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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春秋左传注读后11左传中的车战00 -- 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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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春秋左传注读后 补充与修正 西宫之乱08

子展当国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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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十九年经》:

郑杀其大夫公子嘉。((p 1044)(09190011))

《襄十九年传》

郑-子孔之为政也专,国人患之,乃讨西宫之难与纯门之师。子孔当罪,以其甲及子革、子良-氏之甲守。甲辰,子展、子西率国人伐之,杀子孔,而分其室。书曰“郑杀其大夫”,专也。((p 1050)(09190901))

子然、子孔,宋子之子也;士子孔,圭妫之子也。圭妫之班亚宋子,而相亲也;二子孔亦相亲也。僖之四年,子然卒;简之元年,士子孔卒。司徒孔实相子革、子良之室,三室如一,故及于难。子革、子良出奔楚。子革为右尹。郑人使子展当国,子西听政,立子产为卿。((p 1050)(09190902))

我的粗译:

郑国的子孔执政很专断,所以那些“国人”很担心,于是就追究西宫之难和纯门之师的责任。子孔听闻他们要把这两件事归咎于自己,纠集了自家的武装以及子革、子良两家的武装坚守顽抗。到甲辰这天,子展和子西率领“国人”攻打这三家,杀掉了子孔,分了他们三家的人员财产。《春秋经》里写“郑杀其大夫”,就是因为子孔执政太专断了。

子然和子孔都是宋子所生;士子孔则是圭妫所生;圭妫的排位刚在宋子后面,两个人很要好,两个子孔也很要好,在僖之四年,子然就死了,到简之元年,士子孔又死了。此时司徒孔实际管理着子革(子然之子)和子良(士子孔之子)的家族,这三家就像一家一样,所以这次子革和子良的家族也跟着倒了霉,子革和子良只好逃亡到楚国,子革后来还当上了楚国的右尹。

于是郑人让子展当国,子西听政,还立了子产为卿。

一些补充:

士子孔应该也是大夫,所谓“士”应该是从周天子那儿论的。此处《春秋经》中“郑杀其大夫”的“大夫”是指郑国当时的首席执政大臣——正卿子孔,这恐怕也应该是从周天子那儿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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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二十二年传》:

夏,晋人征朝于郑。郑人使少正公孙侨对,曰:((p 1065)(09220201))

在晋先君悼公九年,我寡君于是即位。即位八月,而我先大夫子驷从寡君以朝于执事,执事不礼于寡君,寡君惧。因是行也,我二年六月朝于楚,晋是以有戏之役。楚人犹竞,而申礼于敝邑。敝邑欲从执事,而惧为大尤,曰,“晋其谓我不共有礼”,是以不敢携贰于楚。我四年三月,先大夫子蟜又从寡君以观衅于楚,晋于是乎有萧鱼之役。谓我敝邑,迩在晋国,譬诸草木,吾臭味也,而何敢差池?楚亦不竞,寡君尽其土实,重之以宗器,以受齊盟。遂帅群臣随于执事,以会岁终。贰于楚者,子侯、石盂,归而讨之。湨梁之明年,子蟜老矣,公孙夏从寡君以朝于君,见于尝酎,与执燔焉。间二年,闻君将靖东夏,四月,又朝以听事期。不朝之间,无岁不聘,无役不从。以大国政令之无常,国家罢病,不虞荐至,无日不惕,岂敢忘职?((p 1065)(09220202))

大国若安定之,其朝夕在庭,何辱命焉?若不恤其患,而以为口实,其无乃不堪任命,而翦为仇雠?敝邑是惧,其敢忘君命?委诸执事,执事实重图之。((p 1067)(09220203))

我的粗译:

三年以后的夏天,晋国派人来要求郑国国君去晋国朝拜,郑人让少正公孙侨答复,于是他说道:

在晋国的先君悼公九年的时候,寡君即位刚刚八个月,敝邑的先大夫子驷就奉着寡君朝见了贵国的执事,而贵国执事却不尊重寡君,寡君吓坏了。就因为这次的事,敝邑于寡君二年六月去朝见了楚国。晋国因此发动了戏之役。但楚人仍然是强大的,还在不断要求敝邑尽到“礼”的义务,敝邑虽然想要服从执事的要求,但又怕犯下更大的错误,有人就提出,“晋国会不会说我们对讲求‘礼’的人不够尊重”,所以敝邑也不敢对楚国有二心。到敝邑的四年三月,先大夫子蟜又跟随寡君前往楚国观察他们有没有出现破绽,这时晋国就发动了萧鱼之役。警告敝邑说:你们离我们晋国这么近,我们要是草木,你们就只是我们散发出来的气味,为什么还敢另搞一套?这时候楚国也已经削弱了,寡君就拿出自家出产的所有各种特产,再加上宗庙重器,进献给贵国,以此表示寡君的诚意,并且与贵国举行了庄严的盟誓,随后寡君就率领群臣追随执事,参加了贵国的岁终大典。回国以后,还把私通楚人的子侯和石盂抓了起来。到湨梁之会的第二年,子蟜已经退休了,就又由公孙夏跟随寡君来朝拜主上,还参加了尝酎之礼,襄助了贵国的大祭。隔了两年,听说主上将要平定东夏,当年四月,就又去朝见,并且请示何时开始行动。就是在这些朝拜的间隙,敝邑也每年都派人出使贵国,贵国每次出征,敝邑也都派兵跟随。就因为大国政令之无常,我们的国家已经受不了了,但还有各种灾祸不断发生,我们非常害怕,怎敢忘记自己的职责呢?

大国要是安定了小国,小国自然就会一直在大国的朝廷上听命,哪用执事来要求我们?要是大国不能体恤小国的难处,还用作借口,恐怕小国受不了了就只好与大国作对了吧?敝邑很怕会走到这一步,怎么敢忘了主上的命令呢?我把这些都告诉了执事,就请执事仔细考虑考虑吧!

一些补充:

这里子产所称被吓坏了的“寡君”是郑简公,当时最多六岁多一点,此时则已经二十岁左右。

石盂应该是石点看全图

外链图片需谨慎,可能会被源头改
的亲族、代理家长,估计是石点看全图
外链图片需谨慎,可能会被源头改
的儿子,石点看全图
外链图片需谨慎,可能会被源头改
之所以不计后果的要设计从楚国回到郑国(上面提到过),恐怕也与石盂被抓有关。

关于“间二年,闻君将靖东夏”,杨伯峻先生注曰:“十八年郑会诸候围齐,二十年六月郑又会诸侯盟于澶渊,曰湨梁之明年,曰间二年,表明郑几乎为晋奔走不暇。围齐与澶渊之盟皆晋欲服齐,齐在东,故曰靖东夏。”

所谓执事其实是指执事的上司——在这里是晋国国君,这是当时的委婉语。

湨梁推测位置为:东经112.60,北纬35.09(济源御驾庄),见李德哲先生《寻找迷失的湨梁》(http://old.jyrb.cn/news/art_center/2011/1013/20111013823364212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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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二十二年传》:

九月,郑-公孙黑肱有疾,归邑于公。召室老、宗人立段,而使黜(chù)官、薄祭。祭以特羊,殷以少牢。足以共(gōng供)祀,尽归其余邑,曰:“吾闻之,生于乱世,贵而能贫,民无求焉,可以后亡。敬共(gōng恭)事君与二三子。生在敬戒,不在富也。”己巳,伯张卒。君子曰:“善戒。《诗》曰‘慎尔侯度,用戒不虞’,郑-子张其有焉。”((p 1068)(09220401))

我的粗译:

这年九月,郑国的公孙黑肱(伯张、子张)得了重病,于是把自己名下的一些采邑还给了郑公。然后召集家族中年高位尊的人,以及自家负责宗族的官员,立“段”(“氏”:印,名:段,字:子石)为继承人,并告诉“段”要削减官职,减少祭祀的消耗。日常祭祀只用一只羊,大祭也只用一猪一羊,不用牛。只要能满足祭祀的需要,余下的东西都返还剩下的采邑。还告诉他:“我听人说,生于乱世,高贵的人也要耐得住贫困,不要对手下的‘民’要求过多,这样才能让家族延续的更长久。你要尊敬的奉侍主上和那几位执政大臣。尊敬谨慎才是求生的法宝,而不是富裕。”到己巳这天,公孙黑肱去世,贵族们都说:“这真是非常好的临终告诫,《诗》里有‘慎尔侯度,用戒不虞’,郑国的子张算是做到了。”

一些补充:

“慎尔侯度,用戒不虞”出自《诗大雅荡之什抑五章》,杨伯峻先生在此注曰:“慎”今诗作“谨”。侯度,公侯之法度。

《左传》是培养“君子”也就是各“氏”族族长的教材,所以多次提及什么样的行为能够使家族的延续得更长久,什么样的人“非保家之主”,好比下面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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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二十二年传》:

十二月,郑-游眅(pān)将归晋,未出竟,遭逆妻者,夺之,以馆于邑。丁巳,其夫攻子明,杀之,以其妻行。子展废良而立大叔,曰:“国卿,君之贰也,民之主也,不可以苟。请舍子明之类。”求亡妻者,使复其所。使游氏勿怨,曰:“无昭恶也。”((p 1070)(09220701))

我的粗译:

这年十二月,郑国的游眅(子明)将要出使晋国,还没出境,遇到有人迎亲,他把新娘子抢下来,就在那个村邑住了下来。丁巳那天,新娘的丈夫攻击游眅的住处,杀了他,抢了自己的老婆离开。子展听说此事,不让游眅的儿子“良”接替游眅担任游家的家长,而让大叔(子大叔、游吉)当了游家的家长,当时子展在朝廷上说的是:“国卿是主上的代表,是‘民’的主心骨,不能随随便便,请主上别用子明的种。”子展还找回了被抢了老婆的人,请此人回到原来的村邑。同时吩咐游氏家不得报复,告诉他们:“别散德行。”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在此注曰:“良为游眅之子。大叔即游吉,亦公孙蠆子,游眅之弟。大叔亦作世叔。”游家是七穆之一,也是“穆氏”重要的一支,大叔的“氏”是游名是“吉”,多称子大叔,后继子产为郑国的首席执政大臣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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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面讨伐陈国的战役前后,子产能文能武,显示了他的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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