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客熙熙

主题:横跳没有出路 -- 给我打钱87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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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家园 呵呵哒呀呵呵哒~~~

      妩媚的女人在哪里呀~~~

      没办法呀没办法~~~

      呵呵哒呀呵呵哒~~~

      她们都改造成白美富啦~~~

      体毛都推光啦~~~

      鼻子都整高啦~~~

      胸都垫大啦~~~

      呵呵哒呀呵呵哒~~~

      妩媚的女人在哪里呀~~~

    • 家园 马桶搋子

      这是一个极为鲜活的例子。前两天我去小卖铺,见到女老板正在发彪,仔细一听,原来是有个顾客从她那买了个马桶搋子,然后抱怨“太软”,整了半天马桶还是堵。

      我跟老板 开玩笑:“你就教他,用手抠!”

      老板正在气头上,没理会我,我有点自讨没趣。这个小卖铺是姐弟二人开的,弟弟此时在一旁说:“现在的人呐!唉,没法说呀,连个马桶搋子连不会用。”为“挽尊”,我接过了话:“真的是有人不会用,我就是这样的。”

      我第一次用,也没有成功。但是我后来疏通了,用的什么法子,我不告诉你,你自己猜。我很不服,怎么办呢?我开始做实验。

      马桶搋子的正确用法是,先将搋子紧贴在马桶壁上,牢牢吸住,然后……才是重点。我喝口水先。

      秘诀是,接下来,要反复按压与抽拔。注意了。抽拔是不叫你把搋子拔出,你拔出那不是白白密封了吗?然而,不光是我开始犯了这个错误,有人跟我犯的错误是一模一样的,他把搋子给拔出来了。

      所以马桶橛子当然要软啊!硬梆梆的你以为你在用针管打气吗?

      用物理学来描述,当马桶搋子与马桶壁紧紧吸合在一起之后,就有一团空气被封在搋子里面了。接下来,当你压搋子时,搋子会发生变形,内部空间会变小,里面被封住的空气压强就会变大,如此就会产生推力,推动堵塞物。之后,转换成抽拔动作,搋子将复原,内部空间变大,压强会变小,这样总的来看会形成“负压”,堵塞物会被倒吸。所以这个动作,相当于你在用力摇一棵树,反复的摇,树就倒了。

      堵塞物是怎么把马桶给堵住的呢?这是一个异常奇妙的问题。简说,它以某种姿势,把路给卡着了。你可以想象有一个老头平躺在马路上。老头有没有整个占据马路呢?并没有,但车都停了下来。奇妙不奇妙?非常奇妙。

      我们怎么就把平躺在马路上的老头给搬开了呢?老头一般是横卧。现在请脑补:你把老头旋转90°,车就能开过去了。

      所以马桶搋子在工作时,如同在搬这个老头,来回往复多次,终于把堵塞物挪动了身,“转了向”,管道就通了。

      然而,物理学描述不是重点。重点是失败了怎么办?难道是查百度?

      理论跟实践,波粒二象。

      波粒二象的重点是波会变成粒,粒会变成波。理论好比波,实践好比粒。我们任何人去学怎么用马桶搋子,都要看别人是怎么做的。有人说了,你不会用,是你没有看仔细。

      这叫屁话!我喜欢 说废话,但我讨厌屁话。

      啥叫没有看仔细啊?来,给个定义先。我结合这屁话的上下文 来理解,“看仔细”的意思就是“把该看到的都看到了”。那这话的意思 不是说“学的人已经提前知道该看什么了吗?”既然如此,我还看个屁啊。所以这是屁话,很典型的。

      波是要变成粒的,从看别人怎么用搋子到自己怎么用搋子,是一个转换的过程。这种转换很难保证流畅,我的意思是说成功转换。

      可能有人会说,这是你老师没有点明重点,所以学生没有学到位。嗯,有道理,确实是有这种情况,并且还不算少数,并且我也主张老师应当提前预判出学生会在哪里犯错。然而这个例子我想说的是,如果一个学生得到的传授就只有这么多呢?只拿到了一本残卷呢?

      理论,较之实践,必然是一本残卷。为什么?因为理论是剥离了一些要素而形成的,要不然怎么得到共性呢?N多事物的共性就是因为把N多事物各自的个性给剔除了啊。

      所以从理论到实践,从“波”到“粒”,就必然需要一个补全的过程。某个具体的实践,一定是某对应的理论,再加上一些其它要素的“合体”。对吗?

      看别人用马桶搋子,自己去效仿,然后失败了。看别人玩人体旗杆,自己去效仿,还是失败了。真的是因为没有看仔细吗?

      并非如此。你已经看到了一个大概,这就等效于你学了理论。等你再应用到实践中去时,你必定需要补一些什么。在马桶搋子的使用问题上,要补的就是“抽拔时,不能将搋子整个拔出,实际上,抽拔动作在此时,叫放松更为贴切。”

      你如何才能获得这些个所补的内容呢?尝试啊,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换着法的尝试啊。如同我已然将尝试范围锁定在于“不是左就是右”了,试两回我就知道哪个是对的。对吗?

      啥叫波粒转换?

      你去商场买了一条裤子,这叫理论,回家你把裤腰改了一下,这叫实践。

      有人说:咦,你的思维好奇怪,难道不应该挑一条完全合身的裤子吗?

      我会说:不好意思,本人长得“不够标准”。

      那人会说:你可以通过塑身运动让自己标准啊。

      我会说:我没有兴趣改造自己,我就长这样。

    • 家园 虚像与实像

      虚像与实像

      平面镜所成的像是物体发出(或反射出)的光线射到镜面上发生反射,由反射光线的反向延长线在镜后相交而形成的。

      这是中国课本给出的定义,往往会配一张图:

      点看全图

      根据我个人的调查,中国学生学到这就哭了。为什么哭了?课本不说人话,那么课本说的是什么语言呢?是一种叫“人头马”的物种所持的语言。

      能写出这个定义的人,我确认,不可能是马,也不可能是人,只有可能是“人头马”。

      什么叫物体的像?如果我们把人眼换成一个光屏,我们将看到的是什么呢?我们看到的是模糊的像,这种模糊的像发虚,所以叫虚像。

      虚是怎么形成的呢?光从光源出发,沿图中简化的光路至平面镜,平面镜将光反射到另一处。又因平面镜反射的规律为入射角总是等于反射角,故反射出的光,沿两条发散的光路传播。此处,若用光屏挡住这个光,那么光就会在光屏上留下“痕迹”,这就是像。由于光“一分为二”了,故像发虚。

      上述好不好理解?好理解,因为我讲的是马语。

      下面我来说人话。

      当我们人站在平面镜前面时,光还是从光源出发,经平面镜反射,“一分为二”的来到眼前。人的眼球相当于一个凸透镜,凸透镜能将发散的光聚拢。而在人眼之凸透镜后方有一个叫视网膜的东西,它相当于光屏。故,“一分为二”的光进入人眼之凸透镜后发生折射,汇聚到视网膜上,成像(即留下痕迹)。此像为一个点,故实。

      然而到此并未结束。视网膜感受到光留下的痕迹后,将这感受转译成某种信号。信号经神经系统传导至大脑对应部位,被转译成“我看到了一个光源”。由于人脑始终坚信,光是沿直线传播的,故人脑坚信,“我看到的那个光源在镜子后面。”

      好理解吗?好理解。

      “人头马”是怎么说话的呢?“人头马”说镜子后面的S1叫虚像。

      “人头马”就是异化版波粒二像——啥?这不就是假洋鬼子吗?对啦,就是这么回事。

      那个S1压根就不是什么虚像,而是人认为光源在S1那个地方。所谓虚,就是原本是一,但经反射后一分为二了。一分为二怎么就虚了呢?第一,你可以观测到结果 ,第二,你可以当成“一枚硬币切成了两块,每块你都觉得不够沉,轻飘飘的”。

      我对“人头马”研究了很久,但我实在是难以想象,想象不出来“人头马”是怎么个物种,我只知道“人头马”既不说马语,也不说人话,而是自创了一种语言,这只能说明“人头马”是一个新的物种。

      那么,我们中国的学生,经“人头马”教授之后,发生了什么变化呢?或者说变成了什么呢?升级了,变成了“四不象”。原先教授学生的是人头马,学生经自己消化理解后,在人头马的人头上安了一对牛角,又在马身上安了一对翅膀,是这么个东西。

      人家说的是,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到这,变成了,太极生人马,人马生四不象。

      我就问:厉害不厉害?太厉害。

      虚像跟实像,和人眼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所谓虚,就是一对多,光源是“一”,但到了光屏上却是“多”。好比原本是一整个硬币,但是把它切成了好几片,然后搁到你的手上,你感受到的是轻飘飘的,因为分散了,“疏”了,“压强”变小了。于像而言,就叫虚了。

      实像呢?在光屏是“一”。但是有可能是一对一,也可能是多对一。这个地方我们不纠结。比如用放大镜聚拢太阳光,放大镜后方放一白纸,过一会这白纸就烧着了。“密”了、“压强”大了。于像而言,实了。我们在此时,既可以说是将太阳缩小了,也可以说是将沿多条光路而来的光聚集在了一处。

      但是我们中国的课本上写的是,虚像光屏接受不到!

      所以中国学生哭了:NMB,你一会说光这么这么就过来 了,你一会说接受不到,NMB,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哭有什么用啊?“人头马”会说,“你丫蠢货,连这都理解不了。”于是中国学生经一番“内心激烈的搏斗”,成功变成了“四不象”。

      我给这个“四不象”取了个名字,叫鸟人牛马,也可以倒着说,牛马鸟人。

      牛马鸟人没有自己的语言,这是因为“人头马”不允许鸟人牛马自成一派,在“人头马”看来,鸟人牛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 家园 如何应对自动化?

      我们人类制造出来的工具,自动化程度越来越高。可是为什么 很多人害怕自动驾驶?无它,不信任。不可能信任。

      波音737为什么出了问题?是工艺不行吗?

      人,如何与高度自动化的工具相配合,这是当前以及未来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我以为,总的策略就是:人必须适度参与。全是人力,自动化失去了意义,全是自动化,非常不安全。在我来看,好的自动驾驶汽车,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强迫】人类手动驾驶。

      这样一来,人类的生活节奏,必然趋向“离散”。

      所谓“离散”只是一种形容。换言之,以前人类是不停的干,没得歇,或者歇得太少,后来人类有得歇,但还是倾向于大干大歇,一些孩子之所以上了大学就废了,这是根本,将来呢?将来一定是小干小歇,不断穿插,你不适应,必被淘汰。

      小干小歇,好比步频高,短而快,一条腿是“人腿”,另一条腿是“机器腿”,一会上人腿,一会上机器腿。这种节奏,有太多的人不适应,因为他们没有去认识这个问题。

      习惯大干大歇的人,还是多数。这是不行的,肯定不行,必然不行。

      看看我们当前的安排吧。前面连学10多年,后面不学了,干活。然后又退休,无事可做。这已然形成了巨大的阻力。然而对此有所察觉的人,又有几个呢?多数人不还是用老黄历来指导下一代吗?

      大干大歇,是做不到活到老学到老的,小干小歇,才能接近。现在能更好的理解,为什么人类制造的工具其自动化程度越来越高了。

      你可以理解为,这是在“逼”着人活到老学到老。

    • 家园 为什么老师不行?

      点看全图

      总有人问这个问题。今天我正好看到一张贴子,算是个有力的证据。

      改革开放已经40年了,居然还有人不懂什么叫企业。企业就是一种分分钟要挂掉的组织。所以企业是不大情愿招女工的。一个新手,给你三年时间,你学得差不多了,然后要回家生孩子,生了孩子你几乎不可能把重心放在工作上,不到40岁,你腾不出来时间和精力,我一个企业,分分钟要挂,天天在跟死神打交道,我为什么 要招你这样的女工呢?

      所以只好由政府来承接,学校就是其中一个平台。这就是为什么 老师不行的原因。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呢?怪制度咯?当年吃的是大锅饭,可这是锅不是让群众给砸了吗,说这不好那不好吗?

      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太大,我没有能力回答。但是,从个人角度,我倒是可以说一说。从个人角度来看,很简单,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会考试很了不起吗?学校那点东西,能拿得上台面吗?够用吗?只差一点,踮起脚尖就能够得着吗?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在学校,练的是刺杀鸡的模型,注意了,还不是活鸡,到社会,是要杀老虎,杀活老虎。

      反过来说,甭管男性女性,他要是真的有杀老虎的本事,企业等他个三年五载的,不是问题,等十年八年都可以。有真才实学,就有回旋的空间,生孩子养孩子不是问题。

      该怎么说呢?教育这码事,不论是教育自己,还是教育孩子,就是一个黑洞。不论你有多大本事,多少能耐,在黑洞面前你只会明白一点:无知无能。所以,只能孜孜不倦,没有任何本钱懈怠。

      (续)

      以上,还是过于务虚。说点相对实的。

      打输鸦片战争,并不是致命的,道理很简单,英法列强毕竟远隔重洋,真正的威胁是日本。所以,甲午战争的失败对国人的杀伤力远胜于鸦片战争。

      不过,到了21世纪,我以为,我们应当能看明白,日本是拿国运来赌甲午战争。不论打赢打输,都是失败。打输就不必多说,打赢的结果 我们看到了,50年之后日本人的野心膨胀到要霸占整个太平洋,居然敢去偷袭珍珠港,同时跟多个国家开战。

      这说明什么问题呢?

      一、小赌怡情,大赌伤身。于国于人,都是如此。

      二、个人的视野还是小,很难看清“大局”。

      我的重点,放在第二条。依我个人的经验来看,在第二条上犯错误的人,不在少数。譬如就说孙中山罢。有人说,孙中山是一心救国,也有人说,孙中山是狼子野心。我本人比较倾向于后面这种观点。然而这并不是要点,要点是,为什么 孙中山能从日本人那里借到钱?他自己能看清吗?日本人借钱给他,是为了进一步分裂中国,是为日本实现吞并中国、乃至称霸太平洋之野心而是服务的。

      这就是很有意思的地方。我们不能假设,没有这样“一心救国”的孙中山,也无法假定,没有那样“狼子野心”的孙中山,这样的人,总会有,相关的事,总会发生。可是我们如何才能知道,命运会走向何方呢?

      所以只有一个法子,守。只有正了,才不会倒。守得住正道,才能笑到最后,才能实现可持续发展。

      为什么 说,只有这一个法子呢?这是因为,天下没有任何人能看清“大象”的全貌,不论收集到了多少信息,做了多少推理分析。

      正因为如此,搞教育,只能是无限投入。有点“钱”,就得投入到教育上来。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孩子。不这么做的人,就必然会跌倒。

      所以,成功的秘诀是什么呢?【活到老,学到老】。全人类,不就是这样做,才活到了今天吗?而一个接一个扑街的个体,不恰好就是因为没有这么做吗?

      仍以甲午战争为例,说说我个人的体会,为什么一定活到老学到老。

      我念书那会,也跟一些人一样,认为清廷软弱。但是后来我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作为战争中的战败国,凭什么可以去谈判?如同我一开始认为“唐雎不辱使命”有捏造之嫌。

      我想了很久,才明白,大清的本钱就是大,相对于日本足够大,有足够的战略纵深。日本打不了那么久。打久了,最后就是英法德俄美这些个国家“白捡”,不光是前面卖给你弹药大赚一笔,回头连日本的老巢都给一锅端了。所以,甲午战争后期,日本也是主动求和的。

      可是,如此一来,大清为什么 要坐到谈判桌前去呢?“既然我有足够的战略纵深,那你小日本就来打呗。”

      难道真的是因为清廷软弱,不由自主的要跪吗?这个问题,也困扰了我很长时间。慢慢我才认识到,当时的日本不是“秦王”,不是那个能收发自如的秦王。如将日本比拟成一个人,那么他的修行远远不够。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谈判,那么日本人是不可能主动收兵的,相反,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打。

      换言之,若不谈判,就只能将日本逼入绝境。最后只有可能是西方列强坐收渔翁之利。好比唐雎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杀掉秦王,所以他只是发发“嘴炮”而已——但这是建立在唐雎了解秦王的前提之下的。

      这就是我学到的东西。一定要弄清楚你面对的是什么人,而这个世界上很多人的修行都不够深,他们射出去的箭是不能回头的,在这种情况下,不可以“逼人太甚”。

      说起来这是简单的道理,但要真的成为自己的一部分,在上面要花的时间和精力是很难计数的,没有办法量化。也许你很快就能想通,但也许你需要十年,或更长。

      而如果同时把在学校读到那些粗制滥造之内容的影响也考虑进去,学习所需要的投入只多不少。

      再后来,我又通过甲午战争进一步认识到,活下来的根本除了“物质面”的支撑之外,还有一条,就是“大”且“贵”。一个国也好,一个人也罢,“大”且“贵”就意味着许多时候要“吃亏”,要“让利”,要协定不平等条约。

      为什么需要这样?不这样,就得死。

      好比说你一个成年人,面对一个朝你吐口水的小孩,你能打他吗?你不能。那么他不就是“得手”了?口水吐了?你不就是“吃亏”了?

      什么叫小不忍则乱大谋?首先要知道何为大谋。何为大谋?要活着,要活下来。这就是大谋。

      但凡忘记了活着才是根本的人与国,都挂了。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这有数也数不清的案例。

      以上,对我而言,这不是别人说教的“成果”,不是我把别人的名言名句背了下来,是我学出来的,已然成了我的一部分,无法分割的一部分。

      人,吃饱了肚子,就会觉得吃饱肚子是“低级需求”。人,活着的时候,就整天问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这就必然会忘本。忘本者,必自毙。

      所以说,那句司空见惯的“我忘了”或者“我一时没想起来”,不是别的,而是忘本的表现。

      从1870年代算起,到1990年代,日本崛起不过100年而已,在国这个层面来,如流星一般短暂。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要知道,当年春秋一霸,晋国也搞了150年啊,鲜卑人不也风光了100多年吗?然后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所以,不忘本,就是永远记得随时都有可能死掉,既怕死又不想死,怎么办?只能学,不断的学习。对于一个个人,只能是活到老学到老。在我来看,这样的人,就尊贵了,就是妥妥的贵人。

      在对我女儿的教育中,我反复跟她唠叨的一句话就是:要学会自珍自重。具体而言,就是“你”得自认为你的命异常金贵。这不是比较的结果 ,不存在“瞧不起人”,是因为怕死且不想死,所以才异常金贵。至于别人,你管不了。只能说,跟你一样的,你们就能成同伴,必定成朋友。

      在有些人眼中,你必定“傲”,他们会说你傲慢。这不要紧。因为这些人,他们不认为自己的命很金贵。所以他们不懂得为什么你会有一股子“傲”气。这无法解释,也不必解释。谁有,谁知道。

      而你的命异常金贵,不是说出来,是做出来的。怎么做呢?活到老学到老。你这么做了,你的命就真的金贵了。

      (续2)

      还是有些务虚,再务实一点。还是以甲午战争为例。

      女儿问我:“为啥李鸿章主张坚守不出?”

      我对她说:“你若真想弄个明白,就得有耐心,并且我还不敢说自己都明白了。”

      当然,她没有往下听,因为这事看起来跟她无关。

      李鸿章之所以主张打防守战,是因为北洋舰队不均衡,两艘大舰固然吨位大、主炮口径大,但机动性弱,还得搭配N多快速舰种才行。然而北洋舰队拿不到钱。为什么拿不到钱?前面已经分析过,人家在工业 社会,你在农业社会。

      就这么多吗?我原先也认为只有这么多,后来才发现,不简单。

      可以这么来说,人类发明的任何一种工具,都会衍生出“左派”和“右派”,当然,“中间派”相对均衡。

      就拿军舰来说,航速要考虑,炮要考虑,装甲要考虑,而这些最终都可以归到载重或者吃水深浅上面来,而这样的载重或吃水就一定要对应一个动力源。所以不是想怎么配就能怎么配的。如果你想装巨炮,船就跑不快,因为载重较多的匀给了主炮;如果想提升航速,炮就会小,炮弹也装得少,水兵也少,装甲也薄。

      这意味着什么呢?凡制造 出一个优点,就必然同时产生一个弱点。

      中国人讲中庸,其实就是追求均衡。均衡难道不是没有明显的长处,也没有明显的短板吗?嗯,看起来是这样。其实不然。

      既然中庸,就不必组队,自然组织纪律性差。最后的结果,就必然是一个对一组,你中庸了,人家剑走偏锋,发展出左派和右派,就自然会提升其组织性。所以,“偏”只是一个发展的过程量,最终还是要长大,长成更大一个的均衡态。

      今天还是有人总是贬低“偏科”,这是一种“独夫”思想,因为他考虑问题,永远只是考虑一个“一”,这个“一”是一个“死一”,也就是自己。所以他长不大。有机会长大,他也长不大。

      相反,西人鼓励“偏科”,或者说,至少不反对“偏科”,也就是常话中所说的鼓励个性发展。这样一来,张三偏左,李四偏右,张三和李四就不得不组队,组了队,就从个体发展成了组织,就长大了。一个个体,根本就不是一个组织的对手。

      然而到了21世纪的今天,还是有很多人认识不到这个问题。一而再,再而三的因自己“细胞化”、“原子化”而感到失落,总觉得自己不得不依赖组织。所以说,中国落后西人,不是落后一百年的问题,而是认识不到只能个体走向天下。

      我们尽管搞的是大众教育,是一群孩子在一块上课,可是,有组织性吗?没有,各学各的,各战各的。

      这是一个非常要紧的问题。组队嘛,当然就会产生一个协调问题,协调嘛,当然就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但到底应该朝哪个方向发展,这是没有争议的。

      但总有人拿协调不顺畅说事。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说有那么一棵树,在树干上长出了右枝,树干就向右偏,接下来怎么办呢?无非就是两种选择,要么,把右枝“缩”回去,不长了,要么,长个左枝出来。那要是左枝长多了呢?是“缩”回去?还是再长右枝?

      中庸并非是一种理想,它只是一种最简单的“校准器”,长大才是理想。

      我们的社会中为什么 有那么多巨婴?拒绝长大。为什么 会拒绝长大?因为长大的过程中,必定会出现【失衡】的阶段,在这个阶段,必定会“挨打”。

      一个社会中的巨婴越多,就越是表明这个社会中的“独夫”多,组织性就越差,互相争吵、互不买账的行为就越多,“我一个人过挺好”的观念就越是盛行。

      所以,北洋舰队是因为综合因素失衡,而日本人看到了这一点,利用这样一个“时间夹缝”发动偷袭。后来日本偷袭美国,手法完全一样。这说明了什么呢?这说明日本这个国,就是一个“独夫”国。

      同理,在长平之战的前期,也就是廉颇指挥的期间,赵军之所以采取防守策略,是因为“胡服骑射”的赵军不均衡,他们的骑战能力在长平这个地方,发挥不出来优势。显然,秦昭襄王恰好就是看到了这一点,也看到赵国新君刚刚即位,如同甲午战争前后,光绪皇帝总想自己登上前台,大展拳脚。

      故往最简单里说,甲午战争,输就输在慈禧和光绪没有形成团队,反而互相掣肘。

      为什么 只能活到老学到老?因为你只能不停的 长大。没有任何其它选择。

      马克思说,矛盾是事物发展的动力,对吗?大谬!

      表面上看,马克思强调社会性,其实他认识 问题,还是一个“独夫”思想,并且是一个一劳永逸的思想,说到底,就是永远在思考,“我到底怎么搞就进了天堂了,进了天堂,就完成任务了,就可以整天躺着了。”

      我女儿今年15岁,她一直“偏科”。幼儿时,“偏”体能,我有空就领着她爬山;上了小学,“偏”音乐,整天都在谈音乐;上了中学,先“偏”英语,其实科目一塌糊涂,但英语永远不倒,这是因为小学我就给她打了基础,音乐上也练就了她一副好听力;近来“偏”数学,我集中火力让她体会到,学会普通的数学要比想象中容易得多,连续多次挤身前十名之后,我又开始领着她偏“物理”……

      她最大的问题,是看不懂甲午战争,拒绝长大。说白了,没有装上核动力。我就不一样,我上初中就换上了发动机,现在已然换装了核能推进器。

      以上,我并没有从哪本书中直接读到,相反,读到的,不是什么辩证法,就是什么矛盾论,要不就是中庸。这是我自己学出来的。

      什么辩证法,什么矛盾论,什么中庸,全他娘的是扯谈。主题只有一个,长大。怎么长大?左一下,右一下,左一下,右一下,左右互搏也。这事,要说起来,周伯通会。一套“射雕”我就学了这一个,这一个就超级大了。

      这样来看,中国人不想着怎么进天堂,想的是怎么为子孙后代谋福,如此只能长大,但从局部看,又推崇中庸,故得大失小。西人整天想着进天堂,同时鼓励发展个性,对“偏科”持欢迎态度,故得小失大。都是个跛腿。

      怎么就合体了呢?

      一、天堂在哪?哪有一劳永逸的事?故当抛弃天堂。

      二、中庸是什么?是个体自保吗?故当抛弃独夫式的中庸思想。

      这就是精华遇到了精华,乃成大器的不二选择。

      那么什么叫糟粕遇到了糟粕呢?信上帝,欲往天堂,一个人过挺好。自毙是必然的。

      再说简单一点,一个是中心思想,一个是主要内容。中心思想是啥?长大,所谓科技发展。主要内容又是啥?处理好“分肉”的问题,既要“把锅保住”,亦要推动所有人“把锅做大”,所谓政治经济。

      而所有的个体,所有的“细胞”、“原子”只能基于个体自身的情况,基于历史局限性,在这个总框架下,寻求一时的、因人而异的发展之策略。个体发展之个性策略,不值得推崇,永远不值。

      说得再再简单一点,对于所有的个体,需要领悟的总策略只有一条:成为一名老司机,左打轮,右打轮,反复的打。不能极端,打死了就翻车了,不能急躁,一时偏了没有关系,再打回来就好了。

      归到最后一句话:活到老学到老。这就是所谓的,大道至简。

      简单不简单?简单吧。再简单,你得做到才行。你能不能做到呢?你不能,没有任何人能,所以只能不断的做。正因为做不到正,所以才要不断的做。

      因为做不到,至多只能一时做到,故会死,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故只能坚持做。于是,只能活到老学到老。严丝合缝吧?不服,就来破。你能破得了,我就弃暗投明。

    • 家园 人性的底线在哪里?

      我想问的是,大家天天挂在嘴边的“人性的底线”,它在哪?

      我以为,人性的底线就是死亡。

      不讨论死亡,就无法讨论人性的底线。

      一些人不理解,为什么如今一些企业疯狂加班,其实是因为企业的底线要比许多个人【自认为】的要低,它要求活,许多企业稍不留神就会死。

      反过来,如果我们换一个“活法”,在某个国家内,企业全是官办,企业大概就不会考虑死亡了,那么谁考虑呢?

      只有国家来考虑,国家才讨论生死存亡问题。可是国家是什么?国家是由人组成的。换而言之,得这个国家的人考虑生死存亡。于是就形成了一个“悖论”。个体,在官办的企业中生产劳动,不必考虑死亡问题,这是因为企业不必考虑,而这些个体又组成了一个国家,国家得考虑生死存亡,于是个体也得考虑。

      所以到最后,只有一小部分人考虑这个问题。

      这一小部分人的意见,必然与多数人的意见,不合。这类似于,当父母的意见,与娃的意见,很难找到共同点。

      说白了,“家长”只有一个,张三当家,李四就是家人,家人大体上想不到家长面对的是死亡。若李四与张三“齐心”,则意味着李四与张三是神聚形散,一个人,分了两个身。

      这没有出现在现实当中,现实是“家长”与“家人们”起了巨大的冲突,一拍两散。

      你可以理解为,“家长”嫌“家人们”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负气甩锅,“you行you up”。这无所谓,反正如今是企业整天在跟死神打交道。

      能不讨论死亡吗?避而不谈地讲这讲那,不是自认为有本钱,就是自我欺骗。

      土耳其必将崛起。

      公办教育肯定是要完蛋的,将来还得走“官督商办”。为啥?老师吃的皇粮,孩子吃的也是“自动会上桌的饭”,只有家长是真的在“当家”。家长早晚被“撕裂”。

      所以中国古代的“孝”,其本质或者说其初衷,就是你儿女并不当家,你看到的问题、你面对的问题,比你父母所面对的“底线”要高。怎么办呢?听父母的。这就叫孝。

      当然,冲突还是有,并且也有愚孝。

      刀,架在谁脖子上,谁才当回事。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早期的“士族”为何心里装着天下?因为他们是贵族的庶支,不用三代,就会下沉。不得不当家。

      早期的“科举族”为何心里也装的是天下?一个道理,“弃婴”。

      照今天的局面发展下去,“弃婴”和准“弃婴”会越来越多。

      大把的孩子,家长不闻不问,这是现状。所谓关心,也就是“今天开不开心呀?”,意思意思。贵族、士族、科举族能土崩瓦解,“家长族”并不会例外。

      公办教育还有可能办下去吗?绝无可能。土耳其能不崛起吗?无人可挡。

    • 家园 最怕自认为有本钱

      有一部电视剧叫《走向共和》,大概是从洋务运动讲起。里面有个情节,是为了给慈禧60岁做寿,花了许多银子修葺颐和园,然而钱不够用。慈禧的意思是这个寿必须办,别人都在看,不办就没面子。我问女儿有什么看法,女儿说慈禧乃真杠精也。听她说完,我开门见山的说:“我的看法和你不一样。”

      打输了两次鸦片战争,让中国人看到了自己与西方的差距。准确的说,是正视。鸦片战争的爆发,是清廷拒绝开放市场,只肯打开一两个通商口岸,原因是西方社会早一步进入工业社会,其生产的商品附加值高,和他们做贸易,只赔不赚。

      有本钱的人,就不愿意正视危机。

      越是有本钱,越是如此。越是如此,危机越是深重。所以慈禧非要大办寿辰不可,办了,或许能唬住跃跃欲试的日本,不办,那就难办了。滑稽的是,手头没有钱,银子拿去修颐和园,就只能克扣北洋水师,而组建北洋水师其目的恰好就是为了扼杀日本的蠢蠢欲动。事情如果反过来做,银子给了北洋水师,没钱办寿,会捅出多大的篓子呢?历史没法假设。然而捉襟见肘到如此地步,恐怕谁都没有回天之力了。

      为什么如今有这么多——其实占比也不高,绝对数量倒是上来了——男男女女不愿意结婚呢?

      自认为有本钱。

      再过几十年,如今这些人自认为有房有车收入不低、哪怕没房没车收入不高的却自觉一个人过也挺好的男男女女们,就会跟大清一样,完蛋。

      面对死亡,谁都没有本钱。

    • 家园 确定性

      我所接受的教育当中,最为震撼人心的,不是别的,而是死亡。我自己数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亲眼目睹他人死去,不是一次两次。我一度很害怕,总想回避这个问题,想躲起来,假装什么也没有见过。然而无处藏身。

      我只能面对死亡。

      活了这么久,总是想躲起来,后来也就慢慢知道了,躲不过去的。

      天下所有人都是如此,使出浑身解数跟这个那个躲猫猫,然而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死亡你躲不过去。有人说,关于死亡的话题最为沉重,这是沉重吗?关于死亡的话题,最为直白,最为真实,人在它的面前,最为窘迫,最为难堪。

      硬着头皮跟死神对话,你会发现你说了很久,对方只会跟你来个嘿嘿冷笑。于是你开始学着说实话,人死之前似乎明白一切都是徒劳的,扯这扯那全是白扯。

      我跟死神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后悔了,真不赖别人。死神说你后什么悔呢?我说我早就应该发奋学习,然后我就一心钻研,最后就跟那些人说的一样,死在战斗岗位上,我就不用怕你了啊。死神说,你又开始胡扯了,你怎么永远想的都是如何就把自己给骗了呢?

      我只能厚着脸皮说,我又忘了,我撒谎成了习惯,这么说吧,你一跟我说话,我好像觉得又有机会了,所以我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死神就不再理我。

      我心想我也是太贱了,就不能给个好脸。沮丧,很沮丧,非常沮丧。我后来再也没有机会跟死神对话。早知道……早知道谁不会说?于是我又后悔了,然后又沮丧。一哭二闹三上吊,没用,鬼都不理我。

      我时常去那次见面的地方,不用在梦里,大白天就可以。去了一趟又一趟,没见到死神。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只有一次机会?

      我很烦躁,就像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后来就累了,睡了。

      然而我能醒过来,这很讨厌。你们知道吗?就有那么个鬼东西,你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他也不跟你说话,但是你知道他随时都可以拿走你的命。

      所以我再次一哭二闹三上吊。我搞了好几趟。后来实在是没劲了,不搞了,没用啊,一点用都没有,完全没有用。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词:确定性。哈哈哈,这不就是我最喜欢 的吗?我把自己笑疯了。

      因为实在是太好笑了,很快我就躺到了地上,滚来滚去,停不下来,笑到肚子疼,只好把腿卷曲。我……我受不了,能不能停下来?停不下来,一直笑。我一边笑一边想,真见鬼了,有这么好笑吗?问题是确实就是非常好笑。

      一开始是笑出眼泪,可是我发现自己笑出了眼泪之后,越发想笑,哈哈哈,居然笑出了眼泪。后来笑出了shi,这让我更是爆笑不止。我心想,完了,我会这样笑死的。没有办法停下来。

      突然间,我就不想笑了。确定性,确定性,确定性……我脑子里只剩了这三个字。

      还好我没有疯,我饿了,我得去给自己弄点吃的。只有麦片。麦片就麦片,吃了再说。我吃了很大一碗,连碗底都刮干净了,还舔了一遍。

      很快就开始打嗝,一个接一个。好难受啊。能不能停啊。我想睡觉。于是我又睡了。

      后来我就不笑了,不怎么笑了,最好笑的我已经 笑过了,也不哭闹了,搞了很多回了。

      我回到了人世间,世界一切如故。我还跟以前一样,上闹钟,6点20,到点我就起床。我闺女问我为什么 要设这个时间,我反问她这很重要吗?

      起床我就给自己倒杯水,有时候想起来也给闺女倒一杯,先晾着,要是忘了就忘了。喝水,一口一口的喝,顺着喉咙往肚子里流,像山中小涧,但很温暖。喝完水我就去撒尿。撒完尿我就去做早餐。你说我没洗手?好吧,我洗一下。以后每次都洗。

      早餐做到一半,我就去叫闺女。等她起来,我叫她喝水,没水就自己倒,因为我还没有做好,没做好怎么吃?喝水吧,把水喝下去就做好了。

      等她吃完就收拾桌子,时间来得及就把碗洗了。然后穿鞋,再给狗穿背戴。出门前拍拍左大腿,有钥匙。狗坐在门边等着我们,我一开门,它就冲了出去,拉着我奔向电梯。我说闺女厨房有袋垃圾你顺手带下去扔了,再关好门。

      一切如故。只是我不笑了,不怎么笑了,也不哭闹了,好像后来再也没有哭闹过。

      你问我死神的事是怎么想的,我想什么呢?有什么好想的呢?确定性,明白吗?

    • 家园 人神

      从哪开始说起呢?从永恒说起吧。

      永恒,对于许多人来说,意思是【让时光停在那一刻,不要再有任何变化 】。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永恒就是【一直向前,持续不断】。

      所以,一些女性婚后是很不幸福的,她们会有一种……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在丈夫看来,就是总会横挑鼻子,竖挑眼。这些女性是前一种永恒,即便后来嫁给了另一个男人,生了孩子,过去许多年了,但仍然做梦,梦到那个永恒里的男孩子(往往是男孩子,初恋,甚至只是暗恋的对象)。

      然后这种类型的人,学理化会非常痛苦,这其实跟文化环境已经 无关了。他们学理化的痛苦感,不是简单的受挫,而是一种难过……似乎自己心中的神,倒塌了。

      然后这种类型的人,对于自己不能接受的安排,一般是电影、小说的某一些情节,他们往往会说“看不懂”。嗯……有的老师是不了解这种情况的,他们总认为孩子说“听不懂”、“看不懂”是真的听不懂、 看不懂。并不是,他们完全听懂了、看懂了,他们只是不接受。

      我不知道怎么说,才能把这码事说清楚。大概我会说,有的 人相信“厉害”,而我这种人相信“神迹”……大家都知道,“神迹”是专门克制“厉害”的。我这种人的出现,是专门“破坏”完美的、(前一种)永恒的。

      我个人所见,人神是人自己制造出来的,可能这话说出来有些冒犯,但确实就是【信自己】。所以心里装人神的人,不愿意改错。这就是他们学理化难过 的原因。数学、物理、化学、生物这几门科,对我这种类型的人来说,易如反掌,并不是因为所谓的脑子好,而是我这种类型的人会改错,只要确认自己错了,马上就会改,到后来就会慢慢培养出闻过则喜。

      我女儿看了《刺杀小说家》之后,特别失望。我陪她看的,我一看到最后,就知道她的感受是失望。所以出了电影院之后她问我怎么样时,我并没有说话,而是走了很长一段路,说了一点别的之后,我才会告诉她:“你很失望,但我很喜欢 这个安排。千万不要跟我吵架,我没有恶意。”

      《刺杀小说家》的票房很一般,能说明这一点。其实像《功夫》这样的电影,心里装着人神的人也是不喜欢 的——我指的最后如来神掌打败了那个能夹住子弹的火云邪神,只不过是因为这电影是喜剧,所以冲淡了这种不接受。同样,《鬼灭之刃》的读者,多数都是不接受无惨大人(也就是那个鬼老大)被KO的结局的。

      除了人神,还有天神。人神和天神“不共戴天”,因为天神总是把人神干掉了。并且,天神往往是以一种难以理解、事后也难以解释的方式干掉人神的。

      贺知章,估计是相信天神的人,所以,我猜他是谎称自己生了病,告老还乡。他已经看出来了,大唐盛世很快就要终结。李白的命之所以好,就是比杜甫早生十年,早生十年在这里显然极其关键,早生十年,李白就遇见了贺知章,贺知章说李白是“谪仙人”,将他带到唐玄宗那里。等杜甫到长安时,贺知章恰好就在不久之前离开,回老家了。

      很难理解,也很难解释。

      但事情就是这样,并且总是这样。我这种类型的人往往会平静的接受,心里装着人神的人却总是感到失望。

      嗯,以上,往往会被“口水战”掩盖起来。看起来只有“一丢丢”,却可以说是人类冲突的起源。安禄山为什么 会叛唐?说起来是可以解释的,其实很难解释清楚。我只能说,人神注定会崩塌。

      我这种类型的人,从来不会有100%,永远会给“神迹”、“奇迹”、“匪夷所思”留一个地方,而从来不会崇拜“厉害”。

      大概就是这样。

      我今天之所以提及这一点,只是为了提醒大伙,有的争吵是没有必要的,有许多话没有必要说。比如,一些女性并不是真的那么爱慕虚荣,她们只是活在那个永恒当中,难以克制的一看到现任就回想起那个永恒。说得多了,她们便会口不择言,说出一些好像是那么回事的话。蠢笨的男人就会真的认为这些女性是嫌弃自己没权没势……

      一些男性朋友私下里跟我探讨过这个问题,我的意见是:最好不要跟这样的女性结婚。这不是贬低的意思,而双方在一起都会觉得没意思。有的话不说破,反而更难受。可说破了,就没办法在一起了。所以……总有人希望时钟定格在那一刻,也总有人在不断的前行。没有必要改变。

      (续)

      人神是有时代特征的。

      正好前些天跟一朋友聊起书法。这位朋友是位书法爱好者,自幼练习,说有点造诣可能有些过,但“还行”总是能说的。去年吧,他经历了一次“毁灭性”打击:亲眼目睹了机器写毛笔字。

      把王、颜这些书法大家的作品交给AI,用不了多久,它就可以写出足以乱真的临贴,这不是科幻,而是现实,就在我们眼跟前。不光是书法如此,几乎所有的音乐作品,也是这个“命运”。

      所以,人之所以制造出人神,说白了,就是“刷存在”。然而,人的真实价值在哪呢?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我只知道,“吃苦耐劳”,不是人的优秀品质。相反,如果人找不到自己的真实价值所在,人的价值就只能去给机器擦身子。

      (泛)“手艺”的复兴,说得残酷些,只是飞蛾扑火。或许,在某个历史阶段中,能源和资源短缺,机器停摆,“手艺”还能派上用场,但长久来看,一些传统“手艺”必定退出舞台。

      一些个人,总是强调,这是“我个人的事”,我“自娱自乐”还不行吗?那么,请问,为什么 今天的人,多数会去买机打的对联?这种个人追求,真的能坚持下去么?

      我怀疑只有小孩才知道人的真实价值是什么,成年人,不少是喝了孟婆汤的,没指望。

      不过,我个人不赞同简单的反对:要不然大伙干嘛去呢?

      事情总是很复杂。因为如果不反对,那么造神运动就会越来越狂热。那些“迷妹”,往往并不是真的脑残,而是找不到自己的价值。同时,像《鬼灭之刃》、《刺杀小说家》这样的作品,都只是指出了问题的所在,但拿不出解决方案。更为有趣的是,这些作者本身就陷入其中,用批判来解决批判,用战斗来解决战斗,用造神来解决造神。哲学家们倒是越来越沉默,新的作品越来越少见。所以……只有老法子:在实践中寻找人类的真实价值。

      话说,如今赚钱,只有一个路子:造神。所有能赚钱的买卖,都只能是造神运动。想赚钱吗?得学会造神,造出一个神,打倒另一个神。当然,钱赚到了手,没有命来花。正如《刺杀小说家》中那个阿拉丁的老总李沐,一顿“神操作”,把自己操作进监狱里去了。这个事嘛……看个人兴趣了,有钱没命花,有的人其实也挺喜欢 的。

      那么,文化大革命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思来想去,认为事情是这样的:

      毛泽东已然被群众神话,怎么办?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给自己制造污点,并且一定要轰轰烈烈,一定载入史册,亲手“解决”自己这个神,从而叫群众坚信:这世界上没有神。

      可能会有人说,这般操作,难道不是神操作?并不是。我就有这个能力,我总能及时跳出“庐山”。

      我总能记住尼采的那句话,在关键时刻,我总能自己醒过来。这是一种能力。这种能力是怎么得来的,我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我特别关注【无形】,因为“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因为“大象无形”,也就是说,我的主动意识能察觉到自己的潜意识。

      那么潜意识是怎么回事?大体上,我认为潜意识的形成是经由【被动学习】而获得的,也就是你之所见、所闻。举个例子,张三有了儿子,儿子开口说“baba”,张三以为他儿子是天才,无师自通会叫爸爸。张三为什么 会这么认为呢?是望子成龙吗?并不是,因为张三有一个潜意识:人,是学会说话的。正因为如此,张三“我”并没有教儿子,儿子却会叫爸爸,难道不是天才。张三的这个潜意识是怎么形成的呢?这个社会“教”给他的,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教会他的。

      既然我有这种能力,就不能排除毛泽东也有同样的能力。毛泽东在晚年,一直思考的问题是如何打破历史周期律。在毛泽东眼里历史周期律是什么呢?【是皇帝总是有极大的可能神话自己,臣子的规劝时灵时不灵,总的来说不灵】。而新中国成立之后,总的来看,政体就是一党执政、多党协商,这只是过去皇帝 官僚制的升级版。毛泽东并不认为这一体制需要打破,所以,能打破历史周期律的可行办法就是:“皇帝”要学会干掉自己。只有反复如此,群众才能逐步树立一个信念:人类社会,没有神。

      那么总想当神的人,以及崇拜人神的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很简单,都是聪明人。比如当了神的人,在一开始,总是认为“我就是赚点钱罢了,到时候我就金盆洗手了”。崇拜神的人,往往一开始认为的是“我就是看一看,玩一玩,不会太当回事的。”成了人神的人,跟崇拜人神的人,是一体两面,是一码事,是自己崇拜自己,最终自己毁灭自己。因为,他们都是聪明人。

      不过,我认为,还有一个因素,或许更为重要,那就是我这种类型的人【心里装的是天下】。

      请不要从道德层面来理解这句话。至少,对于我个人而言,“心里装的是天下”其内涵 是,我分析问题,总是从根本出发,总是从大处着手,总是先宏观后微观,总是牢牢抓住确定性。

      比如说,人类的一切活动,总能分为内部问题和外部问题。简单的看,一定会认为解决外部问题才是首要问题,而稍加分析,就会明白,鸡跟蛋谁先谁后已然不是问题的关键了,重要的是,鸡会生蛋,蛋会孵鸡,内部问题总是会存在,不可能指望所有人能和谐相处,总有人想多吃肉。

      正因为如此,在我看来,德与才,分别对应的就是处理内部问题和外部问题的能力。有德,足以立足,有才,也足以立足,人类社会,总是同时出现有德之国与有才之国,有德之人与有才之人,或许在极特殊情况下,会出现德才兼备之国、之人。

      进一步,在我看来,有德指的是其宗旨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其目的是【保住大伙吃饭的锅】。

      今天我看到了一则新闻,大意是说一个老头坐高铁时没有对号入座,乘务员耐心劝导,老头却说“随便坐才是真正的防疫”(我估计老头是不想跟人坐一块,躲着人安全)。之后,一名女乘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怒怼老头,最后,老头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我问女儿:你怎么看?

      女儿自然说的是“怼得好”。我却告诉女儿,在我的看法中,老头是识大体的人。女儿一听这话,怒不可遏。我慢条斯理的对她说:“80%的老头遇到这种情况,就会顺势往地上一躺,然后,乘务员最轻,今年的奖金泡汤了,那名拔刀的女乘客,估计是走不了了,怎么也得在医院陪上三五天,之后还得来回奔波。”

      我女儿还是很不高兴。我又提醒她:“知道为什么 需要有德吗?因为锅很容易被砸翻。但凡心里想着锅的安全的人,就可以说是识大体。你无法阻止,这个社会里有大量的人,不论有意还是无意,他们在抢肉的时候,有极大的概率将锅砸翻。”

      所以,什么叫有德呢?总有人会抢肉吃,也总有人可以或命令或教育他们排队吃肉,但不论如何,锅不能翻。能做到,才叫有德。做不到,就叫寡德。完全不顾锅的人,就叫无德。

      能抢到肉,但又不会砸翻锅的人,是人中龙凤,因为他们来去自如。能抢到肉,但又不会砸翻锅的人,往往会禁止他人效仿,这不是双标,而是效仿的既抢不到肉,也会将锅砸翻。说白了,“没那个手艺”。

      正因为“心里装着天下”,所以总能及时跳出来,一旦发现自己变成了神,有神话自己的企图,一旦察觉到自己开始崇拜神,有神话他人的意愿,就会马上终止。故此,【天下】这两个字,在中国文化中占有极重要的地位。

      什么叫小不忍,则乱大谋?只顾着惩罚做恶之人,将锅打翻。我拿不出铁证来证明毛泽东是故意发动文化大革命的,就是为了把自己拉下神坛,但事实却能是:如今没有几个人把毛泽东当成神。这,不就行了吗?

      当然,你也可以解释成,一些有识之士,一些真正识大体的人,把已然当神上瘾的毛泽东推倒了。这很重要吗?

      事实难道不是,邓小平一度被神话,如今也走下了神坛吗?我们中国今天炮轰美国,难道不是一场倒神运动吗?效果非常显著吗?

      当然,你可能会说,倒掉美国神,又树起来中国神,这样的倒神运动有什么意义呢?

      毛泽东是怎么说的?“这样的运动,要经常搞!”

      这就是德。德就是要不断的发动倒神运动,而不是等到人神与崇拜人神的一块灰飞烟灭。

      所以,我“禁止”他人感谢我,表扬我,说我如何如何了,我不想成为人神,也不想崇拜人神。我只愿意心里装着天下。同时,我也不指望所有人或有德或有才,我只会接受这样的现实,总有那么一些人,并且为数众多,要么自己想成为人神,要么去崇拜人神。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 家园 数学入门(3)

      这是本系列的最后一篇,就一句话:

      数学是在学。

      前面谈了许多,都是为这句话服务的。

      有许多老师误认为自己的教学没有任何问题,这是因为确实有不少学生像“被填的鸭”,不会提问,不会质疑,长大了,就成了“工具人”。老师说,负数不能开平方,学生就背了下来。等上了高中,老师又说,负数现在可以开平方了,学生又背了下来。

      老师没有从学生那里收到反馈,自然就很难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跟不上时代的步伐了。

      我在前面提到,中国的大环境对自然学科 的学习不太友好,但这并不是一个恒定不变的值,它在变化。随着国门的开放,有越来越多的人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到西方文化,这样持续不断的交流,就会改变孩子。孩子就会在课堂上提问,提一些让老师“难堪”、“抓狂”或者自己都没有想过的问题。

      负数、无理数、虚数,这三样,极难接受。只有习惯了“逆来顺受”的人,才会无条件的接受,甚至会问,“这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只有一部分老师意识到了,数学是人在学

      有一个很经典的数学问题,我提过多次,不妨再说一次:

      说,有一根铁丝比地球赤道长1米,用它来围地球,会留出多大的空隙?

      当算出来结果 是15cm之后,我们会感到震惊。这跟想象中也太不一样了!

      现在的孩子,不是以前那种井里的孩子了,他们会提问,他们会拒绝接受别人给他们的东西。

      这不是一种任性,相反,而是一种大脑被打开的征兆。

      上几代人恰好相反,大脑如硬盘,人家装什么,无条件接受。这是一个很大的变化。

      遗憾的是,许多人注意不到这一点变化,他们还活在“老黄历”当中,总是“我当年如何如何”。所以,更遗憾的是,不少孩子失去了黄金时间窗,没有得到有效的引导,反而产生了非常多的负面情绪。

      地球人都知道,地球那么大,多加1米,算得了什么?怎么可能留出那么大的缝呢?——这是认知问题。

      你凭什么说是15cm?——这是态度问题:觉醒了。

      所以,人的变化,并不是体现 在认知水平上,50年前的同龄人,照样还是那个认知,而是体现 在态度上面。

      一个觉醒的孩子,你不能再像以前那填鸭。你必须:有理有据。

      我女儿跟我学分数时,在前面告诉她,有一种表达,叫“比”,两头牛跟三只羊的数量比就是2:3,她说OK。

      我又告诉她,如果是四头牛跟六只羊,也可以写成2:3,她反对。“凭什么呢?”

      我很高兴。

      大伙不妨认真思考一下,如果一个孩子问:凭什么说4:6=2:3,你怎么才能说服他?

      【你给我背下来就行了,问那么多干嘛!】恐怕今天还是有很多老师是这么教学的。

      我敢打赌:半数老师(包括父母)会被问倒。张口结舌。这是绝佳的教学相长的案例。但是!没有多少人珍惜。

      大伙可以思考一下,怎么讲,才能把孩子说服。试一试,感受感受是什么“滋味”。

      • 家园 这是一个学习方法的问题,很难说优劣

        你举的负数、无理数、虚数以及负数开平方的例子,恰恰说明了中国教育从简单到复杂,从特例到普遍适用的学习过程。我自己也有相似的例子。

        我在中国和德国都学过材料力学,里面很重要的一项内容是求梁的弯矩。中国的教材主要来自前苏联,先教各种特例如简支梁等,最后才教普遍适用绝大部分情况的通用公式。德国则刚好反过来,一上来就教复杂的通用公式,任何才说碰到某些特殊情况你可以采用这一公式的简化形式。

        我个人认为两种方法各有优缺点,中苏的方法能保证循序渐进,就算学员不能保证学会最后的通用公式,也已经掌握了一定的基础知识,当个技术员什么的也可以应付一下。德国的方法让人一开始就可以掌握全局,但是也是继续学下去的障碍。实际情况也是中国大规模地培养工程师和技术员,而德国工科有相当高的淘汰率(30%左右),但是德国工程师的质量在世界上也算是比较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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