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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左传》人物事略15:齐杵臼——我不能矣 -- 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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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15附:栾高多怨3/5

《昭三年传》:

齐-公孙灶卒。司马灶见晏子,曰:“又丧子雅矣。”晏子曰:“惜也!子旗不免,殆哉!姜族弱矣,而妫将始昌。二惠竞爽犹可,又弱一个焉,姜其危哉!”((p 1244)(10031301))(115)

我的粗译:

就在这一年,齐国的公孙灶(栾灶,子雅)去世了,齐国的大夫司马灶去见了晏子(晏婴),感叹说:“又丧子雅矣。(又死了一位子雅了。)”晏子也感叹说:“惜也!子旗(栾施)不免,殆哉!姜族弱矣,而妫将始昌。二惠竞爽犹可,又弱一个焉,姜其危哉!(太可惜了!子旗会败家的,没法子了!我们姜族弱矣,妫族正发达起来,原来两个“惠”互相激励还应付得过,现在少了一个,姜族要糟了!)”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子旗不免”曰:

子旗,子雅之子。去年《传》韩起谓之非保家之主,此晏婴亦预料其不免祸。

杜《注》“二惠竞爽犹可”云:“子雅、子尾皆齐惠公之孙也。竞,彊(强)也。爽,明也。”

“齐”推测位置为:东经118.35,北纬36.87(临淄北刘家寨周围有遗址,长方形城,大城西南部分为小城,共2000万平方米;大城:4500╳4000;小城:1400╳2200,300万平方米。大城:春秋战国?小城:战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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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六年经》:

齐侯伐北燕。((p 1273)(10060009))(115)

《昭六年传》:

十一月,齐侯如晋,请伐北燕也。士匄相士鞅逆诸河,礼也。晋侯许之。十二月,齐侯遂伐北燕,将纳简公。晏子曰:“不入。燕有君矣,民不贰。吾君贿,左右谄谀,作大事不以信,未尝可也。”((p 1280)(10061101))(115)

《昭七年经》:

七年春王正月,暨齐平。((p 1281)(10070001))(115)

《昭七年传》:

七年春王正月,暨齐平,齐求之也。癸巳,齐侯次于虢。燕人行成,曰:“敝邑知罪,敢不听命?先君之敝器请以谢罪。”公孙皙曰:“受服而退,俟衅而动,可也。”二月戊午,盟于濡上。燕人归燕姬,赂以瑶罋、玉椟、斝耳。不克而还。((p 1282)(10070101))(115)

我的粗译:

过了三年,我们的昭公六年(公元前五三六年,周景王九年,齐景公十二年,晋平公二十二年),十一月,齐侯(齐景公)去了晋国,请求批准去进攻北燕。士匄(士文伯,伯瑕)辅佐士鞅(范献子)到黄河边上迎接,这合乎“礼”的要求。

于是在十二月,齐侯去进攻北燕,准备把燕简公(北燕伯-款)送入北燕国。但晏子(晏婴)预言说:“不入。燕有君矣,民不贰。吾君贿,左右谄谀,作大事不以信,未尝可也。(送不进去。燕国已经有国君了,而且他们的“民”也没有要改变的意思。我们的主上贪财,他的左右都只知道阿谀奉承,出兵征伐却不讲究“信”,很难成事。)”

到下一年,我们的昭公七年(公元前五三五年,周景王十年,齐景公十三年,晋平公二十三年),春王正月,北燕和齐国讲了和,这是应齐国的要求。癸巳那天(杨注:癸巳,十八日。),齐侯(齐景公)驻扎在“虢”,燕人来讲和,他们请求说:“敝邑知罪,敢不听命?先君之敝器请以谢罪。(敝邑已经明白我们的罪过了,怎敢不听从贵国的命令?我们愿意献上先君之敝器用来谢罪。)”于是齐国的大夫公孙皙建议:“受服而退,俟衅而动,可也。(既然他们肯服软,我们就回去,看着他们,等他们露了破绽我们再来,这就行了。)”

二月戊午那天(杨注:戊午,十四日。),齐国和北燕在濡上举行了盟誓,燕人送给齐侯一位燕姬,还献上了瑶罋、玉椟、斝耳。但齐侯把燕简公送入北燕国的目标没有实现。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士匄相士鞅逆诸河,礼也”曰:

杜《注》:“士匄,晋大夫。相,为介,得敬逆来者之礼。”据《释文》,古本“士匄”或作“王正”,董遇、王肃本同。且谓士匄与士鞅之父同名,士鞅不当取之为介,当作“王正”,今《传》本作“士匄”者误。但自《唐石经》至北宋诸本均作“士匄”。无作“王正”者。张聪咸《杜注辩证》云:“检《汉书?古今人表》有两士鞅,一列中上,一列中下,正疑士匄即范宣子,而士鞅非宣子之子明甚。”亦未必然。

桥案:所谓“士”氏似不止一族,此“士匄”之“士”族,未必为“范”氏、“随”氏之“士”族,可能是另一“士”族,如曾为大傅之士渥浊,亦可能属此族,此族可能是士蔿或士会兄弟的后裔。襄三十、三十一年《传》亦有士匄,谥文,字伯瑕,称士文伯,下年《传》亦有士文伯,疑即此人,或曾掌晋司功,与曾执政之范宣子显为两人。襄二十六年《传?注》:“宣子即士匄,又谓之范匄。卒于二十五年。”

杨伯峻先生注“不入。燕有君矣,民不贰。吾君贿,左右谄谀,作大事不以信,未尝可也”曰:

杜《注》:“为明年暨齐平传。”此当与下年《传》文连读。《史记?燕世家》谓“齐-高偃如晋,请共伐燕,入其君”,则至晋者非齐侯也,又非请许而请共出师。《燕世家》又云:“晋平公许,与齐伐燕,入惠公。”则非纳而未成也。《晋世家》、《年表》与《燕世家》同。近年长沙-马王堆三号墓所出帛书《春秋事语》云:“燕大夫子□率师以禦晋人,胜之。归而饮至,而乐。(下文残缺)处十一月,晋人□燕南,大败[燕]人。”或即此事传闻之异。

杨伯峻先生注“赂以瑶罋、玉椟、斝耳”曰:

《诗?卫风?木瓜》“报之以琼瑶”,毛《传》:“琼瑶,美玉。”《仪礼?聘礼》:“醯醢百罋”,罋亦作甕,《礼记?檀弓上》即作“醯醢百甕”,本陶器,以盛酒浆,此则以美玉为之。《论语?季氏》“龟玉毁于椟中”,椟音独,即今之柜,此亦以玉为饰。斝音贾,孔《疏》云:“以玉为之。言耳者,此器旁有耳,若今之杯。”

下面是王国维先生《说斝》一文的图片,出自《观堂集林》卷三,其中图像太多不宜打字成文,另外,这也许是王先生的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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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一张商代兽面纹斝的图片,出自广州日报网站《青铜斝盛行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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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燕”——“燕”推测位置为:东经116.06,北纬39.61(北燕,董家林古城,董家林村东)。

“晋”——“新田”——“绛”——“绛县”推测位置为:东经111.31,北纬35.62(成六年后,新田遗址,4000万平方米,在同一区域内有6座城址。春秋中期至战国早期)。

“逆诸河”之处我估计当在“泮”,“河”——“泮”推测位置为:东经114.32,北纬35.47(宿胥口,黄河改道处,浚县-长屯村南堤壕村)。

“虢”(杨注:杜《注》:“虢,燕竟。”在今河北-任丘县西北。),推测位置为:东经116.07,北纬38.77(任丘市-青塔乡-后赵各庄村村北,有西汉-高郭侯国国都遗址)。

“濡上”——“濡”(杨注:杜《注》:“濡水出高阳县东北,至河间-鄚县入易水。”晋之高阳县即今河北-高阳县东二十五里之古城,鄚县即今任丘县北三十五里之鄚州镇。则濡上当在任丘县西北,与齐师驻地不远。其他异说分歧,皆不足为据,因不具引。),入易水处(鄚州镇)推测位置为:东经116.11,北纬38.86。“盟于濡上”处我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6.05,北纬38.8。

下面是齐侯伐北燕一些相关地点天地图地形图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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