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漫谈国事 -- 温雅颂
英雄来自于人民,引领人民,但是受人民制约。也就是说,历史是由英雄引导人民创造的,但是英雄能否创造历史,最终还是要受制于人民的水平。
主席比较谦虚,说是“人民创造历史”;但是事实是,没人引领的人民,就是一团散沙,毫无创造历史的可能,近代史非常好的说明这一点。文革就是英雄试图引领人民,但是人民根本无法理解英雄要干什么。那届人民的确是跟不上的,最终有英雄也无法创造历史,只能往回退了。
革命的成功和文革的失败从正反两面说明了矛盾论的深刻。
主席也说了,过七八年再来一次,两千年的官僚积弊怎能用一次文革就解决。文革只是一次演习,这在当年说的很清楚。
并不是在林帅折戟沉沙之后。同一封信里,主席还说到:“天下大乱,达到天下大治。过七八年又来一次”。
您应该是文革的亲历者,但您的言论里,我看到很多眼熟的东西,我不是指您照抄,但我觉得您未必深入地思考研究过,比如您这个时间错误对思路影响就不小。又比如文革的目标,从您的结论看来,您认为文革是与人性作斗争,甚至是要改变人性。但改变人性谈何容易,这大概比建成发达社会主义还要难,而且人性倘能一蹴而就地改变,又何谈“过七八年又来一次”呢。
文革的初衷,我觉得其实它的名称说得就很清楚了,“文化”大革命,改革的目标是文化。非得带上一个性字的话,我觉得说民族性更准确一些。现在有些个同胞不乐意谈民族性,要谈也只愿意听好话,见到“民族劣根性”几个字简直要跳起来了。但是实事求是地说,每个民族都有其特性,不然也不构成独特的文化,而这些特性,实在不可能都是好的。
举个例子而言,我看到您是77级的,那么评法批儒运动您应该有比较深的印象。我国的传统文化,是以儒家为宗的,虽说统治者有“外儒内法”之说,然而统治者的心法,重的是势和术,唯独不重法家核心的法。而儒的核心是礼,是名教,是以名分为基础的,上下有别尊卑有序的等级制度。而这个制度,显然是主席所不能容忍,亟需革命的;而这种革命的必要性,我认为是不言自明的。
但是,您大概也清楚,这个运动的实际操作层面上问题不小。按改开后官方(半官方?)的说法,此运动的目标是冲着周总理去的。实际上当时宣传的笔调,过于强调儒法斗争,甚至搞影射史学,把“评法批儒”搞成了“颂法批儒”,而该说的问题没有说清楚。
您认为文革前期是主席亲自在领导,后期放手,我倒是觉得恰恰相反。文革前期林帅起的作用极大,后期倒是反映主席的思想更多一些,当然,后来主席的健康情况已经不允许他对运动进行比较细致深入的指导了。改开的官方口径讲,文化大革命由领导者错误发动,被反革命集团利用,这个判断我认为是有理的。
我认为文革发动之错误,具体来说,是主席始终没有很好掌握这场运动,前期对林帅妥协太多,后期身体情况已不允许了。这绝不是贼臣该死皇上圣明式的开脱,对统治者而言,权柄脱手是很严重的指责。而且作为一名开国领袖,主席没有厘定并传下祖宗成法,这也是个问题。文革显然不足为法,就算邓不复辟,甚至是四人帮接班,他们也无能为力“七八年再来一次”。
但是从宏观来说,我认为文革的动机并没有错误,而且目标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实现。改开官方口径所谓“给党、国家和各族人民带来严重灾难的内乱”,那是别有用心的言过其实。而且,改开派对文革的态度,并不是彻底揭批,批倒批臭;而是简单地打上标签,细节则试图忘掉。我看这倒是文革真正的悲剧:代价付了,经验却丢了。
路是人走出来的,总有前人倒在路边,又有后人接着开拓。
探索未知,无数人奋起中失败,为后来人那一点点成功积累数据。
做为有能力的人,你不带领大家向前摸索,开山拓路、劈浪躲风,那是对民族的不负责任。
前路未明,未来永远充满着未知,向前一步是深渊?还是坦途?只有能力者可以试探,恰是风云变幻的大洋,船老大指挥船躲大风避漩涡,惊涛骇浪拍打船身,探寻海路。虽说风险无比,难避损失人物,总比船随风逐流,面对不知哪里来的风暴或冒出的海贼而无路可躲来得强吧。人船损伤,但终归留下了一批经过风浪的船员,训练出了下一批带头人。船老大还是要远去的,只能在风浪里培训后来人,这是他的责任!至于后来人怎么干,就不是船老大考虑的了。
实际上文革前,主席尝试过各种各样的办法,从三反五反、四清、社教直到文革,主席开始想在组织系统内解决问题,后来发现新中国成立后,社会的主要矛盾变成了官僚(特别是异化的官僚)对群众之间的矛盾,在这个矛盾里面,依靠官僚去解决问题,无异于要官僚革自己的命,基本不可行。
主席无奈只有选择靠群众来解决问题,这就有了文革的大民主。
所以,宏观上看,因为官僚无法或者难以自己革自己的命,因而只能依靠群众起来,这是个二中选一的无奈选择,恐怕很难称之为错误。
那么在发动群众、依靠群众的具体方法上有没有错误呢?这方面自然错误很多,可改善的空间也很大,但这些错误是在总体正确情况下犯的错误,要评判的话,按我们理工科思维,属于解题思路正确、公式也用对了,但是在计算层面上出了问题,应该是及格以上分数,不宜说都错了。
另外,发动文革的时机不太成熟,走资派只是走出了苗头,还没有走出民愤,因此结果变成了赞成的不多、反对的不少,但是,中国旧文化的力量很大,除主席外难以想象还有别的什么人可以革故鼎新,变与小农经济相适应的旧文化为与工业经济相适应的新文化,设若主席不搞文革恐怕中国就永远或者在相当长时期内不会有文革而只会有武革,因此主席在他有生之年冒着巨大的压力、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勉强进行了文革,彻底打碎了旧文化,让中国文化得以新生。虽然时机不是最好,但却是主席所能做的最好选择,因此也难言错误。
阅历和年龄,是个人也是时代不能超脱的存在,感谢温兄的谦和,希望不要影响情绪!
竹不是?
这样的口气不利于讨论问题,分清事实,如此居高临下的指责,河里怕是摇头的很多呢!
你大可以把温兄所说的不对之处一一指出,再讲明自己的意见,众河友自会分辨。交流是互动,也是互惠,人无完人,主席难免,何况你我?
不知兄台贵庚几何,温兄至少年长于我,起码的尊重还是要的。更何况他的经历和见识,许多都是有感而发,对国家也是充满关切,兄台这样的口气,岂不让人噤口不言?
以主席的功业,尚且亲自为程潜先生划桨,礼贤下士不敢说,但平等待人是主席的理想罢,我们岂能一边赞,一边又毁?
希望与兄台和各位同好共勉!
毛主席在和黄炎培的窑洞对里就说了::“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就是文革遗产
要拿造反派的代表王洪文为例,他年轻英俊飞黄腾达,可是一没搞小蜜二没搞贪污,三没以权谋私----老家的房子他没要公家给他造,老婆就是普通女工,他兄弟想调上海,想为工厂搞点紧俏物资,全被他拦下。唯一“腐化”的罪名是喝酒吃宴,天可怜见,他堂堂国家副主席一月68元的工资,买国宴剩酒喝(那样便宜,剩茅台一两元一瓶)还被背后说闲话。可上海每月发他的一百元补助,整个76年的补助直到被捕时他都没动,你说有这钱他买点好酒喝不行? 比起号称清廉却儿子只两年就从一个副馆长飞黄腾达到统战部秘书长的胡耀帮如何?
要拿整体为例,1980年,公款吃喝二百亿,相当于中国三十年援越物资总额,这可是拨乱反正老干部上台后的事,敢问七十年代造反派上台“快速腐化”时有这现象? 有什么数据,资料能证明造反派在以“更快的速度腐化”?
是在庆祝抓住了“破坏文化大革命,要复辟资本主义,疯狂迫害毛主席”的“叛徒,特务,资产阶级野心家”了吧?
我同意你的关于“解题思路”的说法。革官僚的命确实不能靠官僚自己,只能靠官僚的对立面--群众。而且只能“文革”,不能“武革”。这些都没问题。问题在于怎么发动群众,怎么控制运动的方向,还有怎么结束。这跟打仗相似,发动战争容易,结束战争难。
主席当年发动文革显然是过于仓促了,我觉得这主要是主席年过七十,他没时间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