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朗姆可乐聊历史 -- 骨头龙
然而,可是,如果不用数学函数表达就不能用数学来研究,那么就像我前面说的,就不属于科学范畴了。
只要能遵循科学方法的研究,就算是科学范畴,不一定非用数学不可,数学只不过是工具箱里的一个工具而已,虽然是最精密的工具,因为有的研究,尤其是社会科学的领域,能够排序分大小,就足够了,不像物理化学,非得有公式推算不可。
我经常放在嘴边的局限条件,就是你说的限定条件了,没啥不同。
我跟你最大的不同,是看前后三十年的角度不同而已,我认为前三十因为国际环境的影响,国家建设的重点放在国防安全,不能苛求经济还能飞速发展,而你则认为前三十年的经济发展非常好。
至于后三十年,我认为从计划经济切换到市场经济是一个伟大的成就,而你认为存在很多问题,比不上计划经济。
我这个总结,基本对吧?
PS:月底我应该会见到下面这本书的作者,他就认为中国有今天的奇迹,全靠两个人,一个是毛泽东,另一个就是邓小平,到时我跟他聊聊,看看从外国人的角度是怎么想的。
就算我们做最最简单的决策和选择,也是有条件的。比如现在我点支烟,前提条件就是我获得烟火的条件。
我们想要做什么或想要分析什么的时候,必然有一些已知或设定的条件,这些条件就是模型。判断的依据是什么?就得用到数学了。 @懒厨 兄觉得有时候用不到数学,我认为不会,我目前也没想到有什么判断是不用到数学的。简单的如决定今晚去哪吃饭,其实已经用到了数学:比如要多少时间时间?路程多少吗?要花费多少?几个人去?那里有多大?现在人多不多?够不够位置?这些都可以认为涉及到数学。
模型的条件准确否,模型的数学分析是否准确,这是分析判断决策的根本因素。
比如本贴的甲乙例AB选项,其模型条件不准确,那么决策者只能依据自身掌握的条件去做出决策,当决策者常握的条件与提问题者自身设定模型的条件不一样时,其釆用的数学分析肯定不一样,决策结果跟模型结果肯定不同。
日常生活工作中这样的事情其实就是日常事件,常见得不得了。比如 @钛碗豆 @骨头龙 两位河友万丈高楼里的那些段子。
而只是交叉学科。或者是经验科学。所以前面要加定语。
当然这只是一部分人(包括本人)的看法而已。
懒厨兄,你混淆了。
我一向说前三十年没那么好,后三十年没那么坏。
你也进步了:
我说前三十年经济建设的成就是很巨大的。你原来是认为搞得很差,现在改成“不能苛求”,进步很大了。
后三十年,我说犯了错误,出卖了人民利益,亏得有前三十年的政治经济文化作底,亏得大多数人是爱国爱党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坚持不跪,才走到今天。你原来认为一包就灵,现在变成了“我认为从计划经济切换到市场经济是一个伟大的成就”。
我一直认为前后三十年都是道路的探索。探索,避免不了有时候走对了有时候走错了。但我们是唯物主义者,对错要扬弃。
出去吃饭这种事情,路途有多远,价格如何,确实有数字对比,但是太过简单,我们一般不会说用到数学了。
你原来是认为搞得很差,现在改成“不能苛求”,
这个说法不够准确,我观点一直是“计划经济”不如“市场经济”,前三十年自然会很差。我也一直强调当年的重点是国防建设,不是发展经济,既然如此,当然不能苛求。关键在于我从来都没有苛求过,反而说过承认差也不是什么问题。
但是有人把前三十年的经济成就吹嘘得比后三十年的经济成就还好,这个我就不同意了,之前给过GDP的对比图的,你要不要再看一眼?
GDP本身有意义,就有自由的市场经济的前提。而在中国从未实现这一前提,所以这东西本身没啥用。比如市委书记贷款修个没人看水司楼,GDP大增,有啥意义吗?在【自由的市场经济】下,这个事情不可能发生,因为每个决策都要符合理性经济人原则。
GDP是经济核算的一个衡量指标,未来会不会有更好的指标,我不知道,但至少目前是最重要的一个指标。
比如市委书记贷款修个没人看水司楼,GDP大增,有啥意义吗?在【自由的市场经济】下,这个事情不可能发生,因为每个决策都要符合理性经济人原则。
这句话有三点可以讲讲:
其一: GDP大增的年份,可以看到就业情况相当不错,接着就后继无力了。
其二:在自由市场经济的情况依然有可能发生,例如当年摩托罗拉的铱星计划,巨亏。
其三:理性经济人原则并不意味着决策永远正确,在局限条件下,理性人一样会犯错误,政府的市委书记,或者是摩托罗拉的董事长,都一样会犯错,不能说他们犯了错就说他们不理性。
1 因果性和相关性。开奔驰车的都有钱。那么穷人贷款买奔驰车是不是致富捷径?
2 风险计算的失败和不计风险的失败有差别。私人投资当然可能成功可能失败。但是今天西部的广泛地方投资的普遍性失败,比如类似水司楼的案例,显然不是正常的投资失败。
开奔驰车的都有钱。那么穷人贷款买奔驰车是不是致富捷径?
是把水司楼比喻成“穷人贷款买奔驰车”,对吧?
如果这样说的话,当然有可能有意义,因为穷人这么做,有可能想做的是滴滴豪华车接单的生意,能否接到另说。水司楼也一样,事前完全可能是想建成一个名胜,不过是失败了而已。
失败了有失败的后果,穷人可能更穷,水司楼的主政者可能要被罢免坐牢,但你不能在事后才说他们非理性。
至于你说的“西部的广泛地方投资的普遍性失败”,更加说不上非理性,从国家的战略层面看,如果放弃对西部的投资,地方容易失控,损失更大,所以选择投资,即便亏损,当然还是理性的。从当地主政官员的角度看,升迁的一个重大标准就是GDP,下注投资各种建设,何来非理性?
理性经济人假设,以利润为考核指标。杀人的买卖有人做,赔钱的买卖没有人做。但是GDP打分的地方官考核,是以规模为指标。两者有显著差别。由于水司楼等投资回报的长期性,地方官有动机故意搞【赔钱的买卖】:大笔投资导致GDP上升,自己可以升官。至于后来赔钱,是下一届操心的事情。这还没提腐败的事情。事实上,如果不涉及腐败,这种无效投资是没有什么惩罚的。
所以我说,西方的基于GDP的经济推论在中国不适用。因为理性经济人假设错了。
另外奔驰的例子,我是说你的【GDP大增的年份,可以看到就业情况相当不错,接着就后继无力了】,并不支持GDP带动就业,有可能是就业带动GDP。即就业好的时候,GDP高。这显然更合理,对吧:大家都去干活,经济更活跃是理所当然的。就好比人富了,买豪车概率高。而反过来用大量投资带动GDP,从而带动就业,就跟穷人买奔驰致富一样,不说完全不可能,但总归效率低。如果以就业为目的,直接以就业考核地方官就好,为什么要去绕个圈子考核GDP?
所以我说,西方的基于GDP的经济推论在中国不适用。因为理性经济人假设错了。
我同意不适用,但这个不是因为"理性经济人假设错了",而是局限条件没有弄清楚。
地方官有动机故意搞【赔钱的买卖】:大笔投资导致GDP上升,自己可以升官。至于后来赔钱,是下一届操心的事情。
站在地方官的角度来看,完全理性,他明显是在制度的局限之下争取自己最大的利益,何来不理性?
都是在做理性的选择,只不过算法不同而已。
西方喜欢谈理性,将理性奉为圭臬,实际上是在为赤裸裸的利己主义挂遮羞布。
这一点,我们的传统文化和西方有很大不同,我们更喜欢非理性。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
在做选择时,除了利害之外,我们还会有更重要的考虑。
较早的案例,是伯夷叔齐不食周粟,宁愿饿死的非理性行为。
中华文明能绵延不绝,这种非理性行为起了很大作用。在历史的关键时刻,总会有人站出来,不考虑利害,向死而生。
最近刀郎的歌《罗刹海市》挺火,开头部分有一句歌词写的挺好,我理解就是对只讲利害关系的批判。
过七冲越焦海三寸的黄泥地
只为那有一条一丘河
河水流过苟苟营 啊
文中计算用的是概率和数学期望,而数学期望恰恰在大量和反复实验下才有意义。单一次的实验,使用数学期望作为标准,并不是理性,而是对于数学和概率论的迷信盲信,迷信在于本身对于数学的理解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