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文摘】大学讲师之死引发的思考: 晏才宏与“唯论文论”谁不合时宜? -- 林小筑
也跟一把.
不可否认,科研与教学同等重要。但关键的问题是两者的难易程度是不同的。科研是一种探索发现的过程,而教学是传授已知的过程。科研需要更多的付出,不仅是在身体上,而且是在思想上。
教学比科研更容易,所以搞科研就应该得到更好的待遇。所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也就在这里。
你说的待遇是benefit+salary?
我并不反对老资格的instructor工资比assistant professor还高,我强调的是同一级别的待遇差别。
实际上在我心中想的教授都是指tenured professor,而不是tenure-track professor,因为tenure-track professor毕竟还没有得到正式认可。在我看来老资格的instructor工资永远不应该比tenured professor高。在美国大学里,事实也是如此。
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好老师的.科研做得很好的人也不一定是好老师.能把教学搞得很好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既然教学和科研同样重要,但按老兄的做法,的确会吸引更多的人搞科研,但教学的人就少了,会有所偏废.
俺(也许天使也是)是认为现行体制中把教学和科研一勺烩,搞教学的人待遇(工资等)太低,于是大家全奔着教授去了,教学被荒废了。如果形成两个“track”,教学搞得好的人待遇不错,很多有才华的人会选择教学。
非常支持“资格的instructor工资永远不应该比tenured professor高”。
多说两句,不爱兄多包涵。俺觉得“教授”和“讲师”称谓的本身就代表了一定的差别。这有点儿象学校一样,越是好的学校工资越低(米国啊),但大家还是打破头地去,为啥呢?就是名声好嘛。有点儿跑题了,打住
教授的工资跟工业界没法比的,但那么多聪明人还是愿意当教授,这就说明有其他隐性待遇来弥补,比如社会地位,学术自由,终身职位,教授治校的特殊权利。这些待遇instructor是没有的,所以,假如高级讲师的工资和教授差不多,我觉得还算合理。
其实关键的问题,是国内的大学各种利益集团盘根错节。以这种方法对国内大学进行改革,大概阻力会小一些。神游和天使大概就是从这个角度考虑的。
不过我更悲观些,我觉得国内大学实在是积重难返了,相比于职称的泛滥,更有害的是近亲繁殖。我读本科的时候,大家背地里管老师都不叫老师的,那是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非本门出身的极少。都是一窝的,懂的大家都懂,不会的大家都不会,这样子哪会有什么创新。风气已经坏掉了,很难再改好。最简单的办法,还是从头办一些新的大学,一开始就严格要求。香港科技大学近年来崛起,至少在我的领域内现在国际上也是排的上号的。说明这种思路还是可行的,只要钱砸下去。国内现在其实一点也不缺钱,我只是担心,往已经烂了的学校里砸再多钱也没用,还不如狠狠心从头办起。
就是这样的!
您说俺的表达力咋就那么差呢,话都说不明白,幸亏有您给解释。
对于国内的“近亲繁殖”确实也很担忧。科研这样搞是没有前途的。
不过俺也久不接触国内大学了,都是纸上谈兵。
我来几句吧。
一,教学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当然,你也可以把它看成是非常容易的事。教学(特别是站大学的讲台)之不容易在于,你永远不可能写出尽善尽美的讲稿,你永远不可能读完所有的参考消息和有关的学术论文,你永远不可能弄通本门学科中的所有问题,呵呵, 干脆的说吧,你永远不可能“真正读通”你手中的教材。
当今讲坛上的教坛教风,有两种必须引起注意的情况:一种情况是教师本人知识陈旧,又不思进取,得过且过;再一种情况是教师本人学历学位职称都高高在上,理论讲起来更是一套一套的,论文也发表了一大堆,但是,这些人以为教学是非常容易的事,就凭老子的学问,这教科书不是小菜一碟,根本不用着花什么工夫,费什么脑筋。这两种现的共同点是,在他们看来,教学不过是谋生的手段,混饭吃罢了。他们的问题都是轻视教学,不愿意付出劳动,根本没把教学当一回事。不同的是,后一种人却正在走红啊。
二,教学与科研本来是相辅相成的,互相促进的,而现在被弄成了互相对立的。现在学校里的科研,已经变了味儿,已经变成了晋升职称的敲门砖。评职称,第一是必须过外语的关,这才真正是晋升职务的敲门砖,不管你是搞什么的,必须外语过若干级。其实,就是考试及格罢了,真正能用外语读原文的有几个?能读外文报纸的能有几个?这卡住了一大批的人;第二是论文发表,要正式发表,要发表在正规刊物,还要发在重点刊物上,核心期刊上。结果,发论文已经成了绝大部分教师必须过的五关,写出来不难,难在发表。俺的贴在春秋上的几篇帖子,有两篇就质量而论,自以为是够资格发表的,然而,想发论文必须托人情送人事,或者说已经同“西园卖官”一样,有了定价。重点核心期刊的价钱大约是五千元一篇!
三,蔡元培,陈独秀,胡适之时代,教师的职务据说不是评的,而是校长个人决定的。我是校长,我就有权决定用什么职务聘请你,你认为合适就来,不合适就算。这个办法在今天行不通是显而易见的。
四,在今天,评定职务的标准很卡人,很不合理,俺承认(俺自己就深受其害)。但是,这确实是一种客观标准,有据可依的标准,又是很保护人的一种标准。不合理的不在制度,而在于人,执行制度的人。如果没有这些标准,有些人可能就要更惨了。俺可不是不尊重死者,如果没有这个标准,就凭晏才宏老师的这种性格,晏才宏老师可能(完全可能)连讲师也评不上。正如科举制度代替了察举征噼,九品官人法,它虽然有多种弊病,却是最公正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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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更觉得自己是纸上谈兵了。
非常同意老兄的话,“不合理的不在制度,而在于人,执行制度的人”。把一切归于制度不合理是没有意义的,任何制度都不完美,而且都要人来执行,所以关键还是人。
跟履老师探讨一下教学的问题。我们这里有个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教学方面是有口皆碑的。他专门开过一门课,教博士生们怎样当个好老师。他有个听起来蛮惊人的观点,就是备课千万不要追求尽善尽美,不要试图作个完美的讲义,不要试图讲课时一下子把所有都说清楚(针对助理教授们说的)。最基本的客观原因,就是这不现实,就像履老师说的,完美太难了,年轻教授用有限的时间根本做不到。但更深层次的原因,就是完美的教学真的对学生好么?什么都一下子教会了,学生就学成呆瓜了,没有自己的创见,将来不会有成就的。所以他更赞成松散的教学计划,启发式的教育,授课基本在与学生的交流中进行。讲义也不要写的太好,稍微有个大概,讲课的时候教授再和学生一起思考,最后完整的讲义其实是教授和学生一起凑出来的。这样子学生很活跃,不会睡觉,印象深刻,还打开了思路,培养了独创精神。这样子的备课,对教授自己也轻松多了。皆大欢喜。
向所有敬业的老师们致敬!
林兄,俗话说,教无定法,条条大路通罗马,对您提到的那位教授的方法,我不敢厚非。他可能是教自然科学或者是在国外吧?
俗话说,杀猪杀屁股,各有高招。我自己对此的看法是,宁拙勿巧,慢鸟先飞。这些年,一些时髦的说法是什么“轻轻松松的学习”,“轻轻松松赚大钱”,“国手不背围棋诀,名医不念汤头歌”。别人的情况不清楚,我自己就从来没有轻松过,这些好事没一件被我摊上。俺以为,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轻松二字。方法、窍门是要讲求的,但是,永远不能代替笨工夫和苦工夫。当学生的要想学习好,必须“头悬梁,锥刺股”;做教师的要想上好课,教好书,必须刻苦备课。课当然永远是备不完的,完美的讲稿(注意,不是教案)当然永远是写不出来的,这话没说错。学生教育实习的时候,我要求他们备课要认真,要反复修改推敲。也说,课是永远备不完美的,什么时候备完美了啊?呵呵,到你退休的前一天,才算把课备完美了。问题出在教师自己如何看待备课完美不完美这个问题上。是不是因为“永远备不完美”就不必下工夫了?就可以自我安慰了?国手和名医当然不用再背围棋诀和汤头歌了,但是,谁一出生就是国手和名医啊?不从死背棋诀和汤头歌开始的话,能成为国手和名医吗?
在给二流虎尾讲到东汉的外戚“马窦邓梁”时,我总是顺便给学生讲一下马援的《戒兄子严敦书》,并以此与学生共勉。
呵呵,不说了,上网是寻乐子来了,说这些干什么,还是换些轻松话题吧。
履老师身上,正是老一辈知识分子的风范,今不多见矣。
想起了一句据说是华罗庚常提的教诲:“拳不离手,曲不离口”。
驽马慢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