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历史学中的逻辑学和哲学:从庐山会议谈起(中) -- 九霄环珮
所有从证据出发推导假设可信度的问题基本上都可以用贝叶斯推断。
如果你想推测人物心理动机,那么最科学的逻辑思维方法就是贝叶斯推断,但贝叶斯推断只是一个方法上的框架,推测人物心理动机仍然是一个极端困难的问题,我在下文会提到,我不提倡这么做,但是你不能禁止别人干这事,对不对?但是不管谁干了,不管你推测谁的动机,不管得出的结论是什么,你都得有一个合理的有说服力的论证,而贝叶斯推断则是你应该遵循的思维规范!你可以不用贝叶斯推断的数学语言来表达,但你的论证过程应该是符合贝叶斯推断的科学精神的。如果用贝叶斯推断的眼光来检查一个人的论证,我们就可以发现他是有说服力的,还是完全是胡扯蛋。
贝叶斯推断还可以让我们知道一个人的思维过程,论证应该是一步步得来的,而不是一下子跳过来的,也不应该是一个黑箱子。
贝叶斯推断还可以让我们有一个共同的辩论基础。
贝叶斯推断还可以给一个定量数值,而不是是/非这样的二元结论。
总之,贝叶斯推断是科学方法,是一种逻辑思维的形式化规范化表达。
九兄概述了贝叶斯方法,但我初步的读后感,还是和楼下LEQIAN兄是类似的。不过,九兄应该还有下文,希望后面能有更精彩的。
记得九兄爱好写诗,这种东西,似乎还是咱们“人”在行些。许多科学的东西,比如,已经很强大的电脑,似乎还不能写出让九兄如眼的东西。为什么?诗词是涉及人的感情的,直接用“科学的”的方法来解析,到目前为止,似乎还是力不从心的。同样,对于历史学研究,尤其是其中人物的性格,心理的诠释,也还是由历史学的研究主角“人”来担当的好。那些“科学的”东西,比如贝叶斯推断还是慎重些好。是不是金钥匙,我看是很值得怀疑的。
举着科学的大棒,需要有科学的理念为基础,少些哗众取宠的心态,“小心”求证,或许会更好些。
九霄兄其实也认为,对毛泽东庐山决策的心理动机的推测是件很难的事情,但如果真要试图这么去做,那么贝叶斯推理从科学的角度来看,也许是最好的一种方法。在介绍了这种方法并列出可能的公式以后,人们就知道它有多难,而且不可能得出一致结论。最后也只能如唐一介兄所说,取决于研究者个人的立场,人生观和世界观。
谢谢九霄兄对贝叶斯推理的介绍。这个方法虽然不大适宜于对历史人物的心理推测,但用于历史和各种科学研究应该是一种很好的方法。对于众多历史事件,由于确实存在因果关系(无论有多少因),由此法得出的结论的确定性就要大得多。
很佩服九霄兄的执着精神。
不能排除历史学当中常常出现意识形态的身影,但总的 来讲,历史学应当是一种社会科学。马克思主义也是在科学的框架下议论的。
贝叶斯推断允许在只有有限证据的情况下“有多少证据说多少话”。证据有多有少,有强有弱,总归是越多越好,越强有力越好。实际运用中可能侧重主要证据,但不应该只选择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似然函数P(E|H)的取值仍然是一个很成问题的事情”,这并不是说用贝叶斯分析用于历史分析的框架本身错了或者虽然是对的但是却不可行(这就是自打嘴巴了),而是指出运用这种方法产生的结果并不是一个定值。如果楼主可以论证,这个结果的概率分布的方差可以找到一个上界,那么理论上就是完整的,具体怎么找到它只是技术问题。
在牛顿用数学解释了机械运动并建立了经典力学之后,西方许多近代科学家声称任何事物都可以用数学来描述和推证。机械唯物主义在和神学的斗争中有力地推动了现代科学的发展和应用并促进了社会的进步。正如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所说,随着科学可以解释的事物越来越多,神学的领地就越来越小了。
但是如果试图用简洁有效的数学来描述所有复杂的系统,即使今天借助超级计算机,仍然是力有不逮。在物质领域的生物,化学,材料学科,描述性的语句仍然多于数学公式。在精神领域的数学应用更是艰难。人工智能领域有个轰动性的事情是IBM的深蓝战胜卡斯帕罗夫。当时的项目组中有美国的国际象棋冠军,用电脑反复推演卡斯帕罗夫的棋谱。即便如此,程序员也要漏夜修改程序,并且允许现场调整参数。因为存在侥幸的因素,这也是为什么IBM拒绝了再战的邀请。
对付个小小的国际象棋都要如此兴师动众,用数学来推导老毛的决策得考虑多少参数?国内国外,党内党外,军内军外,山头派系,干部群众,性格分析,历史恩怨。把个中国革命史都输进去也不够。LZ的意思无非就是老毛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即使在旁人看来的漏招错手也有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精妙所在。你我都不够境界,不足以品位其中的奥妙。
就仿佛是有个画家在作画,你不断地提出置疑的声音。旁观的群众问,到底是线条勾勒的不好,还是色彩涂抹的不匀,你也说不清,概而括之就是糟的很。有人说,干脆你也回去画个画回来,大家给评说评说。你硬着头皮应了下来,结果给扛回来一块黑板,主题就是黑天里的老乌鸦。东拼西凑了一堆你自己也整不明白的数学公式,告诉大家,这个就是你要讲述的庐山故事。
到底哪里不好,我讲得很清楚:逻辑不好!
我说老兄你真能搞,我再怎么着对这篇文章里的数学公式还是明白的,有错误的地方尽请指出。而且,我也没有说这就是庐山故事,我压根就没有准备讲故事,老兄啊,你是否是有什么误会啊?我觉得你好像在针对异时空的另外一个人,而不是我...
个人意见,你对史教头的反击不如雪儿有力,(谁说女子不如男啊)。不过很高兴见到你开始用文章来阐述你的观点。我的最后一段可以改成:“东拼西凑了一堆没几个人整的明白的数学公式,读者的接受度自然降低了许多”。
另外补充一下我的观点,用数学来推导老毛的决策得考虑N多的参数,必然导致复杂的数学推算。这其中的累计误差和噪声足以淹没真正的结果。这个方案很难实现。
推测他人的心理是极端困难的,我一般不赞成这样做,如果谁要做的,那得有根有据,三兄您说对不。那么怎么才能有根有据呢?咱谈的是这个问题。对于推测他人心理,如果贝叶斯方案失败了,那么什么方案还可以呢?我的观点是,如果贝叶斯方案失败了,那么就没有其它方案了,除非你能通灵,那么说明什么,说明你的目标本身是成问题的,也就是说,推测他人的心理动机是不太可取的事情!
不过另一方面,在科学上要想真做点什么事情,那可都是经过非常复杂而艰巨的努力完成的,我也不想把别人小看了,说不定他真能证明出来毛的动机是怎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