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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原创】童润中事件,第一次刷到他视频 -- lanl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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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人民民主专政自身很简单明瞭

复杂的因为有人要指鹿为马。

人民是一个政治定义,具有阶级性,是对社会发展起推动作用的大多数人,是一个集体概念。

“改开”后划分人民内部矛盾还是敌我矛盾很简单的: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与犯罪分子之间的矛盾是敌我矛盾,否则为人民内部矛盾。而实践中,则经常的化敌为我,化我为敌。

你提到马云,就是个例子:马云的支付宝那个余额宝,当时是高息非法揽储,又怎么样呢?网约车,按当时的法律非法营运,那又怎么样呢?人家就大规模组织非法营运。当年太子党,太子党人很牛逼?比人聪明,比人信息更多?都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他们更能把罪非罪。跟美国学的呗:这个违法犯罪?不要紧,定个法律就可以了。

哆嗦这么多看明白没:依法马云早就该去坐牢的了。当然,你的问题肯定不是单指马云一个人,是一个群体。我拿马云说也不是一个人,是一个群体。

人民民主专政本身不复杂。

家园 二马有组织生活么
家园 共青团上海副书记这个级别很高了

32岁副厅级,虽然现在团派不吃香了,但这个级别还是快的。

以后回到体育行业,前途无量。

家园 问得好。我也很好奇当年马云大闹会场后组织内部是怎么处理的

据说马云在学生时代就追求进步申请入党了,要这么算他党龄可不低。

不过这个人确实很个色,其他大佬不管在我们普通人眼里形象如何,都在人大或政协里戴上表了,或斗战胜表,或净坛使表,唯独马云取经取到半道,十年前把表摘了😁

那个时候正是阿里的关键时刻,上市和获得金融牌照两件大事箭在弦上,马云在政治上急流勇退,不知道是不是个巧合。

说到这里顺便想起个事。20年马云炮轰监管机构,有个背景至今无人讲起,我在这里提提,权当巧合吧。

就是阿里在2014年获得金融牌照开办银行以前,阿里客户在支付宝里的钱都放在三方银行的备付金帐户里。按照当时的规定,这笔钱是有利息的,归支付宝所有。如果严格按照2013年的《支付机构客户备付金存管办法》,这笔钱三方银行是不能动的,不能拿来投资或者担保,我是想不出来三方银行哪来的钱给支付宝给付利息?

但是2017年、2019年,监管机构两次收紧了备付金帐户,从部分到全额集中存管在人民银行,不再向支付机构计付利息。

于是2014年阿里拿到的那张金融牌照几乎成了废纸一张。不但没法像2013年以前的备付金帐户银行那样打擦边球运用备付金,就连躺赚的那点利息也收不到了。不知道马云在拿金融牌照的时候有没有问一句:“那代价是什么呢?”

到了2020年,就出了炮轰金融监管这个事,如果要就事论事,我这个帖子就扯远了。我对这个事件的关注点,在于当时黄奇帆从上面的视角解读这件事:

你杠杆ABS转一圈,也就是一倍,转2圈就2倍,转4圈就变成4倍,4倍你跟银行一放大,银行已经把你的本金放大了三倍,3×4就是12了,如果网络贷款在市场上贷款周转很快,你来了100亿的钱,你可能10天就放掉了,放掉以后又到证券市场又去放一转,一年赚了10次,你100亿就变成1000亿了,你的资本金本来只有30亿,银行一贷款变100亿,100亿ABS周转了10次变1000亿,你的杠杆比是多少?

  在这个时候,因为是互联网,ABS来的钱,真是十几天就放光了,放光以后再转一圈,有着他们放的,你知道放了多少钱?

  那时候我在全国人大,突然看到报纸上说“一行三会”冻结了一家互联网展巨头的网络贷款公司

  我一看材料,说他们3000多亿,我知道他们只有30多亿资本金,荒唐!怎么放了100倍。

黄奇帆说“人民银行说的对,千说万说那1:10的杠杆也不能突破,资本充足率的杠杆不能突破”,是基于人民银行的观点:“随便你们怎么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但你放大100倍总归是错误,所以要停掉”。那么问题来了,阿里网贷公司的30亿资金做ABS,放了一圈又一圈,从一倍两倍放到二三十倍,甚至到九十倍,都没有让监管出面叫停,为啥放到一百倍,突然就不允许了呢?

我当时看到这里,顺手查了一下每天沉淀在支付宝里的资金量,巧了,正是三千多亿,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正躺在人民银行的监管账户里呢😂

这个数据我去年还查过,是三千四百多亿。现在写这个帖子,我又去查了一遍,发现查不到了。

为什么我这么关注黄奇帆怎么说?因为马云当初办贷款公司,就是去找的他:

2013年的时候,马云到重庆来,我跟他两个人吃饭聊天。我问他“你有什么困难?有什么事想做还没做成?”

  他说:“我想搞个贷款公司”。

  我说:“你是浙江的老大公司,贷款公司地方政府就能批,这有什么难的?”

  他说:“我们浙江义乌、温州这会小贷公司在整顿,全部冻结了。”

  我说:“你如果到我这搞小贷公司,只要不搞P2P,我三天就帮你全部办完。”

  然后他就办了两个,这两个一办,现在蚂蚁金服公司100亿的利润,45亿利润来自于重庆那两个小贷公司。

这还是在2013年,这大概又是一个巧合吧,那一年想必很精彩😂

通宝推:西安笨老虎,黄锴爱李莹,大眼,
家园 马云利用他爹的政治资源,走公家的路线,不可能不入党吧?

马来法,1939年出生,浙江杭州人,中国艺术家,浙江省曲艺家协会第四、五届主席。

1999年7月退休后,马来法一直在从事浙江省非物质文化遗产曲艺类项目的保护工作,已撰写、发表相关论文10余篇。其中,《浙江曲艺的生态现状及思考》获第五届中国曲艺牡丹奖理论奖,他本人也荣获首届浙江省精神家园守护者荣誉奖。

1990年12月

当选为浙江省文联第三届委员会委员

1994年

浙江省曲艺家协会四届一次常务理事会选举马来法任主席

1999年

当选主席。浙江省曲艺家协会第六届,为首席顾问。

陈云同志的个人爱好就是苏州评弹,回上海告老还乡后,陈云经常到杭州大华书场和三元书场听评弹和评话。

三年自然灾害前后,陈云同志受到了批判,身体也不太好,工作上有一些调整。陈云同志出生的时候是江苏人,但是等到解放后,他的出生地青浦已经划给上海了。所以陈云同志回上海就算是告老还乡,一边养病一边发展个人爱好去了。

杭州离上海不远,陈云每次到杭州都喜欢到大华书场和三元书场去听评弹和评话,也喜欢散场后和演员们一起交流评弹有几种唱法的问题。

马来法就是在这儿第一次见到陈云。

后来做过两届浙江曲艺家协会主席的马来法,在苏州评弹、杭州评话上是有很深造诣的,但是当时还只是一名摄影师。

文革期间陈云同志忧虑时局,害怕自己万一出了问题,可能会连累这些曲艺工作者,所以就不去现场听了,也不和他们交流,只在家听磁带过瘾。

陈云同志一生收藏了1020盘评弹的磁带,晚年在北京医院住院的时候,磁带多到只能摆在220病房外的走廊。

80年代改革的春风吹来,陈云同志的身体也逐渐硬朗了起来。他每年春天都要去杭州住几个月,期间总要听几场评弹的。一些比较正式的场合,作为浙江文艺联合会和曲艺协会主持工作的领导,马来法也是在后排陪同观看的。

1984年浙江省文艺联合会召开的《学习陈云同志评弹讲话精神》会议,是由马来法主持的。

马来法主持会议的时候,他的儿子马云正迎来人生中第三次高考,这次总算考上了杭州师范学院。

马云为什么要参加三次高考,他自己的说法是数学不好。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看,马云其实没必要千军万马挤这个独木桥。

1980年,在陈云同志的关怀下,苏州评弹学校恢复办学。陈云同志每年都要在杭州接见评弹学校的优秀毕业生。1985年,马来法到北京参加中国曲艺家协会第三届全国代表大会,当选为理事,同一届的理事中还有侯宝林、刘兰芳和姜昆。

马云喜欢金庸武侠,喜欢耍宝,瘦小的身段看起来像块武丑的料。最近他唱红灯记选段《浑身是胆雄赳赳》,一边数板的好像就是许家印,从流出的视频来看,也就是普通票友的水平。

马来法老先生一辈子都在拯救浙江境内的各种濒危曲艺,但是几十年下来濒危的剧种越救越多,越剧和绍剧两个台柱都面临后继无人。

江青搞文艺有专业优势,她是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1929年,江青在山东省立实验剧院学了一年戏剧表演,后来加入话剧社团跟电影公司演戏。

“江青诚然没有亲自动手做过什么,但是样板戏确实是她‘抓’出来的。她抓得很全面、很具体、很彻底,从剧本选题、分场、推敲唱词、表导演、舞台艺术、服装直至铁梅衣服上的补丁、沙奶奶家门前的柳树,事无巨细,一抓到底,限期完成,不许搪塞违拗”,

多年以后,样板戏的主创汪曾祺如此回忆。

把这段话翻译得互联网一点,就是江青是样板戏的产品经理。

江青还是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的产品经理,这部剧也是可以写进世界芭蕾舞史的。1964年江青头一回看这个戏,就提出了34处修改意见,有些意见今天看起来仍然颇为精辟。

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文艺工作者的春天已经来了四十年了,要说中国有什么京剧的影响力能超过样板戏,有什么芭蕾舞能超过《红色娘子军》,那就是不实事求是。

这充分说明了,想要搞好文艺工作,还是需要发挥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在领袖的牵头之下,要集中力量办大事。

家园 有时候感觉吧,我们比资本主义还资本主义。

点看全图

中国的工人或许就是欧美一二战以前的工人阶级待遇。我们的阶级矛盾并不比其他国家少。但是改革到现在,劳资矛盾导致调整基本没有。如果这样下去,我们必定重蹈一战欧洲的覆辙。如果改革,国富而民不强普通人对国家没有认同感,那改革的意义在哪?希望接下来的改革,在劳资矛盾这一块能触及。否则对国家的未来,不抱太大希望。我们最多也就是另外一个外强中干的帝国而已。

家园 问题是国民公平和国家富强并不一定完全相关

这是一个大坑,我们常说国富民强,但是历史演进下来,国富与民强并不一定是对应关系,比如唐国很强,民压迫却极酷,而宋,民富,国却羸弱。其实观察人心就很容易看出问题:我们富了,还会奋斗吗?不奋斗,整体国家还能富强吗?既要国强又要民富,很可能这是一个悖论。

提高工人薪资所带来的问题,我举一个现实的例子:某地(以下称A地吧)纺织业原本非常发达,全球订单不断,经济发展后,工人薪资也同步提升,但带来的后果却是工人稳定性严重下降,人均工作时长显著下降,很多工人拿到钱后直接就不工作了,往往要等到几个月甚至半年一年后积蓄花完才重新回来工作。各厂被迫开始发半月薪、周薪,但即便这样用工荒蔓延,订单完成率大幅下降。此时临近某县(B县)开始大规模发展纺织业,由于生活水平低,薪资低,再挖走A地一些技术骨干后,迅速形成比较优势,大量抢走订单。后来,B县吸取A地教训,哪怕该产品主要生产地已经变为B县,仍旧坚决不大幅上涨工资,也因此,虽然中途发生过员工暴走,集体投奔临县等事件,但最终B县保持了龙头地位,大厂订单陆续回归,而A地则风光不在,只能在三流混了。

此类时间不是孤例,在低端制造业领域屡屡发生,包括前些年越南、印度抢走中国订单的故事,其实在国内各县市早就都爆发过N轮,但是最终能稳定保住订单的,都是工人薪资差强人意,绝谈不上有多好的地域。所以劳资纠纷很重要吗?其实也没那么重要,等到产业集体迁移走了,什么劳资纠纷都是浮云。而国内工人高薪低薪都经历过了,自然也就明白稳定才是最大的劳动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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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首先宋朝民并不富。

而且拿历史这样比较没有意义,秦到清到民国都是地主阶级统治。所以才有周期律。你觉得这样挺好。老百姓只需要被剥削,然后坐等王朝周期律,掀桌子,大家一起推倒重来。你说的怕被抢走订单,就是因为薪资,这不直接说明了资本主义的竞争力全部来自于剥削工人吗?所以为了国家,工人应该被剥削。而统治阶级坐享其成。最后就是资本主义下的周期律。那么要统治者的意义何在?只是维持一个剥削工农的社会?而不是为了社会能更和谐共存?

家园 所以兄台给B县出出主意

国际市场上,工业品定价就是1元乃至1分的差别,高一分你的订单就被抢走,你的企业就要倒闭,连带着整个地区产业全部泡汤。世界各地为了省出这一分钱,各种绞尽脑汁,所以薪资设计原则就是订单可以稳定完成,哪怕你通过压缩薪资把成本降下来了,但是你的工人闹事,而竞争对手的工人不闹事,订单完不成,那么你一样输(所以要么压工人薪资,要么提高劳动生产率,而提高劳动生产率,这其实是非常非常难的)。

河里所谓的左派一碰具体事务从来不谈应对,只会喊口号,上下嘴皮一碰,问题自动解决,希望兄台不要也成这样的人。

说回A地,A地现在整体经济水准也仍旧不差(靠部分白电产业小翻了身),当然和B县已经无法比,A县也曾经想用压缩薪资的方式抢回主动权,奈何很多事过了那村就没那店了,由于B县坚决不跟A县比拼薪资,而是自己去内地院校培养技术骨干,甚至部分厂子直接迁移到内地甚至越南、孟加拉,一旦周边县市处心积虑要打价格战,就用外地的产能来临时调剂对冲,压低整体成本,所以B县现在成为行业雷打不动的老大,但是近年来,B县也受到内地和越南孟加拉越来越大的压力,主要就靠国内完善的配套在硬挺,谁也说不好B县什么时候会完蛋。而A地B县的故事,其实在美国早就已经预演过,A地那些失落的纺织工人,实际上和美国红脖是类似的。如果中国也走上美国一样的路,大幅提高最低工资和福利,那么美国的今天就是中国的明天。

家园 你的这个问题本身就预设前提,这种是有陷阱的提问,不回答,也没

不谈具体事务 确实是因为我没有才能。而且历史上还没有成功的共产主义经济体系。以我这等庸才之资,确实没法去构想一套完整的体系去解决资本主义的问题。资本主义发展了几百年,想要讲诉其实比较容易的,街边随便拉一个,就对这些东西可以娓娓道来。但是如何解决资本主义本身的问题,希望你们也可以提出一个方案,我个人认为能构建一个和谐共存的社会制度才是好的,历史上,资本主义经济社会并不行。太祖和周公构建的那个社会之所以让人向往,是因为从权利分配上打通了,葱下往上的通道 ,工农也可以进入国家各层机构。而工农获得政治上的权利 也是对资本或者官僚的一种权利限制。

家园 最后说得好,他们不满意

他们和官僚一个心情。

家园 不否认他们是党员

个人认为,他们就是混入党内的资本家;目前他们在党内地位不高,也就仅仅到人大或者政协混个名头,如果哪一天他们这样的资本家成了高级政府官员,如欧美那样,那就说明共已完全变色,红旗彻底砍倒,整个人类社会再无能抗衡资本的力量,全人类再次坠入黑暗循环。

家园 资本家就是最人民的人民群体

当前的社会阶段,虽然按照三个代表,大家都是人民,但是资本家就比雇工更人民。马云见杭州市委书记肯定比阿里的清洁工见杭州市委书记容易,因为党为人民服务,马云在杭州是最人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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