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我往何处去? -- 云意不知沧海
那是我第一次对人流露出死的想法。当时因为长期失学,在家挨骂。觉得自己是个累赘,有些自暴自弃。她听了不惊讶,只有些紧张,说:“亲人都不会希望看到的”之类的话。
不知是因为同龄,还是她比其他孩子成熟,以前我们吵过架,甚至我还动了手把她弄哭了,可是她最终没有记恨我。
后来有一次在楼梯上,有一队人抬着家具下来,她跟在后面,表情沉重的对我说再见,我当时竟然没明白,还很随便让她以后过来玩。第二天看到她家门换了锁,才知道这是离别。我一直为那次的迟钝难过。
几年前就听说她结婚,有了孩子。想来生活应该不错。愿她快乐。
呃,看来楼主又碰上了一个可耻的中国文人哦。
文人之恶从来不是一己的,他可以把一个环境都带坏,让周围所有人都看不到生机。
我忽然觉得,自己选择离婚也是挺勇敢甚至伟大的举动。
父母的事情, 尽量脱身不要参与太多, 静观其变。安定住你自己的心最重要。
她比我小,是后来搬来的,记得第一次见面,我们俩面对面坐着,你打量我,我打量你,几乎一句话都没说。
我记得她那次穿着红色带扣小皮鞋,当时觉得又时髦,又古怪。
后来混熟了,她常来玩,有时我俩隔着阳台聊天。她性子比较急,很活泼,不大投我的性子,没想到最后却是所有有记忆的童年伙伴中在一起时间最多的人。
那时候的游戏除了过家家,大多与纸和花有关,也有特别淘的。一次我和她,还有楼上的女孩,三个人把房门锁起来,顶上凳子,任凭大人怎么叫,就是不开。我们在里面笑疯了。最后来帮忙照顾孩子的远房堂姐气急败坏,打开门上面的窗子爬进来,我竟然想去把下面的凳子挪开,幸好当时屋里那么失去理智的就我一个,没有做到。房门开后自然挨了一顿狠狠的教训。
花盆里有一种花,每到下午一定时间会开。那天刚好她来了,我陪她去看,见到粉红的花瓣慢慢张开露出金黄的蕊,她喜欢得直拍手。可惜她家里在不停的叫她回去,花没开全,她就走了。
我下不了楼,楼下乱草中有一种红色的果子可以作红颜料,我让她去采,采回来放到玩具锅里捣碎,出来好看的紫红色汁液,然后果子多了加水,水多了添果子,终究成不了深颜色。她回家了,我自己做了一锅浓浓的,晾干,等她下次来。不知为什么,直到变质被家里人倒掉,她没再来玩。
我不记得她搬走的时间。
现在对行医资格的限制越来越多了,你需要有相应的学历才能去考那些资格证书,这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
而且,即使你能拿到资格证书,到正规医院找一份工作难度不小,自己开诊所也有营业场所等条件的限制。
这些问题对你来说都挺难解决的。
如果说以前我太小,还不清楚身体的缺陷意味着什么的话,到那时已经明白了。那几年,自卑加上孤芳自赏的傲气,让我显得有些像琼瑶剧里的人物。
于是现在,我十分希望她能把那些我和她交谈时说过的酸倒牙的包含自怜、自大、感叹与怨气的话统统忘掉。
而她全听了下去,而且还用相似的口气和我聊,似乎并不认为有任何别扭可笑。她扶着我去摘野花,一路上我要不时靠着她,才能弯下腰倒鞋里的沙子。我问了几遍“你觉得我嫌人吗”,她都是摇头。
对她的包容,我至今心存谢意。但我已记不起她的相貌。实际上我有点脸盲,这三个印象最深的朋友的样子,常常在脑海里重合,记忆中最清楚的,却是她们都穿过当时好像很流行的蓝底黑竹叶黄花百褶短裙,还有都爱梳两条麻花辫。
后来很少能出门,同龄人或者上学,或者搬走,对朋友的回忆,是我孤独的内容之一。
喜欢阳光映射在熟悉的书脊上,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更喜欢看着树,每一棵树,无论我叫不叫得上名字,都是我隐秘的朋友。一年四季有变化的落叶木是富于感情的,而柏树则是木讷呆板沉默的。
但无数次在噩梦中,那些曾安慰我的树倒下来,压在我身上。
秋季是我出生的季节,不知是否因此,我觉得秋天本身是一个世界。
深秋时四处那么静,阳光少了遮挡。捧着书坐在窗前,却常常是望着外面出神。干皱的叶子脱落了,翻滚着落下来,不需要风,叶边会在空气中刮出微响,而后无声的落入房上厚厚的枯叶堆中。但是树上更多是已发红却不凋零的叶子。最喜欢秋风一起,一片刷啦啦的,斜阳照去一片辉煌。
有人得动,有人得静。除了2个标准差之外的幸运儿之外,大多数人都只能接触到世界的一小部分。其实呢,比起呆在山沟里一辈子没见过汽车的农村小姑娘,你应该很知足了,在网上有三五个能读出你内心的人,也是很美的。
生活方式是自己选的,什么时候想改变都来得及。如果真的想体验另一种生活方式,忘掉自己是谁,也不难。给自己起另外一个名字,到酒吧里喝一杯长岛冰茶,放松去体验吧。
而后者与现实生活的复杂或精彩并无太大的关系。很多作家,自己的生活简单到平淡无奇,但并不妨碍他们写出波澜壮阔、气象万千的作品。
文字上的天赋,一方面是指驾驭、编排、组织、结构文字,利用文字进行精确表达的能力----在这方面,其实你还比较稚嫩和生涩,你的书写多表现为一种自发,而不是自觉,但这没关系,这是可以通过阅读、揣摩、训练加以提高的;另一方面,是对人、事、情、景、理的敏感和领悟---这种敏感,或曰“灵气”吧,或者说替他人透过生活的表象去“看”他们所“看不到”的东西,实在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能力,是老天给的禀赋----我在你的文字中读到的是这种禀赋,所以从这个角度说,其实你也是老天爷宠爱的孩子啊。
其实认真的生活对每个人都是艰难的,不难不会有那么多河友为抑郁症折磨。我曾经想,如果我处在你的位置,我能否比你表现地更明亮?我觉得很难。但是我想如换别人来过我的生活,估计也会觉得很难----我们像两个极端,你为没有足够的能力去承担自己生活的责任而烦恼,我是因为承担了太多生活的责任,处理太多的事务而感到疲惫----生存或生活的压力,不管它以何种形式表现,就起本质来说,都一样有让人的内心抑郁、焦虑甚至崩溃的力量。但是,我们要慢慢地学会站立在生活之上,学会拉远一点看自己的生活,观照自己的内心,学会对生活中的自己微笑。就像我遇到的很多困窘,我常会换个角度去发现一种喜感。我也常在你文字里看到幽默的灵魂,我想你是能做到把自己拉远一点儿看到生活中的某种荒诞性而取悦到自己的。其实你在上天给定的限制条件下,已经做得很好,应该夸奖自己一句,我真棒!
----可能是因为你现在的“心”,或你的精神所关注的,还局促在“小我”。选择一个兴趣点,然后打开视野,让自己的精神世界渐渐丰富起来,我觉得就会好起来的。至于说“自怜”,其实有时也是对自我的美好的一种珍惜,你看黛玉的诗文,便是自怜,不也唤起很多读者的理解和共鸣么?再说了,亲爹不疼,亲娘乱爱的孩子,还不兴自个怜惜下自个么?(小声说:你看我的文字,还始终有“太自恋”的感觉呢~~~~~~~~~)总之,我想说的就是,不要勉强自己去写超越自己这个阶段的心理体会的东西。是怎样,就是怎样,诚实地记录下自己经过的点滴,书写的过程就是对自己的一次观看,一种整理,当你写出来,总是会比你感受或想到的要更进一步。慢慢地在书写中及和各位挚友的交流中,你就会发现自己“变”了或者说“成熟”了,真的。这确实是我自己这几年坚持在西河书写的最真切的心理体会。
具体写什么,诚实地记录自己的心情,通过文字和大伙儿沟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或更重要的,是找到你的书写主题,如当时明月写明朝,安意如写古诗词,史铁生不懈地向灵魂本身挖掘,或者你看西河上,晨枫大哥坚持写飞机和军事,森林鹿写唐朝,桥上兄读《左传》、奔波儿说量子史话,黄河故人写共碟,九霄兄坚持译诗........博观取约,一以贯之,必能有所成,我自己是个super散漫的人,以此和你共勉!
但一旦下雨,就会响得出奇。气温猝不及防的下降,不到黄昏天就黑了,冷得缩成一团,我却不愿意添衣。觉得这深入骨髓的阴暗和寒气可以让我看清想清平常温暖阳光中不愿去看不愿去想的东西,可以断绝对人间欢乐的幻想和对安逸的贪恋,让我刚硬决绝。
可是意志力常常不强,只要一个笑脸、一句关怀、一件衣服、甚至只要为我留一筷子菜,就忘之前明白的种种,相信自己是幸福安全的,周围的亲人不会永远照顾我,但在情感上,也不会欺骗我,不会抛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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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恨没有那么强烈了,更多是基于利益和情感上的考量。
其实对他,我有一定程度的理解,毕竟人在根子里大都是向着自己的,爸爸现在想要自由,想要财产,想要面子,甚至可能想重新开始一段生活,从他个人的角度,也许不能说错。但却是我所难以认同且不能接受的,因为他为了自己的诉求,采用的方法是贬低伤害他人情感和利益,包括我。您认为我有所偏向,那更多是因为他一开始就把我和妈妈从经济和生活上划为一方,或者说,妈妈和我的利益,至少到目前为止有不少重合的地方,更不用说生活上。
我觉得这不仅仅是他们的婚姻问题,也关系着我的生活。即使除开所有报复因素,家庭支出上的困难是一,如果我能经济独立,难道就眼睁睁看他们斗个你死我活(非夸张)?您说“两个人的结合以及基于这种结合的共同生活,比一个没有多少社会生活实践学生说能理解的要复杂的多。这种复杂,正在于那里面没有多少黑白分明,对错分明的地方。甚至,这种复杂在于,你无法用数字与语言有一个准确的描述。”但是具体到细节上,是不是因为双方各有对错,所以我明知有一方表述错误(且不说是说谎),而应明哲保身,听着错误的事实到处宣扬,对另一方造成侮辱和伤害,什么都不做?
在这种人际关系比较固定的小城镇里,即使离婚,只要不是搬得远远没人认识的地方,这一段婚姻的影响仍会长期持续。比如名声的影响,比如认为法院判决不公的一方可能长期纠缠(别跟我说报警,国内的朋友都知道这方面报警毫无用处)。可能是我感情太重,太脆弱,不想再继续这种温水煮青蛙的日子。
看你说起这些,秋天,落叶,心绪起伏,立即就想到了这首《不要怕》:
风起了 雨下了
荞叶落了 树叶黄了
春去秋来 心绪起伏
时光流转 岁月沧桑
不要怕 不要怕 无论严寒或酷暑
不要怕 不要怕 无论伤痛或苦难
不要怕 不要怕
也许你也早听过,假如没有的话,百度“不要怕”,第一个搜索结果就是“瓦其依合”的演唱。我女儿特别喜欢,我和我那口子也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