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客熙熙

主题:教育的现实问题 -- 天空不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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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教育的现实问题

这个是在前几天讨论天花板的问题上引申出来的,我的结论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在一个稳定的社会当中,一个人最熟悉的阶层其实只有三个,自己上面那个阶层,自己这个阶层,自己下面那个阶层,至于这三个阶层以外的情况,多少有些雾里看花,这里的熟悉有三方面内容,

第一,从物质上讲,包括金钱财富,

第二,从社会人际关系上讲,包括各种人脉,

第三,从社会运行规律的认知上讲,既包括写在明面上的,也包括各种没写出来,但在现实生活中确实行之有效的潜规则,

所以对于普通人来说,最稳妥的办法,莫过于在自己父辈的基础上,想办法向上跃升一个阶层,如果父母用了三十年的时间当上一个科长,那么就去总结当科长的经验教训,如果小孩能用二十年的时间当上一个科长,那么他还有十年的时间去冲击一下处长,如果父母用了三十年的时间当上一个处长,那么就去总结当处长的经验教训,如果小孩能用二十年的时间当上一个处长,那么他还有十年的时间去冲击一下局长,不要指望着一个当乡长的爸爸,能培养出一个当省长的儿子,当然,小概率的事件总是有,但你能确保落在自己头上?

通宝推:玉米菜,青菜园子,漂漂2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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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确实确实非常严重,是平反的时候了

太多的概念需要反向解释了,而且,毫无疑问这种反着来不仅无损与共,而且还解释了共为什么能!!!

家园 毛主席VS尼克松

  会谈备忘录

  参加会谈人士:中共党主席毛泽东、总理周恩来、中共外交部礼宾司副司长王海容、传译唐闻生、尼克松总统、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特别助理基辛格、美国国家安全会议幕僚罗德(笔录员)

  日期及时间:一九七二年二月二十一日,星期一;下午二时五十分至三时五十五分

  地点:北京毛泽东寓所

  (双方见面先相互问候。毛主席欢迎尼克松总统来访;尼克松总统表示能与毛会面乃莫大荣幸)

  尼:主席真是饱读诗书!周总理说,你书看得比他多。

  毛:昨天你在飞机上给我们出了个大难题。你说,一定要谈谈有关哲学的问题。

  尼:我这么说,是因曾拜读主席的诗词及演说稿,我早就知道他是专业的哲学家(中方人士笑)。

  毛:(看着基辛格)他是哲学博士?

  尼:他是有脑筋的博士。

  毛:那请他担任今天的主讲人如何?

  尼:他的专长是哲学。

  基:我在哈佛教书时,都指定学生研读主席的选集。

  毛:我那些文章不算什么。我写的东西不足为训。(看着摄影师)他们现在要来打断我们的会面,破坏我们的秩序。

  尼:主席的文章推动了中国,改变了世界。

  毛:我没那个本事去改变世界。我能改变的只是北京附近几个地方。咱们共同的老朋友,蒋介石委员长,不会赞成你这个讲法的。他骂我们是共匪。他最近还发表了篇演说。你看了吗?

  尼:蒋介石骂主席是匪。那主席怎么称蒋介石呢?

  周:一般来说,我们称他们蒋帮。我们的报纸有时骂他蒋匪,他们也回骂我们共匪,反正,我们就是骂来骂去。

  毛:其实,我们跟他的交谊比你们跟他的交谊历史还长。

  尼:是的,我知道。

  毛:我们俩不能唱独脚戏。如果不让基 辛格博士讲讲话可不成。你访问中国访出名了。

  基:是总统定下方向,拟好计划的。

  尼:他会这样说,真是聪明的幕僚。(毛、周笑)

  毛:他是在赞美你。说你这样做很聪明。

  尼:他看起来不像个情报员。但他是唯一一个不是自由之身,还能密访巴黎十二次、北京一次的人,而且还没有人知道,或许,只有一两个漂亮的女孩子知道吧。(周笑)

  基:她们也不知道,我只是拿女孩子当掩护。

  毛:在巴黎?

  尼:懂得拿漂亮女孩子当掩护的人,一定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外交官。

  毛:所以你的女孩子也经常派上用场咯?

  尼:是他的,不是我的。如果我拿女孩子当掩护,那我麻烦可大了。

  周:(笑)尤其是在选举的当儿。(基笑)基辛格博士不参选总统,因为他不是出生在美国的公民。

  基:唐(闻生)小姐有资格当美国总统。(注:唐出生于纽约市布鲁克林区)

  尼:那她会是第一个女总统。我们的候选人就在那儿。

  毛:如果你们有一位这种候选人,那可非常危险。不过,我们说真的,就民主党来说,如果他们再度执政,我们免不了要跟他们接触,

  尼:我们了解。我们希望不至于给你出这样的难题。

  毛:这些问题不是在我这里讨论的问题。应该与(周)总理讨论。我讨论哲学问题。也就是说,在你选举时我是投你一票的。有个美国先生叫法兰克•寇伊,他在贵国一片大乱之时,也就是你上次竞选时,曾写了一篇文章说,你会当选总统。我很欣赏那篇文章。但现在,他却反对(你)这次访问。

  尼:主席说曾投我一票,那他是两恶相权取其轻。

  毛:我喜欢右派。人家说,你是右派,共和党是右倾。(英国)艾德华•希恩首相也是右倾。

  尼:戴高乐将军也是。

  毛:戴高乐就另当别论了。大家也说,西德的基督教民主党也是右倾。我比较乐见这些右派掌权。

  尼:我认为,该注意的是在美国,至少是目前,左派说到的右派能做到。

  基:总统先生,还有一点。左派的都亲苏联,不会鼓励我们接近(中华)人民共和国,事实上他们也拿这些理由批评你。

  毛:正是如此。有些人反对你。我国国内也有反动集团,反对我们与你接触。结果呢,他们跳上飞机逃往国外了。(此语指“林彪事件”。)

  周:这件事你或许清楚。

  毛:放眼世界,美国的情报比较正确。其次是日本。苏联呢?他们最后总算跑去挖出坠机残骸和尸体了。但他们什么也没说。

  周:在外蒙古。

  尼:最近在印度——巴基斯坦危机,我们也碰到类似的问题,美国左派严厉抨击我没有跟印度站在同一阵线,其实说穿了只不过是:一则,他们亲印度,二则,他们亲苏。

  我认为,更重要的是放眼大局,我们不能让任何一个国家们不管这个国家有多大,并吞其邻国。此举虽让我付出了政治代价,我也不后悔,因为这样做是对的,而且认为历史也会证实这是对的。

  毛:容我提个建议,只是建议,你可不可以少做点简报呢?(此时尼克松指着基辛格博士,周恩来则笑笑)若你把我们现在的谈话与哲学讨论跟别人简报,你想妥当吗?

  尼:毛主席尽可放心,我们再次的谈话内容以及我和周总理的讨论绝对保密,不会跨出这房门一步,这是最高层密谈的唯一方式。

  毛:这就好。

  尼:举例而言,我希望和周总理以及稍后和毛主席就台湾、越南、南北韩等问题交换意见。

  我也希望讨论以下敏感问题,像是日本的前途、南亚次大陆的前途、印度应该扮演什么角色、全球动态、美苏关系等。因为只有在我们着眼于全球以及影响世界局势的主力时,我们才能正确判断迫在眉梢的问题。

  毛:你讲的那些烦人的问题,我没有多大兴趣,我比较喜欢讨论你的哲学问题。

  尼:举例来说,毛主席应该注意到一个有趣的现象,大部分国家都乐见我们今天的会面,但苏联有异议,日本则表达了他们的疑虑,印度也不赞同。所以我们必须找出原因,决定未来政策如何发展,才能因应全球以及眼前南北韩、越南、当然还有台湾的问题。

  毛:是的,我同意。

  尼:比如说我们必须自问——这话不出这个房间——为何苏联在中国的边界集结的兵力多于在与西欧接壤的边界?我们也必须自问,日本的未来是什么?

  是要让日本保持中立、完全没有武装好呢?抑或让日本与美国在某段时间内维持某种关系好呢?我知道我们对此有不同的看法。

  以哲学观点而论,我要强调的是,国际关系里无所谓好的选择。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那就是我们绝对不能留下真空地带,因为别人会趁虚而入填补。

  诚如周总理所言,美国已经伸出友谊之手,苏联也伸出手来,问题是哪一方会威胁到(中华)人民共和国?到底是美国会入侵?抑或苏联比较可能侵略?这些问题虽棘手,但我们不能规避。

  毛:就现况而言,不关事美国入侵或中国打美国都算是无足轻重的问题,换句话说,侵略之类的问题可说根本不是重点,因为我们两国并未处于交战状态。

  贵国打算撤出若干部队回国,我国也没有派兵海外,因此,贵我两国之间的情势十分古怪。这是因为过去二十二年来,我们从未透过谈判沟通彼此的想法,我们双方进行乒乓球交流至今不到十个月,而自你在华沙的提议算起,到现在也还不到两年。

  此外,我们这边做起事来,还是摆脱不了官僚气。例如,贵国希望双方人员能够交流互访或是相互贸易,这些提议全被我们的人搁在一旁,他们坚持旧立场,说是在解决重大问题之前,根本没有次要问题出场的份儿。

  我自己也曾这么坚持过,后来我明白你是对的,于是我们就开始打乒乓球。周总理说,这也是在尼克松总统上台后才有的。

  巴基斯坦前总统给我们介绍了尼克松总统,当时我们驻巴基斯坦大使还反对我们和贵国接触,他说应该比较一下约翰逊总统与尼克松总统孰优孰劣,但叶海亚总统说了,这两人不能比,也比不来。

  他说,一个像流氓——他指约翰逊总统。我不知道他这印象是打哪儿来的,反正我们这边也不太喜欢和约翰逊总统打交道。贵国前几任总统,从杜鲁门到约翰逊,我们都不太喜欢。我们不是很喜欢杜鲁门与约翰逊。

  从杜鲁门下台到约翰逊上台之间的八年,都由共和党总统执政,那段期间你大概也没有把事情想清楚。

  周:主要是约翰•福斯特•杜勒斯的政策。

  毛:他(周恩来)之前也和基辛格博士讨论过这个。

  尼:但他们(指向周恩来与基辛格)握过手。(周笑笑)(此处暗指杜勒斯拒绝与周恩来握手的旧事。)

  毛: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博士?

  基:毛主席,那段期间全球局势改变很大,我们也学到了很多。以前我们认为社会主义跟共产主义国家没什么两样,直到尼克松当了总统,我们才了解中国革命的特殊本质,以及与其他社会主义国家革命不同之处。

  尼:毛主席,我了解有一段时间,我对(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立场,让毛主席与周总理完全无法赞同。现在我们能坐在一起畅谈,主要是因为我们认清了世界新局势,也认清国家内部的政治思维模式没有那么重要,主要的是看我们对外与对彼此的政策,所以,我们亦可老老实实的说,我们的看法不同,而周总理与基辛格博士已就这些歧见交换意见。

  同时,就美国与中国这两个强权而言,我们知道中国不会威胁到美国领土。我想你了解美国根本无意染指中国,而中国也无意宰制美国,我们相信你也了解美国并无意称霸全世界。

  此外,或许你不相信,但我真的认为,中、美这两个大国均无意独霸全球,因为我们对这个议题的态度一致,所以不会威胁到彼此的领土。

  因此,虽然我们理念有所不同,但仍可以找到共同点,建构一个世界架构,双方均可按照自己的方式,在自己的路线上发展自己。其它国家我就不敢说了。

  毛:我们也不会威胁日本或南韩。

  尼:或是任何国家,我们也不会。

  毛:(询问周恩来时间)你认为我们今天讨论的够多了吗?

  尼:是的,结束之前我想说的是,毛主席,我们知道你和周总理都冒了很大的风险邀请我们来访,对我们而言,这也是很困难的决定,但是读了毛主席一些谈话后,我知道他是不会放过机会,一定会掌握时机、只争朝夕。

  另外,我也有一些个人的感想要对周总理说。周总理,你并不了解我。既然你不了解我,就不该信任我。以后你会知道,我从不吹牛,说些我做不到的事,我总是做得比说的多。在这个基础上,我希望能和毛主席以及周总理开诚布公。

  毛:(指着基辛格)“掌握时机,只争朝夕”,我想总的来说,像我这样的人说话像放大炮一样(周嗤嗤而笑),说些“全世界联合起来,打倒帝国主义、修正主义与反动势力,建立社会主义”。

  尼:还有像我和匪徒(也在打倒之列)。

  毛:但你个人或许不会在打倒之列,据说他(基辛格)也不会被打倒,若你们都被打倒了,我们就没朋友了。

  尼:毛主席,你的经历我们大家可是众所周知,出身赤贫,一路爬到全球人口最多国家的最高位置,一个伟大的国家。

  我的背景就没有这么广为人知了,我同样出身穷苦人家,一路爬到一个非常伟大的国家元首位置。历史结合了我们两人,虽然各自的哲学观点不同、却都是脚踏实地、起自民间。

  问题是:我们能不能突破历史,除了对中国与美国有利之外,亦能在未来几年裨益全球?而这正是我们在这里的目的。

  毛:你那本《六大危机》写的不错啊。

  尼:他(毛)书看得真多啊。

  毛:我书读得太少了,所以对美国所知不多。我还要请你派几个老师过来,尤其是历史与地理老师。

  尼:好,一定我找全国最好的名师。

  毛:我也跟斯诺先生这么说过,可惜,这位记者先生几天前过世了。(斯诺在三O年代于延安访问过毛,著有《西行漫记》等书)

  尼:真遗憾。

  毛:没错。双方能够好好交谈就不错了,即使未达成任何协议也无所谓,因为持续对峙对我们有何好处?谈判为何一定要有结果?若我们第一次失败,就会有人说,为什么我们无法一次就成功?唯一的理由是我们路子走错了,要是我们第二次成功了,他们就没话说了。

  (会谈结束前,双方又轻松闲聊了一会儿。毛主席自谓身体不太舒服。尼克松总统说毛气色不错。毛说,气色是骗人的。双方相互握手与拍照后,周总理送尼克松总统一干人等离开毛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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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毛泽东:我不相信能和平解决台湾问题

与会者:

毛泽东主席、周恩来总理、外长姬鹏飞、副外长王海容、译员唐闻生及沈若云、国务卿基辛格、美国联络办事处主任卜大卫,国务院计画暨协调处主任洛德。

时间:一九七三年十一月十二日周一下午五时四十分至八时廿五分。

地点:中华人民共和国,北京,毛主席官邸。

毛:各位讨论了些什么?

周:扩张主义。基辛格:没错。

毛:谁在谈扩张,他吗?(指著基辛格)

周:他先开始,其他人也跟进。

基:关于均势,贵国外长不时批评我们,但我认为他了解真正的源头。

毛:但那种扩张主义是微不足道,你们不该怕他们。

基:我们并不怕他们,主席。每隔一段时间,我们就得采取像两周前那样强烈的措施。

毛:那些措施还不错。那时我们还无法说服埃及副总统夏菲。他来此地表示对美国没有信心。他说你们偏袒以色列。我说不必然。我说那些犹太人后裔并不是一条藤;譬如,我们跟恩格斯合作,而不与其他犹太资本主义者往来。

基:中东的问题是现在就要防范被苏联掌控。

毛:他们不可能掌控中东,因为虽然他们的野心很大,但能力却有限。以古巴(1960年导弹危机)为例,你一恐吓他们,他们就跑了。

基:后来我们又吓了他们一次,但我们没有声张。

毛:最近吗?

基:最近。他们出动好几艘潜艇,我们也出动好几艘军舰,后来他们就退了。我很怀疑这个国家会想跟我们建立关系。刚开始卡斯楚派代表团来接触,代表团负责人是洛德利圭兹。他率领六名拉丁美洲同胞来到中国,试图代表苏联与我们媾和。第二次他们试图透过罗马尼亚的西奥塞古(齐奥塞斯库)谈和,他们试图说服我们不要继续在意识形态上搞斗争。

基:我记得他当时在这儿。

毛、周:那是很久以前的事。

周:他第一次到中国。(英语)

毛:第二次柯锡(柯西金)金亲自来,那是一九六○年。我向他宣布我们准备对他进行斗争一万年。(笑)

翻译:主席说要斗争一万年。

毛:我也向他明言,我们双方都不是社会主义者,我们被你们(苏联)贴标签称作教条主义者,这是反马克思的。因此我说那我们也给你们冠个名称,叫「修正主义者」(笑)。所以我们都不是马克思主义者。这一次我对柯锡金让了步。我说我原先说这场斗争将进行一万年,看在他亲自来拜访我的分上,我就减一千年。(笑)你看我多慷慨。我一让步就是一千年。(周和毛商议)还有一次,也是罗马尼亚的一位波德欧洛维斯基先生代表苏联来谈。这一次我又让步了一千年。(笑)你看,我的时限越来越短。

第五次罗马尼亚总统西奥塞古又来了-那是两年前-他再度提起这个问题,我说「这次不论你说什么,我不能再让步了」。(笑)

基:我们必须采用中国式战术。

毛:目前你们跟我们之间有些歧异。现在我讲话不太舒(畅),因为我掉了两颗牙。你们跟我们的活动也有点不同,那就是,我们向来以牙还牙。我们体察到柯锡金总理和我们达成的协议从来没有真正履行过的事实,那是一九六九年九月十一日在北京机场的协议。

基:不论在车内或他处,我向周总理解释,我们的战术较为复杂,或许没那么大胆,但我们的战略一样。我们毫不怀疑谁是今日世界最主要的威胁。

毛:你们的作法是中国式的太极拳。(笑)我们做的是更有活力的太极拳。

周:直接出击。

基:的确,但是当挑战真正出现时,我们的反应跟你们一样。

毛:我相信,那就是为什么您最近到阿拉伯世界拜访做得很好。

基:主席正在学英文。

毛:为什么在你们的国内,你们对水门事件那桩屁事那么在意?(当传译解释她不能照实翻译主席的「屁事」一语,因为那意即「放屁」时,中国那一方传出更多笑声。

周总理问洛德先生是否知道中国字「屁」的意思,洛德先生回答「不知道」,周总理说他可以问他太太。中方解释那是一个形容这种情况的字眼。)这个事件本身是个很小的事,可是因而引起这么大的乱子。无论如何,我们不希望这样。

基:不过,主席先生,外交政策不会有这样的问题。我们的外交政策会维持目前的方向,或者在危机情况下我们会采取的行动,都不会改变,我们过去的作为可当作证 。

毛:对。即使是在国内事务方面,我想就你和总统而言也没有很迫切的问题。

基:没有。对我而言这根本不是问题,因为我跟这没有一点关系。就总统而言,他有办法处理好的。

毛:我所指的国内事务是你们的通货膨胀问题,物价上涨,失业增加,因为看起来失业人口已经因为美元相对稳定而减少,所以看起来应该没有大问题。为什么水门案会闹成这个样子?

基:有很多复杂的因素,包括有很多老式的政治人物不喜欢总统,因为他采取的政策不是那么传统。也有很多知识份子变成无政府主义者,想要摧毁一切。

毛:例如雷斯顿(JAMAES RESTON)、艾萨浦(JOSEPH ALSOP),现在都站出来反对尼克森总统。这个我无法理解。

基:我能够了解雷斯顿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跟著别人走,他总是反映流行的观点 。至于艾萨浦,我想他只是暂时有些失常,他很快会回到原来的立场。

毛:你想他们会不会写写文章,比如说,试试大众的看法?

基:他们都以为是他们在统治这个国家。他们不时会轮流玩弄一下总统。(笑)如果我们要去管他们在做什么,主席先生,那我根本就不会来这里做第一次访问(笑)。

任何重要的事他们都是反对的,但我们还是做了。

毛:对。大家都说美国人没有什么秘密。

基:真的是这样。

毛:我们想美国人可以好好的保守秘密。

基:基本上是这样没错,主席先生,不过你可以放心,只要我们把消息留在白宫里不放出去,我们讨论的东西就不会走漏。

毛:例如说,一件是古巴事件;一件是你到中国访问的事。另一个情况是最近你们跟苏联的往来。在这些事例里面,保密工作都做得蛮好的。

基:确实如此。我的办公室要保密的事项,都能够守得住。不过我们跟苏联之间的事没有什么秘密。跟苏联之间的事,我们一直都是有什么就跟你们说什么。我们跟苏联往来情况你们都是一清二楚。保证未来也是这样。

苏联喜欢制造一种印象,让人家觉得他们跟我们有共同统治世界的伟大计画,不过这只是用来欺骗其他国家而已。事情不是这样。我们没有那么笨。

毛:关于苏联,你们的说法老是跟我们一样。你们的见解似乎跟我们的大致相同,也就是苏联有可能会想要攻击中国。

基:这个,主席先生,我以前以为这种可能性只是理论上的。现在我觉得有一点实际的可能性,这个我说过,特别是跟你们总理和大使说过。我们想他们最想要做的是摧毁你们的核子武力。

毛:但是我们的核子武力只不过像苍蝇这么大(笑)。

基:不过他们担心的是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子。

毛:我会说他们担心的是卅年后或五十年后。一个国家要在短时间内兴起是不可能的。

基:那么,我已在很多场合说过,上次也跟主席提过,我们相信如果终将会有这样的事,对每个人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我们决心自己独力去防范这样的事,就算跟中国没有做任何安排也一样。

毛:我们现在来讨论讨论台湾问题。美国跟我们的关系的问题,应当和我们与台湾之间关系的问题分开来处理。

基:原则上……

毛:只要你们跟台湾切断外交关系,就有可能来解决我们两国之间的外交关系问题。这跟我们和日本之间的处理方式是一样的。至于我们跟台湾之间的问题,就相当的复杂。我不相信会有和平解决方案。

(对外长说)你相信吗?

基:我相信吗?他问的是外长。

毛:我是问他(外长)。(周总理说了些话没有翻译到)。

他们(译注:指的是台湾,是一批反革命份子,怎么可能会跟我们合作?我说我们可以暂时不要台湾,再过一百年再去管他。对世事不要太急。有什么需要著急的呢?那只不过是个千把万人口的岛屿罢了。

周:他们现在(1973年)有一千六百万人。

毛:至于你们跟我们的关系,我想不需要用一百年的时间来处理。

基:我相信是这样。我们应该会快得多。

毛:不过这是你们必须决定的事情。我们不会去催你们。如果你们觉得有需要,我们就来做。如果你们觉得现在还不行,那我们也可以缓一点。

基:从我们的立场来说,我们希望能够跟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外交关系。我们的困难是我们不能立刻就切断与台湾之间的关系。有几个理由,而这些理由全部都跟我们国内情势有关。我跟总理说过,我们希望在一九七六年之前,或者在一九七六年期间完成这个程序。所以问题是我们能不能够找到某种方法,让我们得以建立外交关系,这个作用是当作我们加强关系的象徵,因为在技术层面说,连络办事处用处非常大。

毛:这是可以的。

基:什么可以?

毛:(在翻译之前说了一些话)可以照现在的做法来做,因为现在你们还需要台湾。

基:这不是需不需要台湾的问题,而是现实上可不可行的问题。

毛:都一样(大笑)。我们现在对香港也不急(大笑)。我们甚至不会去碰澳门。

如果我们真的想去碰澳门,最多也只会碰一点点。因为它是葡萄牙从明朝就开始紧紧掌控的地方(大笑)。赫鲁雪(晓)夫也骂过我为什么我们连香港和澳门都不要。而且我也跟日本说过我们不只同意他们统治北方四岛,而且还包括历史上苏联从中国划给他们的五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基:主席,我觉得外交关系的问题是这个。在台湾问题上,我相信我们对各自坚持的立场都很清楚。所以我们有的问题是……而且连络办公室同时也做了非常有用的事。

所以唯一的问题是我们是不是都认为,或者在某一个程度上认为应该象徵性地显示我们之间的关系在各方面都是正常的。如果是这样,我们就应该找个方法来实现它,不过并不是非要不可。

毛:我们已经和苏联与印度建交,不过关系并不太好。而且与它们的关系甚至还没有我们与你们的关系好。所以这不是很重要的问题。

基:我完全同意主席的讲法,也同意我们必须彼此了解,我相信我们对彼此都有实质的了解。

毛:我们的连络办事处主任已经跟你们说过大原则,也提过当年乔治•华盛顿反抗英国的故事。

基:对,他在几个星期之前对我作过精彩的演说,我也从总理那里听过。

毛:那套说法可以不用提了。我们现在面对著一个矛盾:一方面我们一直支持阿拉伯国家反对以色列的建国运动,一方面我们必对美国在当地阻止苏联的做法表示欢迎,以免苏联控制中东地区。我们的黄大使提过我们对阿拉伯世界的支持,不过他不了解美国阻止苏联势力的重要性。

基:嗯,我那时的说法让他很惊讶,而他重复说明了联合国的立场(大笑)。而且我了解你们公开地采取了某些立场,这并不违反我们共同的立场。不过实际上我们会进一步解决中东问题,但我们也想显示这并不是因为受到苏联的压力才这样做的。所以,每当苏俄施加压力时,我们就必须将这个争议中的好处分清楚,然后当我们赢过他们时,我们也很可能是朝同样的方向在前进。我们不是反对阿拉伯国家的主张,我们只是反对它们是藉著苏联的压力达成的。

毛:没错。

基:而且那就是我们现在的策略。

毛:赫鲁雪夫说我们像是好斗的公鸡。

基:他一九五九年到这里访问时,不太成功。

毛:我们在一九五九年决裂。他们一九五八年想要控制中国海岸和中国海港时,我们开始失和。我和他们,他们的大使讨论的时候,我差一点拍桌子,我骂了他一顿。(笑)他向莫斯科报告后:赫鲁雪夫就来了。当时,赫鲁雪夫提出联合舰队的构想,就是苏联和中国共组一个联合海军舰队。这是他提出的建议。那时候,他十分自大,因为他见过当时担任美国总统的艾森豪(威尔)将军,就有了点所谓的「大卫营精神」。他在北京向我炫耀,说他认识美国总统,提到艾森豪总统时还说了两个英文字,说他是「我的朋友」(myfriend)。

(问卜大卫大使:你知道吗?)

卜:不,我从不知道这回事。

毛:还有一些消息。从此以后,赫鲁雪夫没有再来过。但他曾到过海参崴,他是从中国到海参崴的。

周:他在那里发表了一篇反中国的演讲。

毛:现在的苏联领袖没有一个曾到海参崴那么远的东边。柯锡金自己说过,他对西伯利亚的事情不太清楚。(中方查看时间)

周:已经两个半小时了。

毛:我还想和你谈另外一个问题。今天我们好像谈得太久了。超过两个半钟头。我们占了原本为别的活动安排的时间。(注:他指的是卜大卫大使的接待会。)我想讨论的问题是,我很怀疑,如果民主党掌权,他们将会采行孤立主义政策。

基: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主席先生。我认为目前的知识份子和一些民主党人,可能有走向孤立主义的趋势。不过,客观的现实将迫使他们了解,除了我们当前的政策外,没有其他选择。目前来看,在他们了解这点以前会产生多大伤害,还有,他们是否将继续同样错综复杂的策略,我不知道。但我认为,他们将沿袭现今的做法。(最后一句话没有翻译。)

毛:那你似乎和我是同一类。我们好像多少都有点疑心。

基:我是怀疑,我对某些领袖也有些疑问。但我相信局势的迫切需要将迫使我们回到我们目前正奉行的政策。不过,主席先生,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应利用这段我们全都还在位且都了解这情势的时候,尽量巩固关系,不再让其他政策有机可趁。

毛:这个主要从一点上就可以证明,就是从欧洲撤军的主张。

基:是的。

毛:这是帮苏联的忙了。

基:我们将不会在我们的政府内执行。只有二种情形可能:军队从欧洲撤退,如遇挑战,也不太愿意极为粗暴、极为火速的解决。

毛:你所说的「粗暴」意思是指可能开战。

基:如果有必要,但……

毛:我不喜欢你向我耍外交手段。

基:如果有必要,但是根据我们的经验,如果他们知道我们将发动战争,他们会退缩回去。直到现在,他们一直很怕我们。

毛:因为我也认为最好不要打战。我也不喜欢战争。虽然人家都认为我是个战争贩子。(笑)如果你们和苏联开战,我也认为不太好。如果你们准备打,最好使用传统武器,把核子武器留著当备用,不要碰它们。

基:我们绝对不会发动战争。

毛:那好。我听说你们提出这种说法是想先争取时间。

基:我们是希望争取时间,但我们也希望处于一种地位,就是如果苏联攻击我们讨论的任何重要地区,我们要能反击。这是我们必须准备好的情况。

毛:完全正确。至于苏联,他们欺弱怕强(他笑著指向王小姐和唐小姐)。你不要因为王小姐或唐小姐比较软弱,想欺负她们。

基:主席先生,依我的经验,她们并不十分软弱。她们也不按照主席的劝告行事。

(笑)

毛:她(唐小姐)是美国人,而她(王小姐)是俄国间谍。(笑)

主席先生接著在没有人扶持下起身,陪伴美国人到外面大厅。他向国务卿、卜大卫大使和洛德先生道别,要摄影师照相。当他和国务卿握手时,他说:「请代我向尼克森总统致意。」国务卿回说他会照办。卜大卫大使和洛德先生表示很荣幸能见到毛主席。主席向洛德先生说曾见过他,洛德先生答是。)

毛泽东:我要告诉上帝,台湾给美国管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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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毛主席碾压基辛格

毛、基对谈记要

与会者:

毛泽东-主席、邓小平-副总理、乔冠华-外交部、黄镇-大使,中华人民共和国驻华盛顿联络办公室主任、王海容-外交部副部长、唐闻生-副司长,美国及大洋洲事务司,兼通译者、章含之-美洲及大洋洲事务司副司长、基辛格博士-美国国务卿,暨总统国家安全顾问助理、布什,大使-美国驻北京联络办公室主任、洛德-国务院政策企划参谋主任

时间:一九七五年,十月廿一日,星期二,晚间六时廿五分至八时零五分

北京地点:毛主席官邸

国务卿基辛格在傍晚五点四十五分,和副总理邓小平会晤。对方告知,毛主席希望在晚间六点半和他见面。对方要求他携同部分访问团成员出席,包括基辛格的夫人,基辛格希望能够让他的夫人和毛泽东亲自接见,还有另外两名官员在他们谈话时在场。

接著,基辛格和邓小平又谈了十五分钟。然后,基辛格博士和同行诸人休息至六点十五分,然后他们从人民大会堂前往毛主席官邸。

以下诸人依序引见给毛主席,交换短暂的寒暄,此时,摄影者进行拍照,并拍摄影片。晋见者包括基辛格、基辛格夫人、布什大使、松奈费尔德参事、国务次卿哈比毕 、洛德、来天惠、洛德曼先生(国安会)和安妮•巴狄克女士(国安会)。毛主席站著谈话似乎是相当地困难。当他看到基辛格夫人,他坐了下来,要了一个便条纸,写下他要讲的话,说基辛格夫人个头比基辛格还大。然后,毛主席再度站起来,欢迎其他的晋见者。然后客人便被送出房间,美方客人只有国务卿基辛格、布什大使和洛德留下来。

参与会议者围坐在扶手椅上,呈半圆形。在谈话整个过程当中,毛主席讲起话来都是十分困难,若不是由唐小姐(唐闻生)和王小姐(王海容)重复他所说的话,确认没有弄错之后,然后进行翻译,要不然就是由他的护士拿著一本记事本,让他把要讲的话写在上头。整个会谈过程里面,毛主席都不断用力地用手和手指做出手势,以强调他的重点。

毛:你知道我浑身都是病。我很快就会上天堂了。

基:不会的。

毛:快了。我已经收到上帝的邀请函了。

基:我希望你还要很长一段日子才会接受邀请。

毛:我接受博士(医生,一语双关)的嘱咐。

基:多谢。(美国)总统非常希望能够访问中国,也非常希望有机会能和毛主席见面。

毛:我们诚挚地邀请他来访。

基:我们非常重视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关系。

毛:是蛮重要的,但没那么重要。(用手指作手势)。你们是这个(两只手指中间

空间比较大),我们是这个(两只手指中间空间比较小);你们有原子弹,我们没有。

基:是的,但是主席过去常说,军事力量不是唯一决定性的因素。

毛:副总理邓小平说过,小米加步枪。

基:我们有一些共同的敌人。

毛:是的。

基:你用英文说,也写下来了。能不能把这给我?

毛:好。(毛把他写下的便条递给基辛格)。

基:我看主席学习英文大有进步。我说到,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毛:不。(把两只手指握得很近)。所以你们和他起了争执。(指著副总理邓小平)

基:目标是一样的,只是方法有意见。

毛:昨天,你们和邓副总理争执的时候,你说到,美国对中国无所求,中国对美国也无所求。我的看法是,这种说法一部份是对的,一部份是错的。小问题是台湾,大问题是全世界。(开始咳嗽,护士趋前帮助他)要是无论哪一边对另外一边都无所求,你们干嘛要到北京来,我们又为什么要接待你和贵国总统?

基:我们到北京来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也是因为我们认为你们对世界情势的看法比我们打过交道的任何国家都要清楚,而我们和贵国若干观点一致……相当多。

毛:那样靠不住。那些话不可靠。那些话不可靠,是因为根据你们的优先顺序,最重要的是苏联,第二是欧洲,其次是日本。

基:那并不正确。

毛:我的看法就是这样。(他用手指头数)美国,苏联、欧洲、日本、中国。你看,五个(举起他的五只手指头)。

基:那并不正确。

毛:所以我们有争议。

基:我们是有争议。苏联对我们是重大威胁,但不是最高优先。

毛:这样说不对。它是个超级强权。世界上只有两个超级强权(用手指头扳数)。

我们从后往前数(数著自己的手指头)美国、苏联、欧洲、日本,中国,我们排最后。

美国、苏联、欧洲、日本、中国,瞧。

基:我知道我几乎从不曾和毛主席意见不合,但他这一点并不正确,因为这只不过

是我们优先顺序的问题而已。

毛:(拍他的两个肩膀)我们认为你们做的是从我们的肩膀跳到莫斯科去,这些肩膀现在一点用都没有了。你瞧,我们排第五。我们是小拇指。

基:我们在莫斯科什么都得不到。

毛:但是你能在中国取得台湾。

基:我们能在中国取得台湾?

毛:但是你们现在有中国的台湾。

基:但是我们总有一天会解决这件事情。

毛:在一百年内。

基:上次我到这儿毛主席是这样说的。

毛:的确。

基:更少。我不认为需要一百年。

毛:最好它是在你们手里头。要是现在你把它送回给我,我也不要,因为现在它要不得。现在那儿有非常多的反革命份子。一百年的话,我们会要它(用手做手势)我们将会为得到它而打仗。

基:不是一百年。

毛:(用手做手势,计数)很难讲。五年、十年、二十年、一百年。实在难说得很。(指著天花板)等到我上天堂去见上帝,我要告诉他,现在让台湾由美国代管还比较好。

基:他(上帝)听到这话从毛主席嘴里说出来,肯定大吃一惊。

毛:不,因为上帝(过去)保佑你,而不是我们。上帝不喜欢我们(摇晃著他的手)因为我是个好战的军阀,同时也是个共产党。那就是为什么上帝不喜欢我。(指著三个美国人说)他喜欢你、你还有你。

基:我从来没有这个荣幸遇到上帝,所以,我对这点实在不敢讲。

毛:我敢讲。我已经八十二岁了。(朝著基辛格国务卿)你现在几岁啦?大概五十岁吧?

基:五十一了。

毛:(指著副总理邓小平)他已经七十一。(摇著他的手)我们都死了以后,我、他(指邓、周恩来和叶剑英),你们还都活著。瞧?我们老家伙不会做。我们不会解决这个问题。

基:我想就主席稍早提到我们相对的优先顺序这件事情再谈一谈。

毛:没问题。

基:苏联是超强,难免要优先,我们经常要应付它。但在策略上我们要遏阻苏联扩张,所以中共对我们是策略优先。不过我们不希望利用中国当跳板,因为是死路。

毛:你们已经跳到那儿了,你们也不需要我们的肩膀了。

基:没有,这只是战术性阶段。总统会向您证实。

毛:也请代向贵国总统问好。

基:我会照办。

毛:我们欢迎他来访,你有什么办法帮我治治我现在这说话不清的毛病?

基:您的意思我们都懂。

毛:(指著头)这儿不错,我能吃、能睡;(拍拍膝盖),这儿不灵光;不疼,可

是走路没力气。我肺也有问题。总的说来,我身子不太好。

基:见到您总是很高兴。

毛:你知道我是外宾的样板。

基:毛主席,我看了我们两年前的对话纪录,我认为它是最深入的国际事务纪录之一,我们对它非常重视。

毛:但有些事我们必须等待观察,我做的一些评估还有待客观的情势来推动。

基:我认为毛主席当时的基本评估到目前为止从情势发展看来都证明是正确的,基本上我们都赞同。因为尼克森总统的辞职我们经历一段非常困难的时期,我们不得不作一些调整。

毛:我认为那是可以的,调整说得过去。

基:它很重要,不过现在这些都过去了。

毛:欧洲现在太软弱了。

基:我同意,欧洲的确太过软弱。

毛:他们怕苏联。

基:他们担心苏联跟国内的情势。

毛:日本在搞霸权。

基:日本还不准备搞霸权。

这还需要领导阶层的再一次改变。不过日本仍具有争取霸权的潜力。

毛:是的。

基:我认为下一代的领袖,我的学生中曾根,他是我在担任教授时的学生,那一代会比较倾向使用日本的力量。

基:我们支持德国的统一,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可以防卫苏联的军事行动。不过美国是支持德国统一的。

毛:我们同意这一点,你们和我们。

基:我们并不担心一个统一的德国,不过在此之前苏联在欧洲的势力必须有所减弱。

毛:除非和苏联打一仗,否则苏联的势力不会减弱。

基:是的,但是重要的是我们必须选择适当的时机,然而在水门事件期间,我们无法这么做。这也是我们要调整的原因。

毛:其实并没有必要这样处理水门事件。

基:这是没有理由,没有理由的。(唐表示有些不解。)根本是毫无藉口采取这样的态度。这只不过是一件小事,然而却因为一群非常短视的人,而演变成一场国家与国际的悲剧。尼克森总统是一个好总统(毛同意地点头),我还常与他联络。

毛:请代我向尼克森先生致意。

基:我回去后会打电话给他。

毛:那么请首先代我向福特总统致意,其次再代我向尼克森先生致意。

基:是我的荣幸。

毛:你太忙了。

基:您认为我太常旅行了?

毛:我是说你太忙了,而且看来你不忙也不行。你不得不忙。当风雨来袭时,燕子就忙了。

基:我得花几天的工夫才能了解其中含意。

毛:这个世界并不平静,而暴风雨-风和雨-来了。随著风雨的来临,燕子也开始忙碌了。

唐:他(毛)问我英文的「燕子」怎么说,「sparrow」(麻雀)又是什么。我说这

是两种鸟。

基:是的,但是我希望我们对于暴风雨的影响力,要比燕子对风雨多一些。

毛:或许可能延后风雨到来的时间,但是很难阻止风雨的到来。

基:不过重要的是当其来临时,能够具有最佳的地位面对,而这绝不是一件小事。

我们同意您的看法,风雨正在行进之中,或是可能到来,而我们希望能以最佳的地位面对,不是躲避,而是克服。

毛:就像敦克尔克(注:二次大战英国自欧陆的敦刻尔克撤退其部队)?

基:我们可不会那样。

毛:那可不一定。你可以看出你们现在不会那个样子。

基:我们将来也不会这个样子。

毛:那不一定。纽约时报一名军事记者在八月时出了一本这样的书。

基:谁?

唐:(在与中方其他官员讨论后)我们查到以后再告诉你。

毛:你认为目前在欧洲的卅美军能够抵挡苏联的攻击吗?

基:欧洲的弱点不在我们的军队,而是欧洲本身的军队。我认为以核子武器可以抵挡他们的攻击。

毛:那位记者不相信美国会使用核武。

基:纽约时报过去十年来一直在讨论美国遭到击败的事情。假如西欧遭到攻击,我们当然会使用核武。我们在欧洲有七千枚核武,而那些绝不会任人掳获的。这还只是在欧洲。我们在美国更多。

毛:但是有一批为数不少的美国人不相信你们会使用核武。他们不相信美国会为欧洲牺牲。

基:主席先生,我们的国家才经历一段艰辛的路途,部份是因为中南半岛,部份是因为水门事件,而有许多失败主义者因此浮现。但是您若是观察我们过去五年来的作为,我们总是直接面对苏联,而苏联总是退让。我向您保证,我们的总统也会如此,如果苏联攻击欧洲,我们一定会使用核武。而苏联绝对不能不相信否则太危险了。

毛:你对核武有信心。你对你自己的军队却没有信心。

基:我们必须面对现实,我们的军队数量不如苏联。这是事实。而最重要的一项事实是没有一个欧洲国家愿意建立大规模的军队。如果他们愿意,就没有问题了。所以,我们必须订定一个符合现实的策略。

毛:敦克尔克的策略也非完全不可取。

基:主席先生,我们最终势必要对相互间的声明具有起码的信心。

攻击,一旦我们起而抵挡,在我们动员之后,我们确信会赢得与苏联的战争。

毛:(比著手势)我们采取的是敦克尔克策略,就是我们允许他们占领北京、天津、武汉以及上海,而透过这样的战术,我们将成为胜利的一方,敌人将会遭到击败。世界大战,第一次与第二次,都是这样进行的,而后来也都打赢了。

基:我认为如果苏联对全球任何一个地方发动大规模攻击,美国都会立刻介入。我也相信美国绝不会在没有打一场核战的情况下撤出欧洲。

毛:这儿有两种可能性。一是你的可能性,另一个是纽约时报的。而高华德参议员六月三日在参议院的演说也谈到这一点。

基:他说了些什么?

唐:我们会送你一份副本。是六月三日在参议院的外交政策辩论。

基:可是有什么重点?

毛:他不相信欧洲。

基:您必须了解,主席先生,这是大选前一年,而许多议论都是说给国内听的。纽约时报廿年来有其一定的份量,不过错的比率也不低。

毛:人家说纽约时报是由一个犹太人家族所拥有。

基:是的。

毛:华盛顿邮报也是如此。

基:华盛顿邮报-现在已不是了。(他问布什大使,后者指出葛兰姆夫人是犹太人,她是梅尔先生的女儿。)您说得没错。

毛:经营者都是犹太人。这位大使(看著布什)在北京处境艰困。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布:我今晚能来这儿,真是荣幸。我认为您很忙,没有时间接见联络办事处主任。

毛:我不忙,因为我不用去管所有例行性的事务。我只看国际新闻。

基:可是主席对于美国所写的东西,知道的比我还多。我不知道纽约时报记者写的那部书,还有高华德参议员的演说。

毛:你没有时间。你太忙了。(看著洛德)洛德先生,你现在升官了。

洛:是的,主席先生。

毛:(向布什及洛德)你们俩都升官了。

基:他(布什)还没有。他在一九八○年将会升。

毛:他能当总统。

基:要在一九八○年。

毛:你们不晓得我的脾气。我喜欢人们骂我(提高声调并用手拍打椅子)。你们一定会说毛主席是个老官僚,这样的话,我会快一点与你们见面。而且会急著想见到你们。如果你们不骂我的话,我就不会见你们,宁愿睡大头觉。

基:这对我们很为难,特别是叫你为官僚。

毛:我批准(用手重击他的椅子),外国人都在我面前拍桌子。骂我的话,我只会感到高兴。

基:我们会考虑看看,但这对我们来讲还是很不自然。如果我们称主席是官僚的话,那一定是出自策略上的权谋。

毛:但我的确是个官僚,而且还是个军阀。这是苏联给我冠上的名号,官僚也是他们给我的。

基:但我没有看到最近有苏联的访客来此。

毛:他们每天都在骂我,每天。

基:但苏联对中国的评价与我们不同。

毛:(在基辛格的话还没翻译完前)因此,我接受这两个称号,军阀与官僚,再荣幸不过。而且你们也说过我是个战争贩子及侵略者。

基:我?

毛:在联合国的美国。联合国通过一项美国支持的决议,宣称中国侵略朝鲜。

基:那是廿五年前的事了。

毛:没错,所以它和你没直接的关系。那是杜鲁门时代的事。

基:是的。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我们的想法已经改变了。

毛:(摸摸头顶)但决议还没取消。我仍然戴著侵略者的帽子。我仍然把这视为无上的荣誉。好极了,非常好。

基:那么我们不该更改联合国决议了?

毛:不,不应该这样做。我们从来都没有提出那样的要求。我们宁愿戴上这顶荣誉的帽子。蒋介石说,我们是侵略中国,我们无法否认。我们确实侵略了中国,也侵略了朝鲜。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声明公诸于世,或者是在你对记者发布消息的时候透露?我要说的是,苏联封我为「军阀和官僚」,美国则封我为「战争贩子和侵略者」。

基:我想,我会帮你把这些话公开。不过,我没办法让历史正确地评价。

毛:我已经在你面前公开这些话。我也对许多来访的外宾说过,包括欧洲人在内。

你们到底有没有言论自由?

基:当然有。

毛:我也有言论自由,我放的炮超过了他们放的炮。

基:这个我已经注意到了。

唐:你已经注意到。

基:主席的炮。

毛:请代我问候贵国国防部长。

基:我会的。

毛:我很不满意他去访问日本竟然不来北京。我们要邀请他来这里,让苏联人瞧瞧,但是你们太小器了。你们美国人非常有钱,可是这点你们实在是太小器了。

基:当敝国总统来这儿的时候,我们可以讨论这点。

毛:带他一起来。贵国总统来的时候,可以带一个文官和一个军人一起来。

基:您是指我(文官)和斯勒辛格(军人)?

毛:是的。但是我不会干涉你们的内部事务。你们派谁来由你们自己决定。

基:好的,他不会跟总统一起来。也许以后再来。

毛:我们希望邀请他参观我国东北、蒙古和新疆。他也许不会去,你大概也没有这个勇气。

基:我会去。

毛:(朝著布什看)他去过了。

基:我一定会去。

毛:好。

基:我们已经试著向你建议,我们已经准备好就这些当中的一部份问题提供建议或是协助。

毛:就军事的部份,我们现在不讨论。这类事情应该等到战争开打了再说。

基:是。但是你应该晓得,我们应该预作准备。

毛:所以,会议可以结束了吗?

基:是的。

(基辛格国务卿、布什大使和洛德先生于是向毛主席道别。基辛格和副总理邓小平确认,中方会发布这次会议的公开声明,而且会把声明文件立刻送到美方手上。美国人于是向其他中国官员道别,然后乘车离去。)

  由此可见40年开放的结果并不那么乐观。

  既然如此,中国弱小,当年何必和美国联手呢?

  苏联在当年有那么强么?

  从《尼克松回忆录》知道,1972年尼克松访问中国前,最担心的是毛主席不接见。知道毛主席战争年代养成了夜晚工作习惯,提前昼眠夜作进行练习。

  当听到周总理说,主席要见你。尼克松不顾美国国家尊严,什么外交礼仪统统免了,仅带了基辛格(当时系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和温斯顿•洛德(记录员)二人,慌张来到毛主席的书房。学着周总理一口一个“主席”叫着。

  翻译也顾不上带,温斯顿•洛德只好偷偷录音,还因为录音机不争气弄出了洋相。最让当时的国务卿罗杰斯挂不住面子的是,竟然尼克松没有顾上叫上他,让他在全世界面前丢了人。

  毛泽东对美国开出的价码

  1、承认只有一个中国,台湾是中国一部分,从中国的台湾和台湾海峡撤走一切美国武装力量;

  2、从越南撤军,同时包括威胁印度支那的泰国、老挝、柬埔寨、菲律宾一并撤走;

  3、解除对中国武力封锁和中国经济封锁;

  4、援助中国化肥、化工、农药设备;

  5、帮助中国培养100名学生;

  6、不准售台武器。

  尼克松除了售台武器在军工财团老板面前难交差要缓一缓外,其余全部接受。

  《中美联合公报》中国方面声明: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国家要独立,民族要解放,人民要革命,已成为不可抗拒的历史潮流。国家不分大小,应该一律平等,大国不应欺负小国,强国不应欺负弱国。中国决不做超级大国,并且反对任何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

  中国方面表示:坚决支持一切被压迫人民和被压迫民族争取自由、解放的斗争;各国人民有权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本国的社会制度,有权维护本国独立、主权和领土完整,反对外来侵略、干涉、控制和颠覆。一切外国军队都应撤回本国去。

  中国方面表示:坚决支持越南、老挝、柬埔寨三国人民为实现自己的目标所作的努力,坚决支持越南南方共和临时革命政府的七点建议以及在今年二月对其中两个关键问题的说明和印度支那人民最高级会议联合声明;

  坚决支持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政府一九七一年四月十二日提出的朝鲜和平统一的八点方案和取消“联合国韩国统一复兴委员会”的主张;

坚决反对日本军国主义的复活和对外扩张,坚决支持日本人民要求建立一个独立、民主、和平和中立的日本的愿望;

  坚决主张印度和巴基斯坦按照联合国关系印巴问题的决议,立即把自己的军队全部撤回到本国境内以及查谟和克什米尔停火线的各自一方,坚决支持巴基斯坦政府和人民维护独立、主权的斗争以及查谟和克什米尔人民争取自决权的斗争。

  在盛大的国宴上,在座的美国人大都不会使用筷子,只好拿着吃西餐的刀叉笨拙地对付着中餐;唯独尼克松不同于他人,不紧不慢地用筷子夹取美味佳肴,他那挺像回事的一招一式,吸引了众多记者的镜头。

  原来,为了这次访问的成功,尼克松的确很是费了一番心机。他甚至细致地考虑到了在中国一定会用筷子吃中餐的细节。为了表示他对这次访问的重视,也为了不出洋相,他在出访前,埋头苦练了一番用筷子进食的技巧。果然,功夫不负苦心人,国宴上的风头让他抢去不少。

  然而,更有心计的大概要算是加拿大《多伦多环球报》驻北京的记者伯恩斯。宴会结束,尼克松刚起身离席,他便快步走到尼克松的座位旁,一把将尼克松用过的筷子揣入怀中。有顷,人们才省悟到伯恩斯的灵敏反应。据传后来有人愿出2000美元买那双筷子,但这位加拿大记者就是不答应。

为了这次来华访问,尼克松专门阅读了大量毛泽东诗词和部分哲学著作。

在杭州,美国国务卿罗杰斯等国务院专家,突然对即将于第二天在上海公布的《中美联合公报》发难,要求再作修改。

有文字披露说:罗杰斯如此节外生枝,有藉以对尼克松、基辛格与毛泽东会见时将其撇下发泄不满之嫌。

《中美联合公报》此前已经毛泽东、尼克松分别予以同意批准,此刻再提出修改,岂不显得反复无常吗?尼克松气得要死,在刘庄宾馆的客厅里踱来踱去,脸色铁青。最后,他还是无奈地让基辛格再找乔冠华商量。

乔冠华马上向周恩来汇报,周恩来又随即求见毛泽东。毛泽东思虑片刻,说:“除了台湾部分我们不能同意修改外,其他部分可以商量。”他要周恩来对美方明确表示:“任何修改台湾部分的企图,都会影响明天发表公报的可能性。”

于是,乔冠华和基辛格分别在当晚开夜车修改公报稿,吸收了罗杰斯等的部分意见。第二天,修改稿再次经中、美两国首脑批准。

通宝推:花棍舞,empire2007,西安笨老虎,纳米小洞儿,光头佬,
家园 兄台史料的确到位,主席对犹太的看法和判断公开的很少。

毛:那些措施还不错。那时我们还无法说服埃及副总统夏菲。他来此地表示对美国没有信心。他说你们偏袒以色列。我说不必然。我说那些犹太人后裔并不是一条藤;譬如,我们跟恩格斯合作,而不与其他犹太资本主义者往来。

家园 这个版本第一次看到,什么叫王者,这就叫王者。 -- 有补充

毛:例如雷斯顿(JAMAES RESTON)、艾萨浦(JOSEPH ALSOP),现在都站出来反对尼克森总统。这个我无法理解。

作者 对本帖的 补充(2)
家园 直白,毫不掩饰的直拳。 -- 补充帖

毛:我所指的国内事务是你们的通货膨胀问题,物价上涨,失业增加,因为看起来失业人口已经因为美元相对稳定而减少,所以看起来应该没有大问题。为什么水门案会闹成这个样子?

家园 通透历史走向。 -- 补充帖

毛:但是我们的核子武力只不过像苍蝇这么大(笑)。

基:不过他们担心的是十年后会是什么样子。

毛:我会说他们担心的是卅年后或五十年后。一个国家要在短时间内兴起是不可能的。

见前补充 4607163
见前补充 4607165
家园 毫无疑问。

犹太共党大部分应该还是可以信任的,这个信仰还是很好的。

家园 如果中国和美国谈判能够达到这样的一半,就好了啊

我说的是谈判的态势和气场啊。

家园 连布什未来当总统他都知道。

[QUOTE]替基:华盛顿邮报-现在已不是了。(他问布什大使,后者指出葛兰姆夫人是犹太人,她是梅尔先生的女儿。)您说得没错。

毛:经营者都是犹太人。这位大使(看著布什)在北京处境艰困。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布:我今晚能来这儿,真是荣幸。我认为您很忙,没有时间接见联络办事处主任。

毛:我不忙,因为我不用去管所有例行性的事务。我只看国际新闻。

基:可是主席对于美国所写的东西,知道的比我还多。我不知道纽约时报记者写的那部书,还有高华德参议员的演说。

毛:你没有时间。你太忙了。(看著洛德)洛德先生,你现在升官了。

洛:是的,主席先生。

毛:(向布什及洛德)你们俩都升官了。

基:他(布什)还没有。他在一九八○年将会升。

毛:他能当总统。[/QUOT]

基辛格犹太人的套路在他面前无疑裸奔,不过基佬知道,只要目的达到了,他也不介意自己裸奔。主席早在40年前就看透了未来各方演变。

家园 这句话,并非100%玩笑话,意有所指,不过于大局无碍。

毛:她(唐小姐)是美国人,而她(王小姐)是俄国间谍。(笑)

家园 尼克松和老基不接教员关于林彪的话茬,值得思考
家园 吉拉斯,好像是个小资产阶级,不过有很多问题是不是他本人

也不好说啊!

1944年秋,吉拉斯和铁托、爱德华·卡德尔、亚历山大·兰科维奇等南共中央领导人以及康斯坦丁·科查·波波维奇、佩科·达普切维奇等南斯拉夫人民解放军主要将领与苏联驻南斯拉夫军事代表团团长科尔涅耶夫将军在贝尔格莱德举行会谈。

鉴于苏联红军进入南斯拉夫,不久便发生多起侵犯居民利益的不法行为,在会晤中,吉拉斯以尖锐的言词指出:“我们的敌人正利用这事来反对我们,并把红军士兵的暴行与英国军官的行为相对比,英国军官倒没有这样过分。”提请科尔涅耶夫注意某些苏联士兵和军官的有损于红军威信的不轨举动。

1945年4月,吉拉斯和铁托率领南斯拉夫党政代表团访问莫斯科,与苏联签署了有效期为20年的《苏南友好互助和战后合作条约》以及有关贸易协定,同时也是为了弥合双方在战争期间和战后所出现的争执。

1947年9月,卡德尔和吉拉斯作为南共代表出席苏、波、捷、匈、保、罗、南、法、意等欧洲九国共产党、工人党代表在波兰召开的会议,会上决定成立共产党和工人党情报局。此时,南苏关系已日趋紧张。1948年1月,据称斯大林亲自提名由吉拉斯率领代表团去苏联,以便协调两国政府对阿尔巴尼亚的政策。吉拉斯、斯韦托扎尔·伏克曼诺维奇-泰波、科查·波波维奇等代表团成员从贝尔格莱德乘火车经罗马尼亚抵达莫斯科。此次访苏以及同斯大林的会见,给吉拉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加深了对苏联的不满情绪。

1948年苏南冲突期间,他是铁托的主要助手,起草了南共答复情报局的文稿。1948年6月28日,共产党和工人党情报局布加勒斯特会议(南共未出席)通过了《共产党情报局关于南斯拉夫共产党情况的决议》,并宣布南斯拉夫共产党被开除出情报局。当天晚上,吉拉斯起草对情报局决议的答复稿。次日,即6月29日,铁托主持召开南共中央全会,通过了这一措词尖锐的文件,拒绝情报局的指控,重申对自己领导人的信任。

南共中央机关报《战斗报》同时刊载了情报局和南共中央的两个文件,让人民群众作出判断。

1952年11月在南斯拉夫共产党第六次代表大会上,南斯拉夫共产党改名为南斯拉夫共产主义者联盟,吉拉斯当选为南共联盟中央委员、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中央书记,负责思想宣传工作。1953年1月26日当选为南斯拉夫联邦人民共和国副总统,1953年12月25日当选为南斯拉夫联邦人民共和国联邦国民议会主席。这一时期,他成为党和国家的第二号人物,被视为铁托的接班人。

1953年10月以后,吉拉斯同铁托等领导人在如何改革南斯拉夫政党体制、摆脱苏联模式的问题上发生严重分歧。

1953年南斯拉夫共产主义者联盟第六届中央委员会第二次全体会议在布里俄尼岛举行(布里俄尼全会),南共联盟六届二中全会谴责官僚主义的同时,更加强调了思想自由化的危害,指出各种假冒科学的、反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在思想自由的名义下流行起来,造成了个别共产党员政治敏锐性减弱,并提出了要“经常把一切妨碍共产主义者联盟在思想上和政治上团结的分子清洗出来”。

对此,吉拉斯认为铁托是在开民主化改革的倒车。

吉拉斯在1953年10月和1954年初在《战斗报》和《新思想》杂志上发表一系列署名文章,在批判斯大林主义、反对官僚主义势力和发扬民主的幌子下,要求取消“党的垄断”,实行多党竞争,成立像“辩论俱乐部”、“自由人同盟”之类的组织。在这一系列文章中,吉拉斯首先把矛头对准了南共联盟内部的官僚主义,认为官僚主义是南斯拉夫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最主要的威胁。官僚主义已经扩散到了南共联盟和国家的所有组织机构中;更重要的是,它产生于社会主义体制本身,是“处于社会主义的现实目的,每天都出现的力量”。

他说“像现在这样的共产主义者联盟”,是民主的主要障碍,也是社会主义发展的主要障碍,“列宁主义式的党和国家(以党为基础的独裁政权)已经过时了”,“此刻所需要的是党对社会生活垄断的削弱”,“党、青年工作者和其他方面的专职工作人员是多余的,他们构成了一个官僚主义制度”。他要求把“官僚主义的形式改变成为真正民主的形式”即改变南共联盟的性质,实行西方式的多党制和议会民主。

1954年1月10日,铁托主持召开了南共联盟中央委员会执行委员会会议,在关于吉拉斯的问题上与南共联盟其他领导人统一了意见。会议决议指出:鉴于吉拉斯的观点已经在党员、干部和群众中造成了很大的混乱,中央执委会决定召开一次非常全会来讨论吉拉斯的问题。会议还指出,吉拉斯的观点只是其个人观点,并且与其他中央执委的观点相抵触,与南共联盟六大和六届二中全会的决议相抵触。

1954年1月16—17日召开了铁托主持的南共联盟六届三中(非常)全会,全会严厉地批判吉拉斯的错误。铁托指责吉拉斯把本应只能在党的代表大会上讨论的、事关南共联盟和社会主义发展的重大问题交给了非党员群众讨论,严重脱离南斯拉夫社会主义发展的实际,“取消共产主义者联盟和破坏纪律,是要使我们党的统一和我国的统一遭受巨大的损失”。

卡德尔把吉拉斯的错误归结为三个方面。

一是错误地估计了南斯拉夫的阶级关系,认为南斯拉夫的工人阶级已经起到了应有的历史作用,工人阶级“不仅是已经不再需要,而且也根本没有了”。

二是把社会主义民主制简化为自由讨论。从本质上看,吉拉斯的民主观是庸俗的无政府主义,而这种无政府主义对发展社会主义民主的危害比官僚主义更大。

三是根据自己的想象夸大了官僚主义的力量。吉拉斯对官僚主义的分析不是依据南斯拉夫的社会发展状况,而是把苏联的公式简单地转套到南斯拉夫。

他到底是斯大林主义者还是反对斯大林主义啊?

康斯坦丁·科查·波波维奇

1948年8月,南斯拉夫人民军总参谋长阿·约万诺维奇上将、总参谋部政治部副主任布·佩特里切维奇少将、炮兵学院的弗·达普切维奇上校因拥护“情报局决议”叛逃,结果,约万诺维奇在边境被民兵巡逻队击毙,其他两人先后被捕,并军事法庭判处20年徒刑,在苏联高等军事院校学习的南斯拉夫军官中有一批人拒绝回国,许多亲苏的军官被捕,人民军内部出现了严重不稳的现象。

波波维奇接掌总参谋部后,依靠其在军队中的崇高威望维持了人民军的稳定。在反对外部势力对南斯拉夫内部事务的干涉,在南人民军的建设和反对苏联压力的斗争起了突出作用。

1953年1月27日波波维奇卸任军职并退役。

这个究竟怎么说,真不好说

社会主义建设,国家独立性,太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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