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文摘】掀起“国学”的盖头来――光当网都历险记 (楔子.第一、二回) -- Davi
这篇东东是演义的形式,但是其内容让人看着头晕,有看明白的请言语一声,解一下惑;班长要是觉得不合适就请随便往哪里转一下处理掉好了
掀起“国学”的盖头来――光当网都历险记
作者:光当
题记:
南怀瑾老先生善吹南台风,直吹得“国学”旌旗飘两岸,封建幽灵走四
方……
光当不知慎重,贸然叫板南怀瑾先生、净空法师、钟茂森博士,以及早已
作古的怀西居士等人物,并与其麾下兵勇网上交锋,遂将其情其景结成此篇。
借助章回结构,但却并非小说,姑称“章回系列杂文”。
敬请诸位赐教。
诗云:
三江腾巨浪,
四海起波澜。
雾散乾坤定,
云开旭日圆。
楔子
据说很久很久以前,荒郊野岭搬来一头驴子。这驴子大眼睛,双眼皮
,脸长耳尖,鼻阔口方。它不仅长得挺帅,本事也大,踢腾起来一溜烟,叫唤起来八面
风。凭它这两下子,还吓跑了不少土著居民哩。可有一样,它视力不行。然而正因为如
此,它便更是目空一切,觉得此山此沟就是整个世界,它也就是万圣之尊的驴大王了。
一日,这驴子满世界溜达,不由走出坡外,便觉肚子饿得不行。碰
巧,山坡下恰有三堆青草,这驴子便跑过去,准备开饭。它挨着个儿闻了闻:“啊,味
道好极了!”它认为这三堆草都有极高的营养价值,必须全都吃掉,一个都不能少。然
而青草共有三堆,驴嘴只有一个,这怎么吃呀?它慎重思考了半天,果断作出决定:先
吃一堆,而且一定要先拣最大的那堆。于是,驴子就开始对三堆青草进行扫瞄,在草堆
之间转个不停。可始终分不出哪个草堆最大,也就没法子开吃,只好眼睁睁地饿昏在那
里。
就在这时,大山上下来一匹老虎。这贵州老虎初见驴,立刻吓了一跳
:“哟嗬?庞然大物也!”老虎不摸底细,只在远处观察,但终于耐不住性子,立志冒
险探个究竟。虎刚走近,驴便惊醒。这驴子虽饿得发昏,却并不把老虎放在眼里,只顾
“而阿嘘咴”乱叫。虎惊惧,急逃之;驴乃停,虎复来。数番之后,驴终于恼羞成怒,
胡踢乱跳瞎扑腾。虎知其技已穷矣,遂将该驴“可口可乐”地吃掉了。
这黔驴技穷的故事出自《柳河东集》,早已家喻户晓。但那贵州老虎
初见驴之前,驴子已经饿昏的情节,柳宗元并未交待。故鲜为人知也。
第一回
话说光当自幼憨厚老实,最喜欢听人教诲,几乎是从善如流。记得小
时候听人讲故事,说有一驴贪吃瓮中之粟,以致驴脑袋卡在瓮里。这驴主人家急得不
行。可按照传统,村民是从不动脑筋想办法的。有人提议,叫他不必着急,快依祖训,
去找全村最年长的智慧老人出主意。于是,众人矢急慌忙跑到智慧老人那里求教。老人
说:“这有何难?割去驴头便可。”众人恍然大悟,照办。过了一会儿,众人又来:
“驴头已经割下,可是还在瓮中,拿不出来。如何?”老人说:“这又有何难?将瓮砸
之。”众人欣然,又照办。事毕,众人齐声赞曰:“幸有智慧老人之能也,要不那驴头
还憋在瓮里不得出来呢……”
听众哈哈大笑,直笑得前仰后合,七倒八歪。
唯我不笑,却问:“那驴头割了,驴子还能活吗?”
大伙又一阵笑:“头没了还活个屁呀!瓮砸碎了,驴也早死了……”
“那为什么不早点儿砸瓮呢?”
“所以大家才笑嘛!”讲故事的长辈拍拍我的脑袋,我这才跟着大伙
笑起来。
那位说了,你光当如此木讷,一定会吃亏的。看官说得对,象我光当
这般心实,肯定免不了吃亏上当的。可是您猜怎么着?当上多了,亏吃饱了,竟然也会
渐渐长些脑子来。要说亏呀当的有没有类似维他命的营养,光当不想探究,反正吃亏上
当的数量已经逐步递减,规模也呈下降趋势。总之,我是越来越不喜欢受骗了。
如果看官以为,光当这就城府在胸,刀枪不入了,那可就错了您哪。
直到如今,不管谁指出我的缺点错误,光当还会由衷道谢,不管谁向我提出或推荐好的
见解,光当还是愿意认真学习一番,绝无成见,只是不大情愿盲从而已。譬如宗教,无
论天主、基督、耶稣,无论佛教、道家、伊斯兰,我都充满敬意。光当以为,宗教虽与
科学冰炭难容,但大凡正教都有劝人向善之功,绝非坏事。至于光当能否成为哪一教门
的信徒,那则是另外一回事。
姨母是个非常受人尊敬的天主教徒。当年她曾把我拉到神父脚下接受
洗礼。光当也亲自请来圣经和赞美诗,研读吟唱得有板有眼。姨母看我虔诚,又拿乡下
信徒的口诀教我:“铺床,叠被,我的主,您先睡”,“拿馍,端汤,我的主,您吃
光”。不料这一来反倒出了问题:和主同眠共枕,光当尚能接受,甚至还倍感荣幸哩。
可是汤和馍馍都让主吃光了,光当吃什么呀?于是乎,只因捍卫草料口福,便叫光当毁
在嘴上,终于没能再同我主亲近到一定的必要程度。
闲话少说,书归正传。
话说公元2005年2月4日,春节将近。光当心情不错,便到互联网海
逛,不觉来在新华网都发展大街深水胡同。忽见一座大厦招牌鲜亮:“儒家思想三纲领
及现代运用”。哇赛,此楼竟然高达800余层。我不由寻思:莫非这里是古代特区?抑
或是古代特区设在现代网都的办事处?光当好奇,遂信步其中。
嚯!还真是别有洞天:每五十层都有一个殿堂,里边黑黢黢,昏暗
暗,阴森森的。儒家三纲领恰如那似明不明,似亮非亮的花岗岩柱子,直立其间,昭示
着楼主的装修理念。漫步登楼,方知这里远非办事处可比,洋溢着一股不荤不素土腥
气,似乎要盖一座等级森严的封建宫殿。倘若在现代经济基础之上,能把封建上层建筑
搞成功,那现代复古派复辟儒家王朝的野心,恐怕就不会只停留在试验阶段了吧?如此
一想,光当顿觉浑身发冷,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有看官认得光当,忙作介绍。原来,继“最后一个国学大师”钱穆之
后,海那边又出了个南怀瑾,也号称大师。此公更以学贯中西之名,纵横百家之术,将
其别样国学舞弄得三道通风,七窍生烟。两岸僧佛道仙,巫婆神汉,外加一些精英怪
杰,多被他撩拨得春心荡漾,欣喜若狂。他们以为孔圣人已经显灵护驾,老佛爷又要班
师还朝了;以为只要读好国学便又能倚仗皇权官贵,欺压黎民百姓了;以为名正言顺当
奴才的时机到了,可以尽显“站惯了不想坐”的媚骨风姿了。于是,耐不住寂寞的三教
九流纷纷出笼,各展其乖。嘴皮子利索,巧舌如簧的,就白牙呲北斗,红口吐莲花;说
不出道道,理不拢头绪的,便连打棍子带耍叉,撒泼打滚来浑的。恨不能搅它个天昏地
暗云遮月,地动山摇水倒流。
那位看官说,此楼虽然热闹,却并没有什么象样的精怪,多是些只认
名流名气的fans一族。他们有的连白话都说不囫囵,全靠仰人鼻息,拾人牙慧过日子,
所以要守在大师唇边,期盼着传统精华,能源源不断地从大师的嘴角流出。似这等三升
文言装一斗总共不够一箩筐,更不明白儒、道、释为何物的应声虫,不过是自欺欺人地
赶赶风头,撵撵时髦而已,哪里有什么复辟帝制的歪本事。
看官还说,楼里已有许多火眼金睛的反封建斗士,那些假儒、伪道、
花和尚们没有什么招架之功,简直不堪一击。你光当无须多虑,不如回家歇着去吧。
看官言之有理,何必杞人忧天。于是,光当移动鼠标,轻按电梯,瞬
间便回家中。
到了家里,光当却未能安心歇息。想我中华,历史悠久,人口众多,
可为什么鲜有盛世?真理和幸福就象那玉立云端的仙女,一直在向人们招手,却为什么
总难贴近老百姓的实际生活?封建的制度虽然已经寿终正寝,但是封建的思想观念却一
直阴魂不散。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切不可掉以轻心,一定得好好想想,究竟应该怎样对
待祖国的文化传统。
中国的老百姓太善良了,善良的品格是伟大的。可这善良之中,分明
还透着一丝盲从,一丝冷漠,一丝悲凉。光当相信,企图复辟封建帝国,开历史倒车的
人是有的,但毕竟是极少数,他们的痴心妄想也万难得逞。然而,封建的思想观念原本
挂着仁义道德的伪善招牌,如今又打着传统国学的旗号卷土重来,更容易使一些善良的
百姓忠奸莫辩,良莠难分。如果听任这股逆流肆意泛滥,势必影响民主法治建设,阻碍
社会发展的历史进程。
光当也离不开传统,立刻想起了那句座右铭:“国家兴亡,匹夫有
责”。于是,光当茶不思,饭不想,坐卧不安,不禁奋笔疾书起来……
欲知光当写些什么,看官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回
话说光当奋笔疾书,当下草拟一文,返回楼上,贴于828层。全文如
下:
儒家思想有不少好的东西。这些东西我们不应该,不可以也不可能丢
掉。
但是,要说世界观和人生观,那可轮不到三教九流逞英豪,就连儒家
老祖宗孔圣人也不过小儿科而已。在他那个时代,看天是圆的,看地是方的。以如此低
级的认识来对抗现代科学技术和生产力高度发展的历史潮流,不啻唐?吉诃德铁矛捣风
车,滑天下之大稽耳。
儒家思想的本质就是让人修身养性,都成为愚民,以便受命于天的有
道之君,率学而优之仕以治之也。这些玩意早被世人看破,焉有可信之理乎?君君臣臣
父父子子,俨然有序。可是,皇帝三宫六院,农夫光棍成群,烈妇从一而终。何仁何义
之有?人性尚无,焉谈仁义?
什么“人之初,性本善”,凡胎俗子哪个不是生下来就吱哇乱哭,衔
住奶头不肯松口,一副利己本能的贪婪状?
“融四岁,能让梨”,竟成千古美谈,实在以希为贵也!四岁知礼者
太少,属难能可贵,令人钦羡。而煮豆燃萁兄弟相煎者,争雄夺主轼君霸母者,却屡见
不鲜,不一而足。所以然者何?性本恶也。
面南登基,龙袍加身,山呼万岁,伟哉壮哉;
金榜提名,状元及第,夸官三日,荣哉耀哉。
人上人的感觉当然惬意。可惜一国不容二主,高官重爵几何?你想着
荣华富贵挺好,我也觉得锦食琼浆不错,少不了尔虞我诈,你争我夺。故,封建制度,
儒家圣典,乃野心家之温床也。
老百姓?对了,不管将相有种无种,位置老是不够,剩下的百姓总是
多数。
怎么办?仍以“学而优则仕”诱之,令那些有点想法或可能有点想法
的人读死书,死读书。就象范进,临老中个举人还把他高兴得差点疯掉,他肯定不会造
反。那些种田的、织布的、杀猪的、卖菜的子民更好办,令父母官好好管教就是。什么
仁者爱人修身养性啦,什么贞节牌坊二十四孝啦,当哄则哄,能骗就骗,知书达礼也
好,知足常乐也罢,能安分守己就行。不是还有“信仰自由”么?叫他们吃斋念佛或者
修道成仙吧。今生不济,富贵轮回,来世福禄双至也挺好的。告诉他们:饿死事小,失
节事大,切不可妒我圣贤之德,断不能容尔非分之念。怎么?还真有几个刁民泼妇?大
刑伺候就是,屈打成招也行。什么?敢骂昏君无道,贪官暴戾?好,那你就等着文景、
贞观之治,康熙、乾隆盛世吧,等着克己复礼,梦见周公吧,等着包拯、海瑞、唐知县
为民做主吧。摊着个把清官算你三生有幸。遇不上?谁叫你命该如此,活该倒霉。认命
吧,背时鬼!
袁大头世凯先生,嫌大总统当着不过瘾,硬立洪宪王朝以救国。袁氏
的四大干将皆非等闲之辈:杨度、胡瑛、孙毓筠、严复。这杨度,精通各国宪法,才堪
大用。那严复,翻译《天演论》介绍西学。将metaphysics妙译为“形而上学”者,正
乃此公也。新华网这坛子里藏龙卧虎,学贯中西的高手如林,但据说能盖过杨、胡、
孙、严诸公者并不多见。有一次,中山公园来今雨轩聚会。胡瑛会上说:“外间皆呼我
等为走狗,究竟是不是走狗?”杨度曰:“怕人骂者是乡愿,岂能任天下事哉。我等倡
助帝制,实行救国,自问之不愆,何恤乎人言。即以‘走狗’二字论,我狗也不狗,走
也不走的。”孙少侯(毓筠)曰:“我不然,意志既定,生死以之,我狗也要狗,走也
要走的。”严幼陵曰:“我折衷其说,狗也不狗,走也要走的。”胡瑛曰:“然则我当
狗也要狗,走也要走。”
光当曾闻“大智若愚”,未料竟有“奇志比狗”者。可见四大学问家
助袁称帝绝无懈怠也。可是袁贼洪宪,83天即殁。呜呼!缘何如此短命?光当论曰:封
建儒学其根腐矣!犹如那衣衫褴褛之躯,早被人窥破了私处,连普通民众都能道出其虚
伪的本质,焉能风光遮丑,被泽国威?蔡锷起义,举国响应,生把袁帝老儿活活吓死。
可以说,中国再也容不得帝王了。任何人再想称帝或者变相称帝,都逃脱不了袁贼世凯
的可耻下场!
中国历史悠久的传统文化,包括儒道佛三教九流都有许多好东西。我
们应当有批判地继承,剔除糟粕,选取精华,合理吸收,开阔我们的眼界,丰富我们的
思想。既不能倒洗澡汤连孩子一起泼掉,也不能吃肉不吐骨头连皮带毛一口吞下。譬
如,同为孝道,“割股疗亲”乃舍己为人,其情感天动地;可“郭臣埋儿”则无疑是典
型的杀人犯,其灭绝人性的愚昧和残忍令人发指。
毛泽东引孟子语曰:“尽信书,不如没有书。”光当用自己的话讲:
“照搬传统,不如没有传统。”囫囵吞枣,食古不化,那是没有出息。若以封建糟粕来
愚弄人民,则更是居心不良。儒家学说的反动本质,早被五四新文化运动揭露得淋漓尽
致,批判得入木三分。已经被人看破的东西,岂可再拿来骗人?
俗话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更俗的话说:“老的骗怕了,小的长大了。”
能够击节晃脑地读通,或者假装读通几本四书五经,能够朗朗上口,
或者吭吭巴巴地背诵几段“子曰”,能够模仿某大师的噱头,披头散发地妆扮一番或者
一番多一点,去哄哄那些不大认识繁体字,不太了解“之乎者也”行情几何的“少年先
封队”兴许还行,至少猛一唬,显得有学问,有派头,有来头。倘能利用古学概念宽
泛,便于见仁见智的特点,把那“玄学”再侃得“玄乎”一些,则更可以显得自己博大
精深,乃至深不可测了。但是,如果有谁心血来潮,胆汁澎湃,以为当代百姓都良善可
欺,憨傻可骗,以为否定五四新文化运动,打翻一群现代文化巨匠易如反掌,以为欺世
盗名,混水摸鱼好似探囊取物,唾手可得,那倒正应了老杜所言:“尔曹名与身俱灭,
不废江河万古流”,恐怕只能是贻笑大方了。
光当发贴,一吐为快,并不想惹事生非。然“树欲静而风不止”,世
事难料。接下来,先是“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天”,忽又坠入云山雾罩的谜途之中,
直弄得光当大声呼救。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
上回说到,光当在楼上放贴。第二天,就见楼主“正勤仁者”发布一条惊人消息:
“请反儒者反传统文化者看一看现代西方科学家对生命科学研究的成果:
http://www.buddedu.com/rensheng/lunhui.htm”
打开链接,是留美博士钟茂森先生的一篇演讲。说西方有医学家、心理学家证实,人死
之后灵魂不灭,而且可以永世不停地轮回转生。
光当不看则已,一看便觉身轻如燕,心旌也随之飘荡起来。于是跟贴如下:
拜读了钟茂森博士的演讲,光当激动不已:人生轮回已被科学证实了!
感谢正勤仁者传播了科学的真理。可光当还是忍不住要埋怨两句:干嘛说“请反儒者反
传统文化者看一看”这些成果呢?光当不是“反儒者”,更不是“反传统文化者”,难
道就不能“看一看”?幸亏光当犹豫再三之后,终于鼓足勇气看了,否则不就与真理失
之交臂了?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真理嘛,怎么光请“两反”者看呢?不可太小气啊,正
勤仁者君!
光当并不反儒,也并不拥儒。但光当并不十分愚笨,看了人生轮回的案例之后,很快就
有些认识。当然,要大彻大悟,步入拥儒境界,恐怕还得有个过程,但这并非没有可
能。我非常了解光当,很早就听说他绝无门户之见。无论什么体系,只要经过思考,认
为确属真理,光当定会毫不犹豫地服从真理,坚持真理,捍卫真理。
钟博士说得相当好:“伽利略是十七世纪的意大利天文学家,发现了木星也有卫星围绕,
发表了 ‘地球并非宇宙中心’的观点,被当时斥为‘异端学说’, 被一些愚昧的宗教
徒活活烧死。今天我们都知道,地球不过是太阳系里一个小行星而已, 伽利略学说是对
的。然而他当时的发现却是对传统观念的一个巨大挑战。而今天轮回的发现对于现代科
学与医学也是一种巨大挑战,必定带来震撼性的影响。”
南怀瑾大师就曾说:“假定有一天,科学证明了死后灵魂的去向,许多宗教将成问题,
站不住脚了。其次,唯物思想将被完全打垮,连影子都没有。世界文化也将有一个大的
变化。就是基于唯物思想,因而从事科学发明的,许多科学理论,乃至爱因斯坦的相对
论,以及其他许多哲学上的观点,都成了问题。”
原来,当今世界对于生命轮回科学的研究,已经印证了南先生的预言。这不能不让人信
服啊。
钟博士最后说:“大量的科研成果固然为我们证实了有生死轮回,然而留下更多的思考
:例如,无尽的轮回中的生命形态仅仅以人身的形态吗?抑或存在其它生命体的轮回?
轮回中的生命层次是由什么决定的? 我们如何能在轮回中不断提升我们的生命层次?
这些都有待于科学去探讨。”
光当认为,关于生命轮回的科学验证,钟博士并没有盖棺定论,这不就是科学的态度吗
?希望我们都能敞开胸怀,以科学的眼光,科学的思路去认真思考。
贴文发出,有叫“水库青湾”的网友,当天就热烈欢呼:
“向实事求是的光当先生学习致敬”。
人人都喜欢顺耳之言。
您瞧,光当一激动,称轮回说是“真理”,是“科学”,正中青湾先生下怀,于是青湾
便欢呼起来。
您再瞧,青湾一句“向实事求是的光当先生学习致敬”,更叫光当飘飘欲仙,竟在身轻
如燕的基础之上,又似大鹏展翅一般,扶摇直上重霄九,一心想和升天的魂灵握手相
拥,甚至想会会蟾宫嫦娥了。
于是,光当便晕晕乎乎地漫天飘舞起来……
看样子,光当一时半会儿还舍不得下来呢!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回
话说光当还在漫天飘舞。
往下瞅,“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往上瞧,除了令人目眩的阳光,
则空空如也,连半个升天的魂灵也没有,更别说蟾宫嫦娥了。“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
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光当颇有些失望,不禁感念起陈子昂的凄苦悲凉
来。原想那令人憧憬的神仙生活该是多么的消遥自在,可这“高处不胜寒”的情景,哪
有飞机里舒服,更不如家中妻儿老小围坐炉旁那般温馨快乐。
果然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心诚”才能“则灵”。光当遇不着升天的魂灵,
当下生疑,立马觉得身子就象灌了铅,直往下坠,一头便堕入谜团中……
光当终于回到了现实,仔细推敲钟博士的演讲,越看越困惑,便将“有感于生命轮
回”一文发到网上:
这几天,光当苦苦地思考了不止一番(将近两番,大约1.99番)。不能说毫无心
得,但很多问题,光当越是思考就越是弄不明白,简直有些恍然大糊涂了。特择其要者
向诸位阁下请教:
一、伽利略发表了“地球并非宇宙中心”的观点,被当时斥为“异端学说”,被一
些愚昧的宗教徒活活烧死。这应该是宗教戕害科学的例子。钟博士承认“伽利略学说是
对的”。说明科学家可能被残害,但科学并没有被战胜。
钟博士同时说:“轮回的发现对于现代科学与医学也是一种巨大挑战,必定带来震
撼性的影响。”
光当这就开始糊涂了:
1.“轮回的发现”是科学的发现,还是宗教的发现?能否界定清楚?
2.如果属于宗教向科学挑战,怎见得17世纪的战败者,今天就“必定”能给科学
“带来震撼性的影响”呢?
3.震撼性的“震级”有多少?“震撼”以后是趋于平静呢,还是兀自晃个不停?
“震撼性的影响”能否与伽利略对“地心说”造成的“毁灭性打击”相提并论?
二、钟博士介绍说,英国著名的历史哲学家汤恩比教授指出:要彻底了解生命真
相,“科学必须借助于宗教”。
钟博士同时说:“当然,目前的科学界和医学界对轮回的研究还处在很不成熟的阶
段,相信随着科学的进步,我们定能更全面地认识生命的奥秘和找到解脱轮回苦难的方
法。”
钟博士是希望科学对轮回研究成熟起来,意思是宗教要依赖科学,而钟所敬仰的英
国佬却已经断言“科学必须借助于宗教”。到底谁该借助于谁呀?
再者,现代科学与医学已经被“轮回的发现”“巨大”地“挑战”了,“震撼性”
地“影响”了。还能指望科学、医学对轮回说进行逐步成熟、不断进步的研究吗?
光当“难得糊涂”之后,竟又开始怀疑了:
博士的思维是不是乱了?是不是不要逻辑才能让钟茂森当上博士呢?是不是先要养
成自相矛盾的习惯才能成为轮回学专家呢?光当刚刚立志研究轮回,可象我等偏爱逻辑
又难以放下的笨人,还有没有“轮一两回”的前途啊?
三、认真研究这些轮回案例之后,光当不禁对钟博士有些愤愤然了:我们都非常重
视中国传统文化。钟博士至少曾经是个中国人,却大讲特讲外国人的轮回,而无视中国
的轮回。其母赵良玉居士竟然予以默认,完全忘记了祖宗根基。
轮回说果然是洋鬼子的专利吗?
否矣哉!
轮回之说,佛家古已有之,而且早就深入人心了。戏文有曰:人生百岁谁无死,不
如早死早托生。老辈人传说:猫有九条命,而且是享福的命。人要九辈子行善才得以托
生成猫。另俗话有云:“下辈子变牛变马也要报答您(某人)”。可见,变牛变马远不
及托生成猫。另外,还有“十八层地狱”的说法更是家喻户晓。所以,光当以为中国的
轮回学说绝不比洋人差,而且早就弄清了“无尽轮回中的生命形态”不“仅仅以人身的
形态”,还“存在其它生命体的轮回”。并且,中国人至少和猫、牛、马共同参与了互
动轮回。况且,洋人“因妄想执着而不能证得”,不得不靠什么仪器和催眠术。然而,
中国早就懂得释迦牟尼佛“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的揭示了。您瞧,中国的传统
那一点比不上洋人?钟博士即便不是“反儒、反传统文化者”,至少也是个民族虚无主
义的崇洋派!
仔细想来,中国暂时不推行轮回制度也挺好。请君看看那个凯瑟琳。她总共在地球
上轮回86次,而且在其它星球上也有轮回。有一次,他还曾经是个金发男郎,在一次水
战时被一个敌人用刀刺入喉咙,临死认清那个敌人正是后来这一生的未婚夫斯托特。细
一琢磨,竟害怕起来:万一哪个不长眼的看上光当,企图在某世作恋人,就象斯托特那
样先把我给杀了,以便将来“不是冤家不聚头”,光当此生岂不是太惨了点?而且,如
果我上老几辈皆行善之人,连着托生都是猫,一直不能与仇人相见、相恋,那这辈子不
是白死了?
光当吓得一身冷汗,想到干儿子他妈懂些传统,忙去请教。她说,轮回之事确实是
真的。她的往世就当过男的,曾经教过孔子识字,是孔子的师父,跟孔子的父亲情同手
足。她儿子还曾经是孔子的曾祖父呢。照她这说法,辈分岂不都乱套了,哪里还有父父
子子的伦理纲常?所以,光当不信,可又没有证据推翻。她的逻辑和洋人一样。洋人使
得,国人为何使不得?不过,她也和平常人一样嘱咐我说:“不可不信,也不可全
信”。这话似乎比鲁迅所言“说不清楚”要高明许多。既能不负责任,可信度又能自自
然然提高几分。她还告诉我,中国是不兴恶人随意托生的。杀人放火者和江洋大盗等坏
家伙都要下地狱,哪有机会托生谈恋爱?
想不到一个农村来的妇道人家,竟把快修练成知识分子的光当开导得似懂非懂了。
但听了她这番言论,毕竟让我对自身安全放心了许多。只是这些老百姓对孔圣人实在是
大不敬焉,未免让光当替三纲五常捏了不大不小一把汗,对中国儒家学说的前景愈发恻
隐起来。
如何既能用科学的态度追求真理,做到实事求是,又能用科学的态度和真理的标准
来挽救儒道释学说,也做到实事求是?
噫嘻!光当只怕是“说不清楚”了。
诸位救我!
要知有谁来救光当,看官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回
上回说到,光当看了钟博士的演讲,发现诸多矛盾无法自圆,光当更是大惑不解,
故大声呼救。
第二天,还是青湾先生跑了来。
人总是喜欢奉承,这差不多就是真理了。
按说,“忠言逆耳利于行”,也是真理。但是,“忠言逆耳讨人厌”,则好像是更
加现实的真理呢。
您瞧,光当对于轮回的真实感受,不合青湾心意了,所以他这回跑了来,并不是为
了欢呼,也不是听到光当呼救赶来相助的,而是扳起了面孔,居高临下地训人了。他阁
下好像只感到光当缺少恭维的话“讨人厌”,并未觉得“利于行”;只知道“逆耳”,
并未看作“忠言”吧。不过,对于青湾的教训,光当还是一如既往,要感谢的。
青湾训斥道:
“光当先生还当深入研读经典,不可执着一位妇人之言以为究竟,这样也太贻笑大
方了”。
光当答复说:
多谢教诲!水库青湾一定是看出光当的肤浅了。光当秃笔如柴,胸无点墨,肚子里
没有水,的确不敢妄谈水平。
据说鸿儒很有些特点:生怕丢面子,死怕下地狱。好在光当鸿也不鸿,儒也未儒,
没有鸿儒之忧,故请先生及各位大方尽情见笑便是。不留神笑掉大牙者,医疗、食宿、
交通等诸项费用还当阁下自理。勿谓光当言之不预也!
但有相关事宜尚需请教:如何一眼甚至不到一眼就能看出类似光当般的老朽“还当
深入研读经典”的肤浅来呢?倘若老朽稍显不服,是否还得再加一句:“敢说你满腹经
纶,博览群书,饱读天下圣贤经典而万无一漏乎?”
另外,在“太”“贻笑大方”之余,光当还想对大方之家的诗作“深入研读”一二
:
光当曾有“澄清狡诈驱鬼火,笃信诚实映红光”的诗句,引起青湾反感。于是,青
湾回应诗作一首:
修身亲民君子行,
怎可污谤说欺民?
先生尤自在迷途,
谁真狡诈岂澄清?
笃信诚实须博学,
慎思明辨重笃行。
时人寡闻眼不明,
香花毒草每不分。
光当深入研读之后,提出一孔之见如下:
一.韵脚“行”、“清”属“中东”辙,“民”、“分”属“人辰”辙。合辙押韵
是骈文的基本要求,格律诗词要求尤为严格。先生韵辙乱了,可否改进?
二.“明”字合了中东辙,但尾联的上联不是韵脚,不宜用韵。敬请斟酌。
三.“先生尤自在迷途”,“尤”乃“更”“甚”之意,换成“犹”字是否更准确
些?
四.七律四联仅五十六个字,就有两个“民”字、两个“行”字、两个“笃”字、
两个“明”字和两个“不”字相重。而且两个“行”字还重在韵上。可否把重字替换
掉,或者尽可能少重些?
五.能否讲点平仄?如首联:
平平平平平仄平,
仄仄平仄平平平。
六.对仗,用典……
总之,除了言志、明理、抒情,中国传统诗词还多少需要讲究些格律。恳望博学的
阁下闲暇之时,不妨顺便浏览(无须“深入研读”)一些诗词常识(如“诗词格律十
讲”等等)。
阁下谆谆教导:“笃信诚实须博学”。至理名言如雷贯耳,令光当茅塞顿开。老朽
一定谨记在心。
然而,就在谨记的过程之中,忽觉阁下类似偈语的教导好像有点问题:“笃信诚实
须博学”,那咱这不够博学的绝大多数平头百姓岂不连诚实的资格都没了?丧失诚实资
格,岂不只配狡诈了?被儒家亲民宗义“亲”了千百年,并欲继续“亲”下去的
“民”,岂不大都成了狡诈无赖的刁民了?常闻作了大官的鸿儒往往惊堂木一拍:“大
胆刁民,竟敢犯上,给我大刑伺候”!伺候者,服务也。这是不是“亲民”的方式之一
呢?面对如此众多的刁“民”,阁下们还有决心、有信心、有诚心继续“亲”下去么?
从逻辑上看,诚实和博学究竟有多少必然联系?为什么诚实必须博学,不博学就无
法诚实呢?反过来,是不是诚实就必然博学?大家都知道小孩子天真诚实,是不是可以
由此断定刚刚出生的婴儿最博学呢?再者说了,博学的量化标准是什么?是不是能作出
象阁下那样的诗才有博学的资格呢?博学的美称是否有必要让“刁民”也承认?是否应
该由儒家或儒者端起“博学”的乌纱或桂冠朝自己的头上戴或扣呢?
尽管疑问多多,阁下的教导我还是要谨记在心,而且已经牢牢记下了。在下说到做
到,绝不食言。光当虽不博学,诚实之心倒是敢剖给世人过目的。
在下才疏学浅,谨小慎微惯了,偶尔抖胆质疑一回,怕也难免狂妄之嫌。但光当绝
非技痒卖弄,实在是没有能够忍得住。兴许光当的肚量、修养、忍术等等,也都在“还
当深入”的改进之列吧。
坦言阁下不足,不啻班门弄斧。光当无奈,只得再次“太”或“太太”贻笑于大方
之家了。唐突冒昧之处,还望先生海涵!
诚惶诚恐的肤浅光当
颤巍巍扑通通地拜呈字上
见到以上文字,青湾很快回应,态度颇为诚恳:
“光当先生您好。感谢您在写古诗方面给予的指导。鄙人对于律诗,对于平仄,到
目前为止还属于外行,而信手所写的几行,也不能算作诗,是属于顺口溜一类的东西
吧,惭愧。”
于是,光当同样以诚相待。回复如下:
您好,水库青湾先生:
对于诗词,光当也不是专家。一孔之见,不必认真。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光当赞赏您的诚恳态度,并就此向您致敬
!至少在这一点上,先生比南老先生强多了。光当绝不反对中国传统。对的,有益的大
胆继承;错的,有害的坚决批判;是非莫辨的,暂且放下,慢慢研究。有时为了说清问
题,辩论者难免讽刺揶揄,甚至挖苦攻击,这并不奇怪,“嬉笑怒骂皆文章”嘛。我主
张彻底的言论自由,即使有人愿意漫骂光当,光当也不会计较。骂得有理,欣然接受;
骂得无理,听听无妨;骂得很不象话的,不予理睬便是。一般说来,骂人者还是希望讲
请道理的。虽有并不讲理而专以骂人为乐者,却往往是被骂者无损,骂人者反倒丢人而
已。总之:人人都是平等的,尊重他人人格是没有大错的。
格律诗的探讨告一段落,可是“为什么诚实必须博学”,“是不是刚刚出生的婴儿
最博学”的疑问仍未解决。青湾先生没有回答,也未见高人前来指教。
时隔多日,光当意外发现了净空法师一番高论:
“人之初,性本善”,“这个善不是善恶的善,是纯善、纯净。这个善就是圣,就
是圣人。”
天哪!人生下来就是圣人。这和“刚刚出生的婴儿最博学”大有异曲同工之妙哉。
法师说:“中国自古以来,教育的目标是什么?目标是成圣、成贤。”
这个净空法师真是净说空话!
别给“圣贤”婴儿喂奶,别让孩子们长大,或者一生下来就都送到庙里,叫他们与
世隔绝,永葆圣胎本质,问题不就解决了?何必等娃儿们食了人间烟火,变成俗人、庸
人甚至坏人之后,再去教育他们“读书志在圣贤”呢?
俗话说:“经是好的,都叫歪嘴和尚念歪了。”光当愚钝,分不清到底是嘴歪还是
经不正。可是净空法师的高论,却生把光当的嘴给笑歪了。据说法师者,大肚活佛也,
应不计较俗人俗语才是。不知以法师之功德,能将光当之歪嘴矫正否?
欲知光当笑歪了嘴,还有没有希望矫正过来,看官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回
上回说到净空法师的高论,生把光当的嘴给笑歪了。那不过是临时性的功能紊乱,
并无大碍。其实,什么大师呀,名流啊,也并非圣贤,也会编瞎话撂炮来空的。只要对
此有些心理准备,就不至于把嘴笑歪。即使不留神笑歪了,也落不下太大的毛病来。
闲话打住,书归正传。
前头曾经说过,看了轮回学说之后,光当产生了诸多疑问,于是急呼:诸位救我!
打那时起,光当不断留心救我之人和救我之方。姑且在此叙个究竟,但求各位看官
不要性急,容在下慢慢道来。
不知源自何时,名人、明星、大腕、大家、要员、寡头等各色显赫人物,总是一言
九鼎,张嘴就是真理。甚至无须张口,便有人鸣锣开道,将那真理、类真理的光焰洒向
四面八方。个中极具魅力者,俊威堪比阎罗,连排风未雅都能被追捧成“高耸金臀,宏
宣宝屁”,而且如金玉之声,似兰麝之气。这虽未免夸张,但却并非无稽之谈。看官不
妨留心左右,瞅瞅此风稍减乎?光当虽不屑攀风,然岂敢脱俗?下面我就试着根据名望
影响或者手腕尺度依序述之。唯望不慎被光当埋没于后位者担待些个,宽恕光当不谙此
道之罪。在下这厢有礼了!(作揖状)
这回咱就说说南老先生怀瑾大师。
南老号称大师,声震海内外,盛誉盖过肩,绝对大腕。想必照大师功力,要救个把
光当,当属小菜一碟,至少也该相当凑乎了。可惜光当小若微尘,难求大师耳提面命,
只能拜读其书,以寻救我之方了。
南老以博学著称,闻名遐迩。其讲佛论道,深入浅出,生动自然。尤对儒家学说有
独到见解。据称还不拘古训,颇有可取之处。而且,南老多才多艺,触角往往超出国学
之外,寻常之家万难望其项背。不过,经过光当孜孜以求地学了一点,苦苦以思地想了
许多之后,您猜怎么着?竟觉得以南老之说来解光当之惑,还真有相当不小的难度咧。
若持南老之学以普渡众生,只怕更要误国,误民,误人子弟,简直有违或者难辩大师的
初衷了。
南老云:“我们看世界的文字,不管英文、德文、法文,虽然现在的文字和语言是
合一的,但是语言大约三十年一变,所以一百年以前的英文、法文书籍,除非专家,否
则是莫辨雌雄。”
这恐怕绝不是事实。
语言的确在变,而且小的变化几乎天天都有,但发生“莫辨雌雄”的大变化却并非
易事。所谓三十年一变,一百年就得靠专家解读,则纯属杜撰。例如,1776年“独立宣
言”并没有成为看不懂的古英文。1787年美国联邦宪法也只有26条修正案,其余条款至
今仍然有效。如果真是普通公民都看不懂的宪法,那还能要吗?卢梭的著作和法国1789
年的《人和公民的权利宣言》,也都没有成为古董。《马克思恩格斯选集》又有哪一
篇,是先由专家把古德语原文翻译成现代德语,再向世界各国介绍的?
南老曾教导有云:“不懂就不能随便批评。”然而,南老坦言不懂外语,却一下子
就“随便批评”了英、德、法三国语言。而且批得荒诞离奇,简直就是危言耸听。这难
道不违背大师自己的育人箴言吗?
更有甚者,南老称:“我们翻开资料,对‘五四运动’前后的白话文,现在看来,
简直不通”。
南老迁居台湾,也许不知道大陆普通话正是以五四以来的现代白话文著作为语法规
范的。通都不通,何以规范?有的著作是不大好懂,但主要是对作品的思想内涵及时代
背景缺乏了解,并非是语言“简直不通”。难道南老读不懂《狂人日记》?难道连《背
影》、《荷塘月色》也不懂?大师究竟翻开的是什么资料?能否具体说说哪一篇,哪一
段,哪一句属于“简直不通”?
鸿儒好古,不难理解。可一句“简直不通”就欲将整个现代文学乃至现代文化都朦
朦胧胧地打它个人仰马翻,或者起码打它个踉踉跄跄。这是否有点过于卑鄙了?如此省
心省力的手段,效果会不会差了点儿?中国传统的四大名著以及冯梦龙的三言两拍等
等,都是白话文。元末明初的《水浒传》距今已有六、七百年,其语言依然生动鲜活。
经过了那么多的“三十年”,老百姓为何还能看得明明白白?古代白话尚能交流,现代
白话却“简直不通”。大师高见,骗得了谁?这话您自己相信吗?
大师云:“在‘五四运动’前后,一般人认为救这个国家,必须吸收新的知识,尤
其要融会古今中外的学术文化”。
这半句话是对的。光当对此半句话致敬(深鞠一躬)。
但接下来:“于是老牌留学生到外面一看,任何国家的语言和文字都是一致的,因
此认为中国所以不进步,是文字工具害了我们,尤其四书五经‘子曰、孔子曰’一塌糊
涂,非把这个打倒不可,所以提倡了白话文。”
此言差矣,光当只好得罪了:
前面说过,白话文并非五四首创。而且据说施耐庵、罗贯中、吴承恩(或李春
芳)、曹雪芹、冯梦龙等一干人马都不是“老牌留学生”。而堪称“老老牌留学生”的
严复,1877年就读于英国皇家海军学院。他应该早就知道英国的“语言和文字都是一致
的”,可他翻译《天演论》时就没有想到提倡白话,还是用了文言文。其实,并非什么
“老牌留学生到外面一看”,才知道“任何国家的语言和文字都是一致的”(说“任
何”也太绝对,比如当时的日本、朝鲜就是并不完全一致的例子),也不是“认为中国
所以不进步,是文字工具害了我们,”从而“提倡了白话文”。事实上,五四前辈提倡
白话文,是因为看清了封建皇帝虽被推翻,但维系皇权的封建意识仍使国人处于麻木状
态。中国之所以不进步,是孔孟之道还在“一塌糊涂”地散发着毒气,是因循守旧、复
古倒退的陈腐思想害了我们。前辈们除了“认为救这个国家,必须吸收新的知识,尤其
要融会古今中外的学术文化”(南语),还认为必须大力宣传普及“民主”、“科学”
的先进思想,唤醒人民当家作主,追求本该属于人民自己的幸福。要普及先进思想,宣
传广大民众,用文言文作工具显然力不从心。只有提倡了白话文,才能让知识界以外的
老百姓也能看得懂,听得明白。这是被《水浒传》等白话文学广泛流传的事实证明了的
成功经验。对于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历史,不好随便瞎说的。是不是呀,南老先生怀瑾大
师?
南老认为,提倡了白话文“中国的教育普及了,知识普遍了,对世界知识的吸收力
增加了,无可否认,这些对于国家的进步有贡献。”
这句话也对,光当再鞠一躬(接近九十度)。
“但是对于中国文化,却从此一刀斩断了。什么原因呢?中国文化库存里堆积的东
西太多了,几千年来的文化都借着古文保留着。至于接受白话文学教育的人们看不懂古
文,当然就打不开这个仓库,因此从中国文化的立场看,就此一刀拦腰斩断了。”
南老此言又差矣!
拦腰斩断?先生的“腰”划定在哪里?五四运动吗?据我所知,远在清末李鸿章力
主的洋务运动,就开始倡办新学,传授“声光化电”了。这算不算一个“腰眼”?而五
四以后到如今,古汉语都还存在于大学、中学甚至小学的教程中,并且是中文系汉语言
文学专业非常重要的必修课。哪里“拦腰斩断”了?
南老说:“我们中国的老祖宗晓得语言和时代是要变的,所以把文字脱开了语言,
只是用很短的时间,经过两三年的训练就会写出来,这个文字就单独成为一个体系,表
达了思想”。
果真那么方便吗?
那位看官说了,用很短的时间就能掌握文言文,这多好呀。你光当干嘛老爱怀疑呢
?
看官有所不知,并非在下老是怀疑,老跟大师过不去。原因还在大师身上。
要知端的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回
南老说了,两三年就能掌握文言文。光当怀疑:果真那么方便吗?
南老接着说道:“我的幼年在私塾中度过,当时读四书五经也非常反感,因为以前
老师对学生的质疑,只说‘将来你会懂’,这个‘将来’不知要‘将’到几时。”
怎么不知道?不就“两三年”么?
刚刚说罢“两三年”“就会写出来”“表达思想”,转眼就连“几时”“会懂”都
不知道了。先生是严重健忘,还是就讨厌西方的逻辑学,就喜欢自相矛盾的优良传统呢
?这能怪光当老爱怀疑,老跟大师先生过不去吗?
南老认为“接受白话文学教育的人们看不懂古文,当然就打不开这个仓库”。
为什么呀?是否骑过驴子,就再不能骑马;学会了驾驶汽车,就学不会驾驶自行车
了?到底是让六、七岁的孩子挨着板子流着泪,去背那“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比较
快捷方便,还是象南老大师那样用流畅的白话教“论语”更好些呢?若是以文言训注文
言比较好,大师为何不那样做?若是用白话解释更清楚,更容易学会文言古文,那么,
白话不正是打开文化“仓库”的金钥匙吗?先生何必乱发什么“拦腰斩断”的呓语呢?
作为国学大师,南老自然要求严格:“因此,文学革命,我没有资格讲,你们也没
有资格讲。为什么呢?如果古文、四六体、作诗、填词,都能露一手,然后发现这种文
学有毛病,这才有资格谈革命。现在你们连‘命’都还没有,还‘革’个什么呢?你们
还有文学革命的资格吗?”“我这番话一讲,他们听傻了。这个会后来也就搞不成
了。”
是啊,国学博大精深,岂能随便挑毛病?你说我菜炒得不好,可是你会吗你?敢露
一手炒几盘叫我尝尝?
光当好象也“听傻了”:不会烹调就不配谈盐咸!不会写小说就休要搞评论!那咱
只能吃带毛猪了,文艺批评家也只好饿饭,或者改行学杀猪了,要不就学……光当又说
不清了。唉!
据光当所知,华夏几千年来的文化并不是只借着文言文一种形式保留着。除了文言
文、白话文的文体,字体还有真、草、隶、篆、以及钟鼎文、甲骨文等等。另外还有记
载释迦牟尼真经的梵文,藏传佛教的藏文,以及古代契丹文和蒙文、满文等少数民族的
语文,甚至还应该包括东巴文和女书等等。此外,还有绘画、刺绣、音律、丝竹、工尺
谱、手法谱、菜谱、棋谱、拳谱、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等等等等。这
些都是传统文化,而且不少都属于未必要用文言文才能打开,用了文言文也未必能打开
的文化瑰宝。光当可否冒昧问一声:南老是否全都打开了?是否全都深入了解了?如果
大师也做不到“都能露一手”,南老是否只能三缄其口,噤若寒蝉,啥话也不敢说了?
是否除了程门立雪,再拜高师,南老就啥事也不能做了?
并非在下放肆,光当绝不苛求南老先生。正如南老所言:“中国文化库存里堆积的
东西太多了”。老实讲,能打开多少算多少吧,实在打不开的就算了。光别出心裁地教
教《论语》等部分国学,南老不照样号称国学大师么?混的不错了!不见得为了博学的
虚荣,就非要打肿脸充胖子,定叫那盛誉埋住头吧?佛家不是讲究“四大皆空”么?背
负偌大个名誉包袱沉不沉哪?再过个一二百年,先生圆寂升天或轮回投胎的时候不嫌累
赘吗?
另据光当妄测,即使南老不去倡导什么好古之风,世上通晓文言古文者,也远远超
过孔子时代。试想,就依南老自己考证,孔子时代整个中国才数百万人,而识文断字者
又百不挑一,去掉不识字的,还剩几何?无论按绝对数还是按比例值,都敢同如今教育
普及的发展或比一二乎?
当然,作为国学大师,南老是“韩信将兵,多多益善”,恨不得“令天下英雄尽入
毂中”,令凡夫俗子皆成弟子。南老敬业,无可厚非。但观凡尘之上,也是“我挑者
担,你牵着马”,除了研究国学,总得有人干点别的吧?一个南大师便搅得人鬼难分,
雌雄莫辩了,倘若三百六十行都跟着裹乱子,芸芸众生还有饭吃吗?总不能一竿子都赶
往天堂,抢登那莲花宝座,“就此一刀拦腰斩断”人间烟火吧?
南老还云:“研究中国固有文化并不是开倒车,而是要以最新的观念去理解它。”
这话也有对的地方,光当也要酌情鞠上一躬(角度与上次略同)。
南老接着告诫:“并且,我们要了解中国上下这两千多年的文化、思想、历史,不
管它是什么政体,大致都以司法为中心,司法与行政是分不开的。谈到司法就讲到法
律,现在我们只讲两大法系,所谓海洋法系与大陆法系。司法方面的立法,也根据这两
个法系的精神而来。我们却忘记了中国自秦代以来,汉、唐、宋、元、明、清,有我们
‘中国系统’的一个法律系统。这个中国法律系统的哲学背景,就是以四书五经作基
础,例如过去中国许多判例的根据,就是根据四书五经中的道德观念而来。所以这部四
书五经,在过去无宪法观念时代,严格说来就是一种宪法思想,也就是政治哲学思想的
中心,法律思想的中心。”
好光当,南老真博学也!这一段话虽然长些,光当还真不敢随便省略。南老力倡国
学之要旨,大概均藏于此。
我们知道,大陆法系,又称民法法系、法典法系、罗马法系;海洋法系又称普通法
法系、英美法系,英国法系。大陆法系属成文法,海洋法系属判例法,这是两者的主要
区别。但是,这两大法系都是以宪法为基础的现代法律体系,是和专制制度格格不入的
法律体系。而中国古代只有奴隶制度(南老只从秦谈起,故意忘记先秦奴隶制度的法律
系统)和封建制度的“王法”。清朝末年的百日维新欲创“君主立宪”制度,但惨遭失
败。中华民国的法律还是属于大陆法系的成文法典。不是“我们却忘记了”“我们‘中
国系统’的一个法律系统”,而是这样一个包涵宪法意义的,独立于两大法系之外的
“中国”“法律系统”,从没有在历史上出现过。所谓“这部四书五经,在过去无宪法
观念时代,严格说来就是一种宪法思想”,纯粹一派胡言。既无“宪法观念”,何来
“宪法思想”?无论宽泛而说,还是“严格说来”,儒家的四书五经都只能是地地道道
的王法观念,王法思想,与君主立宪制度、共和制度的宪法精神毫无瓜葛,根本不能同
日而语。
“不管它是什么政体,大致都以司法为中心,司法与行政是分不开的。”南老一语
道破天机,稍不留神,就把狐狸尾巴给抛出来了。
以司法为中心,司法与行政分不开。这正是封建专制政体的主要特征。现代民主共
和制度的政体,则普遍表现为立法权、司法权与行政权的分立。所谓“不管”“什么政
体,”司法与行政都是“分不开的”,真是瞪着眼睛说瞎话。
读大师著作,最大的感受就是南老善言大话、空话,当然也会甚至是更会讲假话、
谎话、瞎话。大凡沽名钓誉者,哗众取宠者,都很难离开这一套。然而,南老这句瞎话
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既不是简单的标新立异,也并非仅仅为了面皮荣耀,在南老众多的
谎言中,这句并不起眼的瞎话,却包藏了更大的阴谋与祸心。
您瞧:“不管它是什么政体”,一下子便把古今中外的“政体”都稀里糊涂地统一
起来了。这一下子可不简单,宪法的前提没有了,宪法的概念也给弄含糊了。接着就能
放心大胆地“严格说来”,把“四书五经”变成“一种宪法思想”了。再接着下去,
“孔孟两个老板开的股份有限公司”就该堂而皇之地复辟为新时代的孔孟王朝了。
大师自幼习武,会不会“空手套白狼”、“旱地拔葱”之类的招式,光当没见过。
而南老凭空就能把“四书五经”拔到“宪法”的高度,咱可真是领教了。这哪里是什么
国学大师呀,简直就是野心无量,法度无边的蒙世教头,混世魔王啊!
什么“研究中国固有文化并不是开倒车”,无非是打着研究国学的幌子,把倒车开
得诡秘些而已。什么“要以最新的观念去理解它”,不过是顶着新媳妇的盖头,嫁过来
一个改头换面的老妖精罢了。
张中行老先生批评南怀瑾“对《论语》原文的有些解释”是“不管语文规律,自己
高兴怎么讲就怎么讲”,“胆量”“前无古人”。这可没有屈说他。南老不顾考据规
则,抛开“固有文化”之固有原意的无稽之谈比比皆是。南老当然不是不懂古文原意,
而是故意用自己随心所欲的“最新的观念”去曲解它,以便得心应手地骗人。再莫侈谈
什么程朱理学曲解孔孟了,您南老的国学,可远比程、朱阴险多了。南老啊南老,您年
高识广,老奸巨猾点不算什么,可如此卑劣,如此没羞,如此胆大,如此狠毒,也实在
有点太不应该了吧?
南老大师还有一个秘密。那位说了,什么秘密?快快说来听听。看官别急,光当秃
笔发叉,口舌生烟,但求容我歇息则个。
好,欲知南老有何秘密?且听咱光当下回分解。
第八回
上回说道,南老大师怀瑾有个秘密。不料光当还没有说出究竟,却被楼主猜出来
了。那位要问:何以见得?烦请看官往下看来。
南老云:“《易经?系传》上就有两句话说道:‘书不尽言,言不尽意’。以现代
观念来讲,意思是人类的语言不能表达全部想要表达的思想。现在有一门新兴的课
程――语意学,专门研究这个问题。声音完全相同的一句话,在录音机中播出,和面对
面加上表情动作的说出,即使同一个听的人,也会有两种不同体会与感觉。所以世界上
没有一种语言能完全表达意志与思想。而把语言变成文字,文字变成书,对思想而言,
是更隔一层了。”
这话确有道理。比如:“我吃饭”一句。读的时候,重音落在主语“我”字上,强
调吃饭的主体是“我”,而不是你;重音落在宾语“饭”字上,强调被吃的客体是
“饭”,而不是瓜;重音落在谓语动词“吃”字上,则强调我是“吃饭”,而不是做
饭。如果再加上疑问语气,就更需要“体会与感觉”了。
“书不尽言,言不尽意”,确为真理,近乎常识。而且儒家经典本身就有一些语义
不明之处。譬如,清初思想家、教育家颜元在《习斋余录?言行录》中就曾指出:“格
物之格,王门训正,朱门训至,汉儒以来,似皆未稳”。说明《大学》八目之首的“格
物”,历来语义都不明确。
按说,尽人皆知的常识基本上就是废话。例如“嘴可以用来吃饭”就是废话。但
是,南老的过人之处,恰恰是能巧用常识。比如谁要说他的“别裁”曲解《论语》,这
常识就能派上用场:“书不尽言,言不尽意”嘛。于是乎,南老便可信口开河兼信口雌
黄并举,将那标新立异的国学拨拉得左右逢源,将那神秘莫测的传奇挥洒得天马行空一
般畅通无阻了。这,便是南老大师的一个秘密。不知各位看官以为如何?
再看楼主仁者先生在1335层楼上的回贴是如何说的。
仁者先引了青湾的一段话:“光当先生今天大批南先生,先不说您说的对错与否,
但您的文采确实非一般人可比,行文如行云流水,给人的感觉不错。”
然后,仁者接着说:“光当先生确实很有文采,知识广博。只是可惜未能参透南老
师的文章。建议光当先生在多了解南老师的基础上重点反复阅读您所批判的内容,几遍
之后,也许您会体会到,南老师的‘意思’并不是您所批判的那样。就说文言文是打开
宝库的钥匙一题,不妨做个调查,有多少人能读懂(指能正确认识并理解)《四库全
书》《四书五经》《道藏》《大藏经》?您本人也博学多才,不妨也试试。”
瞧瞧,“光当未能参透南老师的文章”,所以要“建议光当先生在多了解南老师的
基础上重点反复阅读您所批判的内容,几遍之后,也许您会体会到,南老师的‘意思’
并不是您所批判的那样。”
依南老的说法:“声音完全相同的一句话,在录音机中播出,和面对面加上表情动
作的说出,即使同一个听的人,也会有两种不同体会与感觉。”
照楼主的意思:同样的文字,“反复阅读”“几遍之后”,“意思”就要变了。
再瞧瞧,仁者先生显然能“参透南老师的文章”,掌握了南老的秘密武器。而且,
“在多了解南老师的基础上”,还把“不同体会与感觉”发展到连“意思”都“并不
是”“那样”的新高度。诸位看官,仁者是不是比南老大师更神奇?
既然此秘密这般神奇,看官诸君尽可试试。瞧那南老自相矛盾的内容,经过反复阅
读几遍之后,是否果然就能自圆其说了。光当热切地期待成功者,千万莫教吾等望眼欲
穿哦!实在不行,就请仁者贤君死死盯住光当拙文。凡遇令您不快之处,就反复阅读,
以期“意思”变成“并不是”原来“那样”,直到阁下满意为止。这难道不比同光当辩
论省事么?
秘密还没说出,已被高人道破,大概令看官有些扫兴。光当不妨再透露另一秘密,
聊作补偿。好在尚未被人参透,或许还有些神秘感吧。
大陆记者王学信“走进南怀瑾”,发现“尽管怀师拥有27万多册中外古今藏书,
却常苦于无书可读,常叫身边的工作人员去买些新书,并从各种报刊剪下相关科技新知
和各类信息,以供阅读。”“怀师一夜读完几本书也就成了常事。”
一般人几个晚上才能读完一本书。象《资本论》,光当一两个月才能看完一卷,而
边看边作笔记那样精读的时间则更不好计算。象我手中这本《资本论》第二卷,包括索
引是588页,大致相当于六本100页的小册子。估计大师一晚上看完,应该没问题,速度
也绝不算慢。但即便如此,要把27万册藏书通读一遍,也大约需要123?28767年。即便
生下来就从“人之初”开始阅读,如今87岁高寿的南老,恐怕还得再奋斗36年多一点,
才能完成这粗略的一瞥。至于写好再看或者边写边看自己的著作,那时间该怎么安排,
光当则更是不敢想象了。
好象民间有个说法:“火车不是推的,部分牛的某个器官也不是吹的”。不知南大
师这种博览群书的方法,会不会引发此类联想。依看官揣度,此乃秘密乎?
那位看官说了,大陆媒体就喜欢用夸张的数字说话,不能怪南大师吹牛。这话言之
有理。但凡爱读书者,包括马克思、鲁迅和毛泽东等人,都不愿宣称自己读了多少本
书。南老也没有亲自吹嘘具体数字。以上那话还真是王学信耍的把戏。而且,王学信也
并没有肯定地说,南老读完了全部藏书,只说“尽管怀师拥有27万多册中外古今藏
书,”“却常苦于无书可读,无书可看”而已。不用实实在在地承担吹牛恶名,却能叫
人实实在在地信服南老汗牛充栋,并且具有非同凡响的震撼性魅力。单说王学信这宣传
手法,就堪称一绝,简直妙不可言呀。由此看来,这并未认真吹牛的秘密,当属王学信
的知识产权。同样,光当也并未肯定那类似吹牛之说就是南老秘密,不过仅称“另一秘
密”罢了。由此看来,光当也当无大错耳。看官您瞅瞅,是不是连光当这等憨厚若痴的
家伙,都难免受了影响,学着滑头起来?真是跟着啥人学啥人,遇见巫婆就下大神。这
年头!唉……
诸位看官,南大师的话先到这儿。咱下面再说说那个轮回博士钟茂森。
要说这钟博士,本不算大大有名的什么人物。不过,光当也历来缺乏“来头”观
念,不大看重有名无名,只重视有理无理。钟博士宣称轮回之说已被科学证实,光当自
然不敢小觑。而认真看了博士演讲之后,方知要搭救光当,博士的功力确乎还差相当不
小的火候。除了国外那几个轮回案例的胡侃,博士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任何见解。
指望博士救我,反让光当愈发糊涂。在下已将有关问题集中到第四回“有感于生命
轮回”一文中,但不知何时能获正解。光当担心钟博士及其国际党羽,在参与轮回实践
之前,也未必能腾出空来,把他们那些一塌糊涂的矛盾化解开。
最令光当愤然的是,钟博士对于传统,包括中国的轮回观念都一窍不通,只为仰仗
老外帮其扬名,竟把老祖宗忘得干干净净,整个就是假洋鬼子,标准的民族虚无主义。
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到这里,请大家看看楼主仁者先生的另一回帖:
“先回答您其中一个问题。钟茂森博士具有相当高的智能,他不但深深理解中华传
统文化,而且他还很明白他所提出的一些问题的答案;他更明白如何用通权达变的方法
在以西方思想、文化、科技(有人说是当代另一种形式的宗教)的占统治地位的中国让
人真正认识到‘真理’,真正使‘真正’的中华优秀的传统文化复兴。
“您提出的其它几个问题都有答案。鄙人薄地凡夫,学问浅陋,恐怕不能给您满意
的答复,但能帮您找到答案。相信您通过http://www.amtb.cn和
http://www.buddedu.com能找出您所有问题(包括您还没有提出的)的答案。”
仁者贤君果然宅心仁厚,面对光当的质疑,依然没有或者故意不说自己的见解。只
称两个佛家网址,就能对我的所有问题给出答案,而且包括我还没有提出来的问题都有
答案。好吧,光当就此谢过!
希望能将光当的疑问如实转告贤君最崇拜的佛网高僧。请高僧说说:
一、他们到底有没有答案?具体答案究竟如何?至少给个准信,他们“能”还是
“不能”解决光当的疑问?
二、光当没有提出的问题都有哪些?对于尚未提出的问题应该给出什么样的答案?
这是后话,光当自会耐心期待。
还是再回头说那钟博士。他无视传统的轮回学说,只字不提中国传统,怎么就成
“深深理解中华传统文化”了?明明假洋鬼子,反成传统卫士,仁者先生还有没有是非
原则?不论是非曲直,只凭好恶取舍,这是否就是佛家的正宗教义呢?
“不但”如此,仁者还盛赞钟博士“而且他还很明白他所提出的一些问题的答
案”。这更奇怪,既然有答案,钟博士却偏偏不讲,硬说这些问题“都有待于科学去探
讨。”这卖的什么关子?答案都“很明白”了,还“探讨”个什么劲?这种探讨方法,
神气乎?妖气焉?
“他更明白如何用通权达变的方法在以西方思想、文化、科技(有人说是当代另一
种形式的宗教)的占统治地位的中国让人真正认识到‘真理’,真正使‘真正’的中华
优秀的传统文化复兴。”
以南大师的说法,这句话“简直不通”。光当不知所云,也就不便评说了。
那些“有待于科学去探讨”的东西,我们先别管它。可对于早有定论的历史事实,
钟博士也敢信口胡说。
欲知钟博士怎样胡说,且听光当下回分解。
第九回
上回说到,钟博士把个轮回演讲弄得漏洞百出,遍体鳞伤。而为了兜售谬论,假洋
鬼子不惜拉大旗作虎皮,硬拿“科学”当招牌。对早有定论的历史事实,也只管胡说。
钟博士称:“我们知道,伽利略是十七世纪的意大利天文学家,发现了木星也有卫星
围绕,发表了‘地球并非宇宙中心’的观点,被当时斥为‘异端学说’,被一些愚昧的宗
教徒活活烧死。”
其实,“地球并非宇宙中心”的观点,并不是伽利略率先发表。哥白尼的《天体运
行论》,就首先以其“日心说”有力挑战了“地心说”。伽利略支持日心说,并用望远
镜观测,获得了“银河由无数恒星组成,木星有4颗卫星,金星有圆缺变化”等新发
现。
哥白尼是直到死前才发表了他的《天体运行论》。伽利略是违心向教廷忏悔,宣布
放弃自己的学说,以换取时间继续研究的。被活活烧死的,不是伽利略,而是哥白尼之
后,伽利略之前的意大利科学家布鲁诺。并且,布鲁诺也不是“被一些愚昧的宗教徒活
活烧死”,而是就义于宗教法庭设立的火刑。宣判时,布鲁诺轻蔑地说:“你们宣判
我,我听判决书。看来,你们不如我,你们胆怯。”
1600年2月17日,布鲁诺在罗马花卉广场被当众烧死。有一位名叫朔普的目击者说
道:点火仪式开始,仪仗队向布鲁诺显示耶稣受难的十字架像,他转过脸,以轻蔑的态
度移开了目光,代表人类在暴虐之火面前表现了高贵的尊严!
哥白尼,伽利略都应当受到尊崇,而大义凛然的布鲁诺,则更是名垂青史,光照千
秋!
处死布鲁诺以后,罗马教廷竟然无耻地否认与布鲁诺案有牵连,否认目击者朔普信
札的真实性。直到1992年,梵蒂冈罗马教廷才作出决议,承认对布鲁诺的审判是错误
的。这便是早有定论的事实真相。
钟博士之所以胡说,要么出于无知,要么就是故意歪曲。如此而已,岂有他哉?
搞封建迷信及伪科学,也要时不时闹腾点新花样。这不奇怪,老一套耍漏了,不来
点花样翻新还怎能骗得了人?所以,往往是骗子更懂得“与时俱进”。但凡有可能沾上
边,新骗术总愿意贴上“科学”的标签,而且不管他是什么老几,还都喜欢自比伽利
略、哥白尼。奇怪的是,以布鲁诺为例吹嘘自己的却并不多见。是学不了布鲁诺的刚
强,还是惹不起教皇的淫威?光当弄不明白,但觉蹊跷而已。然光当认准一条:假的真
不了。一推一敲便自相矛盾,过不了逻辑关的,终究免不了遭人唾弃。何也?捣鬼有
术,也有效,毕竟有限矣耳哉!
那位看官提议,钟博士不过黄口小儿。按列宁的话说,其智力“不超过十五岁”,
不如就把他给放了吧。既然这样,恭敬不如从命,咱就别提他了。不过光当似应交待一
下:勤政仁者认为“钟茂森博士具有相当高的智能,”显然和列宁的评判标准不同。各
有各的看法,可别对号入座自动攀援哦。光当也并不希望贤君阁下过于年轻。
闲话少叙,咱再说说早已作了古人的怀西居士。老人姓周名梦颜,又名思仁,字安
士,生卒于康乾盛世。有人称其所著《安士全书》为佛教的百科全书。光当无意搅扰老
人家的隔世美梦,只因楼主仁者贤君开列书单,将那《安士全书》翻出,自然免不了让
我等稍稍品评一二。
老人一书名曰《万善先知》,劝戒杀业。书中云:“思仁自今二十四岁,直至寿
尽,中间若杀一小鱼虾,乃至家中眷属,若有一人伤蚊蚁,唯愿尊神是纠是殛,迅雷击
碎所著书板”。
这是说老人乃至家属,如有人杀生,愿听尊神发落,哪怕是伤害蚊虫蝼蚁,便遭雷
击。不过不是迅雷劈人,而是“迅雷击碎”老人写字用的“书板”。
这种毒誓,谁不敢发?毫发无伤嘛!
是不是老人自己并未真正戒除杀业,生怕尊神“纠”且“殛”之,故不敢玩真格
的,光当不得而知。谁愿意跑到阴间去亲自向他老人家请教呢?别说光当,就连真心向
佛的仁者贤君也未必有那份诚意啊。
老人另一书名曰《欲海回狂》,劝戒淫念。书中云:“劝诸淫者,先观胎狱,了种
种苦,是为息淫原始方便;次观男女,脓血涕唾,恶露中满,犹如溷厕,粪秽所都,是
为息淫对治方便”。
生育苦,欢爱脏。怕苦嫌脏,自然就远离了男女情事。这就是老人“对治”淫业的
“息淫”良方。
这方子管用吗?看官周围,有几个是由于怕苦嫌脏而拒绝男欢女爱,不愿意养儿育
女的?光当听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戒免了“胎狱”之苦,人类还能有后吗?
这“孝”和“息淫”,究竟何为正道传统?帝王大都子女成群,“孝”道无忧,可那三
宫六院美女如云,岂不是“淫”莫大焉?
常言道“忠孝难以两全”,今又遇“淫孝必居一堂”,岂不难上加难,生生难刹我
也?
那一天,风和日丽,杨柳争春。
光当推车出来,一路走,一路想:从牛郎织女到董永天仙配,从聊斋狐妹到西湖白
蛇精,原本仙女或将要成仙者都宁愿舍弃仙身,争相下凡,寻求那人间情爱。这也是传
统。然老居士禁欲苦行的佛门清规也是传统。而且后者正在被或真仁或未必真仁的现代
新复古主义者们尊为圣典。看来传统也生就两副面孔:一面冷若冰霜,把凡人从人间赶
往仙界;一面暖若春风,将仙子从仙界引向人间。
光当该继承什么样的传统?老百姓能不能使用自己的脑袋作出选择呢?
光当边走边想,不觉来到郊外,四望空无一人。倏尔,阴云密布,迷雾缭绕,冷风
飕飕。我正想害怕,路两旁“蹭”“蹭”跳出两匹斑斓大虫,张牙舞爪就扑上前来。光
当后脊梁不禁沁出一瓢冷汗,早把那天女、狐妹、蛇仙尽都丢到爪洼国去了。说时迟,
那时快。只见左边那匹腾空而起,转眼就把血盆大嘴罩在光当面门之上。那大虫喘着粗
气,身上花纹条条可见。光当赶紧出手,竟一拳将其拨翻,咕噜噜歪向田间。哪想到光
当我还会有如此神力!可还没顾得上窃喜片刻,右边那匹的虎爪已将光当衣领一把拽
住,象要把我拖入林中。这老虎也喘着粗气,身上花纹道道清晰。光当寻思:这下完
了,进了林子可就由不得我了,要同老虎讨论人权怕是不好商量。
“呀……呔!”忽听有人大喊一声,却见一位大侠不偏不斜立于道中。真不晓得他
是从天而降,还是破土而出。两匹大虫似乎也都惊呆了,撇下光当,蹲俯路旁沉思纳
闷。光当总算松下一口气,横竖有人搭救于我。定眼瞧那大侠,却似曾相识:紫袍玉
带,厚底高靴;头顶乌纱双飞翅,手持锦绣一扇风。不会是个文状元吧?眼下兴保护动
物,武松也再不能下得死手,可总不能叫文曲星来撵老虎吧?嗨,管他什么武侠文侠,
凑点人气不好么。光当连忙抱拳作揖:“敢问大侠尊姓大名?”大侠并不答话,迈着方
步,慢悠悠走来。我这才瞧见,人家还戴了副金底银花高分子镜架的时髦近视镜哩。不
料近得前来,那文大侠扇子一抖,霎那间变成三截棍,冷不防朝光当打来。三截棍兜头
绕颈绞在一起,顿时将光当咽喉封住。大侠拉下脸来,似笑非笑,阴阳莫辩,终于青面
獠牙地开口喝道:“嘿嘿,你光当今犯古科,快拿命来!”
欲知光当性命如何,看官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回
话说那大侠青面獠牙开口喝道:“嘿嘿,你光当今犯古科,快拿命来!”
大侠不救人,反害我,究竟何样来历?我身处当代,怎会命犯古科?光当不禁惊疑
惶恐,惴惴不安起来。却见大侠晃着脑袋,得意地乜斜着一双斗鸡眼,镜片后隐约射出
矛盾重重且阴阳交错的两道寒光。再看大侠头上乌纱,当中赫然一字,谓之“新”。帽
翅也镶有“封”“建”二字,一边一个,上下翻飞。噫嘻,原来是号称“换汤不换药”
的“新封建”封大侠大驾光临。
光当惊疑糊涂的程度有所缓解,但看官可能还有所不知,容我简单交代一下。原来
这新封建不是别人,正是久害国人的老封建之嫡系子孙。当年孙逸仙发起辛亥革命,虽
将其末代祖宗的小命革掉,然而这小封建遗孤却被老封建的众遗老藏于宗师孔家店中。
后北洋政府依然腐败,照样卖国,欲将山东利益拱手让于倭泽国。京城学子率先醒悟,
决心清除封建嫡系的庇护所,故兴五四运动,一举捣毁孔家店。然而那儒、道、释何等
老奸巨猾,遂生一计,给这小封建根苗头冠一个“新”字,暂时隐去封建之恶名,并嘱
咐其用“换汤不换药”为号,长期潜伏于国人观念之中,以伺可乘之机耳。
这一招果然灵验,犹如鬼魂俯身,很难对付。虽然马克思早有预言在先,虽然孙先
生还一再告诫“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可大都国人所能辨者,仅北伐征讨的
明敌而已。有似鲁迅者,对思想研究颇深,也一再警告人们谨防堡垒内部之敌,当心封
建观念继续“吃人”。可是诸位看官,“自知之明”古难寻哪。人最难发现的,正是自
己的弱点呀。这封建残余之所以叫人“不识庐山真面目”,就因为它深藏在人们自己的
头脑中。不仅难以察觉,而且发现了也不好下手,甚至舍不得下手。于是,这封建小儿
羽毛渐丰,终于借祖宗衣钵,重走江湖,竟成了名噪一时,声震寰宇的封大侠。而今这
封大侠光临寒舍……不,不,不对,光当环顾四周,应该说是偶遇荒野。
好吧,咱接着说。而今与这封大侠偶遇荒野,却叫光当始料未及。想我光当,素有
些疾恶如仇的怪毛病,向与封建势力水火不容,故同祖辈宿敌积怨颇深。这厮也曾扬言
与我等誓不两立,还有意取俺光当性命。此事就象广告所言“地球人都知道了”,早在
江湖传开,光当自然也有所耳闻。今日相逢,实属冤家路窄,怪不得他要加害于我……
再说俺光当虽说心头发紧,而当时并未顾及多想,封大侠就咯咯哈哈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一半是温柔,一半是狰狞。只见他那两颗獠牙和玉带之间放出电弧一般的荧光
来,一行霓虹大字闪烁而出:“己所不欲,毋施于人”。光当再次坠入五里雾中:莫非
这大侠还有些肚量,乃至良心发现,不忍杀生,并不想真取俺光当性命?我这么一想,
三截棍也似乎松动了许多。大侠手执棍头,一路念经,一路围着光当转了三圈:“光当
死,死光当,要想不死快投降”。经毕,大侠又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似你光当,
兜里精光,穷得叮当,瞎混个嘛玩意儿,还不放下真理,快快投降!不是俺封某夸口,
故意炫耀俺这兵器了得,反正多少高官都叫俺给制服了。别管腐败也好,迷信也罢,他
们哪个不是非常自觉,相当努力?君不见河北李真、丛福奎,广西成克杰……”
好家伙,这封大侠的工作还真扎实,一口气儿就罗列出一大串儿腐败官员。瞧他那
初具规模的成就感,如数家珍的得意劲儿,仿佛人老珠黄的丑八怪,总能勾住金榜题名
的状元郎。再瞧他那三截棍,果然不是寻常兵器,竟是“儒”“道”“释”三家经卷勾
连而成。据传说三道联手,魔法无边哩。不过,俺光当虽说也酷爱传统,却多少能看出
些门道,懂得汲取精华,去除糟粕的道理,最不喜欢装腔拿调,胡连八扯的瞎捭阖。所
以,光当对此兵器并无多少惮惧之意,反倒有些不以为然。光当心中不屑,便待挣扎。
封大侠也好像有所觉察,猛地用力,将那棍头夹紧。大侠把那三角眼几乎瞪圆,真个是
愠于形而怒于色。两旁大虫也趁势张牙舞爪,纵身上前,意欲卷土重来。光当一瞅,原
来大虫们也不一般,并非东北虎、华南虎之辈,脑门上全无“王”牌标记。左边那匹头
顶一个“左”,右边那匹头顶一个“右”。哇赛,怪不得老几位路线清楚,站位精到。
您瞧:这一个不倚不偏,方步中庸,并不在边路多停片刻;那两匹唯左唯右,只走极
端,绝不朝中间稍挪半步。老天爷,别看光当并不喜欢买谁的帐,而这可不是哪个人的
恩仇演义,分明是诸路英雄吞天下,各方豪杰显神通啊。你光当不肯臣服,说不定真叫
你性命堪忧哩。
不好!须臾间,三截棍东拉西扯,喀嚓嚓棍棍发狠;两大虫左撕右拽,哇呀呀虎虎
生威。那阵势,怕是本?拉登的基地组织也自叹弗如。光当只觉胸口发闷,手脚冰凉,
眼看就要呜呼哀哉,一命归西……
不妥!归西岂非西化?怕有崇洋之嫌疑,难脱媚外之干系。不如归东,抑或归南,
归北,归中?可又似乎说不顺溜。到底这一命欲将何往,光当还得好好斟酌斟酌。然而
情势紧急,岂容光当细挑慢拣。朦胧中,似闻奈何桥上孟婆汤已淡淡飘香,又听得牛头
马面阴司判官各色鬼等正悄悄议论。这个说:“近来贪官不少,须防他们贿赂咱阎王老
爷,私改生死簿。”那个讲:“不知这光当到底阳寿几何,究竟命犯何罪……”
闻听此言,光当大急。欲知光当到底阳寿几何,究竟命犯何罪,看官且听下回分
解。
第十一回
上回说到,牛头马面阴司判官各色鬼等悄悄议论。这个说:“须防贪官贿赂阎王老
爷,私改生死簿。”那个讲:“不知这光当到底阳寿几何,究竟命犯何罪……”闻听此
言,光当大急:言论自由,思想无罪,百姓爱国,何罪之有?不行!什么一命归西归
东,格老子哪儿也不去,定同这世上假恶丑斗它个你死我活,地覆天翻。光当如鲠在
喉,终于按捺不住,奋力大吼一声:“光当有话说!”……
大吼一声,突然惊醒,方知光当我做了一场恶梦。我连忙起身,细细琢磨:想那梦
中之事大概并非偶然,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现实中,确实有太多太多的问题困扰着我们。有时矛盾凸显,且相当尖锐,这就难
免令人所思所梦。
长期以来,马克思、恩格斯“对未来非资本主义社会区别于现代社会的特征的看
法”(恩格斯语,指对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展望――光当注)被当作现成的方案和一
成不变的教条,使我们至今还不能完全摆脱教条主义的危害。此,谓之“左”。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又有人走到另一极端,主张我国的经济体制要和资本主义
的新自由主义经济全面接轨,搞得贫富悬殊,腐败丛生,道德沦丧,民怨沸腾。此,谓
之“右”。
“左”“右”激烈开战,百姓众说纷纭。虽朗朗乾坤,却一时难觅前途。群众习惯
伸直脖子往上瞅:“敢问路在何方”?说是“路在脚下”!可究竟往左往右,还是弄不
情楚。有打油诗为证:“社会主义不自由,资本主义钱太牛,百姓还是听话的猴,白瞪
着眼睛随大流”。
正当“左”“右”交锋,“万马战犹酣”之际,“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大幕悄
然拉开。封建儒道释的“正宗传统”死灰复燃,又踩着中庸之道的鼓点儿,迈着克己复
礼的台步,堂而皇之地粉墨登场了。
看起来,什么梦呀幻的,还真有些现实的影子哩。
而今华夏异常活跃,各种思想汹涌如潮,什么五花八门的主张都有。其中,“左”
“右”思潮和旧传统新封建复古派的势头强劲,大有三足鼎立之态焉。尤其那异军突起
的复古派,动辄文化积淀,张嘴仁义道德;乱逞老气横秋之活泼,尽显师心自用之骄横
;时而厚颜无耻,出言不逊;时而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他们不仅能板起君臣有序的威
严面孔,还会摆出普度众生的伪善笑容;无论惊世骇俗,无论欺世媚俗,反正“都能露
一手”。他们仗着“大师”级的领军人物,傲视群雄,恨不得一拳打翻五四运动,一举
摧毁共和制度,一夜复辟封建王朝。在中国,包括大陆和台湾,无论经济体制是左是
右,都没有在意识形态领域里,彻底摆脱附会其中的封建幽灵,真正建立民权共享、民
生同济的现代化的法治社会。因此,旧传统新封建复古派这股潮流可是来者不善,万万
不可等闲视之。
其实,继承传统精华,理所应当。左、右交锋,也无须“二虎相斗,必有一伤”。
要么就平均吃大锅饭共同受苦,要么就金钱至上搞特权压迫,要么就回到的生杀予
夺全凭君言的封建专制死胡同,我们的思维是不是有毛病?就认得现成方案,就知道墨
守成规?难道除此之外就真的没有出路了?难道就不能集思广益,各取所长,创造出人
民满意的,适应生产力发展的新型生产关系,建立起法治、民主、正义、公平、进步、
有序、道德、文明、和谐、稳定的社会主义新制度吗?一提改革,就只盯住经济体制。
这种单一的定向思维模式已经不能适应社会发展的要求了。以光当拙见,应该抓紧政治
改革,调整上层建筑,改善生产关系,以适合生产力的发展要求。改革的目的,就是要
发展生产力,叫群众都过上好日子。什么是好日子?就是让人们不担心生病,不担心安
全,活得有饭吃,有衣穿,有房住,有学上,有活干,有人权,有人格,有尊严;活得
有理想,有道德,有责任,有干劲;活得心情舒畅,活得精神振奋;活得人人充满爱心
;活得个个都想为他人、为集体、为国家、为人类多做一些有益的好事情。我们应当彻
底解放思想,一切以“人民群众满意”为标准。不能把政治神圣化,宗教化,不必一说
政治就谈虎色变。老虎可能吃人,可能有危害,但老虎也需要保护,不能见了老虎都打
死。学学老虎的优点,包括洋老虎的优点,把国家发展建设搞得“虎虎有生气”,难道
不好吗?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继承传统文化,弘扬民族精神,增强团结意识,维护社
会稳定,促进祖国统一,建设华夏新家园,这又有什么不妥呢?
争论是必要的,是正常的。思想活跃,言论自由是有好处的。那种由少数人说了
算,依赖精英决策的做法是不可靠的,也是不符合宪法精神的。统一思想,统一行动,
统一犯错误,统一纠正错误,再重新统一思想的历史是否可以改一改了?就认识论而
言,不管是继承传统,还是面对现实,都要从实际出发,辨证地看问题,牛角尖钻不
得,走极端要不得。社会是复杂的,现实是丰富多彩的,“非此即彼”的想法是幼稚
的。就像老虎身上的花纹,条条清晰,道道美丽,却没有任何花纹是一摸一样,绝对相
同的,也从来没有人把老虎的美丽花纹当作教条。大概都晓得老虎厉害,不敢过分迷恋
老虎的美丽,生怕为虎所伤吧。如此看来,好像谁也不糊涂。可实际上,还有比老虎更
厉害的,那就是客观规律。不顾客观,违背规律,没有不受惩罚的。
漱洗间,耳边响起久违的旋律:“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
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是啊,要真有救世主,伊拉克还能屡遭战祸?巴以烽火不断,救世主却为何坐视不
管?神仙自在,却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到底谁见过?谁又能说得清楚?况且,人
家修炼千百年,上万年,才登上那仙界莲花宝座,谁又肯轻易让位给你?皇帝倒是真
有,也确实有好皇帝,可谁知道几百年才能出一个?况且皇城跟儿,京畿地,才能福荫
几人?山高皇帝远的地方腐败,好皇帝也鞭长莫及。贪官污吏鱼肉乡里,老百姓还不得
眼睁睁地干看着?
是啊,自己的脑袋自己想,大家的事情大家办,人类的幸福只能靠人们亲手来创
造。自己不动脑子,一味迷信神仙,迷信皇帝,迷信他人,岂不是自欺欺人?自己甘愿
受愚弄,还有谁能救得了你?
问曰:看谁该救光当?以及光当看谁该救?
光当毕竟已从梦中醒来。此时此刻,已经不再指望救我之人了。何况那南怀瑾或者
北怀瑾,净空或者净实,钟博士或者表博士,也都确实不像能救光当之人。而且他们皆
为救世主打扮,又都不像该救之人。
接下来,光当又想到朋友。欲知光当想到的朋友究竟是谁,且听光当咱下回分解。
第十二回
上回说到,光当又想到朋友。这朋友是谁?不是别人,正是咱新华网上的朋友。还
请看官耐着性子,听俺慢慢道来。
仁者贤君曾说:“不妨做个调查,有多少人能读懂(指能正确认识并理解)《四库
全书》《四书五经》《道藏》《大藏经》?您本人也博学多才,不妨也试试。”
好一个仁者阁下,您知道光当是干什么的吗,就敢随便给人开书单?告诉您,光当
我可是个推车的。请别误会,推车的既不低贱,也不高贵,只是有些艰难罢了。要创造
人类的幸福,谁不艰难啊?君不见有人推车,热送水,冷送炭,那兴许就是在下光当。
倘若阁下偶然在那烈日炎炎之下,寒风猎猎之中,见有步履蹒跚之人,推车上坡很是吃
力,还望阁下菩萨心肠,慈悲为怀,能伸手帮忙推上一把,那便是真心救我了。在下先
谢谢了您哪!但求阁下别拿书袋子压我,行不?虽说“开卷有益”,怎奈“人生几
何”。光当不是书虫,时间有限,所以晓得读书得有选择,不敢轻易被什么书单牵住了
鼻子。前头说过,传统文化宝库里的宝藏实在太多太多了。即使一辈子不吃不喝不拉不
撒,时间全都用来看书,也难终其究竟。何况在下哪能光读书,除了吃喝拉撒睡,还得
推车呢。光当曾劝南老“能打开多少算多少吧,实在不行就算了”。您瞧,对于南怀瑾
那样的大师,光当也未敢过于苛求不是?然而仁者贤君却摆出偌大书单,偏叫光当“也
试试”,莫非难为我不成?幸亏没有开出《永乐大典》,否则,岂不直接活埋光当于故
纸堆了?
贤君一心向佛,不乏仁者之心。我不信佛,但并不意味着光当要与佛家作对。以某
看来,倒是仁者把信仰和政治的概念弄混了。
相信佛家灵魂不灭,天地轮回的,是宗教,也是信仰;不相信有神论这一套的,不
是宗教,却也是信仰。信不信宗教,是信仰问题;但公民信仰自由,则是政治概念。仁
者完全可以专心念佛,不受任何干扰,但若硬以佛经训政治国,则大谬不然矣。想建立
政教合一的国家么?我看还是省省的好。那不仅违背宪法,而且与佛家正宗教旨也格格
不入。即使深受朝廷恩宠的少林和尚,虽有十三棍僧救唐王之大功,也从不干涉国家朝
政,况且如今早已是走向共和的现代社会了,更何况并未听说阁下也有救驾之功不是?
有缘偶遇,还请仁者援手推车,以证恻隐之举并不违仁者之心。除此,贵我双方,“道
不同不相为谋”,别轻易指望谁能救谁而已。但愿仁者贤君真能把佛家境界拎拎清楚,
搞搞明白,切莫如那邯郸学步,落得训政治国不成,佛门也不敢收你才好。阿弥陀佛!
此乃仁者贤君正道也。
是耶?非耶?或者诸位看官比吾侪尔等心里更有数,也未可知。
水库青湾先生倒是真想继承传统文化。无论是先秦诸子,还是唐诗宋词,他都有浓
厚的兴趣和深厚的感情。这很好,很值得学习,很值得尊敬。
传统文化的确有许许多多好东西,而且有不少国粹都令友邦惊诧,连老外都争相探
寻,仰慕不已。象“大山”等国际友人,所以不远万里跑到中国,直奔我优秀文化而
来,就是羡我文化传统伟哉、壮哉、大矣哉。许多老外不仅对中国文化赞叹不已,并且
深得要旨,获益匪浅,成绩斐然。老外尚且如此,况国人乎?作为炎黄子孙,谁不热爱
祖国优秀的文化传统呢?谁不为祖国绚烂夺目的文化瑰宝而引以自豪呢?作为炎黄子
孙,我们不仅有权利有条件继承祖国的文化传统,而且有责任有义务把老祖宗的传统精
华发扬光大。
问题是,我们不仅要懂得继承,还要懂得扬弃;不仅要继受历史,还要承接现实,
启迪未来;不仅要有敏锐的眼光,还要有非凡的气度和博大的胸怀。除了汉民族的文
化,还要向少数民族学习,向各个国家、各个民族学习。世界不是只有中国,中国也未
必就是世界中心,地球还围着太阳转哩么。任何国家、任何民族都有所长,都有好东
西。我们为什么只看到中国,只盯着过去,而不愿意放眼世界,展望未来呢?
有的人片面强调传统,硬把传统与现实阻断,硬把中国和世界隔开。可是,他们恰
恰忘了丝绸之路,忘了唐僧取经,忘了张骞通西域,忘了郑和下西洋。他们好象不知道
与各个国家、各个民族交流,也是自古就有的优良传统。就像仁者贤君虔诚敬仰的佛祖
释迦牟尼,不也是个外国人么?佛教在印度衰落,却在中国复兴,不正说明祖国传统并
非一律排外吗?古人都有那样宽广的胸怀,为什么我们偏要心胸狭窄呢?
拒绝联系实际,拒绝与世界交往,忘记了老祖宗气宇轩昂的谦虚与大器,这能算正
确的态度吗?凭什么一提传统就要盲目排外?凭什么一提传统就要闭关锁国,故步自封
?凭什么一提传统就要夜郎自大,孤芳自赏,自命不凡,故作清高?为什么不能认真继
承传统文化的精华,而偏要捡拾糟粕残渣来充数呢?
光当不禁要问:究竟是谁在继承,谁在丢弃,谁在发扬,谁在败坏中华民族的优良
传统呢?
青湾先生曾说光当:“不可执着一位妇人之言以为究竟,这样也太贻笑大方了。”
说明先生还有男尊女卑、轻视妇女的夫权思想。这总不能算是中国传统文化的精华吧?
花木兰、王昭君、文成公主、穆桂英、李清照、黄道婆、林黑儿、秋瑾、赵一曼、
刘胡兰、张志新……古往今来,祖国有多少有见识、有胆量、有贡献的杰出妇女,更有
多少不畏艰辛,任劳任怨,充满慈爱的平凡母亲!怎么能任由封建道德观念肆意贬低妇
女,一竿子打翻咱一半中国人呢?
儒者一贯以孝道自诩,却一贯轻视妇女,常常忘了自己也是妇女所生。以此心态,
能对母亲尽好孝道吗?不管儒者是出于伪善,还是无力摆脱自相矛盾,对于“传统确实
有糟粕有局限”这一点,我们总不该否认吧?如果连这点真诚、这点勇气都没有,我们
还怎么进步?还有什么资格板着面孔训人?
青湾先生曾经问我“宗教与科学的区别”,光当认为他是真心探讨,并非别有用
心。所以,光当愿意简单谈点看法:
一般说来,一人创之为“宗”,众人拥之为“教”。笃信而敬仰之乃“信仰”。正
派的宗教虽然也会根据现实补充教义,但主要是让教徒牢记固有的、定型的教义,着重
于清规戒律的施行,而不看重理解,并不要求验证。这就是普通意义上的宗教。对于宗
教的产生、发展、影响及其历史作用等问题,用科学的方法加以研究,则是科学学科意
义上的宗教学。简言之,某一门派的信仰是宗教,研究宗教信仰的学科则是科学。正如
宗教与政治的关系那样,信不信教义是宗教信仰问题,而对宗教的管理,以及是否允许
宗教存在与传播的态度,则是属于政治范畴的问题了。
青湾先生虽受南大师等人影响,但并不象南老那样油滑,还是一个诚实的人。因此
在光当看来,青湾先生是该救之人,也是可救之人。靠谁来救?当然不是南老大师,更
不是在下光当。本在下推车尚且吃力,岂敢夸口修世上“心路”,救人间灵魂?以某之
见,能救青湾的,只能是青湾先生阁下自己!
真理不会是摆在筵席上的美食,张嘴就来。再好的食物也未必全是营养,再好的经
典也未必句句都是真理。汲取营养,需要咽下食物,还得自己消化。探求真理,需要踩
住前人的肩膀,学习他人的理论和经验,但终究离不开自己的亲身实践。以别人的东西
代替自己的思想,有人可能会上当,有人可能不上当,这都不奇怪。但是,如果说有人
懒得思想,就靠熟背某种理论,没费太大的事儿就成了掌握真理的理论家。这个,你打
死光当我也不敢信。
光当好象有个毛病,就是除了万不得已,讲过的话不爱多重复。倘有新的内容,在
下还可能再讨教,再争论。但是,如若有谁被光当碰巧号准了病脉,道准了病根儿,他
却支支吾吾称其无病,甚至学那林妹妹,硬撑着病体摇曳出一缕春光来,那光当可就真
的爱莫能助了。在下绝不同讳疾忌医如斯者继续纠缠。
在下烧好一味佳肴,美其名曰:“彻底同情”;另备有牌符两面,各书“雌”
“雄”二字。不妨都预留在此。
假如有谁自觉身强体壮,誓与光当决一雌雄,在下声明免战,双手将两面牌符一并
呈上:阁下雌雄事,任君自安排。
假如有谁腹中空旷,亟需进食,但却为了面子,不肯下台,偏要紧勒衣带亮出一个
饱嗝儿,竭力舞动未必精确的三寸金莲,婀娜出一折压轴好戏来,那预留佳肴便是光当
所奉“最后的晚餐”,就由此君自取,聊补营养匮乏之症焉。
正是:
日月潭深鬼见愁,
狼烟动地闹经楼。
行空天马欺飞虎,
顶礼神师拜沐猴。
莫问昙花吹历史,
当听翠柏叙根由。
高歌共创和谐曲,
笑看昏昏复古流。
――光当《七律?沐猴咏》
笑骂揶揄奏乐章,
春催桃李送芬芳。
英雄岂肯羞冯妇,
霸主偏能诩夜郎。
白骨生妖装假面,
琼猴毙鬼动真枪。
惊飞儒道阿弥梦,
大地金花一片黄。
――光当《七律?阿弥梦》
这个俺觉得是有位兄弟把破四旧与时俱进了。以自己的无知,要打倒他想象中的无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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