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黄万里先生与三峡 -- meokey
三峡的争论由来已久,也激烈异常。其中以黄先生为代表的反对派最终不敌,三峡终于修成。三峡修建的利弊应该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够看出来,绝非短期之内就能够判断的。
我最近得到一册黄先生文集,里面详细记录了黄先生对于三峡不可修论断的解释和预言,不妨在这里摘录一下,以备今后对照判断。(以下文字均摘自黄先生文集,为了阅读方便,我就不用引用标记了)
说明一下:
1. 我没有获准发布黄先生文集全文,所以以下只摘录其结论和预言,论证部分除非简单易懂,否则不摘录
2. 由于上述原因,以下摘录的段落非自然段落。也请不要索取黄先生文集全文,如果有需要某个段落的详细资料,请跟帖
3. 我把黄先生预言和最终结论的部分用蓝色和红色高亮,方便阅读
4. 以下所有文字属于黄先生。如果我在摘录的过程中有理解错误而断章取义,请以黄先生原文为准
《论长江三峡大坝修建的前提》
摘要
长江大坝拦截水沙流,阻碍江口苏北每年十万亩的造陆运动;淤塞重庆以上河槽,将漫延到沪州、合川以上,势必毁坏四川坝田。目前测量底水输移率尚乏可靠的手段,河工模型动床试验在长期内长段落中尚欠合理基础,只可定性,不能定量,不足以推算长江长期堆积量。但可肯定,终将抬高诸川洪水位,坝田频遭淹没。故就此而论,长江三峡大坝永不可修
一、总论
修建三峡大坝的方略是在三峡设水库调节长江水沙流,主旨在发电,其次是通航和防洪。这些对长江的综合利用自应纳入整个长江流域的水利规划,后者又隶属于国家在这地区的经济规划。
二、论三峡大坝对流域自然地理的影响
长江出三峡,从四川挟带了大量的泥沙并冲刷了河底的卵石到中下游,在地质历史上建立了两湖三江冲积平原,而且仍在不断建立着苏北和上海浦东的滩涂;同时河口向海中延伸,相应地堆积起沙土,抬高着河床和两岸平原。。。。在三峡大坝拦沙后,这些财富将不会如前增长,甚至会受海流冲击,海岸线有时可能退缩。
在中游当江水高涨、洞庭、云梦、鄱阳、太湖等湖泊起调节作用时,上游带下来的有机肥泥普遍施给了各省洼地,不断维持着有利的生态平衡情况。这在筑坝后不会再起同样的效用,是不利于农业和渔业的。
建坝后将截断部分泥沙流一两百年,将永远完全截断卵石流。江河水流原是有利于人类的自然现象,建坝对长江中下游造陆进展和生态环境起破坏的作用。这些作用虽不足以成为否定建大坝的自然条件,但应估计其年均经济损失,从经济效益里扣除,以核算其经济价值。
建坝对于中下游防洪和河道治理也有增益的一面。洪水通过水库,其峰被抑低,减轻了中下游堤防的负担。其含沙浓度减少,使坝下河槽刷深,增加了过洪能力。但因长江流域太大,一次洪水量历时一个月可达一千亿立米以上,而三峡水库蓄洪量只一百、二百亿立米,所能抑低的洪峰很有限,效果不大。筑坝后下游开始刷糟剧烈,随着来沙加多而后又年趋平衡;因中途支流输入泥沙,中下游终将恢复其堆积性,河道仍需整治。
建坝对于坝上游来说,坝加大了河深,有利于航运;淹没了村镇田地,使农业生产减少,这些都可归并入经济账里,不至于绝对地影响造坝的可行性。致命的问题发生在库水末端的淤积上,这淤积会逐步向上游干流漫延,抬高两岸坝田的洪水位,使淹没频繁,终至于毁没四川坝田,而不得不拆除大坝。
三、关于三峡大坝的工程经济核算
三峡大坝具有发电、航运、防洪等效用,从长期中每年收获的多种效益对比
工程投资作经济核算,其可行性是成立的,但其中必须计入前述水库对于上下游的各种损失,有的是一次赔偿、有的是常年损害,有的是关于寿命年限,才称合理,这点并未细算。一切计入,方案就未必可行。
三峡大坝主要是为了发电,从工程经济效益来说,三峡电站和云贵川湘鄂赣等山区许多大中型电站比起来差得多。一是工程每千瓦单价较贵,还没有算进各种损失;二是工期太长,资金回收太慢,因而显得大不合算。
四、从国防看三峡大坝的修建
从国防观点说,修长江三峡大坝无异自动制造一个弱点资敌。若使电厂被炸毁,则华中工业瘫痪;若使大坝被炸毁,则两湖三江人民沦为鱼鳖。国际形势,殊难预料。只有当我国拥有星球大战或尤里卡之装置后,才能修建此坝。汛期荆江大堤原已亟须防护。即今葛洲坝蓄水溃决而下,湖北也会遭害。况巍巍三峡大坝,建瓴之势,不可御也。
所以,为了国际,长江三峡不宜修坝。
五、结论
总结起来,长江三峡大坝之修建,从自然地理观点,从经济观点,从国防观点,皆不可行。为了发电,它可以云贵等省分散大中型水力发电替代,单价既低、工期又短,经济效益在四倍以上,而且三峡电站在本世纪内只有消耗,无所贡献。
从流域整体规划来说,大中型电站都应从盆地边缘山区开始,对于电荷之调峰和补偿也都有必要。三峡建坝方略之不可行,是显而易见的,既不需要随后的规划设计,也不需要详尽的试验研究。迫切需要的却是对于水文地貌、环境生态、和经济规划等基本学术的进一步探讨。
《长江三峡高坝永不可修的原由简释》
一、长江上游地貌的形成和演变
川江上游虽有足够的坡降带动卵石下行,但在中段水小时坡降与流深不足,中段难免有时停留。当河水高涨,河底卵石重新起动,一直逐出夔门。从无人能测知其连底输移的床沙量,但其量定可观,因为川江只会被刷深,不会被淤高。
川江支流一遇降雨,地面流将泥沙冲入河内,河水立刻见浑。这些泥沙除少数粗沙会沉落或再起浮外,大部分不沉河底,一直输出三峡,根本不参与河床的演变。它和卵石来源既不同,运动方式也不一样。它们就是人们能测到的悬沙,俗称悬移质。
二、长江上游平时泥沙和卵石的输移
如前所述,长江上游河槽里输移着两类不同来源的固体:泥沙和卵石;泥沙在河槽里又分为悬沙和底沙,卵石为床沙。
总之,造床卵石是河床演变的主体,其量可观,不可忽视。这1 亿公吨多年平均输移量甚至在一次洪峰下淤积,亦不足为奇。
三、三峡水库运行后沙石输移和成灾估计
三峡高坝建成后水库壅水末端将达重庆以上。江流直下到这里时,水深增加,流速减慢,所挟带的沙石将沉落河底。其中细泥可能漂游出坝,细沙走前远些,粗沙沉积在重庆上下,而全部卵石则先沉落在粗沙后面,夹杂些底沙在石缝里。
这些沉落的卵石夹沙,抬高了水位,使续来的洪水再沉落沙石在后面,这样陆续向上游漫延,直到其淤积平衡坡降和天然河道的坡降相交而止。这样,这段下游冲刷基面的控制提高了,河槽淤高了,沿途重新起造床运动:也就是洪水泛滥,淤高两岸平原。这现象先出现于江津、合川,然后漫延到泸州、遂宁、南充、渠县,影响所及,四川四分之一流域的坝田城市沦为泽园。当然,巴蜀多才士,不待淤积近江津合川,甚至重庆出现堵塞港口,早就跳起来呼吁赶快制止这淤积漫延。实际上,水库蓄水后只要来一次十年一遇的洪水,重庆上下就会淤起卵石
这不象黄河三门峡可以打开全部底洞尽量排水,以减少淤积,长江水大坝高,能放低水位有限,沙石总是在库内,川江还须通航。唯一办法只有炸去三峡新修的大坝
专家报告中提出所谓蓄清排浑的妙策。必须指出,这妙策在黄河三门峡调度水库也是不成立的。搬来长江三峡水库更是错误:第一,筑坝修库原是为了蓄洪削峰,错过下游洪峰,以免同时出现。现在为了排浑,反其道而行之,汛期尽量排洪。加以长江洪水量巨峰平,水库对下游减洪作用原本很小,照此运行则水库几无作用了。第二、秋季长江未必年年大水足以回蓄发电。第三、这样调洪只能多排些细泥,卵石粗沙仍落库内,不过位置前移些。
四、建立长江三峡水库有关河床演变的基本原理
8.结论:长江三峡段受宜昌下游河段淤积延伸的影响,是属于缓慢淤积的河段。四川盆地漫铺着砾卵石,它是上游干支流的造床质,其输移量可观。当其输移不动而沉积使三峡建坝永不可能。
五、关于三峡工程报告和三峡办公室对42号委员答复中一些违背上述河床演变原理的论点
1.凡考虑河床演变,其目标对象应是造床质。这在长江上游是砾卵石,不是泥沙。泥沙在长江上游是悬移质,并不参与河床演变。。。今所有模型试验和推算中的原始资料不论悬沙、底沙和床沙一概用同一种泥沙,在量测不到实际运移的底沙和卵石床沙情形下这样做,是不符合原体运移情况的,所得结果和推论是无意义的。
2.洪水时这些卵石造床质在四川盆地上和金沙江流域内全面地运移,并非只有四周山谷里输出卵石。。。如前所分析,三峡砾卵石床沙出口年平均一亿吨,较为合理。
3.现在还未有挖河机械设备能在几十米水深下快速地掏起大量的大卵石来。
乃今人说,卵石淤积很慢,来量不多,大坝可以维持发电航运长达一百年的寿命。就照这说法,百年后仍须炸坝运走石碴,并且须挖起过去一百年间所沉积在江里的砾卵石,才能通航并免除淹没江津合川田地。把这笔帐算入投资和善后运行费里,仍会得出此坝决不可修的结论。
4.现在我们必须认识清楚的是,砾卵石年输移量实际上大致是平均一亿吨左右,决非75.8 万吨。不管此是彼非,大家至少都承认不论来石多少,总之一颗也出不了大坝,沉积是肯定的。
六、论三峡高坝工程经济核算中的错误
总合起来,三峡高坝对比山区大中型电站造价成本在四方面要昂贵:(1)由于淹没损失移民用费高达150%;(2)由于工期太长要高达276%;(3)由于卵石复盖层35 米厚于岩基上要高出达154%;及(4)由于溢洪道特长要高达125%;总合起来,共计提高造价797%,即增为8 倍,或加价7 倍。这是相对于没有淹没损失、工期只有五年、没有卵石复盖层及溢洪道特长等四种最有利的大中型电站而言,其造价当然较小。一般来说,三峡大坝较普通大中型电站高出三倍是肯定的。这里还未考虑卵石沉积的问题。
七、论三峡水库的防洪效果及长江中下游的治理
长江上中下游的防洪治理依靠水库蓄洪节流其效果是较小的,远不如堤工、河道疏浚等其他方法。主要原因是长江的洪流时程表现为量大而峰平,蓄洪能抑低峰顶很少。
1.三峡出口百年一遇30 天的洪量达1392 亿立米,而三峡高坝的设计防洪库量只有220 亿立米,所能减峰的作用有限。
2.按长江流域面积大,长宽比大,坡降陡,故其洪流时程线(Q-t 线)量大而率并不高,形平坦;不若黄河洪水历时短、洪量小,而洪峰尖削,其蓄洪减峰作用最为显著;三峡蓄洪不能减低多少下游水位,而且按照“蓄清排浑”的运行法将使下游洪水历时加长,防护工作艰苦加甚。
3.。。。所以由于四川盆地本身也要求尽量泄流以适应防洪的需要,长江中下游防洪更不能依靠三峡水库之蓄洪能力。
4.除了加强堤防之外,必须从速进行疏导和浚河两策。
总之,治江之道要改为加强疏导和浚挖,不宜过多依靠坝蓄与堤塞。
《吁请长江三峡大坝即日停工!此坝决不可修!》
大坝已经开工年余了。假使有朝一日真的完成,水库蓄水,壅高到重庆,一百万方公里的四川盆地上的卵石和泥沙,。。。每年路过重庆的还应更大于沉积的或冲刷的几千万吨,未来的重庆深水港受得了吗?
对于每年几千万吨的卵石沉积,再加上前面更大量的泥沙沉积,自将堵塞水库上游末端的重庆港。若来817 那么大的洪水,则其量更大。次年下来的沙石将陆续向上游延伸,抬高合川、江津的洪水位,祸害也大。正象周总理说的,阻塞黄金水道,那就只能炸掉大坝。
上述淤塞重庆港,延伸至江津合川,洪水时将淹没大片耕地城镇,要等到廿年完工蓄水后才发生,因此至今人们还将信将疑,不肯断然停工。如今部分围堰已成,部分卵石泥沙已堆积在堰上几十公里至百余公里,排出堰外的水流含沙浓度大大减少,剩余挟沙能力加强,而且流速加快,必然要冲刷堰下游覆盖层中的沙石,排洪时期特别厉害。泥沙在前面可以淤塞汉口港,卵石在后面抬高河床,荆江防洪任务加钜,危险年年加甚。务望加强防洪,分流排出沙石,也须加开北岸 郝穴,大量排出卵石泥沙。迫切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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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不如怀念。
一叹。
这两位似乎都是相见不如怀念……
专家报告中提出所谓蓄清排浑的妙策。必须指出,这妙策在黄河三门峡调度水库也是不成立的。搬来长江三峡水库更是错误:第一,筑坝修库原是为了蓄洪削峰,错过下游洪峰,以免同时出现。现在为了排浑,反其道而行之,汛期尽量排洪。加以长江洪水量巨峰平,水库对下游减洪作用原本很小,照此运行则水库几无作用了。第二、秋季长江未必年年大水足以回蓄发电。第三、这样调洪只能多排些细泥,卵石粗沙仍落库内,不过位置前移些。
一一验证了,
黄万里、张光斗(清华大学水利系主任)同是在美国学成回国的水利专家,泾渭早已分明。
三峡大坝所谓防洪,其实就是拿上游的危险换下游的平安。
起码宜昌到岳阳段(后面就有湘江汉江的影响),这些年洪水现象大为缓解。往年大水荆江地区往往不得不主动淹没农田,这些年都没有见过了。
记得有人说黄的水库内泥沙淤积预计也是没有实现。发电太少的预计也不能说是完全失败,但是那是因为现在对电的需求量急剧增加,比起黄甚至起初的保守预计都强很多。
黄老的主张是不修任何大坝,说是从经济角度就不划算。我承认在生态,文化等方面肯定损失很大。不过经济层面在黄河流域这点可能成立,不过在葛洲坝,三峡,是否可以起码在经济上驳斥这点说法,甚至排除下游安全的隐形经济利益的苛刻条件下?
还有,我引用的黄先生的文章中,那句话提到“黄老的主张是不修任何大坝”?
还有所谓经济层面上三峡是否合算,三峡刚刚建好,估计这帐还没有来得及算呢,你又如何驳斥这点?
你回帖还得先看看贴。逞口舌之快做意气之争只会徒做笑柄。
十多年前,我在清华水利就读,其时刚入学不久,对水利
水工一概鸿蒙未启,对黄老先生也是不知其人其名。
那年是九八年,因此洪水是最大的话题。在军训后尚未开始大学前,
系里面就安排黄老给我们一个讲座,作为进入水工专业的感性认识。
记得黄老一进教室,全场轰动!
老先生满头白发胜雪,一丝不苟的梳理好,
穿一身洁白的西装,扎一个大红色的领结。
看得出来,他也是非常重视这一堂课的!
上过清华的人,应该知道马约翰先生的形象,
黄先生当日,也是那样一种充满着贵族的形象。
这种风度与魅力,我以后再也没有见过。
他没有多讲三门峡,三峡,讲的是中国的水患与水利基本情况。
全国水利资源分布,降水量,主要河流径流量,全国可发电量等等……让我们这些新人对于“水利”有一个宏大而清晰的图景。
其后,又以九八洪水为题,提出了一个当时许多人闻所未闻的观点:
“人与洪水的和谐相处”。
洪水乃江河的形态之一,古代江、河之畔,多大泽,为行洪所必须,补干流之不足,是一种自然的调蓄措施。
现在人类将其填垦为田为城,当然就是夺水之地。
上游来水时当然会处处出险,左支右绌。
只有人退水进,退耕还泽,才能满足江河行洪之所必须,
方保人水各安。
后来得知,当时黄老已经身患绝症,这是他的最后一课。
更感慨吾生有幸,得以一沐春风!
虽然我卒业后改换门庭,不在水工之列,当年所学种种,多数淡忘模糊,唯有这最后一课,时时想来,热泪满襟!
唯有时刻惕厉奋发,能报师恩!
又及:网上常言张光斗先生与黄万里先生交恶,世人多有臧否,
但作为对二人均有接触的人来讲,实情非也。
两位先生都是高风亮节,明德昭彰!
分歧乃学术观点,二人亦有相互取用借鉴之处。
治理江河,乃华夏数千年之大计,
上溯大禹李冰郑国诸贤,下到黄万里施嘉炀张光斗等先生,
其实都是为了“兴利除弊”四字而不懈终身。
分歧多是在技术、经济、政治等诸多制约下,
根据不同情境给出的最优解不同而已!
如黄先生退耕还泽,和谐共处,实乃正道。
但长江中下游自汉、晋以降,人口密集,工业商业发达,
本身很多泄洪区都已经是工业商业重镇,
如何外迁?靡费财力几何?上千万民生何处及如何安置?
社会如何保持安定?
这个移民工程量和经济支出,不知要超越三峡多少倍!
不修三峡,怎么办?
水利水工,都是在一定的条件下不得已而为之也!
网上汹汹之言,多为空言。缺少建设性,可行性,不足取也。
而以黄先生的名义,对整个中国水利事业的攻击,更是其心可诛!
再有十天,是黄先生九十九岁冥诞,是为之泪祭。
黄先生九年前的遗言:
万里老朽手所书
敏儿、沈英,夫爱妻姝:
治江原是国家大事,“蓄”,“拦”,“疏”及“挖”四策中,各段仍应以堤防“拦”为主,为主。
汉口段力求堤固,堤临水面宜打钢板桩,背水面宜以石砌,以策万全。盼注意,注意。
万里遗嘱
2001-8-8
黄万里是学了水文的水利学家。所以他不主张人定胜天,而是强调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水文是任何一个学这个行当人都要必须学的。
黄老以外,其它的水利学家同样也是学了水文的。
如李冰郑国,人皆谓大水工,焉能不知水文?
水利是一门非常强调实地踏勘的工作的科学,
任何一个大型工程,可能施工只有数年。
前期考察踏勘等等,须积数十年上百年之功,
方知山形、地势、水文、民情。
在水利一学想立任何言论,水文是必备之功。
对于处理方法的差异,也是对水文、经济等诸多因素理解侧面不同而生。
以君所言,不成因果。
“黄万里是学了水文的水利学家。所以他……怎么怎么样……”
斯言谬哉!
1392亿立米拦掉221亿是1171亿,平均每秒是4.52万不到点,少于荆江段最大不分洪保证流量56700立方米。
今年流量4万时荆江水位是42.65米,当流量56700立方米时荆江应该是44.5米。按此估算,4.52万流量大约是43.3米不到点,离最高不分洪证水位还有超过一米二的距离,荆江段大堤防洪比98年轻松得多。
如果没有三峡工程,上面那个洪量平均流量就是53700立方米,离不分洪保证水位只有33厘米。问题还在于洪水不会30天完全平均地下来,这么大的30天洪量肯定会有超过六、七万立方米的流量。
98年时,宜昌30天洪量是1379亿,最大洪峰流量为63300立方米。
关于卵石,长江出三峡后就是江汉平原,流速减慢,肯定就冲不动卵石了,三峡冲出来的卵石应该都淤积在出峡口枝江到荆江一段。如果卵石真有黄万里先生说的那么多,荆江江段早就该改道了。
关于造价:
黄先生说:
我引用一段:
从上网电价看,大多数水电企业的平均电价大约在税前0.22---0.3之间,三峡上网电价是0.25元,与大多数水电企业的平均电价持平。有人按2008年共发电803亿度,发电收益达200亿元推算,最迟到2017年,三峡工程即可收回全部投资。
1. 黄先生说的是三峡总容量与长江洪峰的总流量相比较小,不是说的瞬间流量。这个观点我记得倒是与你以前帖子里的一个观点类似,好像是你一直说要建2,3000亿方的蓄洪水库才能够的防洪的。
2. 关于卵石的问题,黄先生亲自勘探过,也有两篇专门的文章讲这个问题。文章涉及大量数据和计算我就不转载了。我相信你没有针对这个问题做过专门研究,而只是想当然而已。两相比较,我宁愿相信黄先生的结论——当然,如果你有专业的论证过程的话,也欢迎你给我们介绍介绍
3. 你引用的“三峡的造价在10000元/千瓦左右”不知道来源于何处,请明示。黄先生给出的数据我相信是在这个行业里内认可的(凭黄先生的资历,人格和威望,我相信他不会胡乱说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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