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题：【原创】文革的权谋与理想（修改稿）序 -- 语迟

　　中共九大前后，林彪的实际地位到达巅峰。中央及国务院各部委都“军管”了，全国各省、市、自治区的地方政权，实行“军、干、群三结合”的体制，其主要权力也在解放军的支配性影响之下。而整个军队则由“林副主席直接指挥”。。。1970年九届二中全会以后，毛林僵持，毛泽东要破局，就用了“甩石头”、“掺沙子”、“挖墙脚”的办法，来分化瓦解林彪系统。1970年9月，毛泽东亲自点将，任命纪登奎为“军委办事组”成员。之前这个“军委办事组”实际上就是林彪内阁。。。任命纪登奎时，毛泽东专门把“军委办事组”都叫来，当面就说，“你们这个军委办事组啊，象粘土一样，板结了，不透气了，需要掺砂子。己经掺了一个李德生，看来还不够。我给你们再派一个文官，我的老朋友，纪登奎。怎么样啊，你们欢迎不欢迎啊。”。。。1971年夏，纪登奎向林彪反映，“军队现在冗员太多，一个司令，七八个副司令，一个政委，七八个副政委，军、师、团、营，一直到基层，也都是一个正职，好多个副职。。。”。纪登奎问林彪，“林总，您是打过仗的人，军队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有了战争，还能打仗吗？”。。。林彪说：“就是啊。那怎么办呢？”。。。貌似林彪在虚与委蛇，借力打力踢皮球，其实吧，林彪说的是实话。

　　在上一节中，关于这个问题可能说的不太明白。诸位可能对九大前后林彪的艰难处境体会不深。党在逼迫林彪低头，同时解放军又在逼迫林彪夺权。林彪这时候就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这么大的中国，林彪混到最后竟无立锥之地。。。所以他不走又能怎么办呢？中央是妈婆，解放军是媳妇。儿子夹在中间两头为难，不离家出走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解放军在文革中“军管”了整个中国，比如一个军长既要管军队，又要管地方上的闲杂烂事，他怎么忙的过来呢？只有委托下属分任职事。做着地方政府同级的工作，又不能没有同级的职务，可是军职是有限的。一个军级单位，军长、政委只能有一个，剩下的人怎么安排呢？所以没有办法，只能无限扩大副级职别。先挂着。。。这就造成了“军队现在。。。一个司令，七八个副司令，一个政委，七八个副政委，。。”等等。解放军上上下下，都在等着九大召开，中央能给他们安排正式名分。。。所以林彪非拿到“国家主席”不可，这不是林彪要夺权，而是解放军自下而上的巨大压力使然。只有林彪自己首先有个位置，才能依次裁减军队冗员，把那些一大堆的副职都分流出去，各司其命。如果连林彪都“没地方摆”的话，军队的那些冗员怎么办呢？难道就那么一直挂着么？

　　这是个死结。。。解放军要职位、要待遇。实际上就是在要求恢复文革以前的等级制度。毛泽东却要破除资产阶级法权，消灭等级制度，取消国家主席。这就是说，文化大革命最终要革到PLA头上了。这个进退两难的局面是谁也没有办法的。。。1967年武汉720以后，造反派喊出“砸烂陈再道的狗头”，提出“揪出军内一小撮”，军内杨成武、傅崇碧等乘机兴风作浪，军队秩序瞬时大乱。对此，毛泽东说，“还我长城”。说“‘党内、军内一小撮’并提不策略”。1970年毛泽东对斯诺说，“1967年7月和8月，两个月不行了，天下大乱了”。“不能把军队搞乱”。。。因为军队一乱那就彻底乱了，毛泽东将成为千古罪人。。。现在文革进行到第5个年头，必须要啃PLA这块硬骨头了，否则前功尽弃。但这却是个要自我毁灭的节奏。。。如此两难处境，谁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此时的林彪，与邓小平一样，终于深刻认识到，文革这件事太扯蛋了。文革就是毛泽东做的“白日梦”。发动二次内战，打倒刘邓独裁，就象当年打老蒋一样，林彪义无反顾支持毛泽东，但是破除资产阶级的法权思想，人人平等，世界大同，你这不是扯蛋么。人类几千年就是个不平等的社会，就是这个熊样，好不了。就凭你毛泽东一介凡躯，你居然想螳臂当车、蚍蜉撼树吗？

这个局面毛泽东怎么会不知道呢。。。文革完蛋了。没的玩儿了。。。所以毛泽东打开门，把美国人放进来了。1970年12月，毛泽东对斯诺说，“他（尼克松）早就到处写信说要派代表来。。。他。。。要当面谈。所以，我说如果尼克松愿意来，我愿意和他谈。”。。至1971年7月基辛格访华，中美走出了妥协的第一步，实质性的步骤。这个步骤则十分明确的意味着林彪要退出政治舞台了。只要中美妥协，中国就绝不能让林彪掌政。。。因为林彪与美国人合作是不可能的。1970年10月1日，在天安门，林彪“一见斯诺便躲开了”，林彪与斯诺也是红军时期相识的故人，为什么要躲开呢？传说1970年12月，毛泽东要求林彪会见斯诺，林彪则断然拒绝。。。且不说林彪对美国人什么态度，至尼克松晚年，仍然误以为是林彪指挥了朝鲜战争。1965年9月3日，《人民日报》发表署名林彪的文章《人民战争胜利万岁》，要干翻美国。。。美国人眼中的林彪，是中共内部的强硬鹰派，极端反美，双手还曾沾满了美国大兵的血。。。那么林彪再与美国人打交道合适吗？林彪即便装的再象，忽然改变立场，笑脸相迎与美国妥协，美国人会怎么想呢？美国人傻么？。。。所以，林彪与美国势不两立。毛泽东与美国妥协，则必须抛弃林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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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化大革命撞了南墙，不能再前进一步。文革之理想终于破碎成为遥不可及的梦境。风烛残年的毛泽东，政治上再无可作为。余下的这段政治生涯中最后的“垃圾时间”，历史赋予毛泽东的最重要的使命，就是安排好后事。。。毛泽东这时候需要考虑的问题是，我死以后，中国向何处去？这个问题其实不需要考虑。国内资产阶级小平党是打不倒的，美国也是一时半会倒不了的。世界资产阶级势力仍居于压倒性优势。。。毛泽东以后的中国，难逃资本主义复辟，无论是哪种形式。。。这是几千年以来的历史大势。顺之则昌，逆之则亡。。。既不能令，又不受命，是绝物也。毛泽东有气魄也有能力与全世界为敌，但是继任者再如此这般，东施尿频，那就等于找死。因为你们谁也不是毛泽东。。所以，在最后的“垃圾时间”里，毛泽东首先要做的就是，缓和对美关系、与资本主义握手言和。

　　可是中国人在反美的空气中生活了22年，不是一句话就能把这条大船调头的。。。而毛泽东做这件事则轻而易举，就是一句话，就把这条大船掉头了。。。毛泽东以其在人民中真神一般的存在，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人民都不会反对。人民绝对信任毛泽东。现在的孩子们可能难以理解，但那时候的人民就是这样。。。所以前几天还“打败美国侵略者及其一切走狗”呢，中国人在22年里一直喊着“打败美帝野心狼”，而一夜之间，美国人就来北京了，不共戴天的死敌突然就变成朋友了。。。人民对此180度的大转弯却无动于衷，没什么反应。。。因为人民相信，毛泽东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道理的，肯定是对的。也许哪怕毛泽东把整个中国都放火烧了，人民也会认为，那是毛泽东为了中国好。

也只能由毛泽东来缓和对美关系，也只有毛泽东，有能力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让宇宙霸主美利坚，战战兢兢的跑过来求和。。。如果毛泽东去世时，中美还处于敌对状态，就凭你邓小平，如何使中美关系正常化呢？第一，中国人民未必答应。你算老几？你说不反美就不反美了？第二美国人也未必答应。美国人畏惧毛泽东，但美国肯定不怕你邓小平。你想缓和就缓和了？你算老几对不对。。。。如果毛泽东去世时，中美还处于敌对状态，那对中国来说就非常麻烦了。后果难以估量。。。那时如果中国再想缓和对美关系，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低三下四去求美国开恩。这样即便中美最终妥协，中国也需付出不堪设想的灾难性的代价。美国这种狗娘养的国家，会让你有好日子过么？也许那时中国最终将沦为英国日本一流的儿子国家，这可能还是比较好的结果。。。而如果没有对美关系缓和这个大局，你又哪儿去搞“改革开放”呢？你跟谁“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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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62年七千人大会以后，毛泽东下决心推翻刘少奇。也许从一开始，这个战略计划就是刨根问底的。仅仅打倒刘少奇邓小平有什么用呢？只要美苏不倒，资产阶级阴魂不散，你打倒100个刘邓也没用。。。擒贼先擒王。所以从一开始，也许毛泽东就做了大打的准备。“早打、大打、打核战争”。未来的战略决战是触及人类灵魂的，矛头直指人心深处的不平等思想和等级观念，这样必然要撼动美国以及苏联的国本。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是针对全世界的。。。毛泽东做了最坏的打算。从个人讲，毛泽东“准备跌得粉碎”，准备“被枪毙”。从国家来讲，则有文事，必有武备。1964年，毛泽东决定中止原来“抓吃穿用”的“三五”计划设想，10月30日，中央工作会议通过并下发了国家计委提出的《1965年计划纲要（草案）》。决定从1964年起加紧进行战备工作，在“大三线”后方地区，开展大规模的工业、交通、国防基础设施建设。。。至1974年，仅四川一个省，就建成全部38个重要工业部门。战略后方初具雏形，这样一旦打起来就可以应付一阵，有战略纵深可以依靠，有回旋的余地。。。

　　取法于上，仅得为中。取法于中，故为其下。。。毛泽东目的是搞死美苏，企图“搅得周天寒彻”，这个起点很高，目标定的很高。这样虽然最终没有达到目的，没拿到满分，却因为文革作用于全世界的巨大威压，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中国一跃成为与美苏平起平坐的超级大国。。。从朝鲜战争到文革，中国赢的都是一种精神上的东西，都是“软实力”。1972年2月，尼克松专机降落北京，从那一刻起，中国就正式奠定了在世界丛林中的超强地位。。。后来国内的自由经济派，布尔乔亚、小布尔乔亚们，那些极端痛恨文革、而为后来的经济繁荣无限欢呼的人们，你们不应该犯这种逻辑混乱的错误。没有文革，就没有后来的“经济腾飞”。你们最应该欢呼的是“文化大革命”，那才是后来“经济腾飞”的祖宗。。。中国借助“文革”的威势与西方建立了平等的正常关系，否则中国拿什么去和西方讲平等呢？中美妥协从一开始就是平等的，中国甚至是居高临下的。在这个基础上，确定了后来的中西关系框架。。。中国的政治主权和经济主权自始至终是独立的，后来所有西方对中国的经济技术输出和变相的援助，都没有附加的政治条件。因为西方世界早在毛泽东那里得了教训，中国人不吃这套。。。这也许才是中国经济腾飞的最基础的基础。

　　后来无论中国怎样贫弱，在美国眼中都是“诞生了毛泽东的民族”，所以美国人从来也不敢把中国逼到绝境。美国人从最早开始，就没有设计出真正有效的颠覆中国的计划。它倒是想，但他们没有这个能力，更没有这个胆量。美国没有毛泽东。。。美国后来并不敢从军事及经济方面发动实质性的攻击，美国只敢跟中国玩意识形态，搞“和平演变”。。。你一个蛋毛都没长全的幼稚国家，也敢跟一个几万年悠久历史的文明古国，玩意识形态么？你是不是还不如自己去玩儿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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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3年11月，基辛格第6次访华。据基辛格2011年新书《论中国》回忆，“在1973年11月我的访问结束时，我对周提议在北京和华盛顿之间建立一个热线电话，作为减小偶然性战争风险的措施。我的目的是给中国一个参与美苏武器控制谈判的机会以免中国怀疑那是孤立中国的阴谋。”。。。我不懂英语，也没读过英语原文，不知道中国译者对基辛格记载的这段历史有没有删减或者篡改。。。这一小段历史后来被涂抹的面目全非。基辛格至今也未必会说实话。。。有说基辛格提议给中国提供中苏边境苏军活动的卫星情报，有说基辛格问周恩来，如果中国遇到苏联进攻包括核打击，中国希望美国做些什么？。。。但是无法涂抹的是，周恩来在这个问题上，显然犯下大错。。。毛泽东说，“说了多少次了，怎么还犯这种错误呢？”。毛泽东说，“有人要借给我们一把伞，我们就是不要这把伞，这是一把核保护伞”、“对美国要注意，搞斗争的时候容易‘左’，搞联合的时候容易‘右’”。。。按我的理解，美国依循其心理优势的惯性，不自觉的居高临下，有意无意要把中国纳入其结盟范围，象日本和英国、法国那样，也许美国潜意识中认为这才是中国在未来中美关系中的定位。。美国有意无意的企图按照这个定位来敲定中美关系基准。。。这对中国的尊严、更重要的是对中国独立自主的外交原则无疑是一种轻蔑的挑战。。。毛泽东早就说过，“嗟来之食，吃下去肚子要痛的”。基辛格在《论中国》中说，“中国的独立自主意识不总是被美国理解。。。当黑格上校为尼克松访华打前站，在北京见到周时，他。。。说尼克松政府会抵制苏联包围中国的努力。毛的反应语气强烈：‘包围中国？我要他们来救我？笑话！。。。他们关心我？那真是猫哭死耗子’”。。。面对美国白给的某种诱惑，也许周恩来没有意识到美国心怀叵测，也并不认为那近乎侮辱。周恩来对此事的真实反应被后来的官方掩盖了。但至少可以肯定，周恩来没有明确反对美国有意无意的阴险提议。叶剑英甚至还对美国人说，“谢谢”。

　　毛泽东爆炸了。。。毛泽东对周恩来长久以来积累的厌恶终于毫不掩饰的爆发了。。。周总理，你是“政坛常青树”嘛。共产党“十次路线斗争”，十次你都能全身而退。你简直是不倒翁嘛。您知道唐末五代十国的时候，有个冯道吗？此人“历五朝、八姓”，先后效力于10位皇帝，从来都是“身为宰辅，不闻献替”。。。您知道后世怎么评价冯道么？。。。更早的事情不提了，当年高岗被逼死灭口，周总理，你在哪里？当年反右扩大化，无数右派含冤负屈，血泪彷徨，周总理，你在哪里？当年大跃进惊世浩劫，哀鸿遍野，周总理，你在哪里？62年七千人大会，刘邓气势汹汹，要整死毛泽东，周总理，你又在哪里？。。。山谷回音，大地轰鸣，——他就在那里。周恩来安居中共顶层数十年，发生的这些事情，你没有责任吗？。。后来你又把林副主席“捧得天一样高”，结果呢？。。。文革后，邓颖超总结周恩来的一生，说“路线对了，他就对了。路线错了，他就错了”。周恩来永远跟党走，永远随大溜。在周恩来那里没有是非，谁势力大就跟谁。邓颖超说，“恩来什么时候反对过毛主席？”。。。恩来何止没有反对毛主席，他也没有反对陈独秀、瞿秋白、李立三、王明、博古、李德、刘少奇、林彪、江青、邓小平。。。周恩来一辈子谨小慎微，战战兢兢，谁都不肯得罪。结果却是，到了1971年913事件，周恩来把所有人都得罪了。。。毛泽东因为林彪惨死，厌恶周恩来到极点，小平同志因为文革被轰下台，他就不恨周恩来么？小平同志也会问，周总理，1967年毛泽东把我们掀翻的时候，你在哪里？。。。所以周恩来在对美谈判中“投降主义”，甚至“丧权辱国”，这其实很好理解。趋炎附势，随大溜，周恩来一辈子就是这么过来的。这是他性格中的问题。

　　周恩来与美谈判丧失原则，这最后一根稻草，压爆了毛泽东的情绪。1973年11月中旬，毛泽东批周令下，从此开始直至逝世，周恩来四面楚歌，党内左中右三派群起而攻之。这对一位病入膏肓、油尽灯枯的老人是十分残酷的。。。周恩来经常拖着只剩30公斤体重的残躯，呕心沥血，夜以继日写检讨。他要把这一辈子的事情写清楚。。。你写的清楚吗？也许每一件事情都有你自己的理由，但是事实大家都看着呢，你一辈子跟随、力捧的所有人，除了毛泽东以外，其余没有一个好下场，你居然怎么会安然无恙呢？。。。然而，周恩来终于还是失败了。这种失败也许比杀头坐牢更痛苦百倍。。。林彪外逃当日，周恩来嚎啕痛哭，哭的就是他自己这一生的惨败。周恩来的人生是失败的，只有遵义会议那次随大溜捧对了人，除此以外他每次都没踩到点儿上。周恩来输得很惨。死心塌地跟着党一辈子，最后换来的却是全党的厌恶。。。文革爆发伊始，周恩来一度准备好随身用品，时刻等待着被逮捕审查。。。至林彪惨死，周恩来自知此生罪孽深重，所以最后几年不顾病体，发疯的工作，发疯写检查。那就是周恩来以此赎罪，逃避党内所有派系的谴责，逃避那种来自内心的迷惘及懊丧。可悲的是，没有一个人可怜他。。。某些人认为毛泽东要害死周恩来，说毛泽东不给周恩来做手术治疗癌症，这倒不至于。毛泽东一辈子从未处心积虑的要害死谁，你们谁能举个反对的例子？。。。多少深仇大恨，多少该杀的人，十恶不赦的人，不都在毛泽东手里活下来了吗？毛泽东又何至企图害死周总理呢？。。。我老爹7年癌症，现在我也有个认识，谁得了癌症，能不治就不治。何必去让西医糟蹋。。。西医其实跟中医一样，也是“有意无意的骗子”。有些时候听西医放屁还不如去求神拜佛。中国古语云，“有病不治，适得中医”，就是说，有病不治，其实就是得到了中等水平的治疗。。。毛泽东说，“你们外科医生动不动就开刀，开一个死一个，陈老总不是开刀死了吗？谢富治不也是开刀死了吗？”。。。西医那么没谱，毛泽东反对西医给周恩来治疗癌症，这怎么能成为毛泽东要害死周恩来的证据呢？反过来说毛泽东意图保护周恩来免遭西医摧残荼毒，毛泽东要保护周恩来，是不是也成立呢？。。。但总之，至少，毛泽东就象其他人一样，对周恩来没有了丝毫的怜悯。毛泽东烦透了。。。至1974年10月，毛泽东叹气说，“反对周恩来，人民不会答应”。。。是滴。“但教方寸无诸恶，虎狼丛中也立身”。周总理太干净了，太帅了。那样一种沁入骨髓的高贵清雅，那样一种潇洒超逸，风华绝代。人民喜欢他。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无论周总理做错了什么，人民都不会怪他。爱上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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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革就这样了。其大致逻辑就是我前面写的这么十一二个节段。如果诸君认为我在臆测、幻想、做梦，那就需要重建新的逻辑来推翻我这些胡言乱语。。。史实很容易被掩盖和篡改，但是逻辑这个东西是很难被颠覆的。。。事件和情景不过是些枝叶，历史的逻辑才是主干。很多人研究文革，都被那些无足轻重的细枝末节转移了视线，如果他们能够遵循毛主席教育我们的那些话，抓住事物的主要矛盾，这多少年过去了，也早该对文革有个结论了吧？有那么难么？

　　毛泽东的文革其实是从1951年批判电影《武训传》开始的，更早的说，甚至是从嘉兴南湖那条船上就开始了。中共一大制定的纲领，开篇就说，“革命军队必须与无产阶级一起推翻资本家阶级的政权，必须援助工人阶级，直到社会阶级区分消除的时候”。。。毛泽东一生也许对不起很多人，尤其对不起林彪，那是因为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背弃最初的理想。。。至1971年，林彪坠机，文革宣告完结。除了中美接触、妥协这件事，其余邓小平最终拿到政权，中国改革开放，资本主义复辟，等等，这些事情的发生就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了。。。林彪是邓小平政治前途中最大的障碍，结果林彪莫名其妙死了。其余文人集团、江青、华国锋、叶剑英之流，你怎么可能斗得过邓小平呢？汪东兴在这个问题上还是很聪明的。后来汪东兴出卖四人帮，正仿佛当年袁世凯出卖谭嗣同。谭嗣同一介二杆子书生，生瓜蛋一个，两手空空，你就敢挑战老佛爷么？你太幼稚了。当年袁世凯要是站在谭嗣同一边，那他的头肯定被门挤了。

　　后来的事情就不详细写了，没什么意思。就那么回事。。。要说文革前前后后，那么多年，其中最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就是林彪意外身亡。这件事太诡吊了。。。从国家角度来讲，林彪只有死掉，对国家才是最好的。中国要跟美国打交道，林彪则必须被淘汰，不可能再让林彪高居庙堂呼风唤雨。但是能把林彪淘汰到哪里去呢？只要林彪不死，这一股政治势力就是谁也摆不平的。毛泽东都摆不平的事情，谁还有办法摆平呢？这就是说，几十年以后，我们回过头来看这段历史，会发现林彪死的恰是时候，不早不晚。。。这件事太奇怪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也许老天爷就是这样，寻常看不见，偶尔露峥嵘。如果林彪不死，邓小平和林彪之间那份旗鼓相当、势均力敌的仇恨，也许会把毛泽东以后的中国折腾的体无完肤。。。老天爷急眼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道闪电击中了三叉戟。。。就是那么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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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曹操煮酒论英雄，指着刘备说，“今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刘备吓的屁滚尿流。起初三兄弟投靠曹操，“玄德也防曹操谋害，就下处后园种菜，亲自浇灌，以为韬晦之计。关、张两人曰：兄不留心天下大事，而学小人之事，何也？玄德曰：此非二弟所知也。两人乃不复言”。。。这个“韬晦之计”其实并没有骗的了曹操。。。后来改革开放以后，中国人用同样的办法，却把美国给骗了。。。邓小平骨子里是个洋奴，这是毋庸置疑的，他不懂中国文化，也不懂哲学。但那个时候，中国恰恰需要洋奴政权来执政。在洋奴带领下，全国上下发自内心的仰慕西方，艳羡美国。自觉矮人一等。从此不再“留心天下大事，而学小人之事”，一门心思学美国的样子挣钱。。。这样就给了美国人错觉，以为中国是没有威胁的。现在想必美国后悔了，后悔应该早点把中国弄死。。。这就是《道德经》说的，大国以下小国，乃取小国。小国以下大国，乃取大国。。。想活命、想占据高位，就需要发自内心的谦卑。要象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那样，吃吴王拉的屎。。。所以无论邓小平是个什么人，他在那段时间内对美国谦下，韬光养晦，并且同时坚持了原则性，并没有丧失国家政治及经济主权。当年批周恩来“丧权辱国”，邓小平也是积极参与的，也是说了狠话的。这件事对他肯定有教育，后来他跟美国西方打交道时有法可循，还是坚持了原则。。。从这些方面来讲，邓小平是有贡献的。他也是七八十岁的老头了，辛辛苦苦，兢兢业业，他又不是为了自己怎么样，也是一心为国家好。。。将来有朝一日，我们能够有什么说什么，对小平同志做一个客观的评价，我们还是要厚道一点，五五开。这个人不能一棍子打死。。。邓小平最根本的错误在于割裂了国家和人民。他是“中国人民的儿子”，但是他只爱中国。。。无论是毛时代还是后来的邓时代，邓小平的错误，他犯的罪，都缘于这个问题。。。人民算个屁。不过是些草菅虫豸罢了。。。咱也别抱怨。历朝历代不都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么。这就是咱们老百姓的宿命。人民永远处于被牺牲的境地。。。那又怎么样呢？不就是几十年么。

　　林彪坠机后，毛泽东除了跟美国人打打交道，再无事可做。这时候老头就天马行空的做开学问了。一边跟美国合作，一边又要“将革命进行到底”。而后者只能在思想领域进行，无法再付诸行动了。这就是文革后期一系列哲学运动的发端。如“批林批孔”、讲红楼梦、“批水浒”等等。我们下个贴就要说这些事。之后再有一个贴拾遗补阙，讲点闲杂余事，比如毛泽东为什么总想着打仗、“四五运动”等等，整个帖子就写完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