》云:“至寿梦而称王。寿梦以上世数可知而不纪其年。寿梦元年,鲁成公之六年也。夫差十五年,获麟之岁也。二十三年,鲁哀公之二十二年,而越灭吴。”吴国自称为“工”(者減钟)、“攻[(又/又/一)攵]”(吴王剑——桥:可见前面图中“吴王光剑”的铭文)、“攻吴”(吴王夫差鑑),亦称为“干”,详刘宝楠《愈愚录》卷四《干越》、《墨子兼爱中》孙诒让《閒诂》及郭沫若《奴隶制时代吴王寿梦之戈》。亦称禺邗,传世有禺邗王壶,即哀十三年黄池之会后所作。吴自称王,彝器如此。《吴语》又称“吴伯”“吴公”,《春秋》则称“吴子”。吴初国于梅里,据高士奇《地名考略》,今江苏省-无锡县东南三十里之梅李乡,旧称泰伯城者是其地。至诸樊始徙于吴,今之苏州市。),推测位置为:东经120.11,北纬31.51(阖闾城遗址,春秋晚期大城遗址,阖闾:昭二十八至定十五)。

      “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40,北纬33.35(泗洪县-半城镇,庄二十六年后)。

      “楚”——“郢”推测位置为:东经112.18,北纬30.42(纪南城。有遗址,长方形城,4500╳3500,1600万平方米。春秋晚期?至战国中晚期:楚——为郢:庄十七至庄十八,庄三十至僖二十七,文九至文十四,宣八至昭五)。

      “钟吾”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4.18(新沂市-马陵山镇-新宅村西钟吾)。

      “养”(杨注:养甥、聃甥皆鄧大夫。#《年表》作“邓甥曰,楚可取”云云,则太史公以三甥之甥乃亲戚之称,杜《注》云“皆邓甥仕于舅氏也”,盖本此。#襄十三年《传》称养由基为养叔,则其人姓养名由基字叔可知。昭三十年《传》云“楚子使监马尹大心逆吴公子,使居养”,则楚有养邑,由基或以邑为氏。养由基善射,见成十六年《传》。《战国策西周策》云:“楚有养由基者,善射,去柳叶者百步而射之,百发百中。”#杜《注》:“养氏,子旗之党,养由基之后。”#杜《注》:“二子奔楚,楚使逆之于竟也。养即所封之邑。”养当在今河南-沈丘县今治南沈丘城之东,临安徽-界首县界。),推测位置为:东经115.38,北纬33.01(临泉-杨桥镇-费街)。

      “沈”推测位置为:东经115.24,北纬33.07(沈丘古城遗址)。

      “夷”——“城父”——“东夷”(杨注:许,姜姓国,周武王封文叔于许,故城在今河南省-许昌市东三十六里。鲁成十五年,许灵公迁于叶,即今河南省-叶县南稍西三十里。昭公九年,许悼公迁夷,实城父,今安徽省-亳县东南七十里之城父集。一九六二年在安徽-宿县-许村公社-芦古城孜发现许国-诸俞之器。许国君葬于许村,离城父集固不甚远。十八年迁析,实白羽,即今河南省-西峡县。定公四年,许男-斯迁容城,容城故城在今鲁山县南稍东约三十里。传世器有许子钟、许子妝簠等。“许”皆作“鄦”,与《说文》同。自文叔至庄公十一世,始见于《春秋》。战国初灭于魏。详《汉书地理志》“颍川郡-许”王先谦《补注》。#焦、夷皆陈邑。焦当今安徽省-亳县,夷在亳县东南七十里。杜《注》谓“夷一名城父”,其实城父不过夷之一邑耳。说详昭九年《传注》。#徐国本在今江苏-泗洪县南,昭三十年被吴所灭,楚迁之于城父,今安徽-亳县东南七十里。#夷,今安徽-亳县东南七十里城父故城。#楚有两城父,此所谓夷城父,取自陈。僖二十三年楚伐陈,取焦、夷。杜云:“夷一名城父”,即此。又有北城父,见十九年及哀六年《传》,详顾栋高《大事表》七之四。#城父即夷,其田盖城父境内田之一部分耳,在养东北;胡即今阜阳市,胡田在养东南。),推测位置为:东经115.98,北纬33.64(亳州-城父镇,夷-城父,昭九年迁来,昭十八年迁析)。

      “胡”推测位置为:东经115.79,北纬32.96(阜阳市-白庙集-胡庙)。

      “周”——“王城”——“周宗”——“郏”——“郏鄏”(杨注:宣三年《传》王孙满之言曰:“成王定鼎于郏鄏。”据《尚书》,武王亦无经营雒邑之事。成王之营雒邑,先卜其地,则迁鼎恐亦非武王事。一九六二年出土何尊为成王五年器,云:“唯王初迁宅于成周。”又云:“唯珷王既克大邑商,则廷告于天,曰:余其宅兹中国,自之[帥-巾+立/(亏-二)]民。”似武王早有迁筑王城意,成王不过秉承父命而行。昭二十八年《传》言:“昔武王克商,其兄弟之国者十有五人,姬姓之国者四十人。”古人常以成王事归武王。雒邑即成周,在河南省-洛阳市西南。京相璠云:“郏,山名;鄏,地邑也。”《太平寰宇记》谓邙山即郏山之别名。#郏音夹,以郏山得名(郏山即北邙山),即郏鄏,又曰王城,今河南省-洛阳市。#今河南省-洛阳旧城西部即王城故址。自平王东迁至景王,十一世皆居此。敬王迁成周,王城废。至王赧复居之。详顾栋高《春秋大事表》。#郏鄏即桓七年《传》之郏,周之王城,汉之河南,在今洛阳市。《楚世家索隐》云:“按《周书》,郏,雒北山名,音甲。(鄏谓田厚鄏,故以名焉。)”#沈钦韩《补注》云:“《续志》:‘河南县东城门名鼎门。’《唐六典》:‘东都城南面三门,中曰定鼎。’韩愈《送郑十校理序》:‘席定鼎门门外。’是古人犹以成王定鼎之事名城门也。”#王城在今洛阳市西北隅。#沈钦韩《补注》云:“周宗言周室也。”),推测位置为:东经112.43,北纬34.67(洛阳-西工区为主)。

      这一段是吴人前面向西进攻未能得手,但后面向北方发展则成功了,但只是战胜了楚人的盟友。

      下面是吴灭徐一些相关地点天地图地形图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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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0附:吴光入郢11/22

      《昭二十七年经》:

      楚杀其大夫郤宛。((p 1481)(10270004))(110)

      《昭二十七年传》:

      郤宛直而和,国人说之。鄢将师为右领,与费无极比而恶之。令尹子常贿而信谗,无极谮郤宛焉,谓子常曰:“子恶欲饮子酒。”又谓子恶:“令尹欲饮酒于子氏。”子恶曰:“我,贱人也,不足以辱令尹。令尹将必来辱,为惠已甚。吾无以酬之,若何?”无极曰:“令尹好甲兵,子出之,吾择焉。”取五甲五兵,曰:“置诸门。令尹至,必观之,而从以酬之。”及饗日,帷诸门左。无极谓令尹曰:“吾几祸子。子恶将为子不利,甲在门矣。子必无往!且此役也,吴可以得志,子恶取赂焉而还;又误群帅,使退其师,曰‘乘(chéng)乱不祥’。吴乘(chéng)我丧,我乘(chéng)其乱,不亦可乎?”令尹使视郤氏,则有甲焉。不往,召鄢将师而告之。将师退,遂令攻郤氏,且爇之。子恶闻之,遂自杀也。国人弗爇,令曰:“不爇郤氏,与之同罪。”或取一编菅焉,或取一秉秆焉,国人投之,遂弗爇也。令尹炮之,尽灭郤氏之族、党,杀阳令终与其弟完及佗,与晋陈及其子弟。晋陈之族呼于国曰:“鄢氏、费氏自以为王,专祸楚国,弱寡王室,蒙王与令尹以自利也,令尹尽信之矣,国将如何?”令尹病之。((p 1485)(10270301))(110)

      楚-郤宛之难,国言未已,进胙者莫不谤令尹。沈尹戌(xū)言于子常曰:“夫左尹与中厩尹,莫知其罪,而子杀之,以兴谤讟,至于今不已。戌也惑之:仁者杀人以掩谤,犹弗为也。今吾子杀人以兴谤,而弗图,不亦异乎!夫无极,楚之谗人也,民莫不知。去朝吴,出蔡侯-朱,丧大子建,杀连尹奢,屏王之耳目,使不聪明。不然,平王之温惠共俭,有过成、庄,无不及焉。所以不获诸侯,迩无极也。今又杀三不辜,以兴大谤,几及子矣。子而不图,将焉用之?夫鄢将师矫子之命,以灭三族。三族,国之良也,而不愆位。吴新有君,疆埸日骇。楚国若有大事,子其危哉!知者除谗以自安也,今子爱谗以自危也,甚矣,其惑也!”子常曰:“是瓦之罪,敢不良图!”九月己未,子常杀费无极与鄢将师,尽灭其族,以说于国。谤言乃止。((p 1487)(10270601))(110)

      我的粗译:

      楚国此次出兵的统帅郤宛(子恶)质朴真诚,各家的族长都喜欢他。当时鄢将师是右领,与费无极勾结在一起但却不喜欢郤宛。正好楚国的令尹子常(囊瓦)贪财又听信谗言,于是无极(费无极)就设法陷害郤宛。

      他先告诉子常(囊瓦)说:“子恶(郤宛)欲饮子酒。(子恶想请大人喝酒。)”然后又去告诉子恶:“令尹欲饮酒于子氏。(令尹想去大人那里饮酒。)”子恶就问他说:“我,贱人也,不足以辱令尹。令尹将必来辱,为惠已甚。吾无以酬之,若何?(我,不过是一个贱人,完全高攀不上令尹,令尹要肯来我这里,那是莫大的恩惠,我无法报答,怎么办呢?)”无极回答:“令尹好甲兵,子出之,吾择焉。(令尹喜欢兵器和甲胄,大人找出一些好的,我替你挑挑。)”于是挑出了五副甲五件兵器,告诉郤宛说:“置诸门。令尹至,必观之,而从以酬之。(放在门口,令尹来了,一定会察看,正好献给他。)”

      到设宴那天,郤宛(子恶)把那五副甲五件兵器放在门内左侧,用帷幕隔开。这时无极却去告诉令尹说:“吾几祸子。子恶(郤宛)将为子不利,甲在门矣。子必无往!且此役也,吴可以得志,子恶取赂焉而还;又误群帅,使退其师,曰‘乘乱不祥’。吴乘我丧,我乘其乱,不亦可乎?(我差点害了大人。子恶将对大人不利,已经把甲胄拿到了门口。大人一定不能去!而且前面这一仗,我们本来可以取胜吴国,是子恶收了他们的贿赂,我们才撤了回来。又误导别的将领,让他们也撤军,说什么“乘乱不祥”。吴国可以趁我们的丧事来进攻,我们趁他们的动乱也进攻他们,不亦可乎?)”

      令尹派人去查看郤家的动静,果然看见门内陈列着甲胄。于是令尹不去赴宴,而是找来鄢将师,把此事告诉了他。将师退下去以后,立刻下令攻打郤家,还要放火烧掉郤家。子恶(郤宛)听说原来是这么回事,马上自杀了。

      那些各家族的族长都不肯动手放火,令尹下令说:“不爇郤氏,与之同罪。(谁不肯放火烧郤家,就和郤宛同罪。)”也有人递上一把茅草,或者一把禾秆,但那些各家族的族长都扔在地上,最终他们也没参与放火。令尹只好亲自放火,最终尽灭郤氏之族、党,还杀了阳令终与其弟完及佗,以及晋陈及其子弟。

      随后晋陈之族在国都城内到处宣扬说:“鄢氏、费氏自以为王,专祸楚国,弱寡王室,蒙王与令尹以自利也,令尹尽信之矣,国将如何?(鄢家那人和费家那人已经把自家当成“王”了,他们窃据权力,祸乱楚国,削弱王室,欺瞒“王”和令尹,为自家谋利,现在令尹完全相信他们,我们的“国”会怎么样?)”

      令尹对此很着急。

      楚国因为有郤宛之难,各位族长都很有意见,在向“王”进献祭肉时纷纷说令尹的坏话。于是沈尹戌向子常(令尹囊瓦)进言说:

      那左尹(郤宛)和中厩尹(阳令终),不知犯了什么罪过,却被大人杀掉了,引起这些攻讦,到今天都无法平息。“戌”(沈尹戌自称)就不明白了,就算是仁者,也做不出为了平复攻讦而杀人的事。现在大人却要杀人招来攻讦,招来了也不想办法面对,不是很奇怪吗!

      那个无极,是我们楚国出名的谗人,“民”没有不知道的。他赶走了朝吴,驱逐了蔡侯-朱,污蔑了大子建,杀掉了连尹奢(伍奢);遮蔽我们“王”的耳目,让他看不见也听不到实情。要不然,我们平王这么“温惠共俭”,比成王和庄王有过而无不及,到今天还没能得到诸侯的拥护,都是因为太亲近无极了。

      现在又杀了三位无辜的大夫,引来这么多批评,已经快牵连到大人了,大人还不想法控制,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那个鄢将师假称大人的命令,杀灭了三个家族。这三个家族,都是我们“国”内很有能力的家族,又很守本分。现在吴国新立了国君,我们的边境上每天都一惊一乍。楚国若有大事,大人肯定危险了!

      明白人懂得除掉谗人以自保,现在大人却亲近谗人以危害自身,真是太过分了,我真是搞不懂了!

      子常(囊瓦)赶紧说:“是瓦之罪,敢不良图!(这是“瓦”的过错,怎敢不立即照您的指点做!)”

      到九月己未那天(杨注:十四日。),子常杀掉了费无极和鄢将师,尽灭其族,以此取悦国都内各家族的族长,于是那些批评也就停止了。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或取一编菅焉,或取一秉秆焉”曰:

      菅,多年生草本植物,亦名白华,古人编之以盖屋顶。秆同稈,禾茎。杜《注》:“秉,把也。”《仪礼聘礼》“四秉曰筥”,据郑玄《注》,即四把禾谓之筥。

      杨伯峻先生注“令尹炮之”曰:

      此句有二解,孔《疏》引服虔云:“民弗肯爇也,鄢将师称令尹使女燔炮之。燔、炮、爇皆是烧也。”然“令尹炮之”四字为句,上文无所承,于文法不得如服解。俞樾云:“尹即里尹,国人既不肯爇,鄢将师乃令闾胥里宰之属举火然之。”详《茶香室经说》。

      杨伯峻先生注“鄢氏、费氏自以为王”曰:

      时昭王年仅七、八岁,故诸人得以王自居。

      杨伯峻先生注“进胙者莫不谤令尹”曰:

      僖九年《传》“王使宰孔赐齐侯胙”,胙为祭庙肉,亦曰膰、燔。凡诸侯祭祀,祭后,必致祭肉于有关卿大夫。《孟子告子下》所谓“孔子为鲁司寇,不用,从而祭,燔肉不至,不税冕而行”者也。此进胙者盖即分致诸人之燔肉者。

      杨伯峻先生注“以说于国”曰:

      “说”可有二解,一为解说,将以前种种罪恶行为归罪于此二人。一同悦,使国人喜悦。

      “楚”——“郢”推测位置为:东经112.18,北纬30.42(纪南城。有遗址,长方形城,4500╳3500,1600万平方米。春秋晚期?至战国中晚期:楚——为郢:庄十七至庄十八,庄三十至僖二十七,文九至文十四,宣八至昭五)。

      “吴”推测位置为:东经119.62,北纬31.84(葛城遗址,江苏最早西周至春秋城址。阖闾以前)。

    •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0附:吴光入郢10/22

      《昭二十七年经》:

      夏四月,吴弑其君僚。((p 1481)(10270003))(110)

      《昭二十七年传》:

      吴子欲因楚丧而伐之,使公子掩馀、公子烛庸帅师围潛,使延州来季子聘于上国,遂聘于晋,以观诸侯。楚莠尹然,王尹麇帅师救潛,左司马沈尹戌(xū)帅都君子与王马之属以济师,与吴师遇于穷,令尹子常以舟师及沙汭而还。左尹郤宛、工尹寿帅师至于潛,吴师不能退。((p 1482)(10270201))(110)

      吴-公子光曰:“此时也,弗可失也。”告鱄设诸曰:“上国有言曰:‘不索,何获?’我,王嗣也,吾欲求之。事若克,季子虽至,不吾废也。”鱄设诸曰:“王可弑也。母老、子弱,是无若我何?”光曰:“我,尔身也。”((p 1483)(10270202))(110)

      夏四月,光伏甲于堀室而享王。王使甲坐于道及其门。门、阶、户、席,皆王亲也,夹之以铍。羞者献体改服于门外。执羞者坐行而入,执铍者夹承之,及体,以相授也。光伪足疾,入于堀室。鱄设诸置剑于鱼中以进,抽剑刺王,铍交于胷,遂弑王。阖庐以其子为卿。((p 1484)(10270203))(110)

      季子至,曰:“苟先君无废祀,民人无废主,社稷有奉,国家无倾,乃吾君也,吾谁敢怨?哀死事生,以待天命。非我生乱,立者从之,先人之道也。”复命哭墓,复位而待。吴-公子掩馀奔徐,公子烛庸奔钟吾。楚师闻吴乱而还。((p 1484)(10270204))(110)

      我的粗译:

      又过了两年,我们的昭公二十七年(公元前五一五年,周敬王五年,晋顷公十一年,楚昭王元年,吴僚十二年),吴子(吴王僚)想要趁着楚国的丧事进攻楚国,于是派了公子掩馀和公子烛庸率领部队包围了“潛”。又派延州来季子(季札)出访那些老牌的华夏诸侯,他首先到了晋国,在此观察各家诸侯的反应。

      楚国则派出了莠尹“然”和王尹“麇”率领部队救援“潛”。又派了左司马沈尹“戌”率领国都那里各家族的族长及其属下以及“王马之属”前来,以加强原来的部队。

      楚军与吴军在“穷”那里相遇,楚国再派出令尹子常(囊瓦)率领舟师开到了沙汭然后向回返,派出左尹“郤宛”和工尹“寿”率领部队到“潛”,吴军已经无路可退。

      这时,吴国的公子光却看到了机会:“此时也,弗可失也。(现在是大好时机,决不能错过。)”

      于是通知鱄设诸:“上国有言曰:‘不索,何获?’我,王嗣也,吾欲求之。事若克,季子(季札)虽至,不吾废也。(那些老牌华夏诸侯那里流行这么句话:“要不搜寻,怎能有猎获?”我,是“王”真正的继承人,现在我要搏一把,事情要是成功了,就算“季子”回来,也不能再废了我。)”

      鱄设诸回答说:“王可弑也。母老、子弱,是无若我何?(弑杀现在的“王”没问题,可是我的母亲已经年老,儿子又还年幼,我要是没了,他们怎么办?)”

      “光”(公子光)告诉他:“我,尔身也。(我,今后就是你的替身。)”

      这年夏四月,“光”在地下室埋伏了甲士,然后请“王”(吴王僚)来吃饭,“王”也带来了大批甲士,占据了过道和大门,门口、台阶上、大门外、室内席子上,坐的都是“王”的近亲,他们手执着铍围护在“王”的身旁。

      来送菜的人都得在门外脱光衣服,另穿一套衣服才能进来。进来之后要跪坐着前行,手执铍的那些人还在两旁跟着监视,铍紧抵着身体,一个个传递过去,保持总有铍抵在身体上。

      吃到一半,“光”假装脚出了问题,就去了地下室。这时,鱄设诸进来了,他送上的菜是一道鱼,把剑藏在鱼里带了进来,在放下这道鱼时,鱄设诸突然从鱼中抽剑刺中了“王”,而两旁紧抵他的铍也同时都刺入他胸膛,但“王”被弑杀了。

      于是公子光成了吴王阖庐,阖庐任命鱄设诸的儿子为卿。

      没多久,“季子”(季札)就回来了,但他也没有办法,只好说:“苟先君无废祀,民人无废主,社稷有奉,国家无倾,乃吾君也,吾谁敢怨?哀死事生,以待天命。非我生乱,立者从之,先人之道也。(要是先君的祭祀不会荒废,“民”和“人”不会无人引领,社稷有人侍奉,“国”和“家”不会倾覆,那现在的主上就也是我的主上,我怎敢怨恨谁呢?我只能为死者哀悼,向生者效忠,顺从上天的安排。反正我不会引发动乱,谁占了那个位子我就服从谁,这是先人的规矩。)”于是去了吴王僚的墓上复命,大哭一场,然后回到采邑待命。

      而吴国的公子掩馀逃去了徐国,公子烛庸逃去了钟吾国。楚军听说吴国发生了动乱,就撤了回去。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使公子掩馀、公子烛庸帅师围潛”曰:

      贾逵、杜预皆以掩馀、烛庸为王僚母弟,杜氏《世族谱》又谓皆寿梦子。孔《疏》谓当是传说,未必有正文。

      桥案:如依服虔“夷昧之庶兄”一说,王僚为寿梦庶子,则其母弟掩馀、烛庸自当亦是寿梦之庶子,此正可互相印证,则知王僚实与季札同辈,其继位亦属兄弟相及的范围,就还为季札继承王位留了可能性。

      杨伯峻先生注“使延州来季子聘于上国”曰:

      杜《注》:“季子本封延陵,后复封州来,故曰延州来。”州来为吴有,在昭二十三年,季子封州来,乃近年之事。上国,吴于中原诸国之称。

      杨伯峻先生注“左司马沈尹戌帅都君子与王马之属以济师”曰:

      都君子之都当即《诗小雅都人士》之“都”,亦即隐元年《传》“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之“都”,都邑之通称。君子即《国语吴语》“越王以其私卒君子六千人为中军”之“私卒君子”。《史记越世家》作“君子六千人”,则“都君子”为亲军之称号征发自都邑者。王马疑即《周礼校人》“掌王马之政”之“王马”。《楚语下》云:“国马足以行军,公马足以称赋。”似平日作战仅用国马。此“王马”亦即《楚语》之“公马”。《韩非子解老篇》云:“戎马乏,则将马出。”孙诒让《周礼校人正义》谓“彼戎马盖即指国马,将马即指王马、公马也。”济师见桓十一年《传》,增援也。

      桥案:或者此“王马之属”与晋国之“公乘”相类,是“王”的直属部队。

      杨伯峻先生注“与吴师遇于穷,令尹子常以舟师及沙汭而还。左尹郤宛、工尹寿帅师至于潛,吴师不能退”曰:

      楚在穷之师阻吴于前,至潛之师又截吴于后,楚师强,使吴师进退两难。

      杨伯峻先生注吴-公子光曰:“此时也,弗可失也。”曰:

      孔《疏》引《世本》云:“夷昧生光。”又引服虔云:“夷昧生光而废之。僚者,夷昧之庶兄。夷昧卒,僚代立,故光曰‘我,王嗣也。’”惠栋《补注》云:“服氏之说是也。襄公卅一年《传》,吴-屈狐庸曰:‘若天所启,其在今嗣君乎!有吴国者,必此君之子孙实终之。’《注》云:‘嗣君为夷昧。’则光,夷昧之子审矣。”此说亦与襄二十九年《公羊传》合。《史记吴世家》说与此异,误。杜《注》:“欲因其师徒在外,国不堪役,以弑王。”

      杨伯峻先生注“母老、子弱,是无若我何?”曰:

      杜《注》:“犹言我无若是何,欲以老弱托光。”杜《注》甚合上下文意,然此种句法,(《经》、《传》中)实罕见。若解为母老子弱不能阻我,亦寓托孤意,亦通。

      杨伯峻先生注“王使甲坐于道及其门”曰:

      《荀子正论篇》曰:“庶士介而坐道。”杨倞《注》:“庶士,军士也。被甲坐于道侧以禦非常也。”说见惠栋《补注》。此则由路旁坐至公子光之门。

      杨伯峻先生注“夹之以铍”曰:

      铍音帔,《说文》:“铍,剑而刀装者。”(段《注》:“剑两刃,刀一刃,而装不同。实剑而用刀削(鞘)裹之,是曰铍。”)秦始皇陵秦俑坑出土铜铍,见《文物》八二年三期。

      杨伯峻先生注“执铍者夹承之,及体,以相授也”曰:

      孔《疏》云:“铍之锋刃及进羞者体也。”王之左右必以铍夹承專诸以进,故言相授也。專诸前进,无时不被铍承。

      杨伯峻先生注“阖庐以其子为卿”曰:

      杜《注》:“阖庐,光也。以鱄诸子为卿。”此盖公子光即位后之事。一九六四及七九年俱发现吴王光剑。

      “吴”推测位置为:东经119.62,北纬31.84(葛城遗址,江苏最早西周至春秋城址。阖闾以前)。

      “楚”——“郢”推测位置为:东经112.18,北纬30.42(纪南城。有遗址,长方形城,4500╳3500,1600万平方米。春秋晚期?至战国中晚期:楚——为郢:庄十七至庄十八,庄三十至僖二十七,文九至文十四,宣八至昭五)。

      “潛”(杨注:潛,《汇纂》谓今安徽-霍山县东北三十里。#潛本在今安徽-霍山县南,南崗(岡?)则在霍山县北,盖距沈较近也。),推测位置为:东经116.36,北纬31.48(霍山县-下符桥镇-下埠口古城址)。

      “延”——“延陵”推测位置为:东经119.92,北纬31.71(延陵,武进淹城,有遗址,四重城三环濠,郭城、外城:椭圆;内城,子城:方;60万平方米;外城:周2500;内城:周1500;子城:500。春秋晚期)。

      “州来”推测位置为:东经116.72,北纬32.71(凤台-城关-北古城村。昭十一年蔡灭,昭十三年蔡复封于新蔡,同年州来灭,迭属吴-楚,哀元年蔡因楚围请迁,哀二年蔡迁于下蔡——州来)。

      “晋”——“新田”推测位置为:东经111.31,北纬35.62(成六年后,新田遗址,4000万平方米,在同一区域内有6座城址。春秋中期至战国早期)。

      “沈”推测位置为:东经115.24,北纬33.07(沈丘古城遗址)。

      “穷”(杨注:“穷”下唐《石经》旁增“谷”字,金泽文库本亦有“谷”字。穷谷又见定七年《传》,另是一地。穷在今安徽-霍丘县西南。),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6.1,北纬32.1(霍丘县西南)。

      “沙汭”(杨注:《水经渠水注》,“汴、沙到浚仪而分,汴东注,沙南流,至义城县西南入于淮,谓之沙汭,楚东地也。”则沙汭在今安徽-怀远县东北。),推测位置为:东经117.17,北纬32.93(怀远县西南沙水——濮水入淮处)。

      “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40,北纬33.35(泗洪县-半城镇,庄二十六年后)。

      “钟吾”(杨注:杜《注》:“钟吾,小国。”徐及钟吾皆因此为吴所灭,见三十年《传》。钟吾在今江苏省-宿迁县东北。#“钟吾”,原作“钟吴”,今从毛本及金泽文库本。),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4.18(新沂市-马陵山镇-新宅村西钟吾)。

      下面是吴围潛相关地点天地图地形图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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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上图,我感觉因为楚人放弃了“巢”南面的“釐”、“驾”、“虺”等城邑,所以吴人才得以进一步围攻西面的“潛”。

      下面是秦兵马俑馆中几件兵器的图片,那些“柲”——“柄”都应该是后装的,左起第三件应该就是“铍”,“铍”大体上是装了长柄的剑,或者说是双手使的剑,当时常用于卫戍部队。图片出自赵哥《秦兵马俑——人类自豪的世界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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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两张“吴王光剑”的图,出自《吴王光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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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0附:吴光入郢9/22

      《昭二十五年传》:

      楚子使薳射城州屈,复茄人焉;城丘皇,迁訾人焉。使熊相禖(méi)郭巢,季然郭卷。子大叔闻之,曰:“楚王将死矣。使民不安其土,民必忧,忧将及王,弗能久矣。”((p 1468)(10251101))(110)

      《昭二十六年经》:

      九月庚申,楚子-居卒。((p 1469)(10260006))(110)

      《昭二十六年传》:

      九月,楚平王卒。令尹子常欲立子西,曰:“大子壬弱,其母非適也,王子建实聘之。子西长而好善。立长则顺,建善则治。王顺、国治,可不务乎?”子西怒曰:“是乱国而恶君王也。国有外援,不可渎也;王有適嗣,不可乱也。败亲、速讎、乱嗣,不祥。我受其名。赂吾以天下,吾滋不从也,楚国何为?必杀令尹!”令尹惧,乃立昭王。((p 1474)(10260801))(110)

      我的粗译:

      下一年,我们的昭公二十五年(公元前五一七年,周敬王三年,晋顷公九年,楚平王十二年,吴僚十年),楚子(楚平王,楚王)派薳射加筑州屈的城墙,把原来“茄”那里的人安置到此处。又加筑丘皇的城墙,让原来“訾”那里的人迁了过去。再派熊相禖加筑“巢”的郭墙,派季然加筑“卷”的郭墙。郑国的卿子大叔听说这些动作,评论说:“楚王将死矣。使民不安其土,民必忧,忧将及王,弗能久矣。(楚王快要死了,他让自己的“民”无法在一片土地上安居,那些“民”肯定会惴惴不安,这种不安也会影响到“王”,“王”就活不长了。)”

      再下一年,我们的昭公二十六年(公元前五一六年,周敬王四年,晋顷公十年,楚平王十三年,吴僚十一年),九月,楚平王去世了。令尹子常(囊瓦)欲立子西(公子宜申),说是:“大子壬弱,其母非適也,王子建实聘之。子西长而好善。立长则顺,建善则治。王顺、国治,可不务乎?(大子壬年纪很小,而且他母亲最初还是为王子建订的亲。至于子西,已经是壮年,又一直向善。我们立年纪大的继位可说是“顺”,拥护善人可说是“治”,王顺,国治,还能不争取吗?)”

      听了这话,子西发怒了,说:“是乱国而恶君王也。国有外援,不可渎也;王有適嗣,不可乱也。败亲、速讎、乱嗣,不祥。我受其名。赂吾以天下,吾滋不从也,楚国何为?必杀令尹!(这是扰乱国家,污蔑君王的做法,国有外援,不能得罪,王有適嗣,不可混淆。损伤亲族,召来对头,混淆继位顺序,这都是不祥的做法。在这里头我首先蒙上恶名,现在拿天下来贿赂我,我更不会上当,要是我来安定楚国会怎么办?肯定首先杀了令尹!)”

      令尹(囊瓦)害怕了,于是立了昭王。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九月庚申,楚子-居卒”曰:

      十三年《传》云弃疾即位,名曰熊居。此单称居,以熊为楚君世代之名,故略之,犹楚灵王名熊虔,亦但称虔。

      陆贾《新语无为篇》:“楚平王奢侈纵恣,不能制下、检民以德。增驾百马而行,欲令天下人馁。财富利明(杨注:此二字疑有误)不可及。于是楚国逾奢,君臣无别。”

      杨伯峻先生注“令尹子常欲立子西”曰:

      《楚世家》:“子西,平王之庶弟也。”服虔则云:“子西,平王之长庶宜申。”传世有王子申盏,阮元《积古斋钟鼎彝器款识》卷七断为子西所作器。

      杨伯峻先生注“大子壬弱”曰:

      杜《注》:“壬,昭王也。”据十九年《传》,正月其母至,即当年生壬,亦八岁耳,故曰弱,幼小也(桥:我估计他约五岁。)。哀六年《经》云“楚子-轸卒”,楚王即位例改名,轸亦昭王即位后之改名。《史记楚世家》及《十二诸侯年表》“轸”作“珍”,《伍子胥传》又作“轸”。

      杨伯峻先生注“败亲、速讎”曰:

      亲指其父平王。以平王娶儿媳所生之子而废之,是毁败其名,即上文“恶君王”之义。讎指秦,秦将来讨,是招讎仇。

      “楚”——“郢”推测位置为:东经112.18,北纬30.42(纪南城。有遗址,长方形城,4500╳3500,1600万平方米。春秋晚期?至战国中晚期:楚——为郢:庄十七至庄十八,庄三十至僖二十七,文九至文十四,宣八至昭五)。

      上年吴人已经“灭巢及钟离而还”,楚人此一轮行动当是收缩防线,加强防御,北线是“郭卷”,与吴人无关;南线是“郭巢”,放弃了“巢”南面的那些据点;中线则是“城州屈”、“城丘皇”,似乎是放弃了“钟离”。

      故“茄”当如子居先生所言即“驾”,其位置推测为:东经117.78,北纬31.19(无为县-白鹤观)。也就是说,我估计楚人此时已经把巢湖以南的“釐”、“驾”、“虺”等城邑都丢给了吴人,所以要在淮河一线为他们筑城以收容之。所谓“复”,我意乃恢复其田宅职位也。《左传》多有此“”,如:“使复其所”(《僖六年传》(p 0314)(05060401))(039)(《宣四年传》(p 0683)(07040304))(060)(《襄十五年传》(p 1024)(09150801))(093)(《襄二十二年传》(p 1070)(09220701))(097)、“益其禄爵而复之”(《襄二十六年传》(p 1119)(09261002))(112),“三年而复之”(《襄三十年传》(p 1181)(09301304))(111),“先归复所”(《昭十三年传》(p 1344)(10130202))(108、109),“复迁邑”(《昭十三年传》(p 1348)(10130206))(108、109)(《定五年传》(p 1553)(11050702))(110),“而皆复之”(《昭十三年传》(p 1360)(10130501))(109),“复而所”(《昭二十年传》(p 1414)(10200502))(107),等等,意思都差不多。

      又“城州屈”、“城丘皇”均由“薳射”一人负责,则“州屈”与“丘皇”相距不会太远,我意二邑当均在淮河一线,如“州屈”在“凤阳县西”,则“丘皇”当亦在那一带,不会与“訾”同在“信阳县境”。“丘皇”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7.0,北纬32.7。而“州屈”我则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6.9,北纬33.0。

      经过这样大规模的迁徙,楚人的防御与警戒体系难免出现一些混乱,我猜测这也是后来吴人能顺利攻入楚国的因素之一。

      下面是州屈与丘皇的可能位置及其他几个相关地点天地图地形图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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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茄”——“驾”(杨注:杜《注》:“还复茄人于州屈。”据高士奇《地名考略》,州屈在今安徽省-凤阳县西。茄音加,近淮水小邑。),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7.78,北纬31.19(无为县-白鹤观)。

      “州屈”(杨注:杜《注》:“还复茄人于州屈。”据高士奇《地名考略》,州屈在今安徽省-凤阳县西。茄音加,近淮水小邑。),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6.9,北纬33.0(章华之台与钟离间濮水上)。

      “丘皇”(杨注:杜《注》:“移訾人于丘皇。”顾栋高《大事表》七之四谓丘皇在今河南-信阳县。),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7.0,北纬32.7(州来与钟离间淮水上)。

      “訾”——“訾梁”(杨注:据顾栋高《大事表》七之四,訾梁,梁名,在今河南-信阳县。),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4.1,北纬32.1(信阳有浉河,古称訾水)。

      “巢”推测位置为:东经117.69,北纬31.66(巢湖市,唐咀遗址)。

      “卷”(杨注:卷音权,今河南-叶县西南有建城故城,即其地。),推测位置为:东经113.27,北纬33.39(今叶县-保安镇东北前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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