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康熙:中医治疟的照妖镜 -- 邪恶博士
西医固然是可以得到更多的人体信息,但总是缺了一条能完整贯穿的线。
你的逻辑:
1)经络不存在
2)你认为我不对?你来证明经络的存在!
一般人的逻辑:
1)经络不存在
2)这是我认为经络不存在的理由(或经络存在的反例)...
想反驳"经络存在",最简单的就是举出一个经络不存在的例子.普遍性的理论一个确认的反例就可以推翻.这么简单都不愿意做?这里你自己只管下定论,然后把举证的责任推给别人,这是什么逻辑?
这让我想起文革中的逻辑:我说你是走资派你就是走资派,除非你能证明自己是革命左派...也许言重了,抱歉.
就是说不明白的症才叫综合症。
至于X光CT机等,不过是物理学的观测手段, 和钢笔,计算机,电子称差不多。西医可以用,中医未必不可以用。中医要是用电子称称药,是不是要被某些人定义为中西医结合了?
无法证明存在的东西,就应该被认为不存在
您的说法是不错,但是前提不同.问题是中医的经络学说是不是无法证明存在的东西?如果是,那么中医根据经络学说发展出来的针灸等治疗手段岂不是没有根据?那么疗效又从哪里来的呢?不能说是巧合,碰上了吧?
不可否认,几千年的实践说明中医的经络学说是有一定道理的.既然如此,要否定它,就要有靠得住的反例.要是人人都认为经络不存在,还有必要争论吗?
所以这里的前提是,中医的经络理论已经被许多人认同.那么有人想否定,就需要有拿得出手的理由.假使我说整个的物理学都是错误的,恐怕没有物理学家会浪费时间替我来证明物理学的正确,而是要我拿出证据来吧?
?
大概意思是说,越来越多的研究者倾向经络的存在,但是还没有解决到底是怎么样一种形式的存在。
上海政府的那个网站更指出下一步研究方向,说,目前结果显示经络和“信息”“空隙”这样的特性联系在一起,。。。。。
你的那篇文章结尾标榜美国人科学证据第一,易学易用第二。试问美国人关于针灸的科学证据何在?任何医学都是临床效果第一,而不是什么科学证据第一。
至于美国人和德国人对中医的简单化改造也是不得已。美国人德国人有中国人这样的语言文化优势吗,你让他们向中国的医生那样辩证施治,他们办得到吗?他们学得了中医理论吗?因此他们只能低水平地运用中医,然而即使如此他们已经受益匪浅了。然而国内却拿这个来否定中医,真是中医也是洋大人的好。
把你们质疑中医这种“科学精神”拿出来,随便找一个美国的家庭医生告诉他你头疼,看他是怎么给你治的, 是否他每一步治疗每一个处方都有科学证据,再看看你的头疼病能得到多大程度的有效治疗。
中医者,中国传统医学的简称。关于这个两千年“瑰宝”的争论并不是一个新话题。当以解剖、生理、病理、微生物、临床诊断学等为基础的现代医学加入中国后,稍加比较,有识之士就看出以阴阳五行、五运六气等为理论基础的中医是何等愚昧落后。李鸿章在《万国药方》序中就一针见血地指出中医“以意进逻,病机凭虚构象,非实例而得其真也”。鲁迅在《呐喊-自序》中写中医为父亲治病,“开方的医生是最有名的,以此所用的药引也奇特:冬天的芦根,经霜三年的甘蔗,蟋蟀要原对的,结子的平地木,…… 然而我的父亲终于日重一日的亡故了。”于是“便渐渐的悟得中医不过是一种有意的或无意的骗子”,并且直言“轩辕时候是巫医不分的,所以直到现在,他的门徒就还见鬼 (《朝花夕拾-父亲的病》)”。 在欢迎“赛先生”,对缺少科学依据的中医充满怀疑与失望的背景下,1929年的第一届中央卫生委员会上通过《规定旧医登记案原则》。这个“废除中医案”因为关系不少人的饭碗,关系到中药材之销售和利税,结果在社会上掀起大风波。可笑又可怜的是,中医界反抗废止案时不敢针锋相对地为自己的科学性辩护,而是上升到政治意识形态的层面。中医界标榜自己为国医,称从西方进来的现代医学为西医,将中西医之争视为中西文化之争,上升到西医摧残国粹的高度。中医界给中医带上“极端之民生主义”和“极端之民族主义”的高帽子,把工作重心放在国民政府和中央党部方面,最终靠政治手腕换来一纸批示:撤消禁锢中医法令。那次大论争的结果算中医胜,同时也逼迫它走上改良革新的道路。只是80 年过去了,中医又改了甚么,又新了甚么?!直到现在中医依然以五行玄学来糊弄,依然脏腑不明地诊病,依然做有意的或无意的骗子!如此的顽固守旧不思进取当然要猛烈批评。
我前一个回帖本来是计划简单写一下西方医学史。想通过西方医学的发展,介绍它如何与巫术分离,摆脱宗教干扰,最后走上科学化道路来为中医科学化提供一个借鉴。提笔后觉得题目太大,时间精力上不可能,于是只拎出四体液论和放血疗法写。想的是以放血疗法为例子,让大家看一下这种以臆测玄想为基础的荒谬实践,不论历史多悠久,不论有多少可吹嘘的“成功”病例,最终也只能被科学赶进历史的垃圾堆。对比理论体系形成于战国秦汉时期的中医,当初就带有猜测臆想的东西,两千年来也只是不停东一块西一块地贴补丁,如今的确到了非大变革不可的地步。如果中医不走下“玄”坛,不从阴阳五行之类的玄论中解放出来,放血疗法就将是它的前车之鉴!如果各位鼓吹中医的人是真正支持中医的话,我想也不愿看到中医始终打着巫术的烙印,也会同意我和隐心、火焰、老头和爱菊轩等朋友的看法:中医改革不能是局部地修改,而应该脱胎换骨,彻底摈弃玄学,将自己纳入科学的体系,应用 “观察-建模-预测-验证”的实证思维,采用科学的研究手段,结合已有的实践积累,这样才能使中国的医学浴火重生。
古人曾经试图走这条路。宋朝曾有过《鸥西范五脏图》。王清任著《医林改错》也试图将解剖学引入中医。可惜的是,这些类似于现代医学启蒙的实践都被迂腐不上进的中医拒之门外,而浪费精力在训诂古籍,热衷引经论典,一味迷信古人。到如今,已经21世纪了,若中医还不变革,依然食古不化,依然甘心情愿地被别有用心的骗子们用作行骗的载体的话,它进历史垃圾堆的日子就该屈指可数了。
这里批评中医的人不少。言词或激烈、或缓和,但都只是批评它,而不是全屏否定。针对中医的批评既不是要否定历代医生的智慧,也不是借批中医来否定传统文化搞西化,而是主张扬弃,让中医中的合理成分通过去伪存真发扬光大。两千年的中医包含有丰富有效的实践积累。比如中草药。连动物都有救护的本能,象爱菊轩玩笑的,羊都知道挑草吃治病,而我们老祖宗在数千年的生活经验中发现并积累下的中药知识自然十分宝贵。但另一方面,老祖宗们凭经验得出的结论无论多瑰宝,都需要科学来检验,辨别真伪。就拿药学巨典《本草纲目》来说,今天看来其中错误不少。比如“人部”中的人中白 (就是尿桶内沉淀的那些灰白尿垢,入药时要在瓦上煅过) ,和“水部”的流水(取江水或河水二斗,置大盆中,用一个瓢,舀水高扬倒下,如此重复许多遍,直到水面泡沫成为沸珠满盆为止。想不出反复舀水能产生何种神奇药效!),还有号称能增强视力的露水等等都是古人在自然知识处于混沌蒙昧阶段的产物,自然要用批判的眼光看待,而不是盲目坚信古人的这些做法。即使证明有效的中药,也要更深入研究,用科学手段寻找其中的有效成分,排除无效甚至有毒性的其它成分,如青蒿素的研发那样,而不能停留在始终知其然却不知其所以然上。除开中药,很坦率地说,我不知道剩下的中医中还有多少禁得起科学检验的,还有多少值得我们当宝贝似保存的。
回头说一个回避不了的问题,传统的中医是否达到科学的水平?现代医学理论是建立在观察和实验的基础上的,其科学性不言而喻。而中医呢?有朋友把名中医师的本事看成一种个人技术或者手艺,所以随着医师的过世而失传。这个看法我同意。这也正说明中医作为一个整体,其水平还未达到从经验到科学的飞跃。鼓吹中医的钱学森也只将其归为自然哲学。按他的说法,“凡不是自然科学的,从经验中概括起来的理论都可称为自然哲学,因为它必然包括一些猜测臆想的东西。所以中医理论是自然哲学,它独立与现代科学体系之外。”因此,中医该属于自然科学之外的非科学领域 (说明一下,非科学并非贬义。数学、哲学、文学、音乐等都属于非科学,都一样自己的知识理论体系,有重要意义,只是不属于自然科学的范畴而已)。
一边说着要把合理的成分发扬光大,一边又在说我不知道剩下的中医中还有多少禁得起科学检验的,还有多少值得我们当宝贝似保存的。按你的去伪存真法,连中药都没有啊。中药讲究一个君臣佐使。没有中医理论,配个什么药。在你眼里,怎么还会有中药呢?不过是一个个单独的草本植物罢了。想彻底地反对中医,直接说好了,没有关系,何必拐弯抹角打着去伪存真的幌子呢。
另外,对于你的那些玄学指责,也很无聊。白驹过隙发的两篇关于经络的文摘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里再引给你看看:
就你如此的臆测法,且对已经发展的研究视而不见,还谈什么“科学”!
按理说想如此深入揭批中医,至少该对中医有点认识才对。结果竟然说中医不采用“观察-建模-预测-验证”的实证思维,这不滑天下之大稽么。中医通过长期的观察积累,建立元气经络模型,并对已知未知的病症辨别治疗,最终也验证治疗效果。只不过这里你看元气经络不顺眼罢了。这个也是你认为的伪吧。
你在文中质问都几十年了,中医如何没有什么发展云云。再看你举的例子,没有一个不是几十年前的。那时候,还有人主张抛弃汉字,专用拼音呢。你倒是牢牢抱住那时候的观点,不知道谁的思维还停留在几十年前,没有进步。
虽然是故事,但是由真实事件改编。里面对五行的看法是正确的看法,真正的去伪存真。
在东方医院的一间门诊室里,今天是疑难病门诊的第一天。小张到得最早,洒扫已毕。钟老、应医生、杨医生陆续到达,接着陆老医生也来了。钟老看人已来齐,而诊病时间未到,就和大家闲谈起来:“我们试办这个疑难病会诊,不但为了解决几个疑难病证,并且希望能探讨医学理论,提高医疗质量。”陆老先生谦虚地说:“主要向钟老学习。”“还是互相学习,我们在医疗上要团结一致,在讨论时要百家争鸣,各抒己见。不必过谦,… … 。”话音未落,小张叫进了第一个病人。
这个病人四十开外,身材修长,形瘦色苍,两颧微红,双目有神。一走进门就向钟老等打招呼,“各位老医生,我是你们医院的老病号了,以前有肺结核,病休了几年,现在勉强能上半班,但咳嗽吐血,总是不好。”一边说话一边在写字台的右边坐下。因为钟老习惯于用右手诊脉,所以病人的坐位放在右边。
“漫性病只能慢慢来,自己不必着急,我们一起讨论,商量一个比较积极的办法。”钟老一边稳定病人的情绪,一边翻阅厚厚一叠病史卡。小张介绍治疗经过:年幼时患过粟粒性肺结核及胸膜炎,咳嗽、吐血常有发作,此次发病已半年。主要证候是咳嗽及小量咯血,时停时发。痰液时多时少。或黄或白。开始用抗房药链霉素、异菸肼,后因链霉素过敏,改用卡那霉素,目前单用异菸肼。四个月前来我院门诊,服用中药,用过许多方法,或因干咳无痰而用沙参、麦冬、玉竹、桑皮等药;或因痰稠不易咯出而用白芥、苏子、桔梗、冬瓜仁等药;或因咳嗽、微恶寒而用紫苑、荆芥、陈皮、百部等药;或因自汗、盗汗而用糯稻根、碧桃干、龙骨、牡蛎、五味子等药;或因神疲乏力、气虚汗多而用党参、黄芪、白术、防风等药;或因咳嗽、咯血而用兜铃、蛤壳、仙鹤草、鱼腥草等药;或因盗汗、潮热而用元参、麦冬、百合、地骨皮等药。真是随证施治,药随证转,但病情时起时伏,终未控制。最近因晨起痰稠带血、改用千金苇茎汤,痰血一度控制,但不久又发。前后用过八种方法未见成效,因此作为疑难病要求会诊。患者并有胃痛史,偶有发作。
接着应医生介绍现代医学的一些看法:本病经结核病院诊断为两下结核性胸膜炎好转期。本院最近透视:两肺支气管纹影增深,右肋隔角变钝,密度较去致密,左肋膈角较为糢糊.两横膈活动度均减弱两下肺呼吸音,余肺未见明显异常。胸部体检:减弱,未闻摩擦音及罗音,心脏(一),目一前结核病基本稳定,但支气管有感染,痰中带血可能与感染有关。
陆考先生对过去的中医治疗有些看法:“过去四个月的中医治疗,虽然变换了八种治法,但变中也有不变,八科治法均未离开肺金一步。咳嗽吐血,治肺不能算错,但只限于肺,不及它脏,就有片面性,难道肺在人体之中是孤立的不成?” 陆老先生心直口快,情绪有些激动,钟老赶紧接过话头:“陆老的意见很宝贵,陈修园曾说治咳不止于肺,不离乎肺。新病小恙治肺一般可以取效,复杂的病情,就不但要治肺,还要从其它脏腑去探求辨析,我们先来问问病人的具体情况,才能了解究竟影响到了哪几个脏腑。”
不问则已,一问方知患者见证甚多,颇为复杂。夜眠易醒,盗汗、自汗,每于下午两颊升火,轰热汗出,有时半身出汗,半身无汗,五心烦热,头晕眼花,耳鸣,乏力,记忆力减退,每易激动兴奋。时有胃痛发作,饥则易发,进食可缓解,发则食少、便塘,但目前尚安。有时干咳无痰,有时痰稠如脓样,有时痰中带血,有时痰色粉红。舌苔薄白,舌质偏红,脉弦细带数(80 次/分)。小张紧张地做好记录,写到这里才得松一口气,惊异地说:“想不到病情还相当复杂,但出汗、失眠、胃痛与咳嗽有什么关系?”
“很有关系,用中医理论可以说明。”钟老一边询问病情,一边频频领首,显然对此证已是胸有成竹,因而紧接着小张的话头说下去:“此证病根固然在肺,肺有痰热,灼伤脉络,肺失清肃,肺阴、肺气俱虚,但病情不限于此。失眠、心烦、激动兴奋是心火旺的表现,火旺烁金,也是吐血原因之一。头晕、耳鸣、轰热、升火、盗汗,是肺肾阴虚,阴虚火旺。按五行学说,可称“子盗母气。”如肾水不足则肾火不靖,肾火不靖则肺热难消,肺热不消则痰血难愈。院痛、便塘、食少是脾胃气虚,土不生金,是肺虚生痰的主要原因之一。眼花、失眠、兴奋似宜考虑肝阴不足,但无头痛、目赤、胁痛等木火刑金之象。总的看来是五脏相关,互有联系,岂能独治一脏?怎样治疗其它四脏,也不能平均对待,要分个轻重缓急、先后主次。目前,胃痛不发,脾胃尚安,只要用药毋伤胃气,可以暂时不治中焦。当前治疗重点应在于养肾阴、制心火、清肺热。陆老以为如何?“
钟老侃侃而谈,把小张头脑里混乱之处,梳理得清清楚楚。但有一点,小张感到十分惊异,不觉冲口而出:“钟老,您过去很少讲五行学说,今天怎么大谈起五行学说来了?”钟老听后感到小张虽带几分稚气,却是天真好学,不觉莞尔微笑。
陆老听后,感到对五行学说的评价是中医学术领域中的一件大事,因此认真地发表自己的看法:“对五行学说也要一分为二吆!五行学说的缺点在于对任何事物都来个一分为五,都要纳入木火土金水相生,金木土水火相克的框框;但是五行学说把人体看作是互相密切联系的一个整体,把脏腑之间的相互关系看作是有生有克,生中有制,制中有用,这对分析病情、指导治疗都有重要意义啊!今天钟老对病例的分析就是一个应用五行学说的生动例子。请钟老开方吧!”
小张听了觉得爽然,低着头认真地记录,抄下了钟老的处方:
生地12 克麦冬10 克女贞子10 克旱莲草10 克枸杞子10 克黄芩12 克黄柏10 克地骨皮12 克桑白皮12 克丹皮10 克7 剂
…………………………………
今天,疑难病门诊结束较早,钟老请大家围坐一起,回顾刚刚看过的病人,作进一步的探讨。其他病人都议论过了,唯独对阴虚火旺痰血一案,大家相对无言。小张暗忖:五行生克理论对中医辨证虽确有指导意义,但毕竟使人有玄虚之感。小张是满腹疑团,欲言又止。实际上与小张有同感的何止一人。钟老似乎猜到了大家的心情,自己先开口,打破沉静气氛:“水火阴阳,五行生克这些道理是从医疗实践中抽象出来的,只是限于古代的科学水平,未能发现其物质基础,这就难免使人有玄虚之感。过去一个时期的中西医结合工作,比较偏重中医临床经验的总结,相对忽略了对中医基础理论的研究,因而长期得不到进展。象今天这个病人,肾水亏,心火旺,心火犯肺的临床表现很典型,用大家容易理解的话
来说,即是人体阴阳调节失去平衡,脏腑关系不够协调。现代医学也讲平衡、制约、促进、拮抗等等,这两者之间是否可以找到共通之处呢?““我看在平衡调节方面,中西医之间可能有共通之处。”杨医生受到钟老一席话的启发,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比如今天这个病人,中医看来是肾水与心火失调,水亏火旺。从现代医学来看可能是植物神经系统功能失调,交感神经与副交感神经的功能失去平衡。这个问题很有研究价值。”应医生对此很感兴趣,积极响应:“这个问题,是值得研究。从我院的技术力量和设备情况来看,也有条件进行研究。可以先检查病人尿中儿茶酚胺和17 一经皮质类固醇的排泄量,进行初步的探索。”
于是,东方医院第一次对中医辨证进行化验,一星期后取得了第一次化验结果:尿儿茶酚胺88 . 4 微克/24 小时(高于正常), 17 ~5 . 8 毫克/24 小时(低于正常)。虽然大家对第一个数据感到十分珍贵,但是这第一个数据与中医阴虚火旺的辨证究竟有没有联系?有什么样的联系?仍然是个迷。要解这个迷,只有继续详细观察。该病人经前方加减服用三周之后,病情有所好转,也产生了一些新的变化。晨间虽有稠痰,痰量已明显减少,出血暂时控制,轰热减少却时有畏寒,有时手心热,有时手指欠温,仍有失眠、头晕、眼花、耳鸣等症。苔仍薄白,舌尖有红点。脉仍弦细,数象已消失(72 次/分)。钟老认为肺热稍退而心火仍盛,不但肾阴虚,肾阳亦不足。肾阳不足,失于蒸腾,肾水又亏,水不济火,所以心火独亢,是比较典型的心肾不交证,于是对前方作了较大的修改,以交泰丸为主,处方如下:
肉桂1 . 5 克黄连3 克南、北沙参(各)1O 克桔梗6 克生甘草6 克枣仁3 克
茯苓12 克连翘12 克银花15 克
黄芩12 克冬瓜仁12 克白芍12 克
此方服用两周后,眠安,轰热五、六天一见,肢已温,手汗少,不咳,痰少,脉平,但仍有头晕、眼花。舌尖仍红,苔薄白。由于证情稳定,前方再服一周。不意一周后病情却有小小反复,肢又欠温,汗又多,眠又不安,舌更红。对此大家有不同看法。有人认为服用此方之后总的病清有明显好转,小反复不必顾忌,可以继续服用;有人则认为咯血病人,多用肉桂不妥。在此关键时刻,决定再次化验小便。其结果是:尿儿茶酚胺71 . 1 微克/24 小时(在正常范围), 17 一经皮质类固醇13 . 9 毫克/24 小时(明显高于正常)。第二个数据给人一个初步印象:黄连可以清心火,黄连也可以降低儿茶酚胺。心火亢,茶酚胺高;心火退,儿茶酚胺正常。心火与儿茶酚胺之间似乎有密切的联系。此外,17 -经皮质类固醇由低变.高,是否与肉桂有关?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决定第三次修改处方,停用肉桂。
议论到这里,钟老禁不住大笑起来:“我一生谨守病机,严格按照辨证施治规律处方,想不到今天也因化验的数据而更改用药。化验将要成为中医四诊的延长了啊里”随即改方如下:
生地12 克麦冬10 充菖蒲10 克茯苓12 克银花10 克连翘10 克白芍15 克炙甘草6 克川连3 克煅牡蛎15 克
此方加减,服用一个月之后,诸症均缓,患者由半休改为全天工作。于是第三次检验小便,结果是17- 经皮质类固醇6.4 毫克/24 小时,儿茶酚胺73.2 微克/24 小时,二者均在正常范围。
………………………
这个病例给人一个明确的信号:心火― 儿茶酚胺― 黄连;肾阳- 17- 经皮质类固醇― 肉桂。它们之间真有密切的必然的联系吗?欲探桃花源里事,缘溪需有武陵人!
专题研究小组组成了,共观察了阴虚火旺患者61 例。经过一年努力,写出了科研论文。他们的结论是:
“通过对7 例尿儿茶酚胺增高的阴虚心火旺患者用黄连为主药的治疗前后观察,发现患者经用黄连泻心火后,随着心火旺症状的改善,尿儿茶酚胺从治疗前均值101 . 46 微克降低到治疗后65.53 微克,表明尿儿茶酚胺可作为反映阴虚心火旺的客观指标之一。… … 本文观察结果说明黄连泻心火的药理作用可能部分是通过抑制儿茶酚胶的合成或释放而实现的。… … 在治疗前后的观察中,我们曾对3 例尿儿茶酚胺增高而17 一经皮质类固醇低于正常的患者应用黄连、肉桂,交通心肾治疗,随着心火旺等症状的改善,尿儿 茶酚胺与17- 经皮质类固醇均趋向正常。可见黄连泻心火的部分药理作用与降低尿儿茶酚胺有关,肉桂温肾阳作用则可能与提高尿17- 经皮质类固醇有关,两者合用,可各显效能。考虑到中医常用黄连、肉桂治疗心肾不交,根据药物反证,推测中医的心肾不交可能包含下丘脑一垂体一肾上腺皮质轴活动减弱的病理现象,值得进一步探讨。”这篇论文已载《 中华医学杂志》 1979 年第12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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