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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关于袁督师对蓟镇是否有管辖权的阐述 -- 碧血汗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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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原创】关于袁督师对蓟镇是否有管辖权的阐述

疯行烈举崇祯二年五月十六日到吏部事兵部呈于兵科抄出之《钦命出镇行边督师蓟辽等处兵部尚书臣袁崇焕谨题为:乞汰冗官,以纾国用等事》督师奏折,并据此说了几个个观点。

要先说一句的是,这个奏折并不是全文,不妨把前面督师所请行事的所在等等一并录上,不然恐怕不妥,万一他管的是其他地方,大家可就说不清楚了。

疯行烈据此奏折说:

“上述是袁关于清汰蓟镇兵员的奏折,这里头不但涉及到了军务,甚至连蓟镇的政务袁也有权力干预,比如说滦州的训导和衙役也涉及其中,从中可以看出袁对蓟镇是事无巨细一体过问的,连衙役的工资好过问,你能说他没管辖权的吗?”

“袁能汰得了蓟镇的兵那他为什么就管不了蓟镇?没这个理由!”

好,那就开始说蓟镇的管辖权。

奏折里有那么些语句:“行移咨到臣,臣看得冗汰一事,臣到任即载去巡抚二员,总兵二员,协员一员,游击守中千把近百员,兵亦三万余,饷银又清省草价八万两。此时亦没可汰之官。况臣专征御虏,势不得作纤啬以防大计。然臣之尊奉敕行,更凛宁前新复无可载之官不具论。惟备行关内永平二道,清汰去后。据永平道右布政郑国昌呈:称滦州训导三员,内多一员。永平卢龙二卫知事二员,俱应载去。岁省柴薪马丁衙役俸银通共二百三十六两七钱二分等因到臣。臣再看得,一州而三训导,无谓汰一留二,官已不乏。此时卫军尽入于路,卫已无军。事因之简,即经历且赘,况知事乎?有经历不必再赘知事,故三官当载,无烦再计。若顺天等处,则听督抚为政,臣不敢越俎而议者也。即经道臣详报,相应题请。伏乞敕下该部,再加义复施行,缘系云云,谨题请旨。”

此奏折为请行某事者,非为行某事。请行,不等于他有管辖权,只是提出意见,即“伏乞敕下该部,再加义复施行,缘系云云,谨题请旨”云云所称。这个问题,和袁督师的都御史官职以及年前辽东巡抚的罢去有关,后面细说。

其次,滦州属永平,永平府是元朝的永平路,直隶中书省。洪武四年三月为永平府,领州一,县五,滦州于洪武二年九月以州治义丰县省入。

顺天府,于成化二年开始专设都御史赞理军务一名,巡抚顺天、永平二府,寻兼抚河间、真定、保定等五府。成化七年,兼理八府。八年,以畿辅地广,从居庸关中分,设二巡抚,其东为巡抚顺天、永平二府,驻遵化。崇祯二年,又于永平分设巡抚兼提督山海军务,其旧者止辖顺天。

袁督师奏折说:“若顺天等处,则听督抚为政,臣不敢越俎而议者也。

这是什么意思?顺天他能管?显然管不了。就在他身边的顺天都管不了,怎么越过顺天去管蓟州?

蓟州洪武初以州治渔阳县省入,领治有四:玉田州、丰润州、遵化州、平谷州。遵化王元雅之死要督师负责?显然不可能。

如果不是崇祯二年在永平分设巡抚兼提督山海军务,而山海关又正好在督师的调度之内,他连这个都管不了。

这就是当年余大成驳斥梁廷栋的原因所在,也正是梁廷栋等人无法以蓟事罪崇焕之由。

其实拿再多这样的督师奏折来都没太大意义,除领治外,除非能推倒整部的《明史》和明代的全部官制才成,讨论袁崇焕对蓟镇的管辖权,应该把明代官制搞清楚。

袁崇焕是崇祯元年四月“以兵部尚书兼右副都御史,督师蓟辽、兼督登莱、天津军务”。

刘策是崇祯二年夏,起故官,《刘策传》:“兼右佥都御史,总理蓟、辽、保定军务”。

刘策之前是张凤翼,张凤翼之前是刘诏,《张凤翼传》:“明年冬,蓟辽总督刘诏罢,进凤翼右都御史兼兵部右侍郎代之。崇祯元年二月,御史甯光先劾凤翼前抚保定,建魏忠贤生祠。凤翼引罪乞罢,不许。未几,谢病去。”

袁督师上任时,《袁崇焕传》:“是月,川、湖兵戍宁远者,以缺饷四月大噪,余十三营起应之,缚系巡抚毕自肃、总兵官仇梅、通判张世荣、推官苏涵淳于谯楼上”。

辽东巡抚毕自肃最后自杀了,督师于是请崇祯不设辽东巡抚,后登莱巡抚孙国桢免,也请不设,崇祯从之。这就是督师上任后裁去的两个巡抚,是崇祯裁的。

而袁督师的官职,有一个是右副都御史,明代的都御史属都察院,正二品。

有明一朝,巡抚和总督,还有都御史的职责,有明确规定:“都察院。左、右都御史,正二品左、右副都御史,……其在外加都御史或副、佥都御史衔者,有总督,有提督,有巡抚,有总督兼巡抚,提督兼巡抚,及经略、总理、赞理、巡视、抚治等员。巡抚之名,起于懿文太子巡抚陕西。永乐十九年,遣尚书蹇义等二十六人巡行天下,安抚军民。以后不拘尚书、侍郎、都御史、少卿等官。事毕复命,即或停遣。初名巡抚,或名镇守,后以镇守侍郎与巡按御史不相统属,文移窒碍,定为都御史。巡抚兼军务者加提督,有总兵地方加赞理或参赞,所辖多、事重者加总督。他如整饬、抚治、巡治、总理等项,皆因事特设。其以尚书、侍郎任总督军务者,皆兼都御史,以便行事。”

辽东巡抚毕自肃自杀,登莱巡抚孙国桢免后,崇祯准其所请,裁去了辽东、登莱这二处巡抚,辽东、登莱因此管辖权归袁督师。

都御史的职能,是“职专纠劾百司,辩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风纪之司。……遇朝觐、考察,同吏部司贤否陟黜。……其奉敕内地,拊循外地,各专其敕行事。”

又:“国家立三大府,中书总政事,都督掌军旅,御史掌纠察。朝廷纪纲尽系于此,而台察之任尤清要。”

因此上奏朝廷,请淘汰亢员,梳理政务,属都御史职权范围,他可以“纠”,上奏,请行某事,但准不准在朝廷,他管不了。

请不要把“奏请行某事”和“管辖权”这两者区别搞混了,要是这样的话,都御史们奏请的事情和地方,一部《明史》中可说是无所不包,那岂不是对这些事情和地方都有管辖权了?这不和皇上一样大了。督师奏请在某地行某事,不等于他对此有管辖权,蓟镇自有自己的管辖官员。

看看刘策的官职,是“右佥都御史,总理蓟、辽、保定军务”,而他的后继者张凤翼的传记中又明白说张于崇祯“三年起故官,代刘策总督蓟、辽、保定军务”,这个应该没有疑义吧?

好,那我们看《明史?职官志》:“总督蓟辽、保定等处军务兼理粮饷一员。嘉靖二十九年置。先是,蓟、辽有警,间遣重臣巡视,或称提督。至是以边患益甚,始置总督,开府密云,辖顺天、保定、辽东三巡抚,兼理粮饷。万历九年加兼巡抚顺天等处。十一年复旧。天启元年,置辽东经略。经略之名,起于万历二十年宋应昌暨后杨镐。至天启元年,又以内阁孙承宗督师经略山海关,称枢辅。崇祯四年并入总督。”

继续看《明史?职官志》辽东巡抚一条:“巡抚辽东地方赞理军务一员。正统元年设,旧驻辽阳,后地日蹙,移驻广宁,驻山海关,后又驻宁远。”

实际上,如果袁督师当时不申请裁去辽东巡抚一职的话,那么辽东都将在这个总督蓟、辽、保定军务的刘策管辖之下,现在可以说说,到底是谁管谁?

《袁崇焕传》说:“崇焕闻,即督大寿、可刚等入卫。以十一月十日抵蓟州,所历抚宁、永平、迁安、丰润、玉田诸城,皆留兵守。帝闻其至,甚喜,温旨褒勉,发帑金犒将士,令尽统诸道援军。”又说:“时所入隘口乃蓟辽总理刘策所辖,而崇焕甫闻变即千里赴救,自谓有功无罪。然都人骤遭兵,怨谤纷起,谓崇焕纵敌拥兵。朝士因前通和议,诬其引敌胁和,将为城下之盟。帝颇闻之,不能无惑。会我大清设间,谓崇焕密有成约,令所获宦官知之,阴纵使去。”

其事已经很清楚了,“帝闻其至,甚喜,温旨褒勉,发帑金犒将士,令尽统诸道援军”,要是是他的责任,崇祯甚喜,温旨褒勉,发帑金犒将士做什么?

“时所入隘口乃蓟辽总理刘策所辖,而崇焕甫闻变即千里赴救,自谓有功无罪”,而他最后被杀的罪状里,根本没蓟镇这条,如果确实是他的责任,温体仁、梁廷栋等辈小人岂能放过?这也太没道理了吧,有现成的罪名不用,而要去捏造几个来用,什么道理?你能解释?

你也可以说清人为了抬高袁督师,而在他的传记里做手脚,但整部《明史》乃至有明一朝的官制也能全部为此而做了手脚?

退一万步说,就算清人要抬高袁督师,崇祯和温、梁要杀他的这几位仁兄总不会抬高他吧?更不会枉杀刘策而帮他开脱罪责吧?

《刘策传》:“崇祯二年夏,起故官,兼右佥都御史,总理蓟、辽、保定军务。大清兵由大安口入内地,策不能御,被劾。祖大寿东溃,策偕孙承宗招使还。明年正月与总兵张士显并逮,论死,弃市。”

后来崇祯八年北京被兵,朝廷不杀丁魁楚等,《刘宗周传》曰刘上书抗争道:“以丁魁楚等之失事于边也,而责之戴罪,何以服刘策之死?”请教,这话又应该怎么解?

失事于边,刘策、丁魁楚等辈之罪,论刑当斩,杀刘不杀丁,无以服人,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能怎么解?这个也是奏折。数年后刘宗周的话,要比猜测确实吧?而且他对袁督师并无好感,也是认为督师与满清议款通敌的一员。

余大成与梁廷栋的对话以及分析,已经说过,我就不再重复了。余大成说清军自蓟镇入关,责任在兵部,这话不是《明史》里的,就是满请要改也无从改起吧?

与此可以对应互相证实这个责任确实在兵部的是,在《王洽传》中说:“王洽,……崇祯元年,召拜工部右侍郎,摄部事。兵部尚书王在晋罢,帝召见群臣,奇洽状貌,即擢任之。上疏陈军政十事,曰严债帅,修武备,核实兵,衡将材,核欺蔽,惩?K削,勤训练,厘积蠹,举异才,弭盗贼,帝并褒纳。……二年十月,我大清兵由大安口入,都城戒严。……帝忧甚,十一月召对廷臣。侍郎周延儒言:“本兵备御疏忽,调度乖张。””

到这里,责任在谁已经很明确了,刘策有失地之罪,兵部有疏忽之责,因此刘策与王洽都下狱论死。恰恰只有袁督师不是因为蓟镇失守而获罪,当时当地那么多官员以及崇祯审理最后判定的罪状,比你我的猜测更准确吧?更何况给督师定罪都是一心要致他于死地的人。

更重要的,从这里我们还可以明确知道,汰兵之举,正是新上任的兵部尚书王洽提出的十大举措之二“核实兵”、“核欺蔽”,袁督师只是执行上司命令去“纠”“核”,还不是执行,只是提出建议,请奏朝廷而已。

要再说清楚的是,《梁廷栋传》道:“十一月,大清兵克遵化,巡抚王元雅自缢,即擢廷栋右佥都御史代之。廷栋请赐对,面陈方略,报可。未几,督师袁崇焕下狱,复擢廷栋兵部右侍郎兼故官,总督蓟、辽、保定军务及四方援军。”

袁督师下狱后,正是这个梁廷栋坐了刘策的位置,他难道会不知道这个“总督蓟、辽、保定军务”的职能?如果是袁督师的罪过,他这个负责处理督师又一心要杀督师全家的小人,那里能放过这条大好罪名。

再举个其他例子,《赵率教传》:帝大喜,立擢都督同知,实授总兵官,代杨麒镇山海关。寻论功,再进右都督,世?J本卫副千户。……崇祯元年八月移镇永平,兼辖蓟镇八路。逾月,挂平辽将军印,再移至关门。明年,大清兵由大安口南下。率教驰援,三昼夜抵三屯营。总兵仇国彦不令入,遂策马而西。十一月四日战于遵化,中流矢阵亡,一军尽殁。

《何可纲传》:总兵驻关内者,挂平辽将军印,辖山、石二路,而以前屯隶之。……蓟辽总兵赵率教久习辽事,宜与山海麻登云相易,挂平辽将军印。

《仇国彦传》:“国彦以崇祯二年四月为蓟镇中协总兵官,驻三屯营。十一月六日,大清兵临城,副将仇来同等挈家潜遁。国彦愤,榜诸人性名于通衢。”

赵率教官为蓟辽总兵,还兼辖蓟镇八路,挂平辽将军印,辖山、石二路,隶前屯。一旦移至关门后,想再入蓟镇都不可以,而被蓟镇中协总兵仇国彦拒之门外,最后只能绕道西行救援,十一月四日于遵化阵亡。仇国彦于十一月六日因清兵临城,城破自杀殉国。

看起来说这个和袁督师好象没什么直接关系,但是要知道,有明一代的总兵官,是有大小的,总兵无品级,总镇一方为镇守,独镇一路为分守,总兵挂印称将军的,辽东为征虏前将军,也就是祖大寿,他手下管着辽东全部分守总兵。而蓟镇总兵,则不得称将军挂印,而那位拒赵率教于门外的蓟镇中协总兵仇国彦,官职全称实际是蓟州中路副总兵,于万历四年改设成立的编制,驻地三屯营,带管马兰峪、松棚峪、喜峰口、太平寨四路。赵率教是挂将军印的总镇级的总兵,关外祖大寿,关内赵率教,蓟镇要是在袁督师控制下,那么袁督师手下三大将之一赵率教,想入蓟镇救援都不给进,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管辖权不在袁督师。

疯行烈文中,还有不少逻辑错误和对官制的了解不足导致的问题,举一例:

“需要说清楚的是,蓟镇的汰兵是袁力请的,并不是朝庭决定的。《崇祯实录》中有这么一句话,颇值得重视:冬十月己丑,召廷臣於文攘殿,以遘州????、袁崇?ㄕ?鹆疏示;轺臣求允办。上???舨可?????自?溃挥衷唬骸撼??ㄇ霸铺?兵?p铪,今何仍也』?王在?x曰:『?p汰,??自???q始』。

这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连皇帝都不清楚袁什么时候开始汰兵,也不清楚个中情况,从中可折射出其实袁对蓟镇的军务是一手抓的,崇祯已经说过袁可以便宜行事,自然也就不会再多管。”

只凭崇祯和王在晋“『崇?ㄇ霸铺?兵?p铪,今何仍也』?王在?x曰:『?p汰,??自???q始』”这一句对话就可以得出“袁对蓟镇的军务是一手抓的”?这也太草率了吧,我都有点不知从何说起了。

逻辑错误就不说了吧,三段论是怎么地都推不出这个结果的。

“?p汰,??自???q始”的理由太多了,可以理解为计划造好,还没实施,也可以理解为惯例都是来年才开始,或者理解为因时间问题,要实施就是来年初了,等等,等等,何以疯行烈独能得出“袁对蓟镇的军务是一手抓的”这样一个结论?

又,疯行烈文中有说因为是汰兵打开了城门,所以袁督师要对此负责。且不说汰兵是兵部的命令,只说因为汰兵开城就要督师负责,那就好比说是现在搞廉政撤消了某吃回扣的公务员职位,于是公务员叛国,于是就要纪委对他的叛国行为负责一样站不住脚。

汰兵,是袁督师遵照兵部尚书王洽的命令所提的建议,而发军饷和官吏、军丁人数的增减实施,更是户部和兵部以及吏部的事,严格的说,军制和兵员增减的具体处理是兵部职方郎中的权利,兵部职方,掌舆图、军制、城隍、镇戍、简练、征讨之事。

这关督师什么事?至于崇祯责问手下此事办的怎么样了,或怎么这个事情还没办好之类,例子多多,一抓一把,恐怕不用我再一个个去找出来了吧。

说到这里,也该说完了,搞这些东西很累人的,这些只是我马上能想得起来的一些资料,也拉拉杂杂上万字节了,写完这个就算了,再搞下去,最后估计也就是一个我说是这样那就是这样的结果,说而已白说,毫无意义。

明明都写得很清楚的东西,就是不提出来说,坚持用猜测来替代确证的史料,我也不想再多说了。看史料,不能图省事光看奏折和实录一类,对志、表以及官制、人物传记也都应该要关注一下才好说话吧。

还要再说一句,除了管辖权之外,想以汰员来指责袁督师的,除非能证明他所汰之员全是精壮战斗人员,而不是假冒吃空饷的名额。不然的话,对他没有任何可以指责的。打假廉政,到那里都不会说是有罪吧?

但我看这个要求,是不可能达到的。可我却可以证明,督师这个时期,全国所汰之员,可以说基本都是占役、虚冒、吃空饷的。把下面的帖子贴上来,懒得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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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明一代,吃空饷和亢员之烈,恐怕无与伦比。就说同时期的事情,不提辽蓟两镇,就以北京为例,后来殉死的内阁学士李邦华当时和督师就有同样汰兵的举措:

“京营故有占役、虚冒之弊。占役者,其人为诸将所役,一小营至四五百人,且有卖闲、包操诸弊。虚冒者,无其人,诸将及勋戚、奄寺、豪强以苍头冒选锋壮丁,月支厚饷。邦华核还占役万,清虚冒千。三大营军十余万,半老弱。故事,军缺听告补,率由贿得。邦华必亲校,非年壮力强者不录,自是军鲜冒滥。三营选锋万,壮丁七千,饷倍他军,而疲弱不异。邦华下令,每把总兵五百,月自简五人,年必二十五以下,力必二百五十斤以上,技必兼弓矢火宠,月一解送,补选锋壮丁之缺,自是人人思奋。三大营领六副将,又分三十六营,官以三百六十七人计,所用掾史皆积猾。邦华按罪十余人,又行一岁二考察之令,自是诸奸为戢。

营马营马额二万六千,至是止万五千。他官公事得借骑,总督、协理及巡视科道,例有坐班马,不肖且折橐入钱,营马大耗。邦华首减己班马三之一,他官借马,非公事不得骑,自是滥借为希。

京营京营岁领太仆银万六千两,屯田籽粒银千六十两,犒军制器胥徒工食取给焉。各官取之无度,岁用不敷。邦华建议,先协理岁取千四百,总督巡视递节减,自是营帑遂裕。

营将营将三百六十,听用者称是。一官缺,请托纷至。邦华悉杜绝,行计日省成法。每小营各置簿,月上事状于协理,以定殿最。旧制,三大营外复设三备兵营,营三千人,饷视正军,而不习技击,益为豪家隐冒。邦华核去四千余人,又汰老弱千,疏请归并三大营不另设,由是戎政大厘。

仓场仓场总督南居益言:“京营岁支米百六十六万四千余石,视万历四十六年增五万七千余石,宜减省。”邦华因上议军以十二万为额,饷以百四十四万石为额,岁省二十二万有奇。帝亦报可,著为令。帝知邦华忠,奏无不从,邦华亦感帝知,不顾后患。诸失利者衔次骨,而怨谤纷然矣。

其年其年十月,畿辅被兵,简精卒三千守通州,二千援蓟州,自督诸军营城外,军容甚壮。俄有命邦华军撤还守陴,于是侦者不敢远出,声息遂断。”

这个是和袁帅入卫同时发生的,那么其年北京被兵,京师明军不敌北兵京师告急,是不是也要把这个帐算到李邦华头上?

和袁帅把55000人裁去的15000人相比,李学士裁员的大大过之,光是京师三大营的营马就从2万6裁到了1万5,这简直可以拿来指责他搞破坏了。

有问题可以讨论,但一味的提一端按一端,甚至对一些很明显的问题视而不见,并据此指责袁帅,未免太过偏颇。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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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文摘】疯行烈/关于袁崇焕对蓟镇是否有管辖权和蓟镇汰兵

关于袁崇焕对蓟镇是否具有管辖权的问题和蓟镇汰兵的问题:

《明清史料》

兵科抄出蓟辽督帅袁崇焕题本

崇祯二年五月十六日到吏部事兵部呈于兵科抄出

钦命出镇行边督师蓟辽等处兵部尚书臣袁崇焕谨题为:乞汰冗官,以纾国用等事。

…………

通行移咨到臣,臣看得冗汰一事,臣到任即载去巡抚二员,总兵二员,协员一员,游击守中千把近百员,兵亦三万余,饷银又清省草价八万两。此时亦没可汰之官。况臣专征御虏,势不得作纤啬以防大计。然臣之尊奉敕行,更凛宁前新复无可载之官不具论。惟备行关内永平二道,清汰去后。据永平道右布政郑国昌呈:称滦州训导三员,内多一员。永平卢龙二卫知事二员,俱应载去。岁省柴薪马丁衙役俸银通共二百三十六两七钱二分等因到臣。臣再看得,一州而三训导,无谓汰一留二,官已不乏。此时卫军尽入于路,卫已无军。事因之简,即经历且赘,况知事乎?有经历不必再赘知事,故三官当载,无烦再计。若顺天等处,则听督抚为政,臣不敢越俎而议者也。即经道臣详报,相应题请。伏乞敕下该部,再加义复施行,缘系云云,谨题请旨。

上述是袁关于清汰蓟镇兵员的奏折,这里头不但涉及到了军务,甚至连蓟镇的政务袁也有权力干预,比如说滦州的训导和衙役也涉及其中,从中可以看出袁对蓟镇是事无巨细一体过问的,连衙役的工资好过问,你能说他没管辖权的吗?

袁对蓟镇的汰兵是从崇祯元年十一月起,《崇祯长编》中说道:“关内兵五万五千三百四十五员名,关外七万八千三百四十员名。”但到了十二月,关内关外的兵力 “关外官兵七万一千余员名,关内官兵四万二百余员名”这说明了袁对蓟镇的清汰从崇祯元年的十一月开始,第一步就减汰了蓟兵兵力一万多。我所列举的袁奏折中时间是崇祯二年五月的,这说明了袁对蓟镇的减汰是计划有步骤的,而这时间的延伸一直到了崇祯二年的十月,直到满兵开始入关攻向遵化之时,城内尚汰兵四百,如此情势之下蓟抚王元雅为什么还要汰兵?《烈皇小识》说得很清楚:“新令严汰冗兵”。

《崇祯实录》说道:“蓟镇塞垣颓堕,又汰兵,军伍益缺”。前者塞垣颓堕无数学者都会说道,但后者军伍益缺就甚少人说及。遵化是北京的门户,又经过戚继光修缮,虽说后来军备荒废,但大明朝苦心经营了二百多年的遵化城怎么可能一攻就破的?原因有三:一是兵力不足,二是汰兵打开了城门,三是城防失修。这一点《烈皇小识》说得很清楚。前两个原因归纳起来其实就指出了一个事实:袁崇焕力主汰兵所带来的后果。无论袁崇焕是出于何种意愿与目的,但好心办坏事就是最后的结果。

袁能汰得了蓟镇的兵那他为什么就管不了蓟镇?没这个理由!

需要说清楚的是,蓟镇的汰兵是袁力请的,并不是朝庭决定的。《崇祯实录》中有这么一句话,颇值得重视:冬十月己丑,召廷臣於文攘殿,以遘州????、袁崇?ㄕ?鹆疏示;轺臣求允办。上???舨可?????自?溃挥衷唬骸撼??ㄇ霸铺?兵?p铪,今何仍也』?王在?x曰:『?p汰,??自???q始』。

这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连皇帝都不清楚袁什么时候开始汰兵,也不清楚个中情况,从中可折射出其实袁对蓟镇的军务是一手抓的,崇祯已经说过袁可以便宜行事,自然也就不会再多管。

《崇祯长编》也指出了汰兵是袁力主的,袁若管不了蓟镇的军务他又说什么汰兵?这不是开玩笑的吗?

注:

初,万历四十七年辽事起,行各处募兵。河南磁州,山东衮州,真定恒山有兵而未调,至是袁崇焕议减饷,固请以三处募兵汰之归农,存饷解部,而各兵则以渐行汰,月汰几何,减饷几何,悉从之。崇祯元年十二月。---崇祯长编。

这是已编入建制但还没调到蓟镇的兵员,袁崇焕也要求减汰,没了兵员补充,蓟镇自然就军伍益缺。一个兵力不足的蓟镇又怎么能抵抗得了外敌的呢?

这些内容再配上袁崇焕的奏折,足以证明正是袁力求汰兵的,也是他负责的,这也证明了袁确是对蓟镇有管辖权的。这跟一般流传的袁事迹有区别,也极少人说到。

我注意到有一个朋友用余大成的《剖肝录》来反驳我的观点,事实上他所说的内容与我的观点并不形成正面的反驳,他问了我一句话,那我也想问问这位朋友:你认为余大成的话可信还是袁崇焕自己说的话可信?

家园 可以写一篇历史论文了

非常不错,而且很专业。

我想问问,碧血兄手上那么多明朝史料,从哪里搞来的?

家园 我弄段〈明实录〉上来,碧血兄来看看

清兵入大安口袁崇焕回救“入伺州,以故总兵朱梅、副总兵徐敷奏等手山海关,参将杨春守永平,游击满库守迁安,都司刘振华守建昌,参?⒅茏谖涫刿COLOR=red]丰润[/COLOR],游击蔡裕守玉田;昌平总兵尤世威仍还??,护诸陵;宣府总兵侯世禄守三河。保定总督刘策兵亦至,令还守密云”。

家园 分析的透彻, 花!
家园 呵呵,这个我也看见了

这个应该不是命令的意思,因为当时诸军入卫,譬如宣府总兵等,他肯定没有管辖权,也使唤不动,这个结果只能是碰头了大家合作商量出来的作战计划,故这个令当做“使”解。

实录还有:

崇祯二年十一月乙未,保定巡抚解经传入援。

谕兵部:“袁崇焕入关赴援,闻住师丰润,与蓟军东西犄角,朕甚嘉慰。”

督师袁崇焕疏言:“……”

在这道疏里,是他所统率的全部增援部队将领的名单,合计五十四个名字,无有一名蓟镇以及他镇将领在内。

这次北京被兵,诸师入卫,包括山东陕西河南诸军,满请推兵后,论死、下狱者众,其余均以失地、失事获罪,唯崇焕不以此罪死,而冠以通敌等罪于次年八月身死,尤其是崇祯后来还有退敌非袁蛮子不可等等语言,亦可佐证其无有失机之罪,若有,第一个不放过他的是崇祯,第二放不过他的是温体仁、梁廷栋等,决无为他开脱枉杀刘策之理。

家园 高兄过奖了:)

这些书大多是淘来的,从旧书摊上搞到的居多。

家园 我看这个《崇祯实录》没有乙未条

袁的罪名是引敌胁和,也就是说认为敌人本来就是他故意放进来的,当然不存在再治他办事不利罪的问题。丧师失地这个罪是针对主观上想干好但出了篓子的人的,而袁的罪名则是主观上就想乱来,罪更重,所以按照崇祯的意思是要族诛的。

家园 呵呵,崇祯长编有两个版本

一个是选辑本,一个是包括了崇祯16年到17年的痛史本,估计你看到的是前面那个版本的说。那个版本偶还没到见过,不知道老兄是那里搞来的?忍8住又垂涎ING。。。。

其实刘策问题,在各人传记中都记载比较清楚,尤其是他人的奏章对此事的评判,应该说旁证颇多,应该是可以相信也可以成立的。而职官志的释条,也是其中比较重要的一环。

疯行烈文中错误比较多,偶没来得及捉干净滴,因为捉起来比较累。除了官制问题外,譬如还有地理错误:

需要说清楚的是,蓟镇的汰兵是袁力请的,并不是朝庭决定的。《崇祯实录》中有这么一句话,颇值得重视:冬十月己丑,召廷臣於文攘殿,以遘州????、袁崇?ㄕ?鹆疏示;轺臣求允办。上???舨可?????自?溃挥衷唬骸撼??ㄇ霸铺?兵?p铪,今何仍也』?王在?x曰:『?p汰,??自???q始』。

这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连皇帝都不清楚袁什么时候开始汰兵,也不清楚个中情况,从中可折射出其实袁对蓟镇的军务是一手抓的,崇祯已经说过袁可以便宜行事,自然也就不会再多管。

这里说的是辽东镇锦州军哗,和蓟镇军务没任何关系,崇祯问的也是锦州的军饷为什么还要那么多,毕自严和王在晋回答的也是关于锦州军饷问题,这里看不出和蓟镇军务有任何关系。显然,他认为锦州也是属于蓟镇的……

再譬如他前文所说的袁崇焕汰兵和马市问题,大都举《明史纪事本末中》所记,他既然依据本末,又看了《烈皇小识》,那就应该知道,汰兵最早起因是御史梁子蟠请汰兵饷,说“各边虚冒”,扛枪的都是老弱。崇祯问兵部尚书王在晋以及户部侍郎王家祯,说“兵饷何以冒滥至此”,二人回答这个情况由来已久,崇祯怒问何以不查,于是下令干练大臣在各地查稽(后来的兵部尚书王洽上任,提出的十大举措中有两条也是查虚冒和简汰人员,是以有所谓“新严令汰亢兵”一说),这个记载在《烈皇小识》中,下边紧接着的就是他前文所说的锦州军哗崇焕请饷一段。

而在崇祯和两王商量“汰兵”的再前面的一段,则是所谓和蒙古开马市的问题,但这里明确说了,开马市是王象乾安抚察哈儿蒙古部的方案,并且还说了当时蒙古人是怎么选马的等等细节。

这个方案,边将有反对有同意,意见不一,王在晋等人也都参与其中,既不是袁崇焕首倡,也不是唯有他一人在做,而是崇祯之前就同意了以开马市、赏钱八万一等条件以安抚蒙古部的方针。

蓟镇防守,《北略》等书云,由于7、8月察哈尔部虎敦兔兵逼白马关,明军大部兵力在防备蒙古,喜峰口等处兵仅8千,未对建州进犯有准备,还调走一半,也就4千人去防备蒙古,这个在《明史》中也有明确记载。袁督师因此提醒满清可能自此进兵,并派谢尚政去协助防守,何过之有。

想来,散落各处可能不好查找,但就在一本书中的上下段,应该是能看见的。可如此等等,疯行烈何以尽皆匿去不提,却独责我袁大将军?

这些资料,除了在他举的那几本书里有记载,在《明史》各人传记里都记载相当详细,《明季北略》、《国榷》里也很清楚,我不知道是没有看见呢,还是看见了不说,只拣可以按照自己意思编排的段落说。既然要想翻那么大的案子,个人以为,不破不立,要立则先破,回避不提,不等于人家都看不见了,这点水磨功夫总应该是花的,不然还是不要翻为好。

不好意思啊,借曹兄的贴说了一堆和曹兄贴关系不大的话,还请曹兄多多包含,不要怪罪才好:)

家园 this is the profesional way. Flower!
家园 这个疯行烈可是个明白人

算是把网络环境看透了.随意剪裁曲解

史料有什么关系.反正你老兄这样通晓

史料的人又不能满世界追着他反驳.外

行的反驳只及皮毛,反而显得他论据充

实.至于他用心何在只有天知道了

家园 观止矣

俺在这里潜水有年,直到最近才开始攒积分,为的就是赶来发言。看了兄台的文章,吾心大慰。史料翔实,论证合理,实在是对那些所谓翻案者的棒喝。俺想说的奏章的断章取义和请行问题,兄台都以言及。看了看自己拼凑的文字,跟兄台相差甚远,就不贻笑大方了。

希望能有更多好文以正视听。

献花1朵,在下继续“退出现役”。

家园 汗青这篇驳的好,献花~!

按那帮人的观点,袁督师非得算无遗策,把满洲人杀得干干净净,自己一兵不损才算得上对得起崇祯。

那不是人类,那是神仙干的活。

家园 确实有可能是两种版本

最近查了相关东西,还是认为蓟镇的军务袁应该是有发言权的。

袁的官职里面重要的不是左副都御史,而是兵部尚书,也正因为这样,他才被称为督师,至于都御史衔只是方便办事的。兵部尚书督师蓟辽对于蓟镇军务应该是有发言权的,当年孙承宗处在同样的位置,就全盘安排了蓟镇的防务结构,袁自己也把蓟镇总兵赵率教和山海关总兵麻登云对调了,这也是体现袁重辽轻蓟思想的一点。

刘策这个蓟辽总督位置要比袁崇焕这个蓟辽督师低,但职权没有明白的分划,从官制上来说是互相掣肘的,当年孙承宗也头痛这一点,所以请求把总督取消掉。

具体到满人从大安口进来该谁负责的问题,〈明史〉说这是刘策的防区,应该不会是信口胡柴,我想大概是袁和刘有袁负责辽刘负责蓟的私下约定罢。

至于汰兵那个问题,不单单是锦州的问题,虽然哗变的是锦州兵。袁一共减少了军饷一百二十万,现在崇祯看请示一上来,怎么还是原来的数,所以不乐意了,疯行烈也应该不是误会锦州是属于蓟镇。

哦,忘了说,其实我是赞同你说的汰兵不是起于袁崇焕不能说是他的责任这点的

家园 明代的兵部尚书有两种

相当部分是领兵部尚书,不是实授。领这个衔是一种荣誉性质,以重其品衔体现皇帝重视,但不具备实际兵部尚书的权利。

比较可以做类比的,是一样死于辽事的袁督师前辈熊廷弼,他和袁督师一样,也是领兵部尚书衔赐尚方剑,但不是实授,而赐他们尚方剑,也是因为他们拿的这个兵部尚书不是实授的,怕他们不能节制诸将大员,所以有尚方剑就可以节制诸将,因此崇祯在给了袁督师尚方剑后,同时收回了满桂和王之臣的,怕的就是他们不受节制,如果是实授的兵部尚书,就不用这样了:)

另外,习惯上一般称呼真正的兵部尚书,也就是实授的兵部尚书会说“本兵”如何如何,如:

“ 大学士高拱掌吏部,荐(杨)博堪本兵。”

“三年正月,兵部尚书申用懋罢,特召廷栋掌部事。……同官陶崇道复言:“廷栋数月前一监司耳,倏而为巡抚、总督、本兵。”

“侍郎周延儒言:‘本兵备御疏忽,调度乖张。’……帝颔之,遂下洽狱。”

“会辽事棘,经略熊廷弼、巡抚王化贞相?龟酰?兵部尚书张鹤鸣右化贞,议者遂欲移廷弼,与化贞画地任事。震?D逆知其必败,疏言:‘事势至此,……此一说也。不则移廷弼密云,而出本兵为经略’”等等。

说“出本兵为经略”,就是说让兵部尚书张鹤鸣去替代熊廷弼,这个时候,熊廷弼和督师一样,是加有兵部尚书衔,但别人不会称他为“本兵”,而是用这个领衔之外的称呼,如督师、总督、经略什么的。

另外,基本上《明史》里各时期的兵部尚书会分别同列一传,按先后时间排列,除非这个人很特别有突出事迹,会列入其他如忠臣佞臣等等有其他含义的同类同级别人物传记里,这也是作史的标准体例。

崇祯朝在袁崇焕时期,兵部尚书先是王在晋,之后是王洽,袁督师下狱后是申用懋,这三人是当时实授的兵部尚书。

关于蓟镇管辖问题,我与曹兄在一点上是一致的,呵呵,就是都觉得《明史》不大会在这个问题上胡诌。

其实我们暂且撇开官制问题不说,有两件事例是可以对我们了解这个问题有帮助的。

一是督师怕清军西向攻北京,派谢尚政前去协助蓟镇以加强防守,《本末》是这样说的:

“督师袁崇焕恐其西,增戍关门,遣参将谢尚政等往备顺天。”可惜的是,“巡抚王元雅谓虚警,遣归。”

“请”增戍关门,“遣”归,均颇堪玩味,若督师一日蓟镇在手,则无需“请”增,而可使以“令”、“命”。

第二事便是我在前面已经说过的赵率教增援蓟镇三屯营被拒事件:“逾月,挂平辽将军印,再移至关门。明年,大清兵由大安口南下。率教驰援,三昼夜抵三屯营。总兵仇国彦不令入,遂策马而西。”

以其总镇级总兵――平辽将军关门总兵的身份,竟然被区区一个分守总兵――蓟镇中路副总兵拒之门外,我们再联系前边督师“请”增戍关门、王元雅拒绝援军之举,当可证实此防区确实不在督师管辖之下,他只能请求如此这般,别人不买帐,就没什么办法,除非抬出皇上,上疏北京或兵部,要崇祯来压制对方。

其实,在最前面的一个引例中,还可以得知几个问题,如这一例:“会辽事棘,经略熊廷弼、巡抚王化贞相?龟酰?兵部尚书张鹤鸣右化贞,议者遂欲移廷弼,与化贞画地任事。”

熊廷弼和巡抚王化贞不协,彼此相当,双方于是僵持不下,搞得大家都没办法,甚至想办法要让他们“画地任事”,可见其职权相上下。

也因此袁督师才在辽东巡抚毕自肃自杀、登莱巡抚孙国桢免后,请崇祯不要再设巡抚,怕的就这个问题。而崇祯准其所请,裁去了辽东、登莱这二处巡抚后,辽东、登莱的管辖权也就彻底归了袁督师。

而疯行烈用为证据的那份督师奏折中说:“若顺天等处,则听督抚为政,臣不敢越俎而议者也。”,可见蓟镇顺天等处,并不在督师管辖之下,而刘策正是蓟、辽总督,王元雅则是该处巡抚,所以王元雅敢不搭理袁督师,把督师好心派来的谢尚政给一脚踢了回去,甚至连一个小小的蓟镇中协副总兵都敢把平辽将军赵率教拒之门外。这些,也都可以证实这个问题。

这些是与曹兄商讨,有得罪的地方,请勿见怪:)

不过,与曹兄讨论,我还真获益不少的说,这个是真的,因为若非曹兄,很多事我以前没想那么仔细过,呵呵,在此谢过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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