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黄万里先生与三峡 -- meokey
在我看来,飞播有飞播的好处,但是如果做不到地面的配合的话,你飞播无非就是给当地的鸟和松鼠弄点粮食吃。
http://blog.sina.com.cn/jianggaoming
推荐下中科院植物所蒋高明的blog。
我发现这里的没有几个做生态的,生态学上其实有个概念叫种子库,据我在甘肃陇南的所见,很多山上虽然缺乏植被,其实土壤种子库是完全足够的。这种地方,只要撤出人为干扰力,植被就会在几年内恢复一部分。在甘肃陇南文县天池那边,作为一个旅游区,政府从90年代开始对那个地方进行封山育林,造林只有几百亩,其余树和草应该都是自然长出来的,同样很好。
飞播,如果搞不定地面的话,只会劳民伤财,或者引进入侵种。
治沙工程轰轰烈烈地进行着!
2001年,中科院的专家和正蓝旗林业局按传统方式,设计了一层层防护林带,种了柳树、榆树,也采用飞播的手段在流沙上撒山杏、沙柳、沙棘种子。飞播的时间定在6月中旬。专家告诉乌日图,飞播的日子很重要,最好飞播完后第二天有雨,这样种子就容易成活。
乌日图满载着希望,骑着摩托车挨家挨户地通知牧民们开会。科学家来了,他们带来了技术,带来了种子,草原有救了!速度,他骑车的速度飞快,他恨不得立即把这喜讯传递给每个人。
飞播当天,需要牧民一起行动。乌日图组织村民们编成3排,每排站五六个人。每人手举一个旗帜,指挥飞机方向,到终点的时候,一个人拿镜子冲着太阳反射阳光,这样飞机就会掉头,播撒第二排。飞机马达轰鸣震耳,好多牧民围观,好奇的人还帮着队伍里的人摇旗子。
飞机来了,种子也撒下去了,结果怎么样?第二年,蒋高明们到草场上一看,山杏、沙棘和沙柳几乎都没有长起来,投入的五六十万元打了水漂!这下子,连科学家们都仿佛手脚无措了。科学、技术,怎么到了这浑善达克,到了这正蓝旗,就那么不起作用了呢?
飞机飞播一年之后,山杏、沙棘和沙柳几乎都没有长起来,投入的五六十万元打了水漂。科学家们一筹莫展,乌日图也陷入了沮丧之中。
牧民孩子惊人的发现
一天早上,乌日图的儿子胡赫图格和蒋高明吃早饭时,无意中说到他的一个发现,他连比带划、用蒙汉语交织的语言告诉蒋高明,实验地里的草长到了半人高。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蒋高明非常兴奋,早饭也顾不上吃,拿上照相机、摄像机,胡赫图格带路,他们俩开着车就去了实验地。眼前的景象令蒋高明大吃一惊,这草居然有半人之高。上去一量,草丛高度达1.43米!可是,这草却不是蒋高明种的。
蒋高明很快把这一消息告诉乌日图,他说:“我国的生态背景决定了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适合种树的,在降水量不足300毫米的地方,天然分布的就是草原,如果强行改变它,就会付出惨重的代价。”他最后说,一个中学生的发现竟然改变了中国治理荒漠化的思路。科学家们通过总结经验与教训,结合恢复生态学的理论和牧民游牧的实践,提出在已经严重退化的土地上要继续实行禁耕、禁牧,让其自然恢复,从而使大面积的天然草地获得喘息。乌日图也十分惊叹,他虔诚地在心里祷告,但愿草场出现奇迹。
奇迹真的出现了
草原围封后的第三年,草纷纷长了起来,高度就有1米左右,各家每年10月定期一个月进草场打草,草料也实现了自给,牲口吃不完的,还做成了青储饲料,留待来年春天喂养。不过,尽管围封施行了,但仍有牧民偷偷地将牛羊放进围封的草场内。为此,嘎查选举产生了两个巡逻员,他们的职责是防止牲口进入。
现在的草场,生机勃勃,快接近60年代的水平了,貉子、獾子等动物都出现了。2007年的时候,有个邻居急冲冲地跑来告诉乌日图:“夏营盘进来狼了。一只大狼带着好几只小狼。”狼被牧民们视作“神”。乌日图家里,就挂了一张狼的大幅针织画。而狼,已经好多年不出现在草原上了。这是一个生态恢复的信号!乌日图说:“现在我们都舍不得把牲畜放进草场了。”
刚过去的这个冬天,巴音胡舒草场积下厚厚的大雪。蒋高明建议下雪的这一个月里可以适当放牧,每户放牧不能超过20头牛,因为草场不用,也会退化的。雪厚,牛羊只能吃到地面上的草,草籽和草根没有被破坏。牛羊还能把草场踩实在,牲畜的粪便还可以当草场肥料。
乌日图感慨:还是自然的力量强大啊。人退,沙自然就退了。可是退出来的人怎么解决呢?
新的难题又摆上桌面了,牧民们不能养太多牛羊,草场也围封了,怎样才能让大家增收?
否则不管长出什么都会被牲畜啃掉。
禁绝牲畜进入,人不干预也会恢复,只是要慢些。
植被恢复以后,限制牲畜量也是重点,否则会重蹈复辙。
蒋高明“牛羊还能把草场踩实在”是错误的,他这是把土质草场的经验套到沙地上了。植被基本良好的沙地表面因有腐植质和尘土,下雨后会形成薄薄的一层脆弱硬壳,能保护下面的散沙不被风吹走。牛羊能把这层硬壳踩破,破得多了有风一样起沙。
对于种子库不足的地方才有必要飞播~~~
拿蒋高明来说事情只是一个例子,在蒋高明的例子里,飞播下的种子存活率是很低的,这可以归为当地的动物的摄食和植物的竞争干扰。最好的办法就是自然力恢复,当然是在种子库充足的情况下。
而且,因为自然恢复的是适合当地生态的,这样的群落还要更稳定。
自然界自己有一套法则。如果飞播的话,即使能够成活,往往生态系统的优势种就那几个。而自然恢复的话,其优势种比较丰富,而且随地域不同而不同。
三峡那种地方,气候湿润,物种丰富,本地的种子库应该是足够的。对于三峡,应该在一些自然力不够的地方实行人工恢复,在种子库够的地方,尽量实现自然恢复,不仅便宜,而且还更加科学。之前的调查是非常必要的,不能拿飞机这种大面积的播种来套用三峡那种因为深沟万壑,而产生的复杂的小生境非常多的地区。
我们家那边,是河南中部,淮河稍北,比三峡还要北。我们高中操场上,暑假一个月不在,杂草就能长一人多高(走前草才十厘米二十厘米的样子)。每年暑假开学第一件事情是除草。那个时候我们学校人少,才一千多人。现在呢,人多了,让它长草都长不起来了。不仅草坪长不起来,杂草也长不起来了。这可以证明,种子库丰富充足的地方,气候湿润高热,自己恢复是很快的。
大部分这种环境树种已经没了,要靠草长成后动物带进来,风传播的树种距离有限,草种可以吹的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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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卵石是非常优良的建筑材料,近十余年得益于房地产和基建的大跃进,长江重庆段的鹅卵石都被挖出来卖了,地方政府甚至靠拍卖开采权挣钱。如果如黄万里所言,重庆港卵石淤积严重,那么现在必然是政府补贴挖鹅卵石,而不是反过来。
相关新闻:
http://bn.cq.gov.cn/showbnzw.asp?id=2755
重庆市巴南区人民政府办公室印发巴南区境内长江河道采砂权公开拍卖实施方案的通知
这个老帖又翻上来了,正好乌东德水电站开工:
金沙江上四座大坝建成,还能进入三峡的鹅卵石绝对都是修炼过的。。。
还有什么梁思成的北京新市区方案,要真是在西郊建设新的市中心,就那片极为憋屈的地方(西边是西山,南边是永定河和南苑机场,北边是颐和园和西苑机场,东边是老城),绝对是首堵的立方,多亏没施行,否则梁老先生的一世英名就得毁了。
这些老专家的方案放当时来看的确有道理,但他们的想法对应着当时极低的生产力,他们想不到今天中国的生产力能够如此发达,所以这些方案的历史局限性极大,搁现在就别把它们当真理了。。。
老黄说的那些人与洪水河蟹的论点,显然没有真正了解过当地情况,更多是理想或者空想......人格是不错的,但学术研究要契合实际。
黄炎培贪污教育经费是一把好手,节操还不如黑社会。
一共五点,除去总论和结论就剩三点,其中经济和国防恐怕不是黄老先生的强项吧,那就剩一点了,不知道他老人家专业不专业?
这就是黄老师的不对了,你那一项强就好好论证那一项,自己都不是强项,甚至是弱项,也要来论证一下就不符合不知为不知是知也的道理了。
另:如果楼主有兴趣的话,可以调研一下解放后国内有多少大学的老师转到科研院所做研究院或工程师。有多少科研院所的工程师、研究院转到学校当老师。我相信这个数据蛮有意思的,什么意思自己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