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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左传》人物事略25:季宿——三分公室 -- 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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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园 《左传》人物事略25附:叔弓知礼2/2

《昭五年经》:

戊辰,叔弓帅师败莒师于蚡泉。((p 1260)(10050006))(122)

《昭五年传》:

莒人来讨,不设备。戊辰,叔弓败诸蚡泉,莒未陈也。((p 1270)(10050701))(116、122)

《昭六年经》:

冬,叔弓如楚。((p 1273)(10060008))(122)

《昭六年传》:

冬,叔弓如楚,聘,且吊败也。((p 1280)(10061001))(122)

我的粗译:

两年后,我们的昭公五年(公元前五三七年,周景王八年,晋平公二十一年),莒人来向我们问罪,但部队也不派人警戒。结果在秋七月戊辰那天(杨注:戊辰,十四日。),被我们的卿叔弓率兵在“蚡泉”那里击败,莒人甚至都没来得及列阵。

下一年,我们的昭公六年(公元前五三六年,周景王九年,晋平公二十二年,楚灵王五年),冬天,叔弓前往楚国,一方面是访问,一方面是慰问他们刚打了败仗。

一些补充:

杜预《注》“莒人来讨”云:“讨受牟夷。”

杨伯峻先生注“戊辰,叔弓败诸蚡泉,莒未陈也”曰:

庄十一年《传》云:“凡师,敌未陈曰败某师。”与此同例。

杨伯峻先生注“冬,叔弓如楚,聘,且吊败也”云:“吊为吴所败。”

“鲁”推测位置为:东经117.00,北纬35.60(曲阜鲁国故城)。

“莒”——“莒父”推测位置为:东经118.83,北纬35.58(今莒县县城,春秋初莒国迁来)。

“蚡泉”(杨注:“蚡”,《公羊》作“濆”。《谷梁》作“贲”。分、贲古音同,故从分声与从贲声之字得通假。蚡泉盖莒、鲁交界之地名。),推测位置为:东经118.19,北纬35.46(沂南县-双堠镇-盆泉村前)。

“楚”——“秦溪之上”——“乾谿”(杨注:乾谿在今安徽-亳县东南七十里,与城父村相近。#乾谿在今安徽-亳县东南七十五里,又见六年《传》。),推测位置为:东经116.00,北纬33.28(乾谿入西淝河处,亳州-张村南七里管台子。昭五至昭七)。

《昭八年经》:

叔弓如晋。((p 1299)(10080003))(122)

《昭八年传》:

叔弓如晋,贺虒祁也。游吉相郑伯以如晋,亦贺虒祁也。史赵见子大叔,曰:“甚哉其相蒙也!可吊也,而又贺之。”子大叔曰:“若何吊也?其非唯我贺,将天下实贺。”((p 1302)(10080301))(118、122)

《昭九年经》:

九年春,叔弓会楚子于陈。((p 1306)(10090001))(122)

《昭九年传》:

九年春,叔弓、宋-华亥、郑-游吉、卫-赵黡会楚子于陈。((p 1306)(10090101))(122)

《昭十一年经》:

十有一年春王二月,叔弓如宋。((p 1320)(10110001))(122)

《昭十一年传》:

十一年春王二月,叔弓如宋,葬平公也。((p 1322)(10110101))(122)

我的粗译:

两年后,我们的昭公八年(公元前五三四年,周景王十一年,晋平公二十四年,郑简公三十二年),冬天,叔弓前往晋国,祝贺他们建成了“虒祁”。同时,郑国的卿游吉(子大叔)奉着郑伯(郑简公)到达晋国,也是来祝贺“虒祁”建成的。晋国的大夫史赵见了子大叔(游吉),就对他说:“甚哉其相蒙也!可吊也,而又贺之。(现在互相欺骗实在太过分了!本来这是应该来慰问的坏事,偏偏都来祝贺。)”,子大叔告诉他:“若何吊也?其非唯我贺,将天下实贺。(为什么来慰问?现在不但是我来祝贺,全天下的人都会来祝贺呢。)”。

下一年,我们的昭公九年(公元前五三三年,周景王十二年,晋平公二十五年,楚灵王八年,宋平公四十三年,郑简公三十三年,卫灵公二年),春天,我们的卿叔弓、宋国的卿华亥、郑国的卿游吉、卫国的卿赵黡一起去了“陈”与楚子(楚灵王)会面。

两年后,我们的昭公十一年(公元前五三一年,周景王十四年,晋昭公元年,宋元公元年),春王二月,叔弓前往宋国,参加他们平公的葬礼。

一些补充:

杜预《注》“叔弓如晋,贺虒祁也”云:“贺宫成。”

杨伯峻先生注“甚哉其相蒙也!可吊也,而又贺之”曰:

杜《注》:“蒙,欺也。”可吊而不吊,则已矣;而又贺之,相欺实甚。

杨伯峻先生注“若何吊也?其非唯我贺,将天下实贺”曰:

盖谓非但我贺,诸侯皆将来贺,我如何不贺而吊?一则自解,一则微言。臧琳《杂记》误读“我”字句断,俞樾《平议》、于鬯《校书》皆云当作“若可吊也”,俱未得确解。

杨伯峻先生注“九年春”曰:

正月初一甲午冬至,建子。

杨伯峻先生注“叔弓会楚子于陈”曰:

杜《注》:“以事往,非行会礼。”孔《疏》:“此与宣十五年‘公孙归父会楚子于宋’,其事同也。楚子在彼,鲁敬大国,自往会之。”

杨伯峻先生注“九年春,叔弓、宋-华亥、郑-游吉、卫-赵黡会楚子于陈”曰:

《经》仅书叔弓,《传》书四国之大夫,杜《注》谓“非盟主所召,不行会礼,故不总书”。孔《疏》云:“服虔以为此会宋、郑、卫之大夫不书,叔弓后也。”孔《疏》主杜,李贻德《辑述》主服。

杨伯峻先生注“十有一年春王二月”曰:

正月二十二日甲辰冬至,建子,有闰。

“晋”——“新田”——“绛”——“绛县”推测位置为:东经111.31,北纬35.62(成六年后,新田遗址,4000万平方米,在同一区域内有6座城址。春秋中期至战国早期)。

“虒祁”(杨注:虒音斯。《水经?汾水注》云:“汾水西逕虒祁宫北,横水有故梁截汾水中,凡有三十柱,柱径五尺,裁与水平,盖晋平公之故梁也。物在水,故能持久而不败也。”又《浍水注》云:“又西南过虒祁宫南,其宫也背汾面浍,西则两川之交会也。”则当在今侯马市附近。《韩非子?十过篇》谓“晋平公觞之于施夷之台”,卢文弨谓施夷之台似即《左传》虒祁之宫。王先慎云:“《御览》引作虒祁之台。”),估计其位置为:东经111.23,北纬35.60(新田西)。

“郑”推测位置为:东经113.71,北纬34.40(郑韩故城)。

“楚”——“章华之台”——“章华之宫”(杨注:《吴语》谓楚灵王筑宫于章华之上,韦《注》以章华为地名。《文选?东京赋》薛综《注》谓章华之台在乾谿,俞正燮《癸巳类稿?章华台考》力主此说。然乾谿在今安徽-亳县东南,离楚都太远,恐不确。依杜《注》及宋-范致明《岳阳风土记》,章华宫当在今湖北-监利县西北离湖上。《寰宇记》则谓在江陵县东三十三里,未详孰是。#《水经?沔水注》云:“台高十丈,基广十五丈。”),推测位置为:东经115.97,北纬33.60(城父南4公里,高卜村-刘庄东侧,干溪沟西岸。昭七至昭三十)。

“陈”(杨注:陈,国名,妫姓,虞舜之后,故又称虞,见《逸周书?王会篇》,亦犹杞之称夏,宋之称殷或商。今河南省-开封市以东,安徽省-亳县以北,皆其国土。都宛丘,即今河南省-淮阳县治。金文有陈侯鼎、陈子匜等,其字作“敶”。桓公二十三年入春秋,哀公三十五年,即鲁昭公八年,为楚所灭。鲁昭公十三年,惠公复兴。《史记》有《陈世家》。#《礼记?乐记》云:“武王克殷,反商,未及下车,而封黄帝之后于蓟,封帝尧之后于祝,封帝舜之后于陈。”《礼记?郊特牲》孔《疏》引古《春秋左氏》说,周封黄帝、尧、舜之后谓之三恪。杜《注》以虞、夏、商之后为三恪,孔《疏》为之辩护,恐不合古人传说。#陈国之地今河南-开封市以东,安徽-亳县以北。诗有《宛丘》,陈都宛丘,今河南-淮阳县。#大皞氏旧居陈。僖二十一年《传》云:“任、宿、须句、颛臾,风姓也,实司大皞与有济之祀。”陈为舜后,任、宿诸国始是大皞之后,不过相传大皞居陈而已。),推测位置为:东经114.88,北纬33.73(淮阳县城,此时已是楚邑)。

“宋”——“商丘”推测位置为:东经115.60,北纬34.38(宋国,商丘-老南关。有遗址,西3050,南1100以上,北1400。东周)。

“卫”——“帝丘”推测位置为:东经115.10,北纬35.66(濮阳县-高城村南,安寨、七王庙、冯寨、东郭集、老王庄。僖三十一年——前629,卫迁于帝丘)。

《昭十五年经》:

二月癸酉,有事于武宫。籥入,叔弓卒。去乐,卒事。((p 1368)(10150002))(122)

《昭十五年传》:

十五年春,将禘于武公,戒百官。梓慎曰:“禘之日其有咎乎!吾见赤黑之祲,非祭祥也,丧氛也。其在涖事乎!”二月癸酉,禘。叔弓涖事,籥入而卒。去乐,卒事,礼也。((p 1369)(10150101))(122)

我的粗译:

四年后,我们的昭公十五年(公元前五二七年,周景王十八年,晋昭公五年),春天,我们将要为武公举行禘祭,通知了各职能部门。我们的大夫梓慎就预言:“禘之日其有咎乎!吾见赤黑之祲,非祭祥也,丧氛也。其在涖事乎!(禘祭那天恐怕会有灾祸!我见到红色和黑色的妖气,这不是祭典的兆象,而是有人将去世的气息。恐怕要应在那天主事的人身上!)”。

二月癸酉那天(杨注:癸酉,十五日。),禘祭举行,叔弓主事,正当持籥的人入场,他突然去世。于是撤销禘祭中的奏乐环节,但仍继续完成禘祭,这是规矩。

一些补充:

杨伯峻先生注“有事于武宫”曰:

有事,祭祀之通称。《礼记?明堂位》:“鲁公之庙,文世室也;武公之庙,武世室也。”郑玄《注》:“此二庙象周有文王、武王之庙也。世室者,不毁之名。鲁公,伯禽也;武公,伯禽之玄孙也,名敖。”至于成公六年所筑之武宫,另是一事,详彼注。

杨伯峻先生注“籥入,叔弓卒”曰:

孔《疏》云:“祭必有乐,乐有文舞、武舞。文执羽籥,武执干鏚。其入庙也,必先文而后武。当籥始入,叔弓暴卒。”叔弓暴卒,疑今之脑溢血或心肌梗死病。

“籥”当为“龠”,《汉语大字典》“龠”:

《说文》:“龠,乐之竹管,三孔,以和众声也。从品,侖。侖,理也。”郭沫若《甲骨文字研究》:“(龠字)象形,象形者,象编管之形也。金文之作[UU(底部加短横)]若vv者实象管头之空,示此为编管而非编简,盖正与从A册之侖字有别。许书反以侖理释之,大悖古意。”

下面是“龠”甲骨文和金文字形,出自徐中舒《汉语古文字字形表》页七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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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则“龠”也许是“笙”的前身,下面是“笙”的图片,出自互动百科《口琴发展史》,从图中可见“龠”的甲骨文和金文字形与“笙”的样子还挺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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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正牌的编管是排箫,但排箫中竹管的排列方式是从长到短顺次排列的,与“笙”之两端突出不同,不过“笙”的吹奏方式和发音方式也和编管不同,则当时到底是哪种乐器用于乐舞尚待推敲。

或者“龠”者,竽也,就是滥竽充数的竽,下面是马王堆出土的竽的图片,出自《马王堆汉墓文物》竽,和笙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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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伯峻先生注“十五年春,将禘于武公”曰:

顾炎武《补正》云:“此乃时禘,?记?所谓‘春禘秋尝’(《礼记?祭义》)之禘,而非五年大祭追远之禘也。二十五年将禘于襄公,定八年禘于僖公并同。”唯闵二年吉禘于庄公是大祭以审昭穆谓之禘。

《礼记?祭统第二五》:“古者于禘也,发爵赐服,顺阳义也;于尝也,出田邑,发秋政,顺阴义也。

杨伯峻先生注“戒百官”曰:

先期告戒百官,使之准备并斋戒。戒,《仪礼?士冠礼》“主人戒宾”郑《注》云:“警也,告也。”

《说文》“戒”:“警也。从廾持戈,以戒不虞。”

杨伯峻先生注“吾见赤黑之祲,非祭祥也”云:“祲,杜《注》以为妖恶之气。赤黑,其色也。”

杨伯峻先生注“叔弓涖事”曰:

杜《注》:“涖,临也。”盖指当时主持祭礼之人。

杜预《注》“去乐,卒事,礼也”云:“大臣卒,故为之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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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弓此人以及他所在的叔家是季家的盟友,在当时三桓已经把鲁国的军队瓜分了以后,他出征时所统领的军队应该都是由季家征集、组建并指挥的公室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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